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都給我跪直瞭!」山狗對著面前一排反捆著雙手的赤裸女人呼喝著,「你!先來,教教這幫新婊子怎麼舔雞巴!」指指最左側一名二十多歲的女子。

  吳青鸞是這排裸女中唯一沒有被反捆著手的,聽到被點名,「嗯」的一聲也不看面前的男人是誰,木然埋下頭去,緩緩將他高翹的肉棒含進嘴裡吮吸著。已經被凌辱瞭一個來月瞭,肉體被沒日沒夜地摧殘,吳青鸞已經麻木瞭。跟她一起被綁架的同伴朱彩芬,就是因為不聽話,被活生生地折磨致死,朱彩芬那一聲聲慘烈的痛呼猶在耳畔,時時刻刻令吳青鸞不寒而栗。朱彩芬死後這幾天來,吳青鸞心膽俱裂,更是行屍走肉,象個機器人般的遵照著他們的任何指令。

  已經三四天瞭,師生五個人自從那天被剝光之後,再也沒有穿過任何衣物,被拘束在這幽暗的地下室中,被這幫壞人肆意毆打強奸。很快地,她們知道瞭這個地下室除瞭她們以及那個被殘忍殺害的女子,還拘禁著另一個女人,一個已經被打怕、明顯被凌辱瞭相當長時間的女子。胡慧蕓怯怯地看著吳青鸞,這個麻木的女人看上去也頗有點姿色,但眉宇神情間,卻明顯透露出跟她們幾個師生不同的風塵氣,不知道她原來是做什麼的。但無論如何,肯定都是跟自己一樣命運的可憐女子。

  看著吳青鸞毫不猶豫地快速又馴服地執行著山狗的恥辱命令,胡慧蕓心中隱隱作疼。或者,這個女子的今天,就是她們的明天。自己和自己這幾名清純無垢的學生,難道就將在這裡沉淪,淪為象她一樣恬不知恥的下賤性奴隸?

  現實已經由不得胡慧蕓猶豫瞭,緊挨著吳青鸞的便是她胡慧蕓。身為學生們的「表率」,各種羞辱都安排她首先嘗試,強奸的時候先強奸她給少女們看,練習口交當然也要她首先表演。胡慧蕓咬瞭咬櫻唇,眼睛刻意避開學生們的眼光,張開嘴巴含入翹在眼前的肉棒。

  論口交,這幾天胡慧蕓也啜過不少肉棒瞭,但都是戲弄式的舔弄幾下。而現在,他們明言瞭,就是要「訓練」她們的口活,每個性奴隸都要認真練習!

  旁邊四個少女都羞紅著臉,圍在胡慧蕓四周,不情願地被迫「觀摩」她和吳青鸞的動作,胡慧蕓隻當自己已經沒有知覺,跟著吳青鸞的節奏,小心含入面前的肉棒,一邊吸著一邊慢慢晃動著腦袋。

  「啪!」饒是胡慧蕓以為自己已經屈辱地照做瞭,但臉上還是被不講理地扇瞭一記耳光。楊大軍罵道:「賤貨,舔雞巴的時候眼睛抬起來,恭敬地看著老子!」

  「嗯……」胡慧蕓銜著淚,重新含住肉棒,羞恥的臉蛋揚起朝著楊大軍。對方的眼神是如此的高高在上,胡慧蕓隻感自己真的好象一個卑賤的奴隸,用高雅的小嘴去舔弄對方骯臟的性器,強烈的屈辱感讓她不由起瞭一串雞皮疙瘩。旁邊響起瞭學生的輕泣聲,一想到自己含著雞巴的樣子不僅被學生們盡收眼底,還要讓她們有樣學樣,胡慧蕓連臉蛋都是熱的,要是有的地縫她真的情願立刻鉆進去。

  「別給臉不要臉!」山狗哈哈笑道,「大軍哥難得心情好,親自上陣用大雞巴給你們幾個婊子當訓練器具,還不好好珍惜難得的機會?」

  「給你老公舔過雞巴沒有?」楊大軍摸著胡慧蕓的臉,語氣突然溫柔起來。

  「有……很少……」胡慧蕓怯怯說道,面對著楊大軍的烏黑大雞巴和學生們看著她的眼光,羞紅著臉,雙唇張成可愛的圓圈,便待再次含入肉棒。

  「學著點!」山狗拍著胡慧蕓的屁股,示意她跟著吳青鸞的動作練習。胡慧蕓將肉棒含入口裡,難聞的氣味尤其是強烈的屈辱感已經讓她相當難受瞭,一見吳青鸞卻舔著嘖嘖有聲,正認真地吸吮著山雞的肉棒,兩邊臉蛋都吸成兩個可愛的大酒窩。抬眼看著楊大軍「期待」的眼神,緊緊含住肉棒,用力吸吮著。

  「用力要適中。」楊大軍難得心情好,居然教導起來。

  「教教這笨婊子!」山雞扯起吳青鸞的頭發,將她的臉轉向胡慧蕓。吳青鸞看一眼動作笨拙的大學女老師,面無表情平緩地說道:「嘴唇將寶貝封嚴密就好,不要刻意用力,要溫柔……嗯,對……輕輕吸,太用力主人反而不舒服……就是這樣……還用要舌頭撩著,舌頭要靈活起來……放松喉嚨,用你的喉嚨口按摩寶貝的前面……」見胡慧蕓按部就班依言操作,又伏下頭去,含住山雞的肉棒,繼續做著「示范」。

