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你講完這個故事我覺得你說偏瞭,講的都是西邊的神國怎麼怎麼,和大地騎士團是不是關系也少瞭點?」
埃利諾倒是聽出瞭點東西,抬起手讓其他人安靜。
「那個叫吉姆的,也不是一般人,對吧。」
講故事的騎士點瞭點頭,能夠在皇都遇到的,那自然不是什麼一般人瞭。
「那個人事大地騎士團的副團長之一,據說是從平民升遷上去的,不過當時差不多要退役瞭,現在估計已經退役瞭。」
埃利諾點瞭點頭,對於這麼一個典型的例子,自然可以稍稍窺探一下整個騎士團的特點。
「看起來我們的敵人也不是什麼泛泛之輩,要有打硬仗的準備。」
「我們跟著公爵您可沒怕過誰。」
大地騎士團和草原王庭的聯軍本以為自己的勝利隻是時間問題,當然他們有聽聞奧蘭多派系的迪亞公爵帶著五百人左右的親衛支援草原的消息,當時他們以為這是個陰謀。但是通過多方情報證實,這位迪亞公爵真的就帶瞭五百人左右的隊伍進入瞭草原。這下這位公爵成瞭個笑話瞭,雖然這位公爵的確戰功赫赫把維克多派系打得一敗塗地,但是緊緊五百人的隊伍,或許能在局部造成一些優勢,但是如果改變整個態勢?一旦這位迪亞公爵戰敗甚至戰死,對於奧蘭多派系來說,就變成瞭災難。想象都是美好的,現實就很殘酷瞭,草原上消息的傳遞很困難,等到大地騎士團和草原王庭的聯軍反應過來自己遭到攻擊的時候,前鋒幾乎已經快要損失殆盡瞭。草原上的戰爭一開始都是小規模的,最早可能就幾十上百人,弱者向大部隊靠攏,而強者則會追擊,然後慢慢地相互拉扯,等到隊伍變得越來越大,最後才會演變成決戰。都是草原人,內戰不說什麼找不著的到主力,隻要想找必然能夠找到,雙方的第一次決戰如約而至,一方是被打蒙瞭的聯軍,一方是有備而來,結果也顯而易見,又是一場大勝,雖然沒有徹底的擊敗草原王庭和大地騎士團,但是穩住瞭態勢,東部共存派的生存危機暫時被解除瞭。
*** *** ***
格雷現在感覺自己很難受,越靠近眾神殿他就感覺越難受,感覺自己的腳底就如同在被不停冒出熱炎灼燒著,所以異常煩躁的他揮手摧毀瞭自己前進路線上的又一座城市。格雷走進城市中央的神殿,揮劍把神像摧毀,然後揮瞭揮手,除瞭伊絲蒂以外其他的暗黑騎士或者暗黑法師紛紛離開,他們要在這裡駐紮一天,然後繼續上路。看格雷站著不動伊絲蒂立馬把神殿的大門關上,格雷把手裡的魔劍插回劍鞘,然後身上漆黑的鎧甲也一瞬間消失,整個人跪倒在地上,不停地喘息著。
「主人!」
「沒事,我還挺得住……我還挺得住……」
伊絲蒂扶著格雷坐下,然後打開自己的背包,把幾瓶藥水打開,喂格雷喝下去。隨著藥水開始發揮作用,格雷感覺自己又像活過來瞭。
「我覺得自己的靈魂,在被它抽走。」
「主人,別繼續瞭,逃吧。」
格雷笑著搖瞭搖頭。
「這話你自己信嗎?我們逃得掉,能逃到哪裡去?」
格雷緩緩地躺下,雙手放在腦後枕著,看著破敗的神殿,幾縷陽光透過神殿頂上的破洞灑進神殿之中,讓格雷感到似乎有那麼一點點愜意。
「呵,我似乎一直在逃,從小就在逃。大哥對我其實不差,他對我不親近,也不算疏遠,沒有很親熱,但是也沒為難過我。作為一個嫡子,他比我大氣,我曾經多少次想過如果我們換一換會怎麼樣,我想我可能做不到他那樣,我這個人沒那點氣量。我也不止一次地想過如果我留在傢裡會怎麼樣,我一定會和他搶傢業,鬧得不可開交,父親是明智的,他把我送出來瞭,不過就現在的結果來看,如果他沒把我送出來,說不定柯克傢族還在。」
格雷一邊說一邊笑,隻是這個笑聲比哭還難聽。
「我進入威廉斯帝國以後,就想著快速的升遷,混出頭告訴以前的傢人他們錯瞭,大錯特錯,我才是新一代最厲害的那個,就沒有走正路。如果我一開始就正兒八經地走軍功路線,好好的作戰,未必會差到什麼地方去,現在說不定也能混到個什麼騎士團副團長的位置。可惜啊,人心不足,或者說,我怕死,又不舍得地位,那自然隻能走邪路。代價就是用我的人隻想用我,用完就當擦過屁股的手紙一樣迫不及待地丟掉,讓我做的事情都是別人不願意幹的事情,我也沒法形成自己的勢力……等我醒悟過來的時候,能給我選擇的地方已經幾乎沒有瞭,就到瞭這麼個鬼地方,有時候想想,也怨不得別人。」
或許是格雷已經知道自己不會有一個好下場,所以在神志還算清明的時候和伊絲蒂說一些埋藏在心底的真話。隻是格雷的神志一會清明,一會似乎又被痛苦所支配,粗暴地把伊絲蒂的衣服撕碎,或許是因為發生過多次瞭,伊絲蒂並沒有表現出驚嚇,而是很自覺地岔開雙腿,格雷掐著伊絲蒂的脖子,眼睛露出紅色的光芒,也不管伊絲蒂現在身體的狀況就粗暴地插進去。伊絲蒂很沉默,忍受著格雷對她的侵犯,或許是覺得不夠舒服,又或許是出於暴虐,格雷的手勁越來越大,伊絲蒂感覺呼吸越來越困難,腦子似乎也越來越不清醒,但是格雷對她的腹部猛的一擊又把她的神志拉瞭回來,不斷地咳嗽著,然而格雷隻是獰笑著繼續掐著她的脖子,然後一拳又一拳地打擊著伊絲蒂的腹部,伊絲蒂覺得自己就要死瞭。
「主人……」
看著嘴角鮮血流淌的到處都是的伊絲蒂,格雷發出近乎瘋癲的狂笑,抬起拳頭對準伊絲蒂的臉,然後砸下去,在還有一絲距離就要打的到時候,格雷停住瞭。抬手把伊絲蒂甩出去,然後抱著頭發出痛苦的哀嚎,伊絲蒂躺瞭好一會才算是緩過氣來,爬到格雷的身邊從背後抱著格雷。
「主人,沒事瞭,沒事……」
格雷慢慢地眼神又恢復瞭清明,他記得自己做瞭什麼,雙手不停地顫抖著,不敢直視伊絲蒂。
「主人,你為什麼不把我也轉化成暗黑法師。」
「咳咳,這個問題問得好。你服侍我這麼多年,說實話我死後要下魔域是註定的事情瞭,你自然也應該繼續跟著我服侍我。隻是你太弱瞭,不配跟著我去魔域,我又是個混蛋,所以果斷的拋棄你瞭,還看不出來嗎?」
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格雷爬起來,在一陣黑霧籠罩下又披上瞭漆黑的鎧甲,甚至頭部都被頭盔所籠罩。
「我這一輩子,沒幹過什麼好事,因為我是個叛逆的傢夥,我就喜歡與眾不同,別人都希望我能幹點好事別幹壞事,我就不。現在也一樣,我必須得幹壞事瞭,我被人逼著幹壞事瞭,我又想幹點好事,這是我最後的倔強。」
格雷伸出手摸瞭摸伊絲蒂的臉,然後大踏步地走開粗暴地推開大門,被他盯著的暗黑騎士或者暗黑法師紛紛感到從靈魂上傳來的戰栗感。
「何事?」
