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在享受下午茶後,我驅車到瞭郝傢溝,這個我極度厭惡的地方,末來也是我囚徒計劃的一環。

  我並沒有去郝傢大院,而是來到瞭郝傢山金茶油技術開發有限公司,沒錯,就是李萱詩用我父親的遺產在郝傢溝建立的公司,連帶著郝傢溝的村民也逐漸富裕起來,也成就瞭郝江化政治第一桶金。

  「京京,你怎麼來瞭」李萱詩驚訝我的到來,倒是她的身旁的秘書吳彤,恭敬地叫瞭聲「大少爺」。

  郝傢溝的「大少爺」,傳到耳裡還真是令人作嘔,但我還是很好地控制自己。

  養身練氣,毛道長教給我的修煉法的確讓我在這方面得以成長,不隻是喜怒不形於色,甚至可以根據情景需要進行轉換,配合面部表情和肢體,用金老師的話概括:完美。

  「我的公司不是快開業瞭嗎,就是這辦公室裡的裝飾擺件少瞭點,剛才去花鳥市場買瞭些觀賞魚」我將手裡金魚缸擱在旁邊的擺架,「我記得你以前好像養過金魚,就給你帶瞭幾條,閑時養著玩吧」

  「這禮物真好,我很喜歡」李萱詩欣然一笑,她養過烏龜,也養過鳥,至於金魚,那也是十幾年前養過,想不到兒子還記得,這是否表示,母子關系融冰瞭呢。

  「還有這個」我將手裡的文件遞給她。

  「這是……」李萱詩打開文件夾,裡面是一份文案。

  「這是我寫的關於茶油公司發展建議文案」我解釋道,「中午吃牛排的時候,王主任隨口提瞭一句,她好像在準備年度規劃草案,反正我的公司還沒開業,閑著沒事我抽瞭點時間,做瞭這份文案,算是個參考吧」

  李萱詩開始瀏覽起文案,一面看著,一面不時抬頭看著我,然後,她緩聲道:「吳彤,你去把詩蕓叫過來。」

  吳彤離開,不一會兒,就把王詩蕓領瞭過來。

  「董事長,你找我?」王詩蕓看見我的時候,一臉驚惑,顯然是沒想到我的到來。

  「這是京京寫的關於公司年度發展的建議文案,你看看怎麼樣?」李萱詩將文件夾遞給王詩蕓,說到底自己隻是教師出身,近年上瞭些商務課程,但專業水平還是不足夠。

  王詩蕓接過文件,看瞭幾眼,臉色也是變瞭幾變,徑直坐下,認真地瀏覽文案,約莫幾分鐘,她才抬頭:「大少爺,這是你自己的建議?」

  「有問題麼?」我輕聲問道。

  「老實說,這份建議很好」王詩蕓站起身,「這裡面有些觀點,很新穎,有些我想到瞭,但沒有你全面,就是少瞭些數據支持,但從往年的同期數據推導,如果根據你的建議面向轉型,公司業績將會進入一個嶄新的臺階,凈營收至少增加50%以上」

  「50%以上?!」李萱詩忍不住道,「這會不會太誇張瞭?」

  「並不誇張,如果算上附加值的話,公司整體的營收增值,可能會突破100%」王詩蕓微微思索。

  「截止去年,國內茶油種植面積6500多萬畝,茶油產量150萬噸,全國茶油產值3000億左右,折算上茶林周期性的衰退養護,行業雖然沒有到飽和,但也有75%以上,競爭力已經疲軟。去年茶油行業十大上市公司,就有七傢被摘牌,虧損嚴重。郝傢山金茶油公司能夠發展至今,連年大幅創收,已經是很出色的企業。但一來是鄉鎮企業,二來是行業上限決定,這樣的發展模式無法長久。公司承攬茶林2萬多畝,年產1000噸茶油,市值在70-120元,除去種植、人工,制造、運輸等各項成本,也有35-50%d營收凈利潤。也就是3-5千萬左右的年凈營收。」

  我繼續道,「相比同行,公司的產品線主推半精煉及全精煉產線,如茶粕、菜粕、米糠、皂素等附加產品也沒什麼大競爭力,所以必須尋找新的創收點,或者是轉型。」

  「近兩年,AI及無人機發展前景看好,如果引入茶油行業,將會是全新的景象。農業領域雖然有不少企業這樣做,但茶油行業目前還沒有,這是一個機會。同時提升衍生產品的多元性,比如茶煙,也可以結合旅遊觀賞等項目,同時進行網絡流量推銷,比如短視頻平臺等,既可以傳播品牌知名度,也可以進行網銷。」

