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老外打交道，這裡呢，就得說一點題外話瞭。我至今都搞不懂的一點，就是老外的這個腦回路，完全不知道他們考慮的重點是什麼。為什麼呢，這一點，可能大傢都是想不到的，老外不跟我們任何官方層面打交道。比如咱們國傢層面的，要去跟老外談一談技術專利的事情，老外直接就不搭理的，除非什麼情況呢，國傢與國傢之間的妥協，以交換的形式，來獲取一些技術。

　　但是就有個問題瞭，老外的情況跟我們不一樣。老外從教導小孩開始，就鼓勵孩子動腦動手，自由發展興趣愛好，這意味著什麼呢，大量的牛逼技術，是掌握在私人實驗室，私人公司裡的，他們自己國傢都管不瞭，講民主嘛，他們不願意，誰都沒辦法。

　　那麼，奇怪的地方就來瞭。老外一聽你是某某部門的，某某大企業的，理都不理你。但是，我們的民營企業，去跟他們打交道，嘿，那又沒問題瞭，那就可以談瞭。就是那麼奇怪，老外真是挺好玩的。

　　他們可以接受任何的方式合作，比如說授權使用，我們付一筆專利使用費，比如說，可以跟我們開個合資公司，老外出技術，我們出人力物力，利潤大傢可以談怎麼分，甚至於，一些相對而言，時間比較長的技術，可以直接轉讓，隻要錢到位就行。

　　你說老外好不好玩，咱們搞到手的技術，隻要國傢需要，咱們肯定就給的呀，那不也還是等於說，跟國傢層面打交道嗎，隻不過是多轉瞭一個圈。

　　我隨便就能舉很多例子，不光是我們行業的。比如手機，手機裡面大量的專利技術，都是老外的，但是老外不跟我們政府談，都是手機制造商，自己去跟老外扯皮，老外這就高興瞭，沒問題，用唄，付錢就行瞭。

　　那麼，我們工業上，就有很多手段瞭。比如我們合資搞一個公司，老外你出技術對吧，那你就得派人到咱們這裡吧，隻要你到瞭咱們的地界，我就跟你交朋友，我帶著你隨便吃喝，隨便玩妹子，時間長瞭，我有沒有機會搞到點資料，對吧。

　　或者說，我們一樣有年薪七位數的高工，甚至年薪八位數的總工，但凡有點蛛絲馬跡，我們幾個月就能給你仿出來。

　　這些手段，隻是打一個簡單的比方，實際上五花八門，站在我們的層面，站在我們的角度，是沒有什麼骯臟或者齷齪的。很正常的事情，一旦我們破解瞭技術，老外隻能給我們打工瞭，隻能一起來研發瞭，不樂意？不樂意就一腳踢出局。

　　還是按手機來舉例，大傢有沒有發覺，我們智能手機，幾乎是一夜之間，就發展起來的，其中有什麼貓膩嗎，大傢自己想一想。到瞭現在，蘋果敢說跟華為翻臉嗎，實際上兩傢公司，都是互相利用的，老外的技術，咱們創新瞭，老外就來求我們，等老外，再次創新瞭，我們又去求他們。這就是所謂的，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

　　所以我們這次，跟德國庫卡談判，就是以這個章程為目的。前期，我們可以付很多很多錢，可以高薪聘請德國顧問，甚至公司的利潤，都可以跟他們平分。等咱們掌握一定的信息，咱們一樣有高端的技術人員，嘿，那就不好意思瞭，我們要開始連本帶利往回收瞭。

　　老外懂不懂我們這些套路呢。他們當然懂，但，也是我說過的，人類要發展，就是不斷的模仿，不斷的超越，你老是藏著掖著，不跟外面交流，你發展什麼，發展個毛線啊，主要也是什麼呢，咱們的這個仿造技術，創新方面的鬼點子，確實是很牛逼的。

　　所有的問題，無非就是，現階段，我求你，那就隨便你往死裡喊價，等著你求我瞭，你一樣不要有半點怨言，而我，同樣跟你繼續合作，依舊給你超越我的機會，那麼，我就再去求你就是瞭。

　　我說的這些合作，這些勾當，都是有一個前提，隻限民用領域。

　　而且，我可以跟大傢吹個牛逼，我們跟德國庫卡合作，也就一年左右時間，出瞭點成績以後，日本川崎重工，上門拜訪，願意出資十位數的資金，一起投資研發，韓國現代重工，則是希望我們能對韓提供技術。滬公子直接把人，連打帶罵的，趕出去瞭。被拒後，川崎重工轉而去尋求廣西的企業合作，現代重工投資到湖南，都是跟著我們後面吃屁。

