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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二章:劫持

  搭扣已經被扯壞的黑色文胸凌亂的散落在一旁,戚紡的雙乳就這樣赤裸裸的袒露在路小斌的眼前,讓路小斌感到奇怪的是,戚紡垂放在身旁的雙手此刻是自由的,如果願意,戚紡完全可以用雙手遮擋著自己裸露的乳房,然而並沒有。

  仿佛剛才穿著衣服的是一個人,而被脫掉衣服壓在身下的是另外一個人,因為剛才那個人還在激烈反抗,而隻是轉瞬之間,此刻戚紡卻閉著雙眼,表情平靜,任由裸露的胸部微微起伏,像一顆被風吹伏的樹苗,如果風願意,這顆樹苗仿佛已經做好瞭任其卷挾在空中翻滾,蹂躪,然後再狠狠摔在地上的準備。

  作為一個男人第一次親眼目及女人裸露的乳房這種人生大事,很多都是在荷爾蒙飛揚的青春期就完成瞭,比如寧煮夫,據說這小子被高中的初戀女友拋棄後,被實在看不下去其要死要活的兄弟夥拉去進行嫖娼治療,不幸的是失戀沒治好,處也沒破著,主要是寧煮夫被知道他是雛後的坐臺小姐姐的過分熱情嚇跑瞭,當然寧煮夫也不是木有一點收獲,至少是眼睛破瞭處,第一次親眼看到,並且也摸瞭坐臺小姐姐的乳房。

  但為什麼路小斌直到今天才親眼看到女人的乳房,這個問題你不是一個幽靈,你當然不得其解,大學開始追求寧卉後從不近女色可以理解,但之前被荷爾蒙折磨的那些青春期,路小斌是跟荷爾蒙有仇嗎?竟然也從來沒有親近過女人。

  路小斌的青春期是一個迷,所以一個守身如玉的青春期也許並不是一個好的,更不是一個完整的青春期。

  接下來路小斌與乳房袒露其前的戚紡形成瞭一種奇怪的對峙,路小斌睜著眼,因為第一次目擊女人美麗的乳房讓其無法閉眼,而戚紡的雙眼緊閉,因為要想做一顆嬌弱的樹苗就不能睜著眼,這樣也許會嚇跑風。路小斌的呼吸粗重,戚紡的呼吸卻輕盈,路小斌把戚紡當成瞭寧卉,戚紡其實此刻也把自己當成瞭寧卉,反正寧珠寧卉就差一個字兒,然後兩人就這樣一動不動的上下對望,一個以為你要攻擊,一個卻不敢攻擊。

  戚紡的椒乳酥嫩,乳尖持挺而聳,形狀與色澤如櫻桃結果,紅艷欲滴,路小斌淌下的汗珠恰似雨露打濕瞭櫻桃的果肉,讓戚紡的乳尖泛著誘人口欲的晶亮。

  酥盈美乳,嫩紅櫻桃,看直瞭眼睛,幹裂瞭口唇,甚至胯下的腫脹亦如昨晚在劇場一般再次如火山臨噴,路小斌卻依然不敢繼續往下動手。

  路小斌當然知道乳房不是女人身體的盡頭,隻需手繼續摸索而下。

  「寧寧卉!」路小斌嘴裡再次囁嚅著女神的名字,身體與聲音都在劇烈顫抖,「是是你嗎?寧卉!」

  戚紡似乎早已做好瞭自己被喚作寧卉的準備,隻是眼睛繼續閉著,害怕打開瞭心靈的窗戶被路小斌看見他呼喚的女神隻有寧卉的皮,而沒有寧卉的魂,然後戚紡咬瞭咬嘴皮——

  很明顯,戚紡是在故意模仿寧卉,善於觀察的戚紡知道女主人咬嘴皮要麼是在生氣,要不是在撒嬌,而戚紡希望路小斌看出這是他朝思暮想的女神在對他撒嬌。

  好善良一菇涼,戚紡咬自己的嘴皮,撒寧卉的嬌,隻為讓苦心苦戀的路小斌得到一時一絲的慰藉,這樣的慰藉沒有寧卉的魂固然也是虛妄,但總是多瞭皮肉的溫暖,如果路小斌再兇狠一些,戚紡能給予的慰藉或許不隻是虛妄的咬嘴皮,而是一個女人肉體給予的歡愉和溫暖。

  若是這樣,是不是能將路小斌從一個遊蕩在虛妄世界裡的幽靈拉回到現實,成為一對女人的肉體有著正常欲望的男人?