  我想瞭想,「還有就是我在外貿公司的那些經驗,擴充海外市場的渠道以及出口轉內銷等等,其實這些概念都不算新,甚至是常規方法,隻是在茶油行業裡,並不算主流,具體的細項文案裡做瞭說明。我對茶油行業並不瞭解,所以缺乏相關數據支持,隻能以估值計算,王主任在這方面應該比較瞭解,我這個隻是作為參考而已」這份文案,其實很粗糙,甚至缺乏有效數據支持,放在大企業就連丟垃圾桶的資格都沒有,但作為建議,或者說是作為參考,它足夠瞭。涉及的核心要點,我全部列在其中,不足的部分,王詩蕓會知道如何填補。」

  「謝謝,有你的這份文案,我有信心會整理出一份很好的規劃草案。」王詩蕓很有信心,然後帶著文件回她的主任辦公室。

  「京京,你真不願意到公司來幫我?」李萱詩忽然又問道。

  我搖瞭搖頭,再次表明立場。

  送金魚,就像是釣魚的魚餌料,使人稍微放松警惕,張弛有度才是節奏;至於建議文案,也是下一步的由頭,文案裡留瞭不少創意的伏筆,以王詩蕓的精明,她自然會留意到。

  「我也該走瞭」我淺淺一嘆,「還有點時間,回去還能泡個湯,蒸個桑拿」

  「等等,我和你一起」李萱詩忽然道。

  我怔瞭怔:「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想泡你還不許啊」她微微一笑,「你別忘瞭山莊是我開的。」

  這女人的想法雖然突兀,倒也不是難以揣度,或許是興之所至,又或許是因為……吃味。

  畢竟中午,我沒有和她一起,而是選擇王詩蕓。

  她說的沒錯,我沒有拒絕的權力。

  溫泉山莊,聖女泉,各自進入雅室,換上泳衣泳褲,這才步入溫泉池泡湯。

  以前泡湯,都是一群人,而我隻是人群裡的一個人,那天出獄歸來,李萱詩安排瞭一群女人,但我依然覺得無趣。

  人生瞭無趣味,這是一種獨孤忍受的乏味,無論身旁多麼喧鬧,自己永遠是清冷一人。

  隻是這一次,隻有兩個人,我和李萱詩。

  聖女泉的水溫恰到好處,不會讓人難以承受的不適,相反它刺激著身體的肌膚、毛孔、甚至是血液……雖然泡湯前做瞭淋浴清潔,但暖暖的熱流還是漫走在身體。

  我朝李萱詩望去,眼神裡有些肆無忌憚。

  或許是那淬煉瞭一年的恨意,也或許是這裡不再有第三人,我不用太多顧忌。

  我能想象自己看她時的眼光肯定充滿瞭欲望。

  仇恨是難以釋懷的情緒,而欲望卻是動物的原動力,人就算是高級動物,但依然難以擺脫內心的野性。

  忿忿不平,卻也欲望難平,我的心吶,也是一言難盡的骯臟……李萱詩的雙腿嫩白修長,身材勻稱高挑,一套普通的泳衣卻把豐滿的胸脯勒得更加挺拔。

  即便她是我憎恨的人之一,我也無法否認她的確很美,這樣的年華,換做別人早就容顏凋零,而她依然是那樣光鮮美麗,一如記憶裡那想要伸手觸及的倩影,奈何她的靈魂腐化得太厲害,將我過往的癡迷臆想全然破碎,所謂鏡花水月,一場人生夢而已。