　　我們題外話收一收，還是說回當下。楊總一看，吳總陪著滬公子來瞭，我也是陪在我老板身邊，他就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瞭，被我們擺瞭一道。

　　滬公子依舊是笑嘻嘻的不開口，這尊大佛，不開口才更有威懾。我老板則是直接提出，要楊總牽線搭橋，我們跟德國公司，直接洽談。

　　楊總肯定是一萬個不願意，這不就把他拋開瞭嘛，他就沒有差價瞭。無奈他也沒辦法，他跟滬公子，之前打過交道的，知道根本沒有硬碰的實力，隻得答應去聯系。滬公子根本不給楊總，耍花招的機會，笑嘻嘻的，輕描淡寫的，隻說瞭一句總結性的話。

　　「老楊啊，哥哥就等你好消息瞭，別回頭來說，沒談成喔，哈哈哈。」

　　這楊總就傻眼瞭啊，以為我是主事的，在我面前吹牛逼，關系多麼多麼牛逼，說得國內國外，就屬他才能辦得到。結果一瞧，我恭恭敬敬的，跟著滬公子和我老板身後呢，這可就坑死他瞭，再怎麼鬼精鬼精的，也隻不過是個外貿商罷瞭。

　　老外那邊呢，倒也是很幹脆。咱們國傢，一旦有心發展某個行當，那就是一個大市場，一塊大蛋糕。我也談過，老外們費心費力的研發，終究也還是希望賣個好價錢嘛，老美瞧不上這些民用的東西，跟毛子關系又不好，別的國傢又沒有咱們財大氣粗，想來想去，也就是中國，才是他們合適的目標。

　　我當時還不太懂老外的一些忌諱，我還詢問瞭滬公子，這種事情，是不是需要報備的，或者是不是要提高規格。老外跟我們搞大生意，叫做外貿使團，也是有這種例子的，國傢層面都得安排人員來接待的。

　　滬公子哈哈大笑，跟我解釋瞭一番。也就是我剛才提過的那些，題外話瞭。這傢老外的公司，是私人公司，沒有官方背景的，那麼，他們就完全不會跟我們官方打交道，我們就還是用楊總的外貿公司名頭，以民間交流的方式，去談就行瞭，談成之後，再用我們企業，作為生產廠商，老外是可以接受這種民間來往的。

　　我老板也提點我，為什麼老外不跟官方打交道。他們就是怕一些技術，被咱們盯上瞭，咱們鬼點子多得很，萬一用在軍工上，那老外這個公司，要遭大罪的。

　　我可以舉個沉痛的例子，咱們發明的火藥對吧，咱們拿來做煙花炮仗。可火藥是能做武器的啊，咱們沒想到，不代表別人沒想到，你亂出口這些東西，別人研究研究，轉到軍事領域去瞭，回過頭，咱們可不就是挨打過的嘛。

　　老外的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再比如後來的老美，一些戰地機器人，無人轟炸機，這些都算機器人對吧，除瞭老美自己研發，也是借鑒瞭以色列和印度的一些技術的。

　　這裡多說幾句，印度不要小瞧瞭，印度的高端技術，可不比我們差多少，別看著印度破破爛爛的，就覺得這個國傢沒救瞭。印度的有錢人，有腦子的人，多瞭去瞭。尤其是在計算機程式和芯片領域，絕對是頂牛逼的。而所謂的機器人，核心中的核心，就是程式和芯片，不然一堆鋼鐵，還真能自己幹活嗎。

　　滬公子施壓，楊總再委屈也得用心辦事。老外也有這個想法，德國就那麼大點地方，能有多少工廠，肯定是要向外開拓市場的。網絡視頻接觸瞭一回，就要來上海面談瞭。

　　老外過來的，算是個中國通，不僅能說點中文，還起瞭中文名字，奇奇怪怪的，姓閉。我們就稱呼閉總。

　　大傢都有意向，價錢的方面，也不用多說。滬公子的背後能量，還有吳總，加上我老板，肯定是能給出一筆大數目的。談判的重點，隻在於，技術的方面，是毫無保留的拿出來，大傢一起繼續研發，還是說，隻單純的提供，收我們的使用費。

