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埃利諾對於男爵的責備隻能低頭認錯,是沒人給他講解過規矩,但是這個時候去爭辯除瞭顯得自己無知且不懂禮數外顯然沒有任何意義。男爵也懶得的向埃利諾說細節,隻告訴他明天早上收拾好準備出征,也就沒有多餘的交代瞭。埃利諾思考瞭一下,去問洛克是問不出什麼東西的,這個男人壓根不會在意這些,在芭芭拉和格雷之間埃利諾選擇瞭先去問格雷。

  「年輕人去偷偷和未婚妻約會瞭?」

  埃利諾點瞭點頭,這種事情以格雷的財力隨隨便便就能查出來,也沒必要隱瞞什麼。

  「不用太擔心,這不過是小事。是東部聯盟的小股滲透罷瞭。」

  埃利諾很快反應過來,東部那些小國組成的聯盟,軍隊無法直接通過連綿的山脈過來,畢竟軍隊是要補給的,但是一些小隊則可以偷偷的潛過來。

  「看來今年的秋天是不會安穩瞭,這些小隊過來就是刺探情報擾亂我國的穩定的。他們會誘導這裡的農民起義。」

  格雷看瞭埃利諾一樣,對於他的緊張感到好笑,雛就是雛。

  「不是男爵的領地,是其他地方,我們要跨境作戰,作為新人,這一次的對手基本就是些泥腿子,很好打發的對手,用來練手正合適,不用太緊張。」

  「格雷閣下,那個,這些穿越群山的人,難道不是,比較強的一批人麼?」

  格雷噗嗤笑出瞭聲,的確這是年輕人的固有印象,總覺得幹特種作戰的比較強。

  「的確,能穿越山脈,實力,運氣缺一不可。哪怕是七階的劍聖,運氣不好一樣死在群山之中。所以,作為一名指揮官,你要把你手頭的強大戰力用來幹這麼不著邊際的事情?哪怕他真的穿越瞭群山,小隊又能幹出點什麼事情呢?刺殺貴族,擾亂當地秩序,破壞交通樞紐,然後被大軍圍剿掉?合適的棋子應該放在合適的地方,真正的強者應該像一把尖刀,在合適的時候用來攻擊對方的破綻和薄弱點,打開局面。而不是用在這麼不確定的地方。」

  等埃利諾從格雷那裡離開,綺莉從後面的房間裡出來,畢竟她有煉金術師的能力,格雷不可能一直把她當女奴。

  「你準備坑死他瞭?」

  格雷笑瞭一聲,反而看著綺莉。

  「你看上這個小夥子瞭?如果他能表現出足夠的價值,我當然不介意拿你來拉攏他。」

  「自從來瞭這裡,我見過幾個人,無非就是無聊八卦而已,作為一個男人真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小心眼。哪怕你再弄幾個女人進來和我聊聊天也好啊……」

  格雷搖瞭搖頭。

  「呵,女人……要成事,就得耐得住寂寞。」

  「遲早被你逼瘋瞭……」

  格雷向著綺莉招招手,綺莉也隻能乖乖的爬上床。

  「明天就要出征,今晚你還放縱?」

  「不過幾條臭魚爛蝦和一幫泥腿子,也值得我出手?」

  綺莉的胸很大,說起來有點大的不正常,有用藥的痕跡,乳頭上穿瞭環,把乳環扣在一起,然後往胸口倒瞭一些藥水,再塗抹開,綺莉捧著胸侍奉著格雷,嘴和舌頭也不可以停下。

  「我知道你很難受,我也不好過,有時候我自己也知道的精神也不太穩定,易爆易怒。再熬一熬,咱們就快熬出頭瞭。」

  「信……你個……鬼……」

  綺莉含糊不清的嘟囔著。格雷則發出意義不明的笑聲,準確的說,他現在很興奮。埃利諾從格雷那邊出來瞭以後,想瞭想,又轉去敲瞭敲芭芭拉的門。

  「晚上進女士的房間,埃利諾你是準備找我懺悔什麼,還是對我有什麼不良企圖呢。」

  芭芭拉嘴上不著調的說著,還是讓埃利諾進瞭房間,和白天不同,晚上的芭芭拉穿的更像個神殿的祭祀,一套長袍套在身上,照理說長袍能遮掩一下身材,但是穿在芭芭拉身上卻讓人看出瞭色氣,或許是長袍偏小瞭一點,襯托出瞭她的身段。

  「裡面什麼都沒穿哦。」

  「……咳咳,那個,明天就要出征瞭,能不能別調戲我這個新人?」

  芭芭拉坐到床上翹起腳,然後伸出手做出一個請的姿勢,示意埃利諾坐。

  「所以你想在出征前脫個處?那你應該去找男爵的女仆,不過要小心,這裡的女仆男爵都沒放過,如果那個女仆正好男爵比較喜歡……」

  「芭芭拉女士!」

  「好吧好吧,無趣的小子,你想知道什麼?或者說,你害怕瞭?」

  「我有點,緊張。」

  芭芭拉晃著自己的腳,裸足讓埃利諾的目光有點遊離,大瞭點,不如梅莉那樣小巧,記得梅莉以前可怕撓腳心瞭,一撓就服軟。

  「喂,你走神瞭。」

  「額,抱歉……」

  「這一次,男爵就派出你,我,還有格雷三個人出征。」

  說到格雷的時候芭芭拉明顯露出瞭一絲厭惡,但是很快一帶而過。

  「洛克留下來看傢。這一次的情況是柯克傢族的靠東邊山脈的領地被格林王國的人滲透瞭,滲透著蠱惑當地的伐木工和獵人造反。因為事出突然,所以在當地造成瞭混亂,當地的領主無法組織起有效的抵抗,甚至可能已經被殺瞭。現在內亂已經被控制在一個子爵領內,一個子爵領撐死不過兩三萬人,直接召集大軍征討的話太過於勞民傷財,畢竟這個錢得當地的領主出,而且山民比農民難對付,所以就讓我們這些吃閑飯的去幹活。」

  說到山民,埃利諾想起瞭自己巡邏經過的那個村子,一村子膀大腰圓的壯漢悍婦,想想的確不好對付。

  「要都是像毆茲那克那種人,也不好對付啊……」

  芭芭拉聽瞭埃利諾的話直接笑出聲。

  「呵呵,那樣的人也是少數,不會太多,這的確是一次練手的好機會,見見血,會對你以後的成長有好處,這是一個很容易的任務,或者說,這是你的基本工作,領主的打手,不就是幹這個的嗎?」

  已經有兩個人向埃利諾說明這不過是件小事,埃利諾也覺得這應該不算不上什麼大事,要是自己再顯得很緊張,那就會惹人嘲笑瞭,哪怕自己內心很緊張,也得表現的不緊張。

  「埃利諾你是不是緊張的睡不著啊?你知道書裡為什麼寫男人上戰場之前要有個女人來送一發麼?因為讀者喜歡看,因為這樣可以寫有個遺腹子故事可以繼續寫下去。當然也有一些現實的考慮在裡面,比如說本來因為緊張導致睡不著,來一發以後男人就會像條死狗一樣睡過去。你也是睡不著的那一類?我看你剛才盯著我的腳發呆,要不要我用腳幫你來一發。」

  埃利諾逃似得離開瞭芭芭拉的房間。用腳?埃利諾覺得但凡自己實力強勁點一定要讓這個女人知道隨便撩人是要付出代價的,並且在心裡給芭芭拉起瞭個奶牛的綽號。或許是因為白天讓梅莉口瞭一發,埃利諾雖然有點緊張,還是打瞭個哈欠睡過去瞭。大清早的埃利諾又被自己給疼醒瞭,拉開褲子,看瞭下,回味瞭一下還有點記憶的春夢,感覺有點怪,夢裡的女人臉是梅莉,也如同梅莉一樣乖巧,但是胸卻和芭芭拉一樣大。

  「好吧,男人都喜歡大的……」

  埃利諾一邊自己吐槽著,一邊拍瞭拍臉,自己可沒有奴隸幫自己解決性欲並且準備好一切。稍微洗漱瞭一下以後去食堂吃瞭點東西,然後把需要物資都整理好,搬上馱馬。到集合時間埃利諾就跨上馬,看著早已經在等待的芭芭拉。

