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卉完全沒想到絡腮牛哥,哦,現在該叫別個牛導瞭哈,在正劇完瞭後還埋伏得有這麼一把暗器。但寧卉出於一個淑女與良傢正常具有的矜持,或許還有夜愛那晚讓人不堪回首的被當時還是陌生人的牛哥咸豬手的一幕帶來的尷尬——怎麼就能讓個陌生人摸著那裡瞭呢,寧卉覺得這都是讓該死的曾大俠跟傢裡那個變態老公寧煮夫害的,沒得他們慫恿,那晚自己再怎麼著也不可能如此放縱——更讓人羞愧的是,自己那晚竟然還真的像著瞭魔似的動瞭跟牛哥去開房onenigHtstand一把的念頭,如果不是心裡邊最後那一道坎沒過,沒準……
寧卉想著就是好一陣尷尬,覺得臉熱心跳的,嘴裡便喃喃到:「哦太晚瞭……」
寧卉這話還沒說完,曾眉媚在旁邊咋呼瞭:「唉唉,還別說,我還真餓瞭呢,恭敬不如從命哈,人傢牛導也是名人哦,這面子給的。」說著曾眉媚用胳膊肘拐瞭寧卉一下,「走嘛親,吃點東西也耽擱不瞭啥,反正你老公知道你跟我在一起的,未必他還有啥不放心的啊。」
「呵呵,那好,」這下牛導曉得接下來該做啥瞭,埋在絡腮胡裡的一口白牙露瞭出來,笑得璀璨得很,「我這是啥名人哦,兩位大美女肯賞光才是鄙人的榮幸,這樣吧,咱們吃點清淡的,去喝點夜稀飯咋樣?我知道有傢海鮮粥挺不錯的。女孩子吃瞭美容。」
「哇,好也好也,我最愛海鮮瞭的啵。」曾眉媚立馬臉上笑得像朵花。
我靠,曾大俠聽清楚再笑要得不,人傢請的是海鮮拌稀飯,不是海鮮……
說完牛導轉身,然後示意兩位美女跟著他走。寧卉這才伸手掐瞭下曾眉媚的胳膊:「你要死瞭啊,餓死鬼投胎啊?」
「嘻嘻,」曾眉媚還是笑得沒心沒肺的似的,「有人請吃飯還不好啊,本姑娘真的餓瞭哦。」
牛導沒開自己的車,一行仨坐曾大俠的車車到瞭牛導說的那傢吃海鮮粥的地兒。雖說這傢叫「晚上要吃好夜稀飯」的餐館屬於大排擋,但好歹人傢主營的也是海鮮,附營的才是稀飯,人傢價目表上最貴的一種粥一份也要百來十塊大洋。
點瞭份蝦仁粥與蟹肉粥,再點瞭幾碟鹵菜跟涼菜,有種愜意叫做就著盛夏夜晚街頭的習習涼風,喝著海鮮拌稀飯,我靠,什麼趕腳?
而就牛哥來說,旁邊陪吃兩位的相當於是這座城市的林青霞跟張曼玉,這哥們就不叫愜意瞭,直接就叫拉風得招人恨,如果冷不丁斜刺裡沖出個對眼前景象極端不滿的吊絲拿把刀把牛哥給砍瞭,估計同情砍人的還要多些。
桌子是張小圓桌,這三人一桌就無所謂誰跟誰挨著,反正橫著豎著這牛導看上去都在倆美女的中間。
「這粥真鮮!哇哇哇!」曾眉媚也不管粥才滾燙的上上來便囫圇瞭一口,然後用手扇著嘴巴不曉得是真被燙著瞭還是雀濕很陶醉——那樣子哪裡還有丁點矜持嘛——食色性也,是不是但凡沾著這兩樣,曾大俠都這麼豪爽?
