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被反綁著,我也不知道緊不緊,反正隻憑手勁一時半會兒也沒法解開,於是我找到一塊堅硬凸起的地方,靠瞭上去想通過摩斷繩子來解開雙手。就這樣過瞭一會,也不知道夜裡幾點的時候,枝呀一聲,門開瞭。聽著聲音知是有人來瞭,我趕緊坐瞭起來裝做若無其事。
來人將油燈掛到瞭墻上,然後又關上瞭門,我尋著光線定睛一看,來得居然是那個女土匪,他們剛才有人叫她悅悅,這是個機會,於是我站起來面帶訕笑道,「麻煩悅悅姑娘行個方便,松一下.....。」
「你給我老實點……想套近乎,你想松綁也不是不可以,不過.....。」
這女人竟賣瞭個關子,她深夜來找我,不會是看上我瞭吧,還是說這女匪有什麼特殊癖好,我嘿嘿的笑著,接著話回道,「不過什麼?」
「你是大夫?」
好傢夥,我明白瞭,一定是剛才那個人私下和她說瞭我剛才的話,這才來找我的,我就說這女的也不像是隨意之人。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不過這也說明這女的有孝順之心,而且對我來說,的確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可以先從她身上下手,來打入這幫土匪之中。
「對啊,大夫、醫生我都是。中醫,西醫,西醫你聽說過嗎?手術,麻醉,打針那個,我什麼都會.....。」我也不知道她聽懂瞭多少,像她這種山裡人,父親又是土匪出生,甚至連字都有可能不認得,至於西醫她可能聽說過也可能沒有,我見她著急,便開口道,「別耽擱瞭,你爸爸傷的很重,再不讓我去看看,會出事的。」
我煞有介事的一通說詞再配上誇張的表情,果然令這女子緊張兮兮,「那你跟我去看看。」
眼見著她要我出去卻不給我松綁,這是想白嫖啊,那哪成,於是我「吶」瞭一聲示意她給我松綁。
「松開可以,不過別想耍花樣,否則你會死的很難看。」這姑娘估計自認為有點身手,所以才會沒把我當回事,像她這種刀尖上求生存的人,有兩把刷子也很正常,說著對我伸瞭一個拳頭示威,接著才解開瞭我的雙手。
竟敢威脅我,松開瞭手,我活動瞭一下手腕,心想對付你這個花拳繡腿還不是輕而易舉,便扯開瞭嗓子道,「我晚飯還沒吃呢,你先去弄點吃的過來,不然我可沒力氣幫你。」
她心裡自然是不悅,倏的朝我輪瞭一個拳頭過來,沒有瞭手腳的束縛,這次被我接住瞭。被我握在手裡,她的力氣又沒有我大,我握住她的拳頭慢慢放瞭下去,朝她微微笑著道,「女人不可輕易動手,否則會吃虧。」
她瞪瞭我一眼,沒占到便宜將手縮瞭回去,來武的不行她就沒在繼續,我見狀又提醒道,「我猜你父親可能是中彈瞭,耽擱一分鐘就會多一分痛苦哦.....。」
「哼……你等著。」這女子心中不悅,但也不敢多耽擱,轉身出去應該是給我弄吃的去瞭。
這女匪很有個性,看著她離去,不免心中思索起來,漂亮的女人好像都有點潑辣啊,那高傢的高小姐,這個叫悅悅的土匪頭子的女兒,但媽媽好像就不是,她比這兩姑娘加起來還美一些,怎麼就不那麼任性呢……沉吟著不知怎地就想起瞭媽媽來,不過還好這女子的出現及時打斷瞭我不該有的想法。
姑娘端瞭三個窩窩頭和一碗高粱米稀飯進來,怕我再生事端做瞭個歉意的表情,意思是隻找到這麼多。這種形勢下也不好多說什麼,我確實餓瞭,吃的雖然不多,但暫且充饑吧。我一邊狼吞虎咽著,姑娘就站在那裡雙手抱胸,一邊看著。
