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車廂激情

  夜幕降臨,墨西哥城的夜晚註定不太寧靜,一輛輛警車穿梭在狹窄擁擠的街巷裡,那略微刺耳的警鳴劃破長空,甚至還有直升機在樓棟間巡邏,肅殺氣氛濃厚。

  持槍武警一點點靠近側翻的轎車,槍口對準車廂裡的任何可疑位置,防止匪徒暴起反擊。車內一共有四人,在剛才的慘烈撞擊下已經死去兩人,隻剩肖兵和另一名奄奄一息的隊友,眼看著也不行瞭。

  轎車門被嚴重擠扁,車身卡在瞭公路欄桿裡,一眾人廢瞭很大勁才將車門卸下來。沒有徒勞無功的反抗,肖兵很配合地鉆出車廂,舉起雙手,同時扔掉瞭已經自毀的手機。

  剛剛他通過語音發送瞭最後一條信息,這條信息狼王一眾人都同步收到瞭:各位老哥千萬別拋下我啊,我一定會想辦法混進醫院的!

  另一邊,陸明忍不住笑瞭:「看來他狀態不錯,這下我們不用擔心瞭,這孩子平時比較跳,懲罰一下也好。」

  「呵,要擔心的人是你吧?」

  程瓔瞥瞭他一眼,語氣揶揄:「你可是砸瞭全副身傢押在他身上,隨時會破產呢。」

  聽到這,陸明的臉頓時黑下來:「好吧,這就是我一定要救他的原因。」

  旁邊的情報人員盯梢著顯示面板,面無表情:「肖兵已經激活瞭體內的追蹤器,目標正在往城區方向移動……」

  陸明點頭:「現在全程戒嚴,我們暫時救不瞭,隻能耐心等瞭。」

  他看瞭看狼王,後者鄭重地將聖靈藥劑小心翼翼裝回保溫箱裡,對眾人的歇息調侃也沒有什麼回應,眼神裡甚至還流露出狠戾鋒芒,給陸明一種極為怪異的陌生感。

  這種陌生感由來已久,在過往執行的許多次任務裡,沾上血腥氣息的狼王總會有一些癲狂舉動,包括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肆意濫殺,手段殘忍等等,讓陸明倍感不適,離開行動局的意願也越來越強。

  如果不是他及時救下程瓔,恐怕整個B組的最核心成員都會被一掃而空,這是他完全無法接受的,大大咧咧的巖剛,書呆子氣息的肖兵,還有永遠喜歡和自己鬥嘴的傲嬌程瓔……

  「凌晨時分撤離,各位準備一下。」狼王簡單交代完後,獨自離開瞭大廳。

  至於被狼王救回來的日本研究員林井中宏,在他交出所有藥劑和圖紙後,自身的利用價值就已經失去,因此沒有人打擾他們兩夫妻躲在角落裡互訴衷腸。

  過瞭會,陸明來到林井中宏身旁,和他打瞭一聲招呼,順便提及瞭喬伊森的身體異樣。

  林井中宏的中文非常流利,而且保持著日本人的嚴謹作風,認真解答瞭他的疑問:「喬伊森先生是一位出色的重量級拳擊手,拿過數屆冠軍腰帶,但是因為長期濫用激素,他的性功能逐步退化,對於一位男人來說,是非常苦惱的……」

  「所以,你給他治陽痿的藥物?」程瓔也走瞭過來,她始終惦記著這事,為什麼那個傢夥的爆發力如此強,強到讓她完全沒有還手之力。

  林井中宏非常有禮貌,向程瓔微微欠身後,繼續解答:「程小姐你好,嚴格來說,我給喬伊森先生的試劑還處於試驗階段,是聖靈藥劑的仿制品,它可以大幅增強人體的潛力,當然也可以修復一些器官,比如陰莖。」

  陸明的表情變得古怪:「所以,仿藥的副作用是……不持久?」

  林井中宏笑瞭笑,略微尷尬:「是的,它處於臨床二期階段,在我撤離實驗室的時候一並帶瞭過來,嗯……現在看來,它的藥效依然遠遠達不到聖靈藥劑的十分之一。」

  陸明和程瓔相互對視,隨後問出內心的最大疑問:「聖靈藥劑,它到底是什麼?具體功效又是什麼?為何各國政府都在打它的主意。」

  林井中宏沉吟片刻,沒有一絲隱瞞,全說瞭出來:「事情是這樣的,十幾年前,日本福島發生瞭一場核泄漏事故,當時參與核心救援的十二名人員,最後隻有一人活瞭下來,並在他身上產生瞭相當詭異的變化……」

  「他全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潰爛,骨骼脆化,肌膚皸裂發黑,並且流出黑色的膿液,從四肢一直蔓延到腹腔,相當可怕,醫生們無能為力,準備幫他執行安樂死的時候,病人的心臟部位竟然恢復如初,並且一點點治愈周圍的壞死肌膚和器官。」

  他輕拍著娜塔莎的手背,緩釋妻子的緊張情緒,繼續說下去:「它在和周圍的壞死組織作抗爭,就像是兩軍對壘,互相爭奪生存空間。我們觀察瞭很長一段時間,都無法解釋這種現象,最後在病人的請求下,我們結束瞭他的生命。」

  「但是,哪怕心臟停止瞭跳動,這股充滿生機的活力也沒有隨之消逝,仍然在和壞死組織抗爭,我們不敢耽誤,將心臟取出來後,便開始瞭切片萃取,分析它的組成……我知道你們想說什麼,可惜我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成分,並且在進一步的試驗中,它表現出活性衰減的跡象,我們浪費瞭大量原液,都沒有取得任何突破性進展,最後我們做出瞭一個決定,提取裡面的神秘液體,制成瞭獨一無二的聖靈藥劑,天皇拿走瞭三劑,權貴拿走瞭兩劑,還剩兩劑放在實驗室裡,被我拿瞭出來。」

  「我們還嘗試仿制瞭聖靈藥劑,但是作用都非常微弱,盡管如此,我們也將仿制藥劑做成瞭出口生意,許多國傢都是我們的重要客戶。」

  他就像在說一件很普通的事,語氣十分平靜,等陸明消化完信息後,接著說下去:「聖靈藥劑的最重要功效是起死回生,它可以治愈任何癌癥,任何非致命性的傷口都能在短時間內愈合,同時還能激活人體的極限潛力,比如陸先生,你喝下去後,我相信沒有人是你的對手。」