「主人,我們已經收集齊瞭屍體,應該開始轉化瞭。」
格雷緩步走上前,地面上被暗黑法師們弄起瞭一個大坑,裡面丟滿瞭屍體和散碎屍塊。格雷拔出魔劍,一條漆黑的煙霧從劍尖開始散出去,或許是屍坑太大瞭,漆黑的煙霧也被稀釋,淡化,但是依舊籠罩瞭整個屍坑。一些屍體開始有所反應,出現瞭微微地顫動,慢慢地一些屍體重新站瞭起來,眼睛的位置泛出紅色的光芒,這些屍體站起來以後立馬撲向一旁的其他屍體,有的直接撲向同樣復活起來的屍體,相互吞噬,廝殺著,隨著吞噬和廝殺這些屍體體型開始變大,身上肉開始變緊,骨頭上長出刺,牙齒變的鋒利,速度也越來越靈活,吞噬得越多這些魔物也就越強大。當黑霧散去以後,格雷的魔物大軍又變得更加強大。格雷剛準備收回劍,但是感覺到自己被什麼東西盯著,隨手揮劍砍掉瞭一棟建築。
*** *** ***
神國如果說有首都的話就是眾神殿,各大神殿的總部都在這裡,教宗也集中在這裡,那就必然需要一個話事人。一般來說會從實力強勁的幾大神殿中推舉一名教宗作為教皇,為瞭避免一傢獨大教皇的任期一般為十年,可以重復接受推舉但是不能連任。現任的教皇為戰神殿的教宗,此刻他和其他神殿的教宗正看著那個在神國肆意妄為的邪惡存在,隨著遠視魔法被破壞,一群人陷入瞭沉默。
「這是何等的褻瀆……」
「難道我們就無法阻止他嗎?」
「肅靜!」
隨著教皇用權杖敲瞭敲地面,討論的聲音消失瞭,所有的教宗們紛紛看著教皇,教皇可以從他們的眼睛裡看出很多東西,比如說一些弱小的神殿教宗眼神中透露出的就是恐懼,而一些強大的神殿教宗眼中透露出的東西就意味深長瞭,盡管教皇的推舉十年一次,但是不妨有人迫不及待想讓自己下臺,即便在神國,權利的鬥爭也從未消停過。
「魔王已經有數千年未曾出現在世間瞭,以至於很多人都忘記瞭他的存在。所以人類陷入瞭安逸和墮落,這是諸神給予我們的警告和試煉。」
一眾教宗紛紛低頭吟誦所信奉的神隻得神職並祈禱著。
「諸位應該都看清楚瞭,那人所持的應該就是魔王的佩劍湮滅瞭。」
一些低階的祭祀整理出瞭文獻,然後低著頭,魚貫進入會場,在每一位教宗的面前放下材料,又低著頭離開瞭會場。教宗們紛紛翻開面前的資料,裡面記錄著各種關於魔王的信息,隻是魔王的形象似乎沒有什麼固定,不要說不同時間段出現的魔王,哪怕是兩個人同時面對魔王,對魔王的描述都會出現不同,但是魔王標志性的武器魔劍湮滅,魔杖噬魂被人記錄下來瞭,隻要稍稍一對比就能看出來。
「根據記錄,除瞭聖劍以外沒有其他的武器可以與之匹敵。但是我們完全無法指望現任的勇者,根據情報此人名為埃利諾·迪亞,現在威廉斯帝國奧蘭多派系受封為公爵甚至出任攝政,其妻是奧菲利亞·金·威廉斯,其子被奧蘭多·金·威廉斯收養,將來就是威廉斯帝國的皇帝。一般情況下如果曉之以理他沒理由拒絕。但是威廉斯帝國奧蘭多派系在東部大陸東部扶植神殿紛紛脫離我們的掌控獨立。所以我們前一陣對其表示強烈的抗議甚至直接表示有宣戰的意思。而且現在大陸處於爭霸的狀態他不可能不顧及自己的安危接受我們的請求。」
「不用過分強調勇者的重要性。在擊敗魔王的記錄中也並非次次依靠所謂的勇者,有數次勇者一開始就被魔王消滅或者自不量力前去討伐魔王失敗的例子,魔王最後依舊被人類所擊敗,我們應當相信自己的力量。」
「問題在於我們面對的是否真的是魔王本尊,至少到現在為止根據觀察隻發現其使用瞭魔劍湮滅,還有發現其使用魔杖的記錄。」
「與其在這裡講些無關緊要的事情我們不如考慮一下如何面對面前的問題,不管他是否真的是魔王,他的目標都很明確就是眾神殿,而我們現在沒有有效阻止他的手段,即便發動神術·聖戰也無法阻擋他前進,他的軍隊在不斷擴大。」
「神術·聖戰當年就沒能阻擋下魔法帝國。」
「當年地下可沒有那個。」
「不用遮遮掩掩,現在即便地下有當時魔法帝國的魔法陣節點提供的加持,我們可以釋放出更強大的神術又如何?對方根本不在乎普通人的生死,就像當初魔法帝國時期一樣,如果不投降他們就用軍團魔法摧毀一切。今天對方恨不得把普通人全部殺光來擴充自己的軍團。到現在居然還有人指望沿途用神術·聖戰來拖延對方的速度或者消滅對方,我無法理解你們怎麼會愚蠢到這個地步。」
「註意你的言辭!」
「肅靜!」
看著已經吵成一團的教宗們教皇再一次制止瞭他們。
「向全大陸警告,魔王及其軍團的回歸,提議威廉斯帝國為瞭人類的未來暫時停止內戰,向埃利諾·迪亞發出邀請信。無論他接受與否,壓力會到他身上。疏散魔族軍團前進路線上的普通人,事實證明讓普通人參與這場浩劫除瞭資敵以外沒有任何作用。派出騎士團和神官戰士包抄魔王的後方,不要和他交戰,佈置神術陣·封魔,等魔王的軍團進入陣中央的時候,就是我們和他決戰之時。」
隨著教皇的命令整個神國開始運轉起來,準備和魔王的軍團一決勝負。
*** *** ***
在尼采派系的大地騎士團正在草原上和奧蘭多派系對峙之時,尼采派系的內部卻出現瞭很嚴重的問題,一場詭異的瘟疫開始從邊境蔓延。
「你聽說瞭嗎?前幾天,就是隊伍裡那個南邊來的小夥子,兄弟兩個一起來結果當哥的死掉的那個。對,對,就是他,他說晚上巡邏的時候好像看到他哥瞭,結果追過去又什麼都沒找到,就這是他被他的小隊長一頓批,還關瞭一天禁閉。你問怎麼瞭?你沒發現已經兩天沒看到他瞭嗎?我問過,他早被放出來瞭,還說自己不會認錯,一定是他哥,他還要去找。」
「大晚上的能不能別說這麼嚇人的話。」
兩個士兵站在一個固定的火把旁邊說這話提神,晚上站崗可以說很無聊,黑漆漆的又有點可怕,所以士兵閑著無事不會說一聲不吭的,而是會說說閑話,即便軍官什麼看到瞭也不會多說什麼,至少這些士兵沒偷偷睡覺不是嗎?咳嗽一聲讓他們別太過分也就過去瞭。
「我說真的。出來當兵都不容易,小隊長說再找找,內部能處理就別鬧上去,給他搞個逃兵的身份那小子就完瞭。年紀輕輕當哥的死瞭情緒有點糟糕也正常,看到幻覺瞭說不定。」
「哎?你說今晚咱們這裡怎麼還沒有巡邏經過?」
「你這麼一說……好像是還沒有巡邏隊路過?這會什麼時候瞭?」
看到同伴搖瞭搖頭也隻能嘆口氣,這個年代計時的魔法物品或者裝置數量稀少,大多數人白天隻能依靠太陽知道大概的時間,至於晚上就更不靠譜瞭,看得懂星象的真就極少數。除瞭固定的明哨,自然還會有暗哨,有巡邏隊在整個營區內巡邏,照理一晚上至少要從他們面前經過多次的巡邏隊今天好像一次還沒經過,這時間是不是過得有點慢?