  「好慢。」

  「我可沒遲到。」

  至於格雷,則躺在自己的馬車裡,有奴隸為他收拾好一切,三個人就此踏上旅程。

  「什麼人,搞的我們像他的護衛一樣。」

  芭芭拉騎著馬走在最前,埃利諾則落後瞭半個馬身,對於埃利諾這種態度幾個人也適應瞭,後輩對前輩有所敬重,這小子上道。

  「我們就別糾結這個瞭。他向來如此不是麼。」

  埃利諾回頭看瞭一眼格雷的馬車,擁有鬥氣以後人的感官會得到一定的強化,看的更遠,聽的更細,格雷的車裡發出的聲音可算不上健康,十有八九這位公子哥就是在玩,當然作為男人,埃利諾多多少少有點羨慕,隻不過自己沒他那麼好的命,而且自己得為自己的小命著想,戰前保持充沛的體力才是正道,戰鬥是很消耗體力的。

  進入其他領主的領地以後,會有人負責接待他們,到瞭駐紮地,格雷才打著哈欠打開瞭車門,先有奴隸跪到車門那裡,然後格雷踩著奴隸的背走下瞭車,看著周圍的環境砸瞭咂嘴,他們進入瞭其他領主的領地,這裡的領主沒有親自迎接幾個人,而是派出一名手下帶他們到瞭一個駐紮地,比較偏僻,但是應該有的標準是一樣不少。

  「就把我們安排在這種鬼地方?」

  「我覺得,自從我們進入瞭其他領主的地盤以後,這裡的人看我們的眼神裡多瞭一絲防備,少瞭一絲敬畏。」

  格雷瞥瞭眼旁邊搭話的埃利諾,舒展瞭一下手腳,然後打瞭個哈欠,揮瞭揮手。

  「生火,做飯。」

  他的奴隸們立馬開始忙碌起來,格雷用手抹瞭一下營地的椅子,吹瞭吹上面的灰,後輩的奴隸立馬跪在地上給格雷當起瞭人肉椅子,並且有人開始擦拭營地裡的桌椅。

  「說的沒錯,畢竟我們是外來者,如果我們這這裡的領主不對付,要殺他,他很容易被我們殺個措手不及,如果他的子嗣斷絕瞭,那麼,這個領會被上一級的貴族回收。而那些泥腿子,看到帶劍騎馬的都會小心。這是他們的生存之道,我覺得你應該懂。」

  埃利諾以前住在城裡,其實對於鄉下的治安還沒那麼多體會,畢竟在城市裡,哪怕是平民區,也不會隨隨便便出現當街砍人的情況,所以大多數的平民對於帶武器的人並不說要到防備的地步。又或者是埃利諾的母親出於教育和安全的考慮傢安在瞭治安比較好的區,當然代價就是房子貴一些。貧民區就不好說瞭,那對於埃利諾來說是禁地,從小母親就千叮嚀萬囑咐不能去,包括周邊的人都這麼說。所以對於格雷的嘲諷,埃利諾隻能嘿嘿的賠笑兩聲當做沒聽出來就去安頓自己,畢竟自己可沒奴隸來幫自己打理。

  吃晚飯的時候還鬧出瞭點事情,大概是格雷的奴隸把調味料搞錯瞭,然後就被吊起來抽,當然也不用格雷自己動手,奴隸之間的相互迫害有時候往往比主人更兇殘。芭芭拉和埃利諾則隻是啃著自己的帶的幹糧,對於眼前的事情無動無衷,就算芭芭拉是騎士附有一定的正義感,奴隸就是主人的財產,怎麼處置是主人來決定的,其他人不能也不可以代勞。

  「芭芭拉,如果這個孩子以前活不下去的時候,沒跑去把自己賣做奴隸,而是跑去神殿,你們會收留麼?」

  芭芭拉被埃利諾這一問給問住瞭,猶豫瞭一會。

  「不一定,畢竟神殿也不可能收留每一個人,沒有那個財力。」

  「所以說到底,或許會收留幾個有用的看得上的或者腦子聰明的,大多數人還是得不到什麼救助。」

  「這……」

  「然後你們告訴他們,這也是一種戰鬥,順便讓他們信仰戰神?」

  芭芭拉直接被埃利諾問的無語。

  「我不是想斥責你什麼,這不是你能處理或者你應該處理的事情。或許等我有瞭錢,會和格雷幹出一樣的事情,買點奴隸來伺候自己。然後看著他們內鬥折騰,當做自己的樂子。隻是現在,我覺得我看不慣這些……」

  格雷的奴隸們開始用火烤犯錯奴隸的腳底和私處的時候,埃利諾站瞭起來,走向格雷,芭芭拉默默的看著埃利諾,嘟囔瞭一句。

  「我也和你一樣,年輕過……」

  「隻不過弄錯瞭點調味料,罪不至死吧。」

  格雷饒有興致的看著埃利諾,打瞭個響指,立馬有人給他點上瞭一支煙,格雷站起來,走到埃利諾的面前,深吸瞭一口,然後對著埃利諾的臉吐出煙圈。

  「你要為一個奴隸出頭麼,而且還是我的奴隸。」

  埃利諾揮瞭揮手,把煙撇開。

  「我不知道你有多少錢,隻知道看你的花銷你不缺錢。我也不知道你有多少背景,你背景應該很大。雖然今天你在一個男爵領裡窩著,但是我覺得你不會永遠窩在這裡,將來你很可能執掌一方,如果你不把人命當命,那麼我不知道有多少人會打心底裡去認同你,追隨你。」

  「強者為尊,接我三招,接下瞭,聽你的,接不下,你就沒看不慣的資本。」

  格雷伸出手,一柄劍立馬遞到格雷的手裡。埃利諾看著格雷,點瞭點頭,兩個人拔出劍。

  「喂,你們兩個,別……」

  「閉嘴,女人!」

  格雷掃瞭一眼芭芭拉,直接用眼神把她給逼退瞭,芭芭拉雖然一直看不起格雷,但是剛才被格雷盯住的時候,有一種被毒蛇盯著的感覺,她感覺自己再往前走就會被咬上一口。埃利諾則調整心神,就如同在和自己的同學做對練一樣,向對方行禮。

  「埃利諾,你在老師的監護下和同學練習,是可以這樣的,在外面就不能瞭,在外面,人都要為自己拔劍付出一些什麼,看在你是後輩的份上,我沒出手,下一次要小心,因為你剛才行禮的空檔,我可以直接出手。」

  話音剛結束格雷向前直接突進,埃利諾本能的用劍格擋護住自己的正面,隨著叮的一聲,埃利諾的劍被格雷的劍斬斷,埃利諾人繼續向後退著,格雷的劍尖幾乎擦著埃利諾的脖子劃過。

  「住手!」

  在芭芭拉的叫喊聲中,格雷收回瞭自己的佩劍,而埃利諾則倒在地上。

  「他用的是魔法劍,帶風元素的,還帶堅固,所以他的出劍會更快,而且你的劍會被他的斬斷。」

  埃利諾有那麼一點懵逼,如果用上鬥氣,他或許能保護自己的劍不斷,但是這種比試也要用上鬥氣麼?格雷收起劍,走到埃利諾的身邊蹲下,拍瞭拍他的肩膀。

  「你已經從老師那裡畢業瞭,不要再這麼幼稚。」

  看著格雷的眼神,埃利諾默默的爬起來把自己的斷劍撿起來收回劍鞘。

  「多謝,但是我不服。」

  格雷啪啪啪的鼓起瞭掌,然後給瞭自己的奴隸一個眼神,很快有人拿著一把制式的佩劍過來,格雷把劍遞給埃利諾。

  「男爵給的,我從沒用過,平時也有保養,拿去湊合吧。」

  格雷把劍塞進埃利諾的手裡,然後從他身邊擦身而過。

  「你這個樂子,的確比單純的折磨奴隸,有趣多瞭。呵呵……」

  芭芭拉扶瞭一把埃利諾,然後給他檢查瞭一下,即便劍沒劃到脖子,也有可能被劍上的鬥氣所傷。

  「他,甚至沒動用鬥氣……」

  「啊,他是公子哥,一身都是好東西,戰士有裝備和沒裝備是兩個概念,你別沖動。」

  「終究是我太弱……」

  看著埃利諾失魂落魄的回自己的房間,芭芭拉覺得這樣也好,年輕人總得摔一跤,才會吸取某些教訓,也幸好格雷多多少少還算對這個年輕人有所留手。芭芭拉毫不懷疑如果格雷直接把埃利諾殺掉,也不會付出什麼代價,畢竟他的名字是格雷·柯克。