而一旁的寧卉卻形成瞭另外一道極端不同的風景,那小勺子在碗裡不緊不慢的將粥以特優美跟淑女的動作攪拌得氤氳騰騰的,就是半天不往嘴裡送一口,還不時沒好氣的咬著嘴皮對好像幾百年沒吃過海鮮拌稀飯的曾大俠白著眼仁。
「呼——」這曾大俠又是囫圇一口,這回整的是蟹肉的,以為她又要咋呼好鮮啥之類的,曾眉媚倒是開口瞭,隻不過話題居然扯到今晚的話劇上,「牛導啊,你這劇吧沒得說,是挺牛哈,可我楞有些沒看懂。」
「咋瞭?」牛導立馬挺和顏悅色的問到。
「那最後一幕吧,就是整個舞臺就一張床,男女主角睡上面嘮嗑那場,本來就應該是全劇的高潮吧,可看瞭半天俺心臟病都急出來瞭,這倆神神叨叨些啥啊都,不就上床唄,還在哪裡宗教啊,歷史啊,哲學啊,詩歌的嘮叨個沒完,累不累呀,問題是,嘮叨瞭你倒是該幹嘛幹嘛啊,到頭來居然就看到好像抱瞭兩抱,親沒親都看不出來的比瞭下樣子楞啥都沒幹,你說,牛導,您不是故意折磨人嘛?」
「撲哧,」這明明寧卉攪瞭半天的勺子終於鶯鶯燕燕的往嘴裡送瞭一口蝦仁粥,這下聽曾大俠這篇奇葩宏論著實憋不住就笑出聲來,差點就特不淑女的將嘴裡包著的粥噴一嘴出來,「你還要不要人吃瞭?」
「咋瞭?我是說真的哈。」曾大俠一臉特無辜的樣子。
「呵呵呵,」牛導爽朗的笑瞭聲,然後轉眼看瞭看低著頭的寧卉,「寧小姐,您看呢?要是兩位美女都說沒看懂的話,敢情我這戲得重新導瞭哈。」
「嗯,」聽見牛導直接點瞭自己的名,寧卉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過後,才泛起點禮貌的笑容——眼前這位牛導的形象雖說已經完全給人以此絡腮胡非彼絡腮胡之觀感,但夜愛那晚牛哥咸豬手那一幕卻始終在腦海裡揮之不去,寧卉覺得,本來那種場合讓一個陌生人摸瞭身下竟然讓自己產生瞭一種莫名其妙的刺激已經夠讓自己有完全不認識自己的驚訝瞭,更讓自己吃驚的是,對絡腮胡本該浮現出的那種猥瑣形象,竟然神奇的因為今天這場話劇之後而煙消雲散——以至於很久,寧卉都無法將夜愛的絡腮胡,跟眼前牛導的絡腮胡聯系起來——雀濕,在寧卉眼裡,今晚的話劇絕對的霸氣外露,哦說錯瞭,才氣外露。
寧卉縱使打心裡邊對這臺劇贊不絕口,但說出來的話兒卻是淡淡滴:「嗯,我覺得還行吧。最後那場應該是全劇的精華,處理得還不錯瞭。」
接著牛導臉上完全是一付街角不知名的拐彎處撿到皮夾子的一臉不敢相信的幸福表情,但牛導也算見個世面的人,縱使聽眼前的女神對自己的作品能有這番評語激動到肝顫,但始終將臉表現得跟海鮮粥一般木有波瀾:「呵呵,寧小姐真這麼看?」
「是瞭是瞭,怎麼就精華瞭,怎麼就處理不錯瞭,願聽咱外語學院大才女指教。」曾大俠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咋呼,反正表情看上去也特認真的一旁咋呼起來。
「你才才女呢。」寧卉沒好氣的瞪瞭曾大俠一眼。埋下頭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唉唉,你就別謙虛瞭親,」曾大俠此刻故意將臉偏向牛導,一付熱心腸的街道大媽當紅娘跟人介紹對象似的,「咱們寧大美人吧,美女就不說瞭,眼見為實哈,人傢外語學院那陣真的是數一數二的才女來著。專業成績好不說,那文藝全掛子不是吹的,舞跳得蓋瞭去,每次學院聯歡會啊文藝演出啥的,讓全院男生都跟瘋瞭似的,文章寫得好,況且還是咱們學院戲劇社的臺柱子呢。」
