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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真、誠、浪女情

  府城六大園林之一的聽雨軒被一把大火所燒的消息,一大早,更以最快的速度向城內城郊的各個角落傳播。謠言紛紛,眾說不一。

  官府在被燒成一片焦土的廢墟中,找出瞭一十五具業已燒焦的屍體。出瞭兇殺案,雖然沒有苦主,但官方仍得立案調查。

  一時間,所有的城狐社鼠們紛紛四出活動,探稍息,找線索。其結果自然是勞而無功。

  “盛昌船行”剛出事不久,“茂源車場”的賀三爺又被人燒瞭別墅,殺瞭護院。城中許多縉紳權貴都因這連續而起的兩件兇案開始緊張起來,敏感一點的權貴們馬上便想到瞭專門與大戶人傢作對的“五蝠血令”這個恐怖組織。

  “五蝠血令”光臨鎮江的消息,也不知是誰傳出來的。一下子在鎮江府的權貴縉紳們之間傳開瞭。官府一時間也緊張得到處胡亂抓人。

  有錢的大戶人人自危,紛紛出重金在江湖上雇請保縹。鎮江府的江湖人物一下子憑空增加瞭三倍。賀三爺自聽雨軒被燒,便沒有再露面,有些開始懷疑賀三爺他是不是那十五具被燒焦無法認的屍體之一。

  宗興他當然知道賀三爺沒死,正在托人明查訪,希望得到賀三爺的行蹤。但是五天過去瞭,仍一無所獲,仿佛賀三爺已自這個世上消失瞭。

  這天宗興正在書房中處理事務,盡管再忙,也不會扔下生意不管。門口忽然傳來一聲輕微的響,跟著他便聞到瞭一絲特殊的幽香。

  這種幽香與別的女人身上的香味不同,宗興知道是誰才有這種體香。

  躡手躡腳的輕響慢慢接近。宗興心中一笑,著便決定與門外之人開個玩笑。

  他身形一晃,便書桌之後來到瞭門口,依門而立,無聲無息。

  一個十分美麗的女人輕手輕腳地出現在門口,然後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便進瞭書房。她不是那位江湖中有“血影飄紅,羅剎追魂”的血羅剎冷寒雪,還有誰?

  冷寒雪尚在疑惑地遊目張望,忽然她覺得纖腰被一雙大而有力的手攔腰抱住瞭。

  她一驚,同是一種本能的反應,她猛地一記霸王肘撞向身後之人的左肋,右腳來瞭一記極漂亮的倒踢金鐘,粉腿從前面利用小弓鞋前面的鐵包猛的踢向身後人的腦袋。

  “哇!好兇!”宗興一聲輕笑,左手一格,大手托住瞭姑娘的玉體,將力道巧妙的化去,跟著右手一抄,將冷寒雪連腿帶人抱在懷裡,讓她成瞭一個金雞獨立的姿式。

  “宗公子是你!”冷寒雪驚道:“我有沒有傷著你?”

  “血羅剎不愧為血羅剎,換瞭一個人,你這一肘一腳還真能要占你便宜的登徒子的性命。”宗興風趣地笑道,並沒有放手。

  軟玉溫香在懷,他這位花花公子當然舍不得放手,何況這個女人是與他有過定夜夫妻之情的漂亮女人。

  “宗公子,我剛才不知道是你,對不起?”

  冷寒雪嬌聲說道:“還不放手,讓下人們看見瞭多難為情。”

  “小雪你放心,除瞭你敢不聲不響上我這樓外,其他人上樓一定會出聲通報。”

  宗興微笑道。

  “那你想幹什麼嘛?”她嬌聲問。

  “你剛才差一點要瞭我的命,現在我當然要罰你瞭。”他輕笑。

  “怎麼罰?”她仰著臉問。

  “你看著辦吧?”他故意俯下臉。

  冷寒雪臉上飛過一絲紅雲,她反手向上圈住宗興的脖子,然後將櫻桃小嘴徐徐印向宗興低府下來的嘴唇。

  丁香暗度,口舌傳情的銷魂滋味自然不是筆者所能描繪得出的。因此筆者在此向各位看官說聲抱歉。那種軟玉在懷,丁香傳情的銷魂滋味尚需看官們自己去體會。

  一番深吻,吻得姑娘傢直到喘不過氣來,兩張緊貼的嘴唇才戀戀不舍的分開。

  “這個懲罰你滿意嗎?”冷寒雪緊摟著宗興的勁脖,將一張粉臉緊緊地貼在那張胡渣子刺人的臉上,柔聲地低問。

  “勉強滿意,但還想進一步,那才更妙。”宗興輕吻著她的玉額,輕輕地,暖昧地笑道。

  姑娘粉臉頓時更紅,她嬌聲道:“大白天你也想那個,難為情死瞭。”

  “什麼那個啊?”他故意笑問。

  “不來瞭,你欺侮人傢。”她在他懷中不住扭動,撒嬌不依。

  “小雪,你不知道,白天幹那事,別有一番情趣,這麼久沒見面瞭,你忍心不讓我消消火?那玩意憋久瞭,可是會憋出病來的。”他在她耳邊輕語,右手伸入她的衣內,不住的按揉那凝脂般的玉乳。

  冷寒雪不是那種不解風情的淑女型女人。酥胸上傳來的快感,很快地引起瞭她的欲意。她嫵媚地輕嗯一聲,雙手鉤住宗興的脖子,櫻桃小嘴丁香暗度。熱情地吻著他。

  舌尖,既能傳遞愛的訊號,又能撩起人的情欲,它的奇妙效用,隻有熱吻中的男女才能深深體會。

  有意無意,冷寒雪的左手伸到宗興的胯下,入手那根又粗又硬的肉棍,雖是隔著佈衫,仍能感覺那玩意傳出的熱度,她緊緊握著,捏著,再也舍不得讓那撩人的熱量從手心消失,宗興心頭欲火猛炙,胯下的陽具也俞發硬挺,火熱。他一邊貪婪的吮吸她和香舌,一邊將她抱起,大踏步走入臥室,然後急奔那張檀木軟床。

  他將她輕輕地橫放床前,火燙的舌頭不住地舔她的臉、頸,待他將她的衣衫解除,他的嘴,便再也沒有離開那兩團軟綿綿的肉球。

  輕咬著,吮吸著,他感到她玉乳上那兩顆紫葡萄似的乳蒂,開始發脹,開始堅硬。

  她口中不住快樂地低哼著,一邊輕扭腰肢,一邊替他褪衣,脫褲。

  他埋首於她那雙乳中,嘴巴左移右動,一隻左手也沒有休閑,正在她那最敏感的桃源地帶安撫,摩擦,五根手指時而輕撥那早已充血的陰核、陰蒂,時而探入她那陰戶之內,扣,插,鉆,搖,玩個不停。

  “興哥哥,我……我好癢……”冷寒雪開始發騷,淫聲浪語叫個不停,口中在叫,雙手卻在使勁地搓著宗興那根超大號的玉莖。

  宗興覺得左手之上早已濕淋淋,而自己那玩意,也急欲得到進一步的磨擦。

  正巧這時,冷寒雪有右手五指分開那業已微開的陰唇,左手握著那根又粗又硬的玉莖,直往那裡面插。

  “快……快插我,興哥哥,我……我裡面好……好癢癢……”

  “寶貝兒,別急,我也受不瞭瞭。”宗興歡笑一聲,然後伸雙手夾住冷寒雪的兩條粉腿,讓她用力鉤住他的腰,待他那條肉棍在她導引下,龜頭剛剛被那充血的陰唇吞沒,宗興腰部用力一下,臀部微沉。

  “滋!”

