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日,胡德一行離開瞭村莊以後前進瞭半天,一路上都很安穩,到中午剛準備臨時停下做個飯的時候,魔物從四面八方湧瞭上來,魔物剛剛好卡著老法師的魔法偵測范圍。老法師剛到瞭強烈的不安,又帶有一點釋然,畢竟遇到比自己強的對手是遲早的事情,隻是現在他擔負著更重要的責任。
「我把他們交給你瞭。」
「老師,我不會指揮這種戰鬥啊……我甚至。」
老法師看著手足無措的胡德,拍瞭拍他的肩膀。
「你怎麼分配自己的魔力,就怎麼去分配他們,讓他們幹合適的事情。我得去面對那個對手瞭,它比我更強大,我無暇顧及你們,如果事不可為,就逃,但是記好,你死之前,好好保護好帝國的種子,這是責任。」
「是,老師。」
胡德向自己的老師行禮,他有一種感覺,可能自己是最後一次向老師行禮瞭。胡德心裡默默的計算瞭一下自己手頭的力量,十一名見習魔法師,連自己在內十二名法師,還有五名劍士,如何用好這些人就是自己的責任瞭。見習魔法師大多數情況下釋放魔法已經不會出錯瞭,讓他們釋放一些基礎的攻擊法術應該是沒有問題的但是戰場情況多變,如果魔物沖到面前他們也會出現慌亂的情況……
「我不懂軍略,你們有什麼想法,趕緊說。」
胡德看向身邊的劍士們,幾個劍士也有那麼點猶豫,畢竟法師很少會聽他們的意見。
「大傢都想活命不是麼,說你們的想法,不然按照我的想法把你們丟出去,大不瞭直接用范圍魔法把你們和魔物一起給轟瞭。你們知道我幹這種事情也不會有什麼心理負擔,所以給我點意見,怎麼才能讓大傢都活下去。」
五名劍士小聲的商量瞭一下以後,其中一人出來站到胡德的身邊。
「法師大人,這樣,這些魔物其實空中的我們可以用箭射死,我們多多少少都練過,命中率比單體法術要高,而且魔物沖過來需要一定的時間,雖然他們從四面八方而來,還是有先後順序和數量多少的,所以,我們的建議是,先打那。」
胡德看向劍士手指的方向,主動進攻,然後打開局面麼。胡德點瞭點頭。
「好I,就這麼做,贏瞭大傢一起活,輸瞭都得死。」
老法師給自己施加瞭一個漂浮術,向著偵測反應最強的地方飄過去。
「我們又見面瞭。」
「又?」
老法師看著面前類人型的魔物,稍稍思考一會,露出一絲苦笑。
「我的錯,沒有補刀。」
「加入我,我對這個世界的理解速度遠超於你,即便你拒絕,我也可以用武力來達到相同的目的。」
老法師在快速的思考著對敵的辦法,突然剛才魔物的一個字讓他感到瞭意外。
「你剛才說,加入你。」
「對,加入我,用你們的話說,投降。」
「哈哈哈哈哈……」
老法師突然狂笑起來。
「你笑什麼?」
「你自己沒發現?你現在還想為瞭你的主母奉獻一切麼?加入你?是你在加入我們。」
魔物那張有點像人的昆蟲臉上露出一絲混亂的表情,的確自從它開始汲取越來越多的知識和智慧以後,它對主母的感情越來越復雜,它不想成為主母的炮灰,也想自己進化,而且它開始認為主母不過是運氣好罷瞭。對主母的崇拜在坍塌,同時它也發現,自己對那些吃過人類的下屬控制力在變弱,一些下屬明顯的出現瞭違背命令的行為,這種事情在最蟲群之中是不應該發生的。它自己也在違背主母的命令……
「閉嘴,人類!」
「無論你們一時之間再怎麼強大,我已經可以預見我們最終的勝利。我們比你們,更完美!」
「閉嘴,去死!」
老法師終於有瞭點底氣,對面的情緒失控瞭,它們開始有瞭情緒而且會失控,那麼,人類終將獲得勝利。
「以我為中心,站到陣眼上去,你們就負責輸出魔力。」
胡德的腳下展開一個魔法陣,六名見習魔法師進入陣眼,然後開始輸出魔力,三個大范圍的遲緩術向三個方向丟出去,然後胡德指揮著一群人向著預定的方向前進進攻。兩名劍士讓開法師們的正前方護衛著兩翼,後方三名劍士換上弓箭,準備對空中飛過來的魔族進行打擊。
「學長,我們真的要沖過去麼?」
「必須沖,減速術的效果持續不瞭多久,我們如果四面對敵根本堅持不住,不要害怕。」
十幾名魔法師,哪怕都是見習,火力依舊強大,一次集中施法打出去地面上的魔物就算靈活也無處可躲,胡德知道想打中移動目標對於自己和見習來說實在不是太容易,但是集中單體火法造成范圍殺傷,這樣就行瞭。一隻被射手射下來的魔物墜落到隊伍的前面,還在掙紮著節肢亂蹬,它面前的見習法師一臉恐懼到整個人有那麼點呆滯,旁邊的劍士趕緊過來一劍把魔物補掉。胡德則一巴掌拍在那個見習的腦袋上。
「別分心,死瞭。」
「抱,抱歉,學長……」
胡德自己也是第一次進入正兒八經的戰場,他自己的內心也充滿瞭恐懼和憂慮,但是他現在是所有人裡最強的,那麼他就必須擔負起重任。
「不要害怕,前進!」
胡德的想法很簡單,突破並且消滅一面的敵人,這樣才能面對其他的敵人,最好這些被減速的魔物能紮堆到一起,那樣用范圍魔法殺傷就會輕松的多。
老法師則在和智慧魔物糾纏,對方已經對自己的攻擊方式和能力有瞭更深刻的理解,所以不再用無屬性的魔法攻擊,依靠自己的肉體和速度,快速的移動著伺機偷襲。老法師知道自己在空中的速度是不可能比對方更快的,人類比較是腳踩大地的生物,雖然對於天空有所渴望但是真上瞭天,還是不如那些天生帶翅膀的。一個鎖定魔法把魔物鎖定在自己的感知范圍內,然後等著對方接近。當對方再一次撞過來的時候,老法師依舊一劍刺在魔物的身上。
「你以為同樣的招式對我會起第二次作用?」
魔物居然在進化中領悟瞭魔力親和,老法師是主火屬性的,魔物通過魔力親和抵擋瞭劍上的火焰傷害。魔法師的劍隻能刺進瞭魔物的身體一點點,這點傷害對它來說可以忽略不計,正準備打破法師護盾然後把他撕成碎片然後吃掉的魔物,突然感覺一道電擊順著自己的傷口湧入體內。
「我們法師可不會隻依靠一系。」
老法師看著魔物從空中墜落下去,手上火元素聚集起來,幻化成一根繩子把魔物捆住,然後直接把自己的魔力爆發出來,濃鬱的火元素聚集在魔杖前方,變成一個鳳凰的樣子。這個魔法也不知道是誰給命名的,居然叫火鳥召喚,土的很多法師都不好意思說這個法術的名字,但是威力是實打實的。魔物著地的一瞬間火鳥離開瞭法師的魔杖,然後下一瞬間就撞擊在瞭魔物的身上,直接融掉瞭魔物的半個身體,然後餘波打進地下,地面被魔力的餘波撐瞭起來然後再掉下去。老法師也消耗瞭大量的魔力從空中飄下來喘著氣,魔物的進化已經超出瞭他的預計,所以他一擊就幾乎耗盡瞭自己的全部魔力,甚至沒留下什麼防禦的力量,隻有這樣才能做到一擊建功。