  接下來幾天整個隊伍比較安靜,埃利諾每天沉默的思索著什麼,芭芭拉則繼續帶著隊走,格雷則繼續窩在自己的馬車裡不知道幹什麼。

  「哦豁,小男孩被你給揍懵瞭。」

  「呵呵。」

  格雷笑笑沒回綺莉的話,這兩天他的心情似乎好瞭很多。

  「這種毛頭小夥,一定要好好的用一用。」

  「因為你曾經也和他一樣傻逼過所以你才樂忠於摧毀他那點殘存的善良?」

  格雷瞇起眼睛看著綺莉,這等於是赤果果的打臉,但是格雷沒有生氣。

  「是啊,我們都是這樣,從小被教導著要做一個好人,等到我們真正面對這個世界的時候,再給我們一棒子,要求我們忘掉那些東西,隻有當一個壞人才能活下去。你說那些老頭子們是不是有什麼大病或者說這個世界是不是很畸形?很多人從此一蹶不振,很多人同流合污,還有少許的人決定對抗這個世界。」

  「你決定同流合污?」

  「我本來就是污。還有,我容忍你對我無禮,是看在你有用的份上,藥劑記得不要出問題,伊絲蒂。」

  聽到伊絲蒂這個名字的時候綺莉楞瞭一下,這才是她原本的名字,隻是很久沒人叫過瞭。

  「等我們開始新的征程,你可以用回這個名字,記住這是我的恩賜,隻是,你別忘瞭你永遠是我的奴隸,永遠。」

  綺莉用手撫摸著自己的項圈,雖然外面有一層皮,也比較寬松,不像有些人帶著很緊的那種,但是皮的內部依舊是一種特質的金屬,金屬的表面篆刻著一些特殊的銘文。這些流傳自魔法帝國的刑具可以幹擾法師,讓他們變得和普通人一樣無法操控魔法。

  「那是當然,畢竟我隻是一名罪人。」

  魔法帝國覆滅以後,貴族和劍士們重新奪取瞭大陸的統治權,害怕再一次被統治的他們對殘存在大陸上的法師采用瞭高壓的政策,而當初的白魔法師,則重新變回瞭現在的各大神殿,曾經被法師騎在頭上連信仰都被整合的他們同樣也對當初的同僚們恨之入骨。所以現在的大陸上法師被稱為罪人,魔法本身就代表著罪惡的知識,學習罪惡的知識,自然就是罪人,身為罪人,就應當贖罪,這是一套很完美的邏輯,隻是能成為法師的都不會是白癡,這種話隻能騙騙愚夫愚婦,所以還必須要加上一點強制手段,比如說魔法帝國遺留下來的懲罰犯瞭罪的法師的一些刑具。即便如此,魔法依舊在國傢和地下世界中延續著。

  「你已經消沉瞭好幾天,差不多應該振作起來瞭。」

  「啊?」

  埃利諾抬起頭,看瞭眼芭芭拉。

  「沒有,我一直在想怎麼防住格雷那一擊。關鍵不在於那一擊,如果用上鬥氣我的劍不會被斬斷,但是會受到影響被他逼退,關鍵問題在於被逼退以後的處置,如果是單純的防禦根據走勢我可以算到十招以後,這當然是基於他的速度沒有變化的情況下,如果他隱藏實力或者隻有那一擊的速度又會有所不同,但是我猜他多半隱藏瞭實力,十招以後我算不太清楚瞭,但是多半會落敗。所以我必須反擊,我現在在算如何反擊……」

  看到埃利諾沒被揍趴下,芭芭拉還算有點欣慰。

  「他隱藏瞭實力。」

  「我知道,但是並不是說對面實力強大就得認輸投降啊。」

  「年輕人,的確有幹勁,我要是和你同年,或者二十出頭,說不定真的會看上你。」

  埃利諾則隻能笑笑,這裡一個兩個都不省心,格雷隱藏瞭實力芭芭拉你好到哪裡去麼,從沒見過她用戰神之力。

  到達集結地的時候,埃利諾發現這裡已經集結瞭百餘名騎士,發生叛亂的地方已經被臨時征召民兵封鎖瞭。這次格雷倒是早早的就下瞭馬車,而且一副帶頭人的樣子,和他認識的人打著招呼。而芭芭拉和埃利諾則像極瞭跟班。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他的姓氏是柯克。

  「他們內部有一個圈子,不是咱們這種人能夠進入的。」

  埃利諾看著在不遠處和一些明顯看起來裝備精良貴族范十足的人相互談笑的格雷,點瞭點頭,人和人是不一樣的。

  「說起來為什麼剿滅一個叛亂要這麼多騎士,就算是叛亂也不可能真這裡的人都帶著武器出來暴亂啊。」

  芭芭拉嘆瞭口氣。

  「這是為今年秋收前後出征做的準備。」

  埃利諾算是明白瞭,這才是這次集結的目的,練兵。果然剩下的幾天,一邊在等待繼續集結的騎士,一邊就開始對現有的人員進行操練。在戰場上,會鬥氣的騎士如果分散在整個軍陣中,就是要起到帶隊的作用,維持陣線,而集中起來,就是為瞭攻堅,全會鬥氣的騎士集中起來沖鋒可以形成一種類似共鳴的狀態,幾乎可以摧枯拉朽的摧毀面前的一切。這種操練格雷照理是不參加的,他和一些有背景的騎士掛上瞭參謀的頭銜可以在後方悠閑的對埃利諾這樣沒背景的人評頭論足。即便掌握瞭力量,人和人也不能一概而論。

  「操,他媽的累死……埃利諾,快快,幫把手……」

  埃利諾扶瞭一把自己同屋的夥伴,讓他坐下然後幫他把鎧甲卸下來,然後對方也幫他卸下鎧甲。這裡沒有足夠的房屋那隻能幾個人擠一間,當然這些人也和埃利諾一樣是會鬥氣掛個什麼自由騎士頭銜的人,沒有自己的扈從隻能自己操持一切,在最危險的地方戰鬥待遇還最差。也因為大傢都差不多的境遇所以很快就混熟瞭。

  「嘿,和你一起來的貌似有個女騎士,叫什麼來著,胸真他媽的大,有沒有……你懂得。」

  「人傢是戰神殿的騎士,不信仰戰神的不要,到七階的可以考慮。」

  「不就掛個信仰麼,嘴上說兩句諸神保佑什麼的不就等於信瞭,你小子真他媽蠢,那個奶子我可以玩一年。」

  「聽說都三十多瞭,你對這樣的大媽感興趣。」

  「一看你們就不懂熟女的好,業務熟練,主動,和需要調教的青澀小丫頭比好多瞭。有空幫我介紹介紹。」

  能讓一群男人聊到一起的,大概就是女人。

  「說起來我們還要在這裡磨多久?」

  「怎麼,想老傢的小情人瞭?男人麼,走一路,操一路。」

  對於同伴的粗鄙埃利諾也隻能接受,很多和他一樣的騎士,唯一會寫的可能就是自己的名字,自然談不上什麼教養,所以他們以粗鄙為榮,實際上也是一種無奈的選擇,用以掩飾他們的自卑。

  「如果到秋收前後在集訓,一個是時間上的不確定,如果來不及的話,很可能就來不及瞭,還有一個,這也是一招很傳統的戰略,對敵人的圍困,主要是斷絕他們的糧食和飲水,削弱對方的戰鬥力。這種暴亂是突然發生的,並沒有經過充足的準備,所以對方在物資上必然會有短缺。」