「我去尿一下。」
「你他媽不會膽子這麼小吧,這麼個小事就嚇得尿急。」
「別他媽逼逼賴賴的,幫我扛下槍。」
看著同伴跑去陰暗的角落站在火把下面的士兵嗤笑瞭一聲,把同伴的長槍靠在一旁的墻上,自己則抱著長槍稍稍原地轉瞭一圈,四周張望瞭一下,現在草原邊境已經屬於後方瞭,能出什麼事。隻是某個墻角似乎閃過一絲紅色,那短短的一瞬讓士兵覺得自己是不是眼花瞭,揉瞭揉自己的眼睛拍瞭拍臉,仔細地又看瞭下,似乎那邊什麼都沒有。
「都他媽的是自己嚇自己。」
隻是一段時間過去瞭,士兵有些焦急,他媽的同伴怎麼還不回來,萬一這會長官來瞭又得挨罵。
「掉坑裡去瞭嗎!趕緊回來別嚇人!」
以為自己被同伴搞瞭,士兵有點急躁,但是自己又不是故意說鬼故事嚇唬人,都是自己吃飯的時候從同伴那裡聽來的,這人怎麼就這麼小心眼。隨著視線的推移士兵越來越焦急,他覺得有點不對勁,周圍很安靜,天空中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到,同伴就這麼好像消失瞭一樣,巡邏隊也不知道死哪裡去瞭,還有自己似乎被什麼東西盯著,一雙紅色的眼睛,為什麼是一雙紅色的眼睛?又瞥瞭一眼剛才的角落,士兵端起手裡的長槍,豎起耳朵,小心翼翼地往那邊挪過去,漆黑的夜色下寂靜無聲,他聽不到其他什麼聲音,太安靜瞭,以至於他聽到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呼吸都越來越沉重,他知道自己不應該這樣,這樣容易暴露自己的位置,過於緊張手腳會僵硬不利於突發情況或者交戰,士兵感覺自己口幹舌燥,他很想叫喊給自己壯膽,但是軍營晚上本來就是禁止喧嘩的,如果因為自己的叫喊導致瞭一些其他的問題,那自己就真死定瞭。快步沖過轉角,舉著長槍四顧,依舊黑漆漆的,能見度很差,但是視線裡什麼都沒有,隻有遠處一個固定在地上的火把矗立在那裡,燃燒著,發出畢畢剝剝的響聲。
「見鬼,自己的疑心病犯瞭嗎?」
士兵重新豎起長槍,收回瞭進攻的姿勢,剛打算轉身,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那邊的火把處站崗的人呢?一瞬間他感覺自己頭皮發麻,有汗從額頭處流下來,剛打算叫喊一瞬間就被從背後滲出來的一雙手捂住瞭嘴,然後拖進瞭黑暗之中。當太陽再次升起之時,整個軍營看起來空空蕩蕩,一個人都沒有,直到中午,幾名傳令兵帶著上級的命令前來,進入瞭軍營,才發現瞭異樣。這樣的事情到邊境各處發生,等到尼采派系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們早已和草原失去瞭聯絡,邊境的大量兵站,補給點和城鎮裡的人統統消失,一時間尼采派系人人自危,邊境大量的平民攜傢帶口得躲進大城市尋求庇護,大地騎士團此時已經顧不上去支援草原上的同伴,而是開始著手調查邊境的人口失蹤事件。
「這他媽是什麼東西?」
「就是人吧……」
一個籠子裡關著一個「人」,被綁得嚴嚴實實地跪在籠子裡,嘴被撐開可以看到犬齒很鋒利,在太陽的照射下看起來精神有點萎靡,但是眼睛如同野獸一樣盯著面前的騎士們。邊境出現的情況已經嚴重影響到帝國的運轉,和草原的聯系切斷意味著大地騎士團在草原上的隊伍孤立無援,邊境的人口大量的逃亡提前宣告瞭當地今年的生產和稅收已經完蛋瞭,逃亡的平民會嚴重影響治安,缺衣少食又會搞出很多社會問題,救災的話就需要錢。所以必須查明情況,大地騎士團在進入災區後一些小隊都失去瞭聯絡,但是也有一些小隊帶來瞭意外之喜,他們終於知道敵人的面目瞭,在經過挑選後一個四肢還健全的樣本被送往瞭後方。
「把你知道地說一下吧。」
一名騎士向著自己的長官行禮。
「我們到達城市的時候城內的情況已經相當混亂瞭,大量的難民已經湧入城市,由於擔心難民中混雜有什麼不好的東西,我們幫當地的領主把難民驅趕出瞭城市,讓他們在城市的附近建立瞭一個聚集點並且派兵把守。然後開始向邊境派出小隊進行偵查,我所屬的小隊在路過數個村莊都發現早已人去樓空,看不到任何屍體,裡面的人就像憑空消失瞭一樣,沒有發現什麼戰鬥痕跡,也沒發現逃亡的痕跡,我們猜測最糟糕的情況是那裡的人恐怕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制服帶走瞭。隻是我們很費解如果是一大群實力如此強大的存在又何必躲躲藏藏,而且綁架普通的村民有什麼用呢?或許是因為一路偵查都沒有發現,我們漸漸的超過瞭原本計劃的距離,在返程的時候出現瞭一點意外,考慮到我們是攜帶著三天地補給出來的,所以我們決定再一個廢棄的村鎮停留一晚。然後在當晚,就發生瞭一些意外,我們分批的站崗保持警惕,因為一直覺得自己被什麼東西盯著,但是夜晚對我們很不利,我們找不到對方的位置,隻當不知道一直防守著自己的房子。到深夜的時候,我們中的一位決定去喂馬,他準備以自己作為誘餌。他去喂馬的時候我們就做好準備出擊,然後我們沒等到同伴的信號,但是我們約定好瞭時間,到時間看他還沒回來我們就集體沖過去,結果發現瞭一群這樣的怪物。從他們的衣著來看就是這裡的村民,他們長有犬齒可以輕易地咬穿普通人的脖子,手變得類似於動物的爪子,可以作為武器,甚至能阻擋普通士兵的武器,他們中的一些指揮者甚至可以使用出魔法,之所以我們的同伴沒有給我們示警和信號就是魔法的效果。很幸運我們的小隊全部是由騎士構成的,他們的尖牙無法透過我們鬥氣的防護,爪子也無法撕碎我們的鎧甲,魔法雖然給我們造成瞭一些威脅但是對手的魔法造詣並不高,所以我們輕而易舉地擊潰瞭對方並且抓捕到瞭幾名俘虜。事情也就是從這時候開始發生瞭變化,這些怪物撤退以後我們松瞭一口氣,然後以為這事就過去瞭,沒想到很快這些怪物就叫來瞭支援,這一次出現的怪物很明顯要強於一開始伏擊我們的那些,但是用的招式並沒有太多的變化,隻是他們中的一些法術相對更強大,我們的主要損失也是由法術造成的,直到天亮,他們似乎對於日光有所厭惡,或者白天對他們來說可能屬於不利的作戰狀況,所以退卻瞭,我們重新集結的時候隊伍裡損失瞭一半的人,有兩人失蹤。我們在白天加緊趕回瞭城市匯報瞭情況,然後我們的指揮官加強瞭防禦,在夜間加大瞭照明,還有排查人群,檢查牙齒,結果被我們查出瞭一些潛伏者。後來我們所在的那個小隊,有一晚負責巡邏的時候,有人好像看到瞭我們失蹤的同伴,本來想追過去但是我們的隊長阻止瞭我們,說當他們死瞭……我不知道那到底還是不是我們的同伴,這些怪物我們審訊過一些,他們聽得懂我們說的話,智商很正常,甚至有人類時期的記憶……」
「你表現得很好,先下去休息吧。」
騎士一口氣講瞭很多東西,軍官們聽完以後讓騎士先下去休息,然後翻閱著手頭的報告,時不時地看著鎖在籠子裡的那個人形生物。
「我們已經把情況上報給尼采閣下瞭,閣下調取瞭一些皇傢的檔案,也附在各位的文檔中瞭,諸位怎麼看?」
整個會場除瞭偶爾紙張翻頁的聲音以外,誰都沒說話。
「都說說想法吧,這麼一聲不吭也不是個事……」
「我們應該說什麼?魔法帝國都差點滅亡的事情給我們遇到瞭。這東西怎麼看怎麼像渴血癥,或者說就是渴血癥。」
「但是渴血癥應該已經不會再感染人類瞭啊……」