  一聲輕響,一根近尺長的玉莖便齊根插入冷寒雪的陰道中。

  “興哥哥,快用點力動呀,我好癢呀……”

  “小雪兒,我這就動。”

  於是,宗興完全用腰力,開始一前一後地挺動,他先慢後快,徐抽急送,每每在玉莖拔出僅留一個龜頭在她陰道時,便用力齊根猛插。

  “好爽……親哥哥……我好舒服……”

  “寶貝兒,好受嗎?”

  “我好快樂……興哥哥,你再快點好嗎?”

  “遵命!娘子。”

  “啊……啊……再快點兒……再快……再用力……啊……啊……”

  “雪兒,你那玩意越來越緊瞭。”

  “啊……啊……興哥哥,不是雪兒的小寶穴緊,而是你那玉莖越搞越硬,越插越粗瞭。”

  “寶貝兒,還要不要快點?”

  “要,雪兒要,我不但要快,而且還有多用力,要你用力插我,你越用力,我越舒服。”

  “雪兒,那我加速瞭。”

  “嗯……嗯……興哥哥……我樂死瞭……”

  宗興用力抽送,盡量地去滿足她,也滿足自己,他連續抽送瞭近兩百下,每一次抽送,他都讓玉莖的龜頭直抵她陰戶中的花蕊。

  “啊……啊……興哥哥……我丟瞭……啊……我又丟瞭……”

  “別急,小雪兒,我還要讓你多丟幾回。”

  “興哥哥,我好爽,你累不累?”

  “不累,我的小寶貝。”

  “你的肉棍棍怎麼還這麼硬呀?”

  “小雪兒,那是你的小寶穴用水滋潤的原因。”

  “興哥哥,你好強壯……啊……快……快快插我……”

  “滋!滋!”

  “啪!啪!”

  前者是玉莖與陰道磨擦發出的聲音,後者,乃雙方股股相拍的異響。“啊……啊……我要升天瞭……興哥哥,我丟瞭……我……”

  宗興這時直覺那插入陰戶中的玉莖剛抵花蕊,便再一次被一股熱流噴濺,包圍。

  要知,女人與男人一樣,在性交時,都會射精,隻是,雙方射出的液體成份不同。正因為這樣,女人的陰道在性交時才會得到進一步的潤滑,流出更多的淫水,也才有“陰道水淋淋”這一醫學術語的成立。

  宗興在冷寒雪第五度花開又謝之後,也感到小腹一陣陣抽搐,跟著玉莖一陣跳動,顫抖。

  於是,一股股精液從玉莖內射出,再慢慢地從冷寒雪的陰道口流出,順股流在床單上。

  “宗哥哥,你也丟瞭。”

  “當然,我的小雪兒連丟五次,我怎能再不丟?”

  “宗哥哥,你使我好盡興好盡興,你是否也跟我一樣得到滿足?”

  “小寶貝,你滿足,不也是我滿足?”

  羅帳之中,宗興緊摟著伏在地寬闊結實的胸膛上的冷寒雪,一邊愛撫一邊說:“小雪,你們令主怎麼說?”

  用貝齒輕輕地咬著那結實的胸肌,冷寒雪輕輕地道:“宗哥哥,現在別問這個好不好?”

  “小雪,是不是有困難?告訴我?”

  “宗哥哥,我真的不想失去你。”說完,她竟然忍不住抽泣起來。

  “小雪,告訴我,有什麼事不要瞞著我,好不好。”宗興用手輕輕地托起姑娘的下巴,望著那張雨打梨花似的嬌靨,他柔聲道。

  “嗚……”她沒有出聲,隻是一個勁不停地哭泣著,這時她哪象個殺人不眨眼的紅粉煞星,完全傢個情竇初開的青春少女。““小雪,你別哭好不好?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哭,我的心真的好難過,好難過。”他柔聲勸道。

  “宗哥哥……”她伏在他的胸膛上,竟大聲嗚咽起來。“我不想失去你……嗚……我真的不想失去你,我寧願去死……嗚……”

  輕輕地拍著她光滑如玉脂的背脊,他柔聲勸道:“小雪,小雪,你別哭好不好,你再哭,我也會哭瞭。”

  “宗哥哥,也許命中註定我們隻能有露水恩情,要想長相廝守,隻有等來生。”

  她邊抽泣著邊道,那模樣不是見之尤憐。

  “小雪,我從不相信命運,我想擁有的東西,任誰也別想奪走,是不是你們令主要對付我,嗯?小雪,別難過,告訴我。”

  “宗哥哥,我們相識雖不長久,今日也是第二度相逢,但小雪知道你很喜歡我,而我也非常非常愛你。可是令主他不允許我們在一起,他要我對付你,如果你不服從我們的話。”

  “你們令主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不知道。”

  “他是男的還是女的?”

  “是女的,我與幾個師妹都是令主一手帶大的孤兒,如要我背叛令主,我簡直想都不敢想。”

  “難道你不想與我在一起?”

  “可是……”

  “小雪,你能不能安排我與你們令主見一次面,放我好好跟她談談,說不定我能夠說服地。”

  “宗哥哥,這個很困難,令主她是從來不輕易見任何人的。這實際情況是我們五蝠血令一直保持著神秘色彩的原因之一。”

  “小雪,為我們的將來,你一定要盡力去試試,好不好?”

  “嗯!”

  “小雪,你們令主她打算要你如何對付我?”

  “她說如果我不能控制住你,便要我殺瞭你。”

  “她難道不知道我們的關系非比尋常?”

  “她知道,但她認為好並不重要,我們的組合,是不禁欲的,男女關系都很隨便,令主在這方面看得十分開。”

  “那她為什麼不允許你嫁給我?”

  “令主說這是原則上的問題,她說五蝠血令橫行江湖三十年,從未失敗過,她說決不能聽人的意見,五蝠血令是不受任何威脅的,也絕不能在別人面前低頭,以前沒有,現在也不能有,將來更不允許發生。”

  “你們令主倒是挺傲的,不過這一回,本公子一定要折服她,說不定,你們五蝠血令就是我在江湖中創立霸業的第一批生力軍。”

  “宗哥哥,那是不可能的。令主一身所學功臻化境,縱橫江湖三十年從未失敗過,你別癡心妄想瞭。”

  “小雪,你知不知道我打算成為一名江湖人瞭。”

  “剛才你說你要在江湖上建立霸業,為什麼?不是說過你不想成為江湖人嗎?”

  “沒辦法,情勢不由人。”

  “跟你這次船行出事有關嗎?”

  “是的,我要替那七十二個無辜的生命報仇,必須走上江湖這條不歸路。”

  “宗哥哥,我們起來再講好不好?”姑娘伏在他身上輕聲道。

  “不好,我喜歡這樣肌膚相連。這樣談起話來別有情趣。”他說著又將她接得更緊。

  “人傢擔心壓在你身上太久瞭,你受不瞭。”

  “沒正經的,不跟你說瞭。”她嬌嚷道,用小嘴輕咬著他的肩訪,在他耳邊輕聲道:“宗哥哥,你如果用吸引我的方法去對付令主,可能會有效。”

  “哇!小雪,你要我去勾引一個老太婆?”他怪叫道。

  “才不呢,令主年紀雖然大瞭,但看上去卻如花似玉如少婦,一身肌膚也象處女一樣光滑結實。”

  “那她一定是采補有方,駐顏有術瞭。”

  “嗯!”