  「不愧是大學女老師,悟性挺高的,再多練練,口活會越來越好!」楊大軍笑咪咪地看著胡慧蕓含著他肉棒的羞怯臉蛋,居然贊瞭一下,「來,你們幾個小賤貨都學到瞭沒有?一個一個來,大軍哥今天心情好,就試試你們的小嘴。做不好的,待會慢慢收拾!你先來!」指著蔣曉霜。

  胡慧蕓吐出肉棒,向側後讓瞭一下,蔣曉霜跪著膝行到楊大軍胯下,跟胡慧蕓並排跪好,咬唇看一下她的老師,緩緩伏下頭去,按照吳青鸞剛剛「指導」的標準動作,含入肉棒。

  被綁架的第一晚,蔣曉霜被徐銳拖去「暖被窩」,逃過瞭當時對她老師和同學們的恥辱調教。但第二天,當徐銳應諾將她扔回給山狗他們時,蔣曉霜的苦日子就來臨瞭。畢竟是長得最漂亮的一個,對她的「關照」格外頻繁,以致接下來的兩天裡,蔣曉霜一個人承擔瞭近一半的奸淫,倒也算是在一定程度上減輕瞭同伴們的負擔。無盡的輪奸和屈辱,自己和同伴們動輒便被拳打腳踢的陰影,讓性格本就溫和文靜的蔣曉霜,便如驚弓之鳥,更是顯得馴服聽話,也確實因此少吃瞭很多苦頭。

  「不錯,這樣看起來美極瞭!」楊大軍滿意地看著蔣曉霜的臉,美少女望向他的眼神,帶著羞恥更充滿著恐懼,讓他蹂躪占有美女的征服感大作,笑道,「吸得不錯,這小賤貨嘴裡感覺挺有肉感的,暖暖的很舒服……」突然揪著蔣曉霜的頭發一拉,肉棒突入她的喉嚨處。猝不及防的蔣曉霜悶叫一聲,粉臉頓時漲得通紅,美麗的眼睛裡淚水汪汪,痛苦搖著腦袋。

  楊大軍手一甩,蔣曉霜摔倒在地幹咳著,淚水和著鼻涕,流到她的嘴角,跟口水混成一塊。楊大軍輕扇一下側邊於晴的腦袋,道:「就在這裡弄。」

  於晴看著這根高翹著黏糊糊沾滿蔣曉霜口水和胃液的肉棒,不禁一陣惡心,但雙手被反捆也擦拭不瞭,張唇湊近,喉裡輕輕打瞭個嗝。就這麼輕輕停頓瞭一下,一記耳光毫不留情地扇在她的臉上。於晴不敢怠慢,銜著眼淚,就這麼跪在楊大軍側面,伸著脖子將肉棒含進嘴裡。

  但這麼一下,動作自己也做得不好瞭。作為四名女學生中唯一一個有過口交經驗的,此刻卻成為瞭反面教材。

  「說過眼睛要看著主人,沒聽見嗎?母狗要有母狗的樣子!」後腦被敲瞭一下。

  「含緊瞭!你他媽的嘴唇漏風啊?」頭發被揪起來扇一記耳光。

  「牙齒敢再碰一下,就把你滿口牙全敲下來!」雙臉被狠力捏得疼痛,乳頭被猛烈揪扯著,疼得於晴哇哇大哭。

  於是,下一位奉獻口活的王燕潞,也就不得不乖瞭很多。被打怕瞭的運動少女情知無可避免,居然溫馴地跪到胡慧蕓身邊,面對著沾滿白的黃的粘液更加惡心的肉棒,吸一口氣,用盡量恭順的眼光望著楊大軍,緩緩含入肉棒,不顧口腔裡五味雜陳,輕搖著腦袋吸吮著,唇舌並用,動作雖然青澀,但總歸是做得正確瞭的。

  「味道好不好?」楊大軍咪著眼問。這小妞前幾天連尿都喝瞭,看來似乎不怕臟瞭。

  「唔唔……好……」王燕潞眼睛眨兩眨,肉棒填滿她的口腔,松開雙唇含糊應瞭一聲,又趕緊含住吸吮起來。蔣曉霜和於晴口腔裡的分泌物,被她完全吸入喉嚨,王燕潞感到有點兒反胃,努力調整著情緒和節奏,一副服服帖帖的樣子,前幾天剛剛被捉時那點「俠」氣被收藏瞭起來,明智地選擇瞭屈辱地服從。

  最後一個上前的張詩韻,態度是最馴服的一個,但卻是做得最差的。大胸美少女自從第一天被一陣毒打之後,仿佛落下瞭點病根似的,一直精神不振。一開始她的動作做得還算可以,含舔和吸吮都小心翼翼,雖然舌頭的動作有點木,但楊大軍似乎也沒太過介意。可是,當張詩韻試著含得更深一點,用喉嚨輕觸肉棒前端時,一陣猛烈的反胃不由分說湧瞭上來,沒等她來得及甩開大軍的肉棒,喉嚨裡「嘩」一聲噴出花花綠綠的嘔吐物,全都噴在楊大軍身上。

  「媽的!」楊大軍跳瞭起來,不管張詩韻還在痛苦地嘔吐咳嗽,飛起一腳踹在她的胸口,雖然厚實的乳肉算是替她抵擋瞭些許力道,但張詩韻還是一連翻瞭三四個跟頭,後腦「咚」一聲撞到地板,仰癱在那兒哼唧著輕輕抽搐,張開的嘴巴裡還在湧出的穢物湧出唇邊,流滿臉蛋垂到地下。

  「賤貨!」氣猶未消的楊大軍大踏步跟上去,一腳狠狠踩在張詩韻小腹上。

  慘叫一聲的少女張口大呼,口裡又是噴出一股惡臭物事,被糊著骯臟的臉上扭曲得變形,瞪大著眼睛流著淚,在哀叫聲中狂咳不止,口裡還在哭著哀叫:「我再也不敢瞭……不要打我……」

