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一盞昏暗的日光燈點亮瞭不足二十平米的小屋,在缺瞭兩個抽屜的木質桌上的黑白電視機裡播放著今天的焦點訪談,它的聲音像沙啞瞭的老年人一樣無氣又無力。緊貼著桌子的是一個紅色的木質衣櫃,上面的紅漆掉的坑坑窪窪,中間的鏡子倒還算幹凈。

  潮濕陰暗的角落裡堆放著各式的廚具以及雜物,在它上面焦黑色沒有粉刷過的墻壁上整齊地陳列黏貼著大大小小的獎狀。而在這面墻的另一邊則是一個破損嚴重的深色木質飯桌,上面放著兩雙碗筷,還要高高壘起的書本。在書本的旁邊,有一個算是這傢裡最新的傢居——臺燈,但它沒有亮起,不知道亮度如何。

  而在這間房間的最裡側,也是這房間最為昏暗的角落裡,有一張約莫半米高的木板床,床邊有一根一米多長的木棍子。床上躺著一位沒有什麼血色的中年男子——關笑美告訴我們——這是她的父親,叫關守親。他努力地掙紮著想要起床,但是手上似乎沒有什麼力氣,直到關笑美把他攙扶起來靠坐在床上。

  真的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很難想象這是班花的傢,更無法想象眼前這蒼老羸弱的男人竟是她父親。許久,我佇立在那裡。

  「爸爸,這是張醫生。」關笑美扶著關守親,向他介紹道。

  「咳咳,張醫生您好。」關守親的聲音比那電視機還顯得無力,連咳嗽的聲音都很輕,他盡力地露出自己最好的狀態,頷首對張靜禮貌地問好,「辛苦您大老遠地到這來。」

  「關先生您好,請不用這麼說。」張靜禮貌地回應道,雙手示意他就這樣靠躺著就好,「您大致的狀況,我昨晚已經聽關笑美說過瞭。但為瞭更準確地判斷您的情況,我想還是要必要親眼看看。麻煩您把左腿伸出來讓我看看,好嗎?」

  「好,張醫生,那就麻煩您瞭。」關守親稍帶感激地點點頭,在關笑美的幫助下從被子裡緩緩拿出瞭左腿。

  看到關守親左腿的那一刻,我的眼睛和心靈都受到瞭沖擊——他蒼白的左小腿向內側彎曲瞭大約有二三十度,膝蓋那裡腫得很大。在關笑美幫他把腿移出來的過程中,他的臉上滿是痛苦的神色。

  張靜凝視著關守親明顯畸形的小腿,皺起眉頭面露難色。她慢慢地將遮住關守親右腿的被子打開,仔細觀察對比起來,不時地用手指輕觸著他小腿的骨頭。

  「冒昧地問一下,您這腿,這樣子持續有多久瞭?」張靜一邊關切地問道,一邊仍註視觀察著關守親的雙腿。

  「幾年吧。」關守親像是開得很開似地從容說道,「記不得瞭。」

  「十年瞭,整整十年。」關笑美接著她父親的話後面說道,「十年十個月零五天,每一天我都數著。」

  「這十年間,有做過治療嗎?」張靜站直身體,走到我身旁,眉頭緊鎖地向他們父女說道,「看情況不太好。」

  「沒有。」關笑美幫他父親把腿再輕緩地挪進被子裡,「也不是沒有找過醫生,年年都找,可是沒有醫生願意收。不,他們都說沒得治瞭,除非去大城市看看。可是,我傢條件根本不支持。」

  「當時是被誤診為骨折瞭嗎?」張靜搖瞭搖頭,沉聲道,「哪怕是去大城市,我想也不會有多少改善。畢竟,時間過得太久瞭。」

  「嗯,當時說我爸是骨折瞭,結果沒治好,又說是什麼別的炎癥。於是又給他打瞭幾針,打完以後就變成現在這樣瞭。」關笑美難過地說道,語氣中透露著憤怒,「張醫生,你有辦法嗎?」

  「實話實說,要想完全恢復到正常的狀態已經是不可能瞭。」張靜看瞭看他們,平靜地說道,「至於具體能恢復成什麼樣子,可能還需要去醫院詳細做瞭檢查才能知道。但從目前情況來看,經過的時間太長瞭,期間又沒有得到正規治療,所以不要抱過高的期望。」

  「那總比絕望要好。」關笑美釋然地笑說道,「未來的生活還有這麼多年,如果一直以這樣的狀態度過後半生,那麼一直以來的堅守和希望就毫無意義瞭吧。即使,如果說在張醫生的妙手下依舊束手無策或者沒有效果的話,那時死心也心甘情願。」

  「這時還不急著說這種話。」張靜舒展著眉頭說道,「為瞭詳細確認現在的情況,明天帶你父親來醫院住院先做一套詳細的檢查吧,待整個情況全部瞭解以後我再決定用什麼手術方案吧。」

  「好,感謝張醫生。」關笑美父女感激地點頭致謝,「謝謝張醫生。」

  「好瞭,那我們先回去瞭,你好好照顧你爸,明天醫院見。」張靜露出一絲微笑,寬慰他們道,「都會好起來的。」

  我和張靜告別瞭關笑美他們後,走在小路特有的水泥路面上,張靜的平跟高跟鞋在路面上踩踏時發出「噠噠」的聲響,打破瞭夜晚的靜謐。她把遮住側顏的長卷發撩起到耳後,露出如月光般皎潔白皙的臉龐與玉頸。她白嫩的耳朵上有個耳洞,上面沒有任何掛飾。

  「聽說這附近治安不是很好。」張靜慢慢走著的時候左右張望著這條漆黑的小路,此時各傢各戶都已緊閉著門窗,有些感慨地說道,「所以你看每傢每戶關門都挺早的。這一路上都沒有人保護她,還是挺有勇氣的姑娘。」

  「對她來說,靜靜你會成為她的恩人吧?」我與張靜肩並肩走著,她即使走得比較慢,也能清楚地看到那鼓鼓的胸脯隨著她的步伐而有幅度的起伏著,甚至當一陣微風拂過時,我都能聞到乳香味。這促使著我不由地往她飽滿的乳球上瞟瞭一眼,毛線衫上似乎隱約能看到兩點小小的凸起。大抵是因為哺乳期的關系,她隻能穿一些哺乳期的佈質內衣吧。「我想是你的話,她父親一定能有些好轉的。」

  「關於她母親的事,你瞭解嗎?」張靜忽然雙手托肘,若有所思地沉聲道,「剛才在她傢裡,沒看到有任何成人女性的物件。」

  「這麼一說確實……」我頷首點點頭,深以為然地回應道,「我沒有去特意問過,她也沒有說起過,關於她母親的事。不過,為什麼會在意這個?」

  「有沒有可能是她母親造成她父親現在的樣子呢?」張靜吸瞭口氣,眺望著前路的盡頭,極為平靜地說道。

  「啊?不會吧?」我頗為吃驚地立刻回應道,「就算是母親不在,也有各種各樣的可能性吧。你說的這種雖說不是沒有可能……」

  聽到張靜這麼說,我心裡一緊。畢竟如果說蘇暖就是關笑美母親的話,那麼她們之間那麼冷漠的關系勢必是因為出過很嚴重的事,甚至的確有可能是張靜說的這種情況。隻是我很意外地是,蘇暖的事情張靜應該是不知道的,她為什麼能做到一下就有這麼肯定的推測呢?

