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丹尼·馮·威廉斯這兩年可以說不順,原因主要是兩方面,一方面是奧菲利亞在處處和他作對,明明維克多對於王族的壓迫更甚東部對於帝國來說並不算是富庶之地。另一方面就是和草原的戰爭陷入瞭一種僵局,就是打不進去,退不出來,消耗極大,日灸騎士團或許能退出來,但是其他兵團就不管瞭?不斷地添油消耗越來越大,內部問題也頻發,貪污腐敗引起的問題讓前線更加緊張。

  「大人,這種事情很好理解,畢竟皇室曾經也是從東部發傢的,這裡多多少少留有皇室一脈的暗子。」

  佩佈羅·希爾,日灸騎士團十位副團長之一,貴族名門之後,現在的傢族傳承瞭快三百年瞭,怎麼查都沒什麼問題。

  「大陸中部雖然富庶,但是都是大平原,缺少一些險要可守的地方,如果皇室試圖做垂死掙紮,在大陸的中央那必然是四面皆敵,所以考慮在這裡搞事也正常。」

  科迪,日灸騎士團十位副團長之一,來自平民傢庭,沒有姓氏,天賦異稟,但是沒有傢族的支持,憑實力進入日灸騎士團,然後被費恩打壓瞭許久,硬是不給提拔,然後再由丹尼破格提拔他,這叫恩出於上。也算對丹尼忠心耿耿。

  本來以為戰爭會很快結束,結果到現在日灸騎士團本部依舊在草原上和草原人玩著捉迷藏,有幾次嘗試退回來不是被切斷退路就是被無限騷擾,一般兵團則在機動力上有所欠缺,隻能在草原上構築防禦工事建立起一個由小型簡易要塞構成的相對安全區。草原人則發揮自己的機動力,並且出動半獸人對日灸騎士團進行長期的騷擾作戰,哪怕現在威廉斯不想打瞭也不讓他們撤出來。

  出於對內部環境穩定的需求丹尼讓日灸騎士團撤一部分回來鞏固內部的穩定,考慮到佩佈羅在貴族中的影響力和科迪對丹尼的忠誠,費恩命令這兩個人各領一支千人左右的偏師分兩路撤退。結果佩佈羅受到伏擊幾乎全滅,靠著自己實力還行裝備好的過分,加上護衛拼死一搏才逃瞭回來。而科迪則沒受到什麼阻擋,除瞭少量掉隊的以外大部隊給帶瞭回來。這下兩個人勢同水火,佩佈羅三天兩頭和丹尼提科迪可能是內奸,而科迪也多次向丹尼提佩佈羅是個繡花草包。現在兩個人算是丹尼的心腹並且都在幫著丹尼組建日灸騎士團的補充力量。佩佈羅借著自己的身份遊說貴族很快又為丹尼從貴族們手中拉來瞭三千騎士,而科迪則因為出身非要從平民中招募,目前進度不是太好。反正現在兩個人怎麼都不對付。這也給瞭丹尼玩平衡的可能。

  就眼前這件事兩個人的說法都是有一定的道理,隻是佩佈羅從貴族的角度出發而科迪則是從戰爭的角度出發,當然他們說得也比較含蓄,就是丹尼在爭奪帝位的幾派裡屬於軟柿子,不捏自己捏誰?

  「你們說的都沒錯,而且維克多和尼采還在背後推波助瀾,他們是想讓我先和皇室的殘餘力量拼個你死我活啊。」

  「包括草原,大人,我們的敵人對我們瞭如指掌,簡直到瞭匪夷所思的地步,沒有內鬼我是不信的。」

  佩佈羅一邊說內鬼一邊瞥瞭一眼科迪,而科迪也回以一個銳利的眼神。

  「說的是啊,那麼多人比你強的都死瞭,怎麼就你能跑回來,這匪夷所思啊。」

  嘭地一拍桌子,佩佈羅剛站起來又在丹尼的眼神下坐瞭回去。

  「行瞭,你們就別再給我添亂瞭,再這樣下去我要比皇帝還先完蛋。現在我們很困難,我希望你們能放下成見好好合作。」

  話是這麼說,丹尼從來不希望自己的部下關系很好,要是部下都穿一條褲子,那睡不著的就是他本人瞭。在商討瞭一些現在的情況,讓兩人加緊組建騎士團的後備力量以後,就讓兩個人離開。對於丹尼來說,現在內部的威脅還沒上升到軍事上,隻要日灸騎士團還在自己手裡,就有一搏之力,哪怕奧菲利亞在這裡策反瞭大量的貴族,一時半會又如何能組織起軍力來抗衡自己的騎士團呢?當然今天又是操蛋的一天,內憂外患但是做什麼局勢都在向更壞的方向發展,現在丹尼似乎也有瞭遠在帝都那位皇帝的感覺瞭,拿出一瓶酒倒上一杯,抬瞭抬酒杯,似乎在給皇帝陛下敬酒。

  「現在我他媽知道你是多絕望瞭。」

  日灸騎士團的兩名副團長在回到傢以後,又各自換瞭套裝束,悄悄地前往瞭市區的商業中心,即便被人發現也沒什麼,畢竟沒說日灸騎士團就不能享樂瞭。他們各自吃喝玩樂瞭一會以後,佩佈羅摟著一個女人走進瞭某個歌劇院,而科迪則在歌劇院前流連瞭一會,最後似乎做瞭個決定也走瞭進去。因為兩個人是從不同的入口進入的,所以怎麼看著都是個偶然的事件,當然對他們本人來說也是,在包廂裡聽瞭一段戲文以後,佩佈羅直接和他帶的女人發生瞭一段不可描述,然後讓女人歇一會,自己出去整點吃喝抽個煙什麼的。而科迪在普通區聽瞭一會以後就走出瞭大廳,然後搖著頭。

  「看起來高雅這種東西和我無緣啊。」

  一邊說著還一邊自嘲似的笑瞭一聲,看起來就像個試圖附庸風雅但是又沒有耐心的鄉巴佬,倒也很符合他的人設。隻是歌劇演到一半的時候,兩個人因為某些事情出來走走居然遇到瞭彼此,看瞭看對方以後彼此都嚇出瞭魂,但是發現對方和自己似乎視線又在同一個包廂。

  「你!」

  兩個人幾乎同時說出瞭口,又捂上瞭嘴,然後兩個人四處張望瞭一下,一齊快速地打開包廂門竄瞭進去,看到穿著一身便裝的奧菲利亞正在等他們,表情肅穆。

  「殿下?」

  佩佈羅是認識這位帝國公主的,雖然大多數時候隻是遠遠地看一眼,而科迪則是第一次見到帝國的公主。兩個人這時候才發現對方和自己居然是同僚。

  「你們是第一次近距離見我,我也是第一次知道你們兩個居然都是我的人。」

  佩佈羅和科迪也相互看瞭一下對方,到現在為止他們兩矛盾都快攤到桌子上來除瞭對彼此是有那麼點看不順眼,就是為瞭防止對方壞瞭自己的好事,結果兩個人要辦的居然是同一件事,那麼這麼長時間他們相互敵對又是為瞭什麼……看著佩佈羅的目光奧菲利亞的臉上似乎有點歉意。

  「如果你要認為我是故意讓你們這麼搞我也無從辯駁,但是你應該知道,作為貴族我隻是佈置任務,具體的實施操作是由其他人去辦理的,我隻知道副團長裡有我的人,具體是誰,我不清楚,這是為我好,也是為瞭你們好。」

  既然這麼說佩佈羅和科迪也隻有先相信,至少要表現地相信。

  「殿下召集我們,是要動手瞭嗎?」

  「爸爸死瞭,媽媽也死瞭……」

  聽到奧菲利亞嘴裡說出爸爸和媽媽這兩個字,佩佈羅和科迪都愣瞭一下,皇帝和皇後死瞭?

  「丹尼知道瞭以後,就應該輪到我瞭吧。畢竟我已經徹底沒用瞭。」

  「殿下,現在日灸騎士團在內地的部隊是由我們兩人在訓練,完全聽命於我們。城防軍我們兩人隻要同時出現也會聽命,不用指望他們直接反水但是可以讓他們不阻礙我們的行動,他們對丹尼閣下的忠誠度並不算高,隻要丹尼閣下一死他們會選擇投降。自從開始和草原人打仗以後,丹尼閣下已經把大量值得信任的部隊送上瞭前線,周邊的幾支駐軍也可以說是二線不對或者說是新軍,無論戰鬥力還是忠誠都不高,我們有一搏之力。」

  科迪是皇室暗中培養的,他之所以能顯得天賦異稟就是得到瞭皇室的資源幫助,後來更是得到瞭鬥氣秘籍實力突飛猛進,才會被註意到,所以科迪能走到今天說起來是丹尼的 提拔,實際上全是皇室的暗中幫助,就連他現在的父母什麼的都是皇室的暗子,從小就不斷對科迪灌輸效忠皇室的思想。聽到奧菲利亞的話科迪立馬表態,願意為皇室去戰鬥。而佩佈羅則一時沒有表態,對此奧菲利亞隻是盯著佩佈羅沒說話,雖然現場安靜得很,但是佩佈羅壓力極大。

  「殿下,我的傢族就是當初皇室留下的暗子,所以我們為您服務也是理所當然的。」

  「那是因為我手頭有你們足夠的把柄不是嗎?」

  科迪鄙視地看瞭佩佈羅一眼,佩佈羅自嘲著點瞭點頭。

  「那是當然我的殿下,你手頭有足夠多的把柄讓我為您服務。但是,我為您服務並不夠啊,請您告訴我多一點,我們的出路在哪裡?殺掉丹尼我沒什麼心理負擔,這事也不難辦,但是帝國東部並不算富庶,人口耕地商業和中部平原沒法比,我們的東邊是和我們不對付的東部王國聯盟,西邊和南邊是維克多的勢力,北部的草原我知道您有實力去滲透並且控制,他們對我們瞭如指掌想必就是您的手段瞭。但是尼采已經抓到瞭草原王庭的王,草原王庭已經向尼采閣下投降瞭,想來很快就會向東部進攻,我們能撐多久?四面皆敵啊殿下,我們的出路在哪裡?我們的祖先就是皇室暗中扶持起來的,發展到今天除瞭我們一些核心人員,其他的 族人早不知道這事瞭,讓我為您去死,沒問題,甚至讓我全傢為您去死,說實話也是應該的,畢竟沒有皇室的扶持就不可能有現在的傢族,但讓我說服其他的貴族為您去死,我沒有這個信心。殿下,我知道您很悲痛,但是請原諒我無法感同身受,我現在也很迷茫。」