  “那還不是一個老妖怪。”

  “我不允許你這麼說令主。”

  “好好好,我不說,誰叫你這麼可愛,小雪,我那樣做,你不吃醋?”

  “我們這種女人,怎會去計較這些。”

  “小雪,我不許你這樣看輕自己。”

  “但是事實……”

  “誰沒有過錯?誰沒做過糊塗事?小雪,答應我,以後再不準這麼看輕自己,嗯?”

  “宗哥哥……”

  “答應我!”

  “嗯!”

  “這才乖,這才是我可愛的小雪兒。”說著說著,剛才的憂愁帶來的掃興,逐漸又被重新燃起的情火驅走,宗興他又興奮起來,身軀慢慢地,有節奏地向上活動起來。

  他身上的冷寒雪也讓激情將先前的愁緒掃得煙消雲散,她默默地配合著,身形不住上下起伏著。

  這一回,他們是以柔和的節奏進行著,那種輕柔的情調,簡直讓人樂不思蜀。

  宗興一邊輕輕地撫摸著她的全身,輕聲問道:“小雪,你們令主在這方面是否有所嗜好?”

  “談不上嗜好,她的青春也並非靠這方面來維持,她那種年齡,早過瞭女人虎狼之年,不過有時候興趣來瞭,她也會同組合中幾個特定男人合歡取樂,但她從不亂搞。”

  “這樣的話,你那個建議我倒是有考慮考慮的必要。”

  “你如果勾上令主,讓她開心,說不定她一時心情好,會答應我們的事。”

  “但我一想她已是幾十歲的人,應該是人老珠黃,心裡總覺得有點怪怪的感覺。

  “你見著令主,便不會有這種想法瞭,令主那身段,肌膚,絕不比我差。”

  “真的?”

  “我當然用不著騙你瞭。”

  “那我真的要試試我的魅力瞭。”

  “興哥哥,你快……快點好……好嗎?”她有點忍不住這種慢節奏瞭。

  就這樣,二人又持續瞭近一個時辰,天都已過午時瞭。

  終於,兩個人在共同的一陣瘋狂聳動之後,雙雙交貨,二人又滿足地摟在一起。

  冷寒雪身上已是香汗淋淋,宗興也好不到哪裡去。

  “小雪,你什麼時候安排我與你們令主會面?”

  “過些時候吧,等我準備好瞭,我會通知你的。”

  “你是不是要走瞭?”

  “明天日落之前我一定要回組合。”

  “那今晚繼續陪我。”

  “嗯!”

  “小雪,你們組合的山門在哪裡?”

  “告訴瞭你,你可別到處亂講。”

  “尊命,夫人。”

  “我才受不起呢,組合的山門設在金陵紫山腰的一所秋楓山莊之中。”

  “秋楓山莊,我知道,那是金陵燕王朱煦的別墅行宮。”

  “看不出你知道的事還挺多的,但你千萬別將此事泄露出去,不然到時讓官府或者白道人物知悉瞭,那可就糟瞭。”

  “你放心吧,這個道理我還會不知道?”

  “知道就好,不然的話到時候我難受,我也一定會拖你下水,讓你不好受。”

  “你有難,我當然不會坐視瞭,小雪,能不能透露一點你們合主的底細?”

  “好啊,你想要我出賣令主?”她嬌嗔道。

  “我這也是為我們好啊?說一點吧,一點點就行瞭。”。

  她當然不是真的生氣,不過是趁機在他身上撒撒嬌罷瞭,聽宗興再問,她便在他耳朵邊輕聲道:“令主復姓南宮,一身功力深不可測,最拿手的是劍法,稱為大羅天絕七式,我隻練會瞭前面四式,便已在江湖中搏下瞭血羅剎的兇名,後面三式是三式絕招,威力太大,易生難收,令主說我們的功力還不到火候,不能使用這三招,所以沒有教我。”

  “小雪,你們令主在江湖可以列到哪一流的高手行列?”

  “江湖中能人很多,五大門派的掌門人,全都是超級高手,另外象四大世傢的主人,還有三大禁地的主人,也全是超一流的無敵高手,除瞭這些人,江湖中尚有九大高人,稱為洪荒九絕,我們令主不在這些人的行列中,但她有一次曾一人獨戰洪荒九絕中的驚天七劍與降魔尊者,力戰近千招最後用大羅天絕七式中的最後一招滅絕天羅挫敗兩位高手,雖然事後她也受瞭不輕的內傷,但由此可證明令主的身手絕不會比五大門派的掌門人與四大世傢,三大禁地的主人差。”

  冷寒雪所講的二十一人,全都是江湖中超一流的頂尖人物,這些人物隨便一個跺跺腳,江湖中也會亂上一陣子。

  “小雪,三尊府的府宗比這二十一人如何?”

  “你問這個幹什麼?”

  “隨便問問而已。”

  “那二十一位頂尖人物雖是江湖中人,但很少在江湖中走動,嚴格說起來,他們的名號反而沒有江湖三大勢力的首領人物響,甚至天下七大兇人的名號,在江湖朋友的心目中,也比那二十一位頂尖高手可怕。三尊府的三尊,江湖人稱魔尊應培修,毒尊陰獨,煞尊屠森。這三尊武功到底有多高,在江湖中沒有人知道,不過想來再高,也不會高過那二十一位絕頂人物。

  “地府天魔的武功修為如何?”

  “他是三十年前就已成名的老兇魔,早已在江湖中失瞭蹤,你提他這個老兇魔幹什麼?”

  “沒什麼,隻不過前幾天我砍下瞭他的一隻左手。”

  “什麼?宗哥,你講你砍下瞭地府天魔的一隻左手?”冷雪寒吃驚地問道。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那天我還獨鬥無惡不作首喪盡天良兩個兇人,將他們傷瞭一個,殺瞭一個宗興不以為然地道。

  “真的?”

  “當然真的、我騙你幹什麼?”

  “天下七大兇人,連那二十一位絕頂高手也不敢輕視,你竟能將七兇中排名一二的兩兇一傷一殺宗哥哥,雖然我知道你身懷絕技,但沒有想到會如此高明,怪不得你敢說要折服令主。”

  “這算什麼,待日後你看我滅瞭三尊府,再和二十一位高手一個個輪流挑戰,你就會知道那時你嫁的不再是鎮江府的無用花花公子,而是一位獨霸一方的年輕霸主。”他毫情萬丈地說道。

  “你真打算那麼做?”

  “當然!”

  “那麼你的船行怎麼辦?”

  “這並不沖突,因為我打算將盛昌船行發展成為天下最大船行。”

  “宗哥哥,你有這個想法,我真的好高興,好高興,我相信你做得到。”

  “但卻需要你這位血羅剎幫我。”

  “當然瞭,到時候我是嫁雞隨雞瞭。”

  “你不怕我鬥不過你們令主?”

  “我認為你折服令主不一定要憑武力,因為我越想越發覺你身上有一種令女人無法抗拒,而且為你著迷的氣質與魅力。你能不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麼?”

  “我也不知道。”他笑道。

  有時候善意的欺騙,往往比講實話要好些。

  “興哥哥,現在總該起來瞭吧?”

  “真想這樣一刻也不分開,但肚子提意見,我也沒辦法,起來吧,你這可愛的小貓,一起吃午膳去。午時早過瞭,大概五香這個鬼精靈知道本公子在辦正事,所以沒有人來打攪,小雪,你是不是肚子也餓瞭?”