「嘶,嘶……」
魔物受瞭這種傷害居然還沒死。
「原來如此,這個世界的魔獸晶核原來還有這種好處。真可惜……太可惜瞭,你沒能破壞掉我的晶核,我還能復原!過來把,為我提供養料!」
魔物的體內居然已經生成瞭魔核,魔核作為魔物的核心,不被破壞魔物可以概率在受到重創時不死。在魔物的控制下,本來沖胡德他們去的魔物紛紛轉瞭過來,過來圍在智慧魔物的身邊,然後被智慧型魔物吞噬,來修補自己的損失。
「去支援老師!」
連老師都打不死的對手,自己又能做點什麼,隻是現在又不能什麼都不做,就算是逃跑,讓魔物緩過來誰又能逃得掉。
「我們打不過的,逃跑吧!」
有兩名見習魔法師,一臉驚恐的逃離瞭隊伍,胡德舉起法杖,對準他們,又放下瞭。
「你們還有誰要逃跑的嗎,就算要逃,也得相互扶持著逃啊,這樣分散瞭,隻會變成魔物的飼料。」
其他的見習魔法師搖瞭搖頭,胡德知道有很多人其實都想逃,也包括自己,但是人和人不一樣,自己必須面對自己的恐懼。
「你們呢?」
幾名劍士彼此看瞭看,然後一個人站瞭出來。
「我們拋棄瞭你們逃回去,比死還慘,不如戰死。」
於是剩下的人想著老法師這邊移動過來,在三輪基礎攻擊魔法打擊以後,幾名劍士緊隨這魔法攻擊沖進瞭蟲群裡,他們的目標是找尋智慧魔族,給法師定位,老法師現在也在盡可能的恢復著魔力。智慧魔物也肆無忌憚的開始吞噬自己的同類。當一名劍士的身體被多隻魔物刺穿,然後身邊圍滿瞭魔物的時候,他抬頭看天空的最後一眼,是一片丟過來的火球,這是事先談好的,如果他們要戰死,那麼最後一點 貢獻就是為法師們指明攻擊的目標。
「大師,在這裡!」
老法師和胡德都聽到瞭一名劍士的叫喊,被蟲群遮蔽著他們看不到具體的目標,但是那些劍士身上胡德標記瞭魔法,老法師直接透支魔力,抱著自己魔法回路可能報銷的危險丟出瞭火雨術,胡德也指揮著見習魔法師們丟出一組火球術,在兩邊魔法的夾擊下,大批的魔物和幾名劍士都被一掃而空。
「呵呵呵,人類,真好騙。」
那隻智慧型魔物從火焰中走出來,她又一次進化瞭,更像人類,全身的皮膚泛著紅色的光芒,然後慢慢變回瞭灰色,這是魔法皮膚,它又一次領悟瞭新的天賦,手裡拿著一名劍士的人頭,一隻手從脖子那裡的切口插進去,就這麼舉著,人頭突然開始講話。
「大師,在這裡。」
剛才的劍士沖進魔物堆裡就被殺死瞭,然後他的屍體和頭顱則被用來當瞭誘餌。
「智慧,我也有。」
老法師露出瞭一絲痛苦的面容,然後看瞭一眼胡德,胡德的眼神是絕望的,隻是他還稍好一些,那些見習魔法師已經開始有點失控瞭。老法師再一次不管不顧透支魔力,給自己加上瞭一個迅捷術,然後沖向智慧型魔物。
「自爆的法師我經歷過,呵呵,就你現在的能力,在我面前你別想。」
「你也不過是強弩之末!」
魔物的一隻前肢刺穿瞭老法師的 胸膛。
「你的魔力被我鎖死瞭,你還能……」
老法師撕開一張魔法符,然後貼在魔物的臉上,隨著轟的一身,老法師和魔物被炸開瞭。胡德知道自己的老師是為瞭自己和這些見習所以才這麼拼命,如果沒有自己這些累贅,他早就可以邊打邊跑離開。一路狂奔到老師的身邊,胡德看到這次是自己的老師失去瞭半個身體,剛才爆炸的時候作為人老法師下意識的保護自己,可惜還是沒保護的瞭。
「老師!老師!」
或許是出於回光返照,老法師居然還能醒過來。
「啊,胡德啊,你作業做完瞭麼,研究進度怎麼樣,遇到過不去的坎不要死撐,記得來請教我,這沒什麼大不瞭的。你的天賦很好,不要把你的時間浪費掉,你將來會比我走的遠得多,你是我見過的最有潛力的孩子……」
「老師……作業都做完瞭,我的研究也很順利,我不會浪費時間,我會好好學習。」
看著胡德哭的像個孩子,以及感受到身上傳來的劇痛,老法師混亂的思維終於回到瞭現在。
「安全瞭麼?」
「安全瞭老師,你贏瞭,贏瞭。」
其實胡德根本不知道老法師贏瞭沒有,但是這時候他違背瞭法師的原則,說瞭謊。
「那就好,那就好,你們趕緊走。這裡的戰鬥會吸引越來越多的敵人過來,趕緊走……」
「老師,我……」
「你是一個堅強的孩子,現在你是最強的那一個瞭,承擔起你的義務。把我的屍體燒掉,別讓我成為魔物進化的養料。記得如果活著逃出去,向帝國報告,魔物在進化的過程中,已經產生瞭對它們主母的叛逆思維。這個很重要,一定要報告上去。」
「是,老師,我一定報告。」
「強者在享受權利的同時必須承擔相應的義務,作為導師我盡力瞭。現在你作為學長必須保護好你的學弟們,你是我們的未來,他們是你的未來……履行,你的義務……」
老法師握著胡德的手垂瞭下去,眼神中的光芒消散瞭。胡德撲在老法師的身上淘淘大哭,他現在完全沒瞭在那些見習魔法師面前的形象,一旦通過瞭魔法師的考試,成為學徒,他們就離開自己的父母被集中起來學習,甚至還有很多孩子壓根就是孤兒沒有父母,所以這些老師一方面是他們的老師,有時候也像他們的父親。遵循老法師的一眼,胡德收起老法師的法杖還有殘破的劍,對著屍體釋放瞭一發火球術,把屍體燒成瞭灰。
「嘶,嘶。輪到你們瞭。」
胡德聽到魔物的聲音,表現的很淡定,他知道老師的火鳥召喚都沒能幹掉那隻魔物,那麼區區一枚爆炎魔法符,自然也不會對魔物造成致命傷。
「逃命去吧,你們的人生還很長。」
胡德向著那些見習魔法師們傳達命令。
「帝國的法師不會後退,帝國的法師不會屈服,帝國的法師無所畏懼。你們魔物可以為你們的主母奉獻一切,我們法師也為自己的帝國奉獻一切。魔法傳承不絕,帝國永世不滅,為瞭帝國!」
胡德直接解放開自己所有的限制,他隻是魔法師,無法駕馭火鳥召喚這樣的法術,但是現在他不管瞭,強行調動魔力,他不管自己能不能真的釋放出這個法術,如果無法控制,那麼自己就能成為一枚炸彈,如果釋放出來瞭,那最好,不過後果最輕也是自己的魔法回路完瞭,變成一個廢人。狂暴的火元素灼燒著胡德的身體,就連他的頭發都變成瞭火紅色,在咆哮中,他覺得那些火元素似乎感受到瞭他的心意一般,變得溫暖起來,或許是他瀕死時的錯覺,魔法漸漸的成型,魔力匯聚成瞭一隻充滿濃鬱火元素的鳳凰的模樣,然後火鳥飛瞭出去,一擊把魔物給徹底熔瞭。胡德有點不敢相信,自己哪來這麼強大的魔力,或許是自己以命相搏的結果?但是法術的反噬呢,為什麼釋放超規格的法術沒有反噬?