「哎喲哎喲!」話音剛落,突然就聽見曾大俠接著一陣驚叫。
原來是寧卉伸手在掐曾眉媚的胳膊:「這麼多吃的東西都堵不住你的嘴啊?」
「我說的可都是實話喲。你掐我幹啥子嘛?」
「真的?」這下牛導的眼睛完全亮瞭,看得出小心肝撲通通跳得可勁,「沒想到寧小姐也這麼喜歡戲劇。外語學院的戲劇社在本市高校挺有名氣的啊,我還是認識裡面幾個老師呢,隻是遺憾沒見著寧小姐作為臺柱子的風采,可能我跟他們接觸的時候您已經畢業瞭。」
「別聽她瞎說。」寧卉這才抬頭看瞭看牛導,微微一笑,「什麼臺柱子,我們那都是鬧著玩的瞭。不能跟你們搞專業的比。」
「呵呵,寧小姐謙虛瞭,藝術本來就沒專業跟業餘之分。隻有……」牛導頓瞭頓,然後飲瞭口茶而不是粥,「真正的藝術與偽藝術之分。」
「嗯,」寧卉所有所思的點點頭,看得出心底裡是萬分贊許牛導的此番見地。
「所以,藝術其實存在於每個人的心裡,隻是看你怎麼去跟這個世界表達罷瞭。」
「就像羅丹說的,我們不是缺少美,而是缺少發現美的眼睛是吧。」這回寧卉笑得有些釋然。
「呵呵,是的,就是這個意思。」牛導也將笑容寫在臉上,連忙點頭。
鬼才知道他原來是不是這個意思,分明兩句話有點前言不搭後調的嘛,難怪曾大俠一口粥下口就沒見咽下去,直接給旁邊這倆暗號般充滿如此哲理符號的對話給弄迷糊瞭。
「呵呵,寧小姐在學校戲劇社時,都演過什麼角色啊?」這下牛導算是找到話茬瞭。
「嗯,」寧卉想瞭想,然後呷瞭口粥而不是茶,「這有一搭沒一搭的,拉拉雜雜的好像也演過一些的瞭。」
「比如?」
「《雷雨》中的繁漪!」這茬曾大俠倒搭得快,稀飯還包在嘴裡,「當年寧卉憑這個角色拿過高校文藝匯演最佳女主角呢。」
「呵呵呵,這個角色可是《雷雨》中最出彩與最具有挑戰性的瞭。」這時候牛導的目光,除瞭那種對女神的膜拜,完全多瞭一種行內人的惺惺相惜感。
「是啊,演繁漪是挺累的。」寧卉依然淡淡的笑瞭笑。
「其他呢?」
「嗯,簡。愛,《青春之歌》裡的林道靜,還有……哦,佈蘭奇……」寧卉邊想,邊一個人物一個人物的回憶著。
「啊?你還挑戰過《欲望號街車》裡的佈蘭奇這樣的角色?」
「是的,是『asteetcarnameddesire』裡的佈蘭奇。不過我們隻排瞭裡面的片段瞭,沒演全劇。」
「呵呵,寧小姐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啊,要知道《欲望號街車》在戲劇界有著聖經般的地位,連多少專業演員都對此望而生畏呢。」
「切,現在知道咱們寧大美人,寧大才女有多厲害瞭吧,告訴你,人傢演佈蘭奇是演全英文版的,人傢那發音當時都直接將我們學院的外教唬得一愣一愣的。」曾大俠這話沒見少搭,但她面前的海鮮扮稀飯卻消費得最快。
「哇,佩服佩服。」牛導聽曾大俠這麼一咋呼,現在真滴覺得眼前這位女神不僅是美得像女神,現在是才得更像女神。
「別聽她瞎咋呼瞭。」寧卉伸過手去舀瞭一勺粥就要去堵曾眉媚的嘴。
「說真的,我真沒想到寧小姐在戲劇上還有這一番造詣,還真得多向寧才女請教請教瞭。」得,寧才女,牛導連稱呼都改瞭,怪會應景的哈。
「哪裡敢在牛導面前班門弄斧,」寧卉頓瞭頓,然後才特情真意切滴,「今晚的劇真的不錯。這才是真正的專業水準,我們那真的就是鬧著玩兒的瞭。」
