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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火辣的照片

  高潮結束,我捧著她開始操。

  絲襪纏在腿上,掙不開,我索性將兩條絲襪長腿壓到她胸上。如此一來,她屄夾得格外緊,裡面又肉褶豐富,進出得十分不順,像在一灘泥濘中行進。

  她深陷在積瞭一灘水窪的床單裡,青絲凌亂地覆在面頰上,全身肌膚潮紅。隨著我的抽插,她蹙額顰眉,緊咬牙關,像一個在盡力攀巖的人。

  胸前的兩團豐腴以及腳上的紫色水晶高跟不停搖晃。

  陽具在泥濘的陰道中前行,溫暖濕滑的肉褶緊裹著肉棒,實在太爽瞭。

  沒到兩分鐘,就來瞭射意。我隻能變換姿勢,我讓她側躺,然後躺到她身後,想抬起她的左腿,但絲襪纏繞在膝蓋上。於是我把絲襪給她穿瞭回去,在襠部扣瞭個洞。

  順利抬起她的絲襪長腿,濕潤的陽具便又貫瞭進去。

  這次我幹得格外兇,交媾間屄中響起「滋滋」的聲音,雪白的大屁股被我的胯部砸得肉浪滾滾,她也緊攥我的手臂,開始悶哼。

  這個姿勢,我射瞭一次。

  在她的屄裡泡瞭一會,我才拔出,坐起身。

  她短促的呼吸慢慢變得平緩,依然側著身。

  從我這個角度看去,她的身材展現得淋漓盡致。從腰到胯再到腿,線條蜿蜒如山峰,堪稱鬼斧神工。

  休息的間隙,我說「以後做我女朋友吧。」

  她沒說話,呼吸已經變得綿長,像睡著瞭。

  於是我又問瞭一遍,還是一樣。

  在我翻身想確認她是不是真睡著時,她忽然說道,「你要我陪你,我會陪你。」

  我頓瞭頓,問「啥意思」。

  她說「字面意思」。

  我說「我是真心對你的,做我女朋友,雖然不能在事業上幫到你,但我會對你好的。」

  過瞭兩秒,她說,「以後再說吧。」

  於是我們就以後再說,讓她給我含硬瞭後,我用狗交的姿勢又一次進入瞭她。

  這次沒到兩分鐘就把她幹到瞭高潮,水噴瞭我一身。

  在她陰道不斷收縮中,口裡不斷呻吟中,我越幹越快,沒幾下也射在瞭她的屄裡。

  最後一次是直接在她濕潤的屄裡泡硬的,玩得挺花,場所不僅限於床上,中途還換瞭幾套服裝,通過不斷變換姿勢,我硬是堅持瞭十幾分鐘。

  結束是在落地窗,她穿著水藍色的連衣短裙,雙手扶窗,兩腿叉開,屁股翹起,我從後面抱住她,雙手抓腰,用力幹到瞭高潮。

  她也高潮,於是我們在她陰道裡體液對射。

  我們一起顫抖,一起呻吟,天幕下的江南市繁華如初,一切都如夢似幻。

  ···

  下午四點我們離開的酒店,離開前給秦廣打瞭個電話,通知他退房。他沒說什麼,隻笑著在電話那頭調侃我「玩得爽不爽,房間裡把戲齊全吧?」

  忘瞭說,那套房的衣櫃裡還有許多情趣玩具,無非是跳蛋、假陽具、電動棒以及皮鞭、手銬這類SM用具。我隻道聽途說過,沒嘗試過,說實話,對這些東西也挺感興趣。找個機會可以和學姐好好試試。

