第45章:白饅頭

  就像大部分正常的工薪族上下班一樣,唐嫵的每天日程安排得相當規律,早八點出門,上班時間朝九晚六,若碰上沒有加班的情況,大約晚上七點前就能回到傢。

  全國的民生物價比起幾年前漲瞭不少,而華南市的物價增幅更是名列前茅,簡單的一份外賣就要36元起步,對唐嫵來說,去菜市場買同樣份量的菜僅僅隻需要12元,每個月堅持自己做飯,可以省下不少開銷。

  但是再怎麼節省開支,面對父母留給她的無底洞債務都隻是杯水車薪,陸天雖然答應瞭賣房,可當輪到唐嫵做決定時,卻對賣房一事猶豫不決。

  自己的哥哥是什麼成色,父母又是如何重男輕女,種種原生傢庭的矛盾,都讓唐嫵意識到瞭,哪怕自己夫妻真的賣房填窟窿,也還會有新債務出現,就像隱藏的炸彈無休無止,直到一點點吸幹他們所有血液,再也榨不出利用價值,父母才會死心。

  這不是唐嫵想要看到的未來,她逆來順受瞭二十多年,不是為瞭繼續聽命父母做一個孝順女,如果孝順的代價如此沉重,她寧願做個不孝女。

  想到這裡,她抓緊手提袋,聽到公車提示的熟悉站點後,輕吸一口氣,起身下車,眼神從未有過的堅定。

  菜市熙攘,人潮攢影,疲憊乏倦寫滿瞭臉上,每個人都活得不太樂觀,彼此之間都彷佛在照鏡子,看到瞭屬於自己的相似人生。唐嫵走到熟悉的攤販面前,挑撿瞭一些蔬菜和肉類,隨後步行走回小區,回到瞭傢裡。

  正準備進廚房時,神秘網友要視頻聊騷,發來一連串淫詞浪語:「美女,昨晚爽過瞭頭,忘瞭找你哈哈,不會怪我吧?來連個視頻吧。」

  註視著屏幕上的一段段文字,唐嫵思緒萬千,前後躊躇瞭半天,最後回復瞭一行字:「我不知道你是誰,也不想知道你是誰,請不要再打擾我的生活。」敲下這行字後,她近乎無力地坐在沙發上,腦袋嗡鳴霎間空白,水已經潑出去瞭,接下來事態如何發展,已經不再受她的控制,唯一能確定的是,趙恒肯定會遷怒於小果。

  每逢想到這裡,唐嫵就對那個心地善良的可愛女孩抱有濃烈愧疚,她決定勸說小果離開公司,今後她再想辦法找到一條能讓眾人謀生的道路,比如開餐飲館,若將房子抵押瞭,錢款足夠創業初期的資金維持瞭。

  小果的消息很快發來:「放心吧,我也很快辭職的,不用擔心我——」

  唐嫵打瞭很長一段感謝的話,卻又逐一刪掉,美眸淺垂下來,有晶瑩劃過臉頰,止住淚水後,輕敲一句:「我等你。」

  對趙恒來說,她的冰冷話語就如熾熱鐵錠插進冷水裡,散發大量蒸騰水霧,整個人怒極冷笑。他打開手機相冊,想發幾張裸照提醒一下唐嫵究竟誰掌握著遊戲的主動權,卻發現相冊裡空蕩一片。

  怎麼回事?

  趙恒又重新打開聊天軟件,往上翻聊天紀錄,前幾天發的照片顯示已損壞,隻有模糊的縮略圖,竟也被清理瞭緩存。

  他把這一切歸咎為破手機的緣故,然後打開保險箱,裡面的財物金條安靜躺在裡面,唯獨最重要的U 盤消失不見。

  一次巧合,兩次是故意,趙恒的臉色凝重起來,他去質問唐嫵,顯示對方已拉黑,頓時整張臉黑瞭下來,哪怕再怎麼愚鈍,他也知道有人做瞭手腳。

  趙恒細細回顧這幾天來訪的客人,以及身邊定時更換的保鏢和保姆,都是安全可靠,而且也無法解釋為何能迅速破除保險箱的密碼,他從來沒有告訴任何人……除瞭唐嫵。

  排除掉其它的嫌疑對象後,隻剩下最後一個人,小果,也隻有這個女孩才最有動機和可能。

  趙恒重新打電話過去,發現對方已經停機,連手機號碼都換瞭,怒火越發難以遏制,差點七竅生煙。

  某種美好的情愫曾讓趙恒為之迷戀和珍惜,再被唐嫵拉黑後,一切又回到瞭殘忍現實,浮生如夢,讓幻想破滅。

  他摔碎瞭房間裡的所有物品。

  ……

  華南市,某私人醫院。

  病房裡的空氣彌漫一股消毒水味,在經過新風系統的持續循環後,總算聞上去沒有那麼煩悶,為此蕭雪還買來幾束牡丹花,讓白亮潔凈的病房裝飾出自然靚麗。

  躺在病床上的妹妹,由於強化藥劑的副作用疼瞭整整一晚,她邊哭邊鬧脾氣,誰來哄都沒辦法,中途還因為一些並發癥導致休克,讓蕭雪嚇瞭一跳。最後可能是哭累瞭,也可能是藥效漸漸過去,蕭黛終於沉沉睡著。

  蕭雪始終陪在妹妹身邊,一邊觀察她的傷勢恢復情況,一邊用毛巾幫她擦拭額頭上的冷汗,無怨無悔同樣忙碌瞭一宿,畢竟誰又能拒絕這樣一個病嬌妹妹呢?