  我也想,也就想想而已,狼王一個拳頭就能把我揍暈……陸明內心嘀咕瞭會,試探性問:「林井先生,如果我喝瞭它,然後再將血液抽出來,豈不是可以批量復制?」

  林井中宏搖頭:「我們做瞭滅活工藝,因此它無法被復制,而且它會和身體進一步結合,在治愈疾病、激活身體潛能後,這些藥效就會慢慢消失。」

  陸明哦瞭一聲,說不失望是假的,卻也沒有抱多少期待,反正藥劑肯定輪不到他。

  手機微微顫動,一個熟悉號碼打瞭進來,上面標記著【林珞萱】三個字,陸明內心起瞭一絲波瀾。

  「珞萱?」

  「嗯,是我……」

  林珞萱的聲音永遠寧靜溫柔,不急不躁地說:「城東出事瞭,許多警察出動,電視臺在輪番直播,你……沒事吧?」

  最怕突如其來的關心,陸明滿是暖意:「我沒事,放心吧,你也要註意安全,這裡畢竟挺亂的,盡可能呆在酒店裡不要出去。」

  「好,我知道瞭。」

  結果誰也沒有先開口,停頓瞭十幾秒後,卻異口同聲說:「我……嗯……你先說,你先,沒事,你說……」

  最後兩人都忍不住笑瞭。

  林珞萱的語氣充滿瞭活潑:「那,祝你有一個愉快的晚上,聽說本地美女熱都很情開朗呢,當心你的錢包~」

  陸明笑著回應:「你在擔心我嗎,哈哈。」

  「是啦,拜拜~」

  掛掉電話後,陸明仍然緊握手機,腦海裡全是她的聲音。有些東西,終究不是那麼快就可以放下的,有哪個男人不喜歡如此漂亮、溫雅含蓄的女孩子呢。

  就在這時,整間安全屋不斷搖晃,發出沉悶的轟隆響聲,像是地震,又像是炮擊,程瓔臉色微變:「糟糕是爆炸,我們暴露瞭。」

  狼王皺眉走出來,制止瞭稍顯慌亂的眾人:「收拾一下,我們立即從暗道離開,前往B3安全屋。」

  「是!」

  留下來負隅頑抗幾乎沒有任何勝算,所以大傢都很有默契地穿上裝備,陸明則負責保護林井中宏夫妻,他們作為普通人,在逃離時更需要被格外照顧。

  秘密行動就是如此,不管他們的執行計劃有多完善,都免不瞭面臨各種突發狀況,行動局的特工也不是萬能殺神,身處異國更是會被跟蹤暗殺。

  當所有人沿著上百米的暗道離開安全屋時,殿後的程瓔引爆瞭提前埋伏的TNT炸藥,徹底抹掉瞭安全屋的所有痕跡,堵住後路。

  墨西哥警方的無能,體現在不懂得包抄迂回,不懂得排查所有建築,逮著前面的入口死命猛攻,卻讓真正的大魚從後面溜走。

  一行人沿著街巷悄然離開,為首的是狼王,居中的是程瓔和受傷昏迷的巖剛巖剛,最後面是陸明和林井中宏夫妻。

  他們沒有放松任何警惕,陌生漆黑的環境裡一切都有可能發生,當陸明看到一棟棟房屋上穿梭飛躍的身影時,警覺性猛增:「有追蹤者!」

  狼王眉頭微皺:「是阿薩辛,他們來搶藥劑瞭。」

  話語剛落,無數利箭從黑衣蒙面者的袖口飛出,「咻咻」的破空聲如死神鐮刀,籠罩住場上所有人,陸明及時擋下瞭數十根利箭,掩護林井中宏夫妻撤退。

  第一輪偷襲失效,這群黑衣蒙面者轉而動用袖劍,從天而落刺殺,動作幹凈利索,而且人數足足有四十人,幾乎傾巢而出。

  狼王的雙手纏著拳套,渾然無懼,一人當先迎擊七八名刺客,雙方都很有默契地動用冷兵器,不願驚動遠處的警方。

  很顯然,阿薩辛借墨西哥警方的手,逼迫狼王等人逃離安全屋,然後采取半途截殺來搶奪藥劑。

  比較糟糕的是巖剛,由於負傷嚴重昏迷不醒,最後交由林井中宏夫妻照顧,他們一起躲在掩體裡回避戰場。

  陸明和程瓔配合得天衣無縫,兩人合力迎敵,哪怕面對十多名刺客的圍攻都不落下風。而黑夜裡的狼王變得特別可怕,身上血腥氣息極濃,每一次出拳都能擊退一名刺客,似乎有連綿不絕的勁,神擋殺神,所向披靡。

  僅僅過瞭十分鐘,圍剿的刺客就死瞭三分之一,而狼王這邊僅死亡一人,且越戰越勇,到最後雙方為瞭速戰速決,又開始瞭遠程槍械射擊,動靜越弄越大。

  就在這時,另一波勢力也介入進來,他們身穿忍者服,提起武士刀沖進戰場,為首的中年男子紮著馬尾辮子,他冷峻兇狠,繞過瞭戰場中央,直搗大後方,目標是林井中宏。

  娜塔莎果斷掏出手槍試圖擊退他們,然而訓練有素的忍者輕松躲過子彈,在黑暗中閃爍寒芒的刀口劃出一道銀弧。

  「小心!」為瞭保護妻子,林井中宏飛撲到她身上。

  一切都在電光火石間發生,當陸明及時趕到,那武士刀早已貫穿瞭林井中宏的胸膛,並且勢頭不減,也同樣劃破瞭娜塔莎的喉嚨,鮮血如泉湧噴出。

  眼前一幕,讓始終克制的陸明變得戾氣橫生,凝實成拳瞬間打爆瞭其中一個人的腦袋,和另外幾名忍者纏鬥起來。

  那名冷峻武士絲毫不懼陸明,和其它四名忍者圍攻陸明。

  程瓔陰沉著臉趕過來治療,發現已經晚瞭。

  林井中宏完全不顧插在自己胸膛裡的刀,用顫抖的手捂住妻子喉嚨,試圖幫她止血,嘴唇變得煞白:「吾妻……撐住……」

  大量血液被灌進喉嚨裡,娜塔莎的每一次咳嗽,都能從嘴裡咳出更多鮮血,她撫摸著丈夫的臉頰,雙眼滿是柔情,用盡最後力氣說瞭一句日文:「我……依然……愛你……」

  由於胸膛持續失血,他眼前的世界陷入一片黑暗,隻覺得整個人天旋地轉,周圍的時間似乎都凝固瞭,各種槍聲、刀劍劈砍的刺耳勁、直升飛機的螺旋槳、警笛聲等等,像幻燈片一般輪流播放。

  當他恢復意識時,發現自己躺在瞭一張醫護床上,臉上罩著呼吸機,胸膛傷口被簡單包紮,然而插在裡面的斷刀仍然無法拔出來。

  很顯然,陸明等人突圍成功瞭,並把他順利帶到瞭新的安全屋。

  一直守護在旁的陸明,發現他蘇醒後松瞭一口氣:「你終於醒瞭。」

  林井中宏看向陸明,眼睛無神,低聲說:「我妻子,她呢……」

  陸明沉默瞭,並挪開瞭位置。

  林井中宏看向側邊,那張床躺著一具被蒙上白佈的軀體,正是他的妻子娜塔莎。

  男人的哭聲傳瞭出來,卻因為牽扯到胸膛傷口,咳出瞭不少血液,陸明不知道怎麼辦,他無法眼睜睜看著眼前的男人死去,哪怕隻是見過幾面,他甚至有點愧疚,自己竟然沒有保護好這對夫妻。

  按照程瓔的說法,他這種刺穿心臟的刀傷,能撐到現在已經是奇跡瞭,如果將刀子拔出來會立即失血而亡,但不將刀子弄出來,最終也是慢性死亡的下場。

  唯一能拯救林井中宏的,是狼王手上的聖靈藥劑,然而無論陸明如何懇求,都被狼王拒絕瞭,兩人甚至差點起瞭沖突,旁人都不敢勸架。

  陸明的眼眶有點發紅:「對不起,是我的錯……」

  這時反而是林井中宏安慰他:「陸先生,你沒有錯,我應該好好感謝你的堅持,才能讓我們夫妻團聚,咳咳……莎和我說起瞭很多事情,你曾在清甸救過她,你沒有放棄她,還努力保護她,咳咳……你是君子,我能看出來,你有自己的堅持和理想,陸明,我很欣賞你。」

  「這是我該做的事情。」

  陸明垂下頭,思索瞭很久後,拳頭猛地一握,眼神變得堅決:「林井先生,聖靈藥劑可以挽救你的性命,對嗎?」

  「是的,它可以拯救任何性命,隻要還有一口氣。」

  林井中宏知道他的意圖,溫和笑道:「我知道你想做什麼,我很感激,但不必如此,因為你們手上的藥劑……不是真的,它還在日本,放在瞭我老朋友那裡。」

  陸明怔住瞭,原來他們在墨西哥做得一切都是徒勞的,真的藥劑一直留在日本。

  林井中宏吃力地從懷裡拿出一枚木吊墜,放在瞭陸明手裡,耐心解釋:「大阪東成區小久保5丁目9番2號,你拿著這個吊墜,我的好朋友就都知道瞭。」

  醫護室沒有監聽器,陸明不怕被狼王知道,但他沒有收下吊墜,沉聲說:「為什麼給我?」

  林井中宏咳嗽好一陣子後,緩慢道:「陸先生,因為我有求於你,請你幫我報仇,隻有你才不會為瞭利益泯滅人性。」

  陸明耐心等他說下去。

  「……三井董事長殘害瞭我父母,現在他們又殺瞭我妻子,我恨,可是我已經,咳咳……你也看到瞭,我無能為力瞭,如果你還有精力,請照顧我在中國的唯一女兒,她叫林美莎,在華南大學讀書。」

  三井財團的勢力相當龐大,以陸明當前實力,連蚍蜉撼樹的資格都沒有,可他沒有任何遲疑,鄭重點頭:「嗯,我答應你。」

  「陸先生,我有一筆500萬美元的積蓄,這些錢全都留給你……」

  陸明搖頭:「林井先生,藥劑對我來說已經是最大的幫助瞭,錢財我不會碰,我會將錢存進你女兒的賬戶,我也會保護好你女兒的安全,請放心。」

  林井中宏的氣息越來越虛弱,也不再勉強下去,緊接著他又想到瞭什麼,越想越激動,甚至激動得直咳嗽,流出瞭更多血。

  「我記起來瞭,我當年在瑞士的蘇黎世銀行存瞭一張紙條,哈哈哈,銀行鑰匙密碼就藏在這個木吊墜裡,咳咳……五年時間過去,我很好奇它價值多少,但肯定不會低,紙條你無論如何都要收下,它對你的作用非常大,請允許我賣個關子,真相需要你自己去打開,也希望能給到你一些驚喜,可能……咳咳……可能也會變成失望吧,誰知道呢……我被關太久瞭,已經很久沒有瞭解這個世界瞭……」