  「下腳輕點,這麼嬌滴滴的小姑娘,哪受得瞭你的鐵腿?」徐銳懶洋洋地從外面走瞭下來,正好看到這一幕,對楊大軍笑道,「去洗你的吧,臭死瞭!」

  「哼!」楊大軍氣沖沖的怒火未消,一腳踹在張詩韻胸口,將她再度踹翻,走出地下室時經過於晴身邊,意猶未盡地又踹瞭無辜的於晴一腳,也將她踹翻在地,「呯」一聲關上鐵門出去。徐銳搖搖頭,捏著鼻子叫山狗把排風扇開到最大,又讓他們解開胡慧蕓和於晴的捆綁,命令她們清洗地面。

  還倒在地上抽搐著的張詩韻,自有人將她拎到角落裡的水龍頭邊沖刷,可憐的女孩給楊大軍用力踢瞭這兩腳,神志仿佛有點不清瞭,隻是哭著幹咳不止。胡慧蕓柔聲懇求徐銳,讓她去照顧生病瞭的張詩韻一下,給徐銳瞪瞭一眼,垂頭不敢作聲,趕緊清理著地上的嘔吐物。不過最終,徐銳還是解開王燕潞,讓她去安撫還在抖個不停的張詩韻,自己卻挾瞭蔣曉霜,讓這個他最喜歡的小姑娘,向他展示剛剛的口活培訓成果。

  給搞瞭這麼一出,大夥兒都感覺有點兒掃興。張詩韻還趴在馬桶邊上嘔吐著,王燕潞蹲在她身邊給她輕拍著後背,似乎在細聲詢問著什麼,可張詩韻除瞭嘔吐和哭泣,隻是喊疼。胡慧蕓拿著掃把簸箕清掃著嘔吐物,於晴就用拖把拖著地面,兩個赤身裸體的美女認真幹著「傢務」的時候,看上去也頗為誘人,自然免不瞭給嘲諷取笑,還總有人故意走到她們身邊,捏捏她們的胸,用手指或者腳尖撩一下她們的胯間,哈哈大笑地欣賞著兩個美女縮著身體驚叫、卻又不得不繼續清掃地面的窘態。

  蔣曉霜倒也被解開瞭捆綁,雙手卻象仍然被捆住一樣,在身後互握住,跪在端坐在沙發上的徐銳跨下,伏著腦袋用嘴吞吐著肉棒。訓練的成果當然是喜人的,在拳腳時刻的威脅下,蔣曉霜哪敢有絲毫怠慢,一絲不茍地按照吳青鸞的「指導」和男人們的要求,認真地吸吮著面前這根粗壯的肉棒。

  「很好,進步很快!不愧是女大學生!」徐銳呵呵笑著,「訓示」道,「你以後每天都要舔很多雞巴,這是你日常的基本工作,一定要做好,知道麼?」

  「知道……」蔣曉霜啜著肉棒,口齒不清地回答。她怯怯的眼神對著徐銳,已經沒有瞭幾天前那極度羞恥的抗拒感,換上的是認命般暗淡的眼光。徐銳「嗯」的一聲,這妞兒看上去還是那麼的漂亮,但真玩成母狗瞭,似乎又欠點兒意思。

  「知道什麼?」徐銳問。

  「我……我蔣曉霜,舔……舔雞巴是日常工作,一定要做好……」蔣曉霜不敢有誤,吐出肉棒將徐銳的要求復述一遍。說完,立即重新彎著身子,在徐銳的龜頭上輕輕一吻,舌頭在棒身撩動,慢慢將肉棒再度含入口中。

  基本把地面清理幹凈的胡慧蕓和於晴,就在張詩韻剛剛嘔吐過的地面上,面對面跪著抱在一起,表演著百合熱吻。山狗和山雞興致勃勃地提著皮鞭,左一鞭右一鞭,也不管胡慧蕓和於晴的動作合不合他們的要求,隨意將鞭子甩在她們的後背上、屁股上。總是搞不明白為什麼被打的師生倆,一邊嗚嗚啼叫著,一邊更起勁地熱吻著對方,「嘖嘖」的舌吻聲音甚至比鞭打的聲音更為響亮,混合的口水從她們貼在一起的嘴角不停滴下。

  嘔吐過後的張詩韻,身體顯得十分虛弱,又昏迷過去。山狗吩咐將她反捆雙手,頸圈拴在柱子上,喝令王燕潞爬過來,加入胡慧蕓和於晴的同性戀淫戲。

  但當然,讓幾個美女互相玩弄對方,隻是助興的小菜。待到山狗他們淫興一上來,隨意便按住一個,高昂的肉棒享用起她們柔嫩的肉體來。就連昏死在一邊的張詩韻也未能幸免,這邊幾個美女被包圍住之後,擠不進去的自然往外面尋找「資源」,昏迷的張詩韻和被他們幾乎玩膩瞭的吳青鸞,很快也加入瞭群交大會。

  隻有徐銳,坐在沙發上獨自享用著蔣曉霜的胴體。這次,動作生疏的小美女第一次嘗試瞭女上體位,跨到徐銳的身上,成功地用自己已經飽遭蹂躪的陰戶,套住徐銳高聳的肉棒,用自己主動的套弄,很「榮幸」地讓徐銳把精液射入自己的子宮裡面。