「這些患者……額,可能用感染者更準確,和過去文獻上的比較,屬於進化瞭,過去的渴血癥或許真的無法對人類造成什麼影響,但是現在這種瘟疫進化瞭以後就不好說瞭……你們看,根據記錄如果喝不到人類的血液這些感染者會退化,會虛弱,但是我們捕獲的樣本已經至少十天沒有讓他沾染過血液瞭,但是他外形上並沒有變化。去掉他嘴裡的棍子。」
四名騎士如臨大敵,兩個人手持武器抵住俘虜的要害,一個人從背後按著俘虜,還有一人則小心翼翼地給俘虜抽出嘴裡的一段木頭,全程小心翼翼地。俘虜活動瞭一下自己的嘴,吐掉幾口唾沫。
「你們不用這麼慫,真的,我都這樣瞭還能把你們這些老爺怎麼樣?」
看俘虜能夠正常交流一種軍官稍稍安心瞭一些。
「我能提個請求麼,如果可以你們找法師使用一下遮蔽魔法,然後給我一杯人血,你們想知道什麼我就說什麼。」
見對方居然願意配合,這些軍官們喜出望外,但是這個要求就有點……
「你把我們當食物然後讓給我自己給你送上來?」
一旁的一名騎士用劍柄狠抽瞭一下俘虜,砸出去幾顆牙,俘虜稍稍過瞭一會才緩過來。
「我他媽隻是要一杯血,沒叫你們弄個人來給我啃!」
軍官們相互對視瞭一下。
「你的意思是,你可以吸血但不弄死人?」
「當然可以,隻是很多時候我們忍不住罷瞭,我可以不喝血,但是對血饑渴會把我逼瘋,我現在就快瘋瞭,你們要是覺得無所謂面對一個瘋子更好我也沒辦法。」
如果隻是單純的一杯血那倒也沒什麼大不瞭的,在找法師來的過程中一起辦瞭就是。俘虜依舊被關在籠子裡,騎士們解開瞭他的束縛。軍官也是時候給他弄來瞭一杯血。
「對對對,給我。」
看著俘虜伸出手不斷地想去夠放在地上的血軍官們覺得有戲。
「隻要我們問得你好好交代……」
「老爺們,如果想讓我交代問題,用不著這樣,你們趕緊讓法師把我們用魔法屏障都遮掩起來就行,而且一杯血最多也就解解饞罷瞭,你們這麼釣著我,沒意思,而且保不準我心生怨恨故意瞎說。」
在稍稍討論瞭一下以後還是讓俘虜先喝上瞭血,看著對方把杯子舔得比剛洗過還幹凈一群人類有點心理上的不適,法師這時候也撐起瞭一個屏障,因為奧蘭多派系解放法師的影響現在大陸上對於法師已經沒那麼苛刻瞭,不再叫罪人,法師多多少少開始恢復至少超凡者應有的待遇。
「啊,好受多瞭,這下終於好受多瞭……諸位老爺們,小的叫凱文,以前在一個小村子裡當稅務官,現在被變成瞭一名,血族,至少上面是這麼說的。」
稅務官通常是當地領主的親信,相對來說人會比較活絡,見識也比較廣,對上諂媚對下嚴酷中飽私囊可以說有一套,但又屬於不可或缺的人才,至少比抓到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平民甚至是奴隸要好。
「血族?上面?」
聽到有人問話凱文抓瞭抓自己的頭發。
「我們自然是有階層的,最頂層的是血祖,跟著是親王,然後是公侯伯子男爵,下面是高中低級別,最底層的就是剛轉化的血奴。」
凱文看瞭一眼周圍的人,立馬有人呵斥道。
「大膽!」
凱文立馬抬起雙手抱住頭,旁邊的騎士已經開始揍他瞭。
「別打,別打。你們就算打死我也沒用啊,血族上級對下級會產生一種壓制,簡單來說就是血祖站在我的面前我連站都站不起來,她想讓我死隻要一個念頭,我根本沒法違抗……這些知識都是直接灌進我腦子裡的,我有什麼辦法……也虧的是你們把我運到這麼遠我才脫離瞭我的掌控者,讓法師支持起一個遮蔽魔法我才敢說這些,不然我恐怕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把我轉化成血族的人我可以說根本沒辦法反抗他的意志,而其他的上位血族會對我們這些下位者產生壓制……」
「行瞭行瞭,讓他繼續說。」
一些軍官已經看出來這傢夥雖然變成瞭怪物,但是從性格上來說還是人類,當然也有可能他在偽裝。
「我們攻擊人類的脖子隻是因為這裡是弱點,脖子一旦被咬破這人十有八九就死瞭,還能讓我們補充血液,並不是說我們非得要脖子才能吸血,當然我得承認那種鮮血噴出來噴一身會讓我感覺很好,但是大多數時候沒必要。說普通人是血奴的原因是,我們在吸血的同時也把體內的一些毒素輸入瞭人類,比如說,嗯……對,就是那邊那個女仆。」
凱文手指向一名矗立在一旁端茶倒水的女仆,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女仆身上讓女仆嚇得整個人都僵住瞭。
「說實話我有信心,隻要被我襲擊吸一次血我就可以控制住她,我們吸血同時釋放的毒液會讓她對我們言聽計從。到這時候她就成為一名血奴,其實我們就算生活在你們的城市裡,你們也未必能把我們給找出來,我們完全可以沒必要殺人。」
一些人的額頭上汗都冒出來瞭,這種情況現在簡直是要命,也就是說所謂的血族完全可以混入人類的世界,如果他是一名貴族完全可以雇傭一批仆役,這沒人會發現任何問題,哪怕他偶爾吸死幾個仆役都無所謂,老爺傢死幾個傭人有什麼奇怪的,繼續雇就行瞭,血族完全可以做到在人類的世界裡繼續逍遙自在。
「至於我旁邊這兩位我就完全沒有任何信心瞭。」
「因為鬥氣的關系?」
「有一定的關系,不完全是。意志越強的人越能抵抗這種控制,意志力薄弱的人就越容易被控制。但是被吸血的次數多瞭,多半也是會被控制的,哪怕是騎士,我們這樣的拿他們沒辦法,有爵位的就不一定瞭。」
「你們所謂的爵位是怎麼劃分的?」
「就我所知,所謂的親王就是由血祖創造的第一批血族,據說血祖把自己的力量分給他們,就是血族把自己的血液註入瞭他們體內,讓他們得到瞭遠超普通血族的力量,下面的血族隻要不斷地吸血,就可以產生力量,對我們來說最好是含有魔力的血液。」
凱文的目光看向站在會場裡的法師,透露出來的是貪婪。
「我們不斷地吸血就會開始變強,爪子和牙齒會變得更加鋒利,如果開始掌握魔法,就是血族男爵瞭。這種魔法被我們稱為血系魔法,我對魔法知曉的並不多,畢竟我還沒有爵位,聽說也是升級的一瞬間知識就像自己湧出來一樣。」
軍官們的眼神看向大地騎士團,一名騎士先行禮,然後向諸位軍官回話。
「我們遭遇到的怪……血族,魔法的水平比較低,偷襲可以給我們造成一定的傷害但是在有防備的情況下用鬥氣完全可以抵擋住。」
如果抵擋不住的話這些騎士根本回不來,所以幾乎是白問瞭,而騎士本身對魔法也不瞭解,自然說不出什麼所以然來,所以軍官們可以說很無奈,唯一的好消息是騎士和這些血族交戰並沒有很艱難。
「他們遇到的不過是最下級的男爵,怎麼說呢,根據我腦子裡的知識就是血族也需要時間來成長的,我們出現的時間還太短,所以上位者不多,除瞭幾位親王以外,據說下面就像斷層瞭一樣,現在天賦最好晉級最快的也就到伯爵。」
凱文的話讓軍官們燃起瞭希望,如果可以的話盡可能把他們消滅在萌芽狀態。
「我有點好奇,如果按照你的說法,你們血族最佳的策略是混入人類的群體中,尤其是貴族中間,悄悄地替換掉他們,神不知鬼不覺的逍遙快活下去積攢力量。為何你們要現在就爆發,如果你們有一定的自由意志想必你們中也不乏聰明人,沒有人向所謂的血祖提過嗎?又或者說,你們早已佈置好瞭一切?邊境的爆發不過是為瞭吸引我們的目光。」
這個問題把凱文給問到瞭,於是他抓著自己的頭。