  “有一點,對瞭,興哥哥,你提到肚子,我倒想起一樁事來,萬一我懷瞭孩子怎麼辦?”

  她嬌羞著問,賴在他身上沒起來。

  “懷瞭孩子當然把他生下來瞭,讓我也嘗嘗當爸爸的滋味。”

  “可是……”

  “你放心,一旦說服你們令主,我便馬上明媒正娶你過門。”

  “你可不準騙我?”

  “我敢騙你血羅剎,那豈不是活得不耐煩瞭,哎喲!”他一聲怪叫。

  原來血羅剎不輕不重地咬瞭他一口,就聽她嬌聲道:“諒你也不敢。”

  說完爬起來,含羞答答地穿好衣裳,然後象個溫柔的妻子侍候丈夫一樣,侍候著宗興穿著打扮妥,二人親熱地相互擁著下樓去瞭。

  鎮江地理位置條件優越,因此許多江湖組織都在這裡設有堂口,三尊府在這裡設瞭源車場這個大堂子,那麼三個勢力中的其他兩個,西陲森羅院,南荒五龍樓當然也會不甘人後,福安軒,便是西陲綠林霸主森羅院設在鎮江府的重要堂口。

  福安軒,是鎮江府幾大豪華客棧之一。雖稱不上鎮江第一大寶棧,但坐三望四,福安軒也是公認的一流豪華享樂場所。

  江南豐裕,因此這種高級的銷金窩遍佈江南各大名城,有錢的大爺們有錢沒處花,開設這種豪華的酒樓客棧,是一條絕好的財路。

  一傢酒樓稱之為軒,那麼它的裝飾與佈署定然與眾不同,一點不錯,福安軒的確與別的同行不同,因為它不僅單單是一傢酒樓,它所經營的項目還包括瞭客棧,茶座,賭檔,妓院。

  福安軒其中的夥計,也與別傢不同,不但一個個都是身手不凡,而且他們的能幹也是有口皆碑的。因為如果你住進瞭福安軒,不論你想遊名勝,仿古跡,或是聚宴集會,或是豪賭押妓,一句話交待下去,他們保證可以辦得妥妥當當,包您滿意,但有一點十分重要,你如果沒有錢,最好門都不要進。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用在福安軒中,最為恰當不過。

  *** *** *** *** *** ***

  福安軒的東主,不但在上流社會中頗有名氣,在江湖中,他也稱得上風雲人物,在江湖朋友提起乾坤神手楊堅,沒有不堅拇指,稱一聲硬把子,狠角色的;鎮江府中人說起楊大爺,無不稱贊他為真豪傑,人善人。

  旅客們住進福安軒,你什麼事都不用擔心,隻要你有錢,乾坤神手楊大爺可以替你的人身安全,金銀珠寶打保票,你在福安軒中心論你是擺酒設宴,還是開局豪賭,把妓尋歡,可以說是入瞭平安險,保證萬無一失,要想在福安軒中惹事生非,打劫綁票,那還真得多吃它幾顆熊心豹膽,因為憑乾坤神手楊大爺的名頭,加上他手下十名身手不凡的夥計,保證可以給鬧事者一次永生難忘的教訓,弄砸瞭說不定還是一場血光之災。

  此刻距離傍晚尚有個把時辰,這個時候是客錢酒樓的黃金時間,福安軒中早已是人來人往、一個個笑容滿面的店夥計竄進鉆出忙個個停,吃喝招呼之聲此起彼伏,不絕與耳。

  按照往日的舊習慣,東主乾坤神手楊堅正坐在棟臺內,瞇著一雙鷹目,打量著進進出出的旅客與街上來來往往的每一個行人。

  象他們這種人,必須善觀風色,對發生在周圍的每一點風吹草動都要註意。

  早兩天三尊府在鎮江的堂口被人挑瞭,雖然不知是什麼人幹的,但殺人放火,這個傢夥一定不是善男信女,為防意外,他不得不小心提防,留意有些什麼人物在城中出入,看看有些什麼樣的生面孔江湖朋友在鎮江露面。

  聽雨軒被宗興一把火燒瞭,賀三爺可能封鎖瞭所有的消息,沒有外傳,因此城中並不知道是什麼人幹的,死瞭些什麼人也無人知道。

  乾坤神手是個很謹慎的人,雖然活得辛苦些,但日子過得還是挺開心,因為他在森羅院的地位,很受院主森羅王的看重。

  他屬於那種牛高馬大的大漢型人物,體魄健壯魁梧,四十出頭,正是男人精力最旺的壯年時期,稍黑的大臉留有烏黑的虯髯,一雙鷹目開合之間冷電森森,既陰沉又兇狠,是那種令人看一眼便難以感望的眼神。

  一輛極為華麗的四駿輕車從大街的北端駛進瞭福安軒大門樓前那座寬闊氣派的停車場。

  在店夥計的殷勤招呼下,從輕車中出來四個人,三個如花似玉的少女,一個面目陰沉的白發老太婆,連同那面目同樣陰沉的老車夫,一行五個人走進瞭福安軒。

  看到三個美麗的姑娘,乾坤神手除瞭多看一眼之外,沒怎麼在意,但見到走在三個少女之後的白花老太婆與老車夫,他不由得心中一驚,面色一變。

  喚過一名正從他面前走過的夥計,他低聲交待道:“小心侍候這五個人,千萬不可稍有怠慢。”

  “東主,他們是……”店夥計詫異地忍不住低聲追問,因為在他的記憶中,他的這位老板尚是第一次這麼凝重地吩咐交代。

  “你別管那麼多,記得小心點就行,切記不可胡說八道惹惱瞭他們。”乾坤神手不多作解釋,揮手吩咐店夥計快去招呼。

  登記旅客來歷的流水帳簿之上,留下瞭這四女一男五個人的來路,楚秋瑩,市仆五人西陲人氏,身份是江湖人,路引是京師簽發的,中原各大城鎮都可適用的通用關諜,目的是遊江南途徑鎮江。

  姑娘姓楚,又是西睡人,乾坤神手已經猜到瞭她的來頭,她一定是雲霧山煉瑰谷這三大禁地之一的楚傢子女,那位白發老婦正是江湖中兇名四播的陰煞唐三娘,車大是陰煞古山,陰陽雙煞是燒魂谷的金字招牌。

  江湖三大禁地之一的雲霧山煉魂谷的楚傢大小組,帶著仆從在這正值多事之秋的時候來到鎮江,乾坤神手直覺地感到一定又將有什麼事情發生,為瞭避免將自己卷入是非圈中,他認為還是小心點為妙。

  乾坤神手到街上走瞭一圈,直到天色已大黑才返回客棧,回來時他是濃眉緊鎖,待他到帳房櫃臺一翻那本旅客流水簿,簿上那一個個簡直令他心驚肉跳的名字,讓他的濃眉皺得更深,他心中七上八下的不住嘀咕,怎麼這樣大人物,煞星惡煞全來瞭,我這個廟太小,隻怕盛不瞭這麼多的大神仙,活菩薩。

