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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春市偶遇三美婦

  清末以來,販運私鹽可以說是一些流民和「私梟」的重要謀生手段。食鹽是人人必需品,人們可以不喝茶,但是不能不吃鹽,否則就會得大脖子病。正因為如此,販運私鹽成為利潤豐厚的生意,並且變成瞭一種社會問題,從清末一直延續到現在。

  盡管民國政府先後頒佈瞭《私鹽治罪法》和《緝私條例》等律例來打擊私鹽販賣,但收效甚微,究其原因,歸根到底是鹽法不良造成的,同時,民間流民豪強的大量存在也不可忽視。

  鹽政一直是官方的主要收入來源之一,行鹽的方法主要以官督商銷為主,官運商銷、商運商銷為輔;商有場商(主收鹽)、運商(主行鹽);商人必先從鹽運司領取照單,然後拿單到鹽場購鹽;人們隻能食所在鹽區的食鹽。

  這種體制,看起來有條不紊,實則弊端叢生。條塊分割,形成許多官商結合的封建割據性商業集團;食鹽購銷中的捐派、上貢、「官受商賄」及其他弊竇,造成鹽價的不斷上漲,增加瞭老百姓的負擔,影響人民的日常生活;各區鹽價不一,鹽價低的地區向鹽價高的地區浸灌,「私梟」肆行。

  隨著清政府的倒臺和軍閥之間的割據戰爭頻繁,原有的行政體制受到破壞,社會秩序混亂,私鹽叛賣開始盛行起來,為瞭對抗官府,走私團夥逐漸武裝起來。要麼就是有地痞土豪私立鹽關,索費包送。

  沿海向內地走私的途徑主要由當地私販用驢馱運到內地行銷,當時私販系有組織的行動,沿途會買通各級關卡,每次驢馱多達至三五百頭……

  依舊是叫來瞭楊師爺和林悅悅,至於那楚飛雲和唐明舉,我自覺和他們不熟,而且以他們的資歷和脾氣,也未必會願意和我心平氣和的說話。

  擱在桌子上翻開瞭地圖,這還是我上次從縣城帶回來的,雖然地圖的清晰度較差,許多地方也隻是一個點,但是山川的輪廓線卻是標出來瞭的。

  我的想法很簡單,就是拿販鹽的馬幫下手,當然隻是搶鹽還不足以支撐寨子,但是如果能將方圓數十裡的販鹽生意抓在自己的手裡加以壟斷,那就是一筆不小的來錢路子。

  師爺贊同我提出的是個好主意,但是這個路子一向都是由數個小的馬幫在把持著,而且每個鎮子甚至每個村子都有自己固定的私販隊伍。並且華山附近所有鎮鄉的私鹽來源,都被潼關縣下面的華陽鎮一個叫穆青芳的老爺掌握著,如果他不在上遊放貨,想做這個生意是很難的。

  師爺說的是一個問題,但是我已經考慮過瞭。如果用我們手裡的槍,能將附近幾個鎮子的鹽路切斷,就會造成鹽價飛漲。那穆老爺沒有下傢接手,貨出不去就會著急,到那時候再派人去接手,有錢一起賺也由不得他不同意。

  這是個好的想法,林悅悅和師爺都很贊同。但師爺還是提醒瞭起來,因為風雷鎮的馬幫生意,多少都和高傢脫不瞭關系,馬隊販運時,每單生意高傢會抽成,路上他們則打出高傢的名號來提供安全擔保。如果先拿風雷鎮的馬幫下手,這樣一來,勢必就會與高傢形成新的沖突。

  他們的擔心不無道理,因為那個高志傑回來瞭,而且我們的實力還比不上高傢。但我也給他們分析瞭我們的優勢,他們在明我們在暗,並且他們的攤子更大,需要的力量更分散,更何況下面那些兄弟們已經特別想下山瞭。

  按師爺和林悅悅提供的信息,我在地圖上圈瞭幾條重要的道路出來,那裡將是行動的地點。我自己還不會去參加這樣的行動,而是將這件事情吩咐給瞭師爺,他更能和那老二和老三溝通,以他們的能力,劫個馬幫應該不成問題。