「我就是個爵位都沒有的小角色,你問我問也不知道那個沒見過的血祖是怎麼想的,而且我覺得你說的都對,換我我也悄悄地躲在人類的世界裡過自己的日子……」
稍稍想瞭一下,凱文又抬起頭。
「反正你們遲早會試出來的,有一個要求,別拿我去做實驗。」
為首的軍官點瞭點頭。
「可以,我們這一次樣本也不止你一個。」
文凱對著法師招瞭招手。
「過來,我喜歡你的血但是我現在關在籠子裡,也不可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還有這麼多強者來吸你的血。」
法師走到籠子的旁邊。
「你是不是哪怕不用偵測都會覺得我和普通人有所不同。」
法師點瞭點頭。
「的確,我會對你感到厭惡,這是我在面對一般人的時候沒有的,在我們法師眼裡,遇到超凡者我們會感受到他們的屬性,比如說騎士們掌握土系鬥氣,我就能感受到他們的土元素屬性,要打個比方就像黑夜裡的火把一樣,讓我可以區分出他是超凡者。你雖然還沒有掌握魔法,但是給我的感覺就是黑暗,讓我本能地感到不舒服。」
用法師就能偵測出血族,這讓一眾軍官稍稍恢復瞭點信心。
「我這樣的不會掩蓋自己的氣息,據說有爵位的就可以掩蓋自己的氣息瞭。還有一個,就是我們很討厭祭司和神殿。」
這個結果並不出人意料,這些血族說到底就像是人類魔物化,那麼討厭祭司和神殿也是正常的,但是大陸上對於神殿最抵觸的恐怕就是威廉斯帝國的尼采派系瞭,尼采派系的勢力范圍內幾乎沒有神殿,公開的傳教都是禁止的,地下傳教也被打擊,平民你要是說兩句諸神在上倒也沒什麼,貴族和官員要是說瞭仕途基本就完蛋瞭,軍隊裡要是說,那麼就等著被調查開除吧。嘭的一聲,為首的軍官一拳砸在桌上。
「和神國停戰可以說是迫不得已或者無奈之舉,現在難道要我們去求他們嗎!」
「不好意思打斷您一下,不是我想潑你們冷水,神國現在恐怕自身難保瞭。你不是問為什麼我們明明可以潛藏在人類的世界裡還要這麼高調地搞到眾人皆知嗎?我們也很無奈啊,血祖的意志我們無法違抗。而血祖之上據說還有掌控者……具體的我也不知道,隻是我的上級打聽來的。」
很多事情就是這樣,知道得越多,就越感到恐懼,整個尼采派系現在都處於恐懼之中,他們這裡和神國的關系很差,拒絕神殿,法師又因為奧蘭多派系那邊的優厚條件,很多都逃亡瞭,在這場瘟疫中,他們隻能收縮力量保住一些重點地區,而剩下的地方就無能為力。本以為暫時的和平自己可以喘口氣做一些佈置,結果發現自己已經瀕臨毀滅的邊緣。
*** *** ***
在帝國海軍的保護下,一支商船艦隊靠岸瞭,與其說是保護,不如說是商船隊交的保護費,整個南部沿海地區沒有敵國,哪還有大股足以搶劫商船隊的海賊?如果有,必然是海軍自己假扮的。如此龐大的商船隊靠港讓沉寂瞭許久的海港一下次如同活過來瞭一樣,整個港口散發著生氣。
「統帥,沒想到您會親自前來!」
「我當然得過來看看,聽說你最近小心思很多啊。」
「不敢不敢,我怎麼敢呢。」
港口的城主點頭哈腰地跟在一位個女人背後,滿臉帶著諂媚之色。其實並沒有什麼好意外的,畢竟這位的全名是維達·李·威廉斯,作為維克多唯一的女兒,嫁給瞭帝國海軍統帥,兩傢聯姻,所以維達雖然並非真的海軍統帥,但是在海軍中說話的分量很重,很多巴結的貴族都會在私底下叫她統帥,而這對夫婦一同出現的時候則叫統帥夫人,維達自己也很受用。接風洗塵的宴會自然是需要準備時間的,而且一般放在晚上,所以維達有時間線接見一些重要的人物,畢竟維克多派系在不久前的戰爭中輸得很慘,是需要安撫人心的時候。
「奧菲利亞的狗你都放進來瞭?」
維達對於奧菲利亞是很看不上的,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兩個人年紀相仿,自然經常會被放到一起比較。維達過去的口碑可比奧菲利亞要好得多,用別人的說法維達相貌比奧菲利亞好,知書達理,溫文爾雅,比奧菲利亞更像帝國公主。維達自己也一直覺得自己比奧菲利亞更強,覺得有一天奧菲利亞會匍匐在自己的腳下祈求饒恕,隻是理想很豐滿,現實就很骨幹瞭,多少次維達在貴婦的聚會中痛罵奧菲利亞踩到狗屎運撿瞭個好丈夫,埃利諾是瞎瞭眼娶瞭那樣的女人,等到維克多派系大敗以後她這種話都不敢再明面上說瞭,畢竟形勢比人強。
「統帥,如果沒有他們的人,這生意沒法做啊,這貨不是白運瞭嗎?為瞭大局著想……」
「薇薇安?我記得是……」
「那邊的財政部部長。」
「居然用女人,不愧是她,這是手底下沒人瞭嗎?」
維達隨口貶低瞭奧菲利亞幾句,然後點瞭點頭。
「順你們的意,我先見見吧。」
看城主低頭哈腰地推下去瞭,看維達有點煩躁,她的侍從拿起桌上放在冰塊裡的酒瓶,打開稍稍聞瞭一下,是自己主人喜歡的清爽型果酒,稍稍倒上一點喝瞭一口,覺得沒問題以後換瞭一個杯子倒瞭半杯,放在維達的面前。船上條件有限,維達身份再怎麼尊貴,海浪又不會說平靜下來,在船上這麼久自然是不好受的,一下船又是要接見這個接見那個,還得表現出自己的儀態,想起來就煩躁,維達端起酒杯猛地喝瞭一口,然後自己吐槽瞭一句一點都不淑女。
隨著門口輕輕的敲門聲,維達隱藏起自己的糟糕臉色,說瞭一聲請進。門被吱呀一聲打開,看著穿著有點男性化的薇薇安,維達雖然稍稍有點排斥還是很有涵養面帶微笑伸手請對方坐下,當然她也沒站起來,在她看來雙方現在這種茍合並不影響彼此之間的敵對,而且自己的身份怎麼說都比對方尊貴。
「我在外面候命。」
城主也很自覺地不摻和進來,維達也點瞭點頭,雖然薇薇安帶瞭個人過來但是她並不擔心,自己是維克多的女兒不是兒子,地位尊貴但是也沒到說弄死她或者抓住她就能改變局勢的地步,有時候並不那麼重要也是優勢。而且在自己的地盤身邊還有護衛,不至於慫到那個地步。薇薇安看城主關上瞭門先向維達行禮,但是並沒有入座。
「你還有什麼顧慮?」
「我恐怕不夠級別和您交涉。」
「你很有自知之明,我喜歡,恭維到此為止吧。」
薇薇安依舊沒有入座,而站在薇薇安背後一名穿著法袍手裡拿著法杖的人倒是坐到瞭維達對面。維達的護衛緊張地盯著那個法師,手放在自己的武器上,隻要對方一有什麼出格的動作就會攻擊。那個法師樣的人掀開瞭自己的兜帽,維達一瞬間眼睛睜圓瞭,她想叫,但是又捂住自己的嘴把聲音壓瞭下去。
「奧菲利亞!」
就在這一瞬間,維達的護衛也因為震驚愣瞭一下,也就是這一下,她覺得自己失去瞭對身體的控制在倒下去,試圖叫喊但是一隻手從背後捂住瞭自己的嘴,居然沒發現有人潛入,實在是失格啊,然後護衛就失去瞭意識。而維達看著房間裡多出來的一個人,還有自己被放倒的護衛,一瞬間嚇得魂不附體。
「好久不見瞭,咱們就不去翻那討人厭的傢譜,以姐妹相稱如何?」
「你怎麼敢!」
奧菲利亞饒有興致地看著從位置上跳起來已經都快要躲到書桌後面去的維達,蹺起腿,敲瞭敲沙發面前的茶幾。
「過來,坐下,我不想說第二遍。」
看維達站著不動奧菲利亞稍稍揮瞭揮手,維達剛想叫喊發現放倒自己護衛的人不在自己的視野裡,感覺自己被人捂住瞭嘴,發不出任何聲音,然後被人壓著坐到瞭奧菲利亞對面的沙發上。
「這是你的地盤,你怕什麼?」
「你說我怕什麼,我怕落到你的手裡生不如死!」
奧菲利亞笑瞭一聲,伸出手撫摸著維達的臉頰。
「那你為什麼不叫呢,叫人啊。」
維達嘴張開又閉上,忍不住又張開最後又閉上,腦子裡已經天人交戰瞭幾個回合瞭,終究沒敢叫出聲。