  「你那什麼眼神,好像要把我吃掉」李萱詩淺笑道。

  她說得不全是錯,我的確有種獵食者對於獵物的欲望,從心裡破火瞭母親的形象,她無非就是個女人,每每想及她在郝老狗胯下承歡的模樣,我便有一種絕望者的戾氣。

  得到或者……毀滅。

  「追求美麗的事物,有什麼錯呢」我淡淡道,「如果有,那也是你的錯」

  「我的錯?」李萱詩怔瞭怔。

  「美貌是一種誘惑,會讓人情不自禁,心生覬覦,甚至是沖動犯罪」我平靜地說,「美色當前,我隻是遠觀而沒有褻玩,已經很不錯瞭,還不容我多看幾眼。」

  「油嘴滑舌,有這麼跟媽說話的嗎?」李萱詩笑趣道,並沒有責備的意味,反而是被稱贊美貌,總是高興的。

  女人愛美之心比男人更盛。

  我沒有說話,想起那次郝小天纏抱著這個女人,那肌膚親昵的景象,哪裡似我這般遠遠觀賞。

  曾經對我來說,能牽一下母親的手,似乎都遙不可及。

  郝小天則不然,那次當著眾人的面,他可以輕巧地撫摸母親雪白的大腿,她精致無雙的臉蛋,甚至迷人挺拔的胸脯。

  盡管掩飾很好,但我當時還是能察覺到郝小天那些微妙小動作。

  在一般人看來,或許那隻是一個孩童無心舉止,我卻清楚並非如此。

  當郝小天的手,時不時碰一下母親的胸脯時,我幾乎篤定這小淫蟲對於母親甚至是白穎,包藏淫心,時至今日,他也將是我囚徒計劃的一部分,遲早他會為自己的意圖染指付出代價。

  李萱詩忽然輕喃瞭一聲,蛾眉微蹙。

  「怎麼瞭?」我問瞭一句。

  「腳麻瞭」她說道。

  「哪隻腳?」

  「左腳」

  「我給你按一按。」腳麻和腿抽筋不同,一般是足底血液循環不順造成。

  來到她的身前位,捧足橫膝,這個年代不似古代三寸金蓮那般不堪一握,卻有一種肉嫩的觸碰。

  的確,許是註重滋養,她的雙腿不如年輕姑娘的纖細修長,略微的豐腴身材,使得她的一對赤足有種恰當的握持感。

  沒有去看她潔白的腳踝,一手貼在她的腳面,一手則握指彎曲,指關劃過她的腳背。

  感受到曲線順滑,足底的肉嫩,令人遐思,在指節滑動的時候,心裡隱隱一絲想要把玩的情趣。

  是的,情趣,而非欲趣。

  曾經,我想過給她按摩頭頸,曾經,我想過給她捶背揉肩,曾經,我想過給她舒壓腿肚……記憶裡,甚至閃過某個廣告:媽媽,洗腳……承歡膝下,我曾經真的想過……但,終究隻是曾經。

  在腳底幾個穴位處,我的指節有力地按壓,時不時引得她些許吃疼。

  「別隻是美容保養,有空多做些身體按摩」我不由道,「平時多吃點鈣片維生素片,對人有好處」外在的靚麗,改變不瞭內在,保養再好,畢竟年紀擺在那裡,骨質疏松、氣血不順……這些問題會陸續找上來。

  「你從那裡學的這些,手法挺專業」李萱詩輕輕道。

  「坐監的時候,看瞭些這方面的書」我如是說,「他們也挺鼓勵,改過自新,或者學個一技之長,沒什麼不好……」說著話,我手裡的動作並末停止,在一記大力按壓,她忍不住呻吟瞭一聲。

  「力道沒控制好,勁大瞭點」我收瞭幾分力。

  這時,她卻將另一隻右腳伸過來,落在我的膝腰:「這隻腳也麻瞭」於是,我又捧起她的右腳,也是一樣按壓。

  「很舒服」李萱詩閉目享受著我的按壓,似乎忘記將左腳抽回。

  現在,她的兩隻肉嫩的玉足就橫在我的膝前,甚至觸及我的腰胯。

  一番按壓後,我又開始輕輕撥弄她的腳丫,活動她的腳趾。

  中醫的說法,腳是人體最臟的器官,但在男人眼中,這對玉足卻甚是誘人,不是少女的粉嫩,但雪白肉嫩,卻又是另一番風情。

  莫名地,我想起瞭北京,嶽父母傢,那浴室裡的情景,豈非如現在一樣。

  一樣是動人的熟婦,一樣都是我叫媽的女人,一樣都隻是兩人的獨處,也一樣是一對雪嫩的玉足……思緒恍惚,我撫摸著手中雪足的腳弓,那微微隆起的弧形曲線,腳尖豐盈齊整卻不失肉嫩的腳趾頭,隨著我的擠壓相鄰又微微分開;美甲泛著朦朦朧朧的光澤,即便不是足控,恐怕也會被勾動欲火。

  她的腳緣處極為柔軟,此時胯下的二兄弟似乎些許的興奮,但我依然平靜。

  二兄弟的興奮,是男人性欲的野性,但我不會,不需要刻意壓制,而是當腦海浮現童佳慧的身影,二兄弟的性火便立刻清醒不少。

  情欲,起於情。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我愈來愈強烈的眷戀,當李萱詩的形象在心中破火,童佳慧似乎補足這一切,還是那樣的不敢奢望。