  除非你是一個幽靈,你怎能幫幽靈回答?!

  「寧卉是你嗎?」路小斌繼續苦苦追問,似乎非要在真實的世界問出一個虛妄的結果。

  「是是的。」戚紡咬著的嘴皮松瞭下來,輕輕的應答到,生怕驚擾瞭這場路小斌與寧卉仿佛在夢裡的相遇。

  而現實中,戚紡知道女主人永遠不可能在路小斌的身下赤身露懷,縱使跟女主人認識的時間不長,戚紡似乎明白這樣一個對於路小斌來說非常殘酷的現實邏輯,女主人的身體可以跟許許多多的男人魚水相歡,但唯路小斌不能!

  戚紡也不知道為什麼,不知道女主人為什麼要對一個對她付闕生命來愛,苦苦相戀的男人這般決絕與心狠。這個世界或許就是這麼魔幻和不講道理,一個女人給不給你身體,並不是由你愛不愛她決定的。

  但戚紡也知道,路小斌的面館是女主人拿出一部分裝修房子的錢資助才得以開業的,這讓戚紡更迷惑,不知道是不懂這個世界,還是即便自己是女人,也並不懂女人。

  「我知道是你寧卉!」路小斌的囁嚅突然變成瞭莫名其妙的哭泣,「我知道是你寧卉,我知道是你!你不要你不要跟他們接吻瞭,求求你!不要跟他們接吻瞭!」

  這個路小斌似乎毫無由頭的要求比哭泣更讓戚紡莫名其妙,連女主人跟誰上床都跟路小斌無關,他又有何權利去請求女主人跟誰,不跟誰接吻?!

  「不要跟他們接吻瞭!不要跟他們接吻瞭!」路小斌繼續哀求到。

  聲聲哀求中,終於,戚紡心軟瞭下來:「好的我答應你!」

  戚紡不知道替女主人答應對不對,雖然戚紡也不知道路小斌嘴裡的他們是指的誰,但看到路小斌痛苦至哀的眼神,戚紡覺得石頭做的心腸都會軟。

  而戚紡的話音剛落,路小斌卻突然撐起身,而不是一頭栽倒在「寧卉」赤裸的懷裡。路小斌撐起身來的時候臉上露出瞭看上去很滿足而又詭異的笑容,這讓戚紡感到背心有一種不可名狀的涼意。

  隨即路小斌捂著腫脹的胯下——其實本來路小斌是可以把腫脹留給身下「寧卉」已然裸露的身體去消融的——轉身逃離瞭房間。

  就這?一路辛苦尾隨而且不惜暴力脅迫,就在「寧卉」裸露的身體已然可以成為撫慰自己傷痛的溫柔鄉之時,卻僅僅因為得到一句「不要跟他們接吻」的承諾而滿足而歸?

  戚紡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到底是,還是不是路小斌心目中的寧卉?路小斌逃出房間的一剎那,戚紡感到背心的涼意和胸中的憐情一同湧來。

  第二天我在外面開瞭一上午的會,下午去談瞭一筆業務,從一名爬格子的編輯轉變為領導南主任,從領導南主任再轉變為企業管理者南總,這種轉變其實是一個漫長而痛苦的過程,在轉變的過程中,我感覺我的白天漸漸比夜晚多瞭起來,但我確實更喜歡夜晚。我感覺自個身上的社會屬性也漸漸的比生物屬性多瞭起來,但我也確實更喜歡生物屬性。

  好嘛,說人話,其實就是現在上班事比以前多瞭好幾個火車皮,人的精力是有限的,這些火車皮一天把你累成瞭隻狗,你TMD哪裡還有時間和精力去日屄?