  「因為決絕。」張靜默默說道,「她那與父親相依為命的狀態,一定是經歷過來自至親的遺棄。那份眼神,不會騙人。」

  張靜說這些時,眼睛裡似乎看見瞭什麼,盡管位於我們身前是無盡的黑暗。但我仍然能夠感受到她眼神所透露出來的那份悵然。

  「靜靜,你會幫她的,對吧?」我回頭看瞭一眼,已經看不見關笑美的傢瞭,淡淡地問道,「不,你幫得上她的對吧?」

  「多少能幫得上一些吧,就像來之前我跟你說的那樣。」我們走到一個T字入口,向右轉向瞭大路,張靜左右張望瞭一下,為瞭放松氣氛一般笑道,「下班還要讓我上班,可真有你的。」

  「下次請你吃好吃的。」我笑著答道,「肯定不會虧待你的。」

  「明知道我在哺乳期不能吃什麼,你就偏說去吃東西,是幾個意思啊?」張靜笑道,帶我進瞭她停在路旁的車裡,讓我坐在副駕駛上,打趣道,「是嫌我不夠胖呢還是嫌我奶水多瞭?」

  張靜說到「奶水」的時候,她臉上沒有一絲羞意,對她來說這似乎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詞匯一般。

  「沒有沒有,靜靜你可不胖。」我忙搖搖頭,把車窗搖下去瞭些,禮貌地笑道,「至於奶水多不多,那我就不知道瞭。」

  「呵,我奶水多不多,你還不知道?」張靜將引擎打開,轉頭看向我,將臉湊近我的側臉,媚笑瞭一聲,「哼,男人嘴巴不誠實可不行,這樣是不會有女人喜歡的。」

  「是麼,可不是都說男人的嘴要抹瞭蜜才行麼?」不知為何,張靜離我這樣近的距離,我居然沒有感到害羞或者是心跳加速的感覺,隻覺得是很熟悉的好朋友之間的玩笑罷瞭,因而我也是滿臉輕松地說道,甚至毫不避諱地向她飽滿的胸口瞄瞭一眼,「至於靜靜你的奶水多不多,我的確是不清楚的。應該說,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哺乳期的女人,那至於什麼樣的奶水是多的,什麼樣的奶水是少的,我沒有個判斷標準。」

  「嚯,跟你說一下,你還認真起來瞭。」張靜冷笑一聲,目視前方,將車從路邊駛向瞭主路,她雙手抓握在方向盤兩邊,「你這話有本事和你媽說去,看她會怎麼教育你。」

  「我媽又沒奶水瞭,跟她說這個不是很奇怪麼。」我不禁笑著輕輕回懟地說道,「難道要我和她說,我吃過你那主治醫生的奶水,還挺好吃的麼?你不介意的話,我倒是可以說給我媽聽的。」

  「虧你說得出口哦。」張靜也不以為意地笑道,「你隻管說去,等你屁股開花瞭或是腿瘸瞭,記得來找我。」

  「好啊,到時候來找你幫我治療一下,先謝謝瞭。」我忙裝著道謝的樣子說道,「記得別算錢哈。」

  「呵呵,你可真會想。我還給你治?我是等你來瞭好好笑話笑話你,然後跟你媽說打得還不夠重,還能往哪哪哪打。」張靜得意地笑道,「你媽到時候肯定會感謝我的。」

  「果然是最毒婦人心。」我撇向一邊,小聲嘀咕道。

  「嗯?你說什麼?」張靜冷笑一聲,「可別以為我聽不見哦。」

  「沒啥,沒啥。」我忙畢恭畢敬地回應著,調整到正經狀態,找瞭個正經的話題問道,「不過說起來,你女兒呢?你抽空晚上來這,誰照顧她?你老公嗎?」

  「她?哼。」張靜十分不屑地冷哼一聲,「快得瞭吧,他下次回傢都不知道什麼時候瞭。指望他回來照顧女兒,那我女兒怕不是早就要給他餓死瞭。」張靜很是不悅地說道,「找瞭個鐘點工阿姨幫我帶著,平時我媽的時候都是找她幫我帶的,還挺靠譜。不過這麼晚還要她幫忙倒是第一次,心裡多少有點擔心。但是應該問題不大吧,我跟她交代瞭如果要是有什麼狀況的話就直接打我電話。現在我電話沒響過,想來一切都比較順利。」

  「確實,你平時白天都在工作,小孩是要一個固定的人常帶著才好。」我點點頭表示認同,「不過你這麼忙,怎麼還有空打星際帶隊的?想想晚上光是帶孩子都已經會精疲力盡瞭吧?」

  「嗯嗯。」張靜搖搖頭,看瞭一眼左邊後視鏡,然後減速向左拐,「其實我女兒她每晚都睡得挺早的。別看她在你身上特別鬧騰,但她安靜起來其實特別安靜。再加上她現在也小,一天裡的大部分時間其實都在睡覺,所以其實沒有那麼累。而且,一天下來處理這些事情那麼累瞭,打打星際,和你們聊聊天正是我放松的時間。要是每天這點時間都不抽出來的話,那才是真的太沒勁瞭。」

  「原來是這樣。」我表現得很是理解地點頭答應著,「那行啊,以後晚上你得空瞭就跟我說,我天天喊你打星際,帶你打二二。」

  「行啊,這可是你說的。」張靜略顯開心地說道,「我想把二二打上十級都想瞭好久瞭,都找不到人帶我打,這個光榮的任務就交給你瞭。」我剛準備想點頭答應時,她又想起瞭什麼似的補充道,「對瞭,剛才不是說到你的謝禮嗎?吃飯就算瞭,我現在狀態不適合。不如那就下周末,等關笑美她爸的手術結束瞭,要是順利的話,你就去我那教我打星際吧。如何?」

  「就這?沒問題!」我還以為張靜要說什麼呢,沒想到隻是這麼件小事,「別說下周末瞭,隻要你想你有空,我隨時都可以去。當然,隻要我媽同意我出門就行。」

  「那就這麼說定瞭。」張靜滿意地回應道,「你說你傢是往哪走來著,左拐還是直走?是左拐對吧?」說著,張靜把車向左轉彎。

  「呃,其實是直行。」我苦笑著小聲道。

  「啊?這,那我繞個路吧。」張靜輕輕皺瞭皺眉,「你說慢瞭。」

  「沒事,也不用繞路瞭。」我看著這條路正好是媽媽上班的地方,於是有瞭個想法,說道,「就在前面南江啤酒公司放我下來吧,那是我媽上班的地方,我估計她現在還沒下班,我正好去看看她。」