　　我們的意思，肯定是希望能一起進步嘛。其實單純的提供，也可以接受的，咱們同樣有相關領域的人才，隻是某一個關節點，沒有想到，借鑒摸索一番，未必就不能自主研發。

　　閉總也很機靈，知道這智能機器人，是未來的趨勢。他們封鎖一時，封鎖不瞭一世。一個國傢的力量，要去專研某一樣技術，那不是開玩笑的，再牛逼的原子彈，我們不就花瞭幾年時間嘛。

　　閉總就提出，可以合資。但是呢，他們要占大頭，並且要在董事會裡，占據一定席位。第一輪談判，也就談到這個地步，雙方都得考慮一番。

　　回到劉姐別墅，滬公子可就正經起來瞭。滬公子認為，占大頭倒是無所謂的，現在是求著別人，仰仗別人的技術，這是沒辦法的。但是公司的大方向決策，不能讓老外參與，這是一個底線，咱們怎麼玩，往什麼方向去玩，是咱們的事情。

　　我老板表示，聽滬公子的安排。我以及吳總，壓根就沒有發言的資格，劉姐悶著頭泡茶，就更別提瞭。

　　咱們也無須，什麼事情都敘述得絲毫不差。第二輪談判，也依舊卡在這個地方。閉總也是死咬著，要參與到公司運作中，至於技術方面，閉總直接攤牌瞭，毫無保留的提供出來，大傢都可以一起研究研究，學術無國界嘛。

　　這我就聽出點意思瞭。閉總無非是，擔心我們成熟瞭，一腳就踢走他們，參與到公司的決策層，那就不是說，小孩子辦傢傢酒，隨便能踢人出局的。

　　陪著哥哥散步，這就沒有太多講究瞭。我提瞭自己的想法，滬公子也認為，閉總的小算盤，應該就是這樣瞭，但是他仍舊不同意，讓老外進入董事會。

　　滬公子擔心的是，我們可以給閉總占大頭，比如給他們４０% 吧，雖然沒有過半，但是話語權就是很重的瞭，也就是所謂的，能夠一票否決，從而影響到，整個公司的決策，或者是滬公子的決策。這是哥哥不能忍受的。

　　我瞧著哥哥，心情還算可以，又大膽提瞭一嘴。是什麼呢，就是馬雲跟日本軟銀的，合夥人的模式。

　　這是個什麼意思呢，我也就簡單的談一談。簡單來說，一般公司的董事會都是由各股東來提名，股份越多，權利越大，但是這個合夥人模式，就大不一樣瞭。

　　在股份制公司裡，合夥人的模式下，各個董事人的提名，不是按照持有股份的比例來獲得提名，而是由合夥人來提名。也就是說公司會指定一批合夥人，而這些合夥人擁有董事會的提名權。這個模式，就非常適合，眼下的情況。

　　閉總他們是通過技術入股，他們沒有花錢，隻是等著收錢的。那這個錢，肯定得有人投啊，而且這種技術研發的玩意，就不是按多少萬來計算的，動輒就要九位數，十位數。那我們就可以說，我們也投不起呀，必須得安排一些合夥人。

　　這是什麼意思呢，我再說得簡單一些。閉總他們，我們可以給他們占大頭，這是沒關系的，他們隻有一席董事會位置，而我們指定的一些，來投資的個人或者企業，每一份都有一席位置，無論是董事長選舉，還是董事會決議，都能夠參與。

　　比如說，我們以馬雲馬老板舉例，他在阿裡巴巴占多少？我沒記錯的話，７% 左右吧。日本軟銀呢，差不多有３０% ，雅虎也有１５% 左右。那我們能說，阿裡巴巴是日本的嗎，這就是外行人在起哄瞭，根本一點都不懂。

　　為什麼呢，我們的馬老板，可是合夥人的模式，包括阿裡巴巴的高管，都是有席位的，都是能投票的，馬老板指定的這些合夥人，聽誰的？肯定是聽馬老板的嘛，你占大頭有用嗎，我十個合夥人，就是十票，你能翻天？

　　軟銀跟雅虎，幾乎占一半的股份。那為什麼董事會主席是張勇先生，執行總裁是蔡崇信先生，因為投票選的呀，馬老板根本就不參與，省得說欺負人。軟銀占大頭，也隻有一票，十三位董事會成員，十位是中國人，十位是馬老板的合夥人，十位是跟馬老板穿一條褲子的，小日子過得不錯的日本人，去拍桌子試試？