  整個包廂安安靜靜的,就連科迪也沒有說話,低著頭沉思,佩佈羅說的問題是切切實實存在的,就是他們看不到希望,就算舉起勤王或者為皇帝復仇的旗幟,又真的能夠拉到多少人為自己賣命呢?奧菲利亞也沉默瞭一小會,用手指擦掉眼角的淚珠。

  「東部王國聯盟已經被統一瞭。」

  聽到這個話佩佈羅和科迪直接都站瞭起來,他們的確被驚到瞭,說起來自從格林王國入侵威廉斯結束瞭以後,整整幾年沒得到什麼信息瞭,反正邊關也封閉著,現在突然聽到東部王國聯盟已經被人統一瞭他們的確一下子很驚訝。

  「統一東部王國聯盟的是您的人?!」

  兩個人異口同聲地提出瞭這個問題。科迪很快反應過來,一點消息都沒有屬於不正常的情況,如果一開始因為他們搶到瞭東西然後退回去瞭,那麼後面北方發生魔災到現在,就徹底一點消息都沒瞭,實屬不正常。威廉斯在東部王國聯盟又不是沒有探子,魔災期間消息傳遞不便有可能,那麼魔災結束瞭到現在還是沒消息怎麼可能呢!再怎麼說格林王國的情況應該有反饋啊,受到瞭多少損失,是不是還會入侵什麼的。

  「您在這邊不斷地給丹尼閣下制造麻煩,所以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您的身上,沒有精力註意到這些反常的問題。」

  奧菲利亞點瞭點頭。

  「我們的東邊已經被鎮壓,雖然會有少許的不穩定,但是總體而言會成為我們兵工廠和兵源地。在前期我不會選擇報仇而是為選擇隱忍發展,讓維克多和尼采去爭個勝負。」

  盡管如此佩佈羅依舊沒有表現出什麼態度,的確,想讓貴族們效力並不是說一件簡單的事情,大傢都喜歡錦上添花而不是雪中送炭,東部王國聯盟被拿下奧菲利亞也是三面受敵。稍稍思索瞭一下,奧菲利亞嘆瞭口氣。

  「你們知道當年的真相嗎?」

  「那件事!」

  佩佈羅立馬激動起來,如果是奧蘭多還活著,的確會有很多貴族願意投靠,不管怎麼說都代表著威廉斯帝國皇室的正統,雖然奧菲利亞作為公主也可以代表皇室的正統,但是她畢竟是女人,投靠一位公主的人裡,有很多大概是別有用心的。

  「皇室曾經供奉過一位很強大的法師,或者說罪人。她並沒有在世間行走而是喜歡研究魔法帝國時期遺留的遺跡,是個脾氣古怪的傢夥。對皇室的人也沒半分的尊敬,但是在我小時候,這位法師見到我以後,卻盯著我看瞭半天,然後說我的孩子會成為大陸之主。我的父母雖然震驚,但是對此也沒有當真,因為不知道這種預言到底有多少可信的程度。隻可惜,我的護衛騎士信瞭,既然我的孩子會成為大陸之主,那麼頭號的妨礙者,就是我的兄長,奧蘭多。所以,在一次郊遊之前,我的護衛騎士,在我兄長的馬鞍裡,放瞭法師的爆炸卷軸之類的東西。」

  佩佈羅和科迪這時候兩個人嘴張的大到可以塞進一隻蘋果,這種事情的確是匪夷所思,那種什麼預言什麼的不就是哄小孩子的東西嗎。

  「果然你們也這麼想,或許這當初就是個哄小孩子開心地玩笑,對吧。」

  「這……」

  「沒錯,匪夷所思,我不知道我的護衛騎士為什麼會信,但是他信瞭,而且他這麼做瞭。隨著我的年齡增長,我以為我會面對一個破滅的結局,有時候我也很想放棄,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遇到瞭一個奇怪的男人,被諸神所眷顧的勇者,我遇到他的時候他還很弱小和我差不多年歲,所以,在他還沒成長起來的時候,和他定下瞭婚約,那個男人,隻用瞭兩年半,就統一瞭東部王國聯盟。」

  「勇者……」

  對於勇者的傳說可以說是大陸上的傳統故事,幾乎人人皆知,但是大多數時候,並沒有人真的見過勇者。

  「殿下,您怎麼知道您遇到的是勇者……」

  「傻瓜,皇室當然有皇室的辦法。勇者是被聖劍所認可的強大戰士,根據記錄他的鬥氣和普通人的四屬性鬥氣完全不同,一般的騎士哪怕是同級或者比勇者等級更高,在他面前就像個普通人一樣會被碾壓。這些事情高階的貴族傢族都會有所瞭解。勇者在和平時期很少會出現,但是一旦到瞭亂世或者魔王的活躍期就會出現……就像諸神派來拯救人間一樣。歷史上很多統一大陸的王朝,其初代皇帝就是勇者!如果是這樣的話,殿下,那個預言……」

  奧菲利亞搖瞭搖頭。

  「預言隻是預言,用這種理由是說服不瞭別人的。佩佈羅,你覺得丹尼是否有實力和維克多一爭高下?王室被消滅以後帝國分裂成幾部分,哪怕你們拋棄皇室以及那些和皇室綁一起的貴族,你覺得你們真的能作為一名旁觀者嗎?」

  佩佈羅搖瞭搖頭,或許是覺得丹尼根本沒實力和維克多爭取皇位,又或者是覺得貴族的確是無法逃離這個漩渦的。

  「作為上一次皇位爭奪戰的勝利者,你們以為我們在取得勝利後的近百年裡做瞭多少事情麼,清理掉瞭多少貴族嗎?」

  看著奧菲利亞的眼神,佩佈羅搖瞭搖頭,這裡面的黑暗他可不想瞭解,但是同時他也明白瞭奧菲利亞的意思,東部的貴族對於維克多來說,已經被列上瞭清算名單,如果這裡的貴族們不反抗,將來就會被當豬一樣殺,不過是早晚的問題。這個理由可以說服很多的貴族,有一個領頭人他們會跟隨著抗爭,畢竟當上瞭貴族誰也不想被當成別人的墊腳石。

  「我明白瞭殿下,我會去說服貴族們支持您。」

  奧菲利亞點瞭點頭。

  「你今天的選擇會得到回報,希爾傢族會成為新帝國的支柱。」

  當然前提是新帝國存在,現在還不過是一句空話而已。奧菲利亞隨機看向科迪。

  「你或許有一點不服氣,但是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就比如說我出生於帝皇傢,我沒有過人的天賦,也不是什麼奇才,隻是個普通的女人,但是你們就得向我下跪,隻因為我的血管裡流淌著皇室的血脈,要說起來並不合理,但事實就是如此。你或許無法繼承祖先的恩澤,但是你可以成為給後代恩澤的祖先。科迪,每一次皇權的更替,對於平民來說都是一次絕佳的機會,一次改變命運的機會,我希望你能把握住這一次的機會,如何?」

  科迪右手握拳敲瞭敲自己的左胸,表示願意向奧菲利亞效忠。問題談妥瞭以後,佩佈羅和科迪分別坐下,然後聽著奧菲利亞的指示,結束瞭以後兩個人又回去繼續聽歌劇瞭。等人離開以後,佈萊安娜取消瞭對自己的沉默咒語,猛烈地咳嗽著,甚至咳出瞭血。對此奧菲利亞視而不見,佈萊安娜也從不提及。仿佛這個事情不存在。

  「殿下為何不讓埃利諾大人早一點來呢?他在秋季之前就統一瞭東部王國聯盟。」

  「他晚一天走東部王國就會更加安穩一些,而且你以為我需要他來救?我要表現得像個弱女子一樣等著他像個天神一樣來救我?別開玩笑瞭,小說裡那種所謂的公主和婊子沒有半毛錢的區別,除瞭一副所謂好看的皮囊隻會尖叫和犯花癡以外一無是處。我和他是合夥人!如果我無法表現出自己的實力,會被人看輕的,就算他統一瞭東部王國聯盟,哪怕我隻有一個殘破的威廉斯帝國東部,也是我強於他,我占大頭。」

  「明白瞭,殿下。咳咳咳……」

  佈萊安娜現在的呼吸已經相當急促,整個人看起來算是到瞭燈枯油盡的地步。

  「為我再堅持一下。」

  「是,殿下,很榮幸能為您燃盡生命。」

  奧菲利亞抱住佈萊安娜。

  「殿下……」

  「我和父母之間的感情,是有,但是他們更多的像皇帝和皇後,而不是我的父母,更多的時候陪在我身邊的你更像個母親,包容我的缺點和任性,給我幫助和關心,你走瞭以後,我就真的成為孤單的一個人瞭。」

  「不是有埃利諾大人麼,選擇瞭就相信他吧。」

  「不一樣,永遠不會一樣的……」

  佈萊安娜輕輕地拍著奧菲利亞的背,一瞬間覺得為什麼她要生在帝王傢呢,孤身一人真的幸福嗎?所以也抱緊瞭奧菲利亞。

  ***  ***  ***

  埃利諾率領著大軍,從公國的最南端開始,一路收攏沿途的士兵和貴族的私兵,隻有少數埃利諾信任的貴族或者被下令駐守部將才獲準保留一定的部隊並占住險要的關隘或者交通要道,守護公國的平安。