  「行,那我就在前面把你放下來瞭。」張靜加大瞭一點油門的力度,沒一會就到瞭目的地。

  「再見。」我一下車後,張靜向我揮手微笑著告別。

  「誒,等等,靜靜你等我一下,五分鐘最多。」我忙讓她等等,小跑開瞭。

  我去路邊的奶茶店買瞭杯熱乎的紅豆奶茶,還買瞭一杯烏龍茶。我拿著兩杯茶回到瞭張靜車旁,來到她的主駕駛室這邊將烏龍茶遞給她,「給,一晚上沒喝水瞭,該渴瞭吧。」

  「是呢,謝謝。」張靜稍顯意外地看著我,微笑一下,將烏龍茶接瞭過去,又看到我另一個手上拿著的奶茶,便說道,「嘖嘖,給你媽帶的就是奶茶,給我買的就是烏龍茶。合著我不配喝奶茶是吧?」

  「哪有,那不是你不能喝麼。」我苦笑著無奈地說道,「行,我現在再去買一杯。」說著,我便做出一副要去再買一杯的姿態。

  「我可沒說過我不能喝奶茶吧?忘瞭跟你說瞭,我喝奶茶一點都不會發胖。」張靜頗為得意地說道,「不過這次就算瞭,我趕時間回傢。下次吧,下次記得給我雙份的。」說完,她將烏龍茶放在自己的座位旁,和我告別道,「走瞭,趕回去看孩子瞭,拜拜。」

  「拜拜。」我在映著我臉的車窗前向她揮手道別。

  隨後,我走進瞭南江啤酒廠。在媽媽所在的辦公樓下,我像上次那樣,托著溫熱的紅豆奶茶,在辦公室樓下等她。她上午出門前我問過她今天加班到什麼時候,她說估計要十點。現在是九點半,再過半小時媽媽就會下來瞭。

  我抬起頭仰望著這棟三十多層樓的高層,看著每一個還在亮著燈的窗口,不知道哪一個才是媽媽的辦公室呢?如果有機會的話,真想去媽媽辦公室好好看看呢。

  秋夜的風吹在臉上比夏日裡寒冷上許多,大抵都有初冬時的感覺,偶爾吹過來時臉龐會有些刺痛感。如果媽媽要是出來的很晚的話,我可能會著涼也說不定。不過現在不是在意這種事情的時候。

  大樓裡每過幾分鐘就會出來幾個人,我每次都會很期待地看看是誰出來瞭。但很不巧的是,每一次出來的人裡都沒有媽媽。直到我隔著門看著大廳裡的鐘顯示已經是九點半時,才看到媽媽跟著兩位女同事從電梯裡出來。

  媽媽看上去心情似乎不錯,她和她的同事們有說有笑地從大廳裡向門這邊走過來,完全沒有註意到門外的我存在。其中一個同事我曾見過,她到我傢裡來吃過飯,我有印象。因為我事先沒有和媽媽說我會來接她,為瞭避免讓她在這個場合下碰到尷尬的狀況,我轉身往一側走瞭幾步。但好巧不巧地,被那位見過我的同事看見瞭。

  「誒,柳姐,那不是你兒子嗎?」她眼尖地發現瞭我,讓我隻能停駐腳步,看向她們,禮貌地微笑著點頭打瞭個招呼,「可真是孝順,看到你晚下班都會來接你瞭。」

  「啊?」媽媽略顯意外地看瞭看她,隨後走出大門時按照她同事目光示意的方向看過來,看到我後立刻收起瞭笑容,輕輕地答應瞭一聲,「嗯,你們先走吧。」

  媽媽的兩位同事很知趣地和她道別,兩個人一起從我身邊先行走過。隻留下我和媽媽各自停駐在原地相隔著八米的距離互相望著對方,似乎都在揣摩對方的想法和意圖。

  「你怎麼來瞭?」正當我想主動地向前走近媽媽時,媽媽先我一步走過來,雙手環抱著大衣裡的緊身襯衫下挺拔的酥胸,冷冷地說道,「有什麼事嗎?急到要來我公司找我?」

  「沒,就是想來看看你。」我低著頭,顯得頗為委屈又抱歉地輕聲說道,「沒什麼要緊事。對不起,下次我不會在沒經過您同意的情況下擅自跑到這來。這一次是我不對,我知道錯瞭。」

  「走吧,站這發什麼呆。」媽媽輕嘆瞭一聲,從我身邊走過時依舊冷淡地說道,「我們樓門前可既不缺保安也不缺石獅子,更不缺吉祥物。不過你要是想當,我也不攔你。」

  說完以後,媽媽走得很快,反應過來的我忙像個犯瞭錯的小孩一樣屁顛屁顛地跟著媽媽身後。直到低下頭看到拎在手上的奶茶時,才想起我還買瞭奶茶這件事。但現在似乎不是給媽媽遞奶茶的好時機。

  媽媽的車今天停在瞭地面上,沒有停在地下。我一直跟在她身後來到瞭主駕駛門外,看著媽媽打開車門坐瞭進去。

  「你站這幹嘛?」媽媽看著呆呆站著她車門外的我,微微皺著眉頭沒好氣地說道,「是嫌風不夠大還是覺得沒吹夠啊?我不管你,你愛走不走,自己看著辦。」說完,媽媽便打開瞭汽車引擎。

  我都不知道我腦袋裡在想什麼,如果不是媽媽這麼說,我都不知道我還會這麼站著到什麼時候。我忙從車前跑過去來到副駕駛門前,打開門坐瞭進去,再把門關上。

  「媽,你的奶茶。」在我遲鈍地反應過來媽媽雖然嘴上還是不饒我,但是心裡還是軟的之後,我才意識到我該怎麼做,忙把奶茶遞給瞭她,「不過可能冷瞭些,沒想到今天風這麼大,是我沒有提前預料到。下次我一定註意,讓您喝上熱騰騰的奶茶。」

  「哦,你可真的是會想啊,大冷天的喝冷奶茶是吧?」媽媽白瞭我一眼,將暖氣打開,接過奶茶後放到我們座位中間,「你不想要你這個媽瞭你就直說,我保證你的願望立刻實現。」

  「我……對不起。」盡管很清楚媽媽隻是嘴巴上刻薄,但我依舊無言以對,畢竟她說的都是事實,我頗感愧疚地將奶茶再次拿起來,放到衣服裡面,試圖想要把它焐熱一些。

  「你幹嘛呢?」媽媽看我這樣子,又好氣又好笑地說道,「誰教你的啊?就你身上那點溫度還想焐熱奶茶?你就是把奶茶放在暖氣下面也比你身上熱得快吧。虧你學習成績那麼好,怎麼常識就這麼差呢?說出去怕不是丟死人。」