我一邊吃,一邊斜睨著眼睛觀察,透過油燈的絲絲光線,發覺這女的著實漂亮。隻見她高高的個子身材修長,如果穿上一件制服,還能有女強人的影子。可能是晚上瞭,她紮起來的頭發已經解開瞭,那烏黑的長發一直披到後背,顯得蓬松而又有氣質,她要是能溫柔點,那就更完美瞭。我心想她現在反正有求於我,幹脆不掩飾心中的意淫,一邊吃一邊盯著她看,這樣一來,饒是強悍的女人也感覺到瞭不自在,不過她拿我也沒什麼辦法,隻能氣的催促道,「你再不快點,就別想吃瞭。」說著還要來奪最後一個窩窩頭。
說實話,我並不怕她會怎樣,面對這樣一個烈性的女子,反而生出一副征服欲。在城裡,像她這樣打打殺殺的姑娘還真不多見,我突然生出特別想溜一下這匹野馬的情緒來,於是決定不如先陪她玩玩再說。
吃完抹瞭抹嘴巴,我隨她進瞭一個竹子搭建的房間裡,推開瞭門,那老大躺在床上,面容看起來有些憔悴,推測是失血過多所致,但別人清楚不清楚我就不知道瞭。
「不在你房間好好呆著,大晚上還來,我都說瞭沒事,你怎麼還叫他過來。」
「爸,我剛才又審問瞭,他是大夫,能幫你看傷口。」
這父女好像溝通過,但又好像沒溝通好,我不知道接下來他會不會讓我給他看一下,隻能如實道,「我是大夫,中醫和西醫都懂一些。」
「上來的時候摔瞭一跤被割斷的竹子撐瞭個口子,就是普通的小傷,我還那麼精貴……」這中年男人還想拒絕,不過身邊的女兒先一步道,「爸,你別動,我來。」她沒等老父親阻攔掀開瞭他腰部上的一片衣服,那裡血已經結塊止住,但傷口還在。
姑娘朝後瞅瞭我一眼,我示意她靠後自己上前看瞭看,又在傷口上摸瞭摸,這哪裡是劃瞭口子這麼簡單,明明是被子彈打中瞭,老大這情況可不容樂觀,他應該是強撐著才沒出事的。
我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他,抬頭想說什麼,他卻一把拉起瞭我的手,接著和我對瞭個面,看著我搖瞭搖頭,好像是要示意我不要聲張。我看出瞭他的為難,有些心領神會,後面的姑娘並沒有發現我倆的小動作。於是我起身道,「老大隻是受瞭點皮外傷,現在血雖然是止住瞭,但急需要的是消炎,不然化膿發炎就麻煩大瞭……」接著又轉頭朝姑娘道,「那個,你們山寨裡有備的藥嗎?」
這女子似懂非懂的搖瞭搖頭。也罷,就這些鄉鄙粗人來說,哪裡會懂這些啊,我連忙又道,「你這寨子裡條件不夠,需要盡快下山找藥。」
「下山?就沒有別的辦法瞭嗎。」這下面都是敵人,再強悍也終究是女子,她還是露出瞭艱難之色。
「山下才能找到藥,你這裡又沒有.....。」我還做瞭個撇嘴的表情,「當然你若不在意,那就算瞭。」
「喂,誰不在意瞭。可山下都是人,你怎麼下去啊?」
「我自有我的辦法瞭。」行軍打仗需要嚴格的紀律,這在軍閥中都不容易實現,更何況是保安隊這種烏合之眾,我料定這大晚上的,他們的站崗能力必然會很差。
「你有什麼辦法?還是說你想找機會逃跑。」
這姑娘毫不示弱,我也用上瞭激將法,「那你大可和我一塊嘛,當然你要是不敢也不必勉強。」
「誰不敢瞭,不過你說的可都是真的管用?」
「那當然,事不宜遲,還是趕緊出發吧。」我想這麼做,也不都是為瞭救人,而是想找個機會探探路,看看怎麼才能先逃過眼下這一劫再說。至於別的,如果能找點工具把他身上的子彈取出來,那是最好的,當然這會很困難,可以試一試再說。
她推門進去,應該是和她父親說瞭一些話,然後又出來瞭。
乘著夜色,大夥還在睡覺時,我們出發瞭。漆黑的大山裡,還好山上的廟裡,供奉用的油燈一直亮著,依稀伴著天上的星光,雖然路上看不太清,也不至於完全摸瞎黑。
穿過一道道樹林和一條條山溝溝,我們很快到瞭半山腰的地方,遠遠的看著地上篝火燃起的灰燼,那裡果然有一兩頂簡易的帳篷,外面還有兩個站崗的,說是站崗的,兩個人坐在地上靠在一顆樹幹處,人已經東倒西歪的打起瞭鼾聲,他估計根本就不會相信夜裡會有人敢硬闖下來,所以才這麼放松。
