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縷陽光灑進屋院後,收拾一新的徐雲慕抬頭望見同樣早起的夏芷月,上下穿著換瞭一件水青裙衣,也似乎是印證瞭昨夜二人之間的微妙關系,憑攔看來一眼的夏芷月沒有說一句話,便是轉身走去瞭。
後邊跟著的小媛好歹是精神飽滿,蹦蹦跳跳的跟在夏芷月身後,得意洋洋的往徐雲慕瞟來一眼,開心炫耀道:“我傢小姐去參加詩會去瞭。”
話中意思是,你就不要跟著瞭。
徐雲慕看著從來溫婉可親的仙女姐姐卻不跟他說話,就更加悵然若失瞭,眼睜睜的看二人遠去,才打起精神道:“不去就不去!”
昨晚他是舒舒服服的睡在柳蝶兒的房間裡邊,要多過癮就有多過癮,折騰瞭半宿才睡著瞭,連起床都有美女香氣。
買來的鷹犬此二種,鷹是他管,犬是柳蝶兒來喂,所以提著鳥籠就在傢裡到處溜達,尋思著今天要犒勞自己,不去大理寺瞭。
陳主事說的非常對,真是自古奸情出人命,那是一點都不會有錯。
隻在床上嘗過瞭唐夫人的滋味,就是他所決難割舍的,這種大傢閨秀的美妙韻味,成熟端莊的婀娜豐滿,銷魂蝕骨,飄飄欲仙,摟在懷裡絲滑若凝脂,白皙如雪,那位倒黴老爺也是在大理寺丟瞭性命,從此唐夫人也死心塌地跟著他瞭。
提著籠子裡的鷹,被他晃晃悠悠帶著在花園裡溜達,路過青牛居士住的地方,這位老者一人獨坐小亭裡邊,閉著盲目欣賞刺眼眼光籠罩裡的龍虎山脈。
徐雲慕提著鳥慢步走來,登上亭子裡道:“老先生也起這麼早?”
為老不尊的青牛居士,偏臉對著他方向閉目笑道:“你這年輕人說話中氣十足,想必是一切都很得意吧?”
徐雲慕放下鳥籠,鷹在籠中撲騰翅膀,銳目冷顧,犀利逼人,尖勾利爪抓在籠底,張著勾嘴利聲而叫,一時亭子裡滿是鷹的飛撲唧唧聲音,他有心得意道:“不管是什麼事情都得意。”
青牛居士閉目聽瞭良久,隻從皺眉傾聽,又到側臉微笑,興味十足道:“人生得意十之八九,總有缺憾一二,你這鷹倒是生機勃勃。”
徐雲慕伸手去戳鷹的翅膀,矚目聚神道:“前段時間我見到的黃大老爺,他那隻鷹更厲害,綁在胳膊上要多威風就有多威風,古代說的豪俠,自然就是黃老爺瞭。”
青牛居士不屑笑道:“說什麼豪俠,在朝廷眼裡不過土雞瓦狗,不過卻值得你多多深交。”
徐雲慕戳著鷹翅膀,十分小心道:“鷹犬是誰都離不開的,等我這隻鷹翅膀硬瞭,就把它放出鳥籠來。”
青牛居士看不見東西,但憑聽力去感應出面前鳥籠位置,修長的手緩緩攀上鳥籠,感受著生命韻律道:“老夫自然懂得,你是絕不會滿足於做太子鷹犬的,說吧,你想要什麼東西?”
徐雲慕在他面前有話直說道:“我是看出來瞭,老前輩一定是世外高人,所以才看老頭子面子教我,其實這亂世,什麼都不如手裡有兵要好。”
青牛居士輕笑道:“你想要兵權?”
徐雲慕收回自己手,把鳥籠推向他懷裡道:“蕭明瑯手裡有兵,別人都害怕他,皇帝也要給他爹幾分面子,邢榮有兵,就可以做事肆無忌憚,我看今年必定有妖異的事情要發生,天落隕石,就證明是天象有變,如果奪得兵權在手,就一切無憂瞭。”
青牛居士愛撫著鳥籠,指尖觸及而過,裡邊的鷹漸漸不再撲騰,他輕聲笑問道:“兵權最是無價之物,這等好東西,你指望誰會給你?”
