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书库>友之母>第二十三章:醋意、察覺、悵然若失的一天(5)

第二十三章:醋意、察覺、悵然若失的一天(5)

  我看上去理直氣壯,其實心虛的不行。畢竟,我雖然沒又背後嚼舌根,但我剛剛背著她調戲她媽媽來著。如此說來,就剛剛做的那些事來看,我連小人都不如。

  「切~」笑笑仿佛看穿瞭我的心思,對我上下打量瞭一番,然後狠狠的白瞭我一眼。「我還不知道你?看著老老實實的,其實鬼心思多得很。」

  「額…這…嗯…」

  我被她說的倍感汗顏,一時間竟忘瞭反駁,支吾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隻能沉默以對。見我這般,笑笑敏銳的神經忽然奏效,單抓住這一點便開始對我進行瞭猛烈的攻擊。

  「看!都冒汗瞭,被我說中瞭吧。」笑笑把拖佈往地上一杵,英氣又漲三分。「坦白從嚴,抗拒打死。老實交代,是不是又背著我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瞭!?給你說,你隻有這一次機會。要是敢糊弄我,就別怪我手中的——」

  她越說越得意,越叫越神氣。那副睥睨天下的精神頭,活脫脫一副大鬧天宮的混世猴王該有的架勢。說真的,我現在恨不得立馬找個桌子鉆下去。恐懼之下,我完全忘瞭我的救星就在身邊。

  她譚笑笑就算本領再大,也不敢拿若蘭怎麼著。

  「快放下,你看你,把水都甩墻上瞭!」

  「哎呀!媽,你幹嘛啊~」

  若蘭洋怒,踉踉蹌蹌地挪過去伸手要奪。笑笑見若蘭發火當即就蔫瞭,想上前攙,又怕若蘭打她。所幸我眼疾手快,若蘭一動我當即跟瞭上去。有我扶著,若蘭就更不怕瞭。可是,我沒想到我這個下意識的動作反而刺激到瞭笑笑似的,一掃剛剛的猶豫,直接硬著頭皮湊過來挨訓。

  「女孩子傢傢的,一天天的還和小孩子似的,怎麼說你好?」

  「媽~我錯瞭,你別生氣,我真錯瞭。」

  笑笑一邊賠笑一邊把我擠開。攙著若蘭點頭哈腰的同時還抽空向我猛瞪,試圖用眼神制止我的呼之欲出的嘲笑聲。

  但是,說真的,這一前一後的翻轉著實戳到瞭我的笑點。見我眼神怪異,一副忍俊不禁的表情,笑笑的反應更激烈瞭。

  「說你呢?你亂看什麼?是不是以為翅膀硬瞭,我訓不動你瞭?」

  「是是,啊?沒有沒有,都是我的錯,我有罪,我慚愧,我懺悔。我保證,絕沒有下次。您別生氣,生氣傷肝,容易長皺紋的。」

  一石激起千層浪。本來是假裝生氣的若蘭在聽到某個與年齡相關的詞語之後,語氣當即變得微妙起來。

  「你是在說我老嗎?」

  「沒有!絕對沒有!」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總覺得笑笑好像渺小瞭許多。倒不是說她矮,雖然她比若蘭矮上一些,但之前我從沒意識到這一點。當古靈精怪的氣質被抹去之後,她小巧的體型確實變得明顯瞭不少。

  「是啊…我老啦,沒用瞭,腦子也不行,體力也跟不上,也幫不瞭你什麼,隻能在傢裡吃飯瞭…」

  「不是!別!媽,媽你別這樣!媽?姐姐,我叫您姐姐行瞭吧!」慌瞭神的笑笑此時也顧不上許多,一改往日的威嚴與戒備,急聲向我呼救。「你別傻愣著啊?快幫忙說句話啊!」

  我不太清楚眼下的場合是否適合我出面,但眼看若蘭漸漸枯萎,而我卻袖手旁觀,於情於理都不是我想要的結果。於是,我壯著膽子上前,單膝跪在若蘭面前,以無比誠懇的態度否認瞭困擾在她心中的憂慮與妄言。

  「一點都不老,別聽笑笑瞎說——」

  「嗯嗯!」

  笑笑聽完前半句,忙在一旁瘋狂點頭已是附和。其實她態度表現的早瞭,如果她有耐心聽完我接下來要說的後半句,我想她首先要做的不是點頭,而是沖進廚房抽出菜刀把我當場劈瞭。

  「如果您願意嫁給我,我會毫不猶豫地把您娶進門。」

  我以開玩笑的方式重復瞭自己的諾言。若蘭呆呆地看著我,目光中流動的感動都快要溢出瞭。笑笑的註意力也在我身上,她顯然還沒從我剛剛的話中回過神來。我想她此時腦子裡肯定已經亂成一團麻瞭。因為我不論態度還是語氣,都表現的過於誠懇,以至於當我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瞬間就意識到自己做的好像有點過瞭。

  可是,沒辦法。關於這點,我可是認真的。

  必須要趕在我命喪當場的結局構成之前收場。情急之下,我連忙轉移話題,以一幅輕松無比的態度朝笑笑聳瞭聳肩,對她微笑道:「你看,不哭瞭。」

  「我!你!」她愣瞭不過一秒就轉瞬露出兇相,猛挪身子,一屁股把我撞倒在地,然後趾高氣昂地站起來,氣急敗壞地指著我說:「反瞭你瞭!敢占我便宜?告訴你,想娶我媽?別做白日夢啦!」

  其實她這話說的有問題,我想娶的人是若蘭,不是笑笑。所以這話應該換若蘭說才對。不過,若蘭怎麼舍得拒絕我呢?所以,無論從那個角度去分析,她都輸定瞭。

  我和若蘭對此心照不宣,但有些話還不能放在明面上講。所以,我現在能做的,就是躺在地上,拼死抱住腦袋,苦苦忍受著笑笑的虐待。虐就虐吧,我就當這是「父愛」的一種表現形式瞭。

  笑笑的暴行並未執行多久就被若蘭制止瞭。她顯然還處在氣頭上,可當著若蘭也不好發作。因為剛剛的禍端全都是她說錯話引起的,而我作為她請來的幫手,她的「恩人」,幫她把事情擺平之後不光沒有得到感謝,還被她一通好打。

  當然,我也有「調戲」的成分在。不過,這件事歸根結底還是她理虧。她除瞭受著,也不好反駁。再說瞭,我都已經挨過打瞭,還能怎麼著?

  「算瞭,起來吧。」

  此事就此打住,她不講,我不說,黑不提白不提全當沒發生過。之後,尷尬的氣氛被若蘭打破,我們又將重點放回手頭的工作上。和之前一樣,我負責出體力,笑笑包攬大多數,餘下的由作為傷員的若蘭在一旁打配合。三個人看似有說有笑,但我的註意力主要還放在若蘭身上。我將剩餘的精力完全用於構思我和若蘭的未來之上,這讓我的焦點變得無限狹隘,忽略瞭很多至關重要的信息。

  比如,我有接收到若蘭遞過來的眼神,卻忘記去分析笑笑看向我時的目光,以及從她眼中湧現出的紛雜與暗語。如果我有留意,那我們三個人的關系可能在之後發聲天翻地覆的變化,但我對此並未在意。

  在我心中,隻有一種可能:她是我的。

  這點,從未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