  安排好後續的事宜,得到奧菲利亞的來信,埃利諾率領著龐大的軍隊開始出發瞭,比起三年前入侵威廉斯更龐大的軍隊。準確地說臨近新年大軍出征,上到軍官下到士兵,必然會抵制,但是這一次不同,他們是可以正兒八經地走進威廉斯。埃利諾·迪亞打出的威廉斯的旗號,他現在是威廉斯的迪亞公爵,他的部隊現在也是他的私兵。那些老兵們還記得那條路,三年前他們就走過,在這裡他們殺戮,掠奪,看著那高聳的關隘無奈,而今天,關隘的大門就這麼打開瞭,威廉斯人騎著馬走到埃利諾的面前,有點無奈的下馬行禮。

  「參見迪亞大公。」

  埃利諾騎在馬上點瞭點頭。

  「遵照威廉斯皇帝陛下的旨意,公爵埃利諾·迪亞,率兵勤王。」

  埃利諾知道面前的文官言不由衷,文官也知道埃利諾說的就是鬼話。文官在腦子裡天人交戰瞭一會以後,還是揮瞭揮手,從道路的中央讓開。關隘的大門徹底打開瞭,埃利諾騎著馬,帶領著自己的大軍進入威廉斯,兵不血刃,而他的士兵們也興奮地跟隨自己的大公進入這個富庶的國度,這一次,他們不用搶,甚至對方得主動給他們提供糧草。

  等把士兵安頓進軍營,埃利諾先發瞭一波賞賜,士兵們大老遠地來,沒點賞賜不合適,這也是安威廉斯人的心,這些大兵沒錢可能亂來,有錢瞭能花錢解決事情就會少動刀,治安的壓力會大大減小。發過賞賜以後埃利諾就提瞭一下,出去浪可以,浪完瞭記得滾回來;拿瞭錢出去吃喝嫖賭可以,別鬧事;這快要過年瞭他不想見血,但是不怕見血。等大公走瞭迪亞的士兵就開始歡呼起來,然後拿著錢散進城裡玩去瞭,治安官看到這個場面隻能無奈地搖瞭搖頭,這幾天大概是別想安穩瞭,好在那位大公的下屬文官很貼心的已經給他塞瞭一份,讓他多多少少覺得有點安慰。至於關隘裡的普通人,本來就靠著軍隊活著,為軍隊服務,拿著錢來管你是威廉斯人還是迪亞人,就算在心裡罵他們是 土包子,收錢的時候還是滿臉堆笑的。而埃利諾和一眾下屬則找到這裡的最高長官,必須瞭解情況。

  「見過迪亞大公,果然如同傳說中的一樣是個青年才俊啊,我這樣的庸才是望塵莫及嘍。」

  話說得很客氣,對方臉上是沒什麼客氣的,想想也正常,關隘阻擋東部王國聯盟多少年,從來就沒陷落過,你們能進來隻是我得到命令放你們進來,不是你們的本事。埃利諾也沒和對方廢話的意思,直截瞭當的問現在的情況如何。

  「現在的情況就是維克多弒君篡位火燒帝都,皇帝已死。奧蘭多陛下登基,舉旗討賊,日灸騎士團反正,丹尼·馮·威廉斯已經被討伐。現在帝國東部的大多數 貴族已經向奧蘭多陛下宣誓效忠。但是奧蘭多陛下受到刺殺貴體欠佳,現在隻能由奧菲利亞殿下代理一些事務。」

  看到對方說奧蘭多的時候埃利諾的眼睛稍微動瞭動,看來奧菲利亞一時半會還不敢自己走上前臺,還掛著奧蘭多的名頭。

  「您見過奧蘭多殿下嗎?」

  「註意您的言辭,大公,或許你以前叫順口瞭,但是現在,應該稱呼陛下。」

  「抱歉。」

  對方顯然覺得埃利諾這種哪怕是公爵也是鄉下來的土包子,臉色不好看。

  「閣下言重瞭,閣下能夠幫威廉斯帝國解決長期以來的邊患,勞苦功高,隻是你進入帝國以後,形勢和過去就不一樣瞭,在這裡一句不得體的話會給你帶來很多麻煩,希望你以後註意。」

  埃利諾看對方雖然沒給他好臉色,但是說話也算懇切,站起來向對方行禮致謝。

  「多謝您的教誨。」

  「我當然是見過陛下的,陛下的臉色蒼白,看起來似乎想努力的挺直身體但是相當難受,和我們說話說不上多久就會流汗,有隱約的咳嗽。我們猜測陛下的身體狀況很糟糕,陛下還沒有子嗣……」

  稍稍沉默瞭一會以後,對方看著埃利諾。

  「聽說你是奧菲利亞殿下的護衛騎士?」

  「是。」

  「好好輔佐殿下,好好忠於陛下。」

  對方說的話很值得玩味,等埃利諾帶著自己的下屬回到安排的住所,就讓南妮先展開隔音結界。

  「看起來,奧菲利亞在這邊辦的不怎麼樣啊。」

  聽到海蒂的吐槽雅各佈狠狠地盯瞭海蒂一眼。

  「看起來她很難啊。」

  「大公,那是必然的,女性的身份限制瞭很多東西。」

  埃利諾點瞭點頭,掃視瞭一圈,現在他的核心班底已經擴大瞭,但是對於威廉斯來說,這點人手還是太少瞭,國力也太弱瞭。

  「管好士兵,不要讓他們和 過去一樣還把威廉斯當敵國或者一個可以劫掠的對象,現在我們不光名義上是威廉斯的軍隊。將來這個威廉斯也是我們的威廉斯。」

  「是。」

  埃利諾現在不可能控制如此龐大的軍隊,自然又任命瞭一些軍團長幫他管理。

  「曼德爾,這裡和公國還不一樣,這裡的人對法師可不友善,會直接叫你們罪人。讓法師們盡量減少外出,他們以前是怎麼和普通人打好關系的我希望他們沒有忘瞭那些本事。」

  曼德爾站起來向埃利諾行禮稱是,在進入威廉斯之前他已經和法師們通過氣瞭,法師們也相信威廉斯遲早會和迪亞一樣,改變不過需要一點時間罷瞭。

  「裡奇,這裡的宗教事務交給你負責瞭,紅葉已經給瞭你足夠的資料,讓這裡的紅衣主教們再蹦躂一陣,作為鄉下來的土包子,巴結這種事情總不要我教你。」

  裡奇一點堆笑地站起來點頭,他現在已經自己任命自己是迪亞公國戰神殿的負責人瞭,這種事情已經違規到不要再違規瞭,但是裡奇不在乎,享受到瞭權力帶來的快樂再還回去,怎麼可能,其他的神殿也一樣。

  「至於你們本來就是威廉斯來的,怎麼和文官們打交道你比我懂。」

  雅各佈當然沒問題,他分得很清楚,他是迪亞公國的宰相,但是對於威廉斯來說,他什麼都不是,以前的做派當然不行,得收斂一下。

  「我最擔心的還是你們,這裡的貴族傳承,積累,都要強過你們……」

  那些跟隨埃利諾的貴族們當然沒什麼話說,威廉斯的一些傢族都是傳承瞭幾百年的,甚至一些是魔法帝國時期就存在留存下來的,別人的底蘊哪裡是他們這種鄉下貴族能比的。

  「我們現在需要低調,忍耐,等待機會。」

  「是。」

  迪亞大公一路行軍都是比較守規矩,雖然讓士兵們享受城市的繁華,但是對於違紀的士兵管理得也比較嚴格,偶爾出現喝酒喝高瞭發點酒瘋這種也給人店主賠瞭,更別提打砸搶燒,發現一起嚴肅處理。這讓威廉斯人的擔憂減少瞭幾分,畢竟東部王國聯盟在他們看來就是蠻荒之地,那裡的人自然也就是野蠻人,當然這些野蠻人要是能乖乖地聽話給自己當打手,那也不錯。

  迪亞人也算是見識瞭威廉斯帝國的繁華,或者說他們現在明白威廉斯帝國為什麼可以被稱作帝國。他們第一次能夠看到如此龐大的城市這麼多的人。在迪亞一個村子有時候就百來人,而這裡沿途的村莊都上千人,大一點的村莊都好幾千人,讓那些騎士簡直流口水,在迪亞當個封地騎士和在這裡當個封地騎士簡直是兩種待遇。有一些會算賬的騎士算過,這裡當個封地騎士收入估計比迪亞的男爵還要多,這叫什麼事啊……沒傢業的士兵都覺得以後留這邊算瞭,回去幹嗎呢?他們在這裡第一次可以放開肚子吃飯,第一次軍營裡的廚師居然對他們說出瞭覺得不夠吃可以再來添飯這種話,要知道在迪亞隻有戰前才能讓你敞開吃,這邊行軍就讓你敞開吃,湯裡還能撈出點肉屑。再看看這裡的女人,一看就比迪亞那邊的更水嫩,皮膚看起來也更白皙,妓院裡那荒唐的夜晚簡直回味無窮。至於騎士想的就更多瞭,地方這麼大人口這麼多,要是拼個前程能在這裡混到個封地,日子過得比在迪亞當個男爵還好,他媽的為什麼不在這裡幹呢,你威廉斯的騎士無非就是仗著裝備比我好點,老子命都不在乎瞭,你拿什麼和我拼?甚至包括跟著埃利諾來迪亞的貴族眼睛裡看著連成片的肥沃土地眼睛放光,那些同僚真應該來這裡看看,對比起來迪亞的確是窮鄉僻壤,跟著大公在這裡站穩瞭腳跟能弄到點封地,鬼才想回那個窮鄉僻壤。

  今天就是新年瞭,奧菲利亞起得很早,今天有很多事情要她處理,在吃早飯之前她要把很多的公文都處理好。吃過早餐,她去看瞭一眼佈萊安娜,現在她隻能躺在床上喘息瞭,眼神很空洞,奧菲利亞幫她稍稍打理瞭一下,這事奧菲利亞能自己動手就會自己動手,過去都是佈萊安娜服侍她,現在她稍微做一點點事情也沒什麼可以說到的。等處理完這些事情,奧菲利亞來到一個隱秘的地牢,這裡關著她的賤狗,她很久沒來這裡瞭,她沒空到這裡來,她必須和以前的自己劃清界限,不能再當個瘋逼。看到奧菲利亞,賤狗一如既往地,爬到她腳邊舔著她的鞋子,搖尾巴示好。奧菲利亞什麼都沒有說,隻是安安靜靜地坐在地上,抱著自己的雙膝,看著賤狗,過瞭許久,把賤狗身上的束縛用具一件一件地解鎖,雖然都解開瞭,但是這麼多年,賤狗的手腳都已經扭曲,無法再伸展開,但是他依舊很高興地圍著奧菲利亞汪汪叫。