  我曉得寧煮夫確實喜歡日屄,而且特別喜歡男人們日老婆的屄。

  下午談的是一筆五十萬的業務,因為對方是甲方,於是談瞭多久老子就陪笑瞭多久,一點渣渣業務,對方還一直跟老子討價還價的,MMP,不是因為現在南總是有身份有涵養的社會人,我都不喜說老子才拿下的那單五千萬的業務。

  氣人的是完瞭這五十萬的渣渣業務還沒最後敲得定,等老子累得像隻狗一樣回到辦公室已經快要到下班時間,茶還沒泡得上喝一口,戚紡敲門進來,看著戚紡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老子曉得要出事。

  果不其然!戚紡是專門來找南主任說昨夜驚魂的,戚紡說她本來是早前就想打電話告訴我,但覺得當面才更說得清楚才一直等到我回辦公室。

  我靠,老子這邊敲詐勒索的案犯還沒得著落,還不曉得有啥子辦法把案犯繩之以法,最終把這顆雷排瞭,現在路同學這個節骨眼上事不嫌多的又來上一遭,特別是這句前不挨村後不挨店的讓寧卉「不要跟他們接吻」,TMD是幾個意思呢?不要接吻我聽得懂,但這個他們又是指得誰呢?

  問題是,我老婆跟野男人操屄我都不管,未必跟人傢親個嘴嘴這個路同學還管得著?老子越聽越氣,心頭嘀咕到這個姓路的還真的沒得完瞭是不是?

  MMP,真還沒得完瞭,聽完戚紡講完昨晚路小斌奇葩的尾隨經歷,還沒來得及開口,老子的手機響瞭,老牛打來的。

  牛某人的聲音挺急的:「你能不能現在過劇院來一趟,那個路什麼的,現在把寧卉挾持在休息室裡」

  「啥啥子情況?」老子腦殼一嗡,但路什麼的劫持寧卉這幾個關鍵詞老子還是聽清楚瞭,「路路小斌挾持寧卉?」

  「是的,不過你也不要緊張,路也沒把寧卉怎樣,現在隻是在休息室內把門反鎖瞭不準寧卉出來。」

  「好好好,我馬上過來!」擱下電話,我趕緊給寧卉的手機打過去,寧卉的手機是關著機的,於是寧煮夫一陣急火攻心便飛奔出瞭門。

  戚紡大約是聽到瞭南主任在電話裡的咋呼知道發生瞭什麼,於是不用分說的跟著南主任趕去瞭現場。

  這一路趕去打車是絕對正確的選擇,如果讓寧煮夫開車去,怕是這一路的紅燈都要遭這小子闖完,在出租車上戚紡在一旁一路都拉著我的手,一攥便從南主任,哦不,現在出瞭單位角色該轉換成男主人瞭哈,便從男主人手心攥出瞭一手的汗,就憑這一手的汗,戚紡就知道男主人有多愛女主人。

  其實這一路上我都沒註意到戚紡一直攥著我的手,老子隻是在腦海裡設想著各種路小斌挾持老婆的場景,姓路的手裡拿沒拿刀?沒拿刀是不是拿瞭繩子?沒拿繩子如果赤手空拳的話,他怎麼控制老婆,難道一直用手抱著老婆的身體?如果一直用手抱著老婆的身體,那麼問題來瞭,姓路能控制得瞭自己嗎?姓路這挾持的目的又是什麼呢?是劫財還是劫色?劫財的話是不是說不過去,因為寧卉已經動用新寧公館的裝修款來資助他開面館那麼就隻剩劫色瞭!

  而劫色是的話是如何劫的?MMP,是不是已經強行脫掉瞭老婆的衣服?是不是連內褲都脫瞭還拿來堵老婆的嘴?如果是這個局面的話,以咱傢寧皇後視貞潔如生命的錚錚反骨,定是會誓死不從的,那麼……

  老子不敢往下再想下去,要不是出租車正好趕到劇場,老子一口老血已經被想噴出來瞭。

  劇場後臺有兩個保安守在走廊入口,還好,並未出現吃瓜群眾圍觀的局面,看來老牛很有經驗及時做瞭危機應急管理,看上去目前事態的影響還這隻是局限在後臺的區域。老牛自然曉得,不控制好事態,如果等下網上來篇話劇女主角開演前被前男友挾持的帖子就不好玩瞭。

  我和戚紡趕緊給守門的保安自報瞭來者何人,順利進入後臺便看到老牛站在休息室門外,一個大約是保安隊長模樣的中年男人拿著對講機比劃著跟老牛在說著什麼。

  「現現在是什麼情況?寧卉呢?」老子一個箭步沖過去拽著老牛的胳膊,這一路狂奔,最後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