  「今天我要回市區,有幾件重要事情要辦,這幾個娘們給我看好瞭。」爽過的徐銳將蔣曉霜推向山狗,吩咐道,「小心別出什麼岔子!」

  「放心吧,大兵哥!保證沒有問題!」山狗大聲應諾,一把將蔣曉霜摟住,在她胸上用力一抓,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徐銳一走,這裡就是他山狗的天下啦,玩這幾個美女就不用時刻看徐銳的眼色,隨便任他為所欲為。至於楊大軍終歸是客,雖然得捧得他,但他也不會太過幹涉自己的事情。這幾個大美女雖然已經玩瞭幾天,但一點膩的感覺都沒有,山狗感覺起碼能玩上一年。他還有好多臟點子,要一一在這幾個氣質美女身上施展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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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貞兒扶著老太太緩緩躺下,蓋上被子,說道:「奶奶,吃完藥就早點休息吧。明天我要去塗龜島,再給您買幾瓶您最喜歡的塗龜蠔油喔!還有,張師傅的桂子酥已經給我留瞭兩盒最新鮮的,明晚您就能吃到啦!」

  老太太牽著徐貞兒的手,微微一笑,說:「乖啦,貞兒,你是去工作的,不用老是惦記著給我買這些東西。奶奶八十多歲的人瞭,吃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看著你們開開心心的。大成,還沒有小銳的消息嗎?」眼睛望向同在床頭侍候著的兒子。

  徐大成跟女兒對視一眼,搖頭道:「還沒有……小銳機靈得很,不會有事的,您就放心吧!」

  徐奶奶嘴角輕搐著,眼光有點呆滯地望著窗外,佈滿皺紋的手掌顫抖地握著徐貞兒的手,喃喃說:「奶奶上輩子一定是做瞭什麼孽呀……兒孫沒一個好的……你爸爸叫大成,可現在都快六十的人瞭,還是一事無成……你叔叔更不用說瞭,小兩口就死得那麼早,留下小銳這個孩子,我們也沒教好他……還有你,年紀輕輕就要守寡,現在才三十吧,一輩子還長著呢,沒個伴好難受的呀……貞兒啊,奶奶死瞭之後,都沒臉見你爺爺啊……」

  「哪會呢?」徐貞兒強笑著,安慰著年邁病重的奶奶,「貞兒好得很呢,琳琳也很乖呢……貞兒還要侍奉奶奶長命百歲呢……」

  徐大成苦笑著,幫老母親搓著腳底,幫助老人雙腳血液循環,對女兒說:「貞兒,你有事就去忙吧,你奶奶有我看著。你媽已經去幼兒園接琳琳放學瞭,不用擔心。」

  徐貞兒「嗯」的一聲,看看奶奶又看看父親,說:「那我走瞭,杜局長還在催我。爸,警隊有行動,我今晚恐怕沒時間回來睡瞭,明早還讓媽送琳林上學吧……」

  徐大成搖手道:「行瞭行瞭,你女兒的事情,我跟你媽比你上心多瞭。去吧!註意安全。」

  徐貞兒披上外套,拿著提包默默往外走,剛走兩步,她奶奶眼睛巴巴著盯著她,突然說:「貞兒……那個……如果你見到你弟弟,告訴他……他奶奶時日不多瞭,叫他找時間回來,奶奶想抱抱他……」

  「我會的!放心吧!」徐貞兒答應一聲,朝著父親搖瞭搖頭,父女倆相對,暗暗各自嘆瞭一口氣。她叔叔留下的這個遺孤徐銳,沒念完中學就綴學出來「闖江湖」,跟著李冠雄集團的袁顯,奸淫擄掠的壞事幹瞭不少,自從兩年前李冠雄逃亡、袁顯橫死之後,徐銳被警方通緝,一直杳無音訊不知是死是活,從此就沒再過到傢瞭。徐貞兒從小就疼愛這個弟弟,可徐銳現在變成這樣,她又是心痛又是焦急,卻也無可奈何。

  一路上,徐貞兒一邊開著車,一邊緊急打著電話:「杜局,我二十分鐘到……已經通知傅楚鵑他們瞭……我知道我知道,藝術學院失蹤案最新進展一會兒詳細報告,已經交代舒雅準備PPT……」幾天前,雲海藝術學院一名年輕女教師帶著四名女學生,來天海市的塗龜島采風後失蹤,徐貞兒是負責這個案子的刑警隊副隊長,查瞭好幾天還是沒啥大進展,現在市局居然要成立專案組,由杜沂槿副局長親自掛帥偵辦,還要請省裡和雲海市的警方加入。這顯然暗示自己辦案不力,徐貞兒覺得十分的沒有面子,憋瞭一口氣,必須證明自己。

  「嘎」一聲,徐貞兒突然來瞭個急剎車。剛剛路過一傢便利店的時候,一個年輕男人的身影正在便利店出來,折入旁邊的小巷中,那背影象極瞭自己已被通緝瞭兩年的堂弟徐銳!徐貞兒不及多想,路邊緊急停瞭車,追瞭過去。

  那是一片舊城區域,巷道雜亂人來人往,已經晚瞭兩分鐘的徐貞兒哪裡還能找得到半點人影?轉瞭兩圈悻悻退回時,悲愴地發現汽車因為亂停亂放,給交警蜀黍貼瞭一張罰單。

  「還真會瞄空子,就這麼兩分鐘!大傢都是警察,用得著這麼認真嘛……」徐貞兒無奈將罰單收進兜裡,後悔沒有開輛警車出來。

  但當徐貞兒趕回局裡後,她才發覺就耽擱這麼一會兒,她似乎就「遲到」瞭。會議室中人都齊瞭,除瞭杜沂槿,連局長大人范柏忠也赫然在座,還有兩個警服筆挺的女警察,正跟范柏忠握手客套著,看樣子也就比她早到這麼一兩分鐘。她的下屬柯偉強、舒雅和傅楚鵑都已經就位,見徐貞兒進來正要打招呼,徐貞兒朝他們擺擺手,急步走向范柏忠。

