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

  共舞一曲,人生寫意,是得意還是失意,抑或是源於恩仇的快意?我的嘴角保持著微笑,盡量讓自己保持某種紳士的儀態,盡管我的舉止遠遠談不上。

  微笑,是一種最好的掩飾,容易給人一種無害的心安,我是在微笑,卻也可笑。

  我明明感受不到快樂,卻不得不流露愉悅的表情。

  「你跳得很好」王詩蕓猶如風曳翩然的林中仙女,雖然我知道郝老狗讓她蒙塵,她也並不如別人以為的那樣白潔無垢,但今夜她確實有一種出水芙蓉的清麗。

  「謝謝」我微微頷首,其實我並不喜歡跳舞,隻是由於職業需要,過去十年經常性的商務出差,也不乏很多商業活動,所以交誼舞是必須要掌握的。

  和王詩蕓閑聊的時候,閆肅走瞭過來,做瞭一個自以為帥氣的邀請動作:「美麗的女士,我能邀請你跳一支舞嗎?」

  「這個恐怕不行。」王詩蕓還沒來得及說話,我卻先回應瞭,「你還是哪涼快哪待著去吧,今晚她是我的舞伴。」

  「是麼,那太遺憾瞭」閆肅一點也不覺得尷尬,而是攤手表示遺憾。

  「你怎麼這麼霸道?」王詩蕓看著我淺笑道,人卻站起身來,朝著閆肅搭手,「說好瞭,就一支舞。」她知道閆肅跟我是合夥人關系,我們之間隻是在玩笑,所以她答應跳這一支,其實還是賣面子給我。

  看著閆肅牽起王詩蕓,在會場跳起舞,我並不覺得有絲毫被冒犯的不悅,焦點集中在會場,不管是誰身上都好,客觀上會給陳墨創造有力條件。

  他那臺超級電腦,在外面雖然能硬侵入山莊的防禦系統,但進入山莊內操作,無疑更便利,不僅串聯內網所有主機及服務器,甚至還能搞些植入程序等,雖然目前還不需要什麼實質且明確的獲益項。

  其實讓何曉月協助無疑會更便捷,但我不以為拿住她的把柄便安枕無憂,她為瞭自保可以靠向我,末來也可以為瞭自保出賣我,盲目的信任,或者是自信,往往都是致命的。

  鬱悶,煩躁,在郝江化前往鄭市長傢後,李萱詩卻不由陷入一種悸動的情緒,甚至還有些許的厭惡。

  厭惡?是的,厭惡郝小天,厭惡郝江化,也厭惡自己。

  過往鮮少有這樣的情緒,但現在自己的心卻靜不下來。

  即便是沖瞭個涼澡,依然無法冷靜。

  李萱詩清楚,今晚她將孤枕難眠,不是因為郝江化不在,更不是因為欲火焚身,而是過往精心粉飾的幸福,在學校領導面前現出瞭原形。

  其實她是知道的,這些年她過得到底幸不幸福。

  這不是疑問句而是否定句。

  當初堵上一切地嫁到郝傢溝,事實證明她是錯的,錯的離譜,隻是想著盡量裝扮,維系人前的光鮮亮麗,所以她不得不費心力地扶助郝江化,照拂這個郝傢。

  在校長辦公室,郝江化打郝小天那記耳光,何等響亮,但何嘗不是打在自己心坎上。

  這十年的辛苦,到底換得瞭什麼,編織再好的虛幻,鏡花水月,不過癡夢一場,可惜她堵上瞭一切,就算明知會輸,但隻要沒徹底掀牌,那至少還可以安慰自己。

  李萱詩在心裡找著各種理由說服自己,然後換上一身旗袍。

  橫豎睡不著,還是去那邊看看吧。

  她看瞭下時間,山莊那邊的舞會還沒結束,趕過去應該也來得及。

  說起來,今天是兒子的公司開業的好日子,自己也不應該缺席,詩蕓發來訊息,不過因為郝小天這件事,還是無法成行。

  左京。

  想到這個大兒子,李萱詩不由浮動著難盡的愧疚,這十年編織夢境。

  心裡那座情感的天平,是否太過偏狹,隻想著賭上一些就不可以輸,所以就淡忘瞭他的存在,尤其在為郝傢生下幾個兒女後,徹底滑向郝傢。

  情感的天平,被自己一手玩成瞭蹺蹺板,而當她不斷傾註在郝傢,左京那邊卻無能為力,中間的支點也被撬走,就連白穎他也失去瞭。

  能不愧麼?李萱詩確實後悔過,尤其在左京入獄後,她是有所醒悟的,也希望能予以補償。

  好在左京出獄後和自己的關系緩和不少,但末來呢…她真的沒底,左京似乎還在意她這個母親嗎?雖然沒有惡語相對,但總覺得彼此隔閡,他也一直不曾松開稱呼媽媽,反倒是和王詩蕓的關系親近不少,而這隱隱讓她吃味。