「呵呵,你是個聰明人,隻要你繼續這麼乖巧,就沒事。我來找你自然是有事情要談,準確地說,我想讓你帶個話給你的父親。」
「我們還沒輸!」
奧菲利亞點瞭點頭。
「你說得對,你們自然是還沒輸。還~」
「你還沒徹底贏呢!」
「那是當然,茍延殘喘也是活,你應該想想自從你們戰敗以後有多少人在偷偷地給我送信求我寬恕。你以前說過什麼來著,我不能死,你要把我當狗一樣養,不準穿衣服,吃狗糧睡狗窩每天和狗交配,要牽著我到處去巡回展覽,在貴婦的宴會上讓所有人看看我的醜態,要把我抽得像死狗一樣讓我求你寬恕,這是你說的對吧。」
維達這會已經開始顫抖瞭,這種私底下的口嗨奧菲利亞知道得一清二楚就是說自己身邊都已經開始出現背叛者瞭,或許沒那麼嚴重,但是肯定已經有搖擺者瞭,但是現在奧菲利亞就在自己對面,看到她微笑著看著自己維達顫抖得有點厲害。
「我……」
奧菲利亞站起來把維達戴著的佩劍抽出來,把玩著,讓維達感覺心裡毛毛的,生怕奧菲利亞下個瞬間就一劍劈瞭自己活著刺過來。
「呵呵,還以為你佩劍,結果是這種中空的裝飾品,無趣啊。說老實話,論養狗,我比你熟,你應該聽過我的大名和我婚前做過的那些荒唐事。我現在不養瞭,那條狗被我一刀刺進脖子,然後拉開,那個血噴的到處都是,它就躺在地上抽搐,那個場面你真應該……」
看到維達忍不住捂著嘴一副要吐的樣子奧菲利亞掩著嘴笑瞭兩聲,然後把維達的劍插回瞭劍鞘,然後抓起維達的一隻手。
「你這指甲做得不錯啊,就是指甲太長會對使用武器造成影響。你這連劍都握不住的手真的能抽疼我嗎?你知道,我還真的有稍稍鍛煉過,我記得我十五六歲的時候就拿著一把單手戰錘把日灸騎士團的副團長的馬砸死,現在天天抱著兒子,臂力估計也差不到哪裡去,要不要試試,就咱們兩,誰也別找人幫忙,看誰先跪地求饒?嗯?」
看維達低著頭腿都抖得不行奧菲利亞放開她的手,坐回沙發上昂起頭。
「呵,我知道你不服氣,我的確是找瞭個好丈夫。但是沒最好搞搞清楚,我和你不一樣,你的丈夫是維克多給你安排好的,而我的丈夫是我自己找來的。你想和我比?你拿什麼和我比?你有什麼可以和我比?」
維達縮在沙發上一個字都不敢說,但是聽到奧菲利亞的話胸口不斷地起伏著,顯然她的確是不服氣的。
「你大老遠地跑過來就為瞭嘲諷我?」
「我不是說瞭嗎,我有話要你幫我帶給你的父親。不過我現在對你更有興趣瞭。」
聽到奧菲利亞對自己感興趣,維達不自覺地打瞭個寒戰。
「你想怎麼樣?我不要當狗!」
「這就不好說瞭,要看我的心情,來,我問個問題,如果我給你的丈夫去一封信。隻要他在我和維克多分出勝負前保持中立,帝國統一以後我保證他繼續當他的海軍統帥,保證他的傢族地位,把你交給我當做切割,你猜他會怎麼選?」
維達一臉驚恐地看著奧菲利亞,如果說過去,自己的丈夫應該把信交給自己,讓自己帶給父親然後當做笑話一笑瞭之,而現在,就不好說瞭。而且奧菲利亞當著自己的面說出來,自己的丈夫到底有沒有收到類似的信件就難說瞭,也難說是奧菲利亞的離間計……
「你休想離間我和我的丈夫!」
「你和你的丈夫是政治聯姻,你們之間有多少信任?埃利諾人就在那裡,為什麼你父親不用你去聯姻?就他和我說你們至少已經策反瞭他兩次瞭不是嗎?你知道為什麼我能牢牢地拴住他?因為在他最窮最困難的時候,我把什麼都給瞭他,盡我的全力去支持他,讓他變成瞭今天的迪亞公爵,所以現在我可以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的饋贈和回報,他也不會因為你們那點空頭許諾就背叛我。而你的作用是什麼呢?沒有你,海軍統帥就不是海軍統帥瞭嗎?他娶你不過是為瞭讓你的父親安心,你嫁給他也不過是監視以及控制他,你們需要人來離間?」
維達這會已經心亂如麻瞭,講道理自己和丈夫表面上關系很好,但是自從維克多派系在邊境戰敗以後,丈夫對自己就沒瞭過去那樣的殷勤,雖然沒有表現得很明顯,但是作為女人又怎麼能感覺不到,經常說忙不回傢,以前就不忙瞭嗎?奧菲利亞可以說直接在維達的心口上紮瞭一刀。
「你到底想怎麼樣?」
「如果你一開始對我態度恭順點其實我也懶得往你傷口上撒鹽,現在我也隻是出一口惡氣罷瞭,你放心,我不會殺你,也不會囚禁你,至少這一次來我不會拿你怎麼樣。」
維達聽瞭奧菲利亞的話並不相信,在她想來自己落到奧菲利亞手裡想死都會成為奢求,所以她現在依舊十分害怕,但是一時半會她並沒有想到什麼辦法,城主這是完全不知道嗎?未必吧。喊護衛真的能把自己救下,對方明顯也是帶瞭高手過來的,而自己的護衛現在……看瞭一眼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護衛,維達覺得她顯然是靠不住的,父親怎麼沒有給自己派個高手啊?
「你以為這種事情維克多猜不到嗎?他能猜到。」
奧菲利亞的話讓維達覺得心更涼瞭。
「呵呵,你就像棋盤上故意丟出來的一枚棄子。看我會不會吃。」
「你胡說!」
「你當然可以不信,隻是你能解釋一下你身邊為什麼護衛為什麼這麼菜嗎?」
倒不是說維達的護衛菜,實際上是紅葉比較特殊,維達剛過來護衛還沒來得及做好各種佈置。
「我……」
奧菲利亞看差不多瞭,就心滿意足地站起來,坐到維達的身邊,然後把她摟過來。
「講道理,我真的很恨你的父親,當然連帶著還有你,如果可以我真的想弄死你們全傢,記住是全傢!你想把我當母狗養我覺得自己也缺一張人肉椅子,你看你就不錯。別抖成這樣,我們是皇族,哪怕山崩瞭,也要保持自己的優雅和儀態。咱們說道哪裡瞭?對,我很想弄死你全傢,但是出於一些考慮,我打消瞭這個念頭。把這個帶回去給你的父親,告訴他隻要他還願意投降,我不殺他,甚至可以容忍他改頭換面依舊統領個一省之地養老。當然我知道現在他肯定會拒絕,因為他還有手牌可以打,所以我給他時間緩沖,如果我下一次詢問他的時候他還拒絕,那我也樂得把你們全傢都收拾瞭。」
「你會放我們一條生路?我不信!」
「愛信不信。對瞭,現在你給我站起來。」
維達不明所以地站起來,奧菲利亞給紅葉瞥瞭個眼神,紅葉把維達拖到一邊幾下就扒光瞭維達的衣服,然後在一腳踢在維達的膕窩上,讓維納直接跪倒在地上,雙手撐地,奧菲利亞站起來然後一屁股坐在維達的背上。
「嗯,你會是張好椅子,我真希望你的父親下一次依舊拒絕,記住保養好你的皮膚,還有身材,屁股上肉少瞭點,我想打的時候怕手感不好,有時候想坐的話可能會不舒服。千萬別想著自殺,哪怕你自殺瞭,我也會把你從棺材裡挖出來皮扒下來做成椅子,聽懂瞭嗎?」
維達嘴角顫抖著說不出話,奧菲利亞拍瞭拍維達的屁股,然後湊到維達的耳朵邊上,輕輕地說。
「不許動,如果你動瞭,我就一定會把你做成椅子,用嚴酷的調教讓你以後一動都不敢動。」
說完奧菲利亞坐正然後一隻手捏著維達私處的軟肉,用力地捏下去,維達身體顫抖著,指甲都要掐進肉裡,硬是忍著沒叫出聲,幾滴眼淚滴在地板上。
「哎呀,你動瞭,不過看在你沒叫出聲精神可嘉的份上我放過你這一次。下次咱們什麼時候再見呢?真是期待啊。」
奧菲利亞站起來,看維達痛苦的倒在地上扭動著,重新帶上瞭兜帽拿起瞭法杖,然後蹲在維達面前。