  他的心跳比往常加快瞭一倍,他感到緊張,感到憂慮不安,感到有大禍臨頭。

  除瞭煉魂谷的那道煞星,象鬼手胡元,陰爪李候,玉觀音吳瑤,陰魂不散程,六親不認計獨夫,無惡不作玉靈羽士,還有字內雙邪兩個老妖物,洪荒九絕中的驚天七劍費天雄,降魔尊者陸長林,這些大人物,他乾坤神手一個也惹不起,特別是他看到玉觀音吳瑤的名字,腦袋簡直要比平時大瞭一倍,這個江湖中有名的淫婦,是一個十足的災禍之源。

  如果你知道玉觀音與煉魂谷楚秋瑩之間的過節,他隻怕不隻是頭痛,他簡直是要喊阿彌陀佛,請求菩薩保佑。

  好在楚秋瑩與玉觀間都不知道彼此冤傢路窄的落在同一傢客棧,否則憑陰煞的手段,她一定會整得玉觀音死去活來。

  似乎菩薩真的保佑他這位乾坤神手,這些大人物竟然都破天荒地不在公共場所露面,都各自關在客房中,連膳食都是叫店夥計送到客房。

  筆者在此,有必要向諸位看官交代一下楚秋瑩的來歷。

  江湖中除“森羅鬼隱入斷魂、五龍秘樓困鬼神,三別府四大傢,五蝠不歸最稱雄”一說,另有一句“閻羅好找,小鬼好求,煉魂谷中人難纏。”

  這句話中所說的煉魂谷,正是江湖三大禁地之一的雲霧山煉魂谷。該谷主人“玉蕭煉魂劍”楚景雲,乃當今江湖頂尖高手之一,此人亦正亦邪,亦俠亦魔,一套蕭中劍奇技,打遍天下無敵手,連“三大勢力”的道腦人物也對此人忌憚三分。

  楚秋瑩,正是“玉蕭煉魂劍”楚景雲的獨生愛女。她自幼受到乃父的教養,無形中承襲瞭楚景雲的一身邪氣與奇特的個性。三年前單人獨劍闖江湖,搏得瞭“小魔女”的綽號。

  她自上次被宗興所救,繼而與宗興相交,一個月的相處,她早將一顆勞心系在宗興身上。與宗興小別之後,因為禁不住相思之苦,所以在傢呆不到半月,便又離傢作江湖行。

  楚景雲自聽愛女訴說江湖遇險之後,再也不放心讓她一個人在江湖中亂闖。

  因此便將他手上的心腹高手“陰陽雙煞”派出隨行。

  楚秋瑩雖說想念宗興想得要命,但這次除瞭有侍女隨行,還有兩名忠心傢將,是以不能太隨便,因為再怎麼說,她還是一個黃花大閨女。雖說自己早就自認是宗興的人瞭,但就這樣帶著侍女護衛住到宗興傢裡去,怎麼說也說不過去。所以她到鎮江之後,便投宿在鎮江最大的客錢“福安軒”。

  楚秋瑩剛抵鎮江,對鎮江近來發生的事,自是一點也不知道。她在盤算著該怎麼盡快與宗興會面。

  夜幕已經降臨,這很快的夜色像陰霾一般迫近,濃重起來,仿佛黑暗隨同夜色同時從各個方向升起,甚至象天空瀉下來……那深不可測的夜空中,兒數星星正發散著這光,閃著磷色的光輝,交織成無數美麗而奇特的圖案。

  楚秋瑩並不因夜色已深而睡意濃厚。她一個人默默地和衣躺在床上,怔怔地望著窗外夜空中的燦爛群星出神。

  而此刻在宗興的臥室中,他正與冷寒雪在床上縱情狂歡。直到天過三更,方沉沉地睡去。那種疲勞的程度,好象比他與一個勢均力敵的武林高手大戰五百回合還要累。

  熟睡中的冷寒雪忽然睜開雙眼,望著酣睡正香的宗興,她猶豫瞭一陣子,分咬牙下決心輕輕封死瞭宗興的睡穴,然後輕輕移開按撫在她酥胸上的大手,悄悄地起床穿好衣裳,再穿窗而出。

  她剛出窗,熟睡著的宗興忽然也是一彈而起,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也越窗而出。

  北面的屋頂,正有一條依稀的人影,展開身法飛竄,就這麼一會兒,人影竟到瞭百丈開外認定瞭方向,宗興也象一抹鬼魂的陰影一樣,不緊不徐地跟著前面人影,隻向城北郊掠去。

  前面的人影似乎根本沒有想到身後會有人盯梢。她隻顧往前飛赴,直到出瞭城,她也沒回頭察看。

  城北郊有一征荒墳地,附近居民稱為千人墳,遠近百裡沒有人煙,隻有一座荒廢的破廟,以前稱為百靈廟,是供守墳之人過夜用的。但在五年前傳說千人墳鬧鬼,連死瞭三個守墳人,這以後百靈廟便成瞭一所無人廢廟。

  冷寒雪她便是越過千人墳,直向百靈廟中掠去。

  根據附近的世居農民講,千人墳之所以稱千人,是因為這裡曾在三十年前,一次便埋葬過三千餘具屍體。那是因為那一年發生瞭橫掃江南七個府城的特大瘟疫,僅鎮江府城內便死瞭一萬八千餘人,屍體無處埋葬,也沒有人扮孝子送親人入土,因為許多人傢是全傢全傢的,死人由北郊到東郊各處,一些幸免未遇難的人,便動手在這一大塊荒野地上挖瞭二十餘大坑,將死人加以掩埋,僅千人墳中,就埋瞭近三千餘具屍體。

  三十年以來,這裡人跡罕至,大白天也無人敢走,而且經常在附近發現暴死的人,傳說是鬼怪所為。

  其實,這一帶小河婉蜒,地形復雜。沼澤和池塘中,雜草荊棘叢生。附近又沒有村落,古林密佈。獸類潛蹤生息其間,凝心生暗鬼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加上有歹徒在此地潛伏作案,鬧鬼怪便成瞭常事。

  百靈廟沒有廟門,大小與尋常土地廟差不多,一向漆黑無人蹤的廟中,此際正一燈如豆。在冷寒雪快到百靈廟的時候,回頭四處察看瞭一下,然後直接往廟中走去。她沒有發現隱在一個荒墳後的宗興。

  廟中神像塵封,蛛網四掛,擺設極為簡陋,此際卻有人點瞭一個上面繡有一大四小五個金色蝙蝠的血紅燈籠,高挑在神龕上,地面鋪瞭一張極為華麗的鮮紅地毯,一個軟橋擺子廟門旁,二女三男五個黑衣人正在細細交談。

  冷寒雪過來之後,五個人停止瞭談話,為首的一位死魚眼、癟嘴唇、面目陰森,表情怪僻的老太婆陰聲道:“冷巡察,你晚到瞭半個時辰,怎麼回事?”

  “申姥姥,我有事耽誤瞭半刻。”

  “什麼事?”

  “這似乎沒有告訴申姥姥的必要,我向來直屬令主管,你申姥姥應該無權過問我的私事。”

  “冷丫頭,我看你越來越沒大沒小瞭,在老婆子面前你幾時變得如此無理。”

  “對不起,申姥姥,寒雪心情不好。”

  “算瞭,我老太婆也懶得與你計較,那件事辦得怎樣瞭?”