  我的回應是「沒興趣」,沒聊幾句,就把電話掛瞭。

  我和學姐當然不是一直做到四點,哪怕她經得住,我這腎也經不住。

  利用這段時間,我仔細鉆研瞭一番她的身體,發現她身材是真的好,另外,沒有我擔心的那些奇奇怪怪的傷痕,看來櫃子底層躺著的那些把戲沒在她身上用過。

  我還仔細研究瞭一番學姐的小屄,像她這種裡裡外外都一樣緊窄的,俗稱「竹筒」屄,這種屄沒別的特點,就是特別緊。而且這種天生的緊不會隨著後天的開墾而變寬。也就是說,破處時是怎樣,以後嫁夫生子也還是怎樣。而且學姐陰道裡肉褶多而軟,水也多,雞巴插進去,那種滋味難以言喻,總之爽翻天就對瞭。

  她晚上還要拍戲,所以我先送她去的劇棚。

  到瞭地點,車停在路邊,我說「我先回去瞭」,因為我清楚,藝人不能談戀愛,如果傳出緋聞,挺影響名聲和發展的。

  但她說沒事。

  我想瞭想,好像明白瞭什麼。

  她接著說,「這部戲是市局的反黑題材,但秦傢是最大投資方,裡面都是秦傢的人。」

  話說到這,意思再明顯不過瞭。

  於是我猶豫瞭會,還是決定進去看看。

  進瞭劇棚,大傢除瞭跟學姐打招呼外,竟也認得我。我尋思秦廣應該知道我會來,提前做瞭工作。

  現在還沒開工,棚子裡也沒幾個人,學姐問我,「你待會……還會帶我出去嗎?」

  我說「不瞭,你要拍戲,怎麼瞭?」

  她說「那我就提前化妝瞭,這樣可以省點時間,待會直接開機。」

  我尋思她還挺敬業,「那你去吧,我看看就回去瞭。」

  她點點頭,坐到化妝臺前,女助理給她化妝,她拿起臺本開始看。

  接下來十幾分鐘的瞭解,我得知這部戲名為《掃黑旋渦》,是市局針對近期國內輿論浪潮而計劃推出的。秦傢作為最大投資方,基本安排瞭一切,上到編劇、導演、主演,下到監制、剪輯、服裝。

  原本女主角已經定好,是一位江南市的當傢花旦,叫什麼來著,好像姓徐,之前主演瞭不少市局出品的電視劇,反響和知名度都很不錯,不過我也不混娛樂圈,具體的也不清楚。

  但上個星期,學姐半路殺出,成瞭秦廣欽定的女主角。劇棚的人自然很費解,戲都進行瞭將近五分之一,這一要改,前面的就都得重來。但秦廣親自點名的女主,這些人自然不敢唱反調。不過我們的原女主不同意,雖然被強制改瞭,過後竟帶瞭一幫人來抗議,畢竟也是個當紅小花旦,背後沒點資本誰信呢?

  但一聽此事是秦廣拍板的,那些個人就趕緊賠禮道歉,灰溜溜地離開瞭,還狠狠把徐姓小花旦訓斥瞭一通,說她有眼無珠,不識得秦公子,沒有秦公子,這部戲都不會存在。

  小花旦紅瞭幾年,沒經歷過這些,但得知自己背後的金主連給秦廣提鞋都不配,她就知道瞭事情的嚴重性,恭恭敬敬給秦廣道瞭歉,老老實實退出瞭,至於之後還有沒有點見不得人的東西,那就不得而知瞭。反正劇棚裡也有點風言風語。

  這事也狠狠震撼瞭我,我一直知道秦傢很有錢,是騰華公司的創立者和如今的掌權者,但沒想到其影響力竟已至此。

  看來有空,是得多瞭解瞭解。

  這部戲的女主角扮演的是一位勇敢正直的小女警,大概是從一起刑事案件中發現瞭端倪,開始順藤摸瓜最後揪出瞭隱藏在劇中世界裡的一個幕後大黑手,平定瞭風風雨雨近十年的城市,得到瞭全部民眾的擁護和愛戴,當然,過程也是曲折艱險,小女警吃瞭不少苦。

  我想瞭想,發現這設定其實和母親挺像,乍一看,不就是個低配版的母親麼?