  也隻有面臨真正生死病痛,蕭黛的脆弱和依賴暴露無遺,讓姐姐百般憐惜。

  雖然她也不記得自己到底唱瞭多少首令人臉紅的歌謠,反正病房裡隻剩她們姐妹兩人,外人沒聽到就好。

  躺在病床上的蕭黛就如童話裡的睡美人般,眉如遠黛,玉鼻秀挺精致無暇,櫻唇鮮若花瓣,未施妝容的臉靨特別耀白,但由於沒有血色而稍顯憔悴,少一絲魅惑多一絲猶憐清秀,嬌柔無骨的素手仍緊緊攥住姐姐的袖角,哪怕睡著瞭也不願松開……當然也可能是姐姐不願松開。

  對於常年習武的蕭雪來說,這點槍傷根本不放在她眼裡。在和陳伯野外歷練的時候,就曾遭受過好幾次貫穿式刀傷,最後也是依靠藥劑強撐下來。至於普通的體表刀傷,則必須在極短時間內自行縫合,隻有見骨的重傷才允許休息幾天,包紮好重新踏上路途。

  她最後一次流淚是因為母親去世,之後再無淚水從眼眶裡滴落,有的是猩紅血液,不管自己還是別人。

  自從父親的身體有隱疾半退後,她便獨當一面接手蕭氏集團,將自己擺在最耀眼的位置,面對的刺殺也更多瞭,槍傷不計其數,雖然最後通過特質藥物恢復如初,沒在肌膚上留疤,但在她的左肩胛位置仍有一道淺淺的紫色槍痕。

  她寧願將所有刀槍紮向自己,也不希望妹妹受到半分損害,還拒絕瞭她三番四次的攬權行為。有時候得知蕭黛策劃的各種幼稚危險的行動後,她既氣又惱,言語不遜,反而讓兩姐妹的關系更加緊張,陷入瞭長期冷戰。

  如今蕭黛腰腹部位的可怕槍傷完全愈合,甚至不用任何針線縫合,讓主治醫生前後來瞭五趟,他一定要好好搞清楚神秘藥劑是什麼。

  但妹妹的滑嫩肚皮寸金寸土,蕭雪不會再被任何人觸碰觀看,將他們全都趕瞭出去,命令一眾兇神惡煞的保鏢站在門外守候,再有人強闖進來一律踢飛出去。

  過瞭會,蕭黛發出一聲呢喃,唇口微張,粉嫩的臉蛋有少許發燙,似燥熱又像是難受。

  蕭雪眉頭一皺,開始還以為她發燒瞭,但額頭沒有任何溫熱,隻有臉靨和粉頸處有淡淡的泛紅,而且妹妹那迷離漸起的嬌媚喘息,竟觸動瞭她久未起瀾的心神。

  「水……」

  蕭雪聽後,倒瞭一點涼水,抬起她的後頸輕輕喂進去。蕭黛咕隆地隻喝瞭幾口,許多水從下頜流走,浸濕衣領,她見狀拿起毛巾擦拭,又倒瞭一杯涼水。

  這次她學聰明,先自己喝瞭一小口,然後俯下身子,吻上瞭妹妹溫潤粉嫩的櫻唇,唇瓣貼合在瞭一起。

  冰涼清冽的水從唇瓣間流淌,處於欲火燒身的蕭黛彷佛渴求一般主動索取吮吸,甚至迫不及待地探開姐姐的唇齒,想喝進去更多涼水。

  蕭雪梨渦淺現,默不作聲繼續喝瞭幾口涼水,遞到妹妹嘴邊,任由她索取親吻,自己則控制唇腔的水流速度。

  蕭黛在無意識中已經摟住瞭姐姐玉頸,香舌軟糯嬌澀,和姐姐的舌尖纏綿在一起,瓊鼻哼出一絲絲溫柔喘息。

  她依然緊閉雙眸,嬌軀不自覺扭動,瑩白嫩足輕輕滑動床單,隨著姐姐的手攀上自己的柔軟胸脯,酥爽如電流的快感讓她陣陣嚶嚀。

  雖然乘人之危是不對的,但妹妹深陷情欲之中,作為姐姐總不能束手旁觀,惺忪狀態中的蕭黛,漸漸意識到瞭姐姐的舉動,沒有任何推搡,反而發出撒嬌呻吟:「姐姐……好熱……我難受……」

  蕭雪的心幾乎都要融瞭,在她耳邊輕語:「乖,姐姐幫你,現在哪裡不舒服?」

  「哪裡都癢……下面好癢……嗚……」

  蕭雪熟練地將手伸進妹妹的睡褲裡,停留在白色胖次上,輕撫妹妹的鼓起陰阜,指尖輕攏慢捻,順著濕潤的處女玉縫溫柔探索。

  蕭黛的臉靨更加嬌怯,像喝瞭酒般醉意迷離,艷冶柔媚,她摟緊姐姐的脖子,櫻桃小嘴微張著,發出一連串有節奏的喘息:「哈……哈……嗚……」她的胴體妙曼嬌小,如脂似玉的肌膚白皙瑩潤,淡淡的香沁處女芬芳飄溢床邊,柔腹劇烈起伏,那滑嫩彈跳的柔乳可愛白嫩,隨著姐姐的愛撫而輕微晃動,香膝緊緊合攏,玉足無意識摩擦著床單。