「挺不錯的苗子,不要在這裡丟掉瞭性命。」
胡德聽到一個女聲從背後響起,回過頭,映入眼簾的女人看起來很有一種鄰傢大姐姐的樣子,金色的頭發隻是過肩瞭一點並不長,帶的帽子不像法師帽反而更像海軍統帥,豐滿的胸部高高的隆起,上身穿著紅色為主搭配瞭點藍色的禮服,一條包臀短裙勾勒出身體的曲線,白色的長筒襪,以及稍微帶一點根的靴子,整個人看起來很美,又不帶色氣。
「我是羅德尼·魔法,很喜歡大西洋海風的味道,你呢?」
「羅德尼·魔法……羅德尼!陛下!」
羅德尼·魔法師當時的火系魔法皇帝,正因為她出手幫瞭一把,所以胡德活瞭下來。
「哈哈哈哈,什麼陛下不陛下的,你我往大裡說,都是人,往小裡說,都是喜歡魔法的人。」
看到胡德盯著自己的帽子看,羅德尼微微的笑瞭笑。
「我小時候是在海邊長大的,我小時候的夢想並不是當個法師,而是去海上冒險,希望有一天能有一艘自己的船,很可惜,這個夢想永遠也實現不瞭,所以偶爾我會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比如說不穿法師袍,不帶法師帽什麼的。」
作為魔法皇帝,如果羅德尼如果想,就算她弄一整支艦隊出去胡鬧都不會有人說什麼。
「人生有一點遺憾也是不錯的。啊,稍微等一下,我需要驅趕一些惡客。」
羅德尼走到胡德的身前,抬起手,一瞬間大量的爆裂火球出現在她的身後,胡德感嘆著魔法皇帝的施法速度和控制力,然後爆裂火球都飛瞭出去。
「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命中率總是不高,所以,我隻能稍微取點巧,這個秘密不要出去亂說哦,會被人笑話的。」
胡德有點無語,誰又敢笑話魔法皇帝?通過遠視術,胡德看到遠處一片飛過來的蟲雲,羅德尼的爆裂火球飛進瞭蟲雲,被魔物敏捷的躲開。
「三,二,一。」
隨著羅德尼倒數到一,爆裂火球統統炸開,狂暴的火焰一瞬間染紅瞭天空,被燒死的魔物就像下雨一樣從空中掉落下來。
「這就是火焰,代表新生的同時,也代表著毀滅,看明白瞭麼?」
「我……」
「不明白也沒關系,就像你說的,你的人生還長,有的就是時間去學習,去體會。」
和一般的火系法師那種壓迫感或者暴烈感不同,羅德尼的火焰讓胡德覺得溫暖,一面代表毀滅,一面代表新生,或許這才是火焰的意義。羅德尼把自己的帽子取下來,戴在胡德的頭上。
「嗯,果然還是男孩子更像個船長。」
輕輕的拍瞭拍胡德的肩膀,然後指瞭一個方向。
「帶著你的學弟學妹們,去吧,一路我都清理幹凈瞭,短時間裡應該是沒有魔物瞭,應該沒瞭吧……」
「陛下,它們很多,它們很強,你一個人……」
「我知道的,你看,你有你的責任,所以我也有我的責任,你要保護你的學弟們,我要負擔這個帝國的安危,我們都有自己的責任,你沒有逃避,我作為皇帝,可以逃避嗎?」
「但是!」
「不用那麼擔心,我還挺強的,大概吧。去吧,早點去安全的地方,好好學習,將來的世界,是你們的。」
「陛下,您的帽子。」
羅德尼回頭看瞭眼胡德,擺瞭擺手。
「你是個不錯的小傢夥,所以送你瞭,我已經不需要這些東西瞭,有一天你有資格戴上它,那就是我慧眼識人,如果將來你沒能走到我現在所處的位置,你可以吹一輩子,魔法皇帝送過你一頂她帶的帽子。」
羅德尼釋放浮空術飄瞭起來,向著胡德逃過來的方向飛去,最後向他們揮瞭揮手。胡德抱著帽子,站瞭一會以後,回到瞭他的學弟學妹們跟前。
「走。」
二十四日晚,胡德一行遇到瞭遵照緊急撤退令往鄰省撤退的大部隊,他們終於安全瞭,在紮營地他們看到瞭先逃跑的見習魔法師,所有人都對他們怒目而視,而那兩名法師看到自己的同伴活著回來也羞愧萬分,雙方都沒有再做交流。
「嗯,嗯。我聽明白瞭,你的老師發現魔物有進化的趨勢,而且在進化以後產生瞭智慧瞭思維,已經開始有脫離它們主母控制的趨勢。是這樣沒錯吧?」
「這是我老師用命換來的情報,你們一定要……」
「孩子,我知道你的老師死瞭,你很激動,要知道,帝國有很多像你老師一樣的人在戰鬥。」
胡德找到人,把老法師的情報向他們說明,但是對方看起來很平靜,以至於胡德有點激動,隨著對方的眼神,胡德扭過頭,看著整整齊齊列陣的魔法軍團正向著逃難人群的反方向前進。
「對不起,我激動瞭……」
「沒事,孩子,類似的情報我們已經收到瞭不下十幾個。你的老師的死我很同情,他傳遞回來的情報不是沒有意義,隻是有一點遲瞭……」
「那老師他做的一切都沒有意義麼……」
「怎麼會沒有?你們就是意義啊。」
「我們所有的人加起來,都不如老師一個人有價值……」
「價值不光要看當下,還要看未來。」
胡德的眼睛裡再一次充滿瞭眼淚,隻是這一次他沒允許眼淚流下來,用法袍擦瞭擦眼睛。
「我想留下來,我要參軍,我要打回去!」
啪的一聲,胡德被對方扇瞭一耳光。
「天塌下來我們這幫高個子頂著呢,這裡缺你一個魔法師級別的菜鳥?給老子滾回去好好學習!如果我們很快就平定瞭魔災,這裡需要你們來重新建設;如果我們沒能很快的平定魔災,你們就是後備力量;如果我們戰敗瞭,你們需要保存人類最後的火種。你以為你很輕松嗎?你以為我們會讓你輕松到跑進戰場裡輕易的送掉性命然後解脫麼?你是帝國的法師,帝國為瞭培養你花瞭多少代價,沒償還完這些代價,你他媽別像個懦夫一樣求死!給老子滾,看到你這種懦夫就來氣,滾的越遠越好!」
魔法帝國歷一七二一年的魔災,胡德經歷瞭,但是又連參戰的資格都沒有,他和他的學弟們被分批送到瞭後方的安全區。這是魔法帝國在經歷一千多年的和平以後最慘烈的一戰,短短一個月十二位魔法皇帝裡前後七人戰死在前線,火系兩位魔法皇帝戰死,以至於一時間火系沒瞭魔法皇帝。整整三個魔法軍團在前線被徹底摧毀,還有兩個被打殘瞭。由劍士和凡人組成的輔助軍團死傷不計其數。大量本來有著大好前途的法師們默默的在前線某個城市或者不為人知的戰場隕落。最終法師們獲得瞭勝利,五隻接近半神的母蟲被消滅,數以億計的魔物被消滅,召喚師們建立的通道被徹底毀滅,最後一隻魔物被剿滅之時,帝國也差不多到瞭極限,但是人類最終獲得瞭勝利。就如同大火毀滅一切以後帶來新生,經歷過這次魔災的法師們,又湧現出瞭大批的人才,甚至像胡德這樣一路走到瞭魔法皇帝的位置上,大量的人才重新補充瞭帝國的力量,魔法帝國煥發瞭新生。隻是魔法帝國徹底取消瞭召喚系,召喚師們無論提出怎樣的抗議都被魔法帝國無視,所以,大陸上直到今天都似乎沒有召喚師這一職業,就是當時魔法帝國徹底銷毀瞭召喚原理這本基礎書,哪怕有零散的召喚某些生物的魔法留下,也隻是留下瞭技能,使用者也不明白原理。