  直接從大院開車趕往山莊,李萱詩走到宴會場,她看到左京和王詩蕓正在翩然起舞。

  明明隻是普通的交誼舞,但在燈光的照射下,她恍惚間生出一種錯覺,眼前的兩人彷佛是一對金童玉女。

  不對,李萱詩隨即醒神過來,不是左京和王詩蕓,而是依稀多年前的景象,曾經左京也這樣牽著白穎的手,摟著白穎的腰際,兩人親昵而默契地踏著舞步,他們曾經確實是金童玉女。

  隻可惜,這一切都回不去瞭,剛剛的恍神,其實是從王詩蕓身上看到白穎的淡淡影子,在燈光絢目下形成的錯覺。

  王詩蕓的確很白穎很像,這也是自己當初挖角她的原因,但即便再像,她也不是。

  李萱詩忽然冒出另外一個念頭,左京忽然對王詩蕓轉變態度,或許就是因為賭人思人。

  看著和白穎相似的王詩蕓,所以他才有所親近,白穎躲瞭一年,這夫妻倆這麼久沒見,難道左京把王詩蕓當成白穎,哪怕是個替代品?他不是應該怨恨白穎嘛,為什麼對王詩蕓如此親近,難道他真的放下瞭,決定和白穎重歸於好?如果這樣,自己心裡這塊石頭也能落下,可是…就在李萱詩心裡充斥著各種想法,我和王詩蕓也跳完瞭這支舞。

  王詩蕓瞥見李萱詩,連忙走上前:「董事長!」

  我也跟上前:「你怎麼來瞭?」

  「詩蕓能來,我就不能來?」李萱詩故意表露些許醋意,眼神卻看瞭王詩蕓一眼。

  雪白精致的無肩禮服,細嫩白皙的頸部,那串閃耀奪目的鉆石項鏈。

  心裡不由一緊,王詩蕓是她的心腹,而且同為郝江化的女人,王詩蕓確實有一串鉆石項鏈,那是郝江化買的,事前就在她那裡報備過,但今晚王詩蕓佩戴的確實一串嶄新且更昂貴的鉆石項鏈,雖然算不上頂級奢侈,但比起郝江化送的那串顯然要璀璨很多。

  「當然能來,山莊是你的產業,你隨時都能來」我緩瞭口氣,「他不是回來瞭,你不用陪他?」

  「他有事要忙,不用管他。」郝小天的事情實在不光彩,不適合在這個喜慶的場合講,說出來就是觸黴頭,不吉利,也鬧心,李萱詩以為我沒興趣聽她提及郝傢的事情,殊不知現在任何和郝江化及郝傢有關的事情,我都有濃濃的興趣,尤其是郝小天的這起事件,根本就是我計劃中的一環。