雖然那兩個人已經睡著瞭,但手裡都握著槍,如果有動靜難保不會驚醒。躲在一塊石頭後面,那姑娘示意我想從另一條路下去,但是這樣一來肯定會耽誤時間,而且繞開這部分人說不定別的路上還是有人把守。
我沒有贊成她的意思,而是示意她在這裡躲好,等我解決瞭前面的人再出來。她可能還不知道我的手段,對我的膽子有吃驚,但她自己也沒有膽怯,跟在瞭我身邊,似乎想看我到底有什麼手段。
我從地上撿瞭個堅硬的樹枝,又折瞭個鋒利的尖頭出來握在手裡,姑娘顯得錯愕,有點不敢相信這也能當作武器。我讓她在石頭後面呆著,她卻不想聽我的,可能是想幫我,但才抬腳卻被一支藤條拌倒在地,還弄出瞭一陣聲音。
這下不得瞭,面朝這邊的一個小嘍嘍被聲音吵醒瞭,他打瞭個哈欠醒瞭,有些好奇的端著槍走瞭過來,我兩已經低頭躲在瞭石頭後面,眼見著腳步越來越近瞭,急中生智我丟瞭個石子出去,那人可能以為有什麼小動物跑瞭過去,聽到聲音轉過瞭頭想去看看。我這時乘機一躍而出,摸到瞭那人身後,捂住他的嘴巴將鋒利的樹枝朝他的喉嚨狠插瞭進去,很快鮮血就冒瞭出來,那人表情痛苦直蹬著腳,我又用力扭瞭一下他的腦袋,等脖子斷瞭才放開瞭他,這人倒在地上一陣抽搐很快殞命。
解決瞭第一個,另一個還在打呼嚕睡覺,我彎腰繞道他的身後,對第二個人如法炮制,很快兩個都解決瞭。確認瞭安全,我才朝她擺手讓她趕緊過來。這是軍中必備的格殺技能,不是他們這種土匪山賊的小打小鬧,她肯定沒見過這種征仗,已然驚的沒瞭話語。
「快點啊!」
我忍不住小聲招呼瞭一句,好在她也知道我們要幹什麼,趕緊隨我下山瞭。一路上雖然趕得有些急,但當真正回到鎮子上的時候,天還是快要亮瞭。
她也認得這鎮子上的光景,處處顯得有些警惕,街上已經有三三兩兩早起的人瞭,我怕她被高傢的打手們撞上認出來,便一路帶她來到瞭我的醫館裡。
打開瞭門又關上,她也想到瞭什麼,便疑惑著問道,「這是你開的?」
「還能是誰開的,都說瞭我是醫生,你們還不信。」
「醫生會殺人?」
「我不殺他們,他們就會殺我們……」她估計還在計較剛才的事情,我便不由的反諷起來,「呵呵,你也是土匪,莫不是還起瞭同情心?」
「狗屁,我隻是奇怪你一個醫生怎麼會碰巧出現在山上?」
才一個晚上,她對我不信任也無可厚非,我卻懶得和她解釋什麼,不耐煩的回道,「我怎麼就不能在山上,那山又不是你傢開的,合著誰在山上還需要你同意。」
這姑娘在山上肯定也是刁蠻的主,這回卻被我懟的啞口無言,隻能悻悻然道,「你確定我爸用瞭你的藥就能好?」
她父親身上的子彈若不取出來,難保不會有個三長兩短,我還真不能把話說死,不然到時候這女人別怪在我頭上,那可就麻煩瞭,便模棱兩可的回答起來,「我可不敢確定,所謂某事在人,成事在天,這個也要看各人造化。」
「那你還帶我來這破地方,早知道就應該把你關在牢裡繼續拷問。」女人說著就一副氣沖沖的樣子。
「急什麼,我也沒說不行啊。」我說話的時候,也已經在架子上找齊瞭幾種需要的藥品。
「那你最好給我快一點,我們還能趕回去。」
這姑娘神色一直顯得緊張,估計是著急回去,但現在是白天,想回去可就沒那麼容易瞭,「即使我們現在回去,上山的希望也不大,你也感受到瞭,他們人多,現在是白天,我們最好還是等到晚上再行動。」
「你要是怕死,把東西給我,我自己回去。」
女子說完伸手想奪我的東西,但被用手擋瞭回去,「你要是被他們抓住,那就可惜瞭,不僅救不瞭人,保不準那些個男人還會對你做點什麼。」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姑娘嗔瞭一聲,就彎腰坐瞭起來,不再理我瞭。這會兒外面天已經大亮瞭,現在上山無異於往槍口上撞,她也知道這是事實,所以默認瞭等到晚上再回去。