  蕭雪被她的廝磨嬌吟弄得同樣欲火充盈,獵艷過無數女孩,這是她聽過最具有催情欲的呻吟瞭,初聽就如少女懷春輕柔動聽,細品卻是旖旎纏滿,讓人骨酥神顛。

  她懷著忐忑心情,一點點褪去妹妹的可愛內褲,映入眼簾的是高高鼓起的陰阜,幹凈漂亮,沒有一絲陰毛,白白胖胖就像白饅頭般。

  很久以前,當蕭雪在念高中的時候,就曾偷窺過妹妹洗澡,那時候隻敢匆匆一瞥,如今妹妹的下體終於被她賞閱無遺,緩釋住心情後,她生怕弄疼瞭妹妹,便用指腹輕撫陰阜,觸感吹蛋可破,又像玉脂仙膏般皓嫩勝雪,這就是妹妹千防萬防,無人可觸碰褻玩的最私密之地。

  由於並攏著雙腿,嬌羞的肉蒂甚至沒有露出尖,被肉厚鼓漲的恥肉緊緊裹住,白饅頭隻留下淺嫩的縫隙,不斷有蜜液溢流而出。

  即便在半睡半醒中,蕭黛仍然會用手捂住下體,側著身體蜷縮成一團,蹙眉撅嘴十分委屈,看著惹人憐惜。

  生怕驚醒瞭妹妹,蕭雪不敢分開她的美腿,隻好用手指緩慢撫摸滑嫩的白饅頭,甚至還會有驚人彈性,微微反彈,然後她用指腹伸進縫隙裡,擠開濕潤的肉唇,讓指尖都沾滿瞭蜜液,來回輕輕摩擦。

  然後她又將蜜液塗滿瞭白饅頭,變得濕軟溫厚,隻需輕輕分開饅頭裂縫,就能看到裡面同樣粉嫩的肉芽。

  「難受……別摸瞭……」蕭黛的呻吟欲拒還迎,更激起瞭姐姐的征服欲。

  她熟練地按揉蜜蒂,指腹緊貼著饅頭阜摩擦,不需要動用多少勁道,隻輕微觸碰就足以讓妹妹繳械投降,敏感多汁的嬌軀嬌顫火熱,那如海嘯襲來的高潮沖刷著蕭黛的全身性神經,渾身皆酥,雙腿間全是濕漉漉的黏滑液體。

  蕭雪將沾滿瞭淫液的纖指伸到嘴裡輕嘗,細細品味著妹妹的芬芳玉液,整個人沉醉其中。

  她嚶嚶細啼,煙水秋瞳藏不住魅惑,嬌嗔帶著怨意:「你隻會欺負我……壞人……等我恢復瞭就告訴……告訴……唔!」姐姐的霸道吻襲堵住瞭妹妹的萬般傾訴,蕭黛的眼眸逐漸迷離,主動伸出嫩舌,配合姐姐的進攻。

  兩人同時閉上瞭眼睛,忘情地吻在一起。

  也不知過瞭多久,高潮瞭許多遍的蕭黛終因體力不支昏睡過去,蕭雪幫她穿回衣服後,溫情脈脈地註視妹妹的嬌靨,語氣裡帶有寵溺:「睡吧,小傻瓜。」

  ……當陸明從昏沉中醒來時,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陌生的檜木天花板,周圍是古色古香的園林庭院,室內沒有多餘陳設,隻有一鋪床和軟墊,日式的極簡風格。

  他不清楚自己身處哪裡,又做瞭什麼事情,隨後看瞭看薄被子下的赤裸軀體,伸出手掌緩緩握緊,那原本枯涸起皺的肌膚煥發新生,重新恢復彈性和活力。緊隨著,零碎的記憶浮現心頭,從墨西哥遭到暗算開始,到林珞萱拼死拯救自己,兩人登上瞭飛機,之後的日本記憶就比較模糊,完全想不起來。

  床單凌亂都是水漬,木地板坑坑窪窪遍佈血跡,這裡彷佛經歷瞭一場大戰,床邊旁邊還有一些纖薄的絲質零碎面料,陸明摸上去有點像絲襪的質感,那絕不是自己身上的衣服,難道是珞萱的?

