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晴畫懷孕,令眾女上下一陣驚喜。
不止薑卿月欣喜不已,得以提前體驗到初為人父之感的燕陵,更是驚喜交集。至此,即使是一些輕活,燕陵也嚴禁公孫晴畫沾碰,要她從此過後安心養胎,惹來後者一陣羞赧。
在最初的驚喜過後,此前並未與魔女見過面的公孫晴畫,也終於吃驚地發現到瞭魔女的存在。看見與自傢夫人模樣極為酷似的魔女,她非常吃驚。
倒是她身旁的薑卿月柔聲親自為她引薦瞭一番,並解釋瞭雙方的關系,這才算正式認識下來。
如今公孫晴畫既已懷有瞭燕陵的骨肉,母憑子貴,在諸女之中的地位便更加不同,再沒有任何秘密需要瞞著她瞭。
分明是兩個毫無血脈關系的人,竟能長得這般相似,且都是這般的各具驚人的美貌。
心情平復下來的公孫晴畫,瞧著眼前宛如姐妹花般的薑卿月與魔女,忍不住在心中驚嘆於上蒼的鬼斧神工。
瞧著被眾女小心翼翼簇擁呵護在中間,一臉羞澀的公孫晴畫,一旁的秀璃那張平素裡古井無波的絕美俏臉上,罕見的浮起一絲羨慕。
從殷地離開返回楚國至今的近一年時間裡,燕陵有過半夜晚是與她同房的,可直至今日,她的肚子仍一直未見動靜。
反倒是嫁入薑氏不過數月的公孫晴畫,卻已先一步懷上瞭身孕。
雖然她對此事從未有過任何渴望或期盼,但這刻瞧見滿臉洋溢著幸福笑容的公孫晴畫,秀璃心中仍有一絲說不出的欣羨。
魔女盈盈來到她身邊,在她耳旁輕笑著道:“秀璃妹無需氣餒。”
“女子能否受孕,並非女子受男人的恩澤多便成,而是要看夫妻雙方的機緣,有些夫婦極其容易便能懷有孩子,但有些則會比較難。秀璃妹氣血充盈,身子無比健康,因此絕不需有這方面的憂慮。”
魔女今不僅已決意舉族支持燕陵,她本人也極可能將一並成為燕陵的女人,這點便連薑卿月亦暗中有在猜測。
加之魔女一直在刻意拉近與諸女的關系,秀璃知曉這些,自也主動消除與魔女的生份,與她作姐妹相稱。
見魔女刻意提及此事,秀璃白嫩的耳根子微微一燙。
雖從未對外明言,但並不代表著她並沒有過這方面的憂慮。
珊瑚便不消說,燕陵直至近些時日方破瞭她的身子,可以不計。與她一並陪伴燕陵相同時長的,便隻有千卉一個。
不過千卉私下曾告訴過她,在她跟隨燕陵之前,她嫁給飛鷹氏族首領辛歷已有數年時間,這期間辛歷對她極盡寵愛,與千卉行歡的次數多得數不清。
辛歷其他的妻妾都多少為他懷上孩子,唯獨千卉不願過早生孩子,一直用族傳秘法避孕,在跟隨燕陵過後亦同樣如此,並曾詢問過秀璃是否也需要。
而秀璃生性清冷,個性講究順其自然,並不想刻意去避孕,當然對生孩子的事也同樣沒有過多的渴望。
隻是她與燕陵同房的次數遠多於千卉,又從不刻意避孕,至今卻一直未有身孕,她心中難免多少有些憂慮。
魔女的話也令她卸下心中一塊石頭。
因魔女擁有奇異的精神異力,若她認為自己在這方面沒有問題,那便大概不會有問題。
珊瑚千卉與冬凌在這頭陪伴公孫晴畫說話,燕陵與薑卿月、魔女、秀璃則到另一邊商議事情。
“距楚宮大宴僅剩三日時間,在宴會壓軸底的禦前比武上,如無意外,車少君一方該隻會派最強的年仲與關南出來,我們要抓住這千載難逢的機會,狠挫車少君一方。”魔女正容道。
薑卿月素唇輕啟,道:“申遙君那邊打算命誰下場?”