看她坐在那裡沒動靜,我也樂得不用去管她,開始在架子上找瞭找酒精燈,一把止血鉗子和一把手術刀,又拿瞭一條白佈和藥品打包裹瞭起來。這一通操作卻引來瞭女人的註視,她肯定好奇我在幹什麼,便不瞞她說,「別驚訝,你父親中槍瞭,這是給他取子彈用的工具。」
人中槍大多會死,姑娘臉色頓時變得煞白,她正欲開口,我又緊接著補充道,「是他不讓我說的,應該是不想讓你擔心……不過你也別太著急,這子彈取出來說不定就沒事瞭。」
她坐在那裡臉色不太好看,對我的話也是將信將疑,我想岔開話題,便做輕松狀說起來,「和你說瞭這麼多, 那你也給我說說你們這些土匪的故事唄……」
「做土匪的能有什麼好故事。」
她不想說我也不再問她,一天要過去還早,她此時需要平靜和休息一下,就讓她進裡頭躺一會,她已經沒瞭註意,隻得暫且聽我的安排……
她睡下後,我關瞭門獨自出去瞭。遠遠地,街上圍瞭很多人,那邊好像發生瞭什麼事情,我便順著人群擠過去瞧瞭瞧。
原來是那天摔下馬被抓住的那個土匪,這土匪手腳被綁在瞭木頭上動彈不得,旁邊不停的有人在拿鞭子往他的身上抽,男人胸膛上已經留瞭好幾道血痕,他啊啊的叫著,被打的很慘。
「媽的,敢搶高傢的東西,這就是和高傢做對的下場。」
「上次讓你跑瞭,這次看誰還能來救你……」
「實不相瞞,你們這幫土匪的老槽就要被連鍋端掉瞭。」
「父老鄉親們、街坊鄰居們,昨天高老爺派出去的保安隊已經圍剿至山頂,這幫土匪就快完蛋瞭,你們以後就不用擔心山上的土匪瞭,隻要不和高老爺做對,大傢都可以過上安穩日子……」
那打手耀武揚威的在路中央吆喝著,這路邊則有人小聲嘀咕起來,「聽說那土匪頭子林耀東是個厲害角色,咋還真能被消滅……」
「這次不同於往日,高傢可是下瞭狠手瞭,聽說不僅縣裡派瞭保安隊過來,他又從礦上調瞭許多人手……這林耀東再有能耐,可是他的槍少啊,我看這次也懸。」
「這你都是怎麼知道的啊?」
「我堂弟就是礦上的人,是他親口和我說的,還要我沒事這幾天都不要進山……」
「哦,怪不得聽采藥的人說,山上一直有槍聲,鬧得都不敢進山瞭。」
「唉,沒瞭這些個土匪攪局,這高傢又不得囂張到什麼程度。」
「這誰說不是呢,現在隻能懇求他慈悲一些,給人少收點租稅瞭……」
兩人嘀咕瞭一會就散瞭,那打手這麼大張旗鼓的,無非就是搞心理戰殺雞儆猴,我見也沒什麼可看的,也擠出人群回去瞭。姑娘睡的很死,中午的時候我也沒喊她起來,隻是給她留瞭點吃的。
今天沒人過來看病,我也難得清閑一會,就搬瞭板凳出來,一頭靠著門雙腳撐地瞇起瞭眼睛打盹。
也不知就這樣休息瞭多久,沒想到這下午的時候,高小姐又找上門來瞭,而且身後還跟瞭幾個打手一起過來。
還好我聽到異響的時候就及時醒來瞭,她看我的眼色裡似乎很不高興,當然她並不知道我昨天至今天的遭遇,隻是氣沖沖的道,「昨天我母親又來找你瞭,你居然又不在,我還以為你死在哪裡瞭。」
這下倒令我吃驚瞭,真沒想到媽媽又來找我瞭,暗自慶幸辛虧跑得早,不然就麻煩瞭,但我又怕她看出什麼來,便趕緊解釋道,「我昨天出診去瞭,就是旁邊那個村子裡的孫老太,還有那個楊老頭……」我也不知道她會不會懷疑,反正隨口扯瞭幾個人出來。
他懷疑我有鬼但又說不上來什麼,見我虛掩著門便開始往裡頭走,「大白天的不開門迎客?段啟生,我開始懷疑你來歷不明。」
這我來歷明不明管你什麼事情,辛虧你不是我親妹妹,要不然我真懷疑你腦袋有問題。我心裡暗自不爽,但也不能發作,萬一惹出事端就不好瞭。隻見她進到屋裡頭隨處瞄瞭瞄,不一會卻對我露出瞭玩味的笑容,「看你文質彬彬的,還以為是個書香子弟出生,沒想到也是個浪蕩之人啊……這屋裡的女人不會是你從哪搶來的吧?」