　　決策權，還是在中國人手裡，也還是在馬老板手裡。所以，不要去說什麼阿裡巴巴是日本人的產業，這種沒腦子的話瞭。

　　馬老板培養的人才是中國的，交的稅收在中國，造福的消費者是在中國，創造的ＧＤＰ，帶動的建設，發展等等都是基於中國的。如果說硬要說對日本的好處，充其量隻是成就瞭一個日本人的財富值罷瞭。隻是成就孫正義一人，僅此而已。

　　那麼，我們回到我們這攤子上。滬公子，就相當於馬老板的位置，根本就不摻合什麼董事會，指定一些心腹，一些能控制的人，加入進來就行瞭嘛。

　　什麼吳總來一份，劉姐來一份，我老板來一份，我也來一份，還不夠？那再扯著龍哥來一份，陸哥來一份，不行還有跟班小弟。你閉總能幹嘛呢，高層職務，也都還是我們的，給你編排個總裁什麼的，又如何呢。

　　你閉總也就跟軟銀的孫正義一樣，錢給你賺，一分不少。但是，我們是把公司，帶進溝裡，還是起飛，那就還是聽哥哥的一句話。

　　滬公子拍著我肩膀，「老弟，可以啊，哈哈哈。」

　　再把大傢聚過來，談瞭一下。我老板認為可行，他可就是老江湖瞭，他的話，滬公子至少要聽進去一大半的。龍哥，也拉進來，但是龍哥不可能來任職，因為他有別的身份呢，就稱為獨立董事。

　　陸哥也拉進來，陸哥也是能投錢的，大上海有一棟幾十層高的樓，開玩笑呢。而且陸哥就更直接瞭，隻投錢占個身份，滬公子能做他的主，陸哥這樣的，就稱為外部董事。

　　至於我還有吳總，劉姐，我們本來就是一夥的呀，都是滬公子的老弟老妹，這還用說嗎，隨便就編排個職務瞭，實則還是聽哥哥的話。而滬公子，也非常樂意這樣的安排，因為他又摘除出去瞭呀，我這哥哥，就是最嫌麻煩的。

　　關於我老板，又不一樣瞭。我老板是作為生產方，投錢投廠房投人力，自然不用說瞭。那麼，我老板就是在表面上，要跟閉總他們，做抗衡的。實則呢，我老板也是聽滬公子的話呀。就怎麼說呢，我們一群人，演這個閉總唄，往死裡演。

　　第三輪談判，也就按這樣的模式，大致的算是定下瞭。一些細節，肯定要去磨一磨的，閉總的德國公司，占到３５% ，是最大獲利方，我老板出錢出廠出人，占３０% ，表面上跟閉總，能抗衡一下。剩下的呢，滬公子占１０% ，龍哥占１０% ，吳總和陸哥合占１０% ，我跟劉姐，合占５% ，實際上，我根本就沒出錢。

　　這要是有什麼決策，就把閉總安排得明明白白的瞭。看似是占的３５% ，最大股東，其實卵用沒有，我們剩下的，都是聽滬公子的話的。而閉總呢，也清楚得很，反正他有錢收，還是收的大頭，那他也無話可說瞭。

　　這也就是，為什麼我，在這攤子事情，完全敲定，進入正軌以後，我能夠升任到高層的經過瞭。當然瞭，我也就還是個混子，依舊也隻是，聽從我老板，以及滬公子的話，在外面辦事的。

　　龍哥是最高興的，或者說，他傢裡高興啊。這小子，長得又帥氣，傢裡又牛逼，可不就整天玩玩妹子，喝喝小酒，這一來，就算是做瞭正經事瞭。未來，龍老爺子，可是出瞭不少力的，因為我們搞這個智能機器人，可不僅僅是民用方面。

　　滬公子的背後，肯定是有更大的靠山。還是我提過的，沈陽的那座自動化研究所，直接就派專傢過來瞭。為什麼呢，畢竟我們也隻是搞機械，搞外形設計，搞材料的呀，真正要去研發核心技術，我們這些人，一竅不通。

　　閉總他們，也是很實在的。如今看起來，沒有什麼大驚小怪的東西，在當時，都是頂牛逼的東西。道理很簡單，就跟一層紙似的，有人來幫你捅穿瞭，那後續發展就快瞭，沒有人來告訴你，一些訣竅，那可能就得自己摸索好些年瞭。