「我們走瞭,我會和城主說你累瞭,還要看一會文件,半小時內別來打擾你。半個小時夠你緩過來瞭,到時候她也會醒過來,要是緩不過來,那他進來看到赤身裸體的你,估計也會裝作沒看到關門吧,畢竟你父親的手牌還沒打完。呵。」
奧菲利亞離開瞭,維達的心依舊跳得很厲害,下半身那種疼痛這一輩子第一次經歷,許久才從地上爬起來,把地上的衣服摟起來,縮到一個角落裡抽泣著,她什麼時候受到過這樣的羞辱,甚至毫無還手之力,稍稍緩瞭一會,想想再不穿衣服下屬進來瞭就麻煩瞭,重新穿上衣服,稍微補瞭一點妝,然後把奧菲利亞給她的文件收好。暗自下決心,等這一次回去瞭以後,她再也不出來瞭,如果有必要,她就逃到外面的海島上去,再也不摻和這些事情,還要準備一些毒藥帶在身邊以備不時之需,免得真成瞭奧菲利亞的座椅。
至於奧菲利亞,做完應該做的事情以後就迅速地離開瞭,在皇傢騎士團的護送下快速地回到奧蘭多派系的實際控制范圍內,雖然她有把握自己沒有危險,但是現在沒必要把事情搞復雜。威廉斯帝國的內戰其實大多數的貴族都屬於騎墻派,不是嫡系吃不到最肥美的肉,但是跟著混也能喝上點湯,所以奧菲利亞拼命地殺,一方面是告訴所有的人我很可怕,你們要背叛我要考慮一下後果另一方面就是把位置空出來給那些願意效忠自己的人。相比較於她的暴虐,維克多的賢名遠播四方。這也就是處於劣勢的奧蘭多派系要主動出擊的原因,如果不打仗,內部更容易崩壞,傾盡全力地一擊成功瞭,那些騎墻派們立馬開始搖擺,就像自己能大搖大擺地來到維克多派系的統治區還能全身而退。現在要輪到維克多頭疼瞭,一向擁有賢名的他做不到和自己一樣心狠手辣,不是不想,而是不能,現在維克多越顯得緊張崩潰得就越快,會讓人覺得他已經完全失去瞭底氣和分寸。想到這裡,奧菲利亞坐在馬車裡逗著自己的兒子玩,露出慈祥的微笑,現在她隻需要等待,等待著埃利諾在草原上擊潰瞭大地騎士團,然後迅速領兵南下,吸引維克多派系的註意力,再由皇傢騎士團的另一名統帥科迪從南邊進攻。奧菲利亞自然有自己的小心思,如果仗全是由埃利諾打的,所有的功勞和光芒都匯聚在埃利諾一個人的身上,那對於自己來說,是好事,又不完全是好事,所以要把一些功勞勻出來分給其他人,佩佈羅和科迪作為自己的親信理應分到一些。
*** *** ***
草原人的戰爭可以很搞笑,雙方人多就追,追追發現自己人少瞭再逃,逃逃發現自己這邊人多瞭又繼續追。這種拉扯占瞭很多時候,雙方看起來打得很熱鬧,算算到最後人都沒死幾個,馬到是跑得骨瘦如柴都換瞭幾匹,實際上的作用更多的是驅逐或者示威。草原人的戰爭也可以很殘酷,殘酷到有一邊高過車輪的男孩都要被砍頭,不能生育的女人也要被拋棄,勝利者獲得所有而失敗者屍骨無存。東部聯盟打不過草原王庭的原因是大地騎士團的直接介入導致的戰力差距,埃利諾帶著自己的近衛騎士團加入戰局以後實力的天平立馬就開始傾斜。
奧蘭多派系和尼采派系在草原上打得熱火朝天,奧蘭多派系憑借著帶著足夠多的法師以良好的通訊和及時的戰場情況匯報以及埃利諾本人的強大戰鬥力占據著優勢,王庭派處於下風,即便如此埃利諾也不得不稱贊大地騎士團的頑強。地系鬥氣在戰士中並不是特別受歡迎,他們沒有火系的強大破壞力或者風系的靈動,甚至面對水系的時候也不夠多變靈活,很多時候地系鬥氣騎士通常因為耐操擔任肉盾的角色,幹的活通常是那些最臟最累的。但是掌聲卻很少為他們鼓起,人們更願意為那些一擊制勝的天才們歡呼,卻忘瞭那些為天才們遮風擋雨的人。大地騎士團幾乎全部是由地系鬥氣的騎士組成,他們通常面對的情況就是人數處於劣勢,戰力處於劣勢,白刃戰,絞肉場,他們在戰場上一開始是處於劣勢,但是並沒有因為劣勢就放棄,他們在每一場遭遇戰中都盡可能地去戰鬥,在遭遇到襲擊的時候頑強的抵抗。埃利諾在和佩佈羅聊戰局的時候曾直言,如果是夜風騎士團已經把他們打趴下三遍瞭,但是大地騎士團到現在依舊還在戰鬥,而且對方也在摸索打法,比如說埃利諾現在就很難遇到對方的精銳騎士大隊,作為超級強者埃利諾依舊戰鬥在一線,但是戰績並不怎麼樣,對方在有意地避開他,而轉頭和埃利諾的下屬交戰,每每以為抓住瞭主力很多時候都是誘餌,即便是誘餌也對方也戰鬥到最後一個人倒下,埃利諾敬佩這些人的意志,但是真的很煩他們。
隨著雙方交戰的時間拉長,埃利諾開始有點焦急瞭,在他看來打敗大地騎士團不是什麼很難的事情,擊敗瞭大地騎士團以後把半獸人那邊收拾一下,借助半獸人的力量從北邊給維克多派系一點壓力才是他過來的主要目的,但是現在初期目標還是沒有完成,很快就要入冬瞭,一旦開始下雪,想要集結軍隊就成為瞭一件很困難的事情,那麼他就會被困在草原一整個冬天,如果大地騎士團和草原王庭在冬季的修養中緩過來瞭,那麼到瞭春季事情會變得更麻煩。也就在這個時候,一直在中軍運籌帷幄調兵遣將的佩佈羅開始發現一些問題,每天在地圖前查看各種資料和收集來自四面八方的信息讓他對戰場有個更加立體的瞭解。
「我覺得公爵大人您應該鎮定一些,您是占據優勢的那一方。」
「時間不等人啊……」
「閣下,我知道您現在有點焦急,但是大多數的時候我們雖然制定瞭戰略,想實現又是另外一回事情,除瞭我們自身的實力,還要看很多東西,運氣有時候也至關重要不是嗎?如果戰略不成功,就想其他辦法走其他路就是瞭。」
埃利諾嘆瞭口氣,心想自己最近出去亂跑也沒什麼戰績,有那麼點煩躁,這一次也幸好有佩佈羅在中軍統籌,不用自己親自來指揮,佩佈羅算不上頂尖的人才,但是什麼都會可以算是全才,自己指揮局部的戰鬥在一線尋找戰機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但是到瞭戰役層面上自己未必有佩佈羅做得好,讓自己坐在這裡成天的調度整理戰況翻閱各種資料怕不是要瘋。
「埃利諾~喵~」
「你什麼時候溜進來的?」
「哎嘿!埃利諾也感覺不出人傢喵。」
埃利諾當然知道現在趴在自己背上蹭自己的貓人早就溜進來瞭,隻是自己懶得去拆穿她罷瞭,畢竟埃利諾以前要面對的是神出鬼沒的紅葉,這種鬥氣都不會得貓人就算天賦再怎麼強,又能強到哪裡去?不過貓人野性解放以後戰鬥力比普通人類高,作為不錯的刺客和偵察兵廣受好評,就是正面戰場拉胯瞭點,和大地騎士團列陣打,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米可,從我背上下去。」
對於這隻粘著自己的貓人,總得去個名字,埃利諾隨便想瞭個,就叫她米可,小貓女似乎也覺得無所謂,叫她兩次就習慣瞭。
「不要喵~」
貓人族一般來說雖然會聚集,但是不像狼人那樣大規模聚集,隻是一個一個的小聚落,米可正好屬於某個聚落的長老傢的孩子,算是半獸人裡的特權階級,當然這種村長傢的女兒即便有那麼點特權在人類眼裡也不過是個笑話,因為貓人的特權就是她可以優先挑選配偶……半獸人的慕強比人類更嚴重,所以小貓人整天貼著埃利諾不放。對此佩佈羅裝作沒看到,畢竟現在的公爵走到哪裡總不乏有對他有想法的,但是一方面公爵身邊不缺女人,另一方面公爵身邊還有一道保險,不過給奧菲利亞的報告是得記上,不然到時候哪天奧菲利亞給自己算賬的時候來個知情不報就慘瞭,當然他覺得奧菲利亞就算看到也不過是一笑瞭之,和一個鄉下什麼都不懂的半獸人丫頭有什麼好計較的,掉價。
「我剛離開一會你就溜進來瞭!」