  杜沂槿瞪瞭徐貞兒一眼,徐貞兒嘴角一翹,走到范柏忠面前叫一聲「報到」!范柏忠滿臉堆笑地招招手,說道:「來來來,我來介紹一下:這是我們局刑偵支隊二大隊的副隊長徐貞兒,失蹤案目前就是由她負責的。小徐,這兩位是省局刑偵處的領導,刑偵處副處長申慕蘅,這位是崔冰婭科長……」

  徐貞兒心中打鼓,笑著跟申慕蘅握手,叫一聲「申處長好」,裝作跟她並不熟悉。申慕蘅大名鼎鼎,算是省裡面頂級出名的女警瞭,散打、擒拿、槍械在全省公安系統的比賽中都拿過獎的,難得的是頭腦清晰冷靜,作風相當沉穩,屢破大案要案,不僅在江湖中頗有名氣,也甚得上級賞識,但這兩年升任副處長之後已經很少在一線拼命瞭。

  徐貞兒隱隱感到事情似乎沒有這麼簡單,自己手中的案子居然驚動瞭省局,還派出這麼張王牌過來。殷勤笑道:「申處長的大名,可真是久仰瞭!就沒想到申處長不僅能力強,形象也這麼出眾……」

  申慕蘅三十六七歲的樣子,長得也沒有多驚艷,也就中人之姿,但氣質和身材真給她加分不少,連微笑都讓人感到冷峻的表情,配上她一米七八的修長身軀,徐貞兒站她面前,不僅矮瞭半個頭,頓時自感氣場完全被壓瞭下去,不禁嘆服:「申姐幾年沒見,氣質卻越來越好瞭!」

  申慕蘅見她不跟自己述舊,也就不作聲,笑笑握瞭握手,將位置讓給崔冰婭。

  徐貞兒跟崔冰婭是警校同學,同住一間寢室,這事知道的人不少,沒法裝不認識,幹笑道:「冰婭,好久不見!」跟崔冰婭握一下手,張開雙臂。崔冰婭呆瞭一呆,仿佛有些不情願般地,跟她擁抱瞭一下。

  「我們是老同學瞭!」徐貞兒對范柏忠和杜沂槿解釋說。她跟崔冰婭是警校同學不假,也曾經是好閨蜜,隻不過早已經反目成仇瞭。徐貞兒已經死掉的老公也是她們的同學,在一段狗血劇情的三角戀中,徐貞兒擊敗對手勝出,贏瞭男人但輸瞭好友,她們倆已經好多年沒說一句話瞭。

  崔冰婭呼一口氣,臉色回復正常,也展顏笑道:「是啊,我跟貞兒是警校同學,還住一個寢室的呢……」握瞭握徐貞兒的手。多年前的恩怨,隨著那個男人的死去,終於可以煙消雲散瞭吧?崔冰婭想道,要是當年自己勝出,那守寡的就是自己瞭……可是,說不定他就不會死瞭呀!她忽然又不知道是否應該跟徐貞兒重歸於好瞭。

  「那太好瞭,這對你們合作應該是有幫助的!」范柏忠笑道,邀請申慕蘅她們坐下。

  看到大傢圍著橢圓形長桌子各自就位坐好,杜沂槿用眼色向范柏忠請示一下,清清喉嚨說:「那我們現在開會,請大傢先把手機關機……小傅,收一下手機。」傅楚鵑於是拿瞭個塑料筐,端過去依次讓眾人把手機放入筐裡,當眾鎖在會議室裡屋的保密櫃裡。

  「首先,讓我們歡迎省局的申處長和崔科長,這是對我們工作極大的幫助和支持……」杜沂槿說著,於是大傢響起禮節性的掌聲,「我們成立這個專案組,除瞭要盡快偵破八二七失蹤案外,還有一個秘密任務,希望大傢嚴格保密紀律……」

  「這次的專案組,由范局長親自掛帥,我全權指揮。除瞭省局兩位領導和徐貞兒的小組,我們還會繼續抽調更多的精幹警力,雲海市警方派出的幹警近日會到,四大隊的趙婕這兩天交接完她手頭的案子之後,會與我們會合……其他的人員也將陸續到位。」杜沂槿續道,「現在先請徐貞兒副隊長介紹一下八二七失蹤案的偵查進展。」

  徐貞兒越聽越是心驚,剛接手失蹤案時,她可完全沒打算向外求援,活生生的五個人怎麼著也得有很多線索找得到,覺得以自己這個小組應該就足夠瞭。但現在看這架勢,徐貞兒不由懷疑起失蹤的五個人中莫非有什麼重要的敏感人物?或者那個什麼秘密任務跟這有重要關聯?轉頭看一眼舒雅和傅楚鵑,兩名年輕女警也是一臉茫然。

  但事到如今也容不得她多想瞭,徐貞兒於是站瞭起來,示意舒雅打開PPT投影,指著畫面出現的五張人物照片,解說道:「這是五名失蹤人員,上面這位是雲海市藝術學院的老師胡慧蕓,二十七歲,已婚未育。下面四個女孩都是藝術學院的學生,從左到右依次是於晴、王燕潞、蔣曉霜和張詩韻,年齡二十或者二十一歲。胡慧蕓是學院話劇團的主管,四名學生都是話劇團的骨幹學員,按話劇團的慣例,每年開學前夕各主管老師都會分別帶幾名學生出外采風,體驗生活。二零零二年八月二十六日,也就是一周前,五名失蹤人員一起前往我們天海市近年新興起的旅遊勝地塗龜島采風……」