  他閉上眼睛反復回想,日本的這段記憶始終朦朧不清,如今身處異地讓他很不自在,穿上褲子衣服後,拿起手機打給瞭林珞萱,沒想到臨時號碼已經停機。

  他又撥通另一個常備號碼,這次總算接聽,緩聲說:「珞萱,是你嗎?」此時林珞萱正在博物館二樓的小隔間裡,由於日本之行的擅作主張,她已經被禁足半個月,不能輕易離開博物館。

  聽到陸明的熟悉聲音,林珞萱莞爾一笑:「你醒瞭,身體恢復得怎麼樣?」

  「我剛剛醒來,發現躺在一處陌生地方,這裡……就是之前我和你說的那個地址嗎?我的身體已經康復瞭,發生什麼事情瞭?」

  林珞萱放下畫筆,沉吟瞭片刻,輕聲低喃:「你完全記不起來瞭,是嗎?」

  陸明捂著額頭,想瞭很久說:「對,都想不起來瞭。」

  「我按照你提供的地址,找到瞭這處地方,這裡住著一位叫源野雄的老人,他是林井的管傢,負責保管藥劑……」林珞萱將這段時間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訴瞭陸明,唯獨省略瞭自己的獻身過程,最後還不忘打趣:「……副作用讓你陷入瞭失控狀態,大傢都不敢靠近,隻好找來一位女相撲手幫你泄欲,現在感覺怎麼樣?」

  略帶揶揄的語氣,徹底打消瞭陸明的幻想,他嘴角滿是苦澀:「女相撲手?我還以為……」

  林珞萱微微抿嘴:「還以為什麼?後來我有點事先回國瞭,留下一些保鏢暗中保護你,如果你要回來,就聯絡這個人的號碼,他可以安排貨機讓你走特殊通道。」

  陸明嘆瞭一口氣,言不由衷道:「謝謝你。」

  「嗯哼,我們是好朋友。」

  陸明掛掉電話後,坐在原地發愣,這時門外走進來一位和藹的老人,正是林珞萱口中的源野雄。

  他朝陸明微微躬身:「陸先生,身體好點瞭嗎?」

  陸明也坐直身體回禮:「老先生您好,我已經康復瞭,很抱歉把這裡弄得一團糟,維修費我會補給您的。」

  「呵呵,這裡很久沒住人瞭,破破爛爛的,不必介意。」

  一番寒暄後,陸明直接進入正題:「老先生,我現在……是聖靈藥劑起的作用嗎?」

  「嗯,這次用瞭一劑,還有另外一劑也交由陸先生保管吧。」說完,老人拿出保險箱遞到瞭陸明面前,裡面有一藍一紅兩劑試管,緩慢解釋起來:「藍色的是聖靈藥劑,紅色的是控制藥劑。」

  「控制藥劑?」

  「嗯,它的英文代號叫DCP ,dominate coupling,已經迭代瞭七十組版本,現在是DCP——70,最終的完美版本,隻要讓任何一位女性服下,並通過精液控制,就能讓她終生臣服於你。」

  聽上去好嚇唬人……但陸明猛然想起瞭唐嫵身體的癥狀,和這種藥劑的副作用一模一樣,頓時嚴肅起來:「老先生,我想請教你一件事。」

  「請說。」

  陸明將唐嫵的所有異常表現都說瞭出來,卻見源野雄點頭:「陸先生,你描述的癥狀,尤其是異性排斥,它非常符合DCP——68藥劑的副作用,而我手上的這管DCP——70,在大幅增強心靈控制後,還沒有任何副作用。」若論邪惡程度,這個DCP 藥劑明顯比聖靈藥劑嚴重得多,陸明忍不住皺眉,又繼續問起瞭解藥。

  源野雄搖頭:「DCP——68的毒性極強,以毒攻毒,用聖靈藥劑破解,隻需一小滴就能抹除副作用,重新恢復健康,但是……這劑DCP——70,它沒有任何解藥,是三井實驗室僅存的唯一毒藥,陸先生,因為你是試管所有人,我得詢問你,你確定需要它嗎?如果你不需要,我可以毀滅它。」

  一個普通的管傢顯然不可能知道那麼多藥劑信息,但陸明也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意願,現在他能明顯感覺到,管傢對這劑試管的警惕性很高,幾乎是明著說,要陸明放棄它的所有權。

  如果放在以往,內心純良的陸明或許就答應瞭,但他遲疑瞭會,果斷搖頭:「不,我需要它,雖然沒有想好該用在誰身上,但留在我手裡總歸是安全的。」

  源野雄表情微愣,有那麼一剎那他想過拒絕,然而陸明不經意的一瞥,竟令他產生一股莫名恐怖的戰栗,如獵食猛獸般兇殘,深吸一口氣後,緩緩點頭:「好的,那我全部交給你處置瞭。」