  “我不打算進行這種事!”冷寒雪的聲音提高瞭音調,顯然她是鼓足氣說出來的。

  “甚麼?”申姥姥本就陰沉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瞭:“你是在開玩笑,對不對?”“我不是開玩笑,我是認真的,我所說的每個字都是經過反復考慮說出來的,我已經放棄瞭這次行動的計劃。”冷寒雪一字一吐地鄭重說道,任何人都看得出她不是說著玩的。

  “師姐,你瘋瞭?令主的命令你也敢違抗,你不要命瞭?”申姥姥身邊的年輕女子詫異地說道。

  “三師妹,我很清醒,令主那裡我自會去解釋。”她毅然答道。

  “師姐,你是不是愛上那個花花公子瞭?”三師妹怪怪地問道。

  “我不否認,三師妹,這是原因之一。”冷寒雪嘆然答。

  “冷丫頭,你知道你在做什麼?”申姥姥陰森森地道:“你知道抗令在組織中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我顧不瞭那麼多瞭。”冷寒雪面色慘然地道。

  “冷丫頭,你給我聽清楚瞭!”申姥姥厲哧道:“當初主張進行這件事的是你,是你向白令主提議姓宗的那小子是最佳人選,令主批準瞭派作來執行,上回你帶回的答覆已令令主很不滿意,這次派你繼續行動,另外命老婆子帶人協助進行,此事已成定局,那姓宗的小子不接受我們的要求,便隻有死路一條。現在所有的計劃部已安排妥瞭,你竟然在這個關頭改變主意。冷丫頭,你別以為令主對你龐愛,你就敢違背令主的命令,你別忘瞭刑堂的嚴婆子她可是六親不認的。”

  “大不瞭一死……”冷寒雪冷笑道。

  “師姐,你千萬不要這麼糊塗!”三師妹搶著說道。

  “死?”冷丫頭,到時你想死都不成,你給我聽清楚,決不允許你去對那小子通風報信,現在你不準離開老婆子半步,明天的狙殺行動仍然照計劃進行。你小丫頭如敢有任何異動,休怪老婆子心狠手辣,翻臉無情,老婆子毒心鐵手的綽號可不是讓人自叫的。“毒心鐵手申姥姥兇狠地道。

  “你們要殺宗公子,就必須先殺我,別人在乎你申姥姥,我血羅剎可不怕,凡是敢動宗公子的人,不論是誰,都是我的生死大敵。”冷寒雪冷冷地道。

  “令主也是?”申姥姥陰聲反問。

  “這…”

  “毒心鐵手申五姑,果然是你這老兇婆!”廟門口突然出現三個半百年紀的灰衫老者。

  “什麼人?”冷寒雪反應超人,她馬上轉身拔劍,面對外人,她仍然是五蝠血令中的悍將,女煞星。

  “五雷叟!”申姥姥出聲驚呼。

  “申婆子,今日一定要你供出五蝠血令的山門的底細,十幾年來,總算讓老夫碰到一位身份較高的人瞭。”三個灰衣老者中間一位方面人耳,長相威猛的老者冷然說道。

  “我沒有……”冷寒雪急急辯道。

  “申婆子,這不關這位血羅剎的事。”五雷叟搶著替冷寒雪解釋道:“你從金陵一現行蹤,便被老夫盯上瞭,本想看看是不是能引出比你更高明人物,卻想不到隻釣出瞭血羅剎這小蝦,今天,老夫一定要揭穿五蝠血令的謎底。”五雷叟說完,舉步便向廟內廳裡走。

  “五雷叟,別以為你與天地雙刀的三個人便想吃住老婆子六個人。”申姥姥還真明事理,知道此刻不能再逼迫冷寒雪,她暗示勸冷寒雪不要吃裡扒外。

  “連你們這幾個跳梁小醜也收拾不瞭,老夫還配稱聽濤山莊的二莊主?”五雷叟傲然道。

  聽濤山莊,江湖四大世傢之一,莊中共有三位主人,大莊主翻天神齊蓋天,二莊主五雷叟齊四海,三莊主昊天神劍劉劍波。全是宇內二十一位絕高手中的人物。齊氏三兄弟。三十年前便在江湖中縱橫無敵,屬於白道英雄人物,三人在黃山松濤坪所建的聽濤山莊,三十年前便成為四大世傢之首。天地雙刀也是白道名宿中的風雲人物,天罡刀姚峰與地煞乃展鵬,不但在白道名宿中名號響亮,而且他們都是聽濤山莊的得力戰將,二人跟隨三位莊主起南闖北,替聽濤山莊在江湖中建立無上聲威,立下瞭汗馬功勞。

  當初追查五蝠血令,聽濤山莊出力最大,所受損失也最慘望。為報仇,徹底鏟除五蝠血令,這麼多年來他們一直都在暗積極活動,全力搜索五蝠血令的殺手,沒想到這次還真被他們碰上瞭。

  “張劍!”由姥姥沉聲道。

  “張劍在。”三個面目冷峻的年輕刀客之一的一名身材適中的黑人欠身答道。

  “去讓這位齊二莊主指點你兩下子,試試你們新練的刀法。”申姥姥死魚眼中冷電森森:“與趙龍年虎聯手,相信這位齊前輩不會在意你們以多勝少。”

  “是,申姥姥。”張劍恭身答道、對身向另兩位年輕刀客互相一打眼色,“嗆哪哪!”三把狹鋒單刀一齊出鞘,三個人用三才陣的方位站好,同時舉步向五雷叟與天地雙刀逼去。三個人三把閃著森冷寒光的狹峰單刀在手,三人全都變得更加冷峻,渾身散發出一種濃厚的殺氣。行傢一眼便可看出,這三位刀手一定是用特殊的方式訓練出來的殺手。一種心中隻知有我,不知有敵的冷血殺手。

  “齊二莊主,想來你應該不會害怕以一敵三吧?”張劍殺氣森森的出言相激。

  “二莊主,這三人不同尋常,讓我與展鵬來應付。”天罡刀姚鋒凝重地道。

  “這三個年輕人十分詭異,一定身懷有驚人的殺人絕學,你與展鵬要小心點。”

  五雷叟鄭重地道,沒有反對天罡刀的提議。

  “是,二莊主、”天罡與地煞刀同時應道,然後也一齊拔出背後的刀環大刀,邁開大步,向三個年輕黑衣刀手走去,昂然無畏而行,極具威猛之態,從他倆那穩健的步法,就可知他們一定有所特長,相距不到八尺,天地雙刀站住身形,大罡刀姚鋒沉聲道:“你們三把刀接得我們兩把刀,他會有機會見識我們二莊主的曠世奇學,三位,動手吧!”

  “殺!”三位黑衣刀手同時沉喝:“三人展開身形。催動三才刀陣,三把刀成三個鬥大的月輪,電光石火般沖向天地雙刀。

  每個刀輪由三十九道森冷的刀影組成,三十幾刀好象是在同一時刻攻出,三個人一共帶著一百一十七刀,有如三層刀刃組成的寒波,雜著刺耳和刀嘯,獨野,辛辣地卷向對方。

  天地雙刀見狀毫不示弱,兩人同時大吼一聲,揮刀沖入刀陣,二人前靠背同進門退,各檔一面,將部空不用擔心受襲,兩把九環刀湧起層層刀浪,專心攻敵,絕招有如長江水滾滾而出。閃動的刀光更快,在對方的刀輪間隙中穿掠射透,每一道光芒皆渴望飲血,每一刀都準備切肉裂骨,刀風發出的撕心裂肺的異嘯令人感到毛骨悚然,攻勢之凌厲,無與倫比,天地雙刀到底是天地雙刀,雙刀聯手,所向披靡。