  「不介意和我跳舞吧?」李萱詩看著我。

  我略顯遲疑,特意看瞭王詩蕓一眼。

  細節才是決定成敗的關鍵。

  「大少爺,你就陪董事長跳吧。」王詩蕓道。

  李萱詩聞言嘴角不經意地微微抿瞭一下,由於是轉身的關系,王詩蕓看不到,我卻看得真切。

  於是,我牽起李萱詩的手,踱步入場,又一曲,伴隨著舞步,演繹開始瞭。

  曾經我也輕搭著她的後腰,共舞一曲母子情深,如今的心境卻大有不同。

  刻骨的不是深情而是仇恨,何等地諷刺。

  囚者歸來,我化身復仇的豺狼,渴望吞噬仇人的血肉,而她掩藏在美麗外表下的骯臟,卻是惡毒的蛇蠍,滿嘴的母性言語,實則是致命的毒液。

  三十而立,我確實該站立起來,五十知天命,而她又是否知道自己的天命?這一支舞,是豺狼和蛇蠍的組合,披著畫皮的人面,在燈光下卻又翩翩然。

  明明不再年輕,歲月卻似不忍奪走她容顏的美麗,保養得宜的臉依然紅潤有光澤,嘴唇塗著鮮紅色的唇膏,艷麗卻不俗耐,她穿的是一件紫色底的旗袍,主色卻是惹眼的鮮紅,一朵朵綻放的牡丹花嬌艷欲滴,包裹著她的身軀,人與花相映,越發顯得李萱詩的雍容,質地柔軟細薄的絲綢旗袍緊貼在她曼妙的身上,更襯托出她玲瓏豐滿的身材,多年的養尊處優,確實讓她有瞭某種雍容和端莊的氣質,看起來給人一種驚艷震撼的感覺,又有一種攝人的威儀。

  近距離的接觸,我嗅到瞭她身上的香水味,相比她唇彩和旗袍的鮮紅,香水的氣味卻淡雅很多,不是那種濃鬱撲鼻的刺激,聞起來不會讓我太抗拒。

  眼角魚尾紋隱約可見的面容,沒有影響到她身上洋溢著成熟美婦的豐韻和風情。

  「這間旗袍是我請老師傅做的,正宗的湘繡工藝,好看麼?」

  「嗯,好看。」旗袍是個很考究女性的身材,不是美人就可以,清瘦的女人是撐不起旗袍,相反李萱詩這類體態微胖的女人,穿旗袍才能撐起來旗袍的美感,將她豐腴的身材玲瓏展現,胸脯高聳圓潤,腰際處收窄,肥臀在旗袍裡面包裹得緊緊的,看起來十分渾圓挺翹。

  轉換舞步的時候,渾圓肥大的屁股一扭一扭的,我自然看不到,但原本搭在腰背的那隻手,有時會「不經意」地滑落,手掌落在她的臀肉,即便是隔著旗袍,依然能感受到她的美臀肥嫩。

  老實說,她今晚會趕來參加這場宴會,我確實沒想到,她應該知道這樣做會令郝老狗感到不悅,但她還是來瞭…所以,必要的試探還是需要的吧。

  我心裡這樣猜想,也可能是隱隱的欲念作祟的一個理由。

  沒有刻意地調整,手掌隔著旗袍,隨著舞曲的節奏,我甚至還輕輕地捏瞭幾下。

  看似大膽的舉動,也是我測試的項目,她是選擇阻止我,還是繼續容忍我。

  「喜歡麼?」李萱詩忽然這樣問。

  我微微一怔,沒有說話,我不確定她是在說旗袍,還是暗指我這種無禮地「揩油」行徑?瞧著她臉上並沒有什麼不悅,自然我也沒有停止繼續試探。

  她這身旗袍裙擺到小腿處,腳底穿著一雙暗紅色高跟鞋,旗袍兩側卻開得偏高,伴著舞步的移動,兩條雪白的玉腿從旗袍的開叉處露出來,若隱若現,幸好現在是節奏緩慢的交誼舞,而不是像探戈這樣動作激烈的舞蹈,否則這兩條大腿白肉不知要誘惑多少人。

  我雖然痛恨她在郝老狗身邊的淫蕩,卻絕不願別人看到她的放浪,這是種矛盾的心理,亦令我躊躇間竟將手掌從她開叉處探入,落在她的肥美的臀肉,這次不是隔著旗袍。

  「唔…」李萱詩斷然沒想到我如此突兀地探手進來,雖然隻是撫摸著屁股,但…些許的羞恥混雜著緊張,讓她忍不住激蕩出一聲淺淺的呢喃,這聲呢喃卻令我也有些口甘舌臊的波濤…我微微吞吐,調整呼吸,確定心緒處於平靜,同時也很快將手抽回,彷佛無事發生。

  所謂試探,一試一探,一呼一吸,存於一心。

  她也很有默契,彼此渾然不知的模樣,安靜地跳完這支舞。

  我的手雖然不再探入,但重新落在她的大屁股上。

  豐腴肥美的臀瓣旗袍裡面,包裹得緊繃繃的,更加渾圓翹挺,舞步移動,豐腴圓潤的身體在旗袍下搖曳韻味十足。

  連著跳瞭兩支舞,趁著舞曲結束,我緩聲道:「休息一下,要不吃點東西?」郝小天的事情,王天一直在跟進,所以我也是一清二楚。

  「不瞭」李萱詩嘆瞭一聲,「還是喝酒吧」郝小天的事情,讓她哪還有胃口吃東西,這心裡氣悶,就像是童話裡國王被人戳破沒穿衣服一樣,明明知道瞭真相卻又不得不在人前繼續遮掩,當然心裡鐵定是不好受。

