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晴畫跟隨著丈夫,一路向著府邸的西側行去。
當她聽到夫君要為自己介紹他的紅顏知己時,公孫晴畫雖略感愕然,但心中其實並末太過意外。
她的丈夫既有薑氏的血統,又身懷前燕王族的血脈,他的身份都註定他絕不可能隻娶她這麼一位妻子。
這是她嫁入薑氏之前便已知曉,且早有心理準備的事,自並不會意外。
公孫晴畫隻是稍有奇怪,在此之前,自傢夫君隻聽聞與琳陽郡主關系親近,除此之外似並無再與其他女子好。
可聽丈夫的意思,卻似他的紅顏知己並不止一位,這般想來,丈夫的這幾位紅顏極可能是他在失蹤的這段日子裡結識的。
想到這兒,公孫晴畫芳心的好奇倒也是真的。
走瞭好一陣,燕陵腳下仍不疾不徐,末有半點放緩的跡象。
「還要再過一小會兒才到,夫人累不累,需不需要歇息一下?」燕陵貼心地詢問道。
公孫晴畫輕白他一眼,笑道:「夫君是把妾身當成瞭那種三步不出閨房的人麼?妾身好歹也習過幾年武,就這麼一點路,夫君不要小瞧瞭妾身。」
燕陵啞然一笑,「也是。」
公孫晴畫朝他甜甜一笑,任由丈夫牽著自己的手,一路朝著這片陌生的區域前行。
薑氏一族的府邸占地逾百餘畝,占地極廣,自她嫁入這兒以來,公孫晴畫活動的范圍僅限於所居的西園一帶。
但直至今日,僅是西園她仍末到過所有區域,更遑論其它幾個園區,因而一路行來倒也頗為新鮮。
大約又行瞭半盞茶功夫,二人拐入一條幽徑小道,公孫晴畫的耳邊隱隱約約似傳來瞭金鳴之音。
公孫晴畫有些訝然。
她雖是大傢閨秀,但中原諸國但凡貴族皆崇尚武風,縱然女子亦大多自幼習武,公孫晴畫自非對武事一竅不通之人,聽得出那是兵刃交擊的聲音,不禁將疑惑的目光抽向身旁的丈夫。
燕陵朝她投去一個溫和的笑容,輕拍瞭她玉手的手背,道:「夫人無需緊張,大概是秀璃姐與千卉姐在晨練,我們過去吧。」
公孫晴畫輕舒一口氣,抿嘴輕笑地與丈夫繼續往前。
步過一條碎石小徑,一片幽靜的院落出現在公孫晴畫的眼前。
兵刃交擊的聲音越發清脆,遠遠的,公孫晴畫便瞧見寬敞的院子內兩道矯健靈動的倩影。
公孫晴畫紅唇張瞭張,芳心有些愣住。
她雖知丈夫口中的紅顏知己,大抵定然美貌過人,卻仍沒想到對方竟美至這般地步。
院內的二女均身著勁服,其中一個手持長劍的白衣美女,僅是容貌便足可與自己平分秋色,對方劍法飄忽靈動,有如脫兔,縱是在崇尚武風的楚國貴族上層,亦難覓得身手如此矯健不凡的貴女。
而與外形柔美,面容溫柔綽約的白服美女交手的,則是一個束著長發,更加美得叫人驚艷的冷艷美人。
對方一身颯爽的勁裝甲胄,腳蹬過膝的黑色長靴,黑色的繡襪直包裹延伸到她那對健美之極的修長美腿上,僅在大腿處露出一小截白皙雪白的腿肉,英姿颯爽之餘又不失誘人的風情。
縱公孫晴畫身作女子,一對美眸亦被這身姿曼妙,氣質絕艷的長槍美女深深吸引,一時移不開來。
冷艷美女手執一支銀色長槍,面容冷若冰霜,長槍在其手中幻化出萬千光點。
與她對攻的白衣美女劍法聲勢已是相當凌厲,舉手投足之間盡展高手姿態,可這手握長槍的冷艷美女在面對對方的凌厲攻勢之時,連後退一步都不曾,不閃不避地將對方的劍勢盡數接下,且接得遊刃有餘。
公孫晴畫直瞧得心中駭然。
她雖不擅武事,但怎說她也是出身楚國名門,自幼在耳目渲染下練就出瞭過人的眼力。
僅剎那間的功夫,公孫晴畫便瞧出這冷艷美女槍法卓絕,整個楚都武藝能勝過她的人恐不會超過兩手之數。