「說起來你應該藏著這本書吧。」
「那是當然,喏,在這。」
莫裡斯隔空召喚出一本精裝的書籍,用魔法翻開書頁。
「這可是有作者簽名的精裝版,當時就沒流出來幾本。對瞭,我記得那次魔災你還被叫去幫忙瞭。」
「嘿嘿,那幫子法師那時候窘迫的什麼外援都要,所以我要片林地養活自己不過分吧,總不能天天讓我活躍期天天吃魚。」
莫裡斯和晨曦之星端起酒杯碰瞭一下然後一飲而盡,一旁的柯麗雅則在大口大口的往嘴裡塞甜到發膩的蛋糕。
「那些蟲子魔物的確除瞭幾個以外也不經打,當時我率領龍群龍息的英姿簡直屌爆瞭好麼,一下就把自己老婆給迷住瞭。」
「她那時候按照人類的標準不過是幾歲的幼女,你個人渣。而且明明他媽是你被她迷住瞭。」
「我又不是人,我們龍類又沒你們人類那麼多規矩,哪怕我要和枚蛋結婚都行。而且我們的結婚和人類的訂婚差不多,又不代表結婚瞭就要交尾。」
「反正你就是條渣龍。」
「你這個中二病神隻能比我好到哪去,你就不蘿莉控瞭?那傢夥貌似叫什麼來著,羅莎莉,你確定不是因為名字找的她……」
「嘿嘿,這傢夥當時再怎麼也是少女的模樣,相比較於幼女,你渣的更厲害。」
聽著莫裡斯和晨曦之星聊的東西越來越出格,再看看一旁埋頭吃甜到可以死人蛋糕的柯麗雅還有一旁堆積如山的盤子,三個女人有點面面相覷。於是艾拉稍稍的拉瞭拉莫裡斯的衣袖,然後用一種帶點為難和無奈的眼神看向自己面前的一盤海鮮。莫裡斯順手拿過一把錘子,然後把盤子裡的蟹敲開,把蟹肉和蟹黃分別弄出來,然後重新遞回給艾拉。這個操作瞬間讓直接雙手抓著大蝦在啃的維納和用刀插著魚的羅莎莉覺得貌似這頓飯吃的不香瞭,看著艾拉手都沒臟拿著叉子插著海鮮小口的往嘴裡塞,羅莎莉和維納都從對方的眼睛裡讀出瞭一個婊字。或許是吃的實在是多瞭,柯麗雅終於打瞭個飽嗝,然後站起來直接浮空顯出瞭原形,用爪子抓起莫裡斯給她準備好的甜膩糖漿,晃晃悠悠的飛往火龍島。
「大丈夫?」
「大丈夫萌大奶。」
「你最好還是跟過去。」
晨曦之星也化為瞭龍形態,跟著柯麗雅飛往火龍島。艾拉就走到莫裡斯的身邊,低聲的說瞭一會,莫裡斯抬起頭看瞭幾眼羅莎莉,讓羅莎莉有那麼點心虛。
「所以你以為我來這裡修這東西然後跑到別的大陸上是吃飽瞭沒事幹?」
「我就知道你不會幹點沒由來的事……這樣有用?」
「你傢隔壁天天吵的要死你吃不消瞭,於是搬走瞭,那你隔壁還吵的到你嗎?」
「但是,對你來說不是沒用麼?」
「人類的惡念會集中到我這裡,是他們有一個明確的目標,比如說這是魔王的錯,或者這是魔王的誘惑。這片大陸上的人對勇者的信仰是直指羅莎莉本人的,她自然反應會強烈一點,換個地方那邊的人的確也會有勇者的概念或者崇拜,但是會好很多,畢竟是個虛指。」
莫裡斯留下維納幫他收拾一下狼藉的甲板,羅莎莉和艾拉則先回瞭浮空艇內部。
「你有什麼想問的?」
「哎,主人不應該問我有什麼想做的麼?」
莫裡斯隻是撇瞭維納一眼。
「也不知道你是怎麼回事,現在膽子是越發小瞭,以前還會勾引我來著,現在恨不得要她們點頭你才敢動。」
「到現在我還覺得自己像是,活在夢裡……主人,我這樣的女人,真的沒問題麼……」
莫裡斯抬手敲瞭敲維納的頭。
「神不在乎。如果我想,可以讓你每天早晨都變回處女,所以有什麼意義麼?你以前的事情我不去管,你也一直很小心的不去碰我的底線,隻要你不碰,我自然不會虧待你。」
「主人!嗚……」
維納剛感動到要掉淚撲向莫裡斯就被莫裡斯一手推開。
「也不看看自己油膩成什麼樣就向我撲過來,滾蛋。話說你憋瞭很久想問點什麼?」
「所以主人為什麼留我們在身邊。」
「轉來轉去在這裡等著我呢?沒什麼特別的原因,單純的找幾個人陪罷瞭,寂寞瞭。你覺得我和晨曦之星關系如何?」
「看起來關系不錯啊。」
「我們是死對頭,說不定哪天就會以命相搏。」
維納看著莫裡斯,感覺有點意外。
「隻是我們都活的太長瞭,所以在漫長的歲月裡,暫時停戰瞭罷瞭。如果彼此做出瞭一些越過底線的行為,依舊會以命相搏。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的世界,不如毀瞭。」
「莫裡斯,你們洗完瞭麼,來整臥室吧。」
「看看,就這麼一會都不放心。」
莫裡斯一邊吐槽著一邊想艾拉揮瞭揮手。
「還沒,你來不來幫忙。」
「額……」
「不來就趕緊消失,一點都靠不住。」
看著艾拉消失維納也笑起來。
「說起來主人,我還想問問,為什麼你不找更漂亮點的女人呢?」
「你們夠漂亮瞭。」
「額,我們別人雖然會多看兩眼,也就多看兩眼罷瞭。按照主人的條件,找幾個傾國傾城的不為過啊。」
「女人太漂亮瞭,腦子和能力方面就會不怎麼好使,畢竟美貌已經是她最強的武器瞭。這樣的女人容易帶來麻煩,而且不好使喚,在我看來,你其實都有點過於妖艷瞭些。」
「那要不我臉上劃傷一道?」
「劃個十字吧,說不定還挺帥氣的。」
莫裡斯在維納臉上用手指劃瞭兩道,然後拿出一面鏡子遞給維納。
「看,這樣就不錯。」
「那我就這麼弄瞭?」
「別當真,維持現狀就這樣就好瞭。再說我也不是說完全不找漂亮女人,沒路費的時候我可喜歡那種腦子不怎麼好使的漂亮富傢太太或者小姐瞭。」
「她們兩個聽到瞭估計要叫死瞭吧。」
「丈夫出賣色相養活老婆,沒什麼毛病。」
站在遠處袖手旁觀的艾拉和羅莎莉看著笑的很誇張的維納。
「有什麼那麼好笑?」
「沒註意聽……」
「說起來好歹是個魔王,用過的餐具丟瞭不就完事瞭,需要再買別。」
艾拉說到一半看見羅莎莉看著自己,突然間有點尷尬,畢竟浪費算不上是一個好習慣。
「咳咳……」
假裝咳嗽兩聲然後把目光看向別處。
「我覺得你的確應該被好好管管瞭。」
「抱歉我得意忘形瞭……」
看著莫裡斯和維納收拾完餐具,走過來,羅莎莉伸手指瞭指艾拉。
「她建議你把這些餐具扔瞭換一批。」