  「對哦。」我故作恍然大悟的樣子,因為我發現媽媽的心情似乎好瞭些。那麼我哪怕真的做傻事也不要緊,隻要能緩解這些天一直以來的像是結瞭冰的關系狀態就行。於是我傻傻地將奶茶拿出來,放在空調風口上對著吹,熱乎乎的氣流吹在我手背上,我能感受到奶茶的杯壁也暖和瞭不少。

  「不是,你是真傻還是裝傻啊我說周文豪。」媽媽忍不住笑罵道,「得瞭得瞭,我是看不下去瞭,你快給我吧。」

  「好呀。」我開心地笑著把奶茶遞過去,「我傻不傻我不知道,我隻知道媽媽說什麼我就做什麼,聽媽媽的就對瞭。」

  「切,你聽我的啊?你還會聽你老媽的啊?我可沒聽錯吧?」媽媽稍顯陰陽怪氣地笑道,將奶茶接過後放在一邊,「你要是聽我話,那你說說你臉上這條痕跡是怎麼回事。」

  「臉上的痕跡?」我略顯疑惑地回問道,下意識地摸瞭摸臉,「有嗎?沒有吧。」

  「沒有?你好好照照後視鏡看看。」媽媽冷哼一聲,沒好氣地說道,「跟誰打架瞭?我不止一次地跟你強調過不準打架的吧?」

  「哦,你說這啊。」我看瞭看後視鏡,原來是當時被張靜女兒抓的那一下,我都不知道留下瞭痕跡,忙將事情原委解釋道。

  「我信你個鬼。」媽媽白瞭我一眼,說著氣話,「反正你現在翅膀硬瞭,會到處飛瞭。以後啊,你想去哪去哪,不用跟我報告,反正我的話已經是耳旁風瞭。這樣也好,我也省點口水。」

  「哪有,媽你的每句話我都有好好地聽進去,好好地記在心裡。」我低著頭一邊反省著一邊委屈道,「隻要媽媽願意理我,媽媽說什麼我絕對都聽的。上次的話,是因為……」

  「停!閉嘴,我不想聽。」聽到我說到這,媽媽突然厲聲打斷道,「給我把那次的事情忘瞭!聽到沒!不然我絕對不會再搭理你。」

  「好。」我沉默瞭一會,像是犯瞭大錯一般頷首小聲答應。

  我看到媽媽的胸前現在劇烈地起伏著,似乎是那晚上的事情浮現在她的腦海中。此情此景,讓我也不由地回想起那天晚上媽媽在我的身下,被我肏弄得酥胸在起伏著的同時搖晃著的場景。一時間,我覺得我能透過媽媽的白襯衫看到裡面雪乳的模樣。

  「你盯著哪裡看啊!要死瞭是吧你!」媽媽通過後視鏡看到我的目光正註視著她的胸脯,又羞又惱地說道,「你再這樣就給我下車!剛剛幾秒前才說的話,就忘瞭是吧?」

  「沒有沒有,不敢不敢。」我這才意識到剛才這目光的不妥,忙將目光移到別處,「剛才一下腦子空空的,發瞭會呆。」

  這之後,媽媽便專心開車,沒有再和我說一句話。我們就這樣聽著車裡空調的聲音一路回到瞭傢裡。

  「時間不早瞭,你洗個澡去睡覺吧。」媽媽把奶茶放在飯桌上,語氣比較溫和地說道,「對瞭,下次不要再隨便去我公司瞭好嗎?」

  「好,我下次一定事先和你說。」我乖乖地點頭應道,不敢再激怒媽媽,哪怕隻有一點點也不行,「我去拿衣服洗澡瞭。」

  「嗯,你去吧。」媽媽揮瞭揮手,拿起奶茶喝瞭起來,「我喝不瞭這麼多,等會沒喝完的,你要喝的話就拿著喝,不要喝的話就扔瞭。」

  等我洗完澡出來以後,還剩半杯的奶茶被放置在餐桌上,我將它拿起一飲而盡。隨後,我敲瞭敲媽媽的房門,說道:「媽,我洗好瞭。」

  過瞭一小會,媽媽從裡面打開門,拿著一套睡衣褲走瞭出來,對我說道:「嗯?怎麼還在門口,不去睡覺嗎?」

  「這就去。」這時,我看到媽媽的襯衫靠近第一顆扣子的領口處有一根頭發,下意識地伸手過去將它拿起。

  「幹嘛呢你!」媽媽完全沒有預料到我的舉動,在我手伸上去的時候一把拍瞭下來,皺著眉頭怒道,「你膽子是越來越大瞭啊!」

  「不是……」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隻是拿起那根頭發,委屈地說道,「我看這有根頭發,就去拿瞭,沒別的想法。」

  「……回去睡覺!」媽媽似是自覺理虧,沒繼續多說什麼,隻是輕輕喝道,「還愣著幹什麼!」

  我點點頭,轉身緩緩走向自己的臥室。我呈大字型倒在自己的床上,蓋好被子。我望著頭頂上的風鈴,心裡在想著究竟什麼時候才能和媽媽回到之前那麼親密的狀態呢?如果有未來的我告訴之前的我說和媽媽做過的話就會變成這樣,那我一定會選擇當時不去那麼做。不過我相信既然今天能和媽媽說上這麼多話,那麼完全恢復到之前的狀態也隻是時間問題罷瞭。

  感覺媽媽今天的澡洗得特別久,半個小時以後才聽到浴室的水聲停住。我本想去問問媽媽有沒有什麼情況的,但想著她多少還在氣頭上,同時又聽著腳步聲比較正常,在聽到她關上門的聲音之後便也安心瞭下來,沒有出門去看看。但是為瞭以防萬一,我悄悄地把門打開,沒有立刻睡覺,而是打算關註一會媽媽臥室那邊的狀態。

  //柳如雪SIDE

  看著手上捧著的書,思緒卻無法集中在書本上,書頁上的每個字就像是路人一樣一個一個不留下任何印象的從我身邊走過。實在是看不進去瞭,我將書合上放回桌角。我把燈關上,蓋上被子躺瞭下去。

  我向右側著身子,閉上眼睛,試圖放空自己什麼也不去想。可是當我一閉上眼睛的時候,那些畫面立刻湧入我的腦海。它們爭先恐後地擠進腦海的畫面裡,令我無法安心入睡。

  我原以為時間會沖淡一切,距離會拉遠一切。在和兒子發生關系之後,我一直試圖說服自己那隻是一個意外,一次偶然事件。或者說是兒子不理智情況下發生的越界行為,不會成為常態。我以為我會因為這件事而特別生氣,事實上也的確如此。當兒子把濃厚而滾燙的精液射在我肌膚上時,那滾燙的感覺點燃瞭我心頭的怒意,讓我無比氣憤。可是隨著精液在我的肌膚上逐漸冷卻下來,我的憤怒跟著消失瞭。隨之而來的是恍惚,是覺得宛如一場夢一般。緊接著,腦海裡反復播放著我在兒子的身下看他肏我時候的景象,還有他粗壯的肉棒撞擊著我陰道時的感受。