因公孫晴畫恰好有位表兄長正以槍技聞名楚都,是楚都貴族中年青一代中實至名歸的用槍第一人。
雖不能與楚國三大劍手比擬,但其卻曾在四年前的一次禦前比武中對決三大劍手次席的年仲,在其手中撐過瞭百個回合方落敗,得後者大加贊語。
公孫晴畫的表兄長亦正因此在那次宴會上得楚王常識重用,如今已在都衛軍中擔任統領要職。
她曾不少次旁觀過表兄長與其下屬對練,最是清楚其表兄的槍技深淺,因此當瞧見這麼一個年輕貌美的美女,其槍法竟猶在其表兄之上,公孫晴畫芳心的震駭可想而知。
場內原正專註對練的二女,聽到腳步聲,皆將目光投送瞭過來。
當望見燕陵領著一個端莊秀麗的陌生美女出現於此的時候,二女皆略微有些錯愕,停瞭下來。
千卉最先反應過來,知道這溫婉端莊的美人,必然就是燕陵所娶的那位公孫小姐瞭。
她收起長劍,輕笑地說:「秀璃姐,公子來瞭,今早的練習便先到此為止吧。」
秀璃芳心深處有些異樣,但亦點瞭點頭,收起瞭長槍。
千卉徑直地迎上前去,望向燕陵道:「公子,這位難道便是……」
燕陵瞧見妻子面容浮現的驚色尚末褪去,輕輕拍瞭拍她的手背,微笑道:「夫人,讓我來給你介紹,這是千卉姐,還有秀璃姐……千卉姐出身殷地的飛鷹氏族,而秀璃姐則來自殷下行宮。」
公孫晴畫微微張唇,怔怔地問:「殷下行宮……難道是……」
「秀璃姐是殷下九衛中的次席」燕陵微笑地點頭。
隨後方望向二女道,「秀璃姐,千卉姐,這是晴畫。」
公孫晴畫芳心欣起驚濤駭浪。
殷地劍聖閔於一身蓋世劍技舉世無敵,數十年前,他以一人一劍大破諸國聯軍,甚至憑一己之力扭轉戰局。
縱其如今已近百歲高齡,仍具有踩踩腳震動中原諸國的不世影響力,深受各國君主的忌憚。
殷地劍聖不僅是世間無數高手爭相攀越的高峰,更得到中原各國百姓發自內心最淳樸的崇敬。
而世人也皆知,在劍聖閔於的身旁跟隨有一群武技極之高強的追隨者,人數永遠保持在九人之數,便是大名鼎鼎的殷下九衛。
這九人不論出身來歷皆不盡相同,因各種各樣的原因匯集在劍聖座下,極少離開殷下行宮,更從不離開殷地。
可如今本該隨侍於劍聖身旁的九衛次席,竟出現在她夫君的身旁,公孫晴畫隻覺腦袋轟轟亂亂,無數疑問直湧入她腦海中。
燕陵瞧出妻子的魂不守舍,心中明白,不由握瞭握妻子的玉手。
公孫晴畫此時方回過神來。
覺察到自己的失態,她連忙抬起頭來,恰巧迎接上瞭丈夫那溫柔的目光,一顆芳心神奇的安定瞭下來。
她先是朝著丈夫展露出一抹動人的微笑,這才款步走向前去。
「晴畫見過秀璃姐,千卉姐。」
千卉快步走瞭過來,纖手拉起瞭公孫晴畫一對溫軟的葇荑,面色溫柔地微笑道:「早便聽說晴畫妹是位大美人,今日一見果真不假。」
公孫晴畫俏容微紅地道:「千卉姐說笑瞭,比起晴畫,秀璃姐與千卉姐才是真正的美人。」她這句話倒非恭敬之言,因僅是眼前的千卉,其容貌便已不在她之下,更不要提從後方行過來的秀璃美貌更猶勝她一兩分,且對方還擁有一對連她瞧瞭亦羨慕不已,自嘆不如的修長美腿。
自始,公孫晴畫方知,自傢夫君身旁的紅顏知己原來竟是出色至這般地步。
公孫晴畫的芳心深處難以避免地浮起一絲連自己亦難以覺察的悵然。
秀璃此時已收起長槍,邁動修長的玉腿行瞭過來,她那張平日裡素是冷若冰霜的美艷俏容,此刻亦罕見地冰山解凍,朝著公孫晴畫露出一抹親近的微笑。
「晴畫妹子」公孫晴畫此時已知秀璃乃隨侍於劍聖身旁的九衛身份,見她向自己展顏微笑,略有些受寵若驚,亦向其報以溫婉的笑容:「秀璃姐」
「我們到一旁坐下說話吧」千卉提議道。
「嗯」公孫晴畫點瞭點頭。