「沒有瞭,其實,觀眾的評判才是藝術衡量最終的尺子,」不知道牛導是不是覺著這會兒有些身體發熱,t恤上面有顆紐扣不曉得神馬時候被解開瞭,竟然有點黑茸茸的胸毛顯露出來,「還真得洗耳恭聽下寧小姐對今晚話劇有什麼真知灼見呢。」
「呵呵,我已經說過瞭,這劇真的非常不錯,甚至是完美的,特別是最後那一幕,戲劇的假定性非常強,但又如此真實的將觀眾的情感帶入到那種假定性中。」
「是的,戲劇的假定性是戲劇賴以存在的基礎。」
「嗯,那種真實的情景感與戲劇所必備的儀式感結合的非常好,特別裡面的臺詞寫得非常有張力,很深刻,又很有詩意,能時常擊中你的心靈。」
「是的,臺詞是話劇的靈魂。」
「而且所有的動作表達中,都是在用一種曖昧,一種故意的交代不清來反襯男女主人公內心火一樣的激情。」寧卉說到這裡故意頓瞭頓,然後白瞭曾眉媚一眼,「如果最後劇本寫成男女主人公真的,那啥瞭,整個劇才會給毀瞭呢。所以劇中現在的處理是非常到位的,在刻畫人性,特別在刻畫男女感情上是非常真實而深刻的。」
曾眉媚這下曉得寧卉最後那句話完全是在埋汰自己,正欲要咋呼,就聽見牛導一啪的一聲一巴掌拍到自己的大腿上,然後猛喝一聲:「來!寧小姐,這一杯必須幹瞭!這……原諒我都激動得說不出話來瞭,這……這完全真的是看懂瞭的啊,知音啊,我聽著怎麼就像在復習自己導演札記上寫的那些東西呢?」
「幹一杯,哪兒有酒?幹稀飯啊?」聽牛導如此情緒激動,曾大俠立馬變瞭個咋呼。
「幹稀飯就幹稀飯!」說完牛導端起稀飯碗,就伸到寧卉跟前要碰杯,寧卉見磨不過去,隻好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端起稀飯碗來。
「寧小姐沒走這條路真的可惜瞭。」牛導端起稀飯碗就是一飲而盡,看得出來那種發現新大陸的激動,就像牛哥胸前袒露出來的些微胸毛,已無處遮掩……
這頓海鮮拌稀飯結束的時候清點戰場,結果一大半都是曾大俠消滅滴,但曾大俠隻是胃豐收瞭,真正精神上豐收的,是牛導,也許還有曾經是外語學院戲劇社臺柱子的寧卉——而這媒子無疑是海鮮拌稀飯,是將多半海鮮拌稀飯吃下肚子的曾大俠,以及……戲劇。
夜宵完畢,牛導好興致的開著曾大俠的車車一一將兩位美女送達到傢。
*** *** *** *** ***
在感覺自己雞巴在褲襠,和著小燕子極度高潮的呻吟中噴射而帶來的短暫意識模糊過後,我看見小燕子的眼神是如此復雜,身體的極度快感讓那種驚恐在我眼裡突然變得魅惑無邊。
這時,我感覺仇老板的眼神似乎正要朝我的方向刷來,我趕緊喊撤,一閃身將自己重新隱沒在瞭臥室的門後。
然後,我便如來時一般捏手捏腳的退出瞭公寓——離開的時候我沒忘記帶上那束本來想給小燕子帶來驚喜的玫瑰。
等我下得樓來復又經過保安值班室時,當班的保安大叔又是跟老子詭異的一陣傻笑,這下老子才明白過來:敢情人傢是提醒我小燕子公寓頭已經有瞭個男人瞭哦。
我對著保安大叔苦笑瞭聲,然後將那束玫瑰花送給瞭他,然後直接開車回傢。
老子這輩子第一次買束玫瑰花來送給個男人。
我靠。
一艾回到寧公館,趕緊到浴室把澡沖瞭,竟然就覺得有些身體發虛,力有不逮,今兒到曾公館被p放瞭兩炮,到洛小燕公寓看著人傢p又各人跟各人放瞭一炮,這一下午到晚上就是三炮,這時候寧煮夫同志那小身板感到有些也腰酸腿乏也是十分正常的哈。