  「還好,別緊張,路隻是在房間裡不準寧卉出來!門被他反鎖著,我剛才才跟寧卉說瞭話,她說她沒事的。」說完老牛拍瞭拍的我肩膀以示安撫。

  「砰砰砰!」牛某人說沒事不算,這分鐘我要聽到寧卉自己說沒事才算沒事,於是老子對著休息室的門一陣猛敲,「老婆,老婆你在嗎?你沒事吧?」

  「老公,我在裡面,你別擔心,我沒事的。」一會兒,寧卉還算平靜的聲音從休息室裡傳來,NND,確認過聲音,是寧皇後的調子,隻是看不到老婆是不是在眨眼睛。

  確認瞭寧卉暫時安全老子的心才放下瞭一半,於是我急忙轉過頭對著老牛就是一陣連珠炮狂轟:「路小斌把我老婆關在休息室裡多久瞭?他是怎麼就進去瞭休息室的?劇場的保安是幹什麼吃的?路小斌這麼做圖個啥子呢?他提出瞭什麼要求沒?為什麼不報警?限制人身自由難道不涉嫌犯罪嗎?」

  「等等,等等,我一個一個問題給你解釋,」老牛連忙回應,「路小斌是怎麼進的休息室我們也不知道,因為後臺不是全封閉的,一直都有劇場和劇組工作人員進進出出,為瞭便於工作,保安也沒有對每一個人的出入進行檢查。到現在路小斌把門反鎖上不讓寧卉出來已經有半個小時瞭,他在裡面應該是把寧卉限制在房間的某個角落,警是寧卉堅決不讓報的,說路小斌沒對她有什麼非份的舉動,但從路小斌說話聽得出來,他的情緒並不太穩定,所以我一直在跟他耐心溝通,但他到現在都一直不同意放人。」

  「就這?然後他真的啥要求不提?」老子一腦殼的what加問號。

  「真的什麼要求沒提。」牛導說著無奈的搖搖頭。

  我靠,TMD啥要求不提就敢叫挾持?路同學,難道是我對挾持有什麼誤解?

  「那不讓寧卉出來,他總得有一個理由吧?」老子要哭瞭,難不成在休息室關上門找寧卉談心,勸寧卉跟我離婚?

  「唉,怎麼說呢,嚴格說來也算是要求吧!」老牛嘆瞭口氣,「你知道今天晚上寧卉還有一場演出,現在離開演時間也沒多久瞭,路小斌不讓寧卉出來的目的就是不讓她晚上演出的出場。」

  「為為什麼呢?寧卉演不演出關他啥事呢?」老子越聽越懵逼。

  接著老牛把我拽到一旁壓低瞭聲音,才敢把路同學今兒挾持寧卉的終極目的講瞭出來:「路小斌說,劇中有吻戲不讓寧卉去演,說寧卉答應過他的不跟男人們接吻!」

  連What加問號的懵逼表情包都不足以表達老子被路同學的這個奇葩要求雷得裡焦外嫩,然後覺得這個要求總有啥不對:「等等,我捋一捋,那那我不是男人?這個要求是不是我也不能那啥?」

  「南主任,」戚紡總是能根據場合的不同準確的變換南主任和男主人稱謂,然後把話茬接過去瞭,「路小斌的原話說的是要寧姐答應不跟他們接吻,應該應該他們不包括你吧!」

  「哦,」老子這才想起昨晚這茬,姓路的是把戚紡為瞭應急安慰他的回答當成寧卉對他的承諾瞭,然後我心裡一沉,對著老牛搖瞭搖頭,「完瞭,路同學魔怔瞭。」

  「是啊,他魔怔是魔怔瞭,但我們演出的時間就要到瞭,路小斌如果再不讓寧卉出來,寧卉就來不及上場瞭。」看得出來老牛是急得起火,隻是一直在極力隱忍著。

  「不是還有女B嗎?她不能頂替寧卉上嗎?」

  「我已經安排她做好準備,如果寧卉真的不能上,今晚這場也隻能讓她頂替瞭,問題是,今晚這場的海報上寫的女主名字是寧卉,絕大多數觀眾也是沖著寧卉來的,現在這樣突然換瞭人觀眾肯定是不會賣賬的」說著老牛的表情瞬間又變換到木桐模式,「其實這些都不重要,路小斌現在這種情緒,我們要盡快讓寧卉脫身才行!」