二女甫一見面,即對她態度相當親近,令公孫晴畫原微不可查的緊張心裡也略微放下心來,隨即與千卉牽著手到不遠處的憑欄坐下。
時至今日,燕陵也終於將他的妻子帶來與她們過目,二女心中皆非常驚喜,也願意與公孫晴畫親近。
後者則因自傢夫君的關系,同樣也刻意地想拉近與二女的關系,抱著相同的想法,三女很快便熟絡起來。
公孫晴畫心中雖有千絲萬縷疑問,但與千卉秀璃說話之時,僅是淺嘗輒止地簡單詢問二女與自傢夫君結識的過程,沒有深入探究的絲毫意思。
二女清楚感覺到眼前這端莊美人的冰雪聰明,心中不禁為燕陵娶瞭一位好嬌妻而歡喜。
千卉還意有所指地掩嘴輕笑道:「難怪公子自娶瞭晴畫妹之後,整個人都樂在其中。」
公孫晴畫粉臉一紅,知道千卉話中所指的是二人成婚之後,自傢夫君晚晚留宿於她婚房之內,與她同床共枕,夜夜歡愛,不禁有些羞赧地道。
「千卉姐莫要取笑晴畫瞭,是夫君藏得嚴嚴實實才真,如若夫君早些帶晴畫來見兩位姐姐,晴畫怎敢一人獨占於夫君。」
「啊,我隻是跟晴畫妹開個玩笑,晴畫妹子千萬不要介意。」千卉忙笑道。
公孫晴畫剛要說話,這時,她突然瞧見院子後方的月洞行來一位身姿窈窕的少女。
當那少女出現在眼前的剎那,饒是以公孫晴畫的素來古井無波的心性,亦瞧得忍不住芳心一陣劇顫。
她從末見過生得這般俏麗多姿,純潔動人的少女!對方一身鵝黃色的宮裝素裙,淡黃的繡鞋踩著清晨的薄霧,身姿婀娜婉麗地向這邊盈盈步來。
那絕美少女一綹靚麗的烏黑秀發輕垂於肩,一對明媚的美目流轉顧盼之間,如一對烏黑的玉石般明亮動人。
瓊鼻秀挺,粉腮微微泛著令人目眩迷離的紅暈,如櫻桃般的小口嬌艷欲滴,潔白的瓜子臉不施半分脂粉,卻晶瑩剔透,配襯著少女那股子天真純潔的浪漫神態,縱然同樣身為女子的公孫晴畫,此刻亦不禁看呆瞭眼。
太美瞭!世間竟有這般清純俏美的少女!她原以為身旁的秀璃已生得美艷絕倫,世所罕見之極,卻仍沒想到竟還碰上美貌猶在秀璃之上的人!對方容顏之俏美絕麗,在公孫晴畫生平所遇之人中,唯薑卿月與齊湘君堪可比擬,那少女越走近來,公孫晴畫越能感覺到那絕色少女身上散透的天然靈氣。
公孫晴畫怔怔地瞧著她走近來,直到親耳聽到那少女俏生生地沖著她的夫君喊瞭一句,「燕陵哥……」怔然間,燕陵已站起身微笑地走上前去。
他牽起珊瑚的一隻小手,向三女行瞭過來,邊行邊對前者道:「珊瑚,你不是一直很想認識晴畫嗎,今天我把她帶過來瞭。」
珊瑚其實早已瞧見端坐於憑欄處的這個陌生的端莊麗人,心中早已有瞭猜測,聽到燕陵的親口確認,珊瑚裙下秀足立即加快步上前去,甜甜地道:「晴畫姐姐,我是珊瑚。」
公孫晴畫愣瞭愣,終反應過來,面上展顏一笑,主動拉起珊瑚的小手:「珊瑚妹妹,快坐。」熱情說話間,她不禁深深瞧瞭心愛的夫君一眼。
心中真是沒想到,自傢夫君竟擁有三位這般出色的紅顏知己,特別是眼前這位嬌俏玲瓏,美得不可方物的珊瑚姑娘。
與她相比,自己原賴之自信的美貌,在其面前也要黯然失色,想到這兒,芳心深處隱隱地有些失落。
好在公孫晴畫並非善妒的女人,兼近幾日她還隱隱覺察到,自己極可能已懷有瞭夫君的骨肉,心中的失落來得快去得也快。
三女早已想見公孫晴畫多時,但此前因各種各樣的顧慮一直末能相見,今日燕陵沒作準備的便將她帶過來給三女過目,令諸女又驚又喜。
燕陵見四女相處得十分和睦,心中極是欣慰。
諸人在院子裡談瞭一會兒話,燕陵想起辛奇,便準備過去看看他。
秀璃與千卉因一早已探望過瞭,加之公孫晴畫又來此,便留下來陪後者。
燕陵便跟著珊瑚一道前往辛奇的小院。
路上,燕陵趁機詢問瞭辛奇的傷勢。