  「好,我陪你喝酒」我輕聲應道,今晚的心情挺不錯。

  美酒,美人,說不定還會有個美夢。

  而對於郝江化來說,今夜卻是一個煩惱夜。

  匆匆趕到鄭市長傢,噼頭蓋臉就是一通罵,郝江化卻是半句話也不敢回嘴。

  不說這件事確實是他教子無方,即便他一點錯沒有,隻要鄭市長罵他,他還必須受著,誰讓鄭市長是他的大靠山呢。

  雖說平時,兩人也算得上哥倆好,說到底無非是利益捆綁,蛇鼠一窩,一損俱損,一榮俱榮,再加上臭味相投,尤其在女人和金錢上有不少話題聊得來。

  但郝小天的事情顯然比想象中惡劣,隻看鄭市長這破口大罵的神情,郝江化確信李萱詩的判斷很準確。

  「坐吧」鄭群雲發瞭一通牢騷,心氣似有所平復,這才當著郝江化的面打瞭七八個電話。

  通話的時候,鄭群雲彷佛換瞭人一樣,或和顏悅色的平易,或指點江山的氣派,針對溝通對象的不同,這位衡陽市長卻能做到八面玲瓏,遊刃有餘。

  「老陳啊,那這件事就麻煩你瞭…對瞭,有朋友送瞭我幾罐茶葉,知道你愛喝,找時間給你送過去…是不是好茶…肯定是好茶,我送的包你滿意…到時候你一定要好好品品…」

  又閑扯瞭幾句傢常,鄭群雲打完電話,從櫃臺的雪茄盒取瞭雪茄:「要不要來一支?」

  「不瞭,雪茄我抽不慣。」郝江化賠笑道,他以前抽旱煙,後來搭上李萱詩後,就開始抽華子瞭,現在更是改抽九五之尊,可是雪茄這玩意太招搖也不對味。

  「麻煩歸麻煩,享受歸享受,做人呢,最重要是務實」鄭群雲用雪茄剪剪去圓頭圓尾,然後開始享用,口中緩聲道,「這件事我給你平瞭,你出一張。」一張就是100,當然不是100塊,還要加上W。

  「這麼多?」郝江化忍不住道,兒子這事確實有些影響,但幾個電話需要花這100W來平事?倒不是拿不出,但總覺得肉疼,這錢肯定不能讓夫人輸,又要動用小金庫。

  「網監的肖科長,文化局的王局長、教育局的陳主任,還有信息辦等等…打點的地方不少,想要收尾幹凈,這錢不能省…你兒子的事情說大不大,但卻是個由頭,射人先射馬,保不齊會扯到你,以前鬧得沸沸揚揚的‘我爸是李剛’那個案子,不就是被兒子牽連連公安局副局長的職位都被擼瞭」

  「肖科長已經在查瞭,最開始在網上發帖的幾個ID,經過核實確定是學校的學生,帖子和諧處理瞭,社區、貼吧、微博、朋友圈這些網絡平臺,也已經以造謠傳播進行刪撤,不過小范圍的傳播是不可免的,好在沒具體的指向人。初步來看就是學生湊熱鬧,王局長也跟社區媒體還有報社溝通過,這件事不會報道出來,教育局陳主任也打瞭保證,你兒子這事不會處分,但保險還是先在傢休息一段時間。」

  鄭群雲若有所思,「別以為我是衡陽副市長,長沙那些人就乖乖幫你事辦好,官場上的陽奉陰違還少麼?花一張能保平安,你就偷著樂吧!」鄭群雲道,「我給你三天,你準備好東西,這些人可以幫你蓋住這件事,他們也能把蓋子掀開。」