  陸明見他的眼神越來越虛弱,沒有再拒絕:「好,我答應你,也謝謝你的饋贈。」

  最後,林井中宏懇求將他們的骨灰灑向大海,以此作為解脫,陸明答應瞭。

  在完成所有托付後,林井中宏眼裡的生機一點點流失。

  當陸明從醫護室走出來時,臉色特別凝重,程瓔擔心他會和狼王起沖突,輕輕握住他的手腕,柔聲說:「冷靜點……」

  陸明的臉色很平靜:「嗯,他剛剛離開瞭,我現在幫他們火化,處理完後事。」

  和陸明爭執瞭幾番的狼王,原本的強硬態度有所緩和:「他有說什麼遺囑嗎?我們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陸明不相信狼王,選擇隱瞞:「沒有瞭。」

  ……

  華南軍區,傢屬部。

  蕭黛穿著一身清涼睡裙,挨在窗前,她幾乎將半個身子都探瞭出去,卻還是看不清楚遠處被遮擋的操場,隻能聽到響徹蒼穹的軍人操練聲,頗為鬱悶:「原來金絲雀是這樣子的,無聊……」

  她住在傢屬部的其中一棟大樓裡,單人單間,面積寬敞,設施齊全,但因為沒有拿到軍區的臨時通行證,無法離開大樓半步。

  這條禁足律令是蕭華雄強制要求的,他們當前仍然高掛在通緝榜上,即使身處軍區也要時刻保持低調。漏洞還是可以鉆的,比如通過吳磊的巡查名義,他可以很輕松帶上蕭黛走出樓。

  吳磊敲響蕭黛的房間,裡面傳來一聲「來瞭」的輕快語氣。

  打開門後,伊人撲騰而來,語氣含怨:「你怎麼才來呀~」

  被需要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吳磊輕輕摟住瞭她,哈哈笑道:「我這不是來瞭嗎?」

  蕭黛從他懷裡輕輕掙脫,保持一絲矜持,而吳磊跟著走進房間,看到桌上還有半碗沒有吃完的粥和油條,便知道怎麼回事瞭。

  「黛兒,等會我們去南區飯堂吧,那裡菜式多,今天還抓瞭幾隻野味,肯定能讓你吃飽。」

  「真的??」蕭黛的眼睛充滿瞭光。

  「真的,不過我來這麼一趟可不容易啊,你知道的,這裡規矩很多……」

  又是討價還價的環節,蕭黛白瞭他一眼,輕聲道:「那你想要什麼?」

  房間裡的少女芬芳讓吳磊神醉,他按捺不住沖動,從背後摟緊少女柔腰,湊到她耳邊低語:「想吃瞭你……」

  「呸呸呸,光天化日凈說些胡話,我高燒的時候都不敢這麼說呢!」

  蕭黛再一次靈巧掙脫,卻見他眼裡充滿濃鬱失望,語氣便緩和下來:「好瞭別鬧~」

  她踮起腳尖,在他的臉頰上親瞭一口。

  吳磊順勢托住她後頸,兩人的嘴唇很自然碰在一起,久久沒有分開。

  房間裡的各種曖昧情愫,讓站在門外的孟曉曉異常煩躁,剛才她悄悄跟在瞭吳磊身後,然後緊挨在門邊,試圖偷聽裡面的更多動靜。

  她隱約聽到瞭各種嬉戲打鬧,什麼「臟手拿開」、「硬梆梆」、「別亂摸」等令人遐想聯翩的詞匯,整張臉都糾結在瞭一起。

  「孟指導員,你在這裡偷聽,不合適吧?」

  孟曉曉一驚,轉頭才發現是老熟人蕭雪,雙眸微瞇,笑語盈盈:「原來是蕭大,你是來找蕭二麼?」

  熊大熊二的暗諷沒有讓蕭雪生氣,反正她的臉色始終冷淡,外人揣摩不出任何內心想法。

  蕭雪的話語永遠毒辣:「都到瞭這一步還不死心,你也太作賤自己瞭,每天卑躬屈膝活得像一條跟屁蟲,出賣所有尊嚴和臉皮……」

  「閉嘴!」

  孟曉曉稍微壓低瞭聲音,展開反諷:「蕭雪,現在你有什麼資格說我,啊?你們全傢都是落水狗,沒有軍區保護,你早就蹲牢子瞭,切。」

  蕭雪搖頭,一副懶得和她廢話的姿態:「你很快就會知道,世事非你所料,也非你所願。」

  孟曉曉還想反擊,見她已經轉身離開,氣得直咬牙跺腳。

  蕭雪輕敲房門,走進瞭一間辦公室,看到蕭華雄對她點頭示意,然後繼續和電話裡的人交涉。

  「老趙,話說到這裡瞭,我也就不藏著掖著瞭,你既然敢搞我,那就要做好心理準備,希望你能承受住。」

  電話那頭是趙毅順的聲音:「拭目以待,我很好奇的是,你一個躲在軍區的罪犯,還有什麼資格來威脅我。」

  蕭華雄看瞭看手腕上的時間,咧開嘴笑瞭:「老趙,差不多時間瞭,去看看熱搜吧。」

  「嘿,雕蟲小技。」

  趙毅順掛掉電話後,遠沒有剛才那番淡定,他將手裡的煙掐滅後,走進警察廳,卻發現一個個行政文員臉色古怪,想看又不敢看他。

  他內心咯噔,大步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後,操作鼠標點開瞭網頁,迎面而來的熱搜第十是:華南警察廳長被曝貪污腐敗。

  裡面的內容相當詳細,列舉瞭趙毅順這麼多年來的錢權腐敗交易,暴力執法濫打疑犯,以及嫖娼未成年少女的圖片證據……

  腦門猛地一轟,他沒有任何猶豫,抄起電話撥通瞭互管會內線,劈頭蓋臉地大吼:「立刻馬上,撤掉我的所有熱搜!」

  電話那頭是一位小姑娘,顯然被趙毅順的怒火嚇到瞭,完全做不瞭主,最後是領導接過電話,用沉穩的語氣告訴趙毅順:「趙廳長您好,非常理解您的心情,但是我們無權刪掉任何言論……」

  他耐心解釋瞭過去兩年來的互聯網變革,由於貴族議會高票通過《言論自由法案》,因此公權機關不得隨意介入管理,各網絡社交平臺應自行管理監督,並對該平臺所有言論負責。

  「……也就是說,如果該言論侵犯瞭趙廳長您的隱私,甚至造成誹謗,您可以將該平臺告上法庭,按照傳播影響力來定罪,我相信平臺一定會付出慘重代價,來還趙廳長您的清白。」

  趙毅順的太陽穴隱隱作痛,語氣變得悶沉:「現在這些言論誹謗國傢公職人員,如果你們不管事,那互聯網管理委員會留著還有個屁用?你們吃空餉不幹事?屍位素餐?」

  電話那頭也沉默,過瞭一會說道:「趙廳長,很抱歉,我們無能為力。」

  後面的一系列話語,趙毅順已經聽不下去瞭,因為他看到行省辦公廳竟然也轉發瞭這條熱搜,背後不言而喻。

  如果說代表瞭資本利益的議會,通過這條《言論自由法案》是為瞭約束公權力的無序擴張,那現在行省辦公廳跟著轉發,背後寓意著什麼?

  他深吸瞭一口氣,按捺住躁動不安的心,重新審視這些揭發貼,發現瞭許多端倪。

  比如貪污腐敗、奸淫未成年少女、收受錢財等證據,基本是捕風捉影,沒有多少實錘,但是操縱拍賣公司洗錢的一系列內部文檔卻被曝光到網上,讓他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有內奸,而且藏得很深。

  整個白天,他都在和這些謠言作鬥爭,勒令警察廳網監部舉報各種二創謠言,逼迫平臺刪帖,另一邊又要接受紀律委員會的上門調查,以及省廳辦公室調查組的詳細問詢。

  更麻煩的是,趙毅順還是被勒令停職瞭,通知從林辦發出,林正天終於出手瞭。在風波沒有過去之前,周氏也不敢明目張膽地保他,決定讓他晾一段時間避開風頭。

  網絡上的各種謠言不斷深加工,趙毅順逐漸習慣瞭,他變得古井無波,情緒相當克制,隻要周氏還在斡旋,他的位置就不會有任何動搖,再冷的凳子他都坐得習慣。

  然而,在最新一條熱搜被頂上來時,他終於破防瞭——《某官員因嫖娼痛失性器官》

  有知情人爆料,有聊天記錄佐證,有工作人員打撈圖,有被打碼的器官圖片,有住院紀錄,有專傢會診紀要,還有他躺在ICU裡做手術的照片,最關鍵的臉部卻沒有被打碼,再加上「華南市警察廳趙某」字眼,就差沒有明著說他趙毅順是大太監瞭。