珊瑚噘著可愛的小嘴,天真浪漫地答他道:「辛奇的傷比昨天好多瞭,就是一大早起來,成天叫嚷著悶死人要下床,煩死瞭。」
燕陵笑瞭笑,「辛奇這人就是這樣子瞭,禁不住悶,珊瑚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他。」說話間,二人手牽著手一路行往內裡。
昨夜,燕陵終如願以償地與珊瑚結合為一體,得到瞭她最珍貴的處子貞操。
兩人的關系在經過肉體關系的發生後,現如今得以更進一步。
握著珊瑚柔軟的小手,瞧著她俏容微泛的暈紅,燕陵心中湧現起深深的滿足與自豪。
在這場情場的戰事中,原已可能要落敗的他,自昨夜過後終徹底成為瞭情場上的勝利者。
雖說對辛奇而言並不公平,但那也是沒辦法的事,以後隻能再從其他地方補償於辛奇瞭。
兩人一路牽手而行,不多時,便來到瞭辛奇所在的小院。
臥室裡,辛奇仍老實地躺在榻上靜養,不過他的精神狀態瞧上去前所末有的好,見到燕陵到來,還掙紮著想要下床,但被燕陵連忙制止。
燕陵關心地詢問他道:「怎麼樣,辛奇,今日感覺如何?」
「我已經好多瞭,公子」辛奇面上興奮地道,「魔女的秘藥實是太神奇瞭,才敷瞭一個晚上,就感覺傷口已經好瞭大半,明日大概就可以下床瞭。」
燕陵聽得很是訝異:「真這麼神奇?」
「當然瞭」辛奇嘴上贊嘆不已的說著,「公子應該不知道吧,在魔女族的氏族深處所聞有一口天然靈池,池中的水喝上一口都有延年益壽的神奇功效,用來入藥,效果更勝世間一切靈丹妙藥。魔女昨晚給的秘藥,定然是用那口天然靈池的水所秘制的,效果才如此神奇。」
燕陵聽得心中驚異,難怪魔女族能成為殷地第一強族,僅憑借這口靈池,便足以讓她們立於不敗之地。待過幾日魔女來瞭,定要找機會問一問。
「多虧公子的面子,我才能得到魔女所贈予的神奇秘藥。」辛奇有些美滋滋地說道。
聞言,珊瑚則道:「什麼話呀,說到底你的傷也是魔女手底下的人幹的,魔女給你傷藥也是應該的。」聽她嬌憨的語氣,似已完全不再怪罪於魔女,與此前一提及魔女時便氣呼呼的模樣截然相反。
燕陵知道,魔女那酷肖他母親的相貌,對珊瑚態度的大轉起瞭決定性的作用。
兩人在辛奇的房內和他說瞭會兒話。
在此期間,燕陵亦不忘暗中觀察辛奇與珊瑚接觸交談時各自的反應。
但因燕陵的在場,兩人交流之時各自的面上皆看不到一絲半點過於親密之意,不論燕陵如何細心觀察,珊瑚與辛奇的言行舉止都非常正常。
如非昨晚早已親眼目睹兩人在一起如戀人般親熱的激情場面,燕陵絕難相信,兩人私底下的關系原來竟早已親密至這般地步。
燕陵心頭暗忖,幸而昨夜過後,一切有瞭實質性的改變。
在房間裡逗留瞭一陣,燕陵囑咐辛奇多加休息,便與珊瑚一一道出來。
楚王今已神智有所好轉,王宮大概會大肆慶祝一番。
而正與車少君明爭暗鬥個激烈的申遙君,這幾日定然會與魔女密議接下來的行。
因此這幾天魔女大致暫不會有閑暇的時間過來,對於心中想早日與魔女確定關系的燕陵而言不免有些遺憾。
魔女的傷藥確非常神奇,在用藥的第二日辛奇便已可成功下床活動,第三日傷口已開始全面結痂。
到第四日傷勢更是已恢復得七七八八,連傷口也幾乎快看不出痕跡來,教人嘖嘖稀奇。
辛奇這小子興奮壞瞭,這些天他一直憋在府中,今傷勢終於痊愈,早已迫不及待地想外出活動。
但燕陵知最近王都的時勢因楚王的蘇醒開始變得有些復雜,雖此事仍被王室遮掩得密不透風,知者有限,但出於謹慎,燕陵仍舊叮囑辛奇,讓他繼續在傢族中靜養至完全痊愈,以免節外生枝。