壞瞭,她一定是看到那個叫悅悅的姑娘在我屋裡瞭,我也忙跟著進瞭正屋裡,隻見悅悅姑娘可能是太困瞭,又或者是出於女性的良好習性,她並沒有脫下鞋子,隻是將大半個身子躺在床上,腳連著鞋都露在外面。
按理說她是誰都不應該是個問題,有錢人花錢買女人玩是常有的事情,雖然這姑娘並不是,但是我怕她會醒過來,又怕她和高小姐起沖突,目前還是少節外生枝為好,我便急著腦袋開口道,「當然不是,這……這是我新處的對象,上午過來的。」
「真的假的,就你這樣的人,也有對象?我倒想知道是誰傢的姑娘瞎瞭眼。」
就這樣我倆一句一句的把床上的女人給吵醒瞭,那姑娘伸瞭伸懶腰,然後坐直瞭身體,一邊看著外面一邊可能在想弄清楚剛才是誰說她『瞎瞭眼』,兩個女人對視著看瞭看,都是一愣一愣的。
「悅悅,你醒瞭啊。」這是個不省心的主,我怕她整出事來,忙上前去扶她起來,一邊猛地使眼色讓她註意。
「這位姑娘能看上你,呵,倒是你這傢夥八輩子修來的福分瞭.....。」那語氣很不屑,大有癩蛤蟆吃瞭天鵝肉的意味在裡頭。
這兩女人都很年輕漂亮,高小姐一貫大小姐趾高氣昂的脾氣,說話也很沖,而這土匪出生的小姐也不是省油的燈,我怕形式不對頭,連忙在悅悅姑娘耳邊提醒道,「外頭是高傢高小姐,來看病的。」
聞言是高傢小姐,這姑娘也是一驚,好的是這兩女人彼此並不認識對方,不然可就麻煩大瞭。外頭還有幾個打手在,而她也是個會察言觀色之人,這才配合著沒有惹事。
「高小姐,還請麻煩你讓你母親以後別過來瞭,待到春暖花開,她的身體自然會好的.....。」她估計就是想來看看我是不是真的再躲著她母親,我隻好這樣說來打消她的疑惑。
「你以為你是誰啊,放心,我已經將你的身份告訴母親瞭,就你這種啷當醫生,我想她也不會再來找你瞭。」
「那就好.....。」嘴上說著其實我心裡是有失落的,不過為瞭送她走,我還是給她取瞭一些備用的藥材,她這才作罷帶人離開。
高小姐前腳才走沒一會,這姑娘就暴跳起來,一邊像是意識到什麼似的直罵我流氓要占她便宜。這不算,當她意識到我和高小姐貌似有來往,自然是害怕我和她是一夥的,對我又是一番質問。
女人向來多疑,我大可不必理會,反正就她父親這件事情上來說,她反正也離不開我,更何況我對她並沒有惡意,而以她的本事也奈何不瞭我。等她快要口幹舌燥瞭,我把剩的幹糧拿瞭出來,又倒瞭杯水給她,她肯定也餓瞭,才消停瞭下來。
被高小姐耽擱瞭一大會,下午的時間已經所剩無幾,我自己也填瞭一些肚子,才打算離開。習慣瞭看時間,這表不在身上很不方便,於是我朝她想把懷表要回來,這姑娘可能還怕耽擱時間別久瞭,又或者是怕我不回去瞭,當然她自己其實也用不著,所以不情願但還是將懷表掏出來給瞭我。
傍晚行動的好處就是不用等天黑摸上去,出發的早瞭點,所以到半山腰的時候天才開始黑下來。經過一個白天的時間,發現那幫人的包圍圈又往上縮小瞭一大截,照這樣發展下去,山上的人要不瞭多久就都成瞭甕中鱉。
情況很糟糕,不過此時也顧不得那麼多,敵人已經開始紮帳篷瞭,這時候的戒備還沒有多嚴,而且重點用在瞭防止上面的人下來,忽視瞭下面的人會上去。由於昨天晚上遭到襲擊,他們今天晚上的防備定會加強,所以能避開他們還是繞道為妙,離開瞭上山的大路,我們摸瞭一個人可能會少的路線上去,沿途走著我還留意瞭一下路線,這條路狹窄且山勢略顯陡峭,我似曾想到瞭什麼,像是要驗證一般,走到瞭一個偏僻難行的小道上,其實我也不確定能不能上去,但可以要試一試。
姑娘肯定也不知道這條路的存在,她不置可否的跟在我後面,一點也沒有示弱,連走帶攀登,我們還真上去瞭,並且一路無人,而且由於路途比較近,沒花多長時間,我們就回到瞭營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