  「非常感謝。」

  那股無形壓迫瞬間消失,如果不是源野雄的心臟仍在劇烈跳動,他還以為這一切都是錯覺。

  陸明收下所有藥劑後,源野雄變得鄭重其事:「陸先生,我再次提醒,DCP——70沒有任何解藥,你要使用的對象請格外謹慎。」

  「我會的。」

  「請不要嫌我老人多管閑事,那個帶你來的女孩子,她很好,真心已經托付給你瞭,望你珍惜。」

  他說的是林珞萱?陸明隨即點頭。

  最後,源野雄拿出一枚木吊墜交給陸明:「這是林井先生存放在蘇黎世銀行的保險箱鑰匙,需要你憑借這枚吊墜才能開啟,至於裡面是什麼,我也不清楚。」

  陸明看瞭看旁邊一整箱的美元,表情懇切:「謝謝,不過這些錢我和林井先生說瞭,全部留給他女兒。」

  「好,遵從先生意願。」

  藥劑可以常溫保存,陸明直接放在身上妥善保管,接著他打電話給瞭對接人,確認瞭明天早上的飛機後,決定借宿在老人傢裡。

  就在這時,庭院外傳來異動,隨後幾道身影迅速闖瞭進來,為首的女子正是媚後。

  「好啊,你們藏得真夠嚴實。」

  擁有混血面孔的媚後一如既往地冷艷,這次她的臉靨沒有被輕紗遮擋,露出一雙漂亮的異瞳明眸,身穿黑色緊身衣,手裡晃蕩著沾血匕首。

  源野雄臉色微凜:「你是?」

  然而媚後隻盯著陸明,語氣冷傲:「交出聖藥,我放瞭你。」

  陸明仍然坐在地上沒起來,並示意源野雄躲在身後,隨即對媚後淡然笑道:「你千辛萬苦過來,也累瞭吧,不坐下來絮叨一會?」

  「等我拿到瞭藥劑,一定和陸先生好好暢聊,交流心得。」

  陸明露出憨厚的笑容:「要不先暢聊,再談藥劑?」他的眼神不經意掃過媚後的胸脯,即便被緊身衣束縛,依然能感受飽滿弧線帶來的視覺沖擊。

  「你們有句古話叫,敬酒不吃吃罰酒。」

  媚後的耐心被消磨殆盡,自己帶來的六名精銳刺客,已經悄無聲息包圍瞭陸明,她沒有任何大意,知道陸明依靠藥劑恢復瞭巔峰狀態,實力甚至更進一籌。

  「看來沒得談瞭,那就都別回去吧。」陸明說完後,渾身揚起可怕的鋒芒,原地騰空立即將來犯的其中一名刺客攔腰折斷,手段之迅速讓圍攻的人心神微顫。

  屬於陸明的單方面屠殺開始瞭,他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面對四面八方的武器襲來泰然自若,隻憑借無敵雙拳,很快擊垮瞭剩餘五人。

  媚後及時加入戰場,她憑借靈活姿態和陸明纏鬥在一起,可這次陸明沒有被壓著打,身手甚至比媚後還要敏捷,輕松將媚後的氣勢壓住。

  「這不可能!」

  驚怒的媚後連忙撤退,不可置信地瞪著陸明,聖靈藥劑帶來的實力突破,比她預料到的還要恐怖。

  煙霧從媚後的身上溢出,很快籠罩住整個屋子,但陸明的靈敏神識比之前強化瞭許多,輕松抓住瞭朦朧閃躲的倩影,鐵拳轟在瞭柔軟的胸脯上。

  一道鮮血噴濺半空,那道倩影趔趄著往後退。

  「想逃,將命拿來。」

  哪怕媚後是一位絕世美女,陸明也沒有絲毫手軟,想起眼前的女人竟敢狠心將林珞萱扔下樓,他內心的殘虐怒意就無法遏制,出手招招致命。

  僅交鋒瞭幾十秒,媚後就被打得節節敗退,擦瞭擦嘴角的血,眸子裡不復剛才的冷傲:「我輸瞭。」但陸明繼續進攻,破除瞭媚後所有隱藏的暗招,最後掐住她脖子提到半空,雙眼殺氣騰騰:「既然你輸瞭,那就拿命來吧。」他側身躲過瞭媚後的暗器,掐著脖子的指勁更大瞭。

  這一刻的陸明讓媚後感到詭異陌生,如鋼鐵般的指骨讓她窒息,四肢近乎發麻,眼前一點點發黑,生存的渴望讓她艱難吐出幾個字:「狼……王……」

  陸明十分冷漠,但手勁稍微松瞭松:「想活命就繼續說。」

  「就……是……黑……王……」

  「不用你提醒我也能猜到,你也無法證明,你們是不是一夥的。」

  媚後還想說點什麼,然而臉色越加慘白,完全說不出話來,一直掌握著別人生死的她,這次卻被人拿捏在手裡,在生死邊緣苦苦掙紮。

  源野雄在後面看得十分清楚,噤若寒蟬。

  最終,陸明從沉思中收回心神,將她扔在瞭地上,沉聲問:「狼王需要藥劑幹什麼?」

  咳嗽瞭好一陣子,媚後總算緩過神來,輕輕搖頭:「不知道,或許想要治療他的瘋魔人格吧,但我需要藥劑的理由很簡單,誇父患有腦癌,病情已經不能再耽誤下去瞭。」

  「誇父?」陸明漫不經心地說:「我和他有過一面不愉快的碰頭,你沒法找到足夠說服我的理由,去幫助日後可能會成為我敵人的人,況且……聖靈藥劑對我的用處很大,它不能給你。」