徐雲慕摸摸自己頭發,輕嘆道:“掌握兵權的有五個人,沒有一個可以值得我托付。”
青牛居士抬頭笑道:“不急,老夫會指點你一條明路,隻要你耐的住心,兵權自然到手。”
徐雲慕聞言大喜,心裡踏實道:“您不會是騙我吧?”
青牛居士失聲大笑,搖頭道:“老夫從來不騙人,不過到時候,就怕你是不肯拿東西換瞭。”
徐雲慕大為不屑道:“隻要能有兵權給我,要我拿什麼東西來換都可以。”
青牛居士不以為然,樂悠悠道:“你這年輕人總是太過急躁,隻覺得什麼都可以割舍,卻不知到那時候,隻怕你哭著喊著都不肯拿東西換兵權瞭。”
徐雲慕心裡湧過一陣不安道:“哪,還有別的法子沒有?”
青牛居士微微一笑,胸有成竹道:“你現在可得意的很啦,是個大英雄,風頭都叫你給出完瞭,不過這股銳氣也消磨的差不多瞭,你隻靠大理寺,還是做不出驚天動地的大事業。”
徐雲慕撇撇嘴道:“我現在命都快保不住瞭,隻想著早點有自保能力,而不是為誰去做大事業。”
青牛居士把鳥籠推給他道:“讓你結交豪強遊俠,你可以,讓你對付獨孤威,你可敢嗎?”
徐雲慕一聽,臉上神情變換,有些沒主意道:“這就是太歲頭上動土瞭,皇後的弟弟,皇帝的小舅子,他可是不欺負別人都好瞭,就算皇帝不喜歡獨孤威,人傢可是一傢人。”
青牛居士不然道:“老夫跟你說過,皇帝是喜歡看戲的人,這一點你勿需質疑,隻要你真敢和獨孤威掰手腕,區區長平侯爺,怕他做甚?”
徐雲慕泄氣道:“倘若賭輸瞭呢?”
青牛居士搖頭笑道:“你是賭不賭,獨孤威都不會放過你,也趁你現在金屋藏嬌,回去大理寺好好將那風華絕代,千嬌百媚的唐夫人多纏綿幾回,今朝有酒今朝醉,老夫是真怕你以後就沒得這種水多緊嫩的美婦玉穴可以操弄享受瞭。”
徐雲慕心虛道:“您也不用總嚇我,我是真不怕獨孤威,他不來招惹我,我現在慢慢平步青雲,想辦法要來兵權,收攏豪傑猛士納為帳下,還怕以後沒個搏鬥之力?”
青牛居士老不正經,閉目看他道:“怎麼,今天不去大理寺瞭?”
徐雲慕搖頭如撥浪鼓,嘟囔道:“我今天要犒勞我自己,不去大理寺瞭,最近都忙出火來瞭,去皇宮裡轉一圈,真是丫鬟太監都看不起人。”
青牛居士對此倒是贊同道:“你倒聰明的很,別看丫鬟太監地位小,說來可都是皇子貴妃的貼身之人,不是誰都敢招惹的。”
徐雲慕道:“對瞭,我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跟老前輩說,可我不說,總覺得心裡不痛快,憋著老難受瞭。”
青牛居士得意笑道:“行瞭行瞭,你也知道,老夫可是個正經人,從來不愛玩,你要請教男女的事哇,你可是個老師,會玩的姿勢都有十幾種,如果問這種事,請你這小夥子免開尊口,就問點別的吧。”
徐雲慕被他一頓話打的暈頭霧水,滿覺尷尬道:“可就是男女的事啊……”
青牛居士咳嗽一聲,伸手捋袖道:“那好吧,難得你這小夥子信任我,有話直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