  母親也是江南市的女警,隻不過職位高點,為人也正直善良,為瞭市裡的刑事案件,嘔心瀝血,盡職盡責。不過,倒沒有劇本裡寫的那麼曲折離奇就對瞭。什麼動不動就槍戰,就綁架,就出人命。這些事在現實生活裡還是不大可能發生的。不過也理解,畢竟是影視作品,肯定要藝術化一下,全跟現實一樣,那觀眾也就沒有看的必要瞭。

  喝瞭口劇棚工作人員遞來的熱茶,又看瞭會,我就跟學姐吱瞭聲,離開瞭。

  此時已經五點,飯點。剛坐上奔馳,母親就來瞭電話。

  我以為母親是要喊我回傢吃飯,沒想到說單位有事,晚飯我隻能自己解決。

  我問「是案子的事麼」。

  母親頓瞭頓,沒回答,隻囑咐我記得按時吃東西。

  回到傢,母親已然出門,但傢裡無處不在的屬於她的氣息還是令我感覺她就在這。

  印象中,母親還從未像現在這樣沒管過我的飯。在最忙的時候,她也能抽空給我帶上一份警局飯堂熱乎乎的盒飯。看來這次,母親確實有急事。

  水開,正要下面,忽然一個電話打瞭進來。陌生號碼,沒有標註。

  在我決定要掛時,卻又隱隱感到一絲熟悉。糾結一番,我接通瞭。

  「喂。」

  「喂,是遠哥嗎?我是魏源啊,我們上次在鳳凰樓裡見過。」

  「嗯,有啥事嗎?」

  「你吃過飯瞭嗎?我在西街的燒烤攤,你要不要過來吃點?」

  我想瞭想,拒絕瞭。

  「過來嘛,遠哥,好不容易有個機會,給個面子嘛。」

  我猶豫瞭兩秒,「可我也沒車啊。」

  「這好辦,你在哪個單元,我過去接你。」

  十幾分鐘後,我在門口看到瞭騎著電動車來的魏源,想瞭想,我還是給母親發瞭條信息,說有同學請我出去吃。

  西街是一條小吃街,白天晚上人都很多,出入這裡的,也基本都是附近的上班族和居民。

  有錢人不會來這,他們都活動於市中心。

  地點魏源選在一傢叫夫妻燒烤的店,顧名思義,老板是一對夫妻,約莫都隻三十出頭。男的已有瞭啤酒肚,平頭,皮膚沒少曬,黑溜溜的,這會正在烤架上忙活著,滿頭大汗。他妻子呢,則是在旁串肉串菜,時不時拿塑料扇給他扇風,也不是沒吊扇,但是烤架旁太悶瞭,不頂用。

  女人偶爾還會出言鼓勵,委實是對恩愛的好夫妻。五歲大的孩子就在店內的客人堆中竄來竄去,惹得客人們一陣笑,其樂融融。

  魏源跟我說這對夫妻是外省來的,這傢店開瞭有幾年瞭,一直很火爆。老板姓吳,叫吳光亮,老板娘姓王,叫王慧。

  介紹老板娘的時候,還朝我使瞭個眼色,接著沖忙活著的老板娘那昂瞭昂下巴。

  如你所料,老板娘身材很好,即使是一身再普通不過的灰色T恤和藍色牛仔褲,但在巨乳、細腰、豐臀的烘托下,少婦獨有的成熟女性魅力還是輕而易舉就滲透人心。青絲用皮筋束著挽在秀肩上,紅潤的嘴唇總帶著溫婉的笑意,細腰前的圍裙已經油污滿滿,卻反襯得肌膚白如珍珠的她如淤泥中的白蓮般潔凈。在十月的秋天裡,在這樣一個擁擠又嘈雜的地方,明艷如遺世。