  那一刻,他憤怒地亂砸東西,幾乎將辦公室裡的所有小物件都扔到地上,外面的人都不敢進來勸阻,噤若寒蟬。

  一直到晚上,趙毅順動用瞭最大的壓箱底人情,求得一位京城老人出面,才刪掉瞭互聯網上所有關於趙廳長的謠言,讓這個話題徹底成為敏感區,即發即刪。

  這份人情有多重要?趙毅順原本可以更進一步,用它來謀求一個省統領處的位置,現在全都泡湯瞭,如今隻能勉強保住自己的廳長位置,並且耐心等待調查組的處理意見出來。

  行省大佬可以容忍他的缺點以及各種齷齪事,卻無法容忍這些事跡被曝光後,還能讓他進入省統領處玷污這個小圈子。

  臨下班前,趙毅順看瞭看墻上的日歷,11月23日,日子特別熟悉,他原本還準備瞭昂貴的禮物,想瞭想更加鬱悶。

  今天是周道的50歲生日,女兒初夏難得答應他回來,本應該是大喜之日,卻因為趙毅順這樁破事,讓周道異常難受。

  趙毅順被臨時撤職,恢復時間未知,替代他的是林傢的人,意味著接下來的打黑行動不再受任何約束,它可以全力搞破蕭傢,自然也可以調轉槍頭,直指廣南行省的最大黑社會頭領,周道本人。

  林傢一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周道非常相信,如果換做周氏,也絕對不會放過這個狙擊仇敵的機會。

  生日派對是在周道的數千平豪宅舉行,前來恭賀的社會名流絡繹不絕,幾乎大半個行省有頭有臉的人都踏破門檻,除瞭他的兩個哥哥,因為身份原因不便參加。

  走回廳堂的周道已經恢復瞭爽朗笑臉,作為主人公,他是全場最矚目的焦點,走到哪都被眾星捧月。每個人都知道他有一位可愛的小女兒,目前在讀高三,由於學業繁忙無法回來,卻鮮少有人知道,周道其實還有一位私生女。

  另一邊,鄭建業載著初夏,按照導航指引出發,他語氣有點疑惑:「小夏,這個地址正確嗎?」

  「應該是這裡,他們發給我的地址就是這個……」初夏原本以為是在父親的傢裡舉辦生日,那個她小時候特別熟悉的小別墅,如今住址已經完全改變瞭。

  鄭建業作為網約車司機,他對這座城市的許多住宅區都很瞭解,哪些是富人區,哪些是貧民區,腦袋裡有一張活地圖。

  可初夏告訴他,嶽父的住址位於【禁區】時,鄭建業沉默瞭好一陣子。

  為什麼叫禁區,因為那個靠著江邊的別墅區域,外側道路基本是封鎖的,擅自闖進去的話,沒過多久就會有交警攔下來盤查。

  為瞭避免麻煩,他們這些司機都選擇繞道。

  臨出發前,他將略顯陳舊的轎車洗瞭好幾遍,外表坑窪的地方全補瞭漆,看上去沒有那麼寒酸,同時還買瞭一個水果籃和價值幾百元的紅酒。

  也是這時,鄭建業才從初夏嘴裡瞭解到嶽父的一些基本信息,原來嶽父是做房地產生意的,難怪住在禁區裡。他在大學時期實習的時候,曾接觸過不少這類老板,內心有瞭一個大致印象和對應的談吐策略。

  當他開車來到瞭奢華別墅區時,內心認知有瞭一絲怪異偏差。

  無論是三四道森嚴的安保檢查,那占地面積極廣的噴泉廣場和大草地,還是堪比凡爾賽宮的大別墅,以及旁邊停滿瞭上百輛自己可能一輩子都買不起的豪車群,都讓他意識到,初夏的父親非富即貴,是真正站在食物鏈頂端的男人,遠不是他之前接觸的小老板可以媲美。

  想到這裡他竟有些緊張,甚至想將水果籃和紅酒放回後尾箱,他實在丟不起人。

  然而初夏輕輕握住他的手,搖頭:「為什麼要放回去,這是你送給我父親的見面禮,來,我幫你一起拿。」

  「好好,我是怕太廉價瞭,擔心被笑話。」

  「不,誰會笑話我們呢?」

  初夏今天穿著素雅潔凈的長裙,施瞭一點淡妝,宛若活脫脫的公主裝扮,而且她的自信成功感染到瞭鄭建業。他定瞭定神,確認衣服領帶齊整後,牽著女友的手走上宮殿臺階,那股氣勢就好像屠龍勇者拯救瞭公主,然後覲見老國王,請求迎娶。

  富麗堂皇的大廳和充滿夢幻閃爍的吊墜大燈,將一切映照得五光十色,西裝革履和晚禮服穿梭其中,酒杯觥籌交錯,精致筆挺的服務生彬彬有禮,這一切都讓鄭建業置身於另一個奇幻世界裡。

  讓他不適的是,自己精心租來的西裝,穿上去一點都沒有給自己加分,反而更像是大堂裡隨處可見的服務生,不能說一模一樣,但看上去毫無差別。

  抱著糾結難受的心態,他終於看到瞭初夏的父親,那個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樣的中年男子,既沒有大腹便便,也沒有禿頭市儈,隻有線條分明的威嚴臉龐,尤其是那雙洞穿人心的雙眸,得以看穿他內心的慌亂不安。

  「父親……」

  周道看向自己的女兒,眼神難得柔和:「你回來瞭。」

  初夏和他四目對視,隻覺得自己的父親變瞭,如果以往是鋒芒畢露,那現在收斂得讓人看不出真實面目,唯獨那副雙眼,她可以讀出一絲屬於父愛的溫和含義。

  她拉瞭一下鄭建業,後者立即向前,語氣有點緊張:「叔叔……您好,我是初夏的男朋友,我……叫鄭建業,叔叔叫我小鄭就行瞭。」

  旁邊的管傢接過瞭水果籃和紅酒,周道向他輕輕點頭,臉色平靜:「嗯,我知道你,這段時間拜托你照顧小夏瞭。」

  「這是我應該的。」得到來自嶽父的肯定後,鄭建業的心越發安定。

  周道和他簡單聊瞭一會後,便開始瞭父女之間的悄悄話,鄭建業識趣離開,走到瞭一旁。他看到長桌上擺滿瞭豐盛食物,其實已經有點餓瞭,但是沒有人去碰,他自個兒也不敢拿。

  這時有一位同齡人走過來和他打招呼:「嘿,給我來一杯百樂廷。」

  鄭建業轉身:「什麼?」

  緊接著旁邊的人小聲提醒:「那個人不是服務生,他和周先生的女兒一起來的……」

  「噢抱歉,認錯人瞭。」

  鄭建業點頭表示不介意,其實內心有點不滿,他捋平衣角,挺瞭挺胸,悄悄地和一旁的服務生保持距離。

  可他還是覺得自己太孤單瞭,無論去到哪裡都是三兩人群圍在一起聊天,他一個人拿著酒杯站在角落,顯得特別孤獨。

  不知道是不是敏感,他總感覺自己正被周圍的人指指點點,評頭論足,他們可能看出來自己這一身西裝是借來的,也可能發現瞭他的皮鞋是山寨品……

  在原地停留瞭幾分鐘後,按捺不住的他轉身離開大廳,卻和另一名服務生碰在一起,導致酒水灑到瞭自己身上,甚至不慎摔倒在地。

  那名服務生被嚇到瞭,連忙道歉,將他攙扶起來,並拿出餐巾幫忙擦拭,周圍的目光也聚焦過來,有些人問怎麼回事,旁邊的人回答,說是兩個服務生撞在瞭一起。

  這一切都讓鄭建業狼狽難堪,他紅著臉跌跌撞撞離開瞭,這是一個他無法融入的世界。

  初夏耐著性子跟在父親旁邊,和一個個長輩點頭致意,但不時觀察四周,硬是沒有發現男朋友的身影。

  她編瞭一個理由離開,到處去找男朋友,卻怎麼也找不到。

  周道見她有點焦慮,緩慢來到她身邊,讓自己語氣盡可能溫和:「我聽人說,他已經離開瞭。」

  初夏感到不解:「離開瞭,為什麼?」

  管傢來到初夏身邊,微微躬身,隨後小聲解釋瞭剛才發生的事情。

  雖然隻是寥寥數語,但她幾乎能猜到,因為自己的短暫離開,無形之中讓鄭建業被孤立,而且面臨無數的難堪。

  「不怪你,也不怪他。」

  周道斟酌瞭一下詞語:「可能……他覺得自己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初夏有點慍意,語氣裡充滿瞭歉意:「父親,對不起,我先離開瞭。」