  范柏忠道:「我插一句,她們的行程,有沒有具體行動計劃?」

  徐貞兒道:「有的。行程是經過學院批準的,原計劃是從八月二十六日到九月一日,一連七天都在塗龜島,這也是這個案子最蹊蹺的地方。我先按時間軸說起吧……二十六日當天上午,胡慧蕓師生五人從雲海市出發,租瞭一輛面包車來到我們天海市的興龍碼頭,搭乘十三點整輪渡到達塗龜島。我們跟面包車司機核實過,也找到瞭輪渡公司當天的監控錄像,嗯,這是五名失蹤人員經過碼頭閘口時的畫面……上島之後她們在鎮上吃瞭午飯,海鮮排檔的老板也證實瞭。隨後她們入住天圭大酒店,辦理入住登記的時間,酒店登記簿顯示是下午兩點三十八分……」

  范柏忠又插話瞭:「酒店有沒有監控錄像?」

  徐貞兒搖頭道:「沒有。除瞭興龍碼頭,其它地方都沒安裝監控。范局長,我覺得我們市應該鼓勵有條件的公共場所盡量多安裝監控……」

  范柏忠點頭道:「這個提議很好!尤其是天圭大酒店作為塗龜島最大的酒店,還是四星級的,確實應該安裝監控。接著說案情吧。」

  徐貞兒續道:「五名失蹤人員在二十六日當天下午或者晚上都打過電話向傢人報瞭平安。根據她們傢人的反饋,當天下午她們按計劃去瞭法雲寺拍照,五個人都很開心……」

  杜沂槿皺眉道:「說重點吧,這些不用說詳細。」

  徐貞兒道:「好的。第二天也就是二十七日上午,於晴跟她的男朋友打過一次電話,這是五名失蹤人員最後的準確消息,她們準備去海灘拍照,打算向漁民做一些采訪,還要上船體驗漁民生活。根據行程她們要去的是塗龜島北邊的桑海村,那裡是全島相對偏僻的地方,我們在桑海村一帶調查過,沒有人知道她們究竟到瞭具體哪個地點。一直到瞭二十八日傍晚,蔣曉霜的父母反映說,至遲在當天中午開始蔣曉霜的手機就一直關機,他們覺得不放心,通過學校聯系到胡慧蕓老師的丈夫,從而找到所有五名失蹤人員的傢屬,才發現她們全部都聯系不上瞭,於是報警。」

  申慕蘅道:「五名失蹤人員的傢庭背景都調查瞭嗎?」

  徐貞兒道:「從雲海市警方反饋過來的情況看,沒發現有什麼問題。我打算這兩天去雲海市一趟,找她們的傢屬談一談。」

  杜沂槿說:「這事情就交給雲海警方派來的同事吧。徐貞兒你繼續,挑重點說。」

  徐貞兒指著屏幕著的一張張照片,繼續說:「根據我們的調查,五名失蹤人員在二十八日清晨就退房瞭,這是天圭大酒店總經理孫奇的口供……這是當時前臺人員郭翠盈的口供……這是辦理退房手續的單據副本,退房時間是早上六點三十二分。而塗龜島的第一班離島輪渡是在八點鐘,這非常蹊蹺,失蹤人員為什麼突然改變行程,是我們調查的重點。」

  杜沂槿說:「我補充一點,出入塗龜島除瞭輪渡公司外,還有一些改造的漁船和快艇也在做得接送遊客的生意,這些船隻安全性難以保證,但卻屢禁不止。不知道為什麼總有人不坐公共輪渡,所以我們懷疑其中藏著一些不法勾當,這一點可能也是我們這個專案組接下來工作的主要方向之一。」

  申慕蘅說:「杜局長是懷疑塗龜島也是李冠雄餘黨的主要活動地?」

  杜沂槿看一眼徐貞兒,點頭道:「對!」

  徐貞兒吸一口氣,總算明白瞭這個專案組的秘密任務,是跟李冠雄有關。那麼,她的堂弟徐銳原來就是李冠雄親信袁顯的得力幹將,會不會也參與其中呢?

  想起奶奶的囑托,徐貞兒突然發現自己胸中暗流湧動,身上充滿瞭幹勁,繼續說道:「我們經過大量的走訪調查,根據附近漁民提供的線索,終於找到一名經營黑快艇的漁民張開山,綽號山狗,二十二歲。他承認當天早上七點鐘左右,搭載瞭五名年輕女子離開塗龜島,在青鳳村附近碼頭上岸。我們在青鳳村通往野雞嶺的小路旁渠溝裡,發現瞭一個運動背包,經傢屬確認,屬於失蹤少女王燕潞。我們懷疑這是王燕潞匆忙之間掉下的,裡面還有她的換洗衣物、錢包、小化妝盒,以及……嗯,這是王燕潞去年獲得全省高校運動會女子網球單打冠軍的獎章,據王燕潞的父親說,她專門帶瞭這枚獎章是有用途的……」指著投影上顯示出來的一件件物品解說著。

  「這個提到的野雞嶺,剛剛發生過命案,前幾天我們找到一具無名赤裸女屍,被殘忍地輪奸致死,頸骨都被打斷瞭。所以,我們非常擔心五名失蹤女子的遭遇和安危。」杜沂槿補充說,轉頭再一次提醒徐貞兒,「徐隊長,說重點。」

  「我們在青鳳村一帶也進行瞭大量的調查走訪,但由於當時是清晨,那條小路也比較偏僻,一直沒有找到目擊者。王燕潞的這個背包,就是我們到目前為止找到的最後線索。」徐貞兒於是幹脆地結束瞭她的案情介紹。

