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雲慕似覺自己想法荒唐,猶猶豫豫的躊躇半天,終究是吞吞吐吐道:“這個嘛,叫我從何談起呢?”
青牛居士急的要聽,連忙催促道:“快說吧,快說吧。”
徐雲慕揉揉自己頭頂,隻能咳嗽著掩飾尷尬道:“就從我那天進宮開始說起吧,當時是個老太監接待的我,問東問西一大堆,才好不容易見到瞭太子,太子呢,他是個非常儒雅有禮的人,說起話來好聽的不得瞭。正跟我聊天時候,外邊宮女就開始來叫門瞭。”
青牛居士聽的入神道:“這,如果說起來,太子的確是很像皇帝的人,城府很深,深不可測。”
徐雲慕接著道:“而那個宮女,自稱是夢雨,我就專門對她姐姐長,姐姐短,生怕得罪瞭宮裡人。”
青牛居士問道:“哪這個宮女,是哪個宮的人?”
徐雲慕點頭道:“她是淑妃宮裡的人,是淑妃知道我進宮,就叫她去傳喚我。”
青牛居士眉頭一皺,微微沉吟道:“淑妃,你可知道是什麼意思?”
徐雲慕道:“淑妃是個封號,是諸妃之首,地位僅次於皇後,也是隻有天香國色的端莊高貴女子,才有資格獲得這種封號。”
青牛居士道:“這就對瞭,這個淑妃的地位非常的高,當今太子也要讓她三分,自然與皇後獨孤嫣不太對付,你懂瞭吧?”
徐雲慕非常聰明道:“我懂,從淑妃可以直接派人去東宮,就說明太子與她關系很好瞭。”
青牛居士道:“也絕不是如此簡單,當今天下,是太子慕容熙,二皇子慕容煜爭奪帝位,割據劃分朝野勢力,皇後獨孤嫣為首一脈,統領獨孤威,丞相,邢榮,與二皇子結為一派,而那淑妃是唯一敢與皇後分庭抗禮的人。”
徐雲慕道:“莫非淑妃娘娘,也有靠山不成?”
青牛居士笑道:“自然是瞭,太子出身文臣世傢,與淑妃是結為一派,淑妃不止是貴妃娘娘,她可與李道濟關系不淺。”
徐雲慕大動八卦心思道:“難道這倆人以前是舊情人?”
青牛居士搖頭道:“也不是如此,隻是因為李道濟此人桀驁不馴,除瞭皇帝能鎮壓的住他,便也是淑妃瞭。”
徐雲慕奇怪道:“她一個女人,李道濟憑什麼怕她?”
青牛居士把玩著鳥籠道:“英雄難過美人關唄,以前淑妃年輕時候,是出瞭名的美女,在三河封地裡,屬於名門望族世傢,李道濟有緣見過她一面,便驚為天人,後來有算命先生說,此女隻配皇傢有,倒也沒有什麼過分之舉,說到底怕是連話都沒說過幾句。”
徐雲慕道:“三河封地,與李道濟的封地近在咫尺,那淑妃一定就是何傢的人瞭。”
青牛居士道:“正是如此,所以何傢為淑妃背後強援,自身便是一方豪強,太子背後最強大的武力支援,便是淑妃瞭。”
徐雲慕大覺奇怪道:“皇後獨孤嫣,與淑妃無冤無仇,二人為什麼鬧的分庭抗禮,甚至各自結為一派,生死以搏?”
青牛居士輕描淡寫道:“從來一山難容二虎,你是莫看淑妃端莊絕美,此女出身望族,心高氣傲,屈居皇後座下,豈能心服?”
徐雲慕哼道:“都說北燕第一美女是皇後,她可是妖媚女子,這淑妃是端莊出瞭名,倆人碰到一塊兒,算是遇到對手瞭。”
青牛居士伸出指尖,聲音低沉道:“你還沒懂皇帝的心思,你且看這一個字,是如何個寫法?”
他說罷,指尖落在桌子上,用手蘸瞭點水,閉眼也龍飛鳳舞的寫下一個字,徐雲慕盯著字跡一看,沖口而出道:“這是一個熙字,指的肯定就是太子慕容熙瞭。”
青牛居士臉色凝重,又蘸瞭點水,在熙字旁邊同樣寫出一個字,這個字成形之後,徐雲慕瞪大眼睛道:“這是煜字,慕容煜!”
青牛居士淡笑道:“你好好看看這兩個字,對比起來,可有什麼玄妙嗎?”
徐雲慕左瞧右瞧,都看不明白,十分懊惱道:“你算我腦袋笨好瞭,我是真看不明白,這兩個字到底有什麼含義。”
青牛居士非常得意,伸手觸在熙字道:“年輕人,給你長見識的時候到瞭,好好學著吧你!”
他說著,正眉說道:“你可知道這個熙字,在五行當中,金木水火土,屬於哪一部?”
徐雲慕一頭霧水,實話實說道:“不,我看不明白!”
青牛居士笑道:“這就對瞭,這個熙字,在五行當中,對應的是水部。”
徐雲慕似懂非懂,伸手支著自己俊臉道:“噢,明白,明白!”
青牛居士又把指尖落在旁邊的煜字上,賣弄玄虛道:“這個不用老夫說,你自己看這個字的外形,他是屬於五行裡的什麼部?”
徐雲慕捧著自己臉,噘嘴鼓臉,看來看去道:“這要說顧名思義嘛,這個字旁邊有火,肯定就是火部瞭。”
青牛居士笑道:“算你答對瞭,這個煜在五行裡,就是屬於火部,在文字上,你所說的顧名思義,也正是說文解字這部奇書瞭。”
徐雲慕發覺此中奧妙,恍然大悟道:“一個是水,一個是火,兩者水火不容,原來是這種意思,皇帝可真是會起名。”
青牛居士把字跡擦掉道:“你覺得皇帝不懂嗎?他可是癡迷玄學,最愛煉丹修藥的人,五行對他來說還會不懂嗎?”
徐雲慕撇撇嘴道:“那他還給自己兩個兒子起這樣名兒,一個是水,一個是火,水火不相容,對於別人是百無禁忌,可皇帝癡迷玄學,沒人比他更信這些,擺明瞭是讓自己兩個兒子互相爭鬥。”
青牛居士坦然笑道:“你看懂瞭這一個小細節,就明白皇帝有多可怕瞭吧?”
徐雲慕渾身湧過一陣寒流道:“親生兒子都算計,果然無情帝王傢……”
青牛居士擺擺手道:“好瞭,談回正事吧,淑妃召見你之後,又發生瞭些什麼?”
徐雲慕往前坐瞭坐,滿目暈眩的說著那晚事情道:“我隻進瞭皇宮內府,可真是看花瞭眼,不愧是皇宮,那裡邊的貴妃娘娘是百花競艷,各有千秋,一個個站在一起就像從畫裡邊走出來一樣,讓人看的眼花繚亂,好像就是去瞭天上仙宮,真給我開瞭眼界瞭。”
青牛居士冷笑道:“這天下美色盡集於皇宮內院,皇帝的女人,能差嗎?”
徐雲慕說著說著嫌不過癮,開始伸手比劃道:“就說當時吧,往月墻一過,那就是好多皇妃娘娘簇擁在一起,個個香艷美色婀娜多姿,那身段讓人看著都流口水,還都穿著薄紗噴香的長裙,一個個肌膚白的像雪,雲鬢在月光裡如霜似舞,襯托著一張張如花似玉的臉,別說是皇帝瞭,就是我進去瞭,保管在那美人堆裡,要不瞭幾天就該成迷戀酒色的昏君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