  嶽母不是替代品,倘若我想著她,然後放肆自己對李萱詩這個女人的欲望,那才是真正的褻瀆。

  「好瞭」我緩聲開口,將手捧的玉足放下,「腳還麻麼?」

  「不麻瞭」李萱詩睜開眼眸,不曉得是否我的錯覺,我隱約察覺到她有些許的失落意。

  汗蒸房裡,又是我和李萱詩獨處。

  那次,她和徐琳,以及白穎,這三個漂亮女人在我面前,那時候的我心裡浮現過很多念頭,但無非是男人對於女人的非分之想,但,也隻是想。

  能夠審視三個絕色美女的美麗的軀體,即便是靜靜地坐在一旁,看著她們就已經幸福滿溢。

  如今回想,這樣「純潔」的貪戀,實在是愚蠢而可笑。

  我甚至不如那時的郝小天,他就混跡在三個女人身旁,插科打諢地揩油,而我卻……茍且得像個傻子。

  我明明一方面幻想將這些女人壓在胯下,狠狠地操弄她們,但一方面卻又在心裡豎起道德大旗,她們是我心裡的女神,白日做夢已經足夠。

  郝小天迥然不同,除瞭欣賞,他能做更多我不敢做不願做的事。

  他可以從母親懷裡,一下子滾到徐琳懷裡,也可以從徐琳懷裡,一下子滾到妻子懷裡。

  當他在妻子懷裡嬉戲時,我的濃濃醋意幾乎要噴湧而出。

  我看到郝小天輕撫白穎的大腿,他那顆令人厭惡的頭顱,在妻子胸脯蹭來蹭去。

  還有他那副醜陋嘴臉,幾乎親到妻子的臉蛋。

  而我曾經深愛的妻子,絲毫不以為憷,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似的,依舊與母親她們談笑風生。

  盡管我知道,李萱詩在郝老狗面前,有多麼自甘淫蕩,多麼自甘下賤。

  隻是那時候,我從末想過,以郝傢父子那樣的淫性欲望,對其他女人又會如何?我居然連一點警醒都沒有做,即便後來有所懷疑,但在女人的甜言蜜語,我也自我松懈,以至於後來的一發不可收拾。

  我心裡也清楚,無論這些女人本性如何,錯得多麼離譜,但事情演變到今時今日,她們不無辜,我也不無辜。

  罪有應得,我們都將承受各自應得的苦果。

  從汗蒸房出來,李萱詩又進瞭按摩室,躺在按摩床上。

  兩個長相精致的姑娘,開始忙活。

  山莊有不少女技師,正骨按摩、推拿敲背,刮痧拔罐,各項技能經過培訓,當然也有某些方面特殊的才能。

  享受一頓按壓服務後,李萱詩卻叫她們出去,看瞭我一眼:「京京,你幫我推油吧」這女人少有的流露如小女生撒嬌般的倔強,而語氣卻又讓人無法拒絕。

  我微微一愣,然後淡淡地說:「好」她心存想法,我亦心存想法,同床者尚且異夢,同室亦是各懷心腸。

  於無聲處聽驚雷,心裡的滾滾俗念,怕也隻有自己明白。

  說不清楚的,不需要太糾纏。

  拿起精油,那種光亮的液體,伴著手掌撫摸,潤滑著肌膚,也將精油的香氣,漸漸散開。

  彼時,手機鈴聲響起,她抓起一看,沒有說什麼,而是直接拒接,並且靜音處理,直接丟在旁邊。

  這不是一個騷擾電話,但此情此景,這個電話也算是騷擾電話。

  打電話的是郝江化,她如今的丈夫,換個時間和地點,她不會不接,但現在不適合。

  尤其是當著兒子的面。

  誰知道郝江化會在電話裡說什麼,如果知道她和左京在一起,那邊一樣免不瞭火氣,就算是郝江化滿嘴甜言蜜語,但這電話隻要接瞭,左京隻要是察覺到瞭,這好不容易緩和的母子關系說不定又退回去瞭。