莫裡斯聽瞭也沒什麼反應,丟瞭一個盤子給艾拉。
「嗯?」
「仔細看看。」
「就是普通的餐盤啊……」
「不說有價無市吧,至少是古董級別的,能保存這麼完好的東西大陸上可沒幾件。當然錢是一方面,我的確可以把用過的東西直接丟瞭,那麼人呢?」
艾拉低下頭。
「如果我想的話去奴隸市場買個一批用一次然後也直接丟下海下一個也可以嘍?奴隸裡也不乏有你這樣的教徒祭祀。」
「我錯瞭……」
「也上升不到錯的級別,撐死是你懶得有點過瞭,當然你一直想過貴族的生活,有人服侍這些事情自然是由仆人去做,不需要主人親自動手。我喜歡親自動手的原因也無非是讓自己活的有點像個人類罷瞭。」
「人渴望成為神隻,你倒是想變成人類……」
「好瞭,別糾結那些事情瞭,你又想怎麼折騰你的臥室。」
「我都想好瞭!」
莫裡斯被艾拉拉著往飛船內部走,隻好有點無奈的搖瞭搖頭,這傢夥是知道自己不會和她計較這些小事,認錯很快,就是沒往心裡去。
胡德的女管傢看胡德被服侍瞭半天一點興致都沒有,甚至都軟瞭,於是揚起皮鞭抽瞭幾下正在服侍胡德的女法師。
「廢物,服侍瞭陛下半天就這樣?陛下,這個孩子不行,或許她今天狀態不好,替您換一位吧。」
胡德從沉思中回過神來,擺瞭擺手。
「不是她的錯,我走神瞭,我遇到瞭個,問題……」
房間裡靜悄悄的,一句話都沒有,來服侍胡德的女法師們並不知道自己服侍的是胡德,魔法皇帝,隻知道是一位很厲害的法師,但是有點舊時代的不良嗜好,喜歡扮演國王,這當然不是什麼問題,男人麼,總有點奇奇怪怪的癖好。這位老爺的癖好就是你得叫他陛下,而且他不想見人,所以來服侍他視力要被剝奪,聽力都會歪曲。
「陛下可以說出來聽聽麼?」
「住嘴,陛下思考的問題你怎麼敢過問,你懂麼?」
「到不是什麼魔法上的問題。孩子,你養過狗麼?」
女法師點瞭點頭。
「既然養過,那麼你假設一下,你有一條很喜歡的狗,這條狗當年看傢護院甚至救過你的命,但是後來它老瞭,死瞭,它的孩子現在還活在你傢,這些孩子越來越多瞭,你傢裡人就有點煩,說把狗送走或者殺瞭……你覺得你該怎麼辦?」
女法師靜靜的思考瞭一會。
「陛下你隻是懷念當年的那條狗罷瞭,或許你和它的感情真的很好,所以愛屋及烏。隻是,它已經走瞭,它的子嗣也不是它瞭。傢裡留下幾隻必要的,也算是對它的懷念,剩下的,送走吧。陛下您其實也是這麼想的吧,隻是一時有點傷感。或許,您懷念的不是那條狗,而是那時候的自己。」
胡德到現在還記得那個女劍士,綽號貌似是灰狐,她所在的小隊被稱為灰色小隊,更多的他就不知道瞭,那個女劍士的傢在塔拉省,問題是塔拉省徹底被摧毀瞭,他沒能找到她的傢人。如果那個女人活下來,又會怎樣,稱為他的下屬,然後可能會發生一點下屬和上級的桃色事件,但是自己作為法師最終也不會娶她,她會找人結婚,然後死去,她的後代可能成為自己的幕僚之一或者護衛什麼的。或許,自己所懷念的就是那時候的自己,那時候自己年輕,充滿活力,對世界充滿好奇,而不是像今天這樣……
「能有這樣的見識真是不錯,繼續服侍我吧,這種事情隻是小事,或許和你說的一樣,我隻是有那麼點老瞭,所以開始懷念過去。」
「陛下當然不老。」
女法師一邊說著一邊用力的吮吸瞭幾下,讓胡德感覺興致又上來瞭。
「呵呵。」
唐娜重新傳送回自己的實驗室的時候,看著那面鏡子,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滿身淫亂的痕跡,露出咬牙切齒的表情,但是一會又收斂起情緒。
「莫麗莎!給我滾出來!」
鏡面如同一顆石子投入水面一樣泛起一陣漣漪。
「啊啦啦啦啦啦……唐娜陛下,拋棄身份,單純的享受性愛的感覺如何嘖?」
「別給我扯那些沒用的!你他媽的幾個意思,這裡面的東西到最關鍵的地方給我斷掉!」
唐娜直接把一張紙拍在鏡子上,紙直接被鏡子吸瞭進去,唐娜剛想搶回來看到鏡子裡的莫麗莎對她搖瞭搖手指。
「我隻是把這個借給你,不是送給你則。」
看著唐娜已經在暴走的邊緣,莫裡斯露出一個微笑,然後打開手裡的一本書,另外一張紙飄到瞭手裡,隨著手裡的紙張晃來晃去,唐娜的目光又一次被吸引瞭。
「這一次,你又想幹嘛?」
「去享受性愛吧,陛下。」
「你想用這種辦法來誘惑我墮落,你以為有用?」
「陛下,別把我想的這麼惡毒,我不過是希望你快樂則。」
看著鏡中的那個虛影一臉真誠的模樣,唐娜恨的牙癢癢。
「把你手裡的書給我,就是我最大的快樂。」
一瞬間唐娜被鏡子吸到面前,整個人被吸在鏡子上一動不能動,和莫麗莎等於鼻尖碰著鼻尖。距離是這樣近以至於唐娜覺得很變扭,更因為自己一時疏忽被莫麗莎先手感到憤怒。
「抄襲別人的知識如此快樂麼,我的陛下?」
唐娜一時語失。
「這些知識都是過時的東西瞭,抄襲它們真的快樂麼我的陛下。堂堂魔法皇帝,寧可用著最卑賤的手斷來乞求這些已經過時的東西。魔王是怎麼研究出這些東西的?無非就是靠殺人,殺很多的人,殺更多的人。隻要有人,這些知識都是唾手可得的。陛下,帝國最不缺的是什麼?是人,滿地的凡人。為什麼要堅持那些虛偽的東西?為什麼要局限於什麼死囚不死囚的?為瞭帝國,這麼多人都做出瞭犧牲不是麼?」
「你在誘惑我!惡魔的低語!」
「誘惑你的是我麼?」
莫麗莎的手從鏡子裡滲出來,毫無阻擋的進入唐娜的胸口,握住心臟。
「啊,好久沒感受到心跳瞭,噗通,噗通,噗通。跳的好快,生命的活力。陛下,不要自己騙自己瞭,你沒有這種想法麼,呵呵。這是我的善意嘖。」
莫麗莎把手收瞭回去,然後放開瞭唐娜,又丟出瞭一張紙,紙張飄出鏡子,落到唐娜的手裡。
「方法一樣,別說我在為難你,當然你也可以靠自己研究,無非是多消耗點原料嘖。」
唐娜默默的拿著那張紙,沒有說話。
「我的陛下,你為什麼不懂人心呢。到現在為止,你們始終沒有學會打著為瞭大傢好的旗號幹自己喜歡的事情。法師即便能延長壽命,也是有限的,肉體的極限限制瞭你們。你們隻要打著為瞭強化肉體延長壽命的旗號,那些多天嫌棄你們消耗物資的法師,今天會雙手捧著資源送到你這裡,甚至他們會把原料送到你的實驗室門口。你們這幫法師真的是天天把自己關在研究室把自己給搞傻瞭嘖。」