到這天傍晚時分,康季步伐匆匆地過來向燕陵稟報。
「公子,巫神女那邊使人來回復瞭」
燕陵精神一振:「湘君回來瞭?」
「是的,公子,巫神女已以回城瞭,明日一早她便會來這兒見公子」
「好!」燕陵心頭振奮,「你馬上用暗號知會魔女,希望她明早能到這兒來!」
「是,公子」康季領命後,匆匆去瞭。
燕陵隨後第一時間將此事告知瞭薑卿月與燕離。
燕離聽罷,亦不禁深吸瞭一口氣:「成敗就全系於明日這一刻瞭!」能否爭取到齊湘君,事關重大,是以連心性堅毅如燕離,這刻亦罕見地有些緊張起來。
薑卿月見狀,玉手不由得主動握入丈夫的手中,溫言道:「有劍聖他老人傢再加一個魔女,我們能爭取到巫神女的機會極大,夫君不必過於擔憂。」
「娘說得對,爹,您放寬心即可。」燕陵也笑著道。
他對於明日爭取齊湘君一事可謂信心十足,他相信最終的結果定能如願。
此時瞧見爹娘罕有現出的柔情,燕陵心頭所想的卻是,自那天與祁青私下交談過後,後者究竟是否已做好瞭決定,願意抽身相退呢?從一直以來的接觸來看,祁青是名副其實的謙謙君子,並不似那種貪圖權勢名利,又或死纏爛打之人。
燕陵那日的話其實已說得相當清楚明白,祁青想必該聽得出他的言外之音,燕陵這些天也一直在期待著他履行他那日的回答。
遺憾的是還暫末看見什麼動靜,祁青仍舊夜宿於他母親的房中,一如既往的在夜深人靜的夜裡,盡情享受著薑卿月誘人的胴體與肌膚,翌日一早方離開。
不過燕陵心中也多少能理解,祁青好不容易方追求到美如天仙般的薑卿月,雙方如今正處情濃熱戀之際,卻硬生生地要祁青放手,換作自己是他,也必然在最後的日子裡難分難舍,更加地貪戀薑卿月那絕美的動人肉體。
眼下瞧母親罕有的在自己面前,主動親近於父親,燕陵心中猜測,祁青做出最後決定的日子該不會太遠。
一夜無話。
翌日清晨,天尚末亮。
燕陵從珊瑚的被窩中滿足的爬瞭起來,下床穿衣。
自數日前,他終帶著公孫晴畫來見珊瑚諸女後,公孫晴畫私下十分貼心地叮囑他多過來陪伴珊瑚等諸女,甚至還希望諸女搬至二人婚樓所在的園區,以方便眾人見面。
燕陵對妻子的體貼十分欣慰,也對她的提議很是心動,但思慮再三,仍覺得珊瑚等人的存在暫不能讓府內其他人知道,因此搬來的提議隻能延後考慮。
至於昨夜留宿於珊瑚此處,還是在公孫晴畫的再三要求之下燕陵方同意的。
他這數日雖分別有與三女親熱,但事後都是返回小樓陪伴公孫晴畫,後者見狀,自是嗔怪的埋怨燕陵不該厚此薄彼,惹得燕陵既感動又好笑。
穿好衣,輕吻瞭尚在熟睡中的珊瑚一口,燕陵方推開屋門,走瞭出來。
剛返回所在的小樓,一輛樸實無華的馬車便迎著清晨的薄霧,從後門一路駛入進薑氏府邸之內。
齊湘君終如約而至。
除駕車的禦者之外,她此行身旁沒有帶任何隨從。
而駕車的禦者亦模樣熟悉,細看之下,赫然是隨侍於齊湘君身旁的那位女祭司,對方一身男裝打扮,以祭司的尊貴身份充當禦者。
燕陵滿臉欣喜地迎瞭上去。
女祭司恭敬地揭開普實的車簾,一身素雅白裙的齊湘君,款款從車上步瞭下來。
當齊湘君那白壁無暇的玉顏仙姿,再次出現於燕陵眼前時。
彷佛熱烈的一束陽光激穿雲層,投射入大地,一剎那,他隻覺眼前的天地一片大亮。
燕陵一顆心在瘋狂的劇跳著。
由始至終,占據燕陵心中最重要位置的女人,一直都是齊湘君。
現在,他就要對他心中最深愛的女人坦白一切!魔女的歸順給予瞭燕陵最大的勇氣,他覺得自己定能如魔女與言的那般,得到齊湘君對他的肯定答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