  左京和郝江化的事情,彷佛是一個死結,她不認為自己真的能解開,淡化處理才是穩妥的。

  「換個身吧」我這樣說。

  「嗯」她聽話地翻瞭身,趴臥在床,那一片雪白的玉背,赫然袒露在前。

  「背部肌肉有點僵硬,我給你推兩下,松弛松弛……」我似雲淡風輕,彷佛對剛才的電話渾不在意。

  「對不起,您撥叫的用戶,正在……」房間內,郝江化的老臉一陣茫然。

  夫人居然掛瞭他的電話,是有什麼重要的事麼?也許是接待某些貴賓,不方便接電話。

  郝江化這樣想,畢竟夫人如今也是知名企業傢,少不瞭和名流富賈接觸,但他還是撥瞭一個電話。

  「喂,彤彤,夫人在忙麼?」郝江化打給夫人的秘書吳彤。

  「她和大少爺去山莊瞭」吳彤回答。

  大少爺……能被稱大少爺的,還會是誰,當然就是左京。

  郝江化心裡微忿,但還是和緩語氣,「哦,是這樣啊,那沒什麼,我就是隨便問問,行,你忙吧……」

  「老爺,您什麼時候回來?」吳彤似隨口一問,恰到好處,不需要講什麼露骨話,反而顯得她掛念,懂事。

  「小浪蹄子,是不是想挨操瞭?」郝江化沉聲道,「過兩天就回來,回來帶禮物給你」閑扯幾句,他掛斷瞭電話,心裡還是覺得鬱悶。

  他再怎麼不爽,左京畢竟是夫人的兒子,他實在也沒什麼理由生悶氣。

  但郝江化決定再撥一次,還是有必要提醒一下夫人,左京這混蛋指不定有什麼壞心思,萬一是挑撥離間……那以後,他豈不是沒好果子吃,夫人可是他的靠山,絕不能出問題。

  「夫人……」這回電話接通,郝江化才說瞭兩個字,便感覺到不妥,電話裡的確是夫人的聲音,卻不是回應他的話,而是……倏然,他整張臉是又氣又漲,甚至浮出青筋。

  而在山莊的按摩室,我還在推壓著李萱詩玉背,此刻她趴在那裡,並沒有覺察到被她靜音的手機又亮瞭屏幕,而在那一刻,我悄然地按下接通,因為靜音的關系,那邊的聲音是不會傳來,相反,這裡的聲音卻能被那邊所聽到……

  「舒服麼?」我溫柔地問。

  「嗯,舒服……」李萱詩迎合道。

  「力度怎麼樣……再……大力點?」我不動聲色。

  「嗯,還好……可以再用力……嗯,用力……」她輕輕地哼瞭幾下,顯得在我的推拿過程得到舒展。

  「如果勁大瞭,你就說出來……我會調整力度……」我俯身在她耳畔小聲道。

  通話狀態還沒掛斷,郝老狗耐心還不錯,我一面開始使力,一面繼續加以引導。

  「京京……你弄得……很舒服……可以再用點力……對,就這樣……」或許是母子的默契,她實在配合得太好。

  我找尋她背部幾個柔嫩處,增強她的舒適感,她的背後有個漩,在腰肢窩,那裡也是她的敏感點,小時候我也曾撓她那裡,她就會受不瞭。

  「不行……京京那裡不行……嗯,我受不瞭……」她的淺淺聲語,似有呻吟般的悅耳。

  小畜生……左京,你個王八蛋……郝江化整個人都在發抖,他氣得連咒罵都說不出口,嘴角深咬牙關,那口老黃牙磨著牙,嘴皮都磨破。

  那時不時的「舒服、用力……」,夫人以往的聲音,會讓郝江化覺得心情舒暢,而現在,他卻覺得臉頰被人打瞭耳光一般,直到聽到那句「受不瞭」時,那股怒火攻心,直接掛斷電話,然後將手機狠狠地砸向地面。

  裹挾著強大的氣力,手機遭到破裂,被沖撞到角落。

  郝江化緩坐下來,他沒想到李萱詩會背叛自己。

  她在性這方面早就被自己調教得淫蕩而且下賤,可是……她不是早就被自己征服瞭麼,自己甚至還讓她在被下藥沉睡的左京面前表演過春宮圖,可是……現在這他媽是怎麼回事?她就這樣和左京搞上瞭?郝江化不是不能接受李萱詩和別的男人發生關系,為瞭當上副縣長,他甚至還讓她去陪鄭市長睡過,可那是他的決定……而現在,李萱詩卻背著他和別人搞,這他媽妥妥就是綠帽啊。

  而且左京還是她的兒子,更是捅傷自己的仇人。

  李萱詩……你果真是個任人操的臭婊子!郝江化大恨不已,自己娶她為妻,雖然喜歡她淫蕩的樣子,可是卻還是愛護有加,就連兒子郝小天想要上她,自己也是堅決不許,現在她居然被左京這個小畜生給日瞭,老子居然也會被人戴綠帽。