  周道想挽留,最終沒有說出口,目送著她離開。

  初夏打瞭一個電話,發現鄭建業一直留在車裡,他手握方向盤,安靜地坐在那裡,還解開瞭不合身的領帶和襯衫,整個人滿是頹喪——紅酒污染瞭襯衫西裝,他肯定要賠錢瞭。

  初夏上車後,沒有問起任何事情,輕輕握住他的手,語氣歡快:「走吧,我餓啦,我們去吃宵夜吧~」

  鄭建業搖頭:「這裡面吃得東西很多,你不應該出來的。」

  「這裡面一點都不好,我隻想和你在一起。」

  「我突然覺得,自己很失敗。」

  「你不要這麼說。」

  「小夏,你不用安慰我……」

  「不,建業你看著我。」

  初夏的雙眸滿是認真,還有一絲堅定:「我不在乎你能賺多少錢,金錢和物質對我來說都是外物,但我隻在乎你,你明白嗎?」

  女朋友的安慰,讓鄭建業恢復瞭一絲神采,點瞭點頭,隨後發動汽車,離開瞭這片嚴重傷害他自尊心的地方。

  他們去瞭一傢熟悉的日料店,因為便宜,量大管飽。

  吃完後,初夏來到鄭建業的小出租屋,陪他看瞭一場甜蜜的愛情電影,算是治愈小男友的挫折心情。

  今晚,鄭建業的占有欲非常強,除瞭親吻外,他開始撫摸初夏的身體,空氣中的曖昧情愫逐漸升溫。然而初夏保持住瞭理智,掙脫他的魔爪,輕輕搖頭:「建業,我沒有做好準備,對不起……」

  一直老實本分的鄭建業,這一刻卻生氣瞭:「不,你是在嫌棄我,不讓我碰你一絲一毫,也對,我有點像癩蛤蟆……」

  「你胡說什麼,不是這樣的!」

  然而初夏怎麼解釋,他都沒有耐心聽下去,看瞭看窗外的漆黑夜空,隻覺得灰心難受,當得知初夏的真實身份後,他就覺得,兩人之間已經有瞭不可逾越的鴻溝,這不是短暫的安慰就可以撫平的。

  同樣難受的還有唐嫵父母,他們不忍心將兒子送去戒毒所,就隻能將唐奇反鎖在房間裡,無論他怎麼哀嚎撓墻,跪地求饒,就是不能放他出來。

  他們在房間的窗戶裝上鐵鏈,所有鋒利邊角和物體都拿走,裡面隻有一張床,要等到唐奇的毒癮發作完後,他們才敢開門送食物進去。

  另一件煩心的事是催債,他們每天會接到十幾個電話,最後唐父直接拔掉瞭電話線,落得個清凈。

  但是變成縮頭烏龜無法解決任何問題,唐母又悄悄打電話給唐嫵,語氣裡帶著哀求:「阿嫵,算媽求你瞭,那群該死的混賬,要我們限期三天內還完錢,不然……他們就要上門潑紅漆,打我們瞭,我們真的沒有辦法瞭啊!」

  唐嫵捂著額頭,盡可能讓語氣平和:「媽,現在明令禁止暴力催收,他們敢亂來你就報警,這是你們的唯一住房,法院不會強制催收的,如果房子真的被沒收瞭,那……你們就搬過來吧。」

  這不是唐母想要的結局,她的語氣近乎歇斯底裡:「我要的是錢,你懂嗎,啊?我要贖回房本啊,你那房子這麼小,咱們哪擠得下,你是想要父母低聲下氣地求你丈夫收容是嗎?啊?」

  一連串的罵聲讓唐嫵的腦袋嗡嗡響,她好不容易掛掉瞭電話,帶著倦意躺在床上。整個下午,公司來瞭許多警察,似乎在翻找什麼資料,然後一個個職員被帶去問話,詳細扒瞭所有資料,像是在核查什麼信息。

  她也聽到瞭一些風聲,今天的最大新聞是趙廳長被扒,也不知道公司被查是否和這件事有直接關系,但這一切都和她無關瞭。

  手機傳來消息動態,又是那名神秘網友,這次唐嫵沒再回避,直接要求和他語音聊天,對面遲疑瞭會,同意瞭。

  「我其實很好奇,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很重要嗎?」那頭已經用瞭變音軟件,唐嫵聽不出原來聲音。

  「很重要,這樣我不必再亂猜測,到底是誰掌握瞭我這麼多隱私資料,又是誰有如此大的能量,連警察都可以擺平。」

  「噢,連警察都可以擺平嗎?」

  「你知道趙恒這個人嗎?」

  突如其來的逼問,讓對面明顯遲滯瞭:「不知道,他是誰?」

  僅僅是一個細微試探,唐嫵就更加確定電話那頭是趙恒瞭,輕聲說:「他是我的上司,一個非常年輕的老板,他長得高大俊朗,氣質好,對待員工很有耐心,溫柔禮貌,我能感受出來,他是喜歡我的。」

  「那……你喜歡他嗎?」

  「如果我是單身女子,我不介意有這樣一位追求者,但我已經結婚瞭,我有愛著的人,我不可能再接受任何異性的求愛,你明白嗎?無論是你還是他,可能在這一時刻,你想要用盡所有方式得到我,是因為執念,是因為一些瘋狂的想法,但是到下一刻,你會覺得,這一切真的有意義嗎?它真的是你的全部人生嗎?我隻是你們的過客,我不值得你們那麼多關註,我隻想過好自己的普通生活。」

  「我不想和你說這些。」

  趙恒掛掉瞭電話,因為另一個號碼打進來,那是他老子。

  「爸,怎麼瞭?」

  「怎麼你聲音變瞭?」

  「咳……現在好瞭,沒事。」

  「那些資料你毀掉沒有?」

  趙恒點頭:「我已經找人全部銷毀瞭,保證調查組發現不瞭任何端倪。」

  「這段時間你給我收斂點,盯住任何一個員工,尤其是準備離職的那幾個,我們一定要將這個奸細抓出來,明白嗎?這幾天我會派幾個心腹幫你處理公司的雜亂事務,等手續清完瞭就申請破產註銷。」

  趙恒緊緊握住拳頭,他知道這一天終於來瞭,這傢操持瞭好幾年的拍賣公司,還是到瞭壽終正寢的一天,他不甘心,卻無可奈何。

  「怎麼不說話瞭?」

  「嗯,我明白,知道怎麼做瞭,對瞭父親,那個……」

  「有什麼屁趕緊放出來。」

  趙恒猶豫再三,小聲說:「方叔,他到底怎麼瞭?」

  「不該問的你別問,這個人從今往後,你不會再見到瞭。」

  未瞭,趙毅順又補充瞭一句:「這就是背叛的下場。」

  趙恒冷汗都流出來,一個叱吒東海岸的走私頭目,就這樣被無聲無息幹掉瞭,內心更加懼怕父親的威嚴。

  ……

  受傷的巖剛,跟隨狼王等人一起乘坐軍機回國,留下陸明和程瓔兩人,他們試圖尋找一切機會,都要將肖兵解救出來。

  臨走前,狼王和他們對接好瞭一個船夫號碼,隻要人解救出來,就可以到達指定地點乘船安全離開,再通過中轉區飛回國內。

  他給瞭陸明最後兩劑恢復藥,以及滿倉庫的子彈和武器,足夠他倆揮霍瞭。

  但是擺在陸明面前的最大困難是,肖兵一直被關押在警察局裡,定位器始終沒有任何變化。

  他們身手敏捷,以一擋百,依然沒有任何勇氣單闖警察局,無論如何,那裡都是一個國傢的公權機關,如果捅瞭馬蜂窩,三個人很容易被甕中捉鱉。

  所以他和程瓔隻能幹等。

  陸明假裝成一名遊客,戴上黑框眼睛,背上斜挎包,站在附近的商場裡,手裡拿著微攝像頭,捕捉附近的巡警路線和監控攝像頭。

  程瓔的打扮和她以往大相徑庭,頭戴鴨舌帽,一身白色T恤,骷髏吊墜,裡面是黑色的高領羊毛衫,極具彈性的黑色牛仔褲將T恤束在腰間,牛仔褲上還有一些破洞,裡面是若隱若現的黑絲襪,雙腿顯得特別修長。一雙英倫風的馬丁短靴,整個人充滿瞭壞女孩的工裝風,再配合黑色機車遊蕩在街頭,很難不讓人矚目。

  她戴上瞭黑色頭盔,透過朦朧鏡片一點點掃視觀察周圍的環境,以警察局往外延申5公裡范圍,摸索著最佳的逃生路線。

  與此同時,位於墨西哥城中央的國傢博物館,開始瞭隆重的展品拍賣。

  林珞萱調集瞭大量資金,沖著最後一件壓軸藏品羊首銅像而去,起拍價很快由2億美元上升到5億美元,競拍者除瞭國內幾個比較出名的傢族外,竟然連段禦都要摻和進來。

  「嘿,美女可不要怪我~」

  段禦朝林珞萱露出一絲笑容:「如果你想讓我放棄也行,隻需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隨便,價高者得。」