  是的,雖然挾持到現在似乎還沒有出現暴力與脅迫,但我已經感到事態的嚴重,唯有讓寧卉盡快脫身——正常的路小斌不可怕,魔怔在無法走出來的世界裡的路小斌才可怕,現在路小斌已經分不清現實與幻覺,讓寧卉跟這樣的路小斌多呆一秒,就有多一秒的危險!

  而路小斌受傷昏迷的時候寧卉那病床前的天使之吻,寧卉不惜默默的捐錢給路小斌看病開店的菩薩之心,寧卉那些所有因為無法釋懷所做出的希望路小斌走出痛苦深淵的努力,現在看來都在昨晚的一夜間清零。

  一夜回到瞭解放前,路小斌還是那個路小斌,那個失去瞭寧卉,就覺得失去瞭全世界的路小斌。

  這當兒曾眉媚也趕來瞭,是老牛給她打的電話,老牛知道曾眉媚也是路小斌的同學,是想讓她也來勸勸路小斌。

  曾眉媚在一邊還在聽著老牛對事件的陳情,我決定先跟路小斌同學來一次男人之間的談話,於是我輕輕敲瞭敲門,這次是不敢用力砸瞭,因為我知道在魔怔與瘋狂之間,或許就隔著一通砰砰砰的砸門聲。

  「路小斌你好,我是南澤,」現在好瞭,連說話的音兒也隻敢輕言細語,拽著嗓子說瞭,因為我知道在魔怔與瘋狂之間,除瞭隔著一通砰砰砰的砸門聲,或許還隔著音量稍微大一點的說話聲,「你把門打開,我們好好聊聊好嗎?他們劇組準備瞭咖啡,我們喝杯咖啡怎麼樣?」

  沉默

  「寧卉,你還好嗎?」我有點急瞭。

  「我沒事,老公。」寧卉的聲音仍然還算平靜,隻是我仍然看不到老婆是不是眨瞭眼睛我知道寧煮夫的到來讓老婆增添瞭力量,知道老公踩著七彩雲救她來瞭。

  「路小斌,你能聽到我說話嗎?」路同學對老子不理不睬很讓我生氣,於是我又敲瞭敲門,這次的敲門聲大瞭一點,我必須讓我很生氣的信息通過敲門聲傳遞進去。

  「我不喜歡喝咖啡!」突然,路小斌悶聲悶氣的聲音從房間裡傳來,但一句話就要把天聊死的架勢。

  「那我們可以喝茶」老子趕緊接茬,而且語氣卑微,求著這小子似的,「如果你不喜歡喝茶,劇組還有準備得有各種飲料,椰奶、王老吉、鮮橙多要不我去買兩罐啤酒我們整一杯也行,再說這麼久瞭,你不口渴,寧卉肯定也口渴瞭,你把門打開我送點水進來好嗎?」

  「房間裡有礦泉水!」這次路小斌回答得倒快,而且提起寧卉,成功的激發瞭路小斌的話語欲望,「你還知道關心寧卉?」

  「唉,路同學,寧卉是我老婆,我關心關心難道不是很正常的嗎?」嗯嗯這樣也好,但凡聊到瞭女人,就開始有點男人之間談話內味瞭。

  「呵!」路小斌的語氣很不削,且充滿著憤怒,「你怎麼有資格說關心你老婆?你關心她就不會讓她幹這種事瞭!」

  「我讓她幹什麼事瞭?」

  「你真關心寧卉,你怎麼可能讓寧卉去跟男人接吻?你把她當你老婆瞭嗎?是的,你贏瞭,你把寧卉從我身邊奪去瞭,讓她成為瞭你的老婆,但你就是這樣對她的?你尊重她嗎?有哪個男人會允許自己的老婆跟男人接吻?難道一個女人的吻不是隻能給自己的丈夫嗎?你這樣做是傷害寧卉,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寧卉!」路小斌越說越激動。