  三位黑衣刀手,仿佛不知道生命的可貴,他們好象隻知道殺人,而從未想到過要自保,三人無視於那隨時都能切肉裂肌的森森刀芒,毫不畏死地繼續全力揮刀殺敵,三人在同時攻出一百二十九刀之後,那無數森冷的瑩光尚在劇烈的凝聚,三人的左手不知何時一人多瞭一把新月短刀,陡然化成三道仿佛來自極西的閃電,奇快絕倫地射向天地雙刀的胸腹要害。

  天地雙刀對三個黑衣刀手這種同歸於盡的打法大感驚駭,想抽刀自保已經來不及,招勢已經用老,刀刃皆已無情地、毫不阻礙地透入人體,在千鈞一發之際,他們利用由搏殺之中搏來的經驗自保,再也顧不瞭什麼臉面,先保住性命再說,二人同時棄刀用懶驢打滾這招江湖人員不恥,但卻對保命最具奇效的粗俗招式一邊就地翻滾七匝,然後狼狽地躍起。

  三把勢在必中的新月短刀雖都落空,但卻仍然在天地雙刀的腹部留下瞭兩道傷勢不重的刀痕,那種冷澈肌骨的寒氣,令天地雙刀直叫僥幸不已。

  三個黑衣刀手在新月短刀出手之際,皆被天地雙刀一人砍中至少九刀,三個人躺倒在血泊中,至死都不明白為什麼三把新月短刀會落空。

  “好一招懶驢打滾,想不到你們聽濤山莊的人物為瞭保命,也會用這種武人不恥的下三濫招式。”冷寒雪冷笑著出言相譏。

  “丫頭利口,你找死!”天罡刀惱羞成怒:突然揮刀沖出,在一連串青瑩冷芒的連衡飛瀉中,三十七刀宛如天落冰雹,又似地湧寒芒,刀背上的幾個鋼環在刺耳的刀嘯聲中“嘩啦啦,嘩啦啦……”的連響不斷,震人心魄,冷芒合著嘯聲環響,嚴密而緊湊,幾乎沒有一絲容人回轉的餘地,凌厲地向冷寒雪當頭灑落。

  冷寒雪血羅剎的稱呼畢竟不是讓人白叫的,她冷喝一聲,悍野地揮劍迎向天罡刀,右手長劍在三十三次揮動形成三十三道有形有質的劍影迎向溫空而至的刀光,左手不知從何處抽出一把兩尺短劍,信手一揮出,一道仿佛來自虛無中的輕虹如電射向天罡刀的腹部。

  天罡刀必大駭,他料不到冷寒會有如此精湛而狠辣的劍技,不待招式用老,右手一沉一劃,在電光火石之際一刀震開光臨肚腹的短劍,跟著九環刀斜向上揮出,一道九天銀虹似的匹練挑向冷寒雪的海底下陰。

  這位白道名宿大概是急瘋瞭頭,他忘瞭地的對手是一位女子,象這種海底揮月的招式用在女人身上,將會被人視為下流無恥的淫賊。

  “下流!”冷寒雪一聲怒罵,心頭殺機大熾,身形騰空而起,升至最高點又旋轉著俯沖而下,長短雙劍在這一剎那交叉揮出,將一百三十七次交叉融於一次揮出,那無數奇異而又眩目的十字光芒,便在空中泥慢地流轉隱現,象極地獄惡鬼的恐怖魔臉,集中旋向天罡刀姚鋒。

  天罡刀姚鋒那斜挑下陰的一把剛出手,他頓覺不對頭,一張老臉頓時通紅,無可奈何之下,隻好將把式中途轉向化斜挑為橫斬。

  但這個時候冷寒雪身形已經凌空,他這一刀頓時落空,巨大的力道使他身形前沖一步,招式用老,待他心中剛自一驚,那無可匹敵的十字光輪已經漫空而致。

  來不及躲閃,天罡刀急忙抽刀狂舞,在頭頂形成一片刀山阻擋那急瀉而至的十字光輪。

  “錚錚錚錚……”一連串震耳欲聾的金鐵暴鳴傳出,火星飛濺,十分壯觀。

  “啊……”一聲慘叫出自天罡刀口中,他的身形踉嚙地急退而出,然後砰然倒地,胸腹間縱橫交錯瞭八道創口,皮肉翻卷,血如泉湧,內臟從創口外擠,大羅金他也救不瞭他的性命。

  “小妖女!”聲沉喝入耳,人影入目,是五雷叟的聲音先出掌而後出聲,手段極為卑鄙,一點也不象白道的成名人物。

  冷寒雪入目瞧見五雷叟的人影,還未做出反應,一道無濤的狂勁帶著一聲霹城似的暴響,已排山倒海地迎面壓到。

  生死關頭,她趕緊運功護住心脈,將身形陡然倒射後竄,但已來不及。

  “砰!”一聲大響,她被五雷叟一掌擊中左脅,身形倒飛出三丈之外,砰然倒地,躺下之後便無聲無息,不知是死是活。

  事出聳促,誰也沒料到身列宇內二十一絕頂高手,堂堂江湖第一大世傢的聽濤山莊的二在主會如此無恥的偷襲。

  隱身暗中的宗興見裝勃然大怒,身影一晃,快得象是一道即需附體還魂的幽靈,一閃而至五雷叟左側,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至真至剛至純的九陰六陽乾坤大真力以十成功力一掌劈出,掌出手口才道:“老狗無恥!”

  風雷驟發,變生時光,五雷史沒有想到暗中會有更高明的高手隱伏偷襲,他在千鈞一發之際,身軀五旋一側,左掌閃電迎向那股似山崩海嘯一樣回力巨大的無匹潛濤。

  “轟!”一聲巨響傳出,是兩種可怕的掌力相互接觸所發的雷鳴。

  五雷叟一接掌,頓覺一道又驚異又巨大,冷勢相交的力道澡手臂撼向心脈,護體氣功在這道勁流人體的剎那便崩散瓦解。他隻覺猛然間心腑一陣擁滾,一口鮮血狂噴出口,人在空中倒翻三個空心筋鬥射向廟外。

  “展鵬快走!”虛脫的聲音傳出,五雷叟人已至二十丈之外。

  地煞刀見狀大駭,顧不得收檢同伴的屍體,一記金鯉倒穿波倒竄廟外,眨眼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宗興沖到廟外,已不見人影,他用沉雷般的嗓音沖五雷望消失的方向大吼道:“老雜種,你最好向上蒼祈禱被你擊傷的姑娘沒有事,不然你們聽濤山莊將遭到空前慘烈的報復。”

  罵完他恨恨地飛身射入廟中,急步搶至正倚靠在那位三師妹懷裡的冷寒雪身邊。

  焦急地叫道:“小雪!小雪!”

  伸手一摸鼻息,氣若遊絲,顧不得男女之嫌,俯身在他心口細聽,老天保佑,還有一絲微弱的心跳。

  一把抱起冷寒雪,他沖著尚在驚疑中的申姥姥與三師妹道:“回去告訴你們令主,要他千萬不要將我當成仇人,言盡如此,我必須盡快治療小雪的內傷,後會有期。”

  聲落他人已至廟外幻滅無蹤,好象憑空化瞭,但氣化瞭仍會留有一絲輕煙,他卻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申姥姥駭然道:“秋丫頭,你有沒有看清這小子是怎麼走的?”

  三師妹同樣驚駭地道:“沒有,這傢夥象個鬼,來無蹤,去無影,他能一掌擊得五雷叟落荒而逃,這份功力委實駭人聽聞,我們明天還計劃狙殺他,老天,那後果簡直想都不敢想!”