  這樣的畫面這些天總在腦海裡重復上演,尤其是一到夜裡就更加。甚至在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和半夜忽然醒來的時候,我耳邊總能響起那一夜我和兒子性器交合的聲響和我們的喘息聲。

  為什麼我會有這樣的想法?我不應該很抗拒才對嗎?盡管我表面上給兒子我很生氣不願意理睬他的樣子,可是我明白我心裡並不真的生他的氣,至少沒有生氣到一點都不想搭理他的地步。隻是我的理智告訴我,在發生瞭這種事以後,無論如何我都不應該像個沒事人一樣如往常那般,那樣後面的事情發展隻會越發不受控制。

  和兒子發生性關系,這是多麼不恥的一件事情。不,這是世俗和社會不可能接受的事情。可是發生這樣的事,我真的毫無責任嗎?我必須承認的是,那一晚至少我有給兒子一個可以豁免的近距離親密接觸的信息。至於後面越界的舉動,也怪我沒有堅持到底,沒有嚴正地拒絕兒子。可我為什麼沒有堅持地拒絕呢?我這幾天都在想這個問題——答案其實很簡單,隻是我不願意去承認它——我動瞭情,不止是作為女人,也作為母親。

  所以那一夜不能全怪兒子,明明我也有不小的責任。畢竟再怎麼說他也是我的兒子,我自己很清楚隻要我不願意,隻要我足夠地表達出我的不願意,兒子他一定不會做到最後一步的。我之所以可以這麼肯定,換作以前我會認為是因為他很乖,很聽我的話。但是現在我這麼肯定,是因為我知道他愛我,所以不會在違背我意志的情況下做出傷害我的事情。

  因而我更願意把那夜的事定位為一場不經意間碰撞出的火花,轉瞬即逝。隻要不再有碰撞和摩擦,它就再也不會亮起。這是我的理智客觀地思考這件事之後所得出的結論。

  但,身為人,我能做到時時刻刻都保持理性和理智嗎?如果能的話,那麼那夜的事情就不會發生瞭不是嗎?

  為瞭讓感性徹底地失去活性,我選擇和兒子保持足夠的距離,直到我的感性完全臣服於理性,或者不再對兒子有異樣的情愫。畢竟我和他爸之前的感情都可以因為距離而疏遠,和他也這樣做的話,一樣能達到效果的吧?

  然而事實告訴我,這一次沒有那麼容易。

  前幾天,我早出晚歸,強忍著不去與兒子見面,不去和他說話,想要這份感覺淡下來。可是我越是這麼做時,每當我夜裡聽到他臥室的動靜或者是他出門上廁所的腳步聲,我都想要沖出門去哪怕是看他一眼。這是和他父親在一起時都從未有過的感覺,我從未有過像現在這樣如果不見到一個人就會心煩意亂、魂不守舍的狀態。

  我對自己說服著這就是最難熬的階段,忍幾天過去瞭便會煙消雲散瞭。於是我這些天都在忍耐著、壓抑著自己,為的就是等到那一道我想要的曙光的來臨。

  可是這一切被一場見面打亂瞭。

  前天,薛蕓涵再次找到我,約我出去吃飯。我想著兒子溺水的時候,要不是她在的話,後果不堪設想。再加上她那次就說本來想找我說說話的,所以我便答應著去赴約瞭。

  我和她說起來並沒有什麼交集,所以在赴約之前我不知道她找我究竟是什麼事。等到見面瞭之後,該說不算意外地,她找我是關於她兒子的事。確切地說,是想要向我請教怎麼教育孩子。

  這場會面,我和薛蕓涵聊瞭很多,都是圍繞孩子的。看得出來,她特別羨慕我,羨慕我有周文豪這樣的好兒子。從她的眼神和語氣中,加之都是為人母親,都有一個年齡相仿的兒子,我能感受到這份羨慕有那麼地真切。從她那毫無掩飾地誇贊中,我打從心底裡感到開心和幸福。她讓我醒悟般地意識到,我的兒子有多麼地優秀,多麼地令我驕傲。而我卻選擇毫無征兆地疏遠他,給經他冷眼。我開始懷疑,我的決定和做法真的是對的麼?

  至於薛蕓涵在最後提到的建議,讓我覺得挺意外的。我沒有當場答應下來,因為實在是太突然瞭。我跟她說我需要想想再答復她,她同意瞭。不過到現在為止,我還在猶豫是否要答應她。如果我現在的努力都是徒勞的話,說不定我會試試她的想法。

  今天晚上,看到兒子突然出現在公司大樓門外的時候,我心裡撲通一下。那一刻,我心裡覺得異常的溫暖。兒子的出現,仿佛就是在用行動告訴我說——哪怕我再怎麼冷漠地對待他,他都會以熾熱的關心相待。這不禁讓我更加懷疑自己這些天堅持是不是錯瞭。

  我不能讓兒子看穿我的內心,我必須表現得很不悅的樣子。不滿地斥責他、找著刺耳的話吐槽他、擺出嫌棄的樣子拒絕他買的奶茶、高高在上地數落他,這些要是他對我這樣做我一定會宰瞭他的事情,兒子卻沒有一句怨言地全部接瞭下來,而且還滿臉都是在反省的樣子,甚至還想方設法地哄我開心。

  到底,我也是個人,也是個女人。將心比心,我如何能夠對兒子暖心的舉動而無動於衷呢?