  媚後坐直瞭身體,盡可能讓自己語氣平緩:「我們做個交易吧,我出錢買下藥劑,既然你要和狼王分道揚鑣,總需要資金發展自己的勢力吧?或許我們日後可以一起對付狼王。」

  陸明非常缺錢,他認真思考給一半藥劑的可行性,畢竟嫂子的情況不需要這麼大的劑量,而巖剛和肖兵等人的需求量同樣也不多。

  陸明沉吟片刻後,給出瞭一個方案:「無論多少錢,我隻能給你一半藥劑的份量,它足夠治療任何人的疾病瞭。」

  「好,你出價吧。」

  「1億……華夏幣。」

  媚後果斷答應:「成交。」

  不怕砍價狠,最怕對方不還價,媚後這般爽快,反而讓陸明後悔瞭,於是又附帶一個條件:「另外你要交出銅首。」

  媚後同樣爽快:「沒問題。」

  顯然她早就預料到瞭,身後一名刺客很快從門外拿來一個木制盒子,陸明打開檢驗瞭一番,搖頭:「我看不出真假,萬一你又掉包瞭怎麼辦?」

  彷佛又感受到瞭陸明的可怕氣場,媚後的瞳孔微縮,連聲說:「銅首對我沒有用,我不至於和一名頂尖高手交惡,破壞瞭未來在華夏的生意,我們以後合作的機會還有很多。」

  合作?算瞭吧……

  陸明嗤笑:「再說吧,至少你們現在給我的印象很糟糕,現在從我的視線離開,越遠越好。」

  「你的態度可真冷漠呀……」媚後恢復瞭妖冶模樣,她眼睜睜看著陸明將藥劑倒出來一半,忍著那股強搶沖動,接過瞭半瓶藥劑,小心翼翼生怕滴出來。

  陸明也立即收到國內銀行的轉賬通知,在確認數字無誤後,便點頭讓她們離開瞭,心臟卻仍在興奮跳動,那可是1 億元啊!有瞭1 億元,他可做的事情就太多瞭。

  過瞭好一會,源野雄疑惑問道:「你為什麼不嘗試將DCP——70用在這位女子身上呢,她既有實力,也有勢力,肯定能助你一臂之力。」

  「嗯,有道理。」陸明恍然大悟,隨後又連忙搖頭:「算瞭,我怕她下體藏毒……」

  ……臨下班還有一個小時,但唐嫵的心思已經完全飛出瞭窗外,夕陽的暖意照耀深秋,抹上一層金黃燦爛,樹葉搖曳微風吹拂,一切寧靜安詳。

  雖然早在幾周前就已經向部門主管說明要離職瞭,但正式遞交辭呈是早上的事,人事主管親自找她談話,整個過程沒有任何阻撓,順利讓她辦理瞭離職手續,交接完所有工作。

  一切都很順利,趙恒也幾乎沒有露面,讓警惕的唐嫵放下心來。

  剛剛還收到陸天的信息,說他已經訂好回來的機程,預計明天中午就能到達機場。唐嫵露出笑意,回瞭他一句:「註意休息,記得帶眼罩^_^ 」她收拾完自己的桌面,然後將個人物品放進箱子裡,坐在隔壁的一眾同事卻都舍不得她離開。

  在他們眼裡,唐嫵是一位非常好相處的女性朋友,性格溫婉恬靜,不愛說話,卻也不會給人一種冷傲姿態,對誰都保持著恰到好處的優雅分寸,而且工作能力強,許多文書工作都能勝任,部門裡的同事都已經和她熟絡瞭。

  今天下午,唐嫵買來許多袋茶飲和零食,逐一分給瞭同事們,然後滿含歉意地說出自己的離職計劃,結果讓原本興致昂揚的同事全變得震驚,之後的下午茶喝得索然無味。

  小果提前知道瞭她的離職計劃,她也準備好瞭辭呈草稿,隻等一些事情辦完後就離開這傢讓她失望的公司。

  這時,人事部主管突然發來信息,說她和陸天的辭職申請已經全部通過,但需要陸天補繳對公司造成的損失50萬元。

  唐嫵當場愣住瞭,匆忙找到主管:「為什麼是我們兩個同時離職?還有……為什麼我們欠瞭公司50萬元?是什麼事情?」一連串的疑問也讓人事部主管發愣,他搖頭說自己不清楚,是上司趙恒發來的口令,具體事宜去咨詢大老板。

  一直想回避趙恒的唐嫵,這次是真的生氣瞭,她甚至沒有敲門,直接踏進趙恒的辦公室,見他悠然自得地坐在椅子上,強忍怒意,冷靜說道:「趙總,請你解釋一下,這50萬損失是什麼?」

  「原本呢,這件事我想算瞭,但是公賬歸公賬。」趙恒一副公事公辦的姿態,拿出一疊復印件遞給她:「全都在這裡瞭,你可以仔細看看,在這些年裡,陸天的所有非公款吃喝,大額支取,贗品率,還有最嚴重的收受回扣,這裡面給公司造成的損失,已經遠遠不止50萬瞭,我甚至可以立刻報警,讓你老公吃三年牢飯。」

  唐嫵忽略瞭他的所有威脅,不受任何幹擾,認真翻閱起文件,每行字都不錯過。查閱到最後,她發現問題不簡單,證據太詳細瞭,就仿佛是專門針對陸天量身定制的財務陷阱。

  「不可能,時間太湊巧瞭,你故意偽造證據,這都是污蔑……」

  趙恒彈瞭一下手指裡的煙灰,啞然道:「污蔑?或許你應該和我的律師團碰個面,爭取早日還清債務,不然……嘿。」

  唐嫵放下瞭文件,雙眸註視著趙恒,目光完全沒有躲避:「這一切都不可能的,我相信陸天。」

  陸天這個名字徹底刺激到瞭趙恒,他猛然站瞭起來,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嘴臉:「唐嫵,唐嫵!你沒有看到,所以就相信!好,陸天說沒有出軌,那你也信麼?無知愚昧!給我瞪大眼睛看看,這是不是你老公!」他直接將手機甩到唐嫵面前,上面播放著赤裸裸的做愛視頻,唐嫵初聽皺眉,想轉身離開,最終還是忍不住低頭,隻匆匆看瞭會,整個人如遭雷劈,全身都僵住瞭。

