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丹煙打算去問陸遠有關沈夜卿的事情。
兩人有過一段尷尬的過往,彼此肯定瞭解。
從糖廠事件沈夜卿能調動那麼多地下成員可以看出,沈夜卿對地下組織肯定瞭解不少。
並且從她和沈夜卿的交往和這一系列的事情可以看出,沈夜卿很可能願意透露這些信息,繼而可以搜集證據對地下重要成員進行制裁。
目前沈夜卿不出現,必然是被秦雲明非法監禁。
隻要能解救出沈夜卿,就可以對秦雲明定罪,把這個最大的BOSS解決掉,之後還可以根據沈夜卿所知道的信息對其他小嘍囉進行鏟除。
在詢問的過程,陸遠對自己和沈夜卿的事知無不言。
但可惜的是,沈夜卿沒告訴他什麼有用的信息。
所以他也沒法交給陳丹煙太多有用的信息。
房間裡,母子兩人沉默瞭會兒,陳丹煙道,“你最近和秦廣有什麼聯系麼?”
陳丹煙打算從秦廣切入。
“秦廣?沒有。”陸遠如實回答。
“你以前是不是和他經常來往?”陳丹煙問。
“也沒有,偶爾他會約我出去。學姐就是在他的派對上認識的。”陸遠道。
“你把他約出來,問下他這些事情。記住,這很重要,媽現在隻能靠你瞭。和他交談過程,你要保持自然,不要讓他看出你在套信息。明白嗎?”陳丹煙語重心長。
“嗯,”看著母親嚴肅而認真的樣子,陸遠點瞭點頭。
同時他心裡松瞭口氣。總算能幫到母親瞭,自己總算有點用瞭。
半小時後,做好心理建設和準備的陸遠撥通瞭秦廣的電話。
他開啟免提。
陳丹煙就在旁邊守著,以防碰到什麼特殊情況可以給他指點。
沒兩聲,電話就接通瞭,那邊顯然手機沒離身。
“喂。”陸遠。
“喂。”秦廣。
“遠哥?我沒看錯吧,你居然有空給我打電話。”秦廣非常驚訝。
陸遠看瞭眼陳丹煙,詢問她的意思,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陳丹煙用手勢示意他放松,隨便回。
陸遠道,“想起你瞭,就給你打瞭,很奇怪嗎?”
“哎,最近我都無聊死瞭,可算有人找我瞭。”秦廣在那邊抱怨。
陸遠看看陳丹煙,陳丹煙示意他繼續問下去。
陸遠說,“發生啥瞭?”
“沒發生啥,我爹給我禁足瞭,我都好久沒出過門瞭,待在這裡都快發黴瞭。”秦廣抱怨道。
陸遠看向陳丹煙。
陳丹煙沉思著,她覺得秦廣這自然的語氣不像在撒謊。
片刻,她示意陸遠繼續正常聊。
“你幹瞭啥事,他為啥禁足你?”陸遠道。
“哎喲,你還不瞭解我?我無非是到處浪唄,我又不是最近才這樣,要禁足我爹早該給我禁足瞭。忽然這麼搞,沒頭沒腦的,我也沒啥頭緒。”秦廣道。
陸遠、陳丹煙仿佛能想象到秦廣在那邊捶胸頓足的樣子。
“遠哥,你有沒有空?來不來我傢玩?我無聊死瞭,出不瞭門,不如你進來陪我?”秦廣熱情邀請。
陸遠、陳丹煙臉色凝重起來。
現在是非常時期,秦傢基本是警方鎖定的幕後大BOSS,對方的邀請,無異於鴻門宴。
當然,秦廣或許不知道他父親發生的一切。
但兩人是父子,這種可能微乎其微。
“喂?遠哥,怎麼不說話瞭?”秦廣在那邊催道。
陳丹煙示意陸遠拒絕。
但陸遠正要開口,她又馬上示意陸遠再看看,而不是馬上拒絕。
之後,就沒什麼重要細節,兩人掛斷瞭電話。
“媽,你有什麼發現?”陸遠看著母親妍麗的容顏道。
陳丹煙思考著,精致如白瓷般的容顏凝固著。
抿瞭抿秀氣的紅唇,“秦廣的狀態讓我聽不出來他有沒有撒謊。但他和秦雲明是父子,不應該不清楚現在的情況特殊——主動邀請你,等於是不懷好意。但他這麼自然,又讓我有些猶疑。也許他真的不知道?”