  「你曾經和我說,我會是大陸之主,你說你看到瞭。呵……你怎麼那麼蠢啊,奧蘭多有很多種死掉的可能,為什麼你非要動手呢?蠢貨,徹徹底底的蠢貨。」

  「汪汪汪……」

  賤狗已經不會說話瞭,隻能用狗叫回應奧菲利亞。

  「我要嫁人瞭,其實我早把自己交給瞭一個男人,隻是很快我就要從名義上都成為他的妻子。」

  賤狗似乎有點不解地歪著頭看著奧菲利亞。

  「有時候我覺得不是我逼瘋瞭你,而是你把我給逼瘋瞭。這麼多年過去瞭,或者說從一開始我就應該明白,無論我如何拿你出氣,都無法改變現狀,我回不去瞭……」

  「我要嫁人瞭,一些污點我得處理掉,所以我來送你走,我親自送你走……」

  奧菲利亞拿出一把隨身的短刀,把刀抽出刀鞘,然後湊到賤狗的耳朵邊上,說瞭一句話,一瞬間賤狗愣住瞭,看著奧菲利亞露出一臉的迷茫,當然容不得他多想,一把短刀紮進瞭他的脖子,隨著奧菲利亞雙手握住刀柄,猛地用力,把賤狗的喉嚨整個切開,鮮血噴湧而出,濺瞭奧菲利亞一身,但是奧菲利亞隻是默默地看著在血泊中掙紮的賤狗,眼神冷漠。

  「有時候不知道神在創造人的時候是不是故意使壞,我從小對我好的人很多,慢慢地很多人的臉我都不記得瞭,但是那些傷害我的事情,我所憎恨的,讓我痛苦的,卻怎麼都忘不掉,甚至一遍又一遍地在我腦海裡重現。」

  說完奧菲利亞騎在賤狗身上,舉起刀不斷地紮著賤狗,試圖最後一次把自己全部的痛苦發泄到它身上,直到賤狗沒瞭動彈,被紮的 血肉模糊。然後奧菲利亞站起來,擦瞭擦臉上被濺到的血,嘆瞭口氣。

  「你們都走瞭,最後我也變成瞭孤傢寡人……」

  隨手把短刀丟在瞭賤狗身上,奧菲利亞緩步離開瞭地牢,然後命人把這裡給徹底清理幹凈。到中午聽聞迪亞的軍隊已經出現在地平線上瞭,奧菲利亞就開始整理儀容化妝,奧蘭多無法去迎接迪亞大公,自己得去迎接自己的護衛騎士。

  現在的威廉斯帝國雖然三方都宣城自己才是正統,還是用著威廉斯的這個國號,但是實際上已經一分為三瞭。奧菲利亞現在借著奧蘭多的名頭統治著原帝國的東部;維克多統治原帝國的中部、南部和北部部分區域;尼采統治著原帝國西部和北部部分區域,彼此之間現在的關系很微妙,要說開戰瞭還沒正式全面開戰,要說和平那更是笑話,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明年會是充滿血腥味的一年,當然,這三傢都搞瞭自己的威廉斯城,畢竟前威廉斯城已經成瞭鬼城。

  迪亞的軍隊隻有少量會進入威廉斯城,畢竟這個進城是一種閱兵儀式,這個榮耀是必須的,畢竟迪亞公爵幫奧蘭多陛下解決瞭來自東部的威脅,東部善戰的士兵可以為奧蘭多陛下抵擋叛賊的入侵,並且東部的礦產木材可以大量地流入。最健壯的士兵們穿著這精良的鎧甲,經過訓練以後排著整齊的隊伍前進的場景還是很讓人震撼的。

  「鄉下人還是有點氣勢的。」

  「你最好不要小看這位迪亞公爵還有這些兵,野蠻,但是帶著殺氣。」

  佩佈羅對於埃利諾有點天然的抵觸,畢竟埃利諾也不是什麼貴族,根據情報不過是一名騎士的遺腹子,甚至還是瓦倫人。在他看來這個人不過是踩瞭狗屎運才走到今天,當然他承認對方的確好運氣,就像他也好運氣有個好出生是一樣的。科迪則相對來說對於這種從平民中出來的人更有好感,而且迪亞的軍隊到來的確是天大的好事,以前防備東部王國聯盟入侵的軍隊可以調集到西部邊境防止逆賊維克多的軍隊入侵,迪亞的軍隊可以補充軍隊數量不夠的問題,而且根據情報東部王國這兩年一直在內戰,這些經歷過內戰的軍隊相比較於人數眾多但是沒有實戰經驗的地方衛戍部隊要強得多,至少彌補瞭兵力不足的問題。

  「嘖嘖~我們以後最好也和今天這樣不對付。還有,記得公主殿下的交代嗎,不要和迪亞人走得太近,也別過分違逆這位大公,畢竟他可是將來的皇帝啊,沒想到幾傢威廉斯,是我們這邊先把威廉斯這個名號給摘掉。」

  佩佈羅的聲音隻有科迪能聽到,他看著這位自己的同僚,平時對方看他不順眼的樣子到底有多少是偽裝,不確定,隻是今天他說的話就很有意思瞭。

  「我本來就看不慣你,還有這個名頭真那麼有意義嗎?」

  「那是當然,名義是很重要的,在你看來脫褲子放屁的事情貴族有一套自己的道理,等有一天你想通瞭,你也是貴族瞭。還有你以為這支軍隊來是為瞭對付維克多的?看著吧,這兩年我們和西邊打不起來。我能給你唯一的忠告就是跟著殿下走,她說什麼就做什麼,千萬別和其他的威廉斯有什麼來往,在這段時間裡我們最好表現得自己像個功臣,還有除非萬不得已,盡量不要聯系她。」

  說完佩佈羅就不再和科迪說話,隻是瞇起眼睛看著行軍過來的迪亞軍隊,順帶看瞭一眼已經穿著禮服站在城頭的奧菲利亞。

  「與其說是禮服,不如說是婚紗,殿下這是迫不及待瞭啊。」

  迪亞的軍隊遠道而來,自然有文官要去接待。

  「哪位是迪亞公爵?」

  「公爵大人不在軍中。」

  文官忍著自己怒火,涵養很好的笑臉繼續問。

  「這種重要的時刻他怎麼能夠缺席呢,如果有什麼不便應該提前和我們說才是。」

  雅各佈笑著握住對方的手,不動聲色的一件矮人制作的精美飾品就塞進瞭對方的手裡,然後握瞭握。

  「不用擔心,公爵大人會準時到場。」

  文官也不動聲色地把手收回袖子裡,感慨對方窮鄉僻壤來得倒是懂事得很,以後可以好好交流交流。隨著一聲龍吟文官嚇得有點站不穩,被雅各佈扶瞭一下。

  「公爵大人這不是來瞭麼。」

  文官抬起頭,如同威廉斯城的很多人一樣,抬起頭,看到一條巨大的龍向這裡飛過來,繞城一周,一些強者很明顯地看到龍頭上站著一個人,隨著巨龍緩緩地在城門處降下,巨龍低下頭,就仿佛在向威廉斯帝國的公主奧菲利亞行禮一樣。埃利諾·迪亞身著矮人制造的精美鎧甲,緩步走下來,直接上瞭城墻,走到奧菲利亞面前,抽出自己的聖劍,插在地上,然後握著劍單膝跪下,身上冒出金黃色的鬥氣,讓周邊的騎士強者們紛紛感到自己的實力被壓制,對方的力量恐怖至極,很多人都露出復雜的眼神,這位可不是什麼善茬。

  「殿下,您的騎士遵照您的旨意統一瞭東部蠻荒之地,現在任務完成回來向您復命。我是您的劍,為您掃清邪惡,是您的盾,守護您的平安。」

  奧菲利亞站在埃利諾的面前,微微頷首點頭。

  「辛苦瞭,我的騎士。」

  用手虛扶瞭一下埃利諾,埃利諾就站瞭起來,然後奧菲利亞做出瞭一個讓少數知情者不意外又讓大多數人掉下巴的事情,撲進瞭埃利諾的懷裡。

  「歡迎回傢,埃利諾。」

  埃利諾愣瞭一下,伸出手撫摸瞭兩下奧菲利亞的頭。

  「啊,我回來瞭。」

  也隻有到此時,很多人似乎才想起來,奧菲利亞這位公主殿下也早到瞭應該嫁人的年紀,甚至以貴族的標準來說,她都快屬於晚婚瞭,一部分人看著擁抱在一起的奧菲利亞和埃利諾,產生瞭一點別樣的心思。奧蘭多可能要作為威廉斯帝國歷史上登上皇位以後最短命的皇帝,而且還沒有子嗣,那麼必須要再選擇一個人來投靠,奧菲利亞作為女流是無法支撐一個帝國的,那麼為什麼不選擇這位勇者出來當旗幟呢,勇者的身份加上奧菲利亞皇室的血脈,簡直完美。

  晚上的歡迎晚宴搞得相當盛大,奧蘭多陛下在仆從的攙扶下拖著病體出席發表瞭一些講話,主要是鼓舞士氣明確方針,然後接見瞭迪亞公爵,並且任命埃利諾全權負責威廉斯帝國的軍事問題,給出瞭一個剿滅叛逆的長期任務。看奧蘭多陛下聖體欠佳埃利諾請皇帝保重身體,奧蘭多也就順水推舟地提前離席,由奧菲利亞主持晚宴剩下的部分。奧菲利亞自然是和埃利諾有說有笑的一晚上,兩個人破天荒地跳瞭三支舞,不過看起來這位迪亞大公對於舞蹈是完全不行,但是僅僅憑借戰士的本能就可以跟上節奏。當然這麼一來奧菲利亞對其他人則稍有怠慢,不過在大多數人看來也正常,甚至覺得這大概是奧蘭多陛下的安排,這是在給自己安排後事,萬一自己有所不測,奧菲利亞憑借迪亞公爵的實力可以鎮壓住很多別有用心的人和勢力。