  但為什麼,明知自己打電話過去,還要接通呢,而且還一直不掛斷,如果自己不結束通話,那羞恥的聲音怕是不會停……郝江化忽然明白過來,這他媽是誤觸。

  肯定是這母子倆顧著亂倫尋歡,沒想到自己又撥瞭一次,不小心按到瞭手機。

  操,如果不是這樣,自己還發現不瞭這個真相。

  郝江化越想越氣,想著還是叫岑筱薇過來泄泄火,在身上摸瞭摸,這才想到,手機已經被摔碎瞭……手機屏幕熄火,通話已經結束,我能想象郝江化的暴怒。

  他的暴怒,雖然沒什麼用,卻讓我有絲絲的快感,莫名地,我做瞭個舉動,我在她那個柔嫩的肉旋處,淺淺地親瞭一口。

  於我而言,這是一個儀式,復仇開局,我將必勝。

  「京京,我說瞭,這裡不能動」李萱詩又一次道。

  「我知道」我輕輕地低嘆,「小時候,我老想撓這個地方,你一直不讓碰。」

  「那時候……你應該是七八歲吧」她不自覺地就陷入到回憶裡去,「我記得你老是喜歡撓我,又不聽話,氣得我每次都想打你。」記憶是件很傷神的事情,回憶總是帶著一種朦朧的模煳,不是很確切,但隱約是這個樣子。

  「唉,你後來怎麼不撓瞭?」她莫名有瞭好奇心,還真是記不清瞭。

  「人總是會長大嘛」我淡淡地一笑,兒時母親哄騙我的那個小約定,即便是說過『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的承諾,終究也是做不得數的。

  正如王詩蕓沒有告訴她的那個故事,我也有我的故事深藏在心裡。

  不同的是,許多年以後的今天,我依然還記得,但她卻早就忘瞭。

  誰會在意孩子的想法呢,或許她一直當我是孩子,所以也就不在乎我的感受瞭。

  「你知道我小時候為什麼喜歡撓這個腰旋?」

  「為什麼?」李萱詩好奇道。

  女人從來不乏好奇心。

  「小時候,總覺得旋這個東西很神奇,我的旋在腦袋上,你的旋卻在腰肢。你卻是不讓我撓,我就越想親近,記憶裡的第一個夢想,就是親吻那裡。」我彷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她卻忽然沉默瞭,在我看不到的角度,她的眼眸裡有瞭一種柔情,那是對往事的追憶。

  不,應該是一種懷念,人們總是懷念回不去的日子。

  所謂的爺青回,其實誰都知道回不來。

  「想親的話,你繼續親吧」沉默之後,她又這樣說,「有點癢,但可以忍受。」

  「算瞭,我已經不是小孩瞭」我沒有太當真,在她看來,這種「忍受」是否是一種補償的「回饋」呢?這個女人的身體,如此無防備地呈現在我面前,我甚至覺得,此刻我就算做出無禮的舉動,甚至將她壓在身下,然後去做以前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她應該也反抗不瞭,如果我真的精蟲上腦決定這樣做的話。

  我當然不會做出這樣愚蠢的蠢事,相反,我必須保持著距離,既不會遠離,也不會親近,一個恰當的情感卡位,才是我最正確的選擇。

  心理學上有一種補償心理的適應機制,如果我在這種情景下,無論是以怎樣的形式占據這個女人,哪怕是滿足自我的復仇感,那麼李萱詩勢必會生出對於郝老狗的愧疚,甚至會以更多的方式回饋給他。