  「春市開張具體是哪一天?」我對開市其實更有濃厚的興趣。

  「農歷三月六號到八號這三天。」楊師爺不假思索的回答瞭一句。

  好快,我略微算瞭一下,照這日期後天就開始瞭。

  「楊師爺,馬幫這邊的事情就交給你瞭,我下山後,山上的事情一切就由你說瞭算。」

  「什麼,你要下山?」不僅林悅悅,就連楊師爺也趕緊問起來,「是啊,老大你要下山作什麼?」

  「師爺叫我段兄弟就好……」我還不習慣別人這麼叫我,繼而解釋道,「放心,我這不是要走,這不是要開市瞭嗎,我也想去湊湊熱鬧,順帶還可以瞭解一些山下現在的情況。」

  「那你不怕山下的人會認出你嗎?」林悅悅還是有些擔心。

  「別忘瞭,我在山下的時候是大夫,他們不可能知道我現在已經是土匪瞭。」除瞭山上的人知道我已經入瞭這一行,根本就沒有另外的人知道我瞭,要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我也不敢那麼明目張膽的的下山。

  「那我也要去。」

  林悅悅居然也提出來要下山,我一聽就感覺不對勁,「你下山幹什麼?」

  「我也想去玩啊。」林悅悅莞爾一笑,竟惹得師爺也給她說話瞭,「就讓她也去吧。」

  「你不怕被人發現?」這林悅悅和我可不一樣,她是土匪頭子的女兒,想必山下認識她的人還是有的吧。上次因為和我是晚上下山,所以沒有給人發現,進城那次是因為去的是縣城,那裡的人不認識她也情有可原,但這次不一樣啊。

  「放心,我自有我的辦法……」

  她說完師爺也笑瞇瞇的對我笑瞭笑,仿佛她是真的有辦法,不需要我擔心,我見如此也不再阻攔,隻是加瞭一個條件,「那你把小賀也帶上吧。」這傢夥是個打手,而且高小姐當初就沒有認出來他,應該是個不經常露面的人,帶上安全一些。

  我們三人一行要下山的時候,那林悅悅果真換瞭一個新的模樣,鵝蛋臉上瞭淡妝,長發紮瞭一個馬尾辮,頭戴一頂花邊帽子,出落的哪裡還有女土匪的影子。不是相識瞭這麼久,而且山上就隻有她一個姑娘,我都差點認不出來瞭。

  「悅悅天生底子就好,我隻給她稍微打扮,就變得更漂亮瞭……」原來是李曉露給她打扮的,這婦人不光身子棒,手也很巧嘛。

  「這下你放心瞭吧。」林悅悅得意瞭一下,還不自覺的用手戳瞭戳辮子,秀氣的臉龐還真的是耐看。

  再看賀立開一身大馬褂也準備好瞭,腰間還別瞭一把駁殼槍,站在林悅悅後面,一看就是大小姐身邊的保鏢。

  這下放心瞭,但是我又給師爺們交代瞭一下,集市期間,山下民團的主要任務肯定會用來維持治安,所以馬幫那邊可以放手去做,師爺深諳此道,自然懂得怎麼做。就這樣我們下山瞭。

  一直在山上還未來得及欣賞過美景,走在山道上,那些一閃而過的景致,可能是個不起眼的溝岔,石頭水溪,老樹彎道,但是保不齊哪裡就演義過古代故事。這是弘農故地,又是五嶽之一,風雷鎮是貨真價實的古鎮,人文環境、自然環境不比任何地方差,應該是很有發展餘地的。

  鄉下的房子大多是土坯茅草,低矮潮濕,偶有兩三間新房,也是青磚泥瓦,粗俗難耐。兩個臟得分不出眉眼的孩子,一條瘦骨嶙峋的狗,站在大柳樹下,莫名其妙地看著我們,對於陌生人,好像也不在乎。

  回龍驛是鎮前的一個岔路口,南面是高山,北面是河谷,河水由華山而下,湍急翻滾著向北流去,河床滿是巨石,岸邊長滿瞭細碎灌木。越過石橋,岔路口有人擺攤,是個賣涼皮的攤子,陳舊的涼皮用竹罩子擋著,那些酸辣蒜水不知使用瞭幾天,面目已經渾濁不清。賣涼皮的女人一邊做買賣一邊哄孩子,孩子鼻子下面的鼻涕抹成瞭花蝴蝶,開襠的灰褲子上滿是泥污……