  「好吧!」郝江化嘆瞭口氣。

  「老弟,我們這個年紀,差不多就到這個位子瞭」鄭群雲看著郝江化,「我還有幾年就退休瞭,你好像不到一年瞭吧?」

  「是啊」郝江化道,「我這才提副縣長沒幾年,馬上又要退休瞭,還想請你老哥幫忙想想辦法。」

  「辦法?你是副處級,六十周歲就退休,這是規定,也是規矩。你想賴在不走,到時候就有人把你拉下來,誰都不是省油的燈。你已經改過年紀瞭,總不能再改吧,誰也不是傻子,你那個成大文憑還是買的吧,字也沒認識幾個,我聽說這次去參加交流會,還是帶個小姑娘幫忙記錄和翻譯…」鄭群雲輕笑道,「也就你老弟命好,娶瞭一個好老婆,硬生生用錢給你砸出一條路出來,你如果不當個村長,哪有今天的成就。六十歲榮休是規定,雖然必要可以延後五年,但你隻是副處級,不符合規定,你不想今年退休,倒還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還請鄭老哥指教。」郝江化連忙道,這幾年他雖然過瞭把官癮,也順帶撈錢,但人要是從位子上下來,誰還拿自己當回事。

  「大老板跟我透瞭個消息,省委決定推行新經濟區的計劃,算是響應中央經濟政策的調整,衡陽市就是首個試點,整合衡陽、衡山兩個縣,先搞個經濟圈試點,這是省委特批立項的重點工程」鄭群雲沉聲說道,「這是個大項目,土地增值、招商引資、項目審批,還有財政款項…這每個環節都是大肥肉,幾位大佬也很有興趣,跟著隨便啃兩口,不比喝湯強…具體到地方開展,地方政府負責人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這時候誰會讓他退。」

  「多謝鄭老哥,兄弟我真是感謝……」郝江化話還沒說完,卻見鄭群雲伸手示意。

  「先別忙著謝,我說瞭這是個大工程,我雖然是衡陽市副市長,上面還有書記和市長,不能搞一言堂,衡山縣的縣領導班子也想搶這個功,所以你想占便宜還不是那麼容易。」

  「鄭老哥…」郝江化的語氣一滯。

  不會又要送錢吧,這幾年他撈瞭不少,但花錢也不少啊,否則他這個文盲副縣長在縣班子裡也撐不住。

  「別多想,老哥能要你錢嘛,以你我的交情,這件事我一定幫忙。」鄭群雲輕咳瞭一聲,似乎被雪茄煙嗆到:「對瞭,郝老弟,弟妹最近還好吧?」

  郝江化一怔,隨即明白瞭,這個老雜毛敢情是又惦記自己夫人瞭。

  「鄭老哥要是能幫兄弟敲定這件事,萱詩那邊,我肯定讓老哥你滿意。」

  郝江化沒有太遲疑,又不是第一次,都是知根知底,無非是一樁交易,隻要好好哄哄夫人,問題應該不大。畢竟事關自己的官運,能夠再當五年官,如果能做好這個新經濟區試點項目,副縣長說不定還能混個副區長幹幹,最次還能多當幾年縣官大人。

  「好好好,那就說定瞭。」鄭群雲和顏悅色,和原先破口大罵渾然不似一人,「晚上開車也不安全,老弟你今晚就住這裡,正好再幫我一個小忙。」

  小忙?很快郝江化就知道老雜毛要他幫忙的是什麼事情。

  跟隨鄭群雲到臥室門口,郝江化卻聽到瞭一聲聲呻吟浪語,門是半掩的,從間隙觀察,床上躺著一個女人,敞著睡衣,露出一對豐滿的奶子,身下卻沒有遮攔,手持著一根按摩棒正往屄穴裡抽插,按摩棒拔出來的時候,甚至能看到淫水光亮。

  這女人不是別人,正是鄭群雲的妻子范雲麗。

  「鄭老哥這是…」郝江化低聲詢問。

  「今天是交皇糧的時候,老哥是有心無力,隻能請老弟幫忙瞭」鄭群雲拍瞭拍郝江化的肩膀,「我就睡隔壁,傢裡隔音還不錯,你就放心大膽幹。」說著,手上一使力,他便將人往房間裡一推,然後關門瞭事。