  林珞萱不想理睬他,憑借段禦的政治世傢,註定瞭不可能像林傢那樣政商通吃,一次性拿出如此龐大的資金來購買,段禦的真正目的還是存心搗亂。

  當競拍價沖到6億美元時,段禦和她杠上瞭,林珞萱每提高1000萬美元,他就率先往上提2000萬美元,場上隻剩兩人爭鋒相對。

  當林珞萱將報價抬到6.8億美元時,纖塵不染的秀眸註視著他,語氣裡帶有一絲威脅:「如果你繼續提價,我會放棄,你盡可以試試。」

  段禦的笑容僵住瞭,其實他內心的價位不超過4億美元,而且關於是否收購羊首,傢族裡的意見都不統一。

  羊首銅像雖好,它能帶來大量政治收益,可更像是錦上添花,如果官位沒有更進一步的希望,買回來最多上交國傢,混一個熱心慈善傢的名頭,那就不值當瞭。

  當拍賣師數到三時,沒有人搶拍,羊首銅像最終流入林珞萱手裡,同時刷新瞭全球最高藝術品的拍賣價,場上眾人熱烈鼓掌,都對這位出手闊綽的中國女子感到震驚和欣賞。

  為瞭避免橫生事端,林正天已經安排瞭專機抵達墨西哥,等銅像交接完後,當晚就能飛回國內。

  林珞萱安排瞭許多人盯梢銅像的運輸過程,從藏品庫打包,運送到專車,最後全程押送至機場,並沿著特殊通道,裝進飛機貨艙裡。

  可是縈繞在林珞萱腦海裡的不安始終沒有消除,她安靜地註視那個木箱子,最終決定重新打開,檢查最後一遍。

  同行的兩名古董專傢也參與開箱驗貨,這一看才發現瞭端倪,它竟然是高仿贗品。林珞萱臉色不變,先讓助理聯系當地警方,同時開展瞭每個環節的監控排查。

  查瞭幾個小時,最終多方確認是在藏品庫裡,提前一天被工作人員掉包瞭。按照協議,如果拍賣前被證實是贗品,那麼所有拍賣資金都要原路退回來,舉辦方還要賠償1.5倍的違約金。

  違約金林珞萱不打算收,畢竟資金完好無損,但她也沒有感到一絲一毫的輕松,原本志在必得的羊首銅像,就這樣下落不明瞭。

  據警方的進一步調查,很可能是當地黑幫分子所為,然而林珞萱在墨西哥沒有熟悉的人,身邊的助理更不可能離開自己去調查,除瞭那個人,陸明。

  這裡面涉及到一定危險,林珞依猶豫瞭很長時間,不清楚該不該撥通那個電話。

  此時的陸明坐在商場的咖啡廳裡,他拍攝瞭一整天照片,已經整理完附近所有街道的監控設備,程瓔也制定出一條安全性極高的逃跑路線,兩人都做好十足準備,隻差東風。

  程瓔能明顯感覺到,這幾天陸明的情緒不高,笑著說:「想什麼呢?看你挺沉悶的。」

  陸明沉思瞭會:「想一些雜七雜八的事。」

  「比如?」

  比如狼王的濫殺,比如林井中宏的臨終交代,比如身邊夥伴一個個傷亡慘重,比如他的前途渺茫……到嘴的話卻說不出瞭,陸明搖頭:「沒有瞭。」

  他的目光透過玻璃窗,盯向遠處數百米外的警察局,他的夥伴肖兵一直在裡面,生死未卜,心情怎麼能好起來。

  程瓔拿過他手裡的檸檬水,打開蓋子猛灌瞭口,隨後拉起他的手說:「走吧,回車上。」

  「回去幹嘛?」

  「幹你!走啊,別磨磨蹭蹭,像個娘們唧唧一樣。」

  剽悍的程瓔不需要過多解釋,當陸明坐在後座上時,她輕巧地跪坐在上面,摟住陸明脖子,兩人的嘴唇吻在瞭一起。

  濕軟溫潤,程瓔的芳唇充滿獨有魅力,香舌主動探索,索求著陸明的吻襲。她一邊吻一邊脫掉上衣,但被陸明阻止瞭:「這裡會有人經過。」

  「你不知道這裡的玻璃都有防窺膜嗎,如果真有誰不長眼打擾老娘的好事……」

  她拿起兩把手槍放在旁邊,擺出一股睥睨天下的氣勢:「我肯定給他的屁眼子開個洞。」

  話說到這個份上,陸明的欲望被她成功挑起,積蓄瞭好幾天的鬱悶終於有宣泄地方。

  程瓔大方地脫掉上衣,露出白皙凝滑的胴體,隨後又當著陸明面,輕輕解開黑色胸罩,柔乳像肥白的兔子彈跳而出,飽滿柔嫩,乳頭紅潤挺翹。

  陸明含在瞭嘴裡,並在上面輕輕啃弄,乳頭是程瓔的敏感部位,她很享受陸明的咬弄,小聲提醒他輕一點。

  胸口異樣敏感,讓程瓔原本高傲的臉色變得柔和,臉蛋抹上瞭一層酡紅。

  陸明不滿足於此,在乳肉上用力吮吸,很快就出現瞭一個個淤紅印記,惹來程瓔不滿:「別這樣,我穿不瞭吊帶裙子瞭。」

  「那就別穿,你的身體是我的!」

  「這麼霸道~」

  程瓔沒有再阻攔,任由他在自己的高聳胸脯上留下七八個紅色印記,隨後輕撫他臉頰,兩人重新吻在瞭一起。

  她的手指纖若無骨,靈巧地解開陸明褲襠,將肉棒整個掏出來,五指合攏,在上面緩慢擼動。

  陸明粗暴地扯下她的牛仔褲,發現裡面竟是無縫的連褲黑絲襪,而且沒有穿內褲,飽滿的陰阜因為剃瞭毛,在黑絲襪的覆蓋下清晰可見。

  他忍不住笑道:「你已經做好瞭故意勾引我的準備?」

  「不行嗎,我今天一定不會認輸的。」

  程瓔發出瞭宣戰,她脫掉馬丁靴和牛仔褲後,全身隻剩誘惑的黑絲褲襪,雙腿高挑修長,勻稱白嫩,黑絲襪就像第二層朦朧肌膚,讓腿部更顯得柔曼滑膩。

  程瓔將座椅放倒後,主動坐在瞭陸明臉上,命令他舔自己的濕潤蜜穴,隨後自個兒俯下身子,將頭湊到腫脹的肉棒面前,伸出舌頭挑弄。

  陸明隔著黑絲褲襪,舔舐著程瓔的濕潤玉縫,那一處的淫液已經弄濕絲襪檔口,兩瓣陰唇粉嫩微張,裡面的息肉紅潤脹滿,尤其是那顆陰蒂含蕾欲放,隻輕輕一碰,美人就忍不住輕呼出聲。

  他在陰蒂上面反復舔舐,而且隨著刺激時間加長,它越發腫脹凸出,而且微微跳動,在被舌尖來回挑弄瞭幾遍後,程瓔整個人直接繳械投降,大量蜜液從花心深處噴湧出來,玉壺的蜜肉跟著伸縮蠕動。

  兩人就這樣保持最曖昧的69姿態,車廂內兩具肉體交纏在一起。

  程瓔故意使壞,將雙足踮起來壓在陸明的臉上,哪知黑絲足趾被陸明一個個含在瞭嘴裡,她被挑弄地笑起來:「壞蛋,敢吃我腳丫子,臭死你!」

  但程瓔的美足沒有一絲異味,蓮足秀媚如豆蔻般瓷白,足底在陸明的舌尖刺激下,引得她咯咯發笑。

  她舔弄瞭好一會龜頭,隨後輕啟朱唇,將整根肉棒含進瞭嘴裡,上下緩慢吞吐。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幫陸明口交瞭,但每次都會驚詫於陸明的本錢雄厚,隻吞吐瞭二分之一就不行瞭。

  弄瞭好一會,程瓔讓陸明躺著不要動,她起身調整坐姿,然後雙手握住陰莖,讓龜頭隔著絲襪摩擦陰唇口,上面已經有不少濕潤蜜液滲透絲襪,流到瞭龜頭,上面全沾滿瞭晶瑩愛液,可以減少進去的阻力。

  「怎麼不將絲襪脫下來?」

  這種明知故問的話題,讓程瓔的臉靨更加羞怯,她遠沒有之前那般豪爽,畢竟在性事面前,女人永遠是被動的一方。

  「上次隔著絲襪,我感覺……這樣好舒服……」

  她搗弄瞭好一會,隨後腰肢緩慢下壓,讓龜頭成功撐開蜜穴。

  「嘶……」

  她的眉頭輕輕皺起來,感受著龜頭卡在陰道的膣壁口,隨後一點點撐開壁肉。盡管已經和陸明做過好幾次,但是他的龜頭特別圓碩巨大,她每一次都擔心自己的下體會被撐壞,無法再合攏回去。