“媽,我說說我的看法。我和秦廣的來往裡,我覺得他不是一個有心機的人。當然,反過來說,他是一個極度有心機的人,所以才可以做到毫無痕跡。”陸遠道。
“他在的房子,未必是秦雲明經常住的地方。秦雲明這種董事長,住宅不會隻有一棟。為瞭獲得這棟宅子的信息,需要送你進去,這種可能我絕不會考慮。況且這裡面大概率不會有什麼太多有用的信息。除非真的走投無路,否則這條路我是不會考慮的。”陳丹煙認真說道,嬌顏肅重。
“媽,”陸遠有些感動的握住瞭母親的手。
陸遠皮膚略黑,因為長期跑太陽,而陳丹煙的手十分白皙嬌嫩,就像少女一般。她每次跑太陽,基本都會有手套之類的防護。
對比之下,白皙嬌小的手就像被一個老大叔握住瞭一般,大煞風景。
“沒事,不要有壓力。我不可能會為瞭一點可能的證據,而讓你深陷危險。我做那麼多,本身為的就是給你一個無憂無慮的生活,怎麼會本末倒置。”陳丹煙撫摸著兒子的頭。
雪白如凝脂的玉手不斷的撫過陸遠烏黑的頭發,就像是一塊白玉在陸遠頭頂劃來劃去一般。
接下來的這段時間,警方針對全市的搜索沒有斷過。
還是有一些收獲,查獲瞭一些毒品以及有關毒品制作的儀器和工廠,以及一些其他類型的違法犯罪的東西,但這些都沒法指向一個核心的人物,將其揪出來。
簡言之,隻是處理瞭一些小嘍囉,無法真的對江南市地下的歹徒組織造成重創,背後的BOSS仍然逍遙法外。
對這些人的審問,得到的都是對方的不清楚、不知道,無法提供任何有用的能揪出幕後主使的線索,這讓警方不得不懷疑到底是這些人一條心、守口如瓶還是本身就真的不知道。
這讓警方十分的頭疼與為難,一個歹徒,你明知道他有違法犯罪的意願,但他隻要不真的做壞事,你自然沒有任何證據,拿他沒有任何辦法。
從某個角度來說,對方其實就是好人,因為隻有壞心,但沒做壞事,本質上還是個好人。
如果放在俠客行的古代,或許俠士可以無視官規,殺瞭賊人後逍遙江湖。
但現在是法治社會,一切都要講究證據。
辦案不能全憑你以為。
晚上十點,看材料到現在的陳丹煙,修長玉體從椅子上立起,黑色長褲下露出的一段玉足包裹在透明的黑色絲襪裡,踩著黑皮粗高跟鞋“噠噠”的走到身後的落地窗邊,惆悵的鳳眸看著外面的茫茫夜色、霓虹夜景,白瓷般的臉上滿是惆悵與困惑。
嬌艷紅唇輕啟,“真的拿他們沒任何辦法嗎?”
工作上的失利,讓陳丹煙這個極度會隱藏情緒的警花也被陸遠感受到瞭她的負面情緒。
盡管陳丹煙沒和陸遠透露太多工作上的細節,但陸遠就算是傻子也知道陳丹煙是在為工作上的毫無進展而頭疼。
而這一切他又幫不到母親,所以連帶他也十分自責。
畢竟,他已經親眼看著母親受傷躺在床上兩次,自己卻無能為力瞭。
這種滋味,並不好受。
他寧肯躺在床上的是自己。
所以他做瞭一個決定。
這天下午,陳丹煙五點按時下班,進屋在玄關換鞋,便看到廚房裡熱氣騰騰,是陸遠在做飯。
她身體恢復後,做這一切的是她,今天陸遠破天荒的下廚瞭。
她站著,手扶著鞋櫃,黑色長褲下的兩條長腿互相蹭著,動作優雅的把腳上的黑皮高跟警鞋脫瞭。
抬起腿,長褲下的黑絲玉足鉆進瞭地上的白色棉拖鞋裡,然後兩條修長挺拔的大腿交錯擺動,向廚房走去。
途中,她把公文包輕輕擱在沙發上,一邊走一邊還伸手解著發帶。
雪白如凝脂的手在腦後穿花蝴蝶般的挑弄著,烏黑的秀發就瀑佈般灑落瞭下來,一直垂到腰間,襯出柳腰的纖細嬌蠻。
美眸望著廚房裡的男孩。
“今天怎麼自己下廚瞭?”
紅唇輕啟,香辭慢吐。
陸遠擦擦汗,笑道,“想犒勞一下您唄。”
陳丹煙頓瞭頓,紅唇掀起一抹弧度,“嘴貧。”
她把外套脫下,黑色緊身衣包裹下,上身挺拔曼妙,曲線誘惑。
她走進廚房,不顧陸遠的反對,給陸遠打起瞭下手。
“媽,你都沒系圍裙,這樣把你衣服弄臟瞭。”陸遠無奈皺眉。
“怕啥,反正等會要丟洗衣機,”陳丹煙嬌俏的揚揚柳眉。
“哎,”陸遠無奈的嘆瞭口氣。
陳丹煙哈哈大笑,上半身都揚瞭起來,黑色緊身衣下的乳房分外飽滿,一抖一抖的,還有揚起的頭顱下的鵝頸,細長細長的,仿佛一隻手就抓握得住。
她用秀肩拱瞭拱愁眉苦臉的陸遠。
廚房裡的一切,融洽得找不出一絲愁悶。
似乎這位警花,隻有在兒子身邊,才會顯露出這樣的嬌俏。
盡管此前她已焦頭爛額。
母子倆把飯端上餐桌時,陳丹煙很有儀式感的拍照道,“真棒,這是我兒子做的。”
“行瞭媽,大張旗鼓的,別人以為發生什麼大好事瞭呢。”陸遠說道。
“我能吃上我兒子做的飯,那可不就是大好事麼?”陳丹煙不以為然的道。
她雙手叉腰,撇著頭,噘著嘴,樣子顯得理所當然。
陸遠隻能加速飯菜上桌。
吃飯時,陳丹煙放下筷子,看著陸遠,鄭重的問,“行瞭,告訴媽,忽然下廚,是不是有什麼事要說?”
“沒事,”陸遠道。
“鬼信你,”陳丹煙撅撅小嘴,但不再問。
這讓陸遠又犯難起來。
一直在關註他的陳丹煙給他一個臺階,“行瞭說吧,你肚子一響我就知道要放什麼屁,跟我還裝啥呢。”
“要不,我去趟秦廣傢吧。”陸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