  「等等等等,路同學,我問一句,你說的寧卉跟男人接吻?是說寧卉出演的這部話劇裡」老子已經有點遭不住瞭。

  「是的!」還沒等說完,路小斌斬釘截鐵的回答到。

  「可是,那隻是寧卉的工作好嗎?那隻是劇中的劇情需要,」好嘛,姓路的這是生活在火星上,TMD不曉得地球上有一種戲叫吻戲嗎?「難道電影裡那些有接吻的戲,演員都必須是夫妻才能演的嗎?」

  「別人我管不瞭,但寧卉不行!我不許任何人傷害寧卉!不許!」路小斌的聲音似乎有瞭些哭腔。

  這下寧煮夫是徹底懵逼,甚至TMD也有點魔怔瞭,聽路小斌這語氣,活像他才是寧卉的老公,寧卉是他自傢揣兜裡的私有財產,寧煮夫才是那個跟寧卉沒得半毛錢關系的無賴。

  「我來跟他說兩句,你再跟他這麼攪,等下你自己都得搭進去把各人整瘋的個。」旁邊的曾眉媚完全看不下去瞭,過來拍瞭拍我的肩膀說到。

  「砰砰砰,」於是曾眉媚走到門邊,輕輕敲瞭敲門,「小斌,我是眉媚!」

  「你你怎麼來瞭?」對於曾眉媚的出現,路小斌顯然有些意外。

  「你跟寧卉在房間內聊天,也算是老同學聚會吧,我怎麼不可以來呢?難道你跟寧卉是同學,跟我就不是啊?」我日,曾大俠果真出語不凡,同學這張感情牌那是精準切入。

  「沒沒有。」

  「那你就開開門啊,這樣隔著門說話太累瞭,再說,這麼久沒見,你就不想看看老同學啊?你不想看我,我也想看看你呢!」曾眉媚聽路小斌的語氣有些軟下來,乘勝追擊到。

  沉默……

  「是的小斌,眉媚一直在說好久沒看到你瞭,大傢一起聊聊挺好的。」一旁一直沒說話的寧卉終於找到瞭助攻的機會。

  「是啊小斌,你開開門,我們同學好好敘敘舊,汪偉正好這幾天也從深圳回來瞭,要不等下叫上汪強我們一起吃個飯?我打電話給他。」有裡應,曾眉媚的外合必須跟上,很明顯曾眉媚提到的汪偉應該是跟路小斌關系很不錯的同學,這曾米青一上來就幺蛾子翻飛,叫上汪同學吃飯明顯就是在計誘路小斌先把門開瞭,等門開瞭,至於汪不汪偉不偉的就再說瞭。

  沉默……

  「怎麼樣小斌,那我安排瞭哈,我知道有一傢才開的江湖菜挺好吃的,我這就訂座,打電話給汪偉。」沉默就是動搖,不談釋放人質談一起吃飯,看來曾米青聲東擊西的招法起到瞭效果。

  但正在曾米青拿起電話準備訂座或者給汪同學打電話的當兒,門裡傳來瞭路小斌急迫的聲音:「眉媚你別給汪偉打電話,門我是不會開的,我知道你是在用汪偉來騙我開門然後讓寧卉去演出,寧卉不會去的,我絕對不允許還有人再來傷害寧卉!」

  哦豁,看來路同學是根四季豆,油不進,鹽不進,連TMD幺蛾子也飛不進,看到曾米青也沒轍,老牛焦急的看瞭下手表,估摸是覺得等路小斌放人是沒指望瞭,然後跟身邊的一個劇組工作人員下達瞭待會兒的演出由薛婊婊替代的指令。

  「我來試試!」突然,一直在一旁沒說話的戚紡站瞭出來。

  「你?」大傢夥用齊刷刷的目光看到戚紡,特別是老牛和曾眉媚的表情,等於有個plus的問號在臉上直立行走,因為他們都還不曉得昨晚戚紡跟路小斌之間上演的尾隨與闖入的驚魂一幕。