莫麗莎的話讓唐娜頓時想通瞭點東西,的確長期以來法師們總是為瞭自己的研究相互爭奪資源,暗黑系尤其不受人待見,因為研究暗系魔法很容易受到影響人變得邪惡。就像莫麗莎說的,把自己的目的隱藏在一個為帝國法師們研究人體,延長生命的大目標下,不就好瞭,自己一味的追求力量,怎麼忽略瞭這麼簡單的事情,難道真是成天研究把自己給弄傻瞭……
「你的意見我會考慮……」
魔導聯盟的人正在飯店裡慶祝他們您年的順利,馬恩照理致辭然後舉起酒杯,一小瓶酒一圈人份瞭一下一人隻能有一杯,所有的人都舉起酒杯。
「敬魔導聯盟。」
「敬魔導聯盟!」
隨著祝詞結束,一群人開始迫不及待的吃飯,畢竟時間拖的還挺長的,一群人都餓瞭,因為馬恩在這裡,所以還有點束手束腳。馬恩自己則並沒有多少食欲,象征性的吃瞭幾口以後,說瞭句還有事情大傢自便,就離席瞭,他一離席,助手們就放開手腳吃喝瞭,畢竟這年頭想吃點好的,實在有點貴。馬恩知道自己在下屬是沒辦法好好吃飯的,這是那個人教給他的,這時候選擇離開,下屬反而會對他更有好感,那些刻板的言辭,虛偽的吹捧,並沒有什麼意義,進入自己的包間,馬恩鎖上門,打開瞭一個魔法通訊器。
「莫麗莎,你在麼?」
從通訊器裡傳出來的聲音比較雜。
「啊哈哈哈哈哈哈,海量海量,接著喝,哦哦,開心起來吧,宴會怎麼一定要開心嘖。」
「又是這樣……莫麗莎!」
馬恩有對著通訊器叫瞭幾聲以後,通訊器終於亮瞭,一個身影出現在瞭鏡面裡。
「喲,崽,應該通過瞭不是麼,不然阿媽會對你很失望嘖。」
看著鏡中那人有點醉醺醺和人勾肩搭背相互碰杯的模樣,馬恩血壓有點高,但是又嘆瞭口氣,稍稍平復瞭一下心情。
「通過瞭,就如同你預料的,他們覺得有點問題,但是最終放瞭我一馬。」
「哈哈哈,那些老頑固就是這樣,他們隻會以己度人,世界變瞭,隻是他們沒有發現,低調一點,等待時機。要是圓桌上多兩把椅子,阿媽一定會為你自豪的。話說你的青梅竹馬還真是遜啊,喝兩杯就不行瞭嘖,啊哈哈哈哈……」
「那個,請不要帶壞她……」
「阿媽怎麼會帶壞她呢,你不知道她有多壓抑,做人麼,最重要的是開心嘖……」
聽著對面絮絮叨叨的酒後瘋語,馬恩最終嘆瞭口氣,關閉瞭魔法通訊器。莫麗莎是在他父親的父親的父親那會就進瞭他們傢,他的太爺爺在行商的路上救下瞭一名受傷的野法師,然後這名野法師就留在他的傢族一直到今天。
魔法帝國並不是所有的法師都在帝國的體系內,不在帝國體系內的法師,被稱為野法師。野法師的來源比較雜,最早野法師是那些在帝國建立時站在帝國對立面的法師,那些為瞭自身利益目光短淺的傢夥不配進入帝國的體系內。當然時過境遷,這樣的法師早就死絕瞭,甚至傳承都沒瞭,如果偶爾有一個兩個這種傳承留下來,帝國倒是願意重新接納他們回來看看究竟有什麼出奇的地方以至於能流傳這麼久。法師們雖然占據著帝國金字塔的最上層,也是要守一些規矩的,一些線不能碰,碰瞭一樣會受到懲罰,那些犯瞭錯誤又罪不至死的法師就被開除出帝國體制,成為野法師。還有一些有怪癖的法師,他們不願意接受帝國的約束,那麼就不進帝國的體制,或者從帝國的體制中脫離,成為野法師。莫麗莎就是一名野法師,至於她為什麼成為野法師,誰也不知道,她自己也不願意講,她在傢族裡也不拿什麼錢,平時自己做點魔法道具賣賣自己養活自己,在傢族需要魔法方面的知識時提一點意見,從太爺爺開始一直到馬恩,好幾代人瞭。雖然是個女人,但是從來都是一副男人做派,不修邊幅,不喜歡掃除,酗酒,打架,滿嘴的大話,動不動還會開黃段子……當然莫麗莎會自己釀酒,她做的酒有那麼點甜,喝起來沒什麼感覺所以很容易喝多,然後就會喝醉,平時在傢沒事的時候經常拉著人開所謂的宴會,就是幾個人在一起吃喝,經常搞的一片狼藉。
馬恩的母親在馬恩很小的時候就蒙諸神召喚走瞭,父親又是不著傢的,面對整天不茍言笑的爺爺,還是莫麗莎相對來說好一些,所以馬恩小時候一直纏著莫麗莎,對方也不介意,據說是因為莫麗莎和馬恩的生母關系不錯。莫麗莎對於馬恩的教育並不上心,隻是督促他上課,至於他學會瞭多少,從來不問,更多的時候沒事就帶著馬恩到處玩,所以馬恩從小就喜歡她。等到馬恩長大瞭,對男女之事開始懵懂瞭,莫麗莎又成瞭進入他夢裡的人,在發現這個問題後莫麗莎即沒生氣也沒和馬恩發生點什麼小黃本的劇情,而是帶著馬恩跑去逛妓院,在妓院裡流連忘返瞭一周以後,能玩的都玩瞭個遍,然後才帶著他回傢,幸好馬恩的爺爺當時已經走瞭,要是知道這種事估計得氣死,不過這也打消瞭馬恩對莫麗莎的想法,畢竟,單純的發泄欲望,隻要掏錢就好瞭,莫麗莎就是這麼教他的,莫麗莎說他還不懂愛,隻是單純的年輕欲求不滿,所以花錢找女人就好瞭,掏錢越多,服務越好。
隨著馬恩繼續長大,他懂得更多瞭,對莫麗莎的依賴卻加劇瞭。就像莫麗莎說的,自己可能就是個崽而她是阿媽,所以在自己做出成績以後,總想著向她證明自己。可惜的是自己的成績都是依靠她才有的,父親當年聽瞭莫麗莎的建議硬著頭皮去投資瞭還看不到未來的魔導科技,豐厚的匯報讓奧利弗商會一下成瞭龐然大物,父親也飄瞭,覺得莫麗莎不過是個野法師,想抱上魔法帝國的大腿,魔晶炮研究出來以後不顧莫麗莎的反對迫不及待的向帝國去表功,結果弄瞭個人被監控的下場,讓奧利弗商會落到瞭馬恩的手裡。商會剛到馬恩手裡那會他手忙腳亂不知所措,也是多虧莫麗莎在旁邊幫瞭他一把,甚至打瞭幾架,才把人都給壓服瞭,不然奧利弗商會很可能分裂掉,如果她要奪權也不是不可能,隻是事情完瞭她又回去過優哉遊哉每天吃喝玩樂的日子根本不管事,用她的話說都是過眼煙雲。莫麗莎表現的越是這樣,馬恩越想在她面前表現自己。當然表現歸表現,隻是馬恩也真的很想吐槽為什麼莫麗莎要有這個嘖的口癖。
「就算真的多加兩把椅子,你也不會覺得有什麼瞭不起對吧。所以我的野心會更大一些,把椅子變成一張,然後坐上去。」
魔法帝國歷二零六零年就這樣過去瞭。在二零六一年,魔法帝國公佈瞭新的一年預算,大幅削減瞭劍士們的資源,然後把這些資源投入瞭對魔導聯盟的支持。
「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我們不幹瞭。」
「你們不幹有的就是人幹。」
「那就讓願意幹的人來幹。」