  柳如雪,你承認吧,你喜歡自己的兒子。不僅是作為母子,還是作為男女之間的喜歡。

  在剛才洗澡的時候,兒子和我在一起時那些所有快樂的、幸福的、以及讓我感受到溫暖的畫面一幅幅地清晰地浮現在腦海中。想著想著,那一夜兒子幫我戴上項鏈的場景開始逼真地回放起來,直到我們肉體結合。這一次的回想,我拋棄瞭理智,選擇臣服於感性和感情去回味它。我明白,那一夜,是我的真心與真情。我愛我的兒子,我的身體也是如此。

  不多工夫,下身的陰道裡隻覺浮起一股暖意,愛液濡濕瞭陰道內壁。它開始覺得空虛和酥癢,想要兒子的肉棒像那一晚一樣完全地填滿它,讓我感受到他對我的愛。

  最終,我在浴室裡自慰瞭。不知羞恥地我在浴室裡幻想著和兒子一起做愛的樣子,並且手淫到瞭高潮。直到走出浴室的門,盡管我好好擦拭瞭下身,但陰道裡還是濕乎乎的,粘稠的愛液充滿其中。當我把內褲一穿上,充盈的愛液濡濕瞭兩片陰唇,印在內褲上形成瞭濕透的一塊模樣。盡管這樣穿著有些不舒服,不過也沒有辦法瞭,過一會就會好瞭吧。

  當我出來之後到通往臥室的走廊時,看到兒子緊閉著的房門,一時間竟很想有推開它的沖動。想要去看一眼兒子,看看他睡得好不好,仔細看看他臉上被抓的傷痕究竟深不深,要不要緊。

  我手都放在瞭他的門上,不過最終還是沒有敲響他的門。算瞭吧,他都已經睡下瞭,有什麼事情都等到明天再說吧。而且現在我這樣的狀態,看到他不知道會不會發生什麼。就這樣,我回到瞭自己臥室。

  如今,我在床上輾轉反側,翻來覆去,依舊難以入眠。我現在腦子裡全部都是和兒子做愛時的場景。我隻覺渾身燥熱,陰道裡更是感覺異常空虛。怎麼回事?明明剛剛才自慰過瞭不是嗎?我就是怕現在這樣,所以才在浴室裡自慰的,可為什麼……

  我努力地想要把這些從腦海中驅散出去,可都是徒勞。不僅沒有驅散,反而越是會去回想,甚至想象和兒子後入會是什麼樣的感覺以及兒子的精液如果射入我的陰道裡又會是什麼樣的感覺。

  不行,不能繼續這樣想下去瞭。我得盡快解決掉這份欲望,不然早晚又要出事。我去抽屜裡拿出跳蛋和避孕套以及性感的內褲,回到床上把睡褲脫下。將內褲換上,避孕套套在跳蛋上,放入內褲裡,將開關打開。我閉上雙眼享受著跳蛋帶來的快感,一隻手抓著枕頭,仰起脖子,嘴裡發出輕吟的喘息。可就在我沉浸在歡愉之中時,房間的門突然被敲響瞭。

  「媽?」門外傳來兒子的呼喚,「咚咚,媽?」

  兒子的第一聲呼喚我都沒有聽見,第二聲敲門聲響起的時候我才註意到。我根本沒想過兒子會來敲門,一下子有點懵。但我還是下意識地坐起瞭身子,倚靠在床頭。

  「媽?您睡瞭嗎?」也許是見我沒有反應,兒子又再問瞭一聲。

  回過神來的我立刻把跳蛋給關瞭,以免震動的聲音被兒子聽到。我沒有回應兒子,打算裝作睡著瞭,畢竟這個點不早瞭。何況以我對他的瞭解,我如果沒有回應,他是肯定不會進來的。

  當然,裝作睡著是一個不得已的選擇。因為我現在如果要是回應他,我肯定要先去把內褲換瞭,把玩具收起來,再把避孕套給扔瞭。做這些的時候自然會發出不小的動靜,那兒子就會疑惑我在幹什麼。明明醒著卻不理他,到時候解釋起來更麻煩。

  我就這麼靠坐在床上,打算等他走瞭再處理這一切。

  可令我萬萬沒有想到的事情發生瞭。隨著「咔嚓」一聲,門被兒子輕輕地打開瞭。我再一次被這意外整懵瞭。我怎麼也不會想到他居然會在沒得到我允許的情況下打開門,而且我竟然忘瞭鎖門。

  毫無準備的我和輕輕走進來的穿著短衣褲的兒子借著昏暗的月光四目對視著。兒子看到我坐在床上,他嚇瞭一跳。

  「媽,您醒著啊。」兒子覺得有些理虧地陪笑道,「怎麼不回應我呢?」

  「什麼事?」我本應該很生氣地訓斥他一頓接著轟他出去才對,但是會想起他晚上貼心的樣子,我心軟瞭,或許他真的有什麼事想找我吧,於是我沉聲說道,「大半夜的你不睡覺嗎?」

  「那個……」兒子語焉不詳,眼神閃躲。

  「你先進來,把門關上。穿這麼點,也不怕凍著自己。」看著這秋天大晚上的,兒子就穿這麼點站在門口很容易感冒,所以有什麼事都先放一邊,先到空調底下來再說,「有事呢,你就快說。沒事呢,你就回自己房間早點睡覺,時間可不早瞭。」

  「其實我自己倒是沒什麼事。」兒子一邊說著,一邊慢慢走到床邊貼著我坐下,他的身上傳來那一晚熟悉的味道,「不過就是,我聽到媽你洗完澡後房間裡一直有窸窸窣窣的動靜。想來想去,我放心不下,所以就來看看。然後您一直沒回應,我就猜想是不是老鼠或者什麼東西的在你房間裡,就悄悄進來想要趕走他。沒想到您還沒睡,就覺得很不好意思。」

  沒想到臭小子大晚上的還會擔心我。盡管這樣的擔心有些多餘,但聽到的時候心裡依舊會感覺暖暖的。一時間,我忽然發覺自己不知道該怎麼接他這話瞭。本想冷冷斥責的話此時已不忍心說出口瞭。

  「呵,咱們傢可沒有老鼠。以前或許有,但他長大瞭以後就不是老鼠瞭。」我取笑著似的回應著兒子,半真不假地說道,「不過我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動靜有那麼大麼?隔著兩扇門都能聽到?我在想些事情,不太睡得著。是不是動靜太大,吵得你也睡不著瞭?」

  「沒有沒有沒有。」兒子連忙直搖頭,神色有些許慌亂地解釋道,「完全沒有。我隻是……想等媽媽這邊沒瞭動靜瞭,睡著瞭,我才能安心睡下。但是一直沒等到,我就越加擔心,怎麼都覺得該來看看。媽媽是因為什麼事而如此揪心到睡不著覺呢?可以說給我聽嗎?是工作上的事嗎?是的話,我給你想法子。」

  「呵,最近工作上雖然很忙,但是倒沒有出現一些我解決不瞭的問題或是很大的麻煩。所以這個事跟工作沒什麼關系,你不用擔心。」兒子說的話越多,我心裡越覺得微暖,流露出發自內心的微笑說道,「但這是媽媽我的心事,我可以不告訴你的吧?」

  「嗯,當然,媽媽決定的事,怎麼樣都好。」盡管兒子嘴上答應著,但看他那低著頭輕聲說話的樣子,我就知道他是有些失望的,「不過媽可不可以答應我,如果明天它還困擾著你睡不著覺的話,你就把它告訴我好嗎?」

  「噗!」看著兒子這有點呆呆的樣子,我忍不住笑道,「好瞭好瞭,你要想知道呢,你就直說唄。彎彎繞繞的,可不是男人的作風。先進被子裡來說吧,這空調不是特別暖和,你就穿這麼點,在被子外面待著早晚要凍感冒瞭。明明離上次身體恢復才沒多久。」