“申遙君這邊,隻打算令他的心腹臨安公子呂穆下場。”
魔女沉吟道:“車少君此子過去太過於低調,妾身不止一次向申遙君進言,要他防范此子,可他一直不怎麼當一回事。直至車少君展露出真正實力,申遙君在他手上吃瞭幾次虧後,才知妾身所言非虛。”
“如今在妾身刻意引導下,申遙君已視車少君為最大敵手,決意派臨安公子對陣關南,誓要除去車少君一隻左右臂膀。”
“楚國三大公子的劍術縱有高下之分,但差距必然不大,誰也難說一定就能穩勝對方。”燕陵皺眉道,“依我看,雙方兩敗俱傷的可能性反而最大,申遙君與臨安公子不可能不明白這點,怎仍願意一意孤行?”
薑卿月與身旁的秀璃皆瞥瞭他一眼,但都沒有說話。
倒是魔女毫不遮掩地輕笑道:“公子忘瞭?妾身不但與申遙君是合作關系,同時也是他的女人。即便損失瞭一個臨安公子,他仍有妾身座下四大統領,還有劍術更強的妾身在。”
“而車少君身邊明面上最大的助力就是靖川公子,一個換一個,對申遙君而言仍是大賺。”
燕陵微一錯愕,因他早已視魔女為自己的女人,卻一時忘記當前魔女仍遠未到與申遙君分道揚鑣的時刻,魔女仍是申遙君的禁臠。想及於此便明白過來,但心中同時也湧現出一股濃烈的酸妒之意,隻是這刻卻也隻能勉力強壓下去。
“原來如此。”
燕陵平靜地道:“那麼這幾日,我們會暫停練習,休身養息,以最佳的狀態迎戰年仲。”
“如此說來,公子是決定不讓邑上公子出場瞭?”魔女面上似並不感意外。
燕陵長舒一口氣,道:“讓祁青對上年仲,終究還是太危險瞭,想想還是不成。”
“也是。”魔女微一頜首,道,“年仲自被公子的父親劃傷瞭他那張英俊的臉龐後,便一直龜縮在車少君的府邸中苦練,據聞這一年來他劍術更見精進,直追三大劍手之首的莫陽。邑上公子雖強,但對上他恐仍要吃大虧。”
“邑上公子畢竟曾是月姐心愛的情郎。”魔女意吟吟地道,“一個不好,若是他在交戰中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話,就怕月姐要心痛死瞭,還是取更穩妥的人去收拾年仲更好。”
薑卿月俏面“騰”的一下便紅瞭,嗔怪地輕拍瞭魔女的玉手一記。
“好瞭,小妹不打趣姐姐瞭。”說罷,魔女笑盈盈起身,“這幾日小妹大抵無法抽身到這邊來,一切便由姐姐與公子自作安排吧。”
燕陵起身道:“康季車子該已備好瞭,我送魔女出去。”
送魔女剛出院子,前後無人,燕陵忍不住一把摟住魔女曼妙的纖腰,將她充滿動人彈性的肉體貼往自己的身上。
“唉,我真舍不得放魔女你離開……”燕陵輕嘆,“特別是巴瀾娜要回的是申遙君的身邊。”
魔女伏在他身上,玉手撫上他英俊的臉龐,紅唇輕揚道:“申遙君與妾身僅有相互利用的關系,從遇見公子的一刻起,巴瀾娜的心便是公子你一人的。”
說完,她香唇湊至燕陵的耳旁,呵氣如蘭地道。
“當然,除瞭妾身的心,妾身的身體也是公子的……”
燕陵再也忍不住,大嘴徑直對著她紅潤誘人的菱形小嘴吻瞭下去。
“嗯……”
魔女挺秀的瓊鼻哼出一聲誘人媚蕩的呻吟。
她柔軟的香舌立時如一條小蛇般直纏卷入燕陵的口中,對他極盡挑逗之能事。
一番激烈的纏吻,直吻得燕陵渾體上下欲火暴漲。
唇分之時,魔女那張與薑卿月幾難分辨的絕美玉顏早已佈滿情欲的潮紅。