魔法帝國在做出這個決定的同時就準備迎接劍士們的反噬,但是出奇的是劍士們並沒有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隻是幾系劍士的領導人紛紛向帝國提交瞭辭呈,甚至包括土系。面對這種局面法師們隻能把這些人統統召集到首都,面對帝國的詢問這些人也很光棍,就是不幹瞭。
「我們知道你們有怨氣,但是你們也看到瞭,現在劍士的作用越來越小,維持如此龐大的群體已經沒有必要。」
「切,反正也沒被偷,所以傢門有什麼用啊?」
法師們被風系劍士代表陰陽怪氣的懟瞭也沒辦法發作,於是有法師看向土系代表。
「我記得並沒有減少你們的預算……」
「為瞭這點預算成為一個靶子被其他幾系的盯著,這事你幹麼?我們鍛煉肌肉不代表我們傻。閑著沒事想讓我們內鬥?你們需要護衛麼,不需要啊。這些年請問有多少劍士是直接被你們法師的范圍魔法殺死的,大概比敵人殺掉的還要多,你們不需要什麼護衛,隻要肉盾。這種事情普通人也一樣能做,不需要找我們。」
最後還是胡德出面,有一位皇帝出面劍士們終究還是在氣勢上被壓制瞭。
「我還是一名魔法師的時候經歷過魔災,被一名劍士救過命。」
這兩句話是安撫這些劍士用的。
「我當然知道你們證明瞭自己的忠誠和作用。我這裡得和你們說一句實話。即便我對你們劍士是有好感的,在投票的時候我也沒能向著你們。對於一個帝國來說,資源是有限的,人才倒是有那麼點過剩……法師們每年被駁回的各種申請也多到不計其數。你們也應該感受到瞭最近幾年魔導科技的發展,這是一個新興的學科,充滿活力,當然瞭,它很貪婪,畢竟它還在成長期。我們不得不加大一些投入。畢竟有實打實的成果出來不是麼。」
「陛下,要維持整個國傢我們當然知道你們並不容易,但是你們這麼一來,等於是一下子斷瞭幾百萬人的生計啊!」
「所以我們才需要你們去盡可能的把手下疏散,他們不是沒有生路,隻是回歸平民的生活不是嗎?」
「陛下說到這個地步,我們也沒什麼好說的,我們做我們能做的,然後辭職。帝國既然隻留下瞭當法師這一條晉升之路,那就當我們倒黴生錯瞭年代好瞭。」
這是一場註定不歡而散的對話。魔法帝國官方大量的解雇瞭劍士,失去瞭工作的劍士們隻有自己重新去尋找工作,少數幸運兒們被法師個人雇傭或者被有錢人雇傭,剩下的隻能在下層掙紮度日。一直練武的劍士們又缺少一些生活技能,可能除瞭力氣比平凡更大以外沒什麼優勢,吃的還多,甚至帝國的一些地方是禁止打獵的。在這種打擊下不少劍士紛紛墮落,加入瞭犯罪行業或者進入色情行業,整個帝國的治安直線下滑。魔法帝國的統治者們對此並未上心,畢竟法師區的治安好的很,以前劍士就是他們的狗現在變成母狗或者公狗也沒什麼,多加一個字而已。獲得大量資源的魔導聯盟更是歡欣鼓舞。當然法師們也不是沒有人註意到自己的支持者越來越少,反對者越來越多,隻是他們並不在乎,強大的武力就是他們統治的基礎,劍士們再有怨言也不敢大規模的起兵反抗,小規模的騷動被紛紛鎮壓。一個表面和平背地裡暗流湧動的時代來臨瞭。
魔法帝國歷二零六五年。大法師測試的考場外,愛德華在靜靜的等待著,一旁的夏雷妮則有一點焦急。
「夏農,能過麼。」
愛德華沒有說什麼多餘的,夏雷妮的天賦相當之好,甚至超越瞭愛德華,已經參加瞭魔導師的考試。而夏農的天賦則一言難盡,來參加大法師的考試他的導師都不同意說是浪費時間,夏農就是偷偷來考試的。天賦這種事情,是沒辦法的,即便夏農很努力的學習,他的極限就在那裡。看著夏農從考場裡出來,拉長瞭臉,兩個人都知道結果瞭。
「還是不行?」
夏農搖瞭搖頭。
「或許導師說的對,我就到這裡瞭……」
「和我差不多一樣,我也上不去瞭。」
「好歹大哥你也是大法師瞭,夏雷妮呢?」
「她通過瞭。」
夏農低下瞭頭,一個人走瞭。
「夏農!」
「讓他冷靜一下會比較好吧,你先回去吧,我看著他不會出事的。」
夏雷妮最終還是選擇瞭相信愛德華,她知道夏農的自尊心很強,這時候自己跟上去適得其反。看著在旅館裡消沉的夏農,愛德華拍瞭拍他的肩膀。
「我都知道。」
夏農抬起頭,看著愛德華,過瞭許久,兩行熱淚留瞭下來。
「大哥……」
夏農對於夏雷妮有瞭超越兄妹的感情,他們沒有血緣關系,從一個孤兒院出來,一起生活,一起學習,一直在一起,隨著年歲的增長,夏農產生瞭兩性的意識以後就對夏雷妮有瞭想法,隻是夏雷妮依舊把夏農當成兄長,就像愛德華對於兩個人來說也是兄長一樣。如果說兩個人的天賦差不多,說不定還真的算一樁好事,結果就是夏農和夏雷妮兩個人的天賦差距巨大,按照說法夏雷妮可以沖擊賢者,而夏農這輩子能沖上大魔法師就算贏。高階法師裡女性還是偏少,所以夏雷妮很受歡迎,而成天和夏雷妮一起的夏農自然成瞭別人的眼中釘,尤其是兩個人完全沒可能實力相差巨大的時候,從夏雷妮的追求者到閨蜜,一個一個不是給夏農使袢子就是給他臉色看,所以夏農的心態崩瞭,賭氣似得跑過來直接參加大法師的考試,結果隻會更加難看。
「即便成為瞭法師,我們依舊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到瞭大法師也明顯的感覺到瞭瓶頸,去找導師得到的答案也不過是這個世界沒有絕對,但是能不能成,不好說。導師建議我如果有什麼其他興趣不妨鉆研一下,或者去戰鬥法師什麼的。」
「大哥,我真的沒機會麼?」
夏農明顯沒有聽進去愛德華的安慰。
「你心裡清楚又何必來問我?」
愛德華拿出瞭好多瓶酒,照理法師最好別喝,但是那一晚兩個人都在不停的喝,喝瞭吐,吐瞭繼續喝。
「大哥,你知道麼,她他媽的那個什麼閨蜜,不知道哪來的婊子,成天用鼻孔看人的婊子。自己淫亂到房間裡天天進不同的男人,去和夏雷妮講什麼女人要註意和男人的距離,離我遠一點,要註意和我保持距離。莫名其妙的跑過來和我說什麼我也配,讓我早點滾,後來打聽瞭才知道是為瞭討好一個什麼魔導師級別的法師,別人還沒說什麼就狗一樣的去舔,想著把夏雷妮當禮物去送人。操他媽的婊子!被老子揍瞭還裝他媽逼的委屈!」
「一個高年級的傻逼大法師,天天和狗一樣的去堵夏雷妮的門,五音不全的唱什麼情歌,也不知道哪裡抄來的什麼情詩,天天煩,夏雷妮吃不消瞭挽著我的手臂說有男朋友瞭。那個傻逼還直接對我出手瞭,呵呵,他大意瞭,雖然他魔法力強,但是被我拖進瞭近戰,揍掉瞭好幾顆牙。傻逼,哈哈哈哈,傻逼……」