  一位年紀大一點的騎士向埃利諾解釋起來。

  「可是,我們晚一天進攻,裡面的村民什麼的……」

  「裡面隻有暴民。」

  「不會所有人都支持暴亂什麼的……」

  「隻有暴民。」

  對方又重復瞭一遍,埃利諾終於聽明白瞭。

  「我們,要……」

  埃利諾做瞭個抹脖子的手勢,對方點瞭點頭。

  「可那些人是無辜的啊!」

  「也不會全殺瞭吧,等我們糟蹋完,還活著的,或許也就,當做奴隸去賣掉瞭。」

  「等我們糟蹋完?」

  「啊,小子第一次吧,這裡我們戰前會發錢,進去瞭以後凡是反抗的全殺瞭,然後我們可以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具體來說就是你喜歡錢就去逼他們交,喜歡女人看上哪個就讓她陪睡,甚至你喜歡男人也可以讓對方撅起屁股咬牙忍著,喜歡殺人就繼續殺,等我們狂歡個三天,隨後還活著的都被貶為奴隸。」

  「這……」

  「大傢都這麼幹,這是規矩。所以才讓我們這些不是本地的來幹這些事情。」

  埃利諾一時沒瞭語言,這種事情去問格雷隻會得到嘲笑,所以他隻能去問芭芭拉。

  「對於領主和平民來說,都是一個約束,領主鎮壓需要花費大量的財力,領內的平民還會大量的減少稅收減少,整個領可能一下子就一蹶不振,甚至領內的平民有可能會逃亡搬遷去其他的領。所以一個智商正常的領主,不會說死命的去壓榨自己的領內的平民,而對於平民來說,這也是一種警告,造反意味著極高的風險,如果不是活不下去,也不會起來造反,甚至有些人活不下去也不會起來造反,因為會禍及傢人。」

  芭芭拉看到埃利諾的臉色知道他又正義感發作瞭,所以拍瞭拍他的肩膀。

  「來自前輩的忠告,你什麼都改變不瞭,你最好誰也別去憐憫,甚至你隻能去同流合污,不然你很難活下去。」

  在等到人員集結的差不多瞭,訓練和圍困也差不多瞭,騎士們開始瞭慢條斯理的圍剿。進入第一個村莊的時候村長就帶著人跪瞭一地,哭訴自己沒有參與叛亂,得到的隻是一劍,看在對方沒有反抗的份上,選擇十抽一殺,殺掉一點老弱病殘,剩下的貶為奴隸,連奴隸都選不上的就送去炮灰營。因為還沒有交戰,所以這一批奴隸就不給騎士們禍害瞭,在平民們的哭喊聲中,騎士們搜刮走瞭一個村子最後一點財物,然後一把火把村莊給燒瞭,還有躲藏在裡面的人也一起葬身火海。

  「這種事情……是不對的……」

  埃利諾見血瞭,他第一次殺的不是暴民,也不是什麼強盜,也不是什麼敵國的侵略者,而是手無寸鐵毫無反抗之力的普通人。因為他沒見過血所以上面讓他過來行刑。對方不過是個帶點殘疾的村民,腳行動不便估計當奴隸都賣不出去,所以不如直接殺瞭。或許對方是認命瞭,到也沒哀求或者反抗。埃利諾唯一能做的隻是快點一劍斬下對方的頭讓對方少受點痛苦。

  「孩子,很多事情不是說對不對的問題。」

  或許人人都有過年輕的時候,一些騎士雖然掃瞭埃利諾一眼,但是也並沒有說什麼,有一些甚至安慰瞭他兩聲。說起來他表現的已經不錯瞭,至少沒被血腥嚇到,居然還有心思思考對錯。再往後面,很多村莊除瞭一些頭鐵的或者實在走不掉的老弱病殘,全都逃光瞭,騎士們每天都會安排人巡邏,除瞭偵測敵情以外,還有一個事情就是追捕逃民,這也是一種訓練。

  「這裡有人的足跡,人要活著就離不開水,軍隊也一樣,紮營不能遠離水源,這是常識,斥候的搜索也不是漫無邊際的亂跑。」

  一邊跟著前輩們出行,埃利諾也在學習著一些常識,這些常識也構成瞭最基本的軍略。看著在做筆記的埃利諾,一些前輩砸瞭咂嘴,這個孩子還是比較好學的,這種教授也讓他們有一定的成就感。

  「那我們要不要搜索一下。」

  「算瞭,我們的主業是探查敵情而不是搜捕逃民,順帶看到瞭就抓一抓,沒看到也犯不著專門去找。切,再說抓到瞭也輪不到我們自己享用。」

  即便抓到瞭逃民壓回去,也會先被那些有背景先挑挑選選禍害個幾個,然後看應該當奴隸去賣掉的就送走,選不上的送去當炮灰,但是和下面沒什麼背景的一般騎士又沒什麼關系,分不到什麼錢還增加工作量和危險性,所以去巡邏的也沒什麼積極性。回到駐紮地,掃瞭一眼指揮部那邊,一群人都露出一種復雜的眼神,不屑,又有羨慕。

  「老爺。」

  炮灰多瞭當然也會分一點給下面人,埃利諾所處的小隊也分瞭個小丫頭,這種小丫頭長得不好看人又瘦弱,估計賣都賣不掉,隻能幫著打掃,梳洗,還有弄弄飯菜什麼的,當然要上瞭也無所謂的事情,隻不過都到騎士瞭還要當著其他人的面去玩個小奴隸貌似也很丟臉,所以也沒人碰她,每天丟點剩飯剩菜給她就能活。

  「活幹完瞭麼?」

  「還……沒……」

  「廢物。洗個衣服都洗不好。」

  「算瞭算瞭,一個小孩子大人的衣服洗不動也正常。」

  「不好好幹活把你丟回炮灰營。」

  小奴隸被嚇瞭一跳,炮灰營可以說是軍隊最底層的地方,那裡的人都是朝不保夕,老爺們心情好一天提供個一頓飯,不好就隨便他們怎麼整,她這種小孩子很容易被餓死不說,炮灰營裡那些絕望的人可不會像這些騎士老爺一樣不屑於動她,至少她親眼看到過有和她差不多年齡的小孩子被人拖去暗處,後來就再也看不到瞭,經歷過什麼她大概知道又不敢去想象。所以立馬求瞭幾聲饒然後跑去繼續洗衣服瞭。

  「說起來我們這幫人和所謂的炮灰又有什麼區別?不過是高級點的炮灰罷瞭……」

  話雖然是喪氣話,但也是事實,一場局部的小練兵,埃利諾已經很明顯的感到瞭階級的差別,稍有背景的就可以在營地裡吃吃喝喝搞搞交際,而他們則必須累死累活的訓練巡邏,而且一共才兩百來人的隊伍,要什麼參謀,參什麼謀?

  「埃利諾老爺,我擰不動衣服,能幫幫我麼?」

  這些小孩子的親人可能已經死瞭,她們來不及悲傷就被貶為奴隸,也逼著她們成長,很會看人臉色,沒兩天就明白瞭哪些人你可以祈求幫助,哪些人隻會給你一鞭子。

  「說瞭我算不上個老爺,你有見過我這樣的老爺?」

  埃利諾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幫小奴隸把要洗的衣服從水裡撈出來,擰幹,這事的確不是一個小孩子能做得到的。

  「老爺就是老爺,謝謝老爺。」

  等回到房間,同伴就招呼他。

  「嘿,發錢瞭,這煎熬算是要到頭瞭。」

  埃利諾伸手接過同伴丟過來的一個錢袋,掃瞭一眼。裡面居然有五枚金幣,一枚是征調他們的費用,兩枚是他們這個月的戰時薪水,還有兩枚則是開戰前的激勵,戰後他們還能分享到一些戰利品,個人搜刮的一些財務也算自己的,還要提供一支軍隊的吃喝補給,這麼算算這裡的領主的確要大出血。同樣因為這種大出血加上後期治理的困難,讓領主做出瞭把這裡的人當奴隸販賣來補貼自己損失的決定,雖然這種決定等於是把一個領的後續發展給毀瞭。