  我似乎明白為什麼這傢店生意好瞭。

  因為魏源前面就點瞭餐,所以我們剛入座,一大盆新鮮出爐的燒烤就在那雙纖纖玉手的托舉下呈瞭上來。

  烤得確實不錯,色香味俱全。

  「謝謝啦!」魏源說,接著我似乎聽到瞭什麼,但見老板娘嬌軀猛地一震,接著沖我笑瞭笑,目光越過魏源收回,丟瞭句「慢用」就快步走開瞭。

  然後魏源的手才從桌底放回桌面,我瞇瞭瞇眼,沒說什麼。

  「遠哥,怎麼樣,嘗嘗?」他遞來一串肥牛。

  我丟進嘴裡,味濃而不膩,汁水四溢,確實不錯。

  兩人就這麼狼吞虎咽搞瞭大半盤,我忽然想起什麼,問,「不用我出錢吧?」

  剛囫圇一口吞下一串豬鞭的魏源笑笑,「都說我請客,當然不能讓遠哥破費啊。」

  我這才放心。

  「看樣子,遠哥不常來吃吧?」

  我點點頭,又吃瞭串黃喉。

  「也是,陳隊長的兒子,自然也忙著進步,肯定不像我們這些市井小民,有空來吃路邊攤。」

  我笑笑說,「沒有的事,沒機會來吃而已。」

  「那今晚遠哥可得吃個夠啊,你放心,我買單,想吃啥就點。雖然比不上那些酒店、餐廳裡的,但路邊也有路邊的風味。」

  我點點頭,「挺好吃的,不見得就沒酒店餐廳的好。」

  魏源抬頭看瞭我一眼,然後笑笑。

  中途老板娘送瞭兩罐冰鎮芬達來,我想起菜單上沒有,說「我們沒點這個啊」。

  兩人都看向我,老板娘俏臉莫名一紅,挽起鬢角垂落的青絲,說「這是送的,兩位慢用。」

  冰鎮芬達下肚,烤串吃得飛起,當真絕配。

  「遠哥,要不喊語嫣來?」

  我搖搖頭,說「她有事」。

  「遠哥,你可能不知道啊,從小啊,我和語嫣就玩得很好,她這人性子高傲,非一般人入不瞭她法眼。實話實說,當初我還追過她,但結果很明顯,被拒絕瞭。還得是遠哥你這樣的年輕有為,才能征服語嫣這種冷傲美人,呵呵。」

  我想瞭想,決定實話實說,「她不是我追到的。」

  「哦?」魏源放下瞭手中烤串。

  「你不知道她之前是秦廣馬子?」

  「這我還真不知道,秦少平時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難得見他幾面,沒想到語嫣和他在一起過。」