  「好。」兒子歡喜地鉆進我的被子裡,貼著我更近瞭些,胳膊都靠在一起瞭。而這一刻,有一股暖流從他的胳膊上傳遍我的全身,讓我心神有點意亂。

  而且當我的腿在毫無阻隔的情況下感受到來自兒子大腿外側的溫熱時,我才意識到大事不妙,心裡滿是不安。剛才一時聊得太放松瞭,我都忘記我現在穿著還是很性感的內褲瞭,而且裡面還塞著跳蛋。天吶,柳如雪你在幹什麼啊!我趕緊把雙腿往裡移瞭移,故意不和兒子的腿貼在一起,那實在是太容易出事瞭。好在兒子感受到瞭我這麼做是什麼意思,他沒有把大腿追著挪過來。但是即使如此,由於身體的接觸,再加上跳蛋依然在陰唇中間,這麼一動,下體有一絲異樣的感覺。一旦沒有管理好的話,很難想象會發生什麼。

  「為什麼那麼想知道我的心事呢?」我平復瞭一下情緒和狀態,顯得比較平靜地問道。

  「因為……媽媽是讓我最牽掛的人。」兒子再次低下頭去,沉思瞭一會才回答道,「媽媽所心心念念的事,就是我心心念念的事。」

  「呵,小傻瓜。」兒子的這話讓我覺得有些動容,輕輕笑說著,隨後我側過臉去看著他,他臉上那條十分顯眼的抓痕一下就抓住瞭我的視線,我心疼地摸瞭上去,「真的不疼嗎?我是說,當時不疼嗎?」

  「不疼。」兒子搖搖頭,忽然輕輕抓著我這隻手的手腕,註視著我,輕聲應道,「有媽媽的關心,哪裡都不會疼。」

  「嘖嘖,這話你以後和你女朋友說去,太肉麻瞭你媽我受不瞭。」換作以前聽到這話我真的會覺得肉麻,可現在聽兒子這麼說,我竟會覺得暖心,一點不覺得肉麻。但是我不知道怎麼回應這種話,讓我回他肉麻的話那簡直是天方夜譚,隻得表示著稍有嫌棄地說道,「不疼就好,不用說那麼多有的沒的。」

  「媽,這幾天我好想你。」忽然,兒子似是難以自持地撲到瞭我的懷裡,雙手摟在我的背後,他的臉頰就貼著我的胸部上面,他說話時的語氣有一點哽咽的感覺,情緒激動地說道,「你不要再生我氣瞭好不好。」

  一時間,我手足無措,這太突然瞭。大約有個十秒鐘,我沒有做出任何反應。直到過瞭十秒後,感受著兒子抱著我的那份沁人心脾的暖意,我伸出手掌輕輕地撫摸著他的頭發。

  「我不生你的氣。」許久,我輕輕嘆瞭口氣,語氣和緩地說道,「我這幾天的心事,也是關於你的。」

  兒子沒有回話,隻是把我摟得更緊,臉龐緊緊壓在我的乳房上,一副生怕失去我的樣子。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意的,把大腿又移過來貼在我大腿上。

  「你想要聽的話,就先躺下去吧。」兒子現在緊擁著我的狀態讓我有點心猿意馬,這樣持續下去我感覺不太妙,所以和他這麼說道。

  「好,聽媽媽的。」兒子戀戀不舍地把頭從我的乳房上抬起來,雙手慢慢放開我的背,隨後才鉆進被子裡,「媽你也躺著說,好嗎?我想……離媽你近一點。」

  「好吧。」我想瞭想,答應瞭兒子。接著我躺進瞭被窩裡,我們倆都側著身子,互相面對著對方。兒子每一下呼吸時呼出的氣息我都能很清晰地感受到那份灼熱。不一會兒,我的身上感到一分不安的燥熱,「其實這幾天,媽媽也在想自己是不是做得不對。」

  「沒有沒有,媽你怎麼可能做的不對。」聽到我在自我懷疑,兒子著急地皺著眉頭連忙否認道,「媽你千萬不能這麼想。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媽你不會有任何不對的,真的。」

  「呵,你那麼激動幹什麼。」我安撫般地撫摸著他的臉頰,平和地說道,「你就當媽媽我今天精神不對吧,今天說的話明天就都不算數瞭。但是如果我今天不說這些,我想以後都不會說給你停瞭,所以你就讓我說吧。」我稍作停頓,註視著我心愛的兒子,他的目光裡透露著期盼和不安,「這幾天想下來,我發現其實你真的很優秀,也發現原來我一直是其他母親歆羨的對象。我應該感到很幸福,而不是總是刻薄或是冷漠地對待你。但是你應該也知道我這麼做的原因吧。我想,我們就把那一夜作為一場美麗的意外而讓它過去吧,讓我們回到我們應該的關系中去吧。好嗎?」

  「為什麼呢?」兒子低垂著目光,聲音十分輕微地說道。

  「什麼?」我生怕因為聲音太小而聽錯,本能地追問道。

  「所以媽媽也認為那是美麗的對吧?」兒子忽然抬起頭,雙眼之中都是渴求和熾熱的愛意還有那具有壓迫感的占有欲,頗為激動地說道,「是美麗的,對吧?」

  「我……」我驚呆得瞪大瞭眼睛,一下子忘瞭回應。我腦海中在回想我說的是「美麗的」嗎?看到兒子這極具侵略性的目光,我霎時間感到慌亂,雙眼的目光無從安放,忙說道,「不,不是那種……唔嗯~!」

  在我還在想著該怎麼解釋辯解的時候,兒子柔軟溫熱的雙唇猝不及防地吻上瞭我的雙唇。兒子順勢一隻手摟住我的脖子,一隻手抱在我的腦後。

  大腦在一瞬間一片空白,身體在這一刻仿如失去瞭力量一般軟瞭下來。本就躁動不安的身心在此刻得到瞭它們想要的撫慰,下體也在這一瞬間激起瞭一陣愛液的流出。這樣的我無法做出抵抗或是反抗的舉動,我隻是選擇閉上眼睛全身心地感受兒子的熱吻。因為我的身心在告訴我,兒子的吻是多少次自慰都無法帶來的感覺,它們喜歡兒子的吻,早就希望能夠被它滿足。這一刻,它們已經等待瞭太久瞭。

  「唔,不,不行……」盡管身心都覺得很舒服,但是出於禮儀和道德上的抵觸,我在兒子的親吻下模糊地說出瞭這幾個字。雖然說出聲的時候我認為它是嚴厲的,可是一模糊後聽起來卻像是在欲拒還迎一般。為瞭不讓兒子因此得到錯誤的信息,我連忙搖著頭,雙手輕輕抵在他那結實的胸膛上。

  「唔……」然而兒子的親吻非但沒有停止,反而更具侵略性地將舌頭跟著伸進瞭我的口腔中,在裡面貪婪地舔舐著我的唾液,仿如一頭渴壞瞭的猛獸一般。我的大腦在兒子的舌頭成功入侵之後一陣眩暈,隻能象征性地抵抗著,根本無法集中力量。就像是一個鼓足瞭氣的氣球突然被松開瞭口子,所有的氣都毫無脾氣的泄走瞭一般。

  但是我的道德像是一個叛逆的孩子一樣,它不肯跟著我身體的感覺走。它憤怒地跳瞭起來,鉚足瞭勁責罵著我身體的每一處,還敲打著我的心。它這樣歇斯底裡地發著怒的樣子,好似讓我的身心清醒瞭些。對啊,柳如雪,你醒醒!