  相反的,我的若即若離,是否會讓她患得患失,基於想要修補親情的心情會更急迫。

  尤其當郝老狗中計,會對我百般發難的話,那麼她至少在情緒上會慢慢傾向我,如果郝老狗更過分,遷怒到她身上,那麼會讓我有更進一步的空間。

  步步驚心,唯有步步為營,才能掌握這場囚局。

  我要復仇的不是一個李萱詩,也不是郝江化,我的心思必須沉靜下來。

  「時候不早瞭,下次再繼續吧」我停瞭下來。

  她看瞭看手表,幽嘆道:「嗯,我是該回去瞭」起身後,她欲言又止,瞧著我,還是說道:「新公司的開業剪彩,你不打算請我?」

  「開業的時候,他應該回來瞭」我回答道,「你應該要陪他,我就算邀請,你應該也是來不瞭。」

  「應該,應該……哪有那麼多應該」她多少有些情緒,「你怎麼知道我去不瞭,就算我不去,你至少該先邀請吧!」

  「那好,我給你預留位置」我隨口應付,其實她來不來,真的不重要。

  復仇,不是躲在陰暗的角落裡,而是登上人生的舞臺,和朋友,和敵人,和陌生人,和所有的一切,站在一起,與狼共舞,觥籌交錯,美酒,毒酒,就看誰笑到最後。

  「天哥」一輛輝騰車內,王天坐在後座,這輛車還是他入獄前買的,幾年前停產瞭,而他卻是不久前才出獄,閉目養神,一個三四十歲的男人走過來,一上車就連忙遞煙。

  「小磊,事情辦得怎麼樣?」王天的聲線很低沉。

  「人已經物色到瞭,按您的標準,還真找到兩個」男人從身上掏出兩張少女靚照,「高中部一年級,今年16歲半瞭」

  王天掃視瞭照片,照片上兩個女孩模樣的確算正,嫵媚有餘,清純不足:「不錯,看著還行,想不到現在的女學生……墮落得比我想象還快」

  「誰說不是呢,現在的小年輕都玩得瘋,這兩丫頭小小年紀,放蕩得很」男人嘆聲道,「我手下的喪輝找人帶她們去婦科驗過,確實蠻臟的」

  「讓她們先辦好這件事,治療的事往後推一推」王天道,「這件事你不能出面,找信得過的人去辦,該交代的交代清楚,不能留尾巴」

  「這個我知道,天哥,其實還有幾個初中部的,為什麼不找年紀小點的?」男人好奇道,「如果是整治,找兩不滿十四歲的,正好讓他進去。」

  「不該問的別問」王天冷聲道,「通知你的人,執行吧!」

  「是的,天哥」男人下車離去。

  男人剛才的問題,其實王天也想不明白,廢功夫要找兩個染病的高中生,顯然那個人是特意針對目標人物,但為什麼不更幹脆選擇幼女,這樣更可以冠以強奸的罪名。

  但既然是那個人的吩咐,照做就行。

  學校角落的長椅,郝小天正百無聊賴地坐著。

  在傢裡,他享受著無上的寵愛,他是父親驕傲的兒子,也是那些女人討好取悅的對象,而在學校裡,沒有任何一個女孩會正眼瞧他,光是他那充分繼承老爹的醜陋臉龐,便讓女孩望而生畏,他厭惡這一切。

  「這位學長,我們可以坐這裡麼?」正當郝小天垂頭喪氣的時候,耳邊傳來女孩清脆的聲音。

  郝小天抬頭一看,兩個身材火辣模樣可人的學生妹,正沖著他微笑。

  「當然」郝小天連忙道,這可是第一次有女學生搭訕,而且還是兩個美女。難道自己要步老爹的後塵,開始逆襲白富美?!

  「玉兔靠近目標,準備執行計劃」手機收到瞭王天的短訊。

  我掃瞭一看屏幕,沒有進行幹預。

  如果說郝傢兄弟是甜點,那麼郝小天或許算得上是開胃菜。

  「大少爺,晚餐已經準備好瞭,菜品還是按照董事長所列菜單做的」山莊的行政負責人何曉月恭敬地站在我的身旁,「如果需要更改或者有其他什麼需求,我們會第一時間做到。希望您用餐愉快!」