  「我們這條命,也就值這點,呵呵……」

  「怎麼說?」

  「小子,你的上司,有在把哪個村莊封給下面的騎士麼?」

  埃利諾搖瞭搖頭,洛克都四十多瞭,要說是男爵大人的最嫡系,也沒封地。

  「說什麼騎士有瞭戰功可以分封,我們見過幾個?」

  對方一邊說著一邊攤瞭攤手,一群人相互看瞭看也都唉聲嘆氣的搖瞭搖頭。

  「要到什麼騎士團估計還真有,據說要是能入選什麼皇傢騎士團,直接給可莊園。我們就拉倒吧。當一天打手領一天錢,等什麼時候幹不動瞭,就被一腳踹開,要是上司念點舊情讓你當個村長,都要謝天謝地,就是那個第一個村莊被我們一刀捅瞭的。呵呵。畢竟,貴族們多半都有子嗣,哪來的地封給我們?」

  一邊說著還一邊用眼睛瞄瞭瞄所謂的參謀部那群人。

  「所以有機會你小子別心軟,進瞭城該殺殺,該搶搶,該搜刮搜刮。你想當好人我們也可以理解,畢竟我們也年輕過。但是你小子千萬別阻礙瞭兄弟們發財,做人得給自己留條後路不是?多攢點錢,買點地,弄個小莊園,買點奴隸給自己種地,娶個不算醜的老婆給自己生個兒子,然後祈禱這小子別他媽是個敗傢子,就是我們的一生,如果這小子有本事成材,那就是自己積德加諸神保佑。別笑話我,我年輕時候夢想可遠大瞭,騎著馬握著劍,維護正義制裁邪惡,保境安民,為我王開疆擴土,好歹得娶個公主什麼的夢我也不是沒做過,隻是被現實磨平瞭棱角。」

  造反的暴民們現在窩在城鎮裡,小小的城鎮有一圈圍墻但是不高,至少對於會鬥氣的騎士來說,一個助跑跳起來手就能抓到墻沿,使把勁就能上去。對面估計也清楚所以這道所謂的城墻上並沒有安排多少人,他們把自己為數不多的兵力集中在城裡打算打巷戰。參謀部在稍稍瞭解瞭一下情況以後就打造起幾臺簡易的投石機,然後讓炮灰營裹挾著罪民去沖擊城墻。

  「守城哪怕是占據很多優勢,也要付出相對應的體力,這種屬於常規操作瞭,挾民攻城。說白瞭就是消耗他們的箭矢和體力,順帶消耗我們這邊的累贅。」

  埃利諾點瞭點頭,經過這一陣,他除瞭看開一點,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同樣他也不想自己冒著對方的箭矢去攻城,那麼唯一能做的就是閉嘴看著。炮灰們攜帶著簡陋的武器和少許的梯子,叫喊著一擁而上,沒有防具毫無章法的進攻很快就被一波齊射放倒瞭不少,一些聰明人拿起木板什麼的來抵擋箭矢,而有些人就用別人或者屍體。

  「你現在應該註意的不是那些人,註意對方的射手,大多數的射手射出的箭矢對我們來說危害很小,那些平時吃不太飽沒經過訓練隨手丟張弓給他們亂來的那些射出來的箭對我們幾乎毫無威脅,甚至可以用鎧甲直接防禦。註意那些山民,他們的箭術就要好很多,準頭不錯,力量足,不過對我們來說問題也不大,以我們的能力可以輕易的看穿並且閃避,畢竟我們被鬥氣加強瞭自身。我們要註意的是那些我們可能遇到的對手。」

  在對方的指引下,埃利諾果然發現瞭射手中有幾個不太尋常的,這些射手基本都是輕易不出手,偶爾射冷箭,但是射箭必然死人,而且可以在很關鍵的時間射出很關鍵的箭。這些人還帶著兜帽和面具不讓人看到他們的臉,經常躲在一些陰暗的角落或者障礙物後面,防備著這邊的騎士。

  「我們的主要對手就是他們嗎?」

  「沒錯,一定要小心他們,記住,優秀的射手近戰也不會差。」

  埃利諾點瞭點頭,這種毫無意義的攻城註定會失敗,當然本來也沒對這些炮灰報什麼希望,無非是清理掉一點垃圾,消耗對方的箭矢和體力。對於逃回來的人,殺一批,然後下午再丟回去讓他們繼續,埃利諾觀察到中午也就回去吃飯瞭。到駐紮的地方,覺得好像少瞭點什麼,平時他們回來那個小奴隸總會討好的叫他們幾聲老爺。在埃利諾有點懷疑的目光下,留守的人掃瞭一眼炮灰營。

  「戰爭很快就會結束,她們也沒用瞭。」

  「她還是個孩子!」

  「那你知道她叫什麼嗎?」

  埃利諾所有的憤怒,被一句話給沖散瞭,的確這麼多天自己也不知道對方叫什麼,從內心來講埃利諾自己也覺得自己比平民高貴,至於一個奴隸,叫她一聲小丫頭,有時候甚至隻是一聲喂,至於順手幫她一下也不過是為瞭體現自己騎士的風度。

  「上面的命令我能怎麼辦你告訴我?我唯一能告訴她的就是,低著頭跑,什麼都別管,如果可以藏在死人的身底下,就藏進去,別動。這是我唯一能教她的瞭……生死有命。」

  毫無榮耀可言,毫無前途可講,這就是埃利諾對於自己得一次出征的感想,他現在就像把他以前看的那些個什麼騎士傳都給撕瞭,從腦子裡倒出去,什麼他媽的史詩般的戰鬥,棋逢對手,惺惺相惜,光榮的對決都他媽的是騙鬼的東西。下午埃利諾甚至不想再去看什麼瞭,他害怕自己萬一看到那個小奴隸,看到對方那對生渴望的眼神。

  傍晚的時候,戰場上一片死寂,偶爾有野狗和烏鴉。投石機已經超負荷的用壞瞭,因為不需要再留著。對於騎士來說,鬥氣賦予瞭他們比凡人強得多的夜視能力。普通人因為肉吃得少,到晚上會完全看不見,等於是個瞎子,被稱為夜盲癥,而騎士們是沒這方面的問題的,雖然晚上對於他們來說的確不如白天看得遠。經過一天的消耗,無論是體力還是箭矢都已經見底,看著騎士們開始集結,這些暴民們開始緊張起來,畢竟一個小小的城鎮,想分批守城簡直是妄想,投石機一天不停的往城裡丟碎石和火球並不指望殺傷多少人,更多的隻是為瞭讓守城者疲於奔命。隨著夜晚降臨,暴民們的壓力越來越大,他們知道今天是最後一晚瞭,從今天的攻勢來看騎士們一定會進攻,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進攻。晚上舉著白旗打算去和騎士們談一談的信使已經被吊死在陣前瞭,還用他的血染紅瞭一面旗幟掛在信使的身上,說明騎士們壓根不準備接受投降,如果現在沖出去決戰那騎士們會大笑著騎上馬一個沖鋒送他們去見諸神,甚至就連突圍都沒辦法突圍,主要的道路已經被封鎖,總有一支輕騎在待命遊走。死定瞭,當然比死可怕的就是等死,比等死還可怕的是一傢老小都得等死。半夜,天空中雲遮蔽瞭月亮,整個大地變得一片漆黑,隻有點起的篝火和火把為人提供著些許的光亮。騎士們這時候當著叛軍的面堂堂正正的集結起來,一些神殿騎士開始使用神力。埃利諾看到芭芭拉在祈禱,隨著她的祈禱埃利諾感覺自己的戰意在加強,本來對這場戰爭有所疑惑現在則隻想著眼前的戰鬥,感覺自己開始無所畏懼起來,戰神殿的招牌技能鼓舞。隨後埃利諾感覺自己的視力也得到瞭加強,感覺視線所及就和白天一樣,是月神殿的夜視。神殿的騎士們紛紛幹著自己的活,然後騎士團這邊一位六階的騎士率先出列,驅使著身下的戰馬開始緩緩前進,並且調動鬥氣,然後其他的騎士開始跟進,同樣調動鬥氣開始共鳴。隨著騎士們的馬開始加速,叛軍覺得一面墻向著自己這邊撞過來,小鎮那個不靠譜的門和城墻一下子就被直接沖破瞭。