看,保險來瞭,公爵身邊可是有一條守護巨龍的,奧菲利亞殿下給自己的寶藏身邊放瞭一條巨龍。佩佈羅看著海蒂從外面走進來,然後開始試圖把小貓女從埃利諾身上拉下來,而小貓女則抓著埃利諾不肯放,這種鬧劇一天可以看上幾次,有時候想想也挺好玩的因為半獸人和人類的價值觀完全不同。
「說,你天天纏著埃利諾幹嗎?」
「等我發情瞭交配喵。他這麼強一定可以生下很強大的孩子喵。」
「!交配!」
「話說海蒂你才奇怪喵,明明你和埃利諾根本沒法生孩子,但是你們還是要交配喵。」
「……」
海蒂一下子被米可嗆個半死,而且別人知道自己和埃利諾的關系和光明正大被說出來那可是兩回事。佩佈羅這時候握緊瞭拳頭,他怕再聽下去他要笑出聲瞭,這種場面實在是絕景啊,奧菲利亞看到瞭估計也會笑瘋的吧。
「你們和人類怎麼能生出孩子!」
「可以喵,人類和半獸人可以生孩子喵。米可得好幾個姐妹都和人類生過孩子喵,隻是和一般的人類生下的孩子不夠強壯,偶爾會出現一個特別聰明的喵。」
貓人作為魔法帝國時期人類開發出來的種族,可以算作人類的亞種,和人類之間並沒有生殖隔離。當然為瞭保證人類的血統純正,半獸人生下的孩子會直接繼承半獸人的特征,比如說貓人和人類結合,生下來的孩子就必然是貓人,隻是這種混血貓人會繼承一些人類的特點,相比較於腦子並不靈光的貓人,混血貓人會在力量和速度上弱勢,但是在智力上得到加強。對於半獸人來說,並不強壯的孩子可能直接得不到足夠的關心或者會被拋棄,而智商相對較高的會被留下,並且很多會占據長老的位置。
「你不可以和他生孩子!」
「為什麼喵,你就是妒忌喵。」
「埃利諾身份高貴,怎麼可能讓你這種鄉下半獸人丫頭跟在身邊!」
「我隻想和他交配喵,孩子我自己會養,不需要他來養,也用不著一直待在他身邊喵。」
「總之……總之不可以!」
看埃利諾已經眉頭越皺越緊,而且自己也快憋不住笑瞭,佩佈羅決定把這個問題處理一下。
「公爵閣下,您在前線,所以一些情況可能沒有註意到,其實大地騎士團已經快撐不住瞭。」
埃利諾聽到佩佈羅的話稍稍點瞭點米可扒在自己身上的手。
「嗚喵?」
米可得手就像脫力瞭一樣隻能從埃利諾身上滑下來,然後被海蒂一把拎住脖子,提到帳篷外面丟下來。
「不要再進來瞭!」
「你管不著人傢喵。」
看著貓人幾下就竄進營地消失不見瞭,海蒂咬牙切齒地回瞭帳篷剛想數落埃利諾也不知道趕人,就看到埃利諾正在沙盤面前和佩佈羅討論著戰局。
「如果從現在開始追溯的話,大概從一個月前就開始有苗頭瞭。」
埃利諾看著地圖,捏著自己的下巴。
「會不會是陷阱?」
「如果是陷阱的話,代價似乎太大瞭一點,我還是堅持我的看法,或者說是直覺。尼采派系的後方出現瞭問題,大地騎士團沒有得到人員補充和物資補給,他們現在雖然還在強撐,但是很快就會撐不住,所以他們在等待冬季,讓自己能夠緩過氣來。」
「好吧,我贊同你的戰略,執行吧。」
「感謝您的信任。」
埃利諾拍瞭拍佩佈羅的肩膀,見佩佈羅有點欲言又止的意思。
「還有什麼?」
「尼采派系的後方出現瞭什麼問題?讓他們無暇顧及已經在草原中大地騎士團?或許這也是您覺得這是一個陷阱的原因不是嗎。如果我的猜測準確,尼采派系真的遇到瞭已經要拋棄自己騎士團的危機,對我們來說,算不算是好事,很難說啊。」
「你說得有道理,但是草原上現在情報傳遞有問題,我們先做好自己的事情。」
「是。」
草原人的確有的是地方可以逃,那是對於外來者,隻要找不到草原人的聚集地,那邊草原人可以和你玩得很開心,慢慢消耗你的補給,依靠草原惡劣的環境讓你減員,打擊你的補給線分散你的人力,無休止的騷擾,讓一次又一次農耕王朝對草原的征伐最後變成不願被提及的恥辱,少數的幸運兒們找到瞭王帳獲得的輝煌勝利會被一代又一代的傳頌。而對於草原人自己來說,平時想找到對方的聚集地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畢竟農耕王朝有自己的都城,而草原人的都城,是長瞭腳的,不斷地在遷徙,唯一的例外就是冬季,開始下雪以後必須駐紮起來,不然牛羊會熬不過這個冬季,對於單獨的個體來說或許有些人實力很強,有些人運氣很好,但是對於一個部族來說,沒有辦法去冒險。在過去,草原人冬季很少進行戰爭,因為超凡者的數量稀少,冬季頂著大自然的危險去攻擊對方的營地本身也是搏命的行為,不成功便成仁。而這個冬季似乎有那麼點不同,即便已經下雪瞭,雙方依舊在交戰,憑借下雪之前已經做好的充足準備,埃利諾不顧天氣繼續對草原王庭發起進攻。
「公爵大人,大地騎士團的殘部向我們提出投降瞭,要求我們給出騎士應有的待遇。」
埃利諾看著被大雪覆蓋的地面又被鮮血染紅,仗打到這個份上雙方都有點上頭瞭,於是擺瞭擺手告訴部下。
「告訴他們,仗打到這個地步要麼無條件投降,要麼就去追尋屬於騎士的光榮。」
大地騎士團即便在草原人都投降的情況下依舊選擇瞭頑抗到底,那麼最終的結局是滅亡,埃利諾看著飄到自己掌心的雪。
「公爵閣下,我們獲得瞭勝利。」
「今天好像是歲末吧。」
「是的閣下,明天就是新年瞭。」
佩佈羅在一旁恭賀著埃利諾,但是埃利諾臉上並看不出什麼喜色。
「本來應該是個喜慶的日子……」
「恕我直言閣下,每一位帝王的誕生,都需要祭品,這些都是必須要的代價……」
「你說得對,我不應該這樣多愁善感。」
雖然是白天,但是天空是陰鬱的,雪花不停地飄下來,突然埃利諾感覺到手裡的聖劍在不停地顫動,隨即埃利諾看向西邊,一股強大的光明力量沖天而起,很快很多強者都感受到瞭這股力量,並看一同看向西邊。
「聖劍在產生共鳴!」
「那邊是神國,不知道尼采派系是不是因為這個所以才拋棄草原上的騎士團的。」
「不對,我感覺到一些不一樣的……」
埃利諾否定瞭佩佈羅的想法,因為他感受到那股光明之下還有其他的東西,很快那股沖天的光明力量被黑暗所取代,似乎是來自黑暗的反抗,即便遠在天邊,埃利諾也能感到那裡面傳出來的無盡的邪惡。
「那是什麼!」
大陸上無數的強者自然也感覺得到,埃利諾敏銳的感覺那股對自己發自內心的惡意,似乎有一個影子在對著自己咆哮。
「埃利諾!勇者!」
不知道為什麼埃利諾覺得自己似乎認識對方,對方對自己也很熟悉。
「你是誰?」
「我要宰瞭你,我一定要宰瞭你!」
埃利諾可以感受到對方對自己無盡的恨意,但是又不記得到底是誰對自己能夠這麼怨恨,隻是虛影很快又消失瞭。
「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閣下,一定發生瞭什麼事情……我有一個猜測啊,傳說中,魔王出現以後,勇者也會出現,如果我們把這個反一反呢?」
埃利諾看著佩佈羅覺得他說得有道理,感覺自己的汗毛有點豎立。已經很久沒什麼東西讓他感到驚悚瞭,當時莫丘比和他說解放法師,可沒說會遇到魔王啊……
「你說得有道理……但是我們現在缺失情報。等待開春吧,奧菲利亞那邊要得到情報也需要時間。」
「也隻好先這樣瞭。」
埃利諾雖然在草原上擊敗瞭尼采派系的大地騎士團,但是埃利諾覺得這並不能算是自己的勝利,因為對方從中途開始就失去瞭支援,而且西部神國到底發生瞭什麼也讓人浮想聯翩,如果真是魔王現世,那麼自己必然會被卷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