  隻是在接近宴會尾聲的時候,一名仆從有點近乎不顧禮儀的接近奧菲利亞然後低聲在她耳邊說瞭幾句話,然後奧菲利亞站起來向所有人致歉然後緩步離開,埃利諾也站起來禮貌地問瞭一句要不要幫助,奧菲利亞稍稍猶豫瞭一下還是同意瞭,這當然又給人很多的遐想空間。等到奧菲利亞離開瞭宴會大廳以後就開始跑起來,感覺鞋子太礙事就直接踹掉瞭鞋子,覺得裙子太礙事就直接把裙子撕開瞭一條,看得埃利諾目瞪口呆,她知道奧菲利亞野起來很野,隻是沒想到能和野丫頭一樣亂跑,甚至在跑的過程中一不小心還摔瞭一跤,看起來膝蓋摔破瞭也完全沒有註意到。然後埃利諾把奧菲利亞抱起來。

  「你指方向。」

  在奧菲利亞的指示下,埃利諾帶著奧菲利亞以常人難以想象的速度到達瞭後宮裡的一個房間。佈萊安娜坐起來,靠在一個墊子上,看著奧菲利亞和埃利諾,眼神看起來帶著光芒。

  「殿下,埃利諾大人來瞭啊。」

  埃利諾看到佈萊安娜則嚇瞭一跳,他實在無法想象那個躺在床上枯瘦如柴的女人到底經歷瞭什麼,和他記憶中的那一晚完全不同。作為騎士埃利諾練習鬥氣,所以會對生命有一種比常人更深刻的瞭解,此刻他唯一能想到的詞就是回光返照。

  「佈萊安娜,你好起來瞭,我說過你會好起來的。」

  「殿下,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我可是罪人,這副身體現在是怎麼一副狀況我很清楚,我這是要走瞭。」

  奧菲利亞抱住佈萊安娜的手,眼淚瞬間從眼眶裡湧瞭出來。

  「求你瞭,不要就這麼……」

  「殿下,每個人都會死的,我隻能陪您到這裡瞭……埃利諾大人,我要走瞭,公主殿下,交給你瞭,陪陪她,她有很多苦說不出來,幫幫她,好嗎?」

  埃利諾這時候走到奧菲利亞的身後,點瞭點頭,看到佈萊安娜伸出手,就業伸出手,佈萊安娜吧奧菲利亞和埃利諾的手放到一起。

  「殿下,好好活下去吧,是時候放下一些東西瞭,沒必要活得那麼辛苦,那些東西真的是你想要的嗎?」

  「那你呢?」

  「我從小就是奴隸,沒什麼選擇,把我分配給您以後,我就有過一些妄想,比如說把您當做我美好願望的化身,看到您幸福,我也就幸福瞭,我知道這很蠢,但是我本來也就很蠢,現在我要走瞭,我也沒什麼遺憾,願您幸福。」

  佈萊安娜慢慢地閉上眼睛,頭歪著,看起來就和睡看瞭一樣,奧菲利亞徹底地哭出瞭聲,從一開始小聲地哭到最後號啕大哭。

  「這個世界上,最後一個可以無條件愛我的人,走瞭……這個直接上再也沒有無條件愛我的人瞭……」

  看著奧菲利亞哭得肝腸寸斷的樣子,埃利諾在一瞬間和奧菲利亞共情瞭,曾經他的母親去世的時候,他也是同樣的崩潰,世界上最後一個可以無條件愛他的人就那麼走瞭,隻不過他是個男人,男兒有淚不輕彈,所以他連哭的資格都沒有,奧菲利亞哭到自己喘不過氣,埃利諾隻能抱著她安慰她,還有忍受她的鼻涕眼淚,直到奧菲利亞哭暈過去,埃利諾才抱起她,向侍女詢問瞭她的寢室在哪裡,把她抱回瞭寢室,手劃過一些敏感部位,幾年不見,奧菲利亞的體重似乎沒有多少變化,但是應該豐滿的地方似乎比以前手感更好瞭,看著奧菲利亞,埃利諾有點猶豫,這個時候似乎陪在她身邊也不錯,這個時候她是脆弱的,但是又覺得乘虛而入不太好,而且現在海蒂估計是在暴走的邊緣徘徊瞭,所以最終隻是親瞭親奧菲利亞的臉,就離開瞭。

  「哦豁,還知道回來啊!」

  看到海蒂的臉色埃利諾就知道如果不快速地安撫一下這傢夥,鬼知道她能幹出點什麼腦抽事情來。

  「行瞭,今天委屈你瞭,她說過會給你一個驚喜當補償,不是嗎。」

  「嘿,你今天踩著我的腦袋,哈?還要我給她低頭!哦,巨龍都要臣服於公主的裙下~」

  隨著海蒂喋喋不休地抱怨埃利諾感覺自己一個頭兩個大,倒是南妮看出埃利諾的衣服貌似有點臟。

  「你怎麼搞成這樣?」

  「佈萊安娜死瞭,她哭得昏過去又醒過來,好幾次,或許太累瞭,所以……」

  「哈!她的護衛終於完蛋瞭,要是她這次再拿鍍金的糊弄我,我要讓她知道我也有幾顆牙!也是會咬人的。」

  南妮則沉思瞭一會,對於這個遠在威廉斯的強大法師她一直有所耳聞,但是這個死亡時間是不是有點太巧瞭?

  「怎麼死的?」

  埃利諾回想瞭一下然後形容瞭一下。

  「我記得你說過她的力量很奇怪是吧。」

  海蒂點瞭點頭。

  「嗯,她的魔法實力很強,但是感覺不像她自己的。」

  「這就說得通瞭,如果她的力量根本不是她的,而是灌註進她體內,她每次使用魔法都會對自己的身體產生沉重的負擔。埃利諾,恐怕我們得對那位叫什麼來著?」

  「佈萊安娜。」

  「我們得對佈萊安娜的死負責。」

  埃利諾吃瞭一驚。

  「我們?」

  南妮點瞭點頭。

  「法拉一直為我們帶各種物資過來對吧,然後偶爾會把迪亞的礦藏,武器,鎧甲,木材等再帶過去對吧。我一直覺得奇怪,空間物品可以說是極度稀有的,而且也經不起這麼用。即便是在魔法帝國時期,擁有空間物品的最起碼也要是賢者級別的瞭,甚至大賢者裡幾乎有一半都沒有那東西。不然當初魔導科技怎麼發展得起來呢?直接用空間物品裝貨不是更方便麼,對於魔力的消耗很大和稀有,導致那東西不能普及。」

  「是這樣嗎?」

  看著海蒂一臉似乎不懂的樣子南妮敲瞭一下她的頭。

  「你當時跟隨塞西莉亞陛下自然不會覺得有什麼,到魔法皇帝級別怎麼可能沒空間物品……這麼多年過去現在的魔法科技式微,即便有空間物品,也經不起她這麼用,現在看起來能夠解釋瞭,不過這個人死瞭以後,估計那個空間物品以後也沒辦法繼續這麼用下去瞭吧。」

  「所以說佈萊安娜是為我們而死的,這麼說沒錯吧。」

  這個話題一聊起來就十分沉重瞭,想到自己能如此迅速地統一東部王國聯盟是離不開源源不斷輸送而來的物資,但是佈萊安娜也因為這個事情而死。

  「什麼叫為我們而死,明明就是為瞭奧菲利亞的野心!」

  海蒂永遠是這麼沒心沒肺,當然你不能說她這個話有錯,的確是奧菲利亞的野心,但是也確確實實地給埃利諾帶來瞭足夠多的幫助。埃利諾也懶得說她,隻是把自己埋進一個單人沙發裡,開始思考。

  「吶,吶~這地方不錯,來玩吧~」

  「行瞭行瞭,你別煩他。」

  「到瞭這邊很快他就要被奧菲利亞那隻母狐貍霸占瞭!」

  「大局為重!」

  南妮拎著海蒂的耳朵把她給「勸」走瞭,埃利諾微微嘆瞭一口氣,今天看起來自己是意氣風發的一天,但是同樣的會有無數的壓力壓上他的肩頭,王不是那麼好當的,自己也不再是過去那個自己。隻不過埃利諾還是偷偷地翹起瞭嘴角,以前有人和他說過他是大陸之主,當時他把對方當做神棍騙子,而現在真的開始往這個方向走瞭,就是自己當時太年輕得罪瞭對方,到現在為止再也沒理睬過自己,如果當時稍微克制一下,現在還真的是可以得到更多的提示,就更完美瞭。為瞭將來,今天還是克制一下自己比較好,埃利諾站起來,伸瞭個懶腰,看著城市裡的燈火,即便到瞭深夜,一些娛樂區依舊燈火通明,這是在迪亞很難看到的場景。

  「反正你交代我的事情我有做,收下這片大陸當報酬,也不是不行。」

  ***  ***  ***

  在魔法帝國秘境中,莫裡斯站在一個巨大的玻璃罐子前面,阿露瑪整個人浸泡在一種液體中,在罐子裡漂浮著,看起來會覺得她是不是死瞭……隻是莫裡斯敲瞭敲玻璃,阿露瑪睜開眼睛,然後飄到莫裡斯的面前,通過精神對話。

  「感覺如何?」

  「主人,有點,怪怪的……」

  「慢慢適應吧,不急,你要泡在裡面很久。」

  和阿露瑪說完話,莫裡斯的眼睛看向埃利諾的方向,如同穿越千山萬水。

  「看起來你已經開心到忘瞭你還有個初戀小女友瞭,命運給你準備瞭一份驚喜,而所有人都默默地看著那一切發生,呵呵。」

  阿露瑪知道莫裡斯有事情忙,所以無聊的時候就是睡覺,或者通過魔力把書櫃裡的書隔空取過來然後用魔力翻書看來解悶。

  ***  ***  ***

  埃利諾覺得奧菲利亞的爆發不止源於佈萊安娜的死,而是她父母死瞭以後她忙著在這邊奪權然後還動不動得扮演奧蘭多,根本沒空悲傷,自己來瞭以後她才爆發出來瞭,本以為她需要一定的時間才能緩過來,結果第二天一大早,埃利諾海蒂還有南妮就在幾名仆從的引導下通過密道進入瞭皇宮。

  「這裡現在還在改造中,畢竟這個威廉斯城到現在也還在改造中。」

  奧菲利亞一邊走一邊向其他人介紹,完全看不出昨天崩潰的樣子?