  「殺!」

  一個很簡單的字,沖進城鎮的騎士們開始分散開,殺掉街上所有會動的東西,這是他們收到的命令。進入城市後其實暴民的士氣已經完全崩潰瞭,根本無法阻止起像樣的抵抗,埃利諾就跟隨著自己的同伴,偶爾用騎槍收割在奔跑的漏網之魚,偶爾有指望依靠個人武勇頑抗的人也不是騎士們的對手。隨著暴民們被驅趕,屠殺,城鎮裡的戰事慢慢的平息下來,人基本都躲進瞭傢裡,明面上的戰時算結束瞭,不過對於騎士們來說,這才剛開始。埃利諾蹲在一個快死的暴民面前,這個人肚子被騎槍捅穿瞭,失血整個人雖然還喘著氣,但是感覺命不久瞭。

  「你們為什麼要造反?」

  聽到造反這兩個字對面明顯有點激動,想說點什麼又說不出口,然後埃利諾的同伴給瞭他一槍送他去見諸神。

  「他這種等級的什麼都不會知道。硬骨頭給別人去坑,功勛榮耀也要有命拿,拿瞭還得有命享。我們要去撈錢瞭。」

  同伴的意思很明確,你不能阻礙大傢撈錢,戰場上的危險可能來源於很多的地方,包括自己的同伴,斷人財路的事情是不能做的,尤其是埃利諾自己也缺錢缺的厲害。

  「這種好事也輪不到我們吧。」

  「嘿嘿。」

  同伴笑瞭笑。

  「大頭自然輪不到,畢竟分贓也要看實力的,這裡的什麼商人啊,小貴族的傢自然是有實力強的人去,我們去瞭也分不到什麼,所以我們的目標在平民區。」

  隨著嘭的一腳,埃利諾的同伴踹開瞭一戶人的傢門。

  「搜查叛軍,都給我滾出來,搜到就是死!」

  一傢四口人戰戰兢兢的走出來。

  「老爺,我們沒造反。」

  「這不是你們說瞭算的,也不是我們說瞭算的。反正上面說你們造反瞭。你小子看什麼看,我看你他媽的就是叛軍!」

  男孩總會顯得犟一些,對著沖進傢門的埃利諾一行怒目而視,而這正是騎士們需要的。

  「拉出去明正典刑,全傢充作奴隸。」

  「老爺,求你們,我們真不是叛軍啊。」

  一時間哀求聲和哭鬧聲充滿瞭整個房間,在一陣恐嚇,逼迫,甚至毆打以後,埃利諾的小隊壓著這一傢人去瞭下一傢……

  「我們就這樣沒問題麼。」

  「不急,不是沒聽到集結的號角麼,這就是給我們時間讓我們幹這個的。」

  到天亮瞭以後,埃利諾的小隊已經不用自己幹瞭,他們壓著平民,再由平民們相互之間去壓榨,鄰居總是相互瞭解的,比如說誰傢有錢,誰傢有個漂亮女兒,誰傢的去參加瞭叛軍。誣陷什麼的必然會有,狗仗人勢也必然會有,這些不是埃利諾的小隊需要考慮的,他們隻想要更多的錢,這裡的人都會被充作奴隸,他們的財產也終將會被沒收,既然他們藏瞭也白藏,那不如交出來。

  「嘿,小子,要不要去破個處?你看,這個長得還行。」

  對方從女人堆裡拉出一個女孩推給埃利諾。

  「我有……」

  「我們知道你有未婚妻,你說過幾次。男人總得練習練習,給自己的妻子一個美好的第一次,別到時候自己手忙腳亂不知所措,而且,她們會是什麼下場你還不知道?」

  這些女人都會被當做奴隸賣掉,就算是處女也不過是賣的貴一點罷瞭,她的人生已經自己無法做主瞭。

  「放心好瞭,至少有一半人輪流站崗戒備,做完瞭睡一會,起來瞭換我們。你不要,我們也會要。哦對瞭,還有記得別放松警惕,萬一你被她宰瞭,我們可不負責,還有,沒調教過的女人,別用棒子塞她的嘴。」

  埃利諾帶著女人進瞭一戶人傢,裡面的人已經被趕出去瞭,這時候他稍微看瞭看女人,帶著淚痕,面色有點憔悴,長相隻能說一般。

  「違背女性的意願和女性發生關系,有違騎士的道德。所以你不用擔心,我不會強迫你,你安安靜靜的留在這裡,等我睡一會帶你回去。」

  女人一把抓住埃利諾的手。

  「老爺,我們都會被充作奴隸對吧。」

  盡管沒說,但是這年頭奴隸的來源之一就是戰爭,那麼這些平民也不會蠢到一無所知,再過兩天他們就會都知道,或者說他們其實早就知道瞭會這樣,畢竟很多村莊的人都逃走瞭,有一些可能就逃進瞭這個城鎮。所以埃利諾覺得也沒必要再騙她,所以點瞭點頭。女人的眼神透露出一絲絕望,然後自己開始脫自己的衣服。

  「那請老爺不要折磨我或者虐待我,我會乖乖聽話。」

  等衣服都脫完女人跪在地上翹起屁股,等瞭一會看埃利諾沒反應。

  「老爺請從後面上吧,我……沒辦法微笑著面對老爺為老爺服務,我的傢人死瞭,我也還沒這個心理準備,請原諒我沒辦法做到那個地步……」

  女人一邊說著一邊把腿岔的更開瞭些,用雙手扒開自己的小穴,讓洞露在埃利諾的面前。

  「我……」

  「老爺,求你別再玩弄我或者嚇唬我瞭,我真的隻能做到這個地步瞭,我沒辦法微笑著如同一個妓女一樣來和老爺你調情。」

  這是一種恐懼,這個女人已經恐懼到埃利諾不想對她做什麼都是一種錯的地步。埃利諾卸下盔甲,讓女人別跪在地上,有點硬,平民傢也不會和貴族一樣有柔軟的床,弄點原房主的衣服和幹草之類的簡單的鋪瞭一下。氣氛很糟糕,對於埃利諾來說第一次不是自己喜歡的人多少有點失望,但是這個事情他又無法拒絕,倒不是說憋的受不瞭,而是在這種壓抑的氛圍下埃利諾自己的壓力很大,現在這個女人的精神也到瞭說什麼都沒用的地步瞭,索性就做瞭拉倒,反正他回去瞭以後也絕對不會去和梅莉講這些,一個字都不會提。插進去的時候感覺有那麼點阻礙但是並不影響什麼,畢竟騎士的肉體是比普通人要強大的,他看不到女人的臉,但是憑感覺覺得女人現在有點面目扭曲,而且估計在無聲的哭泣。

  「疼?」

  「老爺的,比較大,求老爺溫柔一點。」

  埃利諾第一次插進女人的身體,所以動作幅度不大,經歷瞭最初的不適以後,埃利諾也開始嘗試著探索女人的身體,相比較而言埃利諾覺得梅莉用嘴會讓他更舒服一些,畢竟和梅莉之間的 關系摻雜著感情因素,就像老婆做的菜比不上大廚,但是就是吃習慣瞭。驅使埃利諾的更多的是男人的本能。

  「不要趴在地上,上半身撐起來。」

  女人用手撐起自己的上半身,埃利諾則用雙手揉著女人的胸,算不上大,揉瞭一會以後,埃利諾又覺得有點無趣,畢竟女人和他一點交流都沒有,而且因為恐懼人很緊張,以至於埃利諾覺得到現在插的不是很爽。