偏偏這時候聽見外面手機短信來瞭,這讓寧煮夫同志一番心急火燎的,將自己沾滿精液的小內內擱在浴室洗衣盆裡就沒再顧得過來去理落。
短信果真是小燕子發來的:「南哥,對不起,你不是說你不能來的啊?後來他就說要來,說好久沒見我瞭,我就同意他來瞭。我今晚真的不是故意的,南哥,你別生氣啊!」
從短信中我看得出小燕子那份焦急的心情,但我心裡卻出奇的安詳,除瞭一點點淡淡的酸意,我趕緊將短信回瞭過去:「小燕子,你南哥什麼時候告訴你我生氣瞭?南哥真的沒生氣。」
「你真的沒生氣?你不騙我?」
「我發誓我沒騙你,他還在公寓吧,你別想那麼多,好好睡個覺覺,我明天跟你聯系好不好?」
「嗯,他還在,今晚他會住我這兒。南哥你沒生氣就好,你不知道剛才我都差點急哭瞭。」
「對他好一點。他可是對你真好。晚安,我的小燕子。」想瞭想,我還是把這猶豫半天才寫下的短信發瞭過去。
一會兒洛小燕的短信回過來,讓我百味交集,又倍感欣慰,小燕子回過來的短信一句話都木有,隻有一個笑臉:「:)」
然後,腰酸腿乏中,我跟老婆打瞭個電話聽到說馬上就回來瞭,便一頭栽在枕頭上沉沉睡瞭過去。寧卉什麼時候回來的我完全木有意識,隻是迷迷糊糊中曉得老婆上瞭床,而我準備一把把老婆抱在懷裡,卻摟瞭個空……
*** *** *** *** ***
第二天,寧卉上班,照例還是平常而又忙碌的一天。下班時照例又去停車場準備取車回傢,剛一到停車場,卻突然發現自己的車旁多瞭一個人的身影,寧卉不由得「嗖」的一下全身一緊——又是路曉彬!
寧卉咬咬嘴皮,決計不想理他,便徑直像沒看見似的朝一旁車門走去,打開,正欲上車,路曉彬過來攔著車門開口瞭:「寧卉,那天是我不好,對不起。」
縱使不想朝對方看去,但路曉彬手上纏著的紗佈卻真真切切的映入寧卉的眼簾,寧卉一下覺得心又軟瞭下來,然後目光順著路曉彬手掌彎纏著紗佈的地方溜過去,縱使一萬個囑咐自己什麼也別說,但嘴巴還是不由自主的囁嚅到:「你的手,沒事吧?」
「嗯,沒事的。」路曉彬的眼睛紅紅的,明顯沒好好睡眠的樣子。
「沒事就好,」寧卉想笑笑緩和下一見到路曉彬就覺得沉重如山的氣氛,但怎麼也笑不出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路曉彬嘴張開半天卻沒見出聲,接著便是令人窒息的沉默。
這時候寧卉公司下班的同事三三兩兩的也有來開車回傢的,好幾個都是上次看到過路曉彬來找寧卉的,此時都不約而同的將異樣的目光投射過來看著明顯氣氛異樣的倆人。
寧卉實在感到在公司這樣敏感的地方僵持下去不是個辦法,隻好看瞭看路曉彬的臉,然後輕聲說到:「有什麼事,上車說吧。」
接著路曉彬坐上車的副駕駛位置,寧卉將車開出瞭公司。
車在飛快的疾駛,車內還是令人不堪的沉默。
一會兒寧卉將車停到一個路口旁,這裡正好有個停車區域。有三三兩兩的車停在周圍。
寧卉在路旁停下車,然後拿出手機,邊發著一條短息,邊跟路曉彬說到:「曉彬,前面那個路口我得朝右轉回傢瞭,有什麼話就在這兒說吧。」
而寧卉的短信是給曾眉媚發的:「眉媚,我在XX路口,路曉彬又來我們公司瞭,現在在我車上。」
又是一番令人窒息的沉默過後,路曉彬終於開口,而且說話的方式是一字一頓的:「寧卉,我隻是想告訴你個決定,我準備結束那邊的支教,我準備回來瞭。」