「最近已經有大魔導師級別的法師也看上她瞭,你知道麼,大哥,別人也是天之驕子,我真的比不過啊,嗚嗚嗚嗚,我真的比不過啊。實力樣貌傢庭經濟全比我好啊……我怎麼辦啊,能怎麼辦!別人一個束縛魔法我半天沒掙脫開,等到法術時間過瞭額自動消散……對方也留瞭手,這才是最讓我受不瞭的……他看我的眼神都帶著一種憐憫,這才是我最受不瞭的!」
「大哥,你讓我好好讀書,我讀瞭,我努力瞭,但是這種生下來就註定的東西,我能怎麼辦啊,有些東西生下來就註定瞭啊。」
「我的導師很正經的說讓我不如去吃喝玩樂多生點孩子,也算是為帝國做貢獻瞭,小時候你帶著我們去偷窺,現在我的導師就讓我去幹那個,去配種,他媽的我不是種豬,我他媽的不想當隻種豬!不想!」
也幸好愛德華提前佈置瞭隔音的魔法,這些話才沒傳到外面去。等到夏農再醒過來已經是第三天瞭。愛德華也還在守著他,看到他醒過來,就遞瞭杯水給他。
「多謝瞭,大哥。」
「誰讓你們認我這個大哥呢。」
「大哥,我想換個地方,或許,我的確應該離開她。」
「無論是放棄,還是堅持,都是你自己的選擇。你是成年人,我隻提醒你一句,做瞭就不要後悔。」
夏農稍稍沉默瞭一會以後,看向愛德華。
「聽說大哥去瞭魔導聯盟。」
愛德華有那麼一點意外,但是還是拉過一張椅子。
「魔導聯盟現在外面來看的確發展很迅速,需要大量的人才,從低階到高階幾乎都能在裡面找到用武之地。但是這個聯盟的內部問題很大,而且就你現在的心態,我不知道你進來是不是一個正確的選擇。」
「我隻想換個地方,遠離夏雷妮,遠離這一切,又或者瘋掉,或者直接變成一個廢人,反正我已經被很多人叫廢物瞭……」
愛德華猶豫再三,還是同意瞭夏農的要求,準備引薦他進入魔道聯盟。
「夏農哥,你真要走麼,不要在意那些……」
「我不在的時候,你要照顧好自己。你身邊的人,有不少是別有用心的,多留心。你將來會很有成就,不要埋沒瞭自己的才華……如果遇到好男人,別委屈瞭自己……」
夏雷妮聽到最後一句話,整個人也沉默瞭,都不是傻瓜,又怎麼會一點都不知道呢,不去捅破那一層紙罷瞭。愛德華看到場面很尷尬,隻好安慰一下夏雷妮。
「我會好好看住他的。你也考慮考慮清楚吧,你們從小一起長大,有感情但並不一定得是愛情,兄妹之情也是情,你沒有這方面的想法不要強求,你有更好的前途當哥的也會為你高興。」
「我是不是很自私……」
夏雷妮的話一出來愛德華也懂瞭,但是也沒說什麼。
「如果你們兩個相配,我或許會勸勸,你們兩個已經不再一個世界瞭,我再來勸,就變成瞭我和夏農很自私,所以不要有太多的心理負擔。」
看著漸行漸遠的愛德華和夏農,夏雷妮終究沒能張開嘴。
「我會做出一番事業回來的。」
愛德華拍瞭拍夏農的肩膀。
「你應該知道,真愛在乎的並不是所謂的成就不成就不是麼,阻止你們的唯一,就是時間,你能活多久,她能活多久?都放下瞭,就別再騙自己瞭。」
夏農低下瞭頭,夏雷妮要真成瞭賢者,那麼活個四五百年是妥妥的,而自己呢,比凡人活的長一點,能活過百歲就算贏,自己走瞭以後呢……
「我還真是自私啊……」
「愛情都是自私的,想到自己走瞭她要是再找別人這種事……你忍得住?」
「這種事情不敢想啊……想到她要投入別的男人的懷抱,這種事情不要啊!」
愛德華帶著夏農,沉默的走上去北方的浮空艇,夏農回頭看瞭一眼送行的夏雷妮,用力的向她揮瞭揮手。
「這真是我們以前沒考慮到過的問題,情侶之間的壽命問題……嗯,床往左邊挪一點點。」
維納和羅莎莉對臥室的要求很簡單,一張床,一張桌子,有張椅子,有個洗漱的地方就行。至於艾拉,花樣就多瞭。床要她睡習慣的那張木質大床,反正也是莫裡斯藏品庫裡翻出來的,據說是某位艷後的私人物品,使用的木材估計都絕種瞭,加持瞭好幾種祝福,到現在床依舊能散發出若有若無的香味。床單必須足夠柔軟,用的是一張魔獸皮經由巧匠加工而成。當然被子也必須足夠薄,蓋在身上要幾乎感覺不出的那種。枕頭的要求也是軟。這還隻是睡覺方面。房間要有溫控;墻壁要能打開,方面早晨的陽光照進來晚上可以看夜景;桌子要正事的書桌,糊弄人的那種不行;要配上沙發,人能陷進去的那種;墻上要掛畫,得是名畫;房間裡要綠植;要梳妝臺;要鏡子,全身鏡;浴室要寬敞,必須能泡澡能沖淋,因為是在浮空艇上就勉為其難不要溫泉瞭……
「我說,艾拉你這調來調去的已經第三次瞭……就這張床……」
維納在一旁已經看的已經血壓升高瞭。
「主人你也不管管她!」
「說老實話我很少管別人,我等著他們自己作死。等到可以收網的時候……」
「幸好我沒作過死。」
「你還記得我們剛認識那會你翻我背包麼?」
「額……」
維納一時愣住瞭,她記得那時候自己的確沒經過莫裡斯同意就翻他包來著,而且是經常。
「要知道,有很大的概率你當時會偷瞭我的東西然後背叛我們,準確的說,你跟著我們走才是小概率事件,結果被你蒙對瞭。」
「那艾拉你也不管管麼?」
「等她碰觸我底線的時候,我自然會教育她。」
「我不像你那麼蠢。」
「淹死的都是會遊泳的。床就是睡覺的你移來移去有什麼意思?」
「你要相信女人的直覺,對整體協調的追求,對美的追求。」
看瞭一眼在旁邊似乎對可直接食用的醃制火腿感興趣的羅莎莉,維納嘆瞭口氣,這個也是靠不住的,直接從墻壁上拿下一瓶酒,打開灌瞭兩口。
「一個一個說著不在乎條件,沒事倒是在我這邊享受現成的。」
「人類追求享受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們以前從來沒考慮過壽命論這種事情。」
「其實長生族和短生族有不少都是相處的不錯,最後因為壽命隻能選擇分開的遺憾故事,還有不少是因為壽命最後長生族孤獨的忍受一切的悲劇。久而久之,長生族和短生族之間的隔閡就越來越大,最後彼此的誤會也就越來越多。」
「嗯,還是移回去好一點……」
「不是有人我真應該把你扒光瞭抽你屁股!」
莫裡斯也捏瞭捏眉心,艾拉倒是滿不在乎拍瞭拍手。
「那床先這樣吧,下面咱們再調整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