  視頻拍攝於某處酒店房間裡,陸天站在床邊赤裸著身子,像一個不眠不休的戰士,在後面賣力撞著方詩詩的豐臀,兩人的呻吟混雜在一起,既不是演戲,也不是特效。

  趙恒料想中的崩潰並沒有發生,唐嫵認真看瞭會後,很好地收斂起自己的情緒,語氣平靜:「這就是你的詭計嗎,千方百計讓方詩詩勾引陸天,好拆散我們夫妻,還有什麼你沒有做的?」

  「所以你早就知道瞭,那個網友是我,故意訛我的密碼,然後找小果那賤人偷出來是吧?」

  唐嫵鄭重搖頭:「我知道那個網友是你,但這件事和小果無關,是我派人潛入你的傢裡……」

  「行瞭,哄孩子的話吞進肚子裡吧,就因為你的舉動,我今晚會用鞭子來抽她,一直抽到她斷氣為止,希望她臨死前不要後悔,噢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隻要你們一天還在華南市,命運就始終掌握在我手裡?不信?來,給你報警,看看他們出不出警?」

  唐嫵握緊拳頭,眸子裡全是冷冽:「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想幹什麼?真搞笑,你是裝不懂還是真的不懂。」趙恒說著說著,整個人頹然起來,語氣裡透露著迷茫:「我想幹什麼,很簡單,我曾經把你當成獵物,已經想好瞭怎麼玩弄你,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卻突然深深迷戀著你,我想追求你,想擁有你的一切,我承認我愛上你瞭,但是命運總給我開瞭無數次玩笑,笑我太幼稚瞭,竟然玩什麼真誠。」

  唐嫵靜悄悄往後退,語氣恢復瞭平靜:「趙恒,我們不適合,也不可能。」

  「嗯,我們不適合,我也是昨晚才想明白。」趙恒露出釋然的表情,苦笑道:「所以,你還是乖乖當我的性奴吧,時間按半年算,半年後我們之間兩清瞭,所有債務一筆勾銷。」

  唐嫵沒有再開口,直接轉身離開。

  然而趙恒的語氣裡滿含威脅:「如果你覺得三年牢獄不夠過癮,那我就派人先殺瞭陸天,制造交通意外非常簡單,你不必懷疑我的手段,我當初能弄死你學校的教導主任張晟,就能用同樣手法弄死你老公,可別忘瞭我爸是什麼身份,噢對瞭……就連你哥唐奇,我都有一百種方式折磨死他,加大冰毒劑量就好瞭,呵,更不要說你父母瞭,兩個平民爛草包。

  或許你還想著指望陸明?陸明啊,我的好同學,曾經的好朋友啊,我想他應該沒有告訴你,前段時間他因為犯瞭謀殺罪,被抓進瞭監獄裡差點被人捅死,最後還是我網開一面將他保釋瞭出來。你也不知道,因為林珞萱的存在,有無數人恨不得弄死陸明,因為他德不配位。唐嫵,不要這麼天真,武功再好,身手再瞭得,在這樣一個文明社會裡,比得上一顆子彈麼?」

  唐嫵輕輕哽咽,沉默瞭許久:「你混賬。」

  「我混賬,但是我可以支配權力,可以凌駕於你們所有人之上,你隻是一個普通人,有普通人的脾氣,這很好,但你沒有上位者的實力,註定瞭你根本無法保護誰,你甚至都無法保護自己,唐嫵你太弱瞭,千萬不要覺得自己夠機靈警惕,就可以逃脫我的魔掌,你要明白一件事,你能順利挺到現在,是在消耗我對你的耐心愛意,現在……」趙恒走到她身邊,手已經按在瞭玉臀上,哂笑一聲:「耐心被磨滅瞭。」

  「放手!」見唐嫵想躲閃,陷入狠戾的趙恒直接強吻她。

  唐嫵不甘示弱,反咬他嘴唇,勃然變色的趙恒一把將她扇倒在地,然後摸瞭摸嘴唇上的血跡,更加憤怒瞭。

  「賤逼玩意,讓你逃!」

  他抓住唐嫵的褲腳,一點點拖進隱蔽的房間裡。

  「救命,救命啊!」唐嫵用力踹著他的手,試圖抓住任何可以抓住的物體,不讓自己拖進去。

  「這裡隔音效果非常好,你喊一天都沒人知道。」

  就在這時,小果闖瞭進來,她怯生生地看著唐嫵和暴怒中的趙恒,小聲說:「趙總,趙廳已經在會議室等你瞭……」

  真他媽不是時候!趙恒暗罵一聲,如今天王老子來瞭,他可不能耽誤時間,咄咄逼人地看向唐嫵:「別以為你辭職瞭。我就拿你沒辦法,你們誰都逃不出我手掌心。」趙恒又順勢捏住小果的下頜,後者的臉頰瞬間發紅,卻嚇得不敢動彈。