  我們一行三人,像是鉆山溝子一樣,依次從涼皮攤子旁邊拐進竹林,一條小徑幽幽蕩開,石頭上有綠綠的苔蘚,陰濕溜滑,很不好走。沿著山麓往前,一邊是山峰環聳,磴路盤曲,一聲鳥鳴,啼出滿山的幽靜。而另一邊是一個小村莊,炊煙裊裊筆直的升起幾傢灶臺,偶能看見有挑擔子的人穿梭在籬笆路上。

  我為瞭想更多的瞭解風土人情,帶著林悅悅和小賀舍近求遠,沿途饒瞭半天,當鞋子都快要磨破的時候,終於見到瞭高大的石牌路碑。到瞭鎮上,林悅悅直說想回我那醫館落腳,但是我沒有點頭,而是帶他們直奔去瞭青川樓。

  青川樓的掌櫃叫張百順,燒得一手紅燒肘子,三個月前我還是大夫的時候,出來吃過一次。虧瞭一路有這兩人給我當瞭向導,我便客氣的帶著林悅悅和小賀過來瞭。紅燒肘子是店裡的看傢菜,做得比較地道遠近聞名,老板本是四川人,聽說做肘子用的有四川青川縣的冰糖,甘肅康縣的豆蔻,陜西紫陽的桂葉,當然還有風雷鎮的竹炭。

  肘子放進鍋裡用文火煨大半天,讓肉從裡往外爛,再讓味道從外往裡滲,當端上來的時候,直被我們吃瞭個一點不剩。青川樓的對面就是客店,不過早已經被南來北往的客人訂滿,最後在張老板的介紹下,我花瞭自己的最後一筆錢買瞭個閑置的閣樓,閣樓臨街正門朝南,下面臨街有兩間可以做鋪子,再往裡走是個小院子,圍著院子還有兩間房子,並且兩側分別是廚房和茅房。臨街的上面兩間是可以住人的,並且南面就是華山的方向,所以打開窗戶可以看見巍峨的幾座山峰。

  林悅悅當然顯得吃驚,在她看來,我們不過是來玩玩的,順便能收獲一些山下的信息當然更好,實在沒必要在山下買一整套房子。我當然是有自己的打算的,但現在還不是說出來的時候,不過有瞭這個房子,晚上的住處也就有瞭。走瞭一天路,我們幾個都很累,便早早各自選瞭一件屋子休息瞭。

  白天是開市的大日子,鎮子上漸漸火熱瞭起來。

  隔著窗戶看不見橋上的字,卻看見橋上有人在占地擺攤,有人趕著牛羊往橋下河灘裡走。平時逢集的時候,四裡八鄉的百姓就背著山貨土產過來瞭,更何況是一年中開市的大日子,遠到從四川、甘肅、河南甚至還有山西渡河而來的人都很多。市集有大小,小市開在鎮街道路兩側,賣衣物吃食,甜香細軟;大市開在河灘以及後山的人稀之處,叫荒場,出售牲畜、木板、藥材等等。

  因為地域特殊,風雷鎮的集場從來都是熱鬧紅火的,即便在戰亂時期,這裡也是熙熙攘攘的人,琳琳瑯瑯的貨,各樣商品在陽光下排開,襯托著周圍的綠水青山,構成一幅繁榮富足的『山林趕場圖』,由於地域經濟的活躍,甚至都超過瞭百裡之外的渭南市……

  賣貨商人已經在空地劃好的攤位上擺好瞭攤子,不時的有人叫和著,還有的已經舉起瞭招牌旗子。他們之中有本地的大戶賣藥材和土特產的,也有外地的商人過來賣生活必需品的,空地的兩邊大大小小的攤子,擺瞭足有一裡多地。

  洽談買賣的人也很多,有的拉著驢車就地買下拉走,也有的談好價格後下瞭定金,簽訂瞭長期買賣協議。為瞭維持正常的交易秩序,縣裡加派瞭保安隊下來,配上鎮上民團的力量,一直有騎馬巡邏的人在道上穿梭。