她嬌喘細細地伏在燕陵身上,一隻玉手沿著燕陵的胸腹一路往下,隔著褲子撫上瞭燕陵早已硬挺的胯間,媚眼如絲地為他揉按瞭幾記之後,方嬌喘著松開道。
“公子再忍多幾日,屆時妾身定脫得光溜溜的,任公子幹個痛快……”
魔女呵氣如蘭的挑逗話語,立時更加挑引起瞭燕陵熾烈的欲火。
他微微喘著氣,道:“真舍不得巴瀾娜你走。”
“妾身也舍不得公子,但車子已經來瞭,妾身該走瞭。”
兩人又一番不舍的吻別,這才松開。
康季駕禦的馬車已駛入瞭視線。
離去之前,魔女想起一事,又回過身道:“啊,差點忘瞭提醒公子。”
“公孫小姐如今剛有身孕,胎氣未穩,懷胎的這兩個月時間裡公子切忌不可與她行房事,以免傷瞭胎氣。”
燕陵自是滿口應承。
魔女走後不久,侍女盛梅來到後院稟告燕陵,他兩位表兄長有事要找他。
到瞭前堂,正坐在上首處呷茶的兩位表兄,立即滿臉喜色地從椅子上迎瞭上來。
“三表弟,你來瞭。”
“快坐。”
燕陵隨即入座。
喝瞭兩口茶,他才開口道:“大表兄,二表兄,一大早就找我過來有什麼事?”
“找你當然是有好事啊。”
大表兄薑豐羽一臉笑吟吟地道:“今晚隨我們兩個去一個好地方。”
燕陵疑惑道:“什麼地方?”
二表兄薑子安搖頭晃腦地說道:“今晚你去瞭就知道瞭,現在說出來的話可就沒意思瞭。”
“定是桃紅柳綠之地,我就不去瞭,你們自己去吧。”燕陵搖瞭搖頭。
“先別急著拒絕呀。”二人大急道。
“我們要帶你去的,絕對不是以前那一類煙花柳巷,包保三表弟你去瞭之後定會感謝我們。”
燕陵仍是搖瞭搖頭,“不去瞭,這幾日我要留在府上陪晴畫。”
“你小子……”薑子安聽得有些無奈。
他碰瞭碰一旁的堂兄,“告訴他好瞭吧。”
薑豐羽搖首道:“我們今晚準備帶你去徐大傢所在的雨香樓,你也不去嗎?”
“雨香樓?”燕陵微一錯愕,“舞天女所在的香樓?”
“呵,正是舞天女徐未晚,徐大傢的雨香樓。”
兩人一臉的神采飛揚。
“徐大傢自前來楚都的這段時日,不知多少王公貴族爭相著想見她一面,但徐大傢因舟車勞頓,貴體欠恙一直閉門謝客,王都僅寥寥有限的一些人見過她,她今晚雖不會獻舞,但卻會親自現身奏上一曲,你若是不來,那可就錯失瞭天大的好機會瞭。”
原來竟是名動天下的絕色,與齊湘君及他母親薑卿月並駕齊驅,被稱為當世三大美人之一的舞天女徐未晚。
這位名動天下的越國美人出身貴族,據聞自幼便生得花容月貌,長大後更是美得不可方物。
而她名動天下的便是她那有若九天神女一般的舞姿,每一位欣賞過她舞姿的人,都稱當時有若置身於天上人間般美妙難忘。
而這位越國美女每到一處,總時常惹來萬人空巷,無數民眾競相爭看她美貌的盛況。
難怪燕陵這兩位自少流連花叢的表兄長,今日一早便一副眉飛色舞的樣子,想不到他們竟不知從哪獲得一睹舞天女芳容的機會。
換作從前的自己,燕陵定有極大興趣欲一睹這位與他心愛母親與戀人齊名的絕色。
但現時他剛經歷有生以來情場上最嚴重的巨創,如非公孫晴畫懷孕一事,為他註入重新振作的勇氣,否則燕陵絕不可能這般快便振作起來,更有可能的是一蹶不振。
加之現如今王宮宴會開始在即,他更加沒有參與這類風流韻事的興致。
現在的燕陵,隻想好好陪伴在自己心愛的女人身邊。
遂對兩位表兄長搖頭道:“算瞭,我還是不去瞭。”
兩位表兄長當即滿臉不可置信。
“徐大傢親自奏上一曲,你也不願來?”