  「好的,我來總結兩句……」杜沂槿示意徐貞兒坐下,說道,「目前我們調查的主要方向有三條,一條就在青鳳村以及小路通往的野雞嶺一帶,那一帶是我們天海市的一個治安盲點,有一些不法分子經常在那一帶出沒,我們也對經常活躍在那一帶的暴龍團夥進行瞭調查,但暫時沒有實質性進展,這條線我會交給趙婕等新加入的同事負責,趙婕對那一帶更熟,也關註瞭暴龍團夥相當長的時間。第二條是在塗龜島,希望能找到失蹤人員突然改變行程的原因,以及她們的目的地,這條線由徐貞兒的小組繼續負責。第三條是繼續深入探查失蹤人員的背景和社會關系,希望能找到更多的線索,這個將由雲海市的同事負責,我也已經跟雲海警方溝通過瞭,他們也已經著手調查,過兩天雲海市的池春嵐隊長將跟我們會合,我們就等她的最新調查報告。」

  申慕蘅和崔冰婭靜靜聽著,杜沂槿沒有安排任務給她們這兩位「省裡來的領導」,她們也不怎麼意外,對看一眼,申慕蘅朝范柏忠點點頭。

  「好瞭,失蹤案就先說到這裡。具體的細節,大傢仔細查閱資料,有什麼問題繼續溝通。」范柏忠掃視一圈,說道,「接下來,我強調一下,以下的會議內容屬於絕密!大傢清楚瞭嗎?」

  「清楚……」大傢面色凝重地點頭。

  范柏忠拍拍手,說道:「我們這個專案組,除瞭調查失蹤案之外,還有一個更重要的目的,就是剿滅李冠雄殘留在本地的餘黨!」示意杜沂槿往下說。

  杜沂槿道:「原中都集團董事長李冠雄組織黑社會團夥,涉嫌多項嚴重控罪,於兩年前在囚車裡被暴力劫走,逃亡海外至今,這個大傢應該都知道瞭。有線索顯示,李冠雄集團還有部分殘餘勢力仍在天海市及周邊一帶活動,從事綁架、強奸、勒索等犯罪活動,也很可能涉嫌毒品犯罪。我們有理由懷疑這次的失蹤案,可能也跟他們有關。我們對李冠雄犯罪集團在逃人員進行瞭梳理,有兩個人物大傢重點關註一下:一個叫徐銳,二十八歲……」眼角瞄著徐貞兒。

  徐貞兒心裡咯噔一下,對視著杜沂槿,皺瞭皺眉頭。

  杜沂槿指著投影中徐銳的照片,續道:「徐銳是袁顯的得力助手,而袁顯是李冠雄最重要的親信之一,兩年前在劫囚車時被殺。當年的情況大傢應該都清楚,除瞭凌雲婷,還有樂靜嬋、林昭嫻等演藝明星,作為重要證人卻突然失蹤,警方認為應該被在逃的李冠雄團夥餘黨綁架瞭,兇多吉少。而徐銳,據目前掌握的資料來看,是被通緝的在逃人員中最重要的團夥成員之一,當年就在幫著袁顯經營黑道生意。雖然沒有確切的證據,但警方有理由懷疑徐銳沒有逃亡,仍然一直在天海市一帶活動。徐貞兒……」

  徐貞兒吸一口氣,說:「最近兩年,徐銳從未回過傢,也沒有給傢裡捎過任何消息。他的祖母和長輩不知道他的生死也很著急,但確實沒有他的消息。我們傢裡人,是傾向於他不在本地的……」

  杜沂槿擺手制止瞭徐貞兒繼續說下去,道:「不管徐銳現在是什麼情況,在不在本地,有沒有在繼續犯案,對於他的追查,你身為徐銳堂姐,這事情你必須扛起來。再仔細想想他還有沒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落腳點,有沒有什麼可疑的社會關系……」徐貞兒應瞭一聲,皺著眉頭拿筆在筆記本上畫著些什麼。

  聽說徐貞兒居然跟疑犯還有這樣的親戚關系,申慕蘅臉色難看之極,甚至仿佛有點兒傷心,看瞭崔冰婭一眼。崔冰婭低聲說:「申姐,這個我還真不知道……」申慕蘅點點頭,不置可否,隻是神色有點慘淡。

  徐貞兒舉手道:「我想報告一下:就在剛才,我在來開會的途中,看到一個很象徐銳的背影,停車追瞭過去但找不到。所以才遲到的,還賺瞭一張交警的違停罰單……」

  杜沂槿當然不關心罰單的事,問道:「在什麼地方?」

  徐貞兒說:「老街口一帶,我是從銀水街追下去的,找瞭幾條巷子沒有線索……」

  杜沂槿道:「不管是不是徐銳,你在那一帶再調查一下……」

  崔冰婭插嘴道:「不好意思,杜局長。這個……徐隊長跟疑犯有這層親戚關系,按理是不是應該回避一下?」

  「我信得過徐隊長,范局長也信得過徐隊長!相信徐貞兒不會循私情的。」杜沂槿冷冷道。

  徐貞兒趕忙站起來當眾表態:「我是警察,我明白我的信念和職責。如果不能勸服我這個堂弟迷途知返,我寧可親自將他繩之以法!也不能讓他繼續害人,壞瞭我們徐傢的名聲。」她都這樣說瞭,何況范柏忠和杜沂槿信任她,崔冰婭自然也不好再說什麼。