「哦,」寧卉下意識的心裡一緊,有一種下面還有潛臺詞的預感,「好啊,回來工作也挺不錯的。」
「不,我想說的是,」果不其然,路曉彬真正想說的是下面這句,「這次回來,我要重新追求你。」
「啊?」寧卉頓然就是一陣無法呼吸的感覺,「曉彬,你別這樣好嗎?我已經有老公瞭。」
「可你並不幸福!」路曉彬突然提高瞭音量。
「我……」寧卉想說什麼,卻突然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隻是心裡陣陣無奈,難不成告訴人傢自己找的是個有著綠帽癖的老公?寧卉頓瞭頓,還是咬瞭咬嘴皮,狠下心說到,「曉彬,你不要抱這樣的想法好嗎?我們之間沒有可能的。」
「你跟別人行,跟我就不行嗎?是他比我帥還是比我有錢?」路曉彬這次幾乎是咆哮的口吻。
寧卉當然聽明白瞭路曉彬這句話的意思,那話裡的別人當然是指同學會那晚上來接自己跟曾眉媚,然後跟自己在車庫柔情一吻被路看見的曾北方。寧卉臉上就是一陣白紅相間,但也隻是搖搖頭,一時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啊?你倒是回答我?為什麼別人行我就不行?」見寧卉不著聲,路曉彬的追問接著而來!
「好瞭,我是壞女人。」寧卉終於做瞭個深呼吸,然後聲音有些顫抖的說到,「你就,當我是壞女人好嗎?忘瞭我吧,現在我有我的生活,你也應該有你自己的生活。」
「不!」路曉彬的聲音幾乎都要把車頂掀翻,「我不會放棄的!」
寧卉咬瞭咬嘴皮,但看得出來心裡有種極度的扭結,然後聲音十分輕細,但語氣十分堅定的說到:「請你下車,我要回傢瞭。」
而此刻路曉彬因為沖動得有些扭曲的臉好好的看著寧卉,胸脯劇烈的起伏著,仿佛什麼都沒聽見。
那種目光是如此讓人感到害怕,還沒等寧卉想到該做出如何應急的反應,就見路曉彬如餓虎撲食般從旁邊一躍而起,身子沖向寧卉一把雙手緊緊抱在寧卉的身上,而環繞著寧卉上身的雙手不曉得是有意,還是無意,正好緊緊勒在寧卉的柔軟而堅挺的胸脯上。
寧卉正好穿的一條無袖的t恤,下身穿的看上去正好將美麗的長腿修飾得性感十分的牛仔短褲——讓寧卉裸露出來的肌膚多少成為明顯已經失去理智的路曉彬突襲的戰利品。
「啊!」寧卉本能的驚叫起來,短暫的愣神過後,雙手便拼命撕扯著想推開路曉彬的身體,「你……你要幹嘛?」
但此時寧卉掙紮的力量在多年完全被扭曲的情感所控制與壓抑的,現在如同咆哮的公牛的路曉彬面前完全如同風中的樹葉。
但縱使弱小的抵抗,但寧卉一直沒有停止,就在寧卉準備將「救命」這個標準的sos術語從自己喉嚨發射出去當兒,路曉彬突然抱著寧卉一陣野獸般的低吟,身體一陣劇烈的抖動,然後寧卉感到自己一隻大腿旁被一根包裹在織物裡的尖錘般的硬物緊緊低住,接著開始瞭一陣激烈的抵磨與跳動………
霎時明白發生瞭什麼!寧卉大腦的一片空白中,聽到的隻是路曉彬粗重的呼吸,看到卻是路曉彬埋在自己胸脯上的臉泛起的紫紅色一直紅到瞭脖根。
寧卉喘息著閉上眼,將「救命」的字眼生生從喉嚨裡咽下回去,隻是默默的感受到路曉彬摟著自己在不停顫抖的身體。
這時,路曉彬褲兜裡因為身體的扭動突然有一件東西落出,寧卉定睛一看,是一張照片,照片落在車的座位旁正好正面朝上——照片上,路曉彬被一群山區孩子圍著,帶著紅領巾,臉上洋溢著的是寧卉許久沒看到過的如此陽光而燦爛的笑容!