  出門後,在街上陪著林悅悅買瞭一些手工小玩意,接著她又要瞭一串糖葫蘆,表現的真就是個黃花大閨女一樣。隨著時間的推移,十裡八鄉來鎮上的人越來越多,漸漸的人群開始向東湧動,一打聽才知道,那裡進山的大道旁要擺戲臺演出瞭。耐不住湊熱鬧的心思,我們也隨著人群跟瞭過去。

  華山腳下自古以來就有許多石臺廢廟,棄之不用就成瞭天然的演出場地,鎮上凡是有什麼大的活動,或者是廟會都會選在此地舉行。

  戲臺前已經人山人海圍滿瞭人,這是周至秦腔班子在風雷鎮進行的第一場也是唯一一場演出。秦腔是陜西的第一大劇種,各地的秦腔戲班遂當之無愧地成為陜西文化藝術建設重要的生力軍,不遺餘力地推動秦腔發展,是秦腔戲班們責無旁貸的使命。秦腔團所創演劇目中的音樂唱腔,陽剛壯美,寫意抒情。既有慷慨激昂、粗獷豪放的氣魄,又有輕松明快、纏綿悱惻的特點,具有新穎、獨特的藝術風格和魅力,令觀眾津津樂道,百聽不厭。其中許多唱段已成經典,被戲迷群眾廣為傳唱。

  周至秦腔班子在陜南的名氣很大,幾乎傢喻戶曉,人群中有說他們是教堂裡的外國人請來的,說是為瞭促進東西方的文化交流,他們教會甘願為本地百姓做一些貢獻,所以出瞭不少錢請到瞭名角。

  這山上有教堂,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因為印象中,大城市裡比較常見,基督教在中國是伴隨中華殖民地化進來的,通常帶有文化侵略的性質,像北平和天津就有不少比較大的教堂。

  林悅悅對華山的瞭解至是比我多,看我帶著疑惑的笑容,她確實說山上有一座教堂,而且主教的大牧師是個荷蘭人。因為華山接待的不隻有中國人還有外國人,所以外國遊客都喜歡去那裡,而且教堂也會給有錢人傢的少爺小姐們提供場地,用以舉辦比較隆重的婚禮,並從中收取豐厚的費用,所以教堂得以維持運營瞭有好幾年瞭。

  在林悅悅的指點下,原來教堂就在上山的主幹道上,一個山腳下百米高的地方,確實有一座富麗堂皇的教堂。那一群房子都是典型的西式建築,處在正中的一棟房子比較高大,頂部有一塊顯眼的十字架……

  秦腔戲班子隻在鎮上停留一天,明天就會轉到漢中去演出,所以過來觀看的人群很多。他們今天表演的是穆桂英,隻聽鑼鼓響起,臺上穆桂英和楊宗保已經激戰正酣,人們看得如醉如癡。

  楊傢將的事跡已經傳唱瞭近千年,臺上唱的正是楊宗保認識並迎娶穆桂英的故事。隻見那穆桂英的戲裝在陽光下流光溢彩,頭上的兩根雉雞翎使她那張粉臉俊秀英氣,魅力無比。

  名角是秦城縣的朱玲兒,雖然唱戲的原因化妝遮住瞭真實的臉,但人群中都在說她長得漂亮,可能真實的一面確實也出彩。所以引得那些前來看戲的人,漢子們要比女人多,即使不懂戲的大老粗,也要往前擠,隻為一睹美人的風采。

  我的目光卻被另一道美景吸引瞭過去。

  人們紛紛向前往戲臺上看,而我卻忍不住轉頭往後面看。隻見後面的高臺上有一座涼亭,涼亭下擺瞭石臺和石凳,石凳上並排坐著幾位面容姣好的俏婦人。

  隻是不經意的往後一撇便發現瞭不對勁,首先闖入眼簾的那位是媽媽!?不對,坐在她左邊的那位才是我媽媽?好像也不對。怎麼這兩位婦人長的那麼像,而且年紀、面容和氣質看起來無一不像,她們活靈活現的就像是同一個人。難道媽媽還有一個姐姐或者妹妹?我想到瞭雙胞胎,但以僅有的那點可憐記憶,實在想不起來我是不是還有個姨媽。隻有右邊那位婦人我能分的清,張美玉,上次進縣城我才睡過她。還有那個叫做雨芳的丫鬟也在一旁,但是我卻沒有見到高小姐。