  「是的,讓我試試跟他談談。」戚紡點瞭點頭。

  「好!戚紡你來!」我趕緊把戚紡拉過來,盡管沒得一點把握,但有把握那不叫奇跡,沒準戚紡,哦不,沒準路小斌心目中的「寧卉」能創造奇跡。

  接著戚紡走到門前,做瞭個深呼吸,也輕輕的敲瞭敲門:「小斌哥,是我!」

  小斌哥?一聲小斌哥叫的好溫柔!這聲小斌哥一出,老子覺得奇跡搞定瞭一半。

  「你是?」估摸是這聲溫柔的「小斌哥」的威力,居然即刻就從休息室裡傳來瞭路小斌的應答。

  「小斌哥,我是戚紡!」這當兒戚紡落落的大方的聲音怎麼聽怎麼舒服,「小斌哥你能不能開開門,我想跟你聊聊。」

  沉默……

  門外也是沉默。

  「小斌哥,昨晚匆匆忙忙的你就走瞭,其實我還有一些話想給你說」一片沉默中戚紡的聲音顯得格外的清亮。

  沉默繼續著

  門外大傢夥也是屏住呼吸,這當兒老牛和曾米青也好像是明白瞭什麼,因為像「昨晚」,「你走瞭」,「我還有話給你說」這些句子已經足夠能拼接出一個動人的故事來。

  「所以小斌哥你開開門好嗎?」這當兒戚紡聲音的清亮中加瞭些嬌滴滴的哀求,「開開門我進來告訴你,我想對你說什麼」

  沉默……

  「小斌哥」

  「小斌哥」

  戚紡的叫聲一聲緊似一聲,聽得老子頭皮連著骨頭都開始酥麻,MMP,要是這麼嬌滴滴的哀求過後姓路的仍然不開門,老子就準備叫保安隊長拿斧頭砸門瞭,寧煮夫人再善良,但耐心也TMD是有限度的。

  說時遲,那是快,許是戚紡嬌滴滴哀求真的起到瞭效果,許是姓路的猜到老子待會兒會拿斧頭砸門,就聽見「啪嗒」一聲,休息室反鎖著的門終於被打開。

  話說這門打是打開瞭,但隻被路小斌打開瞭一小半,就是這小半卻也被路小斌自個兒用身子遮擋瞭一大半,所以看到這架勢,圍在外面,包括已經躍躍欲試隨時準備突襲拿人的保安隊長,大傢夥都沒敢動。

  從門縫中路小斌怔怔的看著站在門外的戚紡,又看看坐在房間角落的寧卉,嘴裡囁嚅著什麼想說什麼卻沒說出來——

  那麼問題來瞭,此刻的路小斌看到此刻的戚紡,是該叫戚紡?還是該叫寧卉呢?但無論叫誰,對此刻位置正好互呈犄角的路小斌、寧卉、戚紡來說都將會是沒有贏傢,各自殘忍,那種殘忍似乎在三人中形成瞭一個難解的閉環,殘忍落入其中,便無從逃離。

  Anyway,我們先來捋一捋這個令人絕望的殘忍閉環——

  如果路小斌叫的是寧卉,對路小斌的殘忍度,10。意味著路小斌依然魔怔在自己無法走出來的虛妄的世界中,隻是因為戚紡與寧卉皮骨的相像而把戚紡當成瞭寧卉。

  對戚紡的殘忍度:10。把戚紡當成寧卉,問瞭戚紡同意瞭嗎?誰的人生不是人生,誰的愛情不是愛情,又有誰,願意成為別人的替代品?

  對寧卉的殘忍度:10。路小斌已經是內心難以釋懷的愧疚,但畢竟那還隻是對一個人,犧牲戚紡,讓戚紡作為替代品為自己的愧疚買單?不,若是那樣,在寧卉心裡,對一個人的愧疚將會變成對兩個人的。

  如果叫的是戚紡,對路小斌的殘忍度:10。假設,路小斌真的被戚紡的柔情所熔化,戚紡成為瞭拯救者,讓路小斌最終從魔怔和以前虛妄的世界裡走出來,那麼如果有一天,路小斌知道瞭戚紡以前竟然是別人的,或許還一直都是別人的小母狗好嘛,我建議路小斌還是在以前的世界裡呆著,除非你想把路小斌殺瞭。

  對戚紡的殘忍度:10。路小斌何德何能?能讓戚紡放棄原來愛死愛木的世界,如果不放棄,路小斌又如何能接受戚紡一邊給予自己柔情,一邊又去做別人的小母狗?