“你是認真的?”
“當然是認真的。”燕陵呷完杯中的茶,隨即準備起身,“你們倆去便好瞭。”
“哎,等等……”
“先別急著走。”
兩人卻仍不肯放他走。
燕陵滿臉狐疑地望著他們,“你們倆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沒告訴我?”
薑豐羽與薑子安交換瞭個眼色,前者方苦笑說道。
“好吧,我們實話說瞭吧。”
“其實我們倆到雨香樓之時,別說徐大傢,就連她貼身的四大舞姬的面都沒能見到,最後還是靠著姑姑的名頭才得到通傳,親眼一睹到瞭徐大傢驚人的芳容。”
薑子安續道:“我們拿到瞭兩張帖子,今晚可以進雨香樓的主樓聽曲,但徐大傢有一個要求,她指名要見你。”
燕陵不禁愕然。
他十分不解地道:“舞天女為何要指名見我?”
“呵,這有何出奇的。”薑豐羽爽朗地笑道,“徐未晚大傢與卿月姑姑,及巫神女並稱當世三大美人,她對你娘早已神交已久瞭。”
“不過,她也知道卿月姑姑俗事纏身,不敢唐突去打擾她,自然是想先見見你。”
薑子安點頭道:“何況徐大傢知道三表弟你還曾是齊小姐的未婚夫,當然更加想見見你瞭。”
“話說回來,別人想見徐大傢一面都難,你倒好,竟連見見徐大傢的興趣都沒有,徐大傢又不會吃瞭你。”
“不錯,等你見完瞭徐大傢,我包保三表弟你連走都不願走瞭。”
燕陵還要說話,二表兄薑子安察顏觀色,知他又要說些拒絕一類的話,立時一臉嚴肅地道。
“好小子,你娶瞭我心目中的夢中戀人公孫小姐,我都一直沒有跟你算這賬呢,我跟你說,我們兩個就這件事求你,絕不準你不答應啊!”
聞言,燕陵不由苦笑。
“好吧,我去總行瞭吧。”
對這兩位自幼一直照顧自己的表兄長,燕陵實在拿他們沒轍。
像他們這類出身權貴的世族子弟,嫡親兄弟間因爭奪世襲傢族爵位而勢同水火,乃至形同仇人的舉不勝數。
但他們三位姑表兄弟之間,卻自幼親若手足。
自小到大,兩位兄長對燕陵皆是多番照顧,幾乎從未與他紅過臉。
他們對燕陵的關照,燕陵一直是記在心中的。
特別是二表兄薑子安,他自從三四年前無意見過公孫晴畫一面之後,便一直對她念念不忘,渴望娶她為妻。
還曾央求過燕陵的二舅父,希望其能親自登門到公孫府求親,因種種緣故而未能成事。
薑子安後來雖與自小訂下婚約的未婚妻感情有瞭長足進展,但燕陵知道他至今仍是沒有忘記公孫晴畫。
到燕陵納娶公孫晴畫為妻的時候,二表兄亦是徹底收起一切,將這份愛意藏於心內,大方的祝福夫妻二人。
日常二表兄在府上碰見公孫晴畫之時,薑子安禮貌之餘,亦一直堅定地與公孫晴畫保持著安份的距離,從不逾越半分,這些還是公孫晴畫偶爾與燕陵提及的,因此他都是很清楚的。
兩位表兄長雖自幼遊戲花叢,但對他實是好得沒話可說,燕陵隻好答應。
表兄弟三人在前堂又說瞭會話,燕陵便出來,碰上瞭這幾日外出辦事歸來的燕離。
燕陵驚喜的叫住父親,兩人到人少的偏廳處說話。
燕陵隨後把公孫晴畫懷孕一事告訴瞭父親。
燕離聽後激動得難掩喜色,站起瞭身,來回踱瞭好幾步,方重重一拍愛兒的肩膀,面上的紅光透過瞭臉上的面具呈現瞭出來。
“我們燕國王族,有繼承人!”
“好,好……”
足足好一陣,燕離激動的心境方平復下來。
一陣輕柔的腳步聲傳入耳中。
不多時,一身湖水綠湘裙的薑卿月,身姿秀美端莊地在邑上公子的陪伴下聯袂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