  「別看瞭,那幾位可都是有夫之婦,你再看也沒機會瞭。」林悅悅發現瞭我的舉動,不是正面在認真看戲,而是吊兒郎當的不時扭頭打量著身後不遠處的美婦人,嘴裡還譏諷道,「人傢孩子都快和你一般大瞭,真不知道三四十歲的老女人還有什麼好看的。」

  她說話的聲音有點不客氣,就像是氣憤不過一樣,而且字裡行間尖酸刻薄,好像在挖苦那幾位美婦人很老瞭。從年齡上來說,她們確實都是三十多歲的女人瞭,可要說她們老就有點冤枉瞭,瞧她們哪一個不是依然水靈靈的,而且各個都有著如花似玉的臉蛋,是不可多得的擁有成熟氣質的美人。

  林悅悅的反常引起瞭我的好奇,我想到瞭李曉露曾說過的話,說林悅悅對我有意思,我起初還不大相信,但現在想一想,好像也不是沒有可能。因為她剛才的話明顯酸味很濃,還充滿瞭嫉妒。聯想到她會跟著我一同下山,以及之前的種種,我開始越來越覺得這姑娘,說不定就是看上我瞭。畢竟不論是手段,還是樣貌,我自信都不差。

  「這你就不懂瞭,女人四十,風情萬種。歲月的紅塵鎖不住她們的魅力,雖然美貌會隨著年華淡去,然而那舉手投足間的風華卻是令人彌久不忘……」

  是的,三四十歲的女人總是有著從容優雅的氣質成和成熟動人的神韻,柔情綽態,媚於語言。歲月的年輪沉淀在她們身上的,不止是為人處世方面的成熟,還有那更加引人入勝內涵豐富的深情。當然這隻能是以男人的角度來欣賞這個年齡段的女人,不想過多的刺激到林悅悅,所以這心裡更多的想法並沒有繼續和她說。

  林悅悅不置可否,她是沒有多少文化的人,所以面對我的說辭一時無法反駁,但心裡當然還是不甘心的,於是朝著同樣也是男的,並且也註意到我們的小賀道,「小賀你說說看。」

  她本來是想讓小賀站在自己這一邊說話的,哪知這小賀腦袋瓜子根本轉不過來,也跟著來瞭句,「漂亮,好看。」還嘿嘿傻笑瞭一下,接著直白的道,「老大如果喜歡,兄弟們可以想辦法把她們全都抓到山上來給你做壓寨夫人。」

  這賀立開粗人一個,沒想到今天太會說話瞭,我還真是喜歡的不得瞭。要是真能將這幾位美貌婦人納入房中,那我還當什麼土匪啊,肯定抱著美人們夜夜笙歌瞭。心裡美滋滋的意淫著,但是很快想到瞭有一點不對,我媽媽也在其中呢,想是可以但好像不能做,於是心裡就有點打退堂鼓瞭,「抓個屁,山上的時候怎麼跟你們交代的,不準強搶良傢婦女,曉得不。」

  聽到我扯高的嗓音,小賀還是嘿嘿賠笑,惹得林悅悅也白瞭他一眼。

  「老大,我是不是說錯話瞭?」

  「你沒有。」至從接手山寨以後,下面討好我的馬仔們也不少,害怕哪天小賀說漏瞭嘴,那些人真會將母親抓來給我做夫人,我不得不告誡瞭一句,「隻是壓寨夫人的事情就不要再提瞭。」

  這句話說的林悅悅還算滿意,也就沒計較下去,不過她既然已經看到瞭對面的人,我也就順勢問起來,「那張美玉旁邊坐的兩位是誰啊?應該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吧,而且居然長得還一模一樣。」