  杜沂槿又指著投影中出現的第二張照片,續道:「還有一個人,叫楊大軍,三十二歲,當過兵,但因為屢次嚴重違反紀律最終被開除軍籍。這人心狠手辣,是個亡命之徒,身上至少背瞭十幾條人命債。根據可靠線報,楊大軍五年前因為連環搶劫殺人案被三省共同通緝,逃亡到天海市加入李冠雄團夥,也在袁顯手下做事,劫李冠雄囚車時他是出手最狠的一個,四位同事直接死在他手裡。去年東泉路的別墅縱火搶劫殺人案,作案手法跟楊大軍的慣用手段極象,死者生前都受到瞭殘酷的折磨……嗯,具體細節就不多贅述瞭……所以楊大軍也很可能仍然在本地,甚至有人報告說他曾經在塗龜島出現過,可惜我們沒找到確切線索。」

  申慕蘅插話瞭:「對於所謂的李冠雄殘餘勢力,天海警方沒有掌握更確切的線索嗎?這樣怎麼查?」

  「可以查的線索其實不少……」杜沂槿道,「李冠雄當年在天海市傢大業大,還有很多產業沒有掛在他的名下。比如說,市中心的順安大酒樓,原本是屬於李冠雄的妻子安瀾,前年安瀾將它轉讓給弟弟安根作為新婚禮物。但幾個月後安根突然暴斃,安根所謂的妻子楊彤其實尚未成年沒有領結婚證,安瀾又在獄中難產而死,所以理論上這產業應該屬於安根和楊彤的兒子安同吉。而酒樓實際的管理者鄭飛龍跟安瀾的關系不同尋常,應該一直聽命於安瀾,雖然沒有證據顯示他也參與瞭李冠雄的犯罪行動,但這個人其實一直很可疑。去年鄭飛龍花瞭一筆錢,讓楊彤代還沒斷奶的兒子讓出瞭酒樓所有權……」

  范柏忠道:「我補充一下,鄭飛龍這個人,我們一直想查,但確實由於沒有直接線索指向他參與犯罪,很難下手。不過,很多李冠雄、安瀾和袁顯犯下的案子,隱隱約約都有他的影子,可到具體查證時他總能將自己撇得一幹二凈。我個人是認為他肯定是參與其中瞭,也希望能利用這次機會來查個清楚。如果李冠雄的餘黨在市中心有根據地或者關系戶,這個鄭飛龍應該跑不瞭!」

  申慕蘅道:「類似這樣大海撈針般的線索還有多少?」語氣中似乎已經頗為不悅。

  范柏忠看瞭她一眼,說道:「還有不少。而且有信息顯示,逃亡海外的李冠雄仍然在指揮著這裡的黑社會活動,徐銳、鄭飛龍很可能就是李冠雄集團保留在天海市的代理人……這次行動,其實我們掃除殘餘勢力是其次,更重要的是,要利用徐銳或者楊大軍、鄭飛龍等人順藤摸瓜……國際上很快將有一次針對李冠雄團夥的大行動,我們不僅要積極配合這次行動,還要主動作為,爭取一舉剿滅李冠雄在海外的根據地,解救大批被綁架的無辜婦女……」

  徐貞兒吸一口冷氣,事情果然沒自己想象中那麼簡單,看這陣勢,估計還會有不少人會加入這個專案組。突然間,她發現自己追查的好幾天的失蹤案,好象不那麼重要瞭。

  倒是她手下那個懵懂活潑的小姑娘傅楚鵑興奮瞭起來。一聽要參與這麼個驚天大行動,紮著馬尾辮的小女警喜形於色,拍手笑道:「杜局長,那我們這麼大的行動,得有個代號才威風啊!」

  「也好!就叫……嗯,就叫……」杜沂槿全場瞄瞭一圈,笑道,「我姓杜,你叫楚鵑,那就叫杜鵑行動吧!我是杜鵑一號……呵呵!」

  「用我的名字?」傅楚鵑開心得合不攏嘴,說道,「那徐隊長就是杜鵑二號啦?」

  「都可以,隨便排吧!」杜沂槿笑瞭笑說,「那你就是杜鵑三號,舒雅是四號,柯偉強……呃,是個男的,就不叫杜鵑瞭吧……臉黑黑象是山裡剛出來的,就叫山……山竹吧,山竹一號……」

  柯偉強訕道:「我……我一號?」他也隻是個小刑警,跟著徐貞兒辦瞭幾年案,也沒啥突出表現,心虛得很。

  范柏忠笑道:「我做山竹一號吧,柯偉強你二號!她們杜鵑人多,我來給你壯壯膽,哈哈!」

  杜沂槿笑道:「范局長親自掛帥那更好瞭,隻不過,一個行動還要弄兩個代號序列……不管瞭,那趙婕是杜鵑五號,先幫她定下瞭……呃,申處長,你們是省裡來的領導,就別加入我們的序列瞭吧?」

  申慕蘅道:「那不行,一個團隊的,當然要加入!我和冰婭是六號七號。」

  杜沂槿忙道:「不行不行,要加入的話,你們得排前面。申處長你才是一號……」

  申慕蘅擺手道:「一個代號而已,隨便瞭。再說這個團隊你才是領導,我跟冰婭是來配合你工作的。就這麼定瞭,我是六號,冰婭七號。」論官階,她跟杜沂槿同級,不過作為省裡派下的人,無形中自然高瞭一頭,但案子是天海市主導的,申慕蘅也不能喧賓奪主。

  范柏忠道:「代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的分工合作。這樣吧,專案組由我當組長,申處長和杜副局長當副組長,具體行動由杜副局長全權負責,但要經過申處長商議同意。」

  經過一番推諉,申慕蘅明確表示省局領導有指示,不能幹涉天海市局的行動,隻能從中協調和配合,所以不能當副組長,隻能當個參謀。范柏忠知道省局的尿性,說白瞭就是怕擔責任,也不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