  「唔……好漲,等等,裡面有點痛……」

  程瓔不敢繼續往下頂,可能是絲襪加大瞭摩擦面積,她深吸一口氣,重新將龜頭弄出來,又一點點往下坐,陰唇配合著愛撫陰莖,擠出來更多清流愛液。

  陸明的手托住她的柳腰,配合著往上挺,很快就讓龜頭擠進膣道深處,大半根陰莖幾乎沒入瞭陰道裡。

  「哎不行,再出來一下……」

  陸明將陰莖拔出來後,又按照她的指使一點點插進去,就這樣來來回回幾次後,她整個翹臀和陸明的胯部緊密撞擊在瞭一起,發出瞭沉悶的「噗哧」聲,嘴裡滿是嬌吟。

  「好漲……」

  她閉上眼睛,充分感受著肉棒的腫脹,隨後她采取瞭女上姿勢,這樣會讓子宮墜脹,龜頭能緊緊地吮吸住子宮口。

  「你不要動,讓我來。」

  程瓔開始瞭前後搖動,原本就緊窄的膣壁反復摩擦著陰莖,裡面的肉芽顆粒狀幾乎遍佈整個陰道,它們緊箍陰莖,產生極大阻力,連陸明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氣。

  程瓔的眼眸裡帶有媚意:「怎麼樣,老娘的那裡舒服嗎?」

  「嘿,舒服。」陸明存心讓她一局,待會再找回顏面。

  隨著程瓔的扭動速度加快,她的嬌媚喘息越來越大,同時抓起陸明的手覆蓋在自己的柔軟胸部上,來回按揉。

  「不用客氣……啊……摸我吧……嗚……」

  她就像女騎士一般,試圖在陸明身上馳騁,嬌臀時而上下撞擊,時而轉圈旋磨,大量透明蜜液從交媾位置滲出,浸濕瞭黑絲襪,並且流到瞭座椅上。

  大量水聲由撞擊部位發出,淫水潺潺。

  陸明托著她的翹臀,陰莖很輕松地從蜜穴內拔出來,並示意她背對自己。

  程瓔不明所以,將黑絲翹臀朝向陸明,隨後調整好陰莖位置後,重新坐瞭下來,大量蜜液又被擠瞭出來。

  呻吟聲絡繹不絕,陸明好整以暇地看著程瓔在上面騎行。

  她的玉臀緊實豐潤,在黑絲襪的映襯下迷離誘人,每一次撞擊都能濺起臀浪,雙腿勻稱細嫩,肌膚如白玉雕般光滑,絲襪對於陸明來說是一大殺器,他愛不釋手地撫摸美人的玉蔥嫩足,黑絲襪內的足底粉盈嬌俏,精致可愛,正隨著肉棒地抽插而忍不住繃緊,十分誘人。

  程瓔的挑逗總在不經意之間,她輕輕撅起黑絲美臀,讓陸明能更清晰地看到兩人的性器交合部位,那裡已經濕濘一片,陰唇紅潤漲滿,泛濫的愛液在摩擦下變得乳白狀,從絲襪裡滲透而出。

  兩片似蝴蝶般綻放的陰唇承受著陰莖刮擦,肥美嫩肉先是被擠進去,然後又被擠出來,來回飽受蹂躪,裡面的膣壁褶肉清晰可見。

  她的高潮來得很快,聲音像在低沉嘶啞,又如野貓般狂野,高昂著頭顱,甚至抓住車窗上的扶手,控制住不讓自己倒下。

  玉乳跟隨著身體節奏上下晃蕩,粉紅乳頭和乳暈在黑暗中格外耀眼,她醉顏微酡,從玉頸到酥胸,再到柔腰,所有肌膚汗珠泛湧,艷冶柔媚。

  每一次高潮,陸明都能感受到極為強烈的吮吸,那是來自花穴深處的最自然生理反應,那裡滾燙濕滑,宛如有另一張性感小嘴親吻著龜頭。

  程瓔的這般扭動,雖然極大程度上挑撥起陸明的欲火,但是離射出來還要很長時間,他喘著粗氣說:「我們換個位置吧。」

  「不要~」

  程瓔不願服輸,她想在做愛這件事上主導一切。

  她以膝蓋為支撐點,玉足弓起妖冶弧線,讓黑絲翹臀努力地撞擊胯部,每一次都讓濕潤膣道連根吞沒陰莖。

  陸明決定加一把火,用手托住她的柔軟嬌臀,隨後開始猛烈撞擊,每一次抽插都勢大力沉,濺出許多愛液溢流股間,而這時候程瓔的呻吟變得更加急促。

  「嗚……太快瞭……停下……你偷襲……啊……」

  幾乎沒有哪個女人能在陸明的持續輸出下還能保持理智,程瓔不得不用手扶住座椅,從而保持自己的身體平衡,來自花穴深處的顫抖翕合,肉棒和充滿顆粒的膣壁來回摩擦,讓她的高潮一波接一波,變成瞭無休止的快感沖擊。

  「你……你作弊……混蛋……啊……」

  程瓔的格鬥技巧十分出色,體力和耐力都是上乘,卻在性事上堅持不瞭多長時間,尤其在高潮洗禮下,堅持跨坐在上面的她變得越加無力,發現無論如何都無法讓陸明繳械投降。

  「乖,換我來。」

  程瓔的臉蛋嬌艷無倫,這次沒再拒絕瞭。

  陸明起身,將她攔腰抱住,肉棒始終插在蜜穴裡面沒有拔出來,然後將她整個人按倒在座椅上,上半身前傾,再將翹臀高高撅起,黑絲美腿被迫冰龍,姿勢極為淫蕩。

  如此羞恥的姿態讓程瓔頗為掙紮,她不願以這種體位屈服於陸明,但陸明沒有給她任何反抗機會,跨坐在她的黑絲翹臀上,抓住她的柔腰開始撞擊。

  「咿……呀……啊……太快瞭……」

  程瓔被撞得芳心亂顫,她嘴裡的呻吟已經時斷時續,有時候在持續抽插下,會有一個短暫失聲,隨後更猛烈的呻吟發出來,黑絲美腿竟不斷抖動。

  她隻堅持瞭一會兒,香膝便往後一頂,整個人癱倒在座椅上,黑絲玉腿交叉在半空,美足輕輕勾在一起,變得慵懶嫵媚。

  陸明將肉棒從蜜穴裡拔出後,更多的愛液湧瞭出來,程瓔的粉嫩幽澗變得濕漉漉,黑絲襪因為被浸濕更顯得深邃。

  絲襪總有一絲遲滯感,雖然能帶來更強烈的摩擦感,卻不如直接性器官接觸那般酣暢淋漓,所以陸明將她的腰間絲襪褪下來,然而程瓔已經懶得不願配合。

  「嘶——」

  程瓔的黑絲褲襪是高級貨,極具彈性,依然擋不住陸明的鐵手摧殘,他輕松就將襠部扯出一個大窟窿,惹來她的嗔怨:「你有病啊,幾百元一雙的,你要賠我!」

  「行,我用肉棒賠你~」

  程瓔一聲悶哼,發出甜膩嬌喘,原本已經愈合緊縮的蜜膣重新被撐開,沒有瞭絲襪的阻隔後,兩人的性器官就這樣緊密貼合在一起。

  陸明得以更直觀感受到程瓔蜜穴的神奇之處,陰道壁的一顆顆肉芽就如有生命一般,它們和主人的敏感程度相配合,每當肉棒頂到最深處並且觸碰到子宮壁時,都讓這些肉芽充血腫脹,然後刮擦撫摸著陰莖,帶來癢麻極致的酥爽。

  「你就是天然欠操的騷貨,是嗎?」

  如此侮辱性的言論,放在平時早就被程瓔一個掃堂腿襲來,如今羞恥地甚至連口頭反駁都沒瞭,膣道變得更紅潤脹滿,配合著陸明的沖撞咿呀輕啼。

  「死鬼……慢一點好嗎……啊啊啊……」

  她輕拍陸明的手臂,想要求饒,卻因為身體被緊緊約束住無法動彈,蜜穴承受著暴風洗禮,嬌臀不斷顫抖,有時想輕輕往上抬,然後很快又被抽插得綿軟無力,一雙黑絲美腿瘋狂交纏,輕踢著座椅反抗。