　　滬公子就算是大功一件啊。整天笑嘻嘻的，抓著我們這些老弟老妹，使勁的調笑，這就是哥哥心情好的表現瞭。

　　有瞭點進展，之前的那位楊總，也自持有點穿針引線的功勞，找上門來。他們這種搞外貿的嘛，也就是過去說的，掮客，二道販子嘛。

　　這種打交道的事情，哥哥笑嘻嘻的，就安排我去做瞭。本來我也就是幹這個的嘛。搞瞭這一大攤子，肯定也是要賺錢的，自然也少不瞭楊總這樣的角色，我們這些制造業的，大夥很少看見去電視上打廣告的吧，因為我們不需要啊，我們自己有圈子。

　　那可就是，今時不同往日瞭。楊總要請我吃飯瞭。

　　我連吳總都懶得喊，這貨最近跟龍哥，玩得可好瞭，他包養的那個小妹子，可沒少被折騰的，瞧著這哥倆不務正業的，咱就得幹點正經事嘛。

　　楊總確實是有點功勞，平白無故的，咱們也聯系不上閉總嘛。楊總是一直吃這碗飯的，跟閉總是有貿易往來的，往咱們國內，進口機床的，算是十分信任的夥伴，所以才會進瞭我們這個大坑嘛，哈哈哈哈。

　　那我就不跟楊總裝逼瞭，算是自己人嘛。

　　楊總跟我喝瞭幾杯，也就說明來意。這一說，我就有點摸不準瞭。我本來是以為，咱們國內的工廠，是不是需要一些裝配機器人，因為我們主要是研究這個玩意的，智能機器人這個定義很廣泛的，我們也不可能什麼都想去搞一搞，主要方向是面對工廠，研發一些能夠代替大量人工工作的方面。

　　楊總可就讓我嚇一跳瞭，是一傢韓國的大企業，從汽車到工業上的機械，都有參與的大企業。而楊總的話，更是讓我警覺瞭，為什麼呢，這不是我們玩過的套路嘛，韓國那邊，想零零散散的搞一點，局部的玩意。我們之前，不就是這樣，跟德國公司購買的嘛。

　　那我可就不搭理楊總瞭，自己還能進自己的坑嗎。

　　大概是對方，給楊總許諾的報酬，實在太高。商人嘛，也都是可以理解。我心不在焉的，敷衍著吃瞭個飯，懶得跟他還去玩什麼二場的，也就到此為止。楊總見我不搭理，就跑去找吳總，吳總更是不搭理他，隻說這個打交道的事情，找誰都沒用，滬公子指定叫我負責的。

　　這楊總就難受瞭。估計先是跑去跟對方交涉瞭，過瞭兩三天，又來約我吃飯。

　　我無所謂的呀，有飯吃幹嘛不去，你帶幾個妹子來，我一樣玩。談到關鍵的問題，我聽著有點不對勁的，一律都免談。這也就是我曾經跟朋友們說過的問題瞭，我們去找別人，怎麼接待都好，自己心裡要有數，值不值得去搞，高規格的接待，因為我吃瞭玩瞭，不代表我就點頭瞭呀。

　　那楊總就是認定的，值得。

　　死活要拉著我去坐坐，那行唄，又不是沒見過大場面的。到瞭地方，場子裡的人，送瞭一瓶紅酒進來，就沒人打擾瞭。楊總還挺專業，跟我扯瞭一大堆紅酒的事，又張羅著，先得醒醒酒。

　　我就笑嘻嘻看著他，隨他去擺弄。楊總忙活一陣，跟我碰瞭一點，也就要跟我說話瞭。

　　「Ｘ總呀，您跟老楊說個準信，到底要怎麼個形式，才能辦，老楊也好去交涉嘛，談生意，就是要談嘛。」

　　我聽著這話，倒還有幾分樣子。「楊總，那我也不跟你繞彎子瞭，目前來說呢，我們也隻是小規模的生產，後續生產，都是要資金的，您這三瓜兩棗的，咱們興趣真的不大，整條生產線，少說也得二，三十臺的，您這一臺兩臺的，咱們可得問問瞭，是拿來幹什麼用的。」

　　楊總肯定嘴裡沒實話的。沉吟瞭一陣，「Ｘ總，那您給說個數，要多少的數量，才能做這單買賣。」

　　「哈哈哈，楊總啊，您早這樣說嘛，小打小鬧的，找到咱們這裡，肯定沒興趣嘛，嗯，怎麼也得訂個一整條生產線吧，楊總您這身份的，沒有個幾千萬的活，也賺不到什麼錢嘛。」

　　楊總聽我這樣說，感覺上我松瞭些口。這老江湖的能耐，就顯現出來瞭，話鋒一轉，完全就不提這碼事瞭，吹瞭點天南海北的牛逼，敲門聲響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