  「都說小穴應該是濕潤的,插起來應該是舒服的,你怎麼回事?」

  聽到埃利諾的疑問女人顯得更加緊張。

  「對不起老爺,我……」

  埃利諾抽出自己的棒子,看到上面沾的血。

  「弄傷你瞭?抱歉。」

  女人低聲的抽泣著搖瞭搖頭。

  「處女?」

  看到對方點瞭點頭埃利諾嘆瞭口氣,一個女人把自己的貞操送給瞭一個不認識的男人。

  「對不起老爺,我沒做好。」

  「我……算不上什麼老爺,剛成年,說不定還沒你大……這是我第一次上戰場,也是我第一次上女人……」

  女孩有點吃驚的抬起頭稍微看瞭看埃利諾,一直覺得埃利諾人高馬大的沒想到也才過十六。

  「這和我想象中的戰場有那麼點差距……所以,你們為什麼造反?」

  「我們……我也不知道,大概一個月前,城裡就開始出現瞭有別國間諜混入的流言,當時大傢都沒當回事,大人們都說這裡離邊境不算近,要出事也是邊境那邊啊,況且我們這裡又不是什麼重要的城市或者聚點,也不是什麼交通樞紐,往這裡送什麼間諜?半個月前城裡突然來瞭不少逃難的人,說村子被亂兵們禍害瞭,他們到處殺人,誰都殺。這下我們嚇壞瞭,很多人都不知道怎麼辦,到處都是消息和流言。一些人試圖逃走,但是很快又有零星的人逃瞭回來說道路都被封鎖瞭,逃不掉。差不多一周前說什麼這裡要變成戰場,每傢每戶都要出人出力出錢保護傢鄉,年輕的男人都要武裝起來,每傢都要出錢出糧。前兩天我的未婚夫說城市被包圍瞭,和我說如果城市被攻破瞭,讓我好好活下去,別抵抗……」

  「你有未婚夫啊……他還活著嗎?」

  「我們是鄰居,小時候雙方父母定下的親事。他被投石機砸死瞭,去認屍的時候我不敢去看,隻是遠遠的看到他的衣服。別人說他的頭被小石塊直接砸碎瞭,不看也好……」

  「那你的其他親人……」

  「全死瞭……」

  女人終於忍不出失聲痛哭,一開始還想強忍著,可是越哭越厲害,到最後直接淘淘大哭起來,她的情緒終於崩潰瞭。而埃利諾看著這麼個女人在這裡淘淘大哭心裡也不是滋味,他以為來這裡是解放這裡的人,把他們從外國滲透者的欺騙和壓迫中解放出來,而實際上他們來這裡燒殺搶掠,而且埃利諾也覺得自己並沒有做錯什麼,大傢都這麼幹,而且看起來甚至是熟練工。知道這個女人說她有未婚夫,才讓埃利諾有所觸動,如果是梅莉遇到這種事情的話會怎麼樣這種疑問湧上他的心頭。女人哭完瞭以後,擦瞭擦眼睛,重新跪下。

  「謝謝老爺,可以再試一次。」

  埃利諾有點疲倦的搖瞭搖手。

  「都已經這樣瞭,我不要臉的活瞭下來……以後,大概得學著如何去討好主人,這次我遇到瞭您,下一次呢?」

  這一次埃利諾做到射出來瞭為止,作為騎士他其實可以控制的更久,但是對方是一個剛破處的女人,和他也沒什麼感情,隻是在恐懼下服從他罷瞭,埃利諾沒什麼興致。睡瞭一覺以後,小隊的其他人看到他都會嘲笑他兩句,這種嘲笑並沒有惡意,而是一種接納,代表著這小子也成瞭自己人,而在埃利諾看來,這代表著自己和他們同流合污瞭。

  三天很快就過去瞭,說起來埃利諾他們就幾個人,卻控制瞭近千名平民。開頭是他們幾個在壓榨,等到後面就讓平民們之間相互壓榨,幫兇總是很容易找到的。在第一天埃利諾還能和平民有點共情,到第三天他也習慣於用馬鞭去抽平民,一個底線突破瞭以後,人很容易墮落。聽到瞭集結的號角,幾個人就壓著平民開始去集結,這些人的命運就和他們沒關系瞭。

  跟隨著軍隊的商人們開始瞭他們的盛宴,奴隸商人已經迫不及待的開始挑選看得上眼的,收購的商人在那裡賣力的吆喝著讓騎士們把搜刮來的東西賣給他,當然也販賣收來的東西。

  「他們居然多少錢收的就多少錢賣?」

  「嘿嘿,不懂瞭吧。如果他不這麼幹,那麼我們就會在賣東西給他之前先內部交換,這會浪費很多時間,反正絕大多數的東西我們也不會要,他終究是賺的,用他的話來說時間就是金錢。」

  大陸上采用的是一百比一的兌換比,身上是應該留點零錢,但是零錢太多就成瞭麻煩,甚至負擔。把搜刮到的值錢東西都賣掉以後,再去貨幣兌換商人那邊把錢兌換成金幣,幾個人分瞭一下,看瞭下整個營地,到處都洋溢著歡快的氣息,騎士們很滿意,商人們也很滿意,至於奴隸們不滿意,誰在乎呢。

  摸著口袋裡的一包錢,埃利諾心想平時一個月不過50枚銀幣,一出征就是5枚金幣,打這麼一個城鎮,搜刮一圈就差不多一人分到快一百,難怪要打仗。當然這也是因為都是騎士沒帶普通士兵的原因,如果帶著普通士兵,就必須把錢分給下面的人,這裡的奴隸在賣掉之前會被禍害的更厲害,東西也會被破壞的更多。揣著錢,埃利諾在市場裡閑逛著,一聲膽怯的老爺聲讓埃利諾撇過頭,是那個被他破處的女人的,已經被扒光瞭帶上瞭項圈,被壓著排隊要去烙上奴隸的烙印。對方的眼神中有一絲渴求,如果埃利諾現在買下她,她就可以不用現在去烙上奴隸的烙印,至於埃利諾準不準備給她烙,那是埃利諾的事情。

  「騎士老爺,這個女人長相雖然一般,但是身體健康,還沒生育過。技能方面有些欠缺隻會簡單的傢務和烹飪。雖然沒有調教過但是性格偏懦弱,給她兩鞭子就會乖乖聽話的類型。如果您要的話十枚金幣可以領走。」

  「她是我們給送過來的……」

  「歐我的老爺,這些奴隸的確是你們給送過來的,但是我們和你們的上司有過協議,我們很早就用錢買下瞭整座城鎮的人。沿途給你們安營紮寨,提供補給,都是我們在出錢出人,我們投資瞭是要賺回來的。」

  埃利諾是拿的出這個錢,但是他的錢要花在更重要的地方,而且這個女人買下來瞭怎麼安置?所以他看著女人微微的搖瞭搖頭,女人的眼神透露出深深的絕望,低下瞭頭,這個結局並不意外,埃利諾和女人做過瞭以後連她的名字都沒問。

  一枚銅幣可以在路邊的酒店裡買上一杯摻瞭水的啤酒,不摻水的要賣到兩到三枚,十枚銅幣就可以弄兩塊面包加上一碟肉汁讓你沾著吃,要是和店主比較熟他估計會送你杯摻瞭水的啤酒。很多的學徒工在包吃住的情況下一個月就能拿到個一枚銀幣,剛好夠他交一個月的人頭稅,直到他出師。一枚金幣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都是一筆巨款,十枚金幣簡直不可想象,所以即便在大陸上奴隸很多,但是也不會說普及到普通人傢。

  埃利諾現在的確是拿到瞭一筆巨款,但是這點錢對他來說,又完全不夠用。和格雷交戰以後埃利諾總算明白同樣是戰士,有裝備和沒裝備區別能有多大,所以他隻是為梅莉買瞭一對耳墜當做禮物,就開始對他的裝備進行升級,這裡也不缺來販賣盔甲武器的商人,甚至帶著鐵匠幫你現改,埃利諾的錢在他身上留瞭沒一會就又回到瞭商人的手上,而這些商人,基本也是領主們的白手套。

  騎士們解散瞭,各自回各自的領主那邊去。對埃利諾來說,他的第一次出征就此結束,他也從最初的興奮開始轉變為迷茫。

  「看起來收獲不錯啊,幾天沒下床瞭,禍害瞭幾個?」

  芭芭拉看著埃利諾更新瞭一下自己的裝備,就知道他必然是參與瞭一些事情,當然她也沒好到哪裡去,女騎士也是騎士,離開瞭神殿以後沒有人盯著,芭芭拉也沒那麼遵守戒律,她的包裡也多瞭幾件首飾。