  陸明不會這麼輕易放過她,她的體質素質極高,屬於怎麼玩都不會壞的那種,等到程瓔緩過神後,陸明讓她平躺,然後再次分開雙腿,架在自己腰間,開始瞭新一輪抽插。

  「我感覺……裡面……要爛瞭……輕點……」

  聽到程瓔服輸後,陸明這次的抽插變得很有耐心,沒有像剛剛那般用力,感受著腔道褶肉的濕潤滑膩,還有一顆顆肉芽的摩擦吮吸,讓緊窄的陰道更加逼仄緊細,這種酥麻體驗簡直靈魂升天。

  習慣瞭猛烈撞擊後,程瓔對這種小橋流水的抽插特別適應,甚至忍不住用黑絲美腿夾緊他的後背,讓兩人的性器官貼得更緊,微綻的花唇來回吮吸陰莖,忠誠守護著漿液四溢的溝壑小溪。

  程瓔的花穴深處是柔軟的子宮壁,那裡被一汪蜜液浸濕,濕滑滾燙,不斷擠壓龜頭,肉壁隨著呼吸還會蠕動收縮,卡住陰莖不讓它動彈,簡直是極品名器。

  她摟住瞭陸明,兩人熱情擁吻,整個車廂溢滿瞭芬芳香水和淫靡氣息。

  陸明越來越懂得如何使壞,他感受到程瓔快要達到下一輪高潮,卻突然戛然而止,並將陰莖拔出來,此時的陰唇口已經無法合攏,露出裡面的紅嫩縐壁,接著他用龜頭擠開陰唇,在上面來回摩擦,怎麼都不肯插進去。

  感受到空虛酥麻後,程瓔的臉靨更加暈紅,低聲輕語:「快進來~」

  「那你自慰給我看,我高興瞭就插進來。」

  「死混蛋!」

  程瓔一聲嬌嗔,轉過頭不想理他,然而下體被摩擦得異常難受,花穴深處的子宮壁微微跳動,陰道褶肉一翕一合,渴望被異物脹滿。

  「啊……」

  陸明用手指輕輕撫摸敏感陰蒂,讓胯下美人呻吟連連,但程瓔仍然保持最後的矜持,羞恥地說出口:「我平時沒怎麼自慰……」

  話是這麼說,在陸明的引導下,她伸出纖指,輕攏並合,壓在瞭陰蒂上,旋轉按揉,呻吟重新從芳唇傳出來。

  她的蜜穴漿液四溢,隨著手指的按揉,肉芽微張露出裡面的粉嫩息肉,更多的愛液流淌而出。起初在陸明面前她還想保持矜持姿態,到後面完全放開瞭,中指伸進蜜穴內來回抽插,朦朧性感的黑絲玉腿輕輕並攏,卻又被陸明分開,私密部位一覽無遺。

  自慰到最後,程瓔的欲火被勾起,渴望被征服的心態壓垮瞭理智,像是為瞭討好陸明,黑絲嫩足還輕輕勾住瞭陸明的肉棒,在上面摩擦挑弄。

  她的雙足皓潔無暇,在絲襪襯托下滑膩似酥,肉棒上的淫靡液體沾到絲襪上,緊貼足部肌膚,增強瞭摩擦力,讓陸明的陰莖更為腫脹,他按捺住沖動,繼續挑弄程瓔:「想不想我插進去?」

  「想,插進來吧,快~」

  「分開你的雙腿,長到最大。」

  聽到陸明的命令,已經失去羞恥心的程瓔,很輕松就分開雙腿,如果不是車廂寬度狹窄,她甚至可以弄出一字馬。由於雙腿已經最大程度分開,陰唇無法合攏,便往兩邊分開,完全暴露瞭膣道內的肉芽壁。

  「別看瞭……」

  「用你的手分開陰唇。」

  程瓔幾乎要惱羞成怒,最後卻輕嗯一聲,乖巧地用左右三根玉指分開嬌嫩陰唇,語氣嬌柔:「客官……請享用……啊~」

  等待已久的陸明沒有任何拖泥帶水,龜頭擠開蜜穴直搗黃龍,重重地撞擊子宮口上,那股沖勁之強讓程瓔的黑絲雙足死死頂住車頂,半個腰身都弓瞭起來,柔軟的嬌軀變得僵直,隨後又激烈顫抖。

  陸明不給她喘息機會,發起瞭最後的沖刺,程瓔的呻吟骨酥神顛,雙手緊緊按住他的胸膛,臉頰甚至有一絲晶瑩淚水流淌,大量愛液已經被摩擦成白沫,流到瞭絲襪臀縫處。

  兩條黑絲美腿被晃蕩在半空,隨後被陸明抓住搭在肩上,嫩足跌宕搖擺,整具軀體都被陸明抬瞭起來,抽插變得異常猛烈。

  最深處的花穴壁被撞得陣陣漣漪,龜頭的持續刮擦頂磨,甚至想要凹陷進去子宮口,往往這時候都會讓程瓔陷入短暫的失神狀態,感覺整個人都丟瞭魂,失去理智。

  平坦的馬甲線腹部有一道輕微隆起,陸明每次勢大力沉地沖撞,都能造成腹部的淺淺凸痕。

  往往這時候,她的胸部都會激烈搖晃,兩顆乳頭附近都是深深咬痕,但她一點都不覺得痛,反而這種刺痛激發瞭程瓔的性欲,摟住陸明頭顱後,黑絲雙腿勾住腰身,讓自己的玉胯高抬,配合陸明的肉棒抽插。

  「求你……快射吧……我受不住瞭……啊啊……」

  陸明最後一次抽插到蜜穴深處,隨後任由龜頭跳動,噴射出一股股濃鬱精液,和愛液混雜在一起。

  兩人同時呻吟起來,同時攀上高潮的程瓔,隻想死死摟住陸明,雙手在他背部刮出瞭輕微血痕。

  等陸明將肉棒緩慢拔出來時,大量精液從濕潤穴口流溢而出,他抽出紙巾幫她擦拭下體,程瓔則分開雙腿,閉著眼睛一動不動。

  「我經常內射,如果你懷孕瞭怎麼辦?」

  「長期服用避孕藥,放心……」

  「你為什麼長期服用,是因為想和我做?」

  「去死!」

  程瓔作勢欲踹,嬌嫩的黑絲足丫被陸明箍在手裡,整隨後個人直接被拖到瞭懷裡,她神色驚慌起來:「別……我錯瞭,下一次吧。」

  陸明見她的臉靨全然沒有以往的精致冷酷,隻剩下嬌怯可人的溫順,內心竟被觸動瞭,俯下身又輕輕吻在瞭一起。

  接吻是讓兩人感情升溫的最佳利器,程瓔沒有拒絕,主動探過去溫軟唇瓣,吻瞭好一會後,她挨在陸明胸膛上,輕聲說:「別想瞭,我隻喜歡感情專一的傢夥,你別對我動情,我也不會對你動情。」

  陸明輕點頭,兩人很有默契沒再就這個話題繼續說下去。

  他問:「為什麼突然和我做愛?」

  程瓔摟住他脖子,柔聲說:「性欲總是最好的發泄方式,我們這幾天……太累瞭。」

  陸明深有感觸,和她擁抱得更緊,點頭道:「那你以後會跟著我一起嗎?」

  「當然,反正我也是孤傢寡人,不投靠你還能投靠誰呢~」

  「那我要怎麼報答你?」

  陸明攀上瞭美人裸露的柔軟酥胸,她輕聲低吟:「頭一年月薪10萬,每年上漲幅度不低於50%,特殊任務另算……」

  程瓔通過談錢的方式,劃清瞭兩人的情感界限,最後她又輕輕補充一句:「如果你每個月和我做兩次,我可以給你一個友情優惠價5萬,價格不能再低瞭……」

  「好,一言為定!」

  既然程瓔已經是自己人,陸明沒有繼續藏著掖著,將林井中宏臨終前交代的遺囑一並告訴瞭程瓔,畢竟她聰慧伶俐,還可以幫自己分析一番。

  程瓔很快理順瞭所有思路,點出瞭幾大關鍵:「日本之行,你必須全程保密,不能給任何人知道,尤其是狼王,他……實在太危險瞭。」

  陸明深以為然:「沒錯,狼王我始終看不穿他的意圖,他給我的感覺越來越陌生……」

  兩人又沉默瞭。

  許久,陸明感受到背部火辣辣痛,無奈地說:「你抓得我真用力啊。」

  程瓔撲到他身上,將胸部頂到他眼前,語氣充滿憤懣:「壞蛋你看清楚一點,我乳頭都被你咬出壓痕瞭,你看看這些,全都是淤痕,王八蛋氣死我瞭!吃我一拳!」

  兩人打鬧之際,陸明的手機不合時宜地響起,阻止瞭他更進一步的懲罰,程瓔連忙掙脫魔爪,害怕被他梅開三度。

  這是林珞萱打來的電話,她在電話裡頭小聲說:「陸明,你……現在方便嗎?我這邊有一些很棘手的事,可能需要你的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