  「怎麼?」

  發現埃利諾盯著自己奧菲利亞看瞭看自己的儀容,發現沒問題。

  「我哪來的空消沉?事情多如牛毛,全部都是要交接給你的,以後我的麻煩全都丟給你,我什麼都不管瞭。」

  埃利諾看著奧菲利亞笑出瞭聲。

  「我不信。」

  「愛信不信,你現在是越來越不聽話越來越有主見瞭,我能怎麼辦?就像小孩子總覺得自己的父母就是老古董,他們講的那些都是廢話,過時的經驗,等到有一天他們自己也成為父母的時候才知道好像當年說的那些話都是有道理的。」

  看到奧菲利亞已經有精神和自己鬥嘴瞭,埃利諾伸手摸瞭下她的頭。

  「至少精神看起來不錯,不要太過勉強。」

  「當然男人有主見是好事……我是時候也需要適應一下離開權力的生活,不然終有一天我們兩個會變成表面夫妻,當然還有一個就是我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生個孩子,等你有孩子,別人才會覺得你值得投靠,在我懷孕之前,要麻煩南妮女士你瞭,讓奧蘭多繼續活著。」

  「我?」

  南妮有點吃驚地看著自己。

  「和我有什麼關系?」

  「你能通過魔法和海蒂聯系到一起,和我也應該可以,如果需要兩個人同時出場,就麻煩你瞭。」

  南妮思考瞭一會以後。

  「你不怕我偷看你的記憶?」

  「你想看我能攔得住?」

  奧菲利亞轉身帶著一行人繼續走,然後進入一個裝修得金碧輝煌的大廳,隻是因為太過於堆砌黃金和寶石,看起來有那麼點土。

  「你要的補償,這次是真金,真寶石,你以後可以住這邊,需要仆從可以和我說,我會安排傭人來服侍你,你自己去挑也行。」

  對於海蒂的品位南妮倒也不是不知道,隻是真看到倒也被黃金閃得眼睛有點睜不開,但是短暫的失神瞭以後又吐槽瞭一句。

  「是不是太土瞭點……」

  「要屁個高雅!我就要這種風格!」

  「這種純金的床你不覺得硌得慌嗎?」

  「她是條龍,她不怕硌。」

  埃利諾很快也註意到這裡是海蒂的住處,這話的意思就是以後幾個人會分開住。

  「你將來是要做皇帝瞭,還指望我們幾個女人都住在你的房間裡?以為我們會姐姐妹妹和諧美滿地躺在床上等著你回來臨幸?你有你的住處,我們也有我們的住處,你可以來我們這邊,也可以召喚我們去你那邊,你要說你在自己的地方臨幸幾個至少我也不能說什麼,這也是你的權利。」

  聽到這個話海蒂和南妮同時把目光投向埃利諾,讓他有點緊張。

  「比如說你現在不用再和紅葉偷情瞭,你們可以光明正大地在那邊胡搞……」

  這個話直接屬於火上澆油瞭。

  「問個問題,我什麼時候也被納入後宮瞭?」

  南妮顯然對於奧菲利亞準備把她也關進後宮覺得不滿。

  「我給你用瞭其他的名頭,你的頭銜是帝國宮廷法師,因為你是女性所以可以自由出入後宮。你想回去上課什麼的都可以。」

  南妮這才勉強點瞭點頭。跟隨奧菲利亞來到南妮的住處,南妮有點驚訝。

  「這是……」

  「帝國以前也供奉過一位實力超強的法師,雖然魔法師也活不瞭那麼久,但我們還是疑她是魔法帝國時期的遺民,她對魔法帝國相當瞭解,隻是她那個人非常……懶散,如果她想建立實驗室或者法師塔我們當時也會幫她去搜尋材料,但是她就是一句懶得弄……所以我們也不知道這些東西還有多少有用或者有效,到底有什麼用,你可以選一些有用的,還有這個是她留下的,我從沒見她穿過。」

  在南妮看來這裡的東西一屋子都可以算是垃圾,早就沒用瞭,魔法帝國時期法師的實驗室是一整套的東西,相當復雜,以現在的技術當然不可能還原,但是這裡居然有一套保存完好的賢者長袍和法杖!南妮本身死的時候隻有大魔法師的實力,都沒到魔導師級別,離賢者自然是差得遠,即便復活瞭以後,新的身體對魔法的親和適應很好,畢竟是魔法皇帝的備用身體,但是她的精神力則無法駕馭這樣的魔力,所以說還沒突破大魔法師級別進入魔導師級別,現在這麼一套賢者長袍出現在她的面前的確是滿足瞭她的虛榮心。換做魔法帝國時期她這麼做的話隻能說夠不上什麼罪,但是她也接觸不到賢者的長袍,而在這個時代則無所謂瞭。

  「切,不過是件賢者長袍……」

  海蒂一句話讓南妮又回到瞭現實,心裡不免對海蒂起點意見,塞西莉亞陛下是魔法皇帝所以你看賢者長袍自然是垃圾,你要沒陛下做靠山別人一賢者就把你做成各種材料。

  「行瞭,知道你見識廣。」

  南妮拿起長袍,這件長袍和新的一樣,看起來是當時剛剛制作好的,隻差最後一步,在長袍上標明所屬人的信息,而現在對於南妮再說這更好瞭,至少說起來她不是穿別人的。至於留下的賢者法杖南妮覺得有那麼一點點不滿意,因為是風屬性的。

  「看起來這是一位曾經風系賢者的遺物,我會好好使用。」

  「好,你需要什麼和我說,仆從也好需要什麼材料東西也好我會盡可能地滿足你,隻是我們現在不是魔法帝國時期瞭,很多東西可能找不到,有些東西即便能找到代價也很大,和你們當時不一樣。」

  「我明白。」

  南妮總體也滿意奧菲利亞送出的這一份見面禮,見安撫好瞭兩個看起來相似的最大問題,奧菲利亞知道自己今天大部分算過關瞭。至於其他的人,暫時還不用她過分去 關註。

  「你的地方為什麼這麼大?」

  「我是正妻。」

  奧菲利亞自然當仁不讓的占下瞭後宮最好的一塊地方,她才不會和其他人客氣什麼。

  「今天隻是帶你們看一圈,你們想進來住也得偷偷地,畢竟現在皇宮還是奧蘭多陛下的皇宮。」

  「真是麻煩……」

  「當然你們有什麼要改的地方也可以告訴我,我盡可能地幫你們修改。」

  等把海蒂和南妮都趕走瞭,奧菲利亞算是和埃利諾獨處瞭,隻是兩個人相互看著對方許久,又說不出話。

  「上一次見面,那是好久好久之前瞭……」

  「你也當瞭幾年大公瞭,現在就算我跪下向你道歉,你應該也不為所動瞭吧。」

  「為什麼突然說這些……」

  「你已經慢慢地要變成一個皇帝瞭,而我則快什麼都沒有瞭。沒有你,我的勢力會在這一兩年內分崩離析,是到瞭我該求你的時候瞭。」

  埃利諾感覺臉似乎有一點點癢,用手指稍微撓瞭撓。

  「既然你來瞭,權利我交給你,壓力也就在你身上瞭。我的主要工作就變成瞭生孩子。」

  「你放得下?」

  「如果我不放下,最終你我大概是沒有好結局的,我是個女人,不論怎麼想,我放下都是最優選擇。這些年我拼著命地逼你,幹涉迪亞的事情,想來你是對我已經怨氣很大瞭,現在退一步,你還能念我點好,繼續對你指手畫腳……終有一天即便我們之間有合約估計你也會弄死我。皇權這種東西,就是一個人的,別人碰不得,哪怕是你的妻子,甚至兒子,都不行。」

  埃利諾覺得這有點悲哀,他感覺和奧菲利亞之間的隔閡大瞭一些。於是把奧菲利亞抱到自己的 腿上,兩個人就這麼安安靜靜地看著後面花園裡的景色。

  「交給我吧。」

  「嗯。」

  「這些年……」

  「我名聲不好但是在這方面還是有註意的,我沒找男寵。」

  「我不是想說這個……雖然這個也……咳咳……」

  埃利諾被奧菲利亞這麼一說到尷尬起來,隻好把話題先轉移一下。

  「那我們最近要幹什麼?」

  「鎮壓范圍內的反對勢力,你打下這麼多個王國瞭自己心裡應該清楚,大多數肚餓王國與其說是你打下來的,不如說你的進攻激化瞭他們的內部問題,導致從內部開始的崩潰,我們也一樣,先安內,讓維克多和尼采先去爭那個名分,你需要展示你強大的力量,讓貴族們對你臣服,把內部穩定下來,積蓄力量。這裡的全面戰爭動輒波及幾個行省雙方可能會出現百萬級別的軍隊混戰,不再是你一個人帶著小股精銳就能打出決定性勝利的模式瞭,你得接受這個現實。還有,鎮壓境內的時候,順便把瓦倫也吞並瞭,你是時候應該回去一趟,你已經功成名就瞭不是嗎,應該讓那些曾經看不起你得罪你的人在你的腳下戰栗,你可以選擇大度地放他們一馬或者讓他們知道莫欺少年窮。」

  埃利諾愣瞭一下以後。

  「那我的初戀要是還沒嫁人怎麼辦?」

  「和其他女人一樣,你哪怕天天和她睡一起我也不能說什麼,隻是正妻的位置是我的,你要是膽敢和她先有兒子而且立為太子的話,你可以試試。」

  埃利諾笑出瞭聲。

  「你可真是大度,你沒去查過她嗎?」

  「我為什麼要去查?不是我看不起她,你也是個大公瞭,見過的女人也應該夠多瞭,我要是連你傢對門的平民野丫頭都比不過我還不如直接吊死拉倒?我事情很多的,值得我興師動眾地去查一個野丫頭?」