看著那張笑臉,寧卉鼻子竟然一酸,眼框竟然有一種濕潤溢出………
過瞭許久,路曉彬才恢復瞭理智般松開瞭寧卉的身體,剛一坐回到旁邊的座位上,這時候從從車窗外傳來啪啪的敲擊聲。
寧卉趕緊搖下車窗,竟然看見一個表情嚴肅的警察同志,對著自己行瞭個禮,然後警惕的看瞭看一旁的路曉彬,才開口到:「同志,我是附近巡警平臺的巡警,剛才我們似乎聽到車裡有異常的呼叫,特地過來看看,請問有發生瞭什麼事嗎?」
「哦,沒……沒有什麼事兒。」寧卉趕緊掩飾自己的慌亂回答到。
「您確定真沒什麼事?這位是您什麼人?是你老公?男朋友?」警察同志對於路曉彬的懷疑看來依然沒有打消,並作出隨時準備進行擒拿狀的動作。
「真沒什麼事警察同志,他是我男……男朋友,剛才……剛才隻是鬧瞭點別扭。」
「哦,」看起來十分負責的警察同志眼光才變得和藹起來,對著路曉彬來瞭句,「年輕人,你女朋友這麼漂亮,你不會對人傢溫柔點啊?」
說完警察同志咧嘴對寧卉笑瞭笑走開瞭。
過瞭半晌,看起來驚魂未定的路曉彬才似乎回過神來似的,嘴裡囁嚅到,「對……對不起。」
寧卉也不說話,隻是默默撿起落在座位下的照片,拿在手裡看瞭看,然後伸到路曉彬上衣t恤的口袋裡放好,輕輕說到:「你下車吧,我要回傢瞭。給自己好好找個女朋友吧。」
路曉彬怔怔看著寧卉,然後默默的開瞭車門下瞭車……
寧卉腦袋一片空白,隻是剛才被濕潤的眼角有一滴淚水旁落而下。寧卉沒去管它,任它趟過臉頰,流過脖子……
許久,寧卉在車內一動不動,才又聽見車窗啪啪的敲擊聲——這回是曾眉媚。
「親,咋瞭?路曉彬沒把你咋樣吧?他人呢?」曾眉媚上車來看著寧卉紅紅的眼圈就是一陣噼裡啪啦。
寧卉心裡苦笑的搖搖頭,好好的看著曾眉媚,才似問非問的喃喃自語到:「眉媚,你告訴我說路曉彬還是處男,是真的嗎?」
……
*** *** *** *** ***
我本來早已在傢弄好飯飯等老婆回傢,沒想到寧卉一會兒打電話來就說跟曾大俠在外面吃飯瞭。
我靠,我心裡還一陣埋汰,這哪裡是閨蜜嘛,倆人現在都快成拉拉瞭。而今兒白天洛小燕發瞭個短信來說明天她弟的案子開庭,要我陪她去,說如果我不去就說明那天的事我真的生氣瞭。我正琢磨著如何跟老婆打請示報告呢。
一會兒,寧卉回傢,表情看上去還挺平靜,隻是精神顯得稍許萎頓。
等上床覺覺,我才將又需與洛小燕見面的請示一經提出,沒想到這回迎來的卻不是善解人意的解語花,是隻標準的母老虎!
「又去?寧煮夫,你最近好像真的要造反是咋的?我還沒來得及清侯你呢,你說,昨晚是咋回事?」
「咋回事?」俺這下完全還木有反應過來。
「你裝傻啊,昨晚我回來洗完澡正準備給你洗換下來的內褲,上面全部是……全部是………我不是叫你別做的嗎?你現在都敢把老婆的話當耳邊風瞭哈,內褲上那些……那些東西到底是咋回事?」寧卉說時杏眼圓露,看起來兇得很。
「啊?」這下俺反應過來瞭,腦袋一嗡,傻傻的呆成瞭隻木雞,曉得事情又遭搞大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