  張美玉是柳羽的夫人,在縣城裡的時候,我們都是見過面的,所以林悅悅曉得我問的是什麼意思。而且她自己剛才轉過頭發現對面的時候,似乎也是皺瞭一下眉頭的,所以我敢肯定她認得出來我媽媽柳星若瞭,隻是想來對於媽媽和旁邊的那位為什麼長得如此一樣,她和我的疑問應該差不多。

  「整個風雷鎮能和張美玉同坐一塊的人,就隻有高夫人柳星若瞭,不過那兩位具體誰才是柳星若我也分不清……」林悅悅擺瞭擺頭發,看來她確實也是真的分不清,低頭沉思瞭一下,林悅悅繼續開口道,「不過從她們三位的座位來看,右邊的那位應該是柳星鈺,她是柳星若的姐姐,早就有傳聞說高夫人上面還有個雙胞胎姐姐,但鎮上一直沒有人見過……兩人長得那麼像,看來傳聞是真的。」

  原來如此,林悅悅瞭解的情況和我猜想的一樣,媽媽真的有一個雙胞胎姐妹。而且林悅悅給出的區分也很合理,從左往右依次坐著的是從大到小的三姐妹花,這樣一來,我總算分得清中間那位才是我的親生媽媽瞭,這不仔細看,確實難以分辨。

  從我的方向看去,那坐在左邊的應該就是我的大姨瞭。隻見她被一身飄逸的羅裳襯托的出塵脫俗,那俏麗秀美的玉靨,恍若芙蓉般粉嫩,新月蛾眉,媚眼如絲,瓊瑤小鼻,櫻唇微閉,線條分明的嘴唇微微翹起瞭一道漂亮的弧度,似笑非笑,似嗔非嗔,渾身充滿成熟的女人迷人誘惑的萬種風情,舉手投足間能讓人情不自禁地迷戀上這麼一個成熟美艷的貴婦人。

  坐在右邊的就比較好認瞭,張美玉今天穿著一身飄逸的居傢悠閑裝,顯得尤其暢然寫意,一雙勻稱的玉腿交疊而坐。纖細的腰肢下接翹挺的玉臀,一動一扭的,胸前那雙撐起瞭兩個帳篷的酥胸鼓鼓的,又沉甸甸的輕輕起伏著,甚是誘人。而她那嬌容之上五官細膩精致,渾身更是舉手投足之間自然煥發著一種成熟少婦的獨有風韻,雖然匆匆被我壓在草房裡幹過一次,但每每回味還是誘惑無窮,真想趁她下鄉找個機會再弄她一次。

  那坐在中間白衣飄飄的女人,自然就是我媽媽瞭。柳眉新月,秋水明眸,皓齒如貝,小嘴的輪廓分明,線條清晰柔和,微微上翹。這樣的成熟尤物,要不是礙於她是我的媽媽,還真的會生出沖動想把她奪過來做壓寨夫人,進而擁進自己的懷中好好憐惜。

  但見她水靈靈的鳳眼宛如一潭清徹透明的晶瑩秋水,眉宇之間充盈著雍容華貴的靈氣,讓人不敢跟她對視。她那紅潤的櫻桃小嘴微微抿著,那張粉妝玉砌的傾城容顏之上點綴著的瓊瑤小鼻,秀氣逼人。看上去是那樣的高貴典雅,卻又同時存在著清新淡雅。

  在她那傾國傾城的容顏之上,精致的五官恰到好處地點綴在那張吹彈得破的粉膩月容之上。烏黑濃密的秀發向後高高地盤起瞭一個高貴的婦人髻,端莊而秀氣。蛾眉如新月,又若柳葉般彎著,似遠山般朦朧。她的眼睛明月照人,水汪汪的,卻深邃明亮,眉宇之間充斥著一種柔情甜美,成熟風韻的她簡直就是一個天上降落凡間的仙子。那是一種渾然天成的端莊優,一舉一動並沒有絲毫的造作,渾然天成的氣質讓人生不起一絲褻瀆的念頭。

  三個女人一臺戲,而她們三位婦人則是一道風景。無論是容貌打扮,還是舉止氣質,她們一看就是身份顯赫的貴婦人,所以坐在涼亭裡,外人莫敢靠近。

  我在人群中打量著對面,那張美玉並沒有發現我的存在,不然,她一定會很激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