  「男人麼,有時候就是這樣,對初戀念念不忘。」

  「那你幹嗎不讓紅葉去查?」

  「我怕我知道她嫁人瞭,有點想法怎麼辦……萬一我現在喜歡人妻瞭呢。」

  奧菲利亞狠狠地捏瞭埃利諾幾下。

  「當大公當這麼久瞭,都差不多要算是準皇帝瞭,還這麼不正經。我不去查的原因也一樣,不知道什麼事情都沒有,知道瞭我做什麼都是錯,甚至不做都是錯,還不如無視。」

  奧菲利亞這話說得一點毛病都沒有,埃利諾想瞭想也是這麼個道理。

  「話說我們生幾個?」

  「……,如果,沒什麼意外的話,兩個男孩吧,一個繼承皇位一個候補以防意外,女孩子可以聯姻什麼的,越多越好……」

  說到孩子奧菲利亞臉稍微紅瞭一下,然後一把抓住埃利諾的衣領。

  「兩個男孩我來生,你和其他女人生幾個女兒我都不在乎,而且能當自己的親女兒養,別說什麼讓我生很多這種話,我可不是豬,我也要保證自己身材的……」

  「那什麼時候生?」

  奧菲利亞象征性地推瞭推埃利諾。

  「你一過來我就懷上合適麼……」

  隨機奧菲利亞又嘆瞭口氣。

  「你現在已經是八階,還是九階的超凡者瞭?」

  「反正拿下大陸最強騎士的稱號應該是沒問題。」

  看著埃利諾一副得意的模樣奧菲利亞眉頭皺得更厲害瞭。

  「騎士實力越強,作為普通女人我就越難懷上孩子……」

  奧菲利亞嘆瞭一口粗氣,咬著自己的指甲。

  「實在沒辦法的話,隻有那麼做瞭……」

  「什麼?」

  「沒什麼,你等一下。」

  奧菲利亞搖瞭搖頭,然後站起來小跑著離開瞭埃利諾,過瞭一小會以後,奧菲利亞換瞭一身衣服過來,是一條白色的連衣裙,裙子裡群撐,露出的腳上穿著白色的襪子,上半身的衣服看起來有束腰和托胸的功能。

  「怎麼樣?這是我為婚禮準備的。」

  「挺不錯的。」

  奧菲利亞湊在埃利諾的耳邊,輕聲說瞭句。

  「我沒穿內衣。」

  「堂堂一國的公主殿下,勾引人的水平可不怎麼樣啊。」

  「說,有多少母狐貍試圖爬上你的床?」

  「嗯,大概可以從這裡一直排隊到城門口。」

  「那你不如去找那些母狐貍如何?」

  「她們不如你的嫁妝豐厚。」

  「我記得她們喜歡叫你什麼來著,人渣,貌似沒說錯啊。」

  「好吧,她們不如你年輕,不如你漂亮,不如你懂事,也不會遷就我……我們早就定下瞭約定不是嗎,你是我的正妻,這一輩子都是。」

  奧菲利亞終於滿意地點瞭點頭,埃利諾解開她的裙子,果然是沒穿內褲,襪子一直延伸到快大腿根部,摸上去給人一種絲滑的感覺,恥毛被修剪得幹幹凈凈。

  「紅葉說你現在,好像喜歡無毛……」

  埃利諾讓奧菲利亞叉開腿坐在他的腿上,雙手揉著她的臀部。

  「不如……紅葉的豐滿,對吧。」

  「你的比較對象是紅葉啊,那的確,要說肉感的話紅葉的身體的確是最色的那個。說起來為什麼我喜歡無毛。嗯,我想想,你知道我變強瞭以後嗅覺也跟著變強瞭,然後那邊就是你們說的蠻荒之地,那邊的女人洗澡可不像你這麼勤快,哪怕是女貴族,身上那個味道都讓我皺眉,尤其是這裡~」

  埃利諾的手伸向奧菲利亞的四處,輕輕地撫摸瞭幾下。

  「在你身上我永遠可以聞到淡淡的 香味,讓我感到沉醉。」

  埃利諾和奧菲利亞親吻到一起,舌頭攪在一起,兩個人分開的時候,一條晶瑩的絲線連接著彼此。

  「說起來女人都喜歡強勢的男人不是嗎,要是我永遠隻當你的傳聲筒被你牽著鼻子走,你會看得上我?」

  「哼,得瞭便宜還賣乖。」

  埃利諾把奧菲利亞從身上抱下來,然後解開衣服,奧菲利亞跪坐在地上,用雙手捧著埃利諾的棒子親吻瞭一下頂端,然後用手撫摸著。

  「這兩年你的壞東西是不是又變大瞭?」

  「男人不壞的話女人會喜歡嗎?」

  奧菲利亞張開嘴,試圖把棒子吞下去,但是很明顯以她的經驗和技巧是根本做不到的。

  「咳,沒法呼吸,毛有點……我還是換難度低一點的吧。」

  奧菲利亞把棒子的頂端含在嘴裡,用舌頭來回舔,一隻手握著棒子來回摩擦,隨著埃利諾的棒子在她嘴裡又大瞭一圈,奧菲利亞的面色開始變得通紅。

  「你倒是這幾年和幾個女人玩得不亦樂乎。」

  看著奧菲利亞的臉埃利諾笑出瞭聲,然後指瞭指嘴角。這時候奧菲利亞才驚覺嘴角留下瞭埃利諾的恥毛,直接臉算是紅透瞭,但是她也沒避過埃利諾的目光,反而是盯著埃利諾,她這時候可一點都不想示弱。

  「這不是你都推薦的嗎。」

  埃利諾把奧菲利亞扶起來,然後用一隻手扶著她的一條腿抬起來,奧菲利亞也用雙手摟著埃利諾的脖子。

  「這些年你有沒有……」

  「你居然懷疑我找別的男人?」

  「我覺得你才看不上一般的男人,有沒有自己用過手或者什麼玩具?」

  奧菲利亞被埃利諾一問整個人僵瞭一下,然後把頭瞥向一邊。

  「沒……沒有……」

  「真的沒有嗎?妻子說謊的話,會被丈夫打屁股的哦,你也不喜歡讓海蒂和南妮看你笑話吧。」

  「沒,沒進去過,不算!」

  「有幾次?」

  「想你的時候。」

  奧菲利亞這個話說的就讓埃利諾感覺到溫暖瞭,要繼續問下去就煞風景瞭,兩個人再次接吻,埃利諾的棒子在奧菲利亞的小穴上摩擦著,直到感覺有黏液粘在自己的棒子上。

  「可以進去瞭嗎?」

  「不要小看一位公主的意志和覺悟。」

  埃利諾插入奧菲利亞的身體的時候,覺得自己在應付一位處女,自從上一次破處以後就沒什麼東西再進來過,那種被緊緊包裹的感覺讓埃利諾感覺很有挑戰。

  「稍微放松一些,你太緊張瞭。」

  「趕緊做完,射進來讓我懷上孩子就行瞭!我們哪裡來的時間娛樂……哪裡有那種心情娛樂……」

  埃利諾拍著奧菲利亞的背。

  「想哭就哭一哭,我覺得你還沒哭夠。」

  「我連哭的時間都沒有……爸爸媽媽死瞭,我來不及哭,隻能盡全力對付丹尼,如果我不這麼做,給他時間反應過來,我就要死,一旦我死瞭那些我的支持者也都要死。我出其不意地擊敗瞭他,他對我很防備但是他一直沒想到我滲透瞭他的日灸騎士團,即便在這種情況下,他供奉的幾名強者也給我造成瞭足夠多的壓力。那時候要是你在就好瞭,可惜你不在,佈萊安娜,她本來剩下的時間就不多瞭,所以她用最後的生命幫我擊敗瞭丹尼,然後她也快瞭,我知道她不行瞭,但是我一點點辦法都沒有,我一點點挽回的手段都沒有……你看這裡歡聲笑語,但是我每天都生活在恐懼中,我害怕那些忠於我的貴族們意志不夠堅定,我怕那些支持其他人的貴族潛伏著搞破壞,我害怕那些風聲鶴唳的中立派,我好害怕……埃利諾,我好害怕……我害怕他們知道奧蘭多根本不存在的時候會集體逼宮,甚至那些我的支持者被形勢所迫也跟著逼宮,埃利諾,埃利諾……」

  「放下這些吧,後面我來,我來抗這些,就像你自己說的,先要個孩子,好好給自己放個假。」

  「我可以嗎?」

  「你可以。」

  隨著奧菲利亞渾身開始顫抖,腿一軟差點站不穩,被埃利諾扶住。

  「站不動瞭嗎?」

  「我還……可以……」

  埃利諾沒有戳穿奧菲利亞的嘴硬,她有她的驕傲,即便因為高潮腿已經軟的站不住瞭,她也不會說自己不行,埃利諾能做的就是把她抱到一張桌子旁邊,讓她撐著桌子,從背後和奧菲利亞繼續,做到一半的時候奧菲利亞已經雙手撐不住直接趴在桌上瞭,這一次,做到高潮的時候水滴滴答答的滴在地上,奧菲利亞的腳邊已經一攤都是水瞭,奧菲利亞本人也發出輕微的哭泣聲。埃利諾把奧菲利亞翻瞭個身,奧菲利亞用手掩住自己的臉不想讓埃利諾看到,埃利諾也無聲地順從瞭奧菲利亞,房間裡隻有兩個人肉體碰撞時發出的聲音,埃利諾沉重的呼吸聲,和奧菲利亞偶爾從指尖流出的那麼幾聲呻吟。奧菲利亞是高傲的,她不需要別人的憐憫,也不會接受別人的恩賜。埃利諾知道,所以用自己的方式體諒著奧菲利亞,做到她脫力暈過去為止,這是他們的默契。