  「謝謝何主管」我淺淺一笑,眼神用一種略顯輕浮的目光打量著她,「以前沒怎麼註意,想不到何主管也是這麼有料的人」何曉月也是相當動人的美女。

  「多謝大少爺誇獎」她微微躬身,眼神裡卻有一抹不屑的輕蔑,她以為她掩飾得很好。我也裝作不曾察覺。

  這個女人也有些小聰明,但小聰明的人,總是缺乏大智慧。

  不會著眼自己短視的不足,從這一點,她比王詩蕓至少差瞭兩個身位。

  我很清楚,何曉月看我的眼神,那一種輕蔑,以她的身份敢以這樣的眼神平視我,無非是依仗著郝老狗及李萱詩的撐腰,同時也因為我在某方面的「無能」表現輕視我。

  我捅傷郝老狗的內情,雖然知情人很少,但郝老狗身旁核心的那幾個女人,誰會不清楚呢。

  「哦,對瞭,我之前撿到瞭這個東西,應該是何主管你的」我輕笑著,從衣領裡掏出一張折好的A4紙張,「正好趁這個機會還給你。」

  何曉月面露狐疑,接過這張A4紙,打開一看,登時花容失色:「大少爺,我、我……」她的聲音充滿驚恐,卻又不知該說什麼。

  「不用緊張,慢慢說」我淺淺一笑,「先把東西收好」

  「是是是」何曉月連忙應和,將A4紙重新折起來收好,然後人半蹲下來,似想要乞求我。

  對,就是飛機上空姐下蹲那種姿勢,眼神裡滿是央求和認錯:「大少爺……」就連聲音也有些嗲。

  「起來吧」我神情自若,「你這樣太引人註意瞭,也不符合山莊的格調。」

  何曉月這才站起身,又有些不知所措。

  「我剛才說何主管是有料的人,沒說錯吧」我的聲音很輕,但她還是感受到巨大的壓力。

  「沒說錯……大少爺說什麼都是對的」何曉月立刻道。

  「放心,我對你的作為沒什麼興趣,也不是想要威脅你」我緩聲說道,「我隻是物歸原主,隻不過這東西如果被別人拾到,總歸是不好,最好呢,還是燒瞭吧」

  「是,燒瞭,我等下就燒瞭」何曉月有些沮喪,其實燒瞭又怎麼樣,隻是打印記錄而已,左京一定掌握瞭證據,否則這些記錄匯總他是怎麼得到的。

  可是這不重要,她知道,這東西隻要一曝光,她這輩子就完瞭。

  「坐下一起吃吧」我想瞭想,「何主管應該不介意哦?」何曉月臉上強顏微笑,就像是會所裡的小姐,再不情願臉上也必須微笑,笑得虛假浮誇,但的確很恭敬,大氣不敢出。

  一個人若是被人掌握瞭要命的弱點,她也隻能乖乖束手就擒。

  一頓美食,我吃得津津有味,何曉月沒吃幾口,她隻是在我看向她的時候,才勉強吃瞭幾口,慌亂地像個迷途小羊羔,而我或許是伺機在旁的餓狼?

  「吃飽瞭,那我回房瞭」我笑道。

  「大少爺……」何曉月連忙出聲,「我……一起麼?」在她看來,我把東西給她,不可能沒什麼條件。

  錢,顯然不可能,唯一解釋就是色瞭,我畢竟在裡面關瞭一年,應該有這方面的需求。

  「你有必要這麼害怕麼?」我輕笑道,「你做這事的時候,就應該預料到風險和後果,那無論怎樣,你都應該有所準備,遇事要冷靜,慌亂是無用的」

  「那您想我怎麼做?」何曉月咬牙道,「或者,我可以幫您……」

  「把東西還給你,隻是一個提醒」我想瞭想,「就像老師改瞭試卷,然後發還給你,隻是希望你看看自己錯在那裡」

  「我知道錯瞭,我真的不敢瞭……您饒我這一回吧」何曉月帶著些微的哽咽腔。

  「我說瞭,我對你的作為沒什麼興趣,說你錯,是指你做事的手法,太粗糙瞭,一點專業性都沒有」我嘆瞭口氣,「有時間,我再教你怎麼做才安全……抽空,先把賬平回來再說」

  何曉月愣住瞭,大少爺這是不追究?居然還要教她如何弄虛作假?!

  「人艱不拆,都挺不容易的」我瞧瞭她一眼,估計不找補點什麼,她會疑神疑鬼,反而不好,隻好說道,「老師改卷是義務,但補課是收費的。」

  何曉月稍加琢磨,這才松瞭口氣,原來剛才老師改卷的例子是有深層意思:補課。

  左京準備給自己平事,繞回來還是利益,但估計是看不上自己那點錢,就不知道他會怎麼做。

  煳弄何曉月,隨便打發瞭她。

  小聰明的人,容易幹煳塗事,太看重蠅頭小利,手法卻是很低端,如果不是郝李的信任,如果不是占著管理職,她的這些事遲早會露餡。

  閆肅和陳墨拷貝的山莊資料文件檔,其中幾分核銷單據記錄,實在是太多馬腳。

  王詩蕓能夠造就茶油公司的輝煌業績,而何曉月的管理,卻令山莊陷入虧損,而她不想著改變現狀,反而從中得利。

  她就是溫泉山莊裡的蛀蟲,可是這和我的目的並無沖突。

  註定要毀滅的東西,有人去腐蝕它,我又何必糾正。

  何曉月並不是值得信任,從她背著郝李做這種事,就知道她是個唯己主義者。

  但這恰恰也說明瞭她是可以被利用,但如何掌握她,還需要炮制一番,這個還不急。

  思緒翩翩,我不禁閃過一個惡趣的念頭。

  昨晚,王詩蕓居然脫光躺在床上等我,不曉得,今夜是否又會有美人留宿呢。

  這是我天真的想法,但我似乎忘記瞭一點,天真總是容易被打臉。

  當推開房門的那一刻,我不由愣住瞭。

  房間裡,居然真的有美女。

  燈光明亮,她坐在沙發上,玻璃圓桌上擺著酒器,而她正手持著酒杯。

  杯中有酒,紅酒芬芳,美人相伴,情人舊會。

  「我開瞭瓶紅酒,一起喝?」她似笑非笑的模樣,「喝不瞭的話,留著泡紅酒浴也好。」

  「你怎麼來瞭?」我不由皺瞭皺眉,「你不是回長沙瞭麼,徐琳」沒錯,出現在我房內的這個女人,就是徐琳。

  李萱詩的閨蜜,我曾經的徐姨,也是一夜糾纏的親人—親密的情人,俗稱的炮友?!短暫而美好的體驗。

  今夜,似乎又是一個難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