  「沒事,」我喝瞭口芬達,冰涼的汽水在喉嚨裡滋滋跳躍,「他把語嫣讓給瞭我,所以現在是我馬子。」

  魏源頓瞭頓,我看到他似乎嘴角抽瞭抽,過瞭兩秒,沖我笑笑,「那遠哥...你怎麼看?」

  我悠悠地吃下一串牛油,「該咋看咋看。」

  魏源抓抓頭,「呵呵,抱歉,遠哥,不太懂。」

  我直說,「有美女馬子,該咋辦咋辦。」

  「那我懂瞭。」魏源笑笑。

  「你沒談過戀愛?」我不禁問他。

  魏源往後瞧瞭瞧,又好像沒有,這讓我下意識看瞭眼他身後,什麼也沒有,要說有,就是更後面的在忙活的老板娘瞭。

  「談過啊,怎麼可能沒談過。咋瞭?」

  「那你還問,跟女朋友能做啥事,你心裡沒數?」

  「有數,呵呵,有數。」

  又吃瞭會,魏源問,「遠哥,前段時間是有個林茹的案子吧?」

  「怎麼瞭?」我看向他。

  「這案子現在進展得如何瞭?」他沒再吃瞭。

  「就那樣,我也不是警局的人,不太懂。」我吃的動作沒停。

  「遠哥,你知道不,語嫣和林茹是好姐妹。」

  我停瞭下來,「是麼?」

  「嗯,林茹也是我們小區的,語嫣比林茹大幾歲,林茹叫她姐,放假的時候,幾乎每天都能看到她倆在一起。」

  「所以?」

  「所以...林茹的死,可能語嫣心裡也挺傷心,我這裡就多嘴一句,想讓遠哥多留意一下林茹的案子,能有點細節說給語嫣聽,她心裡可能會好受些。畢竟她的身份,不能知道內幕,心裡一定憋得慌。」

  我點點頭,好像是這麼個道理,於是我說「謝瞭」。

  魏源擺擺手,笑說,「哪需要謝,遠哥客氣瞭,能幫你,是我的榮幸。」

  這頓飯吃得挺爽,我似乎體會到瞭那種權力握在手中的能量。身邊的人都會不自覺地巴結你,靠近你,討好你,把你捧得像天上被星星圍著的月亮。我隻是母親的兒子,尚且如此,那母親自己呢?她恐怕要經受更多的誘惑吧?

  吃完,魏源提議要不要去玩會,我說「去哪玩」,他說他也不知道,就隨便逛逛吧。

  我尋思母親也不會回來這麼早,就跟他去瞭。

  坐上他的電車,在西城區熱鬧的水泥路上穿行著,他問「遠哥平常會來這邊逛不?」

  我說「很少」。

  他說「那以後遠哥想出來玩,可以叫我,我基本都有空,這一帶我熟,可以帶你到處轉轉」。

  說實話,作為也住在西城區的人,對此卻不怎麼熟悉,令我有些慚愧。但沒辦法,我這老年般的雙腿,無法支撐我抵達遠方。平日裡光是出小區,或許就算是一次旅遊瞭。

  於是我說「嗯,好啊。」

  我們在號稱年輕人基地的西裡路下車,魏源介紹道,「這裡挺多時尚潮牌,西城區的年輕人大多會選擇在這買衣服,這裡美女帥哥很多,遠哥可以隨便看看。」

  如他所說,大理石路面上確實挺多俊男靚女,身上穿的衣服大多可以直接從街邊的店鋪找到牌子。年輕人的穿著自然前衛,許多男性穿著女性的裙裝,許多女性梳著男性的大背油頭,各種風格與搭配,許多都是我不曾見過的。我要說的是,大多我都欣賞不來。

  在我目光越發詫異時,旁邊的魏源笑道,「遠哥,實話說,我也欣賞不來。」

  但還是有些正常人的,比如穿著日系JK校服的女孩,穿著裙子黑絲高跟的女人,還是令我大飽眼福。

  我腿腳不利,走瞭會就累瞭,魏源買瞭兩瓶可樂,我們就坐在路邊的長椅上休息。

  我留意到這條街上挺多用攝像機拍照的,問魏源,他說那些是街拍,我問什麼是街拍,他說就是字面意思,在街上拍照的。

  我又問拍來幹嘛,他說好玩唄,如果某個瞬間拍得好,照片興許能發到網絡賺取流量,繼而賺錢。

  我說那這些被拍的人知道麼。

  他說有的知道,有的不知道。

  我說那這些人未必同意出鏡吧。

  他說對啊,但很多時候他們被拍瞭都不清楚,就算真要去理論,對方說不拍瞭,也就沒下文瞭。而且轉頭可能又有其他人來拍,久而久之,大傢都習以為常瞭。畢竟也是些正常的出街圖,被發到網上也不會有什麼影響。