  對寧卉的殘忍度:10。不解釋

  羅曼……羅蘭說過:世界上隻有一種真正的英雄主義,那就是認清生活的真相後還依然熱愛生活。

  世界上還有一種真正的英雄主義,那就是認清生活的殘忍後還依然要勇敢向前,這是寧可綠夫.煮夫斯基說的。

  「小斌哥」所以縱使面對著無解的殘忍閉環,戚紡仍然勇敢向前,帶著春風般的笑容,笑容中還有你無需相還的溫柔相送。

  守得雲開見月明,終於,「嘩」的一聲門完全打開,許是在戚紡的勇敢和柔情面前再也無法支撐,路小斌橫亙在門口的身體無力的晃動著,頹然退在一邊,要不是戚紡眼快,一步跨過去伸手攬著路小斌,路小斌倒在的將不是戚紡的懷裡,而是地上。

  說時遲那時快,瞅著空擋寧煮夫一個箭步竄進屋內,攬著從角落正準備起身的寧卉風一般逃離瞭休息室,從路小斌搖搖晃晃的身體經過的時候,我看到瞭路小斌那張憔悴而蒼白的臉,那種蒼白仿佛已經不屬於人類,屬於一具幽靈的軀殼。

  而寧卉卻硬結著沒有看路小斌一眼,縱使攬著寧卉出來的一剎那,我聽到身後傳來路小斌嗚嗚的抽泣聲。

  我知道此刻寧卉的決絕是最大的道德,回頭才是對路小斌最大的殘忍。

  我後來才知道,是曾眉媚告訴我的,說她看到我攬著寧卉離開後,戚紡久久的抱著著哭泣的路小斌,然後吻瞭他,並強調說不是吻的臉頰,而是用嘴唇,真真切切的覆蓋到瞭路小斌的嘴唇上。

  「這是路小斌的初吻嗎?」我問曾眉媚。

  「據我所知,如果不算卉兒在病床那個,應該是」曾眉媚回答到。

  為什麼不算?算!因為它始於寧卉,終於「寧卉」我不勝唏噓,這個始於昏迷中的病床上,終於戚紡的懷裡的淒美而漫長的初吻,通過寧卉與「寧卉」隔空的接力終於在今天得以圓滿。

  不是所有的初吻都是因為愛情,那麼你能不能說出這世間是否有這樣一個初吻,能夠是由兩個女人來完成?

  路小斌是如此不幸的幸運著。

  從休息室出來的時候還將將趕得上演出,寧卉知道今天的場次所有宣傳和海拔上女主角都是寫的自己的名字,如果自己臨時缺席將對商演的口碑造成巨大的打擊,於是不顧老牛和寧煮夫的勸阻堅持出現在瞭晚上的舞臺上。

  頂著精神巨大的壓力與透支,一艾登上舞臺寧卉依舊將光彩照人的形象留給瞭觀眾,卻將一身的疲憊留給瞭自己。

  我一直守在劇場等演出完接的寧卉回傢,睡覺前我問瞭寧卉今天下午的挾持事件發生的經過,隻是確定瞭整個過程中路小斌並未對老婆有過任何的出格之舉,我沒再忍多問。

  老婆太累瞭。

  我不知道這段時間是中瞭什麼邪,一件件詭異的負能量事件接踵而至,照片被人竊取,竊取就竊取,欺負人的是免費看瞭我老婆屄屄的歹徒還不滿足,還TMD喪心病狂要用竊取的照片來勒索,今兒又遇到路小斌這茬,這一天天的,這叫那啥?墨菲定律?

  對,就是那怕啥來啥的墨菲定律!這個詭異的定律的意思是說今天還不是最糟的一天,明天才是。

  話說第二天,晚上寧卉還有一場演出,是跟老牛搭戲,隨著演出時間臨近,寧卉不顧身心的疲憊以嚴謹的職業精神和對藝術偉大的熱愛把自己調整到瞭最佳的臨場狀態,好嘛,就在這個節骨眼上,墨菲來瞭,哦不,墨菲定律來瞭,寧卉的手機突然接到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照片——

  對,就是前幾天發在寧煮夫手機上的那張照片,現在發到寧卉手機上來瞭。

  墨菲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