  「哼!」

  等到趙恒徹底離開後,小果急忙將唐嫵扶起來:「唐姐你……你沒事吧?」

  唐嫵漸漸緩過神來:「沒事,沒事瞭,我想回傢……休息,謝謝你,小果。」

  小果眼神微黯,低下瞭頭:「我也準備辭職瞭,我受夠這傢公司瞭。」

  唐嫵知道她還欠著趙恒幾十萬元的撫養費,用來治療她哥哥的傷,輕聲安慰她:「沒事的,姐姐會想辦法籌錢,幫你的債務全部還上,我們女孩子憑借自己的雙手也能撐起一片天的,不要泄氣。」

  小果擦拭掉眼角的淚水後,點頭:「嗯,我知道瞭。」

  趙毅順這次過來公司,主要還是審閱恒軒的歷年財務數據,過目一些比較重要的內部文件,然後徹底消除所有隱患。

  在天王老子面前,趙恒恢復瞭慫樣,不敢高聲語,唯唯諾諾,讓做什麼就做什麼,悉聽尊便。他喊來小果,將那些重要資料全都拿進來。

  小果的辦事效率很高,前後拿進來四五沓機密文件,可趙毅順冷眼旁觀,盯梢著她好一陣子後,便示意她離開會議室,轉頭對趙恒說:「和我說說這個女秘書的事,記住,是所有事情。」

  趙恒一陣尷尬,磕磕巴巴陸續說瞭一些事,從入職以來的所有工作范圍,說得有板有眼。沒想到趙毅順早就看出瞭他話語裡的貓膩,猛拍桌子:「你以為不說,我就不知道你褲襠裡的那些爛事瞭!現在立刻,我要看到這個女人所有資料!」

  趙恒連忙點頭,大氣不敢出,趕緊找來人事主管,過瞭會,一小份資料放在趙毅順面前。

  他細心看瞭很久,額頭卻皺在一起,不斷搖頭:「一切都很正常,很正常,但卻不對勁。」他叫來門外等候的兩名警察:「將她抓回廳裡,我要好好審問一番。」

  後知後覺的趙恒,也終於知道發生瞭什麼事情。

  就這樣,還在收拾文件的小果,在眾目睽睽下被警察帶走瞭,唐嫵則愣在原地,兩人四目對視,都看出瞭彼此眼裡的驚詫。

  被抓進廳裡的小果,接受趙毅順的直接審問。

  「為什麼慌亂?」

  「我我錯瞭,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一進去辦公室,就看到趙總他……」

  趙毅順冷哼:「別給我扯這些,你進來恒軒有什麼目的,是誰派你來的!」

  小果這下完全懵住瞭,眼淚不斷滴落,用力搖頭:「我……我進來,我進來是因為傢裡缺錢,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我錯瞭!」

  一番不停歇的高強度審問,即便是毒辣老練的趙毅順,都沒有看出小果有任何可疑之處,如果她真的能瞞過趙毅順,演技簡直堪比影後瞭。

  可在剛剛的會議室裡,他分明感受到小果對趙恒的那種強烈恨意,這種感覺錯不瞭,他相信自己的直覺。

  「你為什麼恨趙恒?不要否認,你看著我眼睛,說出來!」

  哪知小果真的沒有撒謊,她變得十分委屈,低泣不停:「我……我不敢恨,不敢……」女孩子後面的話斷斷續續,一邊哭一邊說,趙毅順聽瞭頓時頭大,又是自傢兒子脅迫少女的老套故事。眼見問不出什麼,他決定改天再繼續,暫時扣押小果在審問室裡。

  今晚他還有一件重要事情,那就是拜訪周氏。

  趙恒陪同父親出席,沒有任何埋怨,在周傢乖巧得像隻狗,充當背景板的存在。這種級別的會談,他就是來湊數的。

  當聽到恒軒拍賣公司必須在兩周內註銷後,趙恒越加苦澀。

  好不容易熬到九點,趙恒以為可以回去瞭,又被趙毅順拉回警察廳,說要一起去審問小果,不情不願的趙恒隻能憋住一肚子怨氣。

  另一邊,唐嫵沒有回傢,她坐在某傢24小時營業的便利店裡,整個人顯得心不在焉。她已經不敢回傢瞭,生怕被趙恒的人埋伏,思索瞭很久,決定在附近的快捷酒店開瞭一間房。

  房間內空間狹窄,而且沒有窗戶,讓她的心情越加難受,堵得慌。墻體很薄,她甚至能聽到隔壁床板有規律地搖晃。

  趙恒傳來的那幾個視頻,唐嫵最終還是打開瞭。

  這次她看得很認真,一直註視著陸天的神態表情,是多麼陶醉沉迷其中,充當不知疲倦的打樁機,方詩詩被幹得翻白眼,媚聲嬌啼。

  情到濃時,他甚至會摟住方詩詩盡情索吻,兩具肉體在床上廝磨,像一對熱戀中的情侶,足足做瞭一個多小時才停歇。

  她胸口異常疼痛,彷佛被萬箭攢心。

  唐嫵抿瞭抿嘴,想笑又笑不出,她打開破爛的小電視,隨便切換頻道,切換到最後是沙沙的白噪無信號畫面。

  也隻有在電視噪音的覆蓋下,她才會卸下看似堅強的面具,難受得潸然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