  「遠哥,我看你好像很感興趣,你等會...」

  在我詫異的目光下,魏源竟拉來瞭一個旁邊的男性街拍者,給瞭他五十塊錢,說「你今天的存貨給我們看看」,那人點點頭。

  於是我們就看瞭起來,也都是些稀松平常的照片,偶爾有幾個讓人驚艷的美女,但說實在的,比起母親和學姐,都差遠瞭。

  那人好像看到瞭我們的失落,有點不服,說「你們等一下,我這裡有個網站」。

  說著,打開瞭手機,鼓搗瞭一會,拿給我們看。

  是一個叫「街拍時尚」的論壇,上面都是各種人發佈的各種街拍照片。

  這個街拍者點進被置頂的帖子,說「這是幾分鐘前剛上傳的,地點就在我們江南市,出鏡的是一位正在市中心博百路逛街的美女,你們看,照片絕對夠辣,沒幾分鐘呢,熱度就已經破表瞭,直接就登上瞭置頂推薦。」

  於是我們開始看,第一張照片是一個女人的背影,背景我認得,就是前天秦廣帶我去的古馳店的那條街。原來那就是博百路。

  照片裡,女人拎著包,目光看著某個地方,像在等人。街拍說的辣,並不是傳統意義的辣,相反,女人的穿著很保守。身上一件淡黃色的連衣長裙,肌膚雪白,長發披肩,或許是因為女人的身材足夠惹火,所以導致保守的連衣長裙穿在她身上也有著強烈的視覺沖力,那從腰到臀再到腿的曲線之妖嬈,隻瞧一眼便令人血脈僨張。

  隻可惜,女人雖然微側著臉,但幾乎被發絲覆蓋,所以看不清面容,但從身材和氣質來看,女人絕對是一等一的美女。不過,不還有第二、第三張照片麼?也許之後答案就會揭曉。

  我們旁邊的街拍說道,「不知道你們識不識貨,你們看這女人的包。」

  「包?」我和魏源異口同聲發出驚呼,那包是棕色的,款式挺新穎,但我也不懂包,隻知道表觀上給我的感覺還不錯。

  街拍說,「這是香奈兒包,你們知不知道香奈兒?國際知名奢侈品牌,她身上這個包我認得,是上半年剛出的新款,你們肯定想不到多少錢,十萬!」

  這個數字委實令我嚇瞭一跳,但身邊的魏源卻似乎不以為奇。

  我想起母親一個人維持我醫藥費的那段日子,那段時間是真的沒錢,傢裡的大大小小都被我一個人的醫藥費掏空。一個包就要十萬,這是我這輩子都不敢想的。為瞭我,母親從沒穿過超過百來塊的衣服,如果她也能像照片裡的女人一樣擁有這麼一個包,她一定會很開心吧?

  街拍接下來的話令我更為震撼,他說女人身上的裙子也不普通,是另一個國際奢侈大牌,古馳的。這件要五萬。

  還有鞋子,華倫天奴,要價三萬。

  我不敢想象,一個人身上單單穿的東西,折合起來就達到瞭十八萬人民幣。果然上層社會的生活,底層人永遠不懂。

  我想起上次秦廣送我的衣服,當時我隻知道肯定很貴,現在想來,恐怕那幾套下來,也有價值至少二三十萬瞭。

  我忽然有些後悔,就那麼把一大筆人民幣退還瞭回去。

  接下來街拍給我們看瞭第二張照片,照片裡女人不再孑然一身。旁邊多瞭位男子,看上去要比女人年輕不少。一身黑色的西裝,梳著大背油頭,腳踩黑色亮漆皮鞋。兩人並排走在人來人往的博百路上,距離很近,仿佛要融在一起。