  「你們或許會笑話我幼稚,但是這的確不像是我想象中的第一次出征,我覺得我不是個騎士,而是兵痞。還有,這次出征怎麼看都透露著詭異。」

  格雷在自己的車裡睜開眼睛,本來他對埃利諾已經快沒什麼興趣瞭,隻不過又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泥腿子罷瞭,這種人見多瞭,張嘴正義閉嘴榮耀像現實屈服倒是很快,稍稍打聽一下就知道埃利諾跟著他所在的小隊分瞭大概一百來枚金幣還上瞭幾個女人,一次出征以後就變成的和其他人沒什麼兩樣。

  「你要麼那些事情就別幹,幹瞭現在又後悔什麼?男人反復無常容易讓人看不起。」

  芭芭拉很直接的懟瞭上去。

  「我承認我的道德沒我想象中的高,也隨瞭大流,事後覺得有點後悔,自己有點怯弱,做不到不受誘惑,也做不到堅持原則。說到底,我高估瞭自己的意志力和底線。」

  「那你還在這裡惺惺作態幹嘛?」

  「我在思考,整個事件透露著詭異,你不覺得奇怪麼,這裡的人為什麼活得好好的,領主也沒說怎麼殘酷的壓榨他們到活不下去,大多數人並沒有覺得過去的 日子過的怎麼痛苦,很多人直到我們打進去還蒙在鼓裡,怎麼就突然造反瞭。而且更怪的事情還在後面,就我所知打進來以後根本就沒什麼傷亡,那麼一開始攻城的時候那些隱藏身份的人哪裡去瞭?整個叛亂就在這個領,沒有影響到周邊其他的領,周邊的就仿佛約好瞭一樣及時把道路給封鎖瞭……」

  埃利諾正和芭芭拉說的唾沫橫飛,格雷不知道為什麼下瞭馬車,伸瞭個懶腰。

  「累死。」

  「是啊,天天吃肉喝酒玩女人聯誼,可不是累死麼?」

  格雷完全無視瞭芭芭拉,而是跨上瞭奴隸牽來的一匹馬,給埃利諾使瞭個眼色,騎著馬走開瞭,埃利諾猶豫瞭一下,也調轉馬頭,跟瞭上去。

  「你曾經問過我一個問題,缺錢怎麼辦。」

  格雷笑嘻嘻的看著埃利諾,埃利諾有點臉紅,是啊,缺錢怎麼辦,格雷說過去搶,當時他還不以為意,現在看來真的是去搶。

  「那麼對於上面來說,缺錢怎麼辦?」

  埃利諾在短暫的失神後一臉震驚的看著格雷。

  「呵呵,你手底下有個不怎麼聽話的子爵,但是他又沒有什麼明顯的把柄在你手裡,那個地方他們傢族經營瞭許久,傢族的印記滲透到瞭當地的各個角落,現在你怎麼把這個陽奉陰違的傢夥給處理掉呢?又或者,你封臣的封臣不是你的封臣,他得罪瞭你,那你應該怎麼修理他?又或者你手底下有很多人,這些人掌握著凡人沒有的力量,領著微薄的薪水,日復一日,你稀缺的土地不能再繼續分封下去瞭,又沒有足夠的金錢來安撫他們,為瞭讓他們繼續效忠於你,你該怎麼辦?」

  看著埃利諾震驚的臉,格雷感到一種愉悅,就像他第一次想通這個問題的時候,他的父親看著他嘴角露出的微笑。格雷很快就明白瞭其中的好處,當父親告訴他,他將來有可能成為一名棋手的時候,他立馬覺得這是一招妙招,強如威廉斯帝國,也留著這些周邊小國,一方面的征服這些地方沒什麼收益,另一方面就是需要這些地方來為自己提供便利。

  「就算如此,這裡的平民……」

  「變成瞭你的裝備,變成瞭騎士們的笑容,變成瞭商人們的盛宴。」

  埃利諾沉默瞭許久,他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或者說,應該問什麼。

  「要不要再探討的更深一些。埃利諾你知道為什麼奴隸可以任由主人擺佈甚至殺掉麼?」

  埃利諾搖瞭搖頭,這的確是很迷惑的事情,對於主人來說奴隸就是財產,而現在的制度卻似乎是在鼓勵奴隸主們任意的凌虐甚至殺掉自己的奴隸,甚至從法律上來說直接剝奪瞭奴隸所有的權利。如果說殺死敵對國傢的人還能理解的話,這種摧毀自己財產的行為,埃利諾是真的無法想象。

  「魔法帝國為什麼會滅亡?」

  「因為法師們肆無忌憚的使用邪惡的魔法……」

  「那些都是狗屁,是廢話,是糊弄你們這些白癡的宣傳,就像你現在還覺得騎士是正義的夥伴麼?」

  埃利諾搖瞭搖頭。

  「魔法帝國滅亡的真正原因,就是無法負擔起那龐大的人口!人類因為繁衍的能力獲得瞭大陸的統治權,又被起所累,芭芭拉那種老女人換普通人傢都當奶奶抱孫子孫女瞭,雖然說十六歲才成年,呵呵,很多女孩初潮來瞭就嫁人結婚生子。一個王朝隻要和平,不,甚至不需要多和平,人口就會不斷增加,直到無法負擔的起,即便強如魔法帝國,在末期也到達瞭人口承受的極限,甚至在一場大瘟疫消滅瞭帝國三分之一的人口後,不到百年又回到瞭極限。魔法帝國崩潰之後的大毀滅時代,全大陸相互殘殺到人口不過億,分裂成數個國傢相互爭霸,結果到今天全大陸還沒統一,依舊在戰亂,但是現在有多少人,保守估計有三億多。」

  「這幾萬人口的消失,上面可以懲罰或者換掉一個子爵,暫時的滿足瞭我們這些人的胃口,安撫我們繼續為他賣命,空出來的地可以用來移民緩解人口壓力。」

  「這不理解的挺透徹的麼,這些人的確沒什麼錯,哦,不能說他們完全沒錯,他們錯在,命不好。犧牲一小部分人來讓大部分人滿意,所謂的統治,無非就是拉一批,打一批,千百年來都是如此沒什麼變化。」

  「為什麼和我說這些……」

  「因為有趣啊,而且這對於我來說,隻能算是一個常識。洛克那種傻逼隻有肌肉,腦子裡都是肌肉。芭芭拉那種傻逼隻會把一切都歸於諸神。而你會思考,這就是我對你感興趣的原因。你會選擇去思考,雖然我看著你思考我就會發笑,我還是會和你多說一些事情,甚至我喜歡直接告訴你答案。」

  「你要我怎麼回報你?」

  「呵呵呵,我喜歡你的態度,你的直接,你的聰明。但是現在你回報不瞭我什麼,當然一個會思考的人,潛力比一般人會多一些,等你活著成長到足以回報我的時候,你再考慮這個問題也不遲。」

  格雷回到自己的車上,又重新躺下,綺莉幫他揉捏著頭部。格雷的確是在吃喝玩樂,但是這也是他工作的一部分,有很多人他需要去接觸,要小心的去瞭解對方的態度,欲求,然後看對方能不能成為自己的助力,值不值得去拉攏,和現在自己的盟友 關系如何會不會造成什麼問題,有很多東西需要他去費神勞心。留給他的時間並不算多,在面臨選擇的時候,他要盡可能的多去抓幾張牌在自己手裡。

  「去逗弄年輕人有意思麼?」

  「呵呵,你問我虐菜有沒有意思?當然有意思啦,我最喜歡看他們那常識被打破時候震驚的臉。就像打碎瞭傢裡東西的小孩。」

  「雖然這種概率很低,你真不怕這些被你玩弄的小夥子將來出那麼幾個人才?」

  「我為什麼要擔心這種低概率事件,喝水會嗆死所以我就不喝瞭?他活得下來再說吧,每年都會出一批這種什麼自由騎士,說白瞭不過是運氣稍微好瞭那麼點的泥腿子罷瞭,如果他真是個傻逼,全心全意的當條狗,活下來的概率還大一點。你知道我們最討厭什麼,我們最討厭就是刀有自己的想法,刀就該好好的當一把刀。」

  綺莉知道格雷說的是埃利諾,其實也在說她,格雷需要的不是同伴,而是工具,無論是誰,都隻能成為他的工具,沒有和他對話的資格,同樣這樣的男人是走不遠的,那到必要的時候,踹開格雷另尋明主就成瞭她需要關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