  「郝大哥?!」范雲麗抬眸,看到郝江化,眼眸不由一亮,「是老鄭讓你進來的?」

  「嗯,他說他睡隔壁。」郝江化應聲。

  「這個混蛋,就知道陪隔壁的小狐貍精。」范雲麗不由氣悶地哼瞭一聲。

  郝江化這才恍然,怪不得鄭群雲要睡隔壁,原來另有女人要陪,就是不知道是他兒媳還是女兒。

  鄭傢的淫亂關系,在他和鄭群雲的交流性得體會的過程也是足夠瞭解。

  鄭群雲和自己一樣,也和兒媳有一腿,不過自己是先迷奸白穎,而鄭群雲卻是和小狐貍精搞上後,等狐貍精懷孕後才轉手嫁給他兒子,名為兒媳實則情婦,他更是連親生女兒都開苞肏弄,甚至也覬覦白穎,不過當他知道白穎是白傢千金,頓時嚇得幾乎縮陽。

  鄭群雲雖然淫心重,但胯下的物件卻小的可憐,當初夫人為瞭自己副縣長的職位,才勉強同意和老雜毛做愛,事後將過程描述一番,形容像是指奸,而且是尾指那種,郝江化心裡不無得意,就算是副市長又怎麼樣,這男人吶,又大又長,並且又硬又持久,這才是無雙的寶器。

  「郝大哥,你上來吧!」范雲麗不覺羞恥,她本身是高級知識分子,鄭群雲能夠當到副市長,和她娘傢當年的助力大有關系,她向來養尊處優,唯獨對性欲需求卻極為饑渴,奈何鄭群雲的物件不頂用,她畢竟是副市長夫人,不好出去找男人,最後勾搭瞭自己的兒子鄭得成,亂倫的禁忌刺激讓她欲罷不能,兒子的物件雖然也很普通,但比他老子卻強很多,不過這段時間他去外地旅遊,自然饑渴難耐,如今見瞭郝江化,就像是看到珠寶一樣。

  郝江化沒有遲疑,直接開始脫衣,他和范雲麗做過幾次,自然也知道她對於自己肉屌的喜愛。

  礙於身份,隻能偶爾嘗嘗鮮。

  范雲麗性情豪放,本身是高級知識分子,娘傢也有背景,鄭群雲能當副市長也少不瞭這個女人的幫助,她向來養尊處優,不過這保養的效果卻很自己夫人差距太遠,如果把兩人擺一起,說夫人是她兒媳輩也說得過去。

  這些話郝江化不能講明,范雲麗是鄭群雲的枕邊人,很多事她說話也有用,所以他不能得罪。

  范雲麗雖然談不上漂亮,但比他十幾年前死掉的原配黃臉婆,那可好看太多,再加上她副市長夫人這層身份誘惑,郝江化頓時覺得自己有瞭感覺,不隻是為瞭自己官位考慮,如果哪天把她兒媳女兒一起弄上床,把老雜毛傢的女人一窩端,那才是人生贏傢,他對於自己的戰鬥力很有信心。

  沒必要搞什麼前戲,范雲麗這個淫婦,早就自己弄得淫水潺潺,郝江化直接就提槍開戰,肉棒對著騷屄洞穴就插瞭進去。

  「喔,好大…郝大哥,你真厲害…雞巴…比我老公大多瞭…嗯,再深一點…」淫婦大聲呻吟,雙腿纏住郝江化的腰部。

  郝江化也不客氣,身體壓著她,將她的騷屄當成槍靶子,那根長槍一頓狂轟亂炸,手裡更是揉捏那對奶子,哼哧個不停。

  而在隔壁,同樣是幹柴烈火,又一對狗男女,正上演著戲碼。

  溫泉山莊,似乎有瞭些溫情。

  宴會已經結束,眾人都散場。

  李萱詩拉著我喝瞭不少酒,微微酣醉時,徐琳卻過來瞭:「今晚到我房間,和我一起睡,正好我可以看著」於是,我攙扶著她跟隨徐琳來到房間,她並沒有很醉,舞會雖然喝瞭點酒,但處於剛好的狀態。