  「話說那對狗男女就這樣合適嗎?」

  南妮調整著自己的長袍,這件賢者長袍到手她很滿意,已經迫不及待地準備把長袍變成自己專屬的。

  「哼,你行事比我野,來挑撥我,合適嗎?我和埃利諾的關系一開始就說瞭,朋友以上戀人未滿,到今天也是。」

  轉頭看瞭看海蒂,又埋頭於自己的工作。

  「不開心想讓我勸勸你?」

  「明明她的護衛都死瞭,為什麼我依舊沒動手揍她呢,我好想揍她一次啊。」

  「你知道現在你是輸,如果揍她,是輸到連內褲都沒剩下。她根本不需要什麼武力來當自己的護身符,一個帝國的一片殘餘,還有她的血脈,足夠讓無數男人為她瘋狂。」

  海蒂嘆瞭口氣,攤在南妮的床上打滾。

  「在我這裡打滾幹嗎?去你的黃金床上打滾去。」

  「我是在想,他以後會不會,越來越像個皇帝……」

  南妮明白瞭海蒂的意思,塞西莉亞沒當魔法皇帝之前大概也是個不錯的好人。

  「我們法師最早,是想探尋這個世界的真實,去理解這個世界,去研究這個世界,但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我們變成瞭統治大陸維持現狀,幾乎所有人都忘瞭我們的初衷。埃利諾還是個小騎士的時候夢想很多,隨著他的身份一步步變化,他的欲望他的思維也不可避免的變化。所以我才說,朋友以上戀人未滿,哪一天我覺得他看著討厭瞭,我就走得遠遠的。至於你,你不能把他當你洞穴裡的珍稀藏品,因為死物是不會變的,人會。」

  海蒂拿起一個枕頭把自己埋在枕頭下面,南妮覺得如果海蒂沒把尾巴變掉的話現在應該在不停地用尾巴拍床。

  「煩惱更多的時候來源於自己……」

  這話對於埃利諾來說也一樣,過去他覺得自己和奧菲利亞沒什麼沖突,他可以去負責戰爭,而奧菲利亞可以負責內政,兩個人一文一武的統治國度,而隨著他當大公的時間越來越長,他也開始習慣於權力,所以不可避免地會和奧菲利亞起沖突,奧菲利亞退讓瞭,同樣對於埃利諾來說,這種退讓就意味著自己也必須讓出更多,無論是從利益上,還是從情感上。

  迪亞公爵領軍回國可以說極大地提升瞭保皇黨的信心,但是光有信心是不夠的,所以趁著新年貴族在皇城雲集,奧菲利亞借奧蘭多之名開啟瞭一場盛大的會議,開始討論威廉斯帝國的走向。在連續一個月的各種會議中,確定瞭新帝國的方針和法律,同樣威廉斯的貴族們也發現,奧菲利亞和埃利諾眉來眼去就把兩個人有奸情快寫臉上瞭,但是涉及利益還是幾乎寸步不讓,這也算安瞭原威廉斯貴族們的心,這位公主殿下雖然名聲不咋地,但還是分得清楚好歹,或者說在背後遙控的奧蘭多殿下還能鎮得住場。

  「我的部下對我很不滿意……」

  「……」

  奧菲利亞盤著頭發,人泡在水裡壓根懶得理埃利諾。

  「我說,你這讓我怎麼帶隊伍……」

  奧菲利亞直接拿一塊熱毛巾敷在臉上,埃利諾看得眼皮直跳,而海蒂和南妮則在一旁興奮地等著看兩個人怎麼發展。

  「咳!」

  埃利諾也沒幹什麼壞事,隻是把奧菲利亞盤頭發的帶子拉開,這下頭發直接掉進水裡,奧菲利亞終於面露慍色,不耐煩地把臉上的毛巾拿下來丟向埃利諾。

  「你知道長頭發洗一次多麻煩麼,而且好久才會幹!」

  埃利諾接住毛巾然後順手丟出瞭去,在他記憶力海蒂,南妮紅葉似乎都不在乎頭發被打濕的問題。

  「其他人用鬥氣或者魔法把自己的頭發快速弄幹,後果就是發質變差或者分叉。」

  南妮聽到這個話抓起自己的頭發看瞭一眼,看起來還有點緊張的樣子。

  「我說啊,你的格局應該變一變瞭,你現在要當自己是大陸之主,而不是什麼迪亞大公。你其實暗地裡已經入主威廉斯帝國瞭,這裡所有人都是你的棋子,你的子民,迪亞人是,威廉斯的人也是。更何況你們是並入威廉斯,不是你們打贏瞭威廉斯,剛剛過來就要權要的合適嗎?至少先弄點功勞出來,有個說得過去的理由才行!你的部下這是在急急忙忙地用擁戴你的功勞試圖變現,別的不說,能想出這種變相方式的部下,早點開除出你的核心班底吧,眼界太低。」

  說話的時候奧菲利亞盯著埃利諾,盯得埃利諾撇開瞭眼睛。見埃利諾無話可說,奧菲利亞開始和南妮聊起瞭保養的問題,至於海蒂則對保養沒興趣,也不需要,埃利諾則揉著自己的眉心,默默地從熱水裡爬瞭出來。

  「你去哪?」

  「去應付我的下屬。」

  「不用管他嗎?」

  「不用。」

  三月份帝國的新政策已經由貴族和信使們帶著奧蘭多簽署並且蓋章的新政策開始擴散到整個新威廉斯,其中最重要的兩條是取消法師的罪人身份和女性也有瞭參與帝國政治的權利。同時新威廉斯城流出瞭奧菲利亞長公主和迪亞公爵訂婚的小道消息,很多貴族和學者都認為這是皇帝奧蘭多在為自己的後事做的準備,很有可能萬一皇帝駕崩奧菲利亞會以女皇的身份登基。四月份奧菲利亞長公主的婚事被正式地提上日程。六月初奧菲利亞長公主和迪亞公爵埃利諾成婚,久未露面的皇帝奧蘭多親自到場送上祝福,並且宣佈奧菲利亞和埃利諾的第一個男性子嗣過繼為自己的養子。到七月新威廉斯帝國內部部分威廉斯皇族旁支開始抗議表達不滿,新威廉斯帝國內部開始出現叛亂,埃利諾·迪亞公爵被任命平叛。

  令後世很多人都很玩味的一個情況就是,盡管威廉斯帝國已經分裂,但是彼此之間沒有第一時間內戰,而是一邊在打口水仗和宣傳戰,一邊加緊平定自己的內部,三傢不約而同地先安內,也可以說是威廉斯傢族的老傳統瞭。

  ***  ***  ***

  遠在帝國東部,威廉斯帝國和神國的邊境線上。格雷看著手裡的一份情報,發著呆。這幾年他帥氣的臉龐上增加瞭一些傷痕,非但沒有影響他的外貌,反而給人一種成熟感。憑借著這張臉格雷這些年在這裡哪怕不顯露實力和錢財,也有源源不斷的女人送上門。

  「主人?」

  伊絲蒂知道格雷處於爆發的邊緣,這麼多年陪伴自己這位主人她早就摸清楚瞭格雷的習性。格雷緩緩地把手裡的文件撕 開,然後越撕越快,最後用風系鬥氣直接把情報給絞碎瞭。

  「憑什麼!憑什麼一個泥腿子能變成什麼勇者,他媽的勇者,諸神你們是在搞我,你們是在搞我對吧!」

  格雷一邊咆哮一邊渾身顫抖,在一邊人看來也許是因為氣的,但是在伊絲蒂看來格雷在害怕,她不知道什麼事情讓自己的主人如此害怕,隻知道自己估計又要倒黴瞭,隻是格雷很反常地壓下瞭自己的怒火。

  「你幫我走一趟神國。我要投靠。」

  「是,主人……」

  「你想知道發生瞭什麼?」

  格雷看伊絲蒂跪在地上看他的眼神,隨口問瞭一句,伊絲蒂則點瞭點頭。

  「或許你的確是個當罪人的好苗子,雖然我當初選擇你隻是因為你好控制……但是你那無論受到過多少次懲罰依舊存在的好奇心,是當一個厲害罪人的必要條件。」

  格雷稍稍思索瞭一下組織瞭一下語言。

  「你還記得和我同村出來的那個泥腿子麼,你見過他一次我還打瞭你一頓。」

  「那個,小男孩。」

  「看來你還記得,那傢夥可不是什麼小男孩瞭。別人現在是威廉斯的迪亞公爵,為威廉斯征服瞭東部網絡聯盟,馬上要和公主奧菲利亞成婚。呵呵……以我對那位公主殿下的瞭解,這絕對不是什麼臨時起意的事情,她也是一個控制欲很強的人,不喜歡事情脫離她的掌控,她早就認識瞭埃利諾,而且十有八九知道我們之間的恩怨,但是她不聲不響地繼續用著我……先讓我投奔到維克多的陣營然後引起草原和威廉斯的大戰,然後再讓我進入尼采的陣營坑瞭維克多一把。一個北部的草原把維克多,尼采,丹尼三傢都坑瞭進去,而作為罪魁禍首的我,得到瞭什麼?尼采根本就不會重用我,我幫他找到並且抓住瞭草原王庭,他讓我來西部邊境送死!因為我身上有奧菲利亞的印記,他們害怕我是這位公主的人!試圖讓我死在神國的邊境衛隊手裡!」

  格雷的周邊其實一片狼藉,橫七豎八地躺著大量的屍體,格雷狠狠地踹瞭腳底下的屍體幾腳。

  「這幫他媽的威廉斯!那個狗日的泥腿子,他居然沒死還活得更自在瞭,他媽的!他媽的!他媽的!操!」

  格雷在發泄瞭一下以後很快速地收斂起情緒。

  「走,我們要繼續自己的旅途瞭,我不會在這裡倒下或者消沉,我絕不允許一個泥腿子爬到我頭上去,絕不!」

  格雷把戰場上的馬匹搜集瞭一下,然後和伊絲蒂各騎上一匹,其他的用繩子牽著,把戰場上的戰利品掛上去,向著西部高原前進,無非就是再來一次罷瞭,沒什麼大不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