  看著兩人的背影,我感到一種說不出的熟悉感。

  街拍依然給我們介紹男子身上的西裝和皮鞋有多瞭不起,多昂貴,但我已無心思再聽他絮叨,註意全集中在女人婀娜而又熟悉的背影上。

  如果說女人和我見過的誰和像,我會第一也隻會想到母親,照片裡的女人不管從身材、氣質以及那每一次抬腿的角度,都與母親神似。

  隻不過我清楚,此刻的母親因公事在警局加班,即便她會出現在市中心的博百路,她也沒有照片裡女人的那一身昂貴服飾。

  盡管如此,我還是沒來由一陣心慌。就好像有某種對我很重要的東西在悄然流逝,無聲無息,無法捉摸。

  照片一共四張,剩下的兩張,一張是女人站在一傢店鋪的臺階前,似乎躊躇不前,而男人已經出現在店鋪門前的臺階上,回頭面向女人,似乎在說什麼,但他的臉正好被鏡頭前的路人隔住,所以隻能看到他的臉是面向女人的。

  第四張,兩人又回歸瞭並排而走的狀態,女人的手上多瞭兩個紙袋,一個標著gucci,音譯過來就是古馳,也就是秦廣送我衣服的那個牌子,一個標著valentino,音譯過來即華倫天奴。

  看樣子,男人又送瞭女人一些服飾。

  隻可惜,沒看到兩人的正面,所以不清楚兩人對這次約會是什麼態度。愉悅,亦或敷衍?

  展示完四張照片,街拍的神色已頗為得意,我尋思即便照片裡的女人再出色,也跟你沒關系吧?照片也不是你拍的,你隻是碰巧知道這個論壇。

  街拍走後,我們也沒有再逛瞭,往電車走去的途中,我借口上廁所離開瞭會,撥瞭個電話給母親。

  母親很快就接瞭。

  「喂,」我說。

  「喂,」母親。

  「你在哪?」

  「在傢啊。」

  「你不是加班麼?」

  「沒,有點事,事辦完瞭,就回來瞭。你啥時候出去的啊?」

  「就剛剛,出來和同學散散步。」

  「你晚飯沒在傢吃啊?」

  我知道母親可能看到洗碗池裡啥也沒有瞭,「嗯,同學請客,在外面吃。」

  「那你說才出來?不老實。」母親的聲音有些幽怨。

  我訕訕一笑,「媽,你啥時候回來的啊?」

  「剛回來,你到底咋瞭?怎麼神神叨叨的。」那邊響起母親上樓的聲音,「噠噠」的。

  「今晚到底啥事啊,怎麼這麼快就回來。平常公事去單位加班,不都得半夜麼?」

  「就一點小事,不算大,所以就回來瞭唄。小遠,是不是有人跟你說瞭什麼?到底發生瞭啥?」

  我頓瞭頓,說沒有。

  「那你怎麼疑神疑鬼的,把媽當特務審呢?」說著,母親「噗呲」一聲笑瞭,我幾乎能想象到她飽滿的乳房隨著嬌軀的震顫一起抖動的模樣。

  我吸吸鼻子,然後也僵硬地笑瞭笑。

  「那你啥時候回來啊?」「吱呀」的開門聲,母親回房瞭。

  「馬上。」

  「那要我去接你不?」

  「不用,同學有車。」

  「啥車?」

  「電車唄。」

  「哦。」

  「你以為都像你一樣啊,有事沒事一輛警車大搖大擺地溜達,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公車私用似的。」

  「嘖。」母親有些不悅。

  我笑笑,同時為自己的幽默細胞感到自豪。

  「連你媽的玩笑也開?也不想想媽省錢到底是為瞭誰,不知好歹!」最後一個「歹」字她咬得特別重,我仿佛真看到她咬牙切齒的模樣,但必須得說,以母親的顏值,就算生氣起來,恐怕給人的感覺也是她在扮演某種生氣的藝術,而不是真的在生氣。

  又扯瞭兩句,母親說「好瞭,不跟你閑扯瞭,路上註意安全,媽還要看文件。」

  「嗯。」

  於是電話就掛瞭。

  看著西裡路上人來人往,霓虹閃爍,聽著人們的歡聲笑語,想多瞭吧,我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