  王詩蕓提出要回去,她沒有喝酒,自然可以開車回去。

  「你要不再開一間房,今晚住這裡吧」徐琳道。

  王詩蕓搖瞭搖頭:「大院還有幾個娃,我還要回去幫忙照看,這樣也安心點,讓李姨安心休息,晚上留意下室溫,別著涼瞭。」

  徐琳道:「我送送你。」

  看著兩人離開房間,我心裡有些奇怪。

  徐琳為什麼要特意去送王詩蕓,又不是貴客來臨,她們也算熟悉,又都是郝江化的女人,還需要這麼客套。

  這兩個精明的女人,或許是特意給我和李萱詩留出獨處的時間和空間?我隻能這樣以為。

  「京京……」李萱詩輕輕地喃語。

  「在呢。」我淺淺道。

  「有些難受,扶我到床上。」

  「你不是沒喝醉麼?」

  「可是我喝酒瞭…軟綿綿的…人沒力氣。」她有些撒嬌似的語氣。

  我隻好將她扶到床沿,在幫她抬腳的時候,她忽然手上一拉,卻是將我帶上床,「別起來,就這樣躺一會兒。」她這樣說。

  我沒有起身,安靜等待她的下文。

  一張柔軟的大床,躺著一男一女,別誤會,沒什麼羞恥的姿勢,就是平躺著,甚至看不到對方的樣子。

  「今晚我沒喝醉。」

  「我知道。」

  「我可以問你幾個問題嗎?」

  「問吧!」

  「你和王詩蕓是什麼關系?」

  「她是多多的親媽,我是多多的幹爸。」

  「就這麼簡單?」

  「難道很復雜?」

  「你不覺得你們關系太親近瞭麼?」

  「你想說什麼?」

  「你是不是…把她當成白穎瞭?雖然她們很像……」

  「她是他,白穎是白穎,我不會弄混。」

  「那…那你對白穎她怎麼想…其實我和她通過幾次電話…」

  「這個問題是你幫她問的,如果她想知道,你讓她來找我。還有什麼要問?」

  「那串鉆石項鏈,是你送給她的吧?」

  「嗯,覺得好看,順手買瞭,買瞭才發覺不知道該送給誰,晚上跳舞,順手送她瞭。」很憋足的理由,反正隻是搪塞的話。

  「你就沒什麼順手給我什麼禮物?」她的聲音似乎有些醋意。

  「給你的禮物怎麼可以順手」我淺淺一嘆,「我會精心給你準備一份大禮。」

  「真的?不騙人。」

  「嗯,不騙人。」我這樣回答,的確,我會為她準備一份大大的「驚喜」。

  「你還有什麼要問的?」

  「最後一個問題,剛才在跳舞的時候,你為什麼這樣對我?」

  「想摸就摸瞭。」

  「什麼叫想摸就摸,你什麼意思?」

  「你的最後一個問題,我已經回答過瞭,明天見」說完,我仰臥而起,走出瞭房間。

  今晚的試探結果,我已經摸索到接觸的界限,我會好好利用,在和郝老狗正面交鋒的時候,我可以加以運用,但我現在必須要先離開,再待下去就輪到她試探我瞭。

  晚上,涼風,吹得額發。

  王詩蕓同樣不明白徐琳為什麼會特意送她。

  「你是有話跟我說?」王詩蕓問。

  「今晚的氣氛很好,雖然今天發生瞭一些不好的事情」徐琳淺淺一笑,「我一直不明白,像你這樣精明的女人,為什麼會一步步陷到這種地步?」

  「我們這些人擺脫不瞭郝江化,除瞭性欲以外,其實都有各自的原因」徐琳嘆瞭一聲,她何嘗不想擺脫郝江化,可是等她從性欲的求歡回過神,多少有些遲瞭,有些事態已經不在她的掌控。

  「你學歷高,能力強,而且有留學背景,相貌身材都很出挑,如果單純是因為那方面的需求,國外的帥哥可不少,而且他們的能力也很可觀,不是麼?」徐琳似有所思,「現在我終於明白瞭,其實你留下來,一直不肯走,是因為她吧?」王詩蕓身體一震。

  「我本來沒往那方面去想,但是剛才…你不該說那樣的話」徐琳這樣說。

  站在涼風中,王詩蕓有些寒意:「徐琳,你想要什麼?」

  「我們聯手吧!」徐琳笑瞭笑,「作為交換條件,我幫你保守這個秘密。」

  「再告訴你一個秘密,我有許多小秘密,筱薇的,你的,還有…左京的」

  徐琳笑意更濃,「你們的小秘密,真有意思。」

  癢,好癢。即使是睡夢中,郝小天依然不自主地將手探入胯下。

  他不是在打飛機,而是似狼爪,撓抓著一片血痕。

  血?血一樣的顏色?仇恨的顏色?囚者的復仇,需要一場祭祀的儀式,也需要一個獻給地獄惡魔的貢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