  “我們快走,回去向令主如實稟報,冷丫頭沒有說慌,這姓宗的小子,的確可怕。”申姥姥心有餘悸地道。

  “申姥姥,師姐她……”

  “那小子一身功力莫測高深,冷丫頭有他相救,一定死不瞭,快走!”

  聲落二人射出廟門,眨眼之間,消失在與五雷叟逸逃的相反的方向。

  百靈廟中,又恢復瞭原有的死寂,隻是廟內掛瞭一盞繡有五蝠標志的血紅燈籠,一張鮮紅的地毯,四具血淋淋的屍體,以及彌留在空間的濃濃血腥氣味,一頂無人乘坐的軟轎。

  給昏迷中的冷寒雪口中塞過一粒護心丹,口對口用真氣逼入咽喉之中,宗興抱著她,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展開身法狂奔,此刻如有江湖人物看見宗興禦空飛行的身法,他們一定會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象這種久已失傳的神奇身法,一個年輕人怎麼能修至地行仙境界的火候?凡夫俗子此刻看見瞭。一定會跪下來誠心膜拜,因為他們會認為自己遇見瞭過路的神仙。

  回到傢中,他馬上抱著冷寒雪從窗口進入臥室,將她放在床上,然後將門窗全部關好,開始替冷寒雪以內傢真氣療傷。

  左肋之處的衣衫已被強勁的掌力擊得粉碎,姑娘那潔白如玉的肌膚上有一個稍稍內陷的火一樣紅的掌印。

  “五雷神掌!老東西好狠毒。”他喃喃自語,心中替姑娘大為心痛。

  首先將已被擊斷的肋骨接好,巨大的痛楚,使昏迷著的冷寒雪,都不禁起瞭輕微的顫抖。

  將手掌緊貼在姑娘的靈臺大鶴與命門大穴之上,二股至純至精的真氣自掌心源源地輸入姑娘的體內,開始替她收聚阻滯在經脈中的雜質淤血。

  冷寒雪在五雷叟掌力角體的剎那,護體神功早發,一股至純的真力也護住瞭心脈。五雷勢的掌力太強,護體神功在與外力的猛烈抗拒中完全崩潰,如不是她見機早用真力護住瞭心脈,那一掌隻怕一定會讓她心脈寸斷,當即死亡,大羅金仙也回天無力。命雖保住瞭,但所受的內傷已是異常嚴重,如果不是及時治療,隻怕過不瞭二個時辰她便一樣會傷發斃命。

  兩個時辰之後,冷寒雪身體起瞭一陣輕輕的顫動,渾身隻冒白氣,她剛剛恢復知覺,尚未覺察到那種非人所能忍受的痛苦,耳際傳來一種低沉的、無可抗拒的,她十分熟悉的聲音:“不要動,將全身放松,吸氣收斂心神,調和,呼吸,用你的意志力努力去凝聚丹田中已消散的內力,然後配合我輸入你體內的真力自療,這個過程中也許你會十分痛苦,但你一定要撐過去,為我好好活下去,現在,開始。”

  宗興徐徐說完,他也閉上瞭雙目,凝神聚氣,全力引導冷寒雪體內那股極為微弱的內力慢慢地,一寸一寸地在經脈中運行,去疏通那些被淤積物所堵塞的經脈。

  冷寒雪知道是心上人在替自己療傷,她努力盤膝用玄門五心向天方式坐好,吸口氣心神徐斂,先調和呼吸,然後用超人的意志力試著將真氣。向丹田納。

  痛苦開始光臨,而且逐漸加深加劇每一次呼吸,皆牽動受損的經脈,每一絲肌肉,皆顫抖著抽搐、伸張、痙攣、跳動……似乎,她全身的筋肉正在以不疾不徐的速度崩散、碎裂、瓦解……

  堅強的毅志力要求她全身放松,理智告訴她不為自己也得為心上人好好珍惜生命,因此她必須忍受住這種摧心襲骨的痛苦。可是她纖弱的嬌軀卻不受她的意志力控制,自己在動,在抽搐,在痙攣,根本不肯絲毫有所放松不受她的意志指揮。

  但她咬牙硬挺,背後兩隻她十分熟悉的大手,那雙曾摸啟蒙過她全身每一寸細微的肌膚的大手,給予瞭她莫大的支持力量,兩股極為溫和的熱流,正配合著自己凝聚的其力向受損堵塞的經脈徐徐沖擊,她必須忍受,必須度過眼前難關,必須安然度過這場劫難。

  時間,就這樣極其緩慢地度過。有人把時光的難熬形容為度日如年,但她此刻算什麼?她不止是在度日如年,而且,還在拿生死的折磨在與時辰作交換。

  一會,痛苦的浪潮象退潮一般消失瞭。一股至真至純的真氣開始在她體內各處經脈中毫無阻滯地貫通運行。因外力重傷而造成的經脈淤積完全流通瞭。

  冷寒雪暗慶自己終於把已經踏入鬼門關的另一支腳,生生拖回瞭陽世。他正準備散功和心上人道謝,低沉而熟悉的語音又出現在耳際:“不要停止內力的運行,用你師門無上心法行功,突破生死玄關,貫通任督二脈,讓功力更上一層樓。”

  貫通任督二脈,突破生死玄關,這是練武之人夢寐以求的至高境界,有些人辛苦練氣一世也無法達到這個境界。江湖中,成名的人物隻怕也隻有宇內二十一位絕頂高手有此成就。

  冷寒雪知道是心上人關心自己,愛護自己,怕自己以後再受傷害,不惜耗費他的內力去替她打通任督二脈,突破生死玄關。她高興之餘,感激得流下瞭兩行熱淚。但她不忍拂心上人的好意,沒有有所異動,隻是一味的默默行功,不敢絲毫大意。

  象這種靠外助的真力行功,承受者稍大意,便會真氣逆流或者岔脈出經,不死也就終身殘廢,玄門弟子稱之為走火入魔,是練氣人士最害怕的事情。一周天,二周天,三周天……

  直到第九個大周天,冷寒雪隻覺玄關處傳來“波”的一聲輕響,跟著全身的真和氣立即澎湃洶湧,生生不息,可以在體內任何一處經脈運行貫通。“大功告成!”她背後的宗興渾身大汗,虛脫地笑道。

  馬上轉過身來,她撲倒在他懷裡。哭道:“興哥哥,你對我太好瞭……”

  “小雪,內傷是不是全好瞭?”

  “好瞭,而且得興哥哥之助,我反而因禍得福,功力大增,興哥哥,我真不知怎麼謝你才好。”

  “這不容易,現在我一身臭汗,渾身不舒服,你去替我準備一大桶熱水,替我洗澡,此刻天早大亮瞭,又怕辰牌已過,我調息一個時辰便行瞭,小雪,好不好?”

  “興哥哥,等你恢復精力,我們來個鴛鴦浴,好嗎?”

  “真是個小可人,快去吧,一個時辰很快的。”

  穿妥衣裙,一看,肋際有個大洞,露出瞭早已復原的潔白肌膚,冷寒雪嬌聲道:“興哥哥,這個模樣我怎麼出去嘛?”

  “在外面罩上一件我穿的長衫不就行瞭,反正一個時辰後都得脫光,現在還講究什麼,對不對?”

  “不跟你說瞭。”她說完披瞭放在床頭的那件長衫,飛快地出門而去。

  宗興望著她的背影,會心地笑瞭笑,然後開始運動調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