  像是做好瞭覺悟一般,我緊皺起眉頭,努力拋開現在那種享受的感覺,強行讓自己恢復理智,積蓄力量,準備一下子猛地把兒子推開。可就在這時,不知道是兒子感應到瞭我的想法還是純粹的巧合,他竟在我用力之前主動離開瞭我的嘴唇和身體。

  兒子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我一時間不知道該用生氣憤怒的表情還是用不解疑惑的表情看著他。我想結果是兩者都有吧。不過本醞釀好打算責罵兒子的話卻是怎麼也說不出口瞭,因為他及時止住瞭。

  「對不起,媽,我……」兒子深情地望著我,眉頭輕輕翹起,隨後微微低垂下目光,像是垂頭喪氣的樣子,說道,「我沒忍住……」

  「下不為例。」我想瞭很久,估計是將近半分鐘,才略顯生氣地說出瞭這四個字,因為我覺得似乎現在回應什麼都不合適。更重要的是,我自己的身心都還沒恢復,腦子根本不能好好地冷靜思考。

  「媽,不要生我的氣好嗎?我會反省的。」可能是見我的態度有點冷淡,兒子急忙懇求地說道,「我會控制我自己的。」

  「睡覺吧。」我本來就不是很生氣,再加上看到兒子這麼誠懇的態度,而且我自己也沒有控制好,所以我有些心軟瞭,沒有想要繼續追究下去。就這樣吧,今晚就這麼度過已經很好瞭。

  「好,媽也躺下來一起睡好嗎?」兒子有些感動地露出一絲笑容,柔聲對我說道,「剛才就看看媽你一直靠著坐著。」

  「沒事,你先躺下睡吧,我等會就睡。」面對兒子的關心,我回以一個微笑答道。

  其實我也想躺下睡,但陰道裡的跳蛋還塞在裡面,我就這樣躺下去不知道會怎麼樣。所以我是打算等兒子睡著瞭,再下床去把跳蛋取出來換個內褲再睡。可是這樣的事情怎麼可能告訴兒子呢?

  「我……我想和媽媽一起睡。」兒子半躺下,渴望地註視著我,仍舊心有不甘,「那我陪著你一起坐著,到你想睡再睡可以嗎?」

  「聽話!」沒想到兒子居然跟我倔上瞭,我有些不耐心地皺眉輕聲喝道,「我等下就會躺下的。不聽你就回自己房間睡去。」

  「好,我聽。」兒子一下子由剛才的野獸變得像隻小兔子一樣,很聽話地答應著便要躺下去,可他突然摸瞭摸我的頭發,看瞭看後柔聲道,「誒,原來是洗瞭頭發還沒幹嗎?」

  「嗯?嗯。」我反應過來後答應著。是啊,我洗瞭頭還沒幹,我自己都忘記瞭,滿心都是跳蛋的事。這下也好,幫我解瞭圍,我順著這話回應道,「所以我說你先睡,我頭發幹瞭就會睡瞭。」

  「不過這頭發看起來一下子幹不瞭,起碼也得一個小時吧,這可是秋天的。」兒子又多摸瞭摸我的頭發,仔細地觀察起來,然後說道,「媽,要不我給你吹一下吧,這樣幹得快些。」

  「哎呀,多麻煩,都這麼晚瞭。」我很想直接拒絕,可想著兒子好歹是一番心意,便選瞭這句不是那麼冰冷的話回應道,「反正我現在也不困,一小時也不要緊。」

  「這不是一個小時不一個小時的問題。現在這天氣,讓濕冷的頭發一直保持這樣的話,很容易引起頭痛的。」兒子關心又有些著急地說道,「久而久之,都搞不好會弄成慢性頭疼的。我覺得不行。」

  「好,知道瞭。」我註視著兒子,屏住呼吸幾秒後嘆瞭口氣,我實在忍住瞭,稍有不爽地說道,「行,那我現在去吹頭發,你先躺下睡覺。這樣總行瞭吧?嗯?還有什麼問題嗎?嗯?」

  「好,讓我來給你吹吧。」兒子開心興奮地說著,掀開被子下瞭床,不等我回應就小跑出去,「我去拿吹風機。」

  「喂!」我急忙喊道,想要讓他別出去。

  但這小子可好,就當沒聽見一樣。一句話也不回我,絲毫不作停留地跑瞭出去。不到一分鐘時間,就看到他拿著個吹風機跑瞭進來。他把臥室的燈打開,在我身邊坐瞭下來。

  事已至此,不讓這小子給我吹頭發好像說不過去瞭。算瞭,就滿足他這個小小的要求吧。等吹好頭發總該他總沒別的幺蛾子瞭。

  「行,你吹。不過你先答應我,吹瞭就睡覺,沒再那麼多名堂瞭。懂?」為瞭以防萬一,我覺得還是先跟他說好比較好,免得等會我要是發脾氣瞭他覺得莫名其妙。

  看到兒子點頭,我便坐直身子,雙手蓋在被子上,把頭發對著他。

  兒子輕柔地提起我左側的一撮頭發,提到和肩膀一般的高度,讓吹風機恰到好處地將暖風吹在上面,既不覺得太熱,又不會覺得太冷,讓我覺得很舒服。

  長發被兒子一撮一撮地分開,分別被他溫柔地提起。沒想到兒子吹頭發的手法比理發店的師傅們還要好,而且輕柔的動作讓人整個都覺得舒適放松。

  「你是跟誰學過吹頭發嗎?吹得有模有樣的嘛。」吹到半途中,我想要誇誇兒子。但是我不會明著誇他,而是半損半誇的,省得他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瞭。

  「自學的,哪有人教呀。就是天天看廣告和時尚節目看多瞭,耳濡目染多少也就會一些瞭。」這小子有點開心地笑著答道,不過手上的動作倒是一點沒落下。

  「切,你就扯吧。敢情說不定是跟著哪位老師啊姐姐啊學的吧?這細膩的手法不是女性都吹不出來。」我隨口回應道,為瞭讓他別太得意。不過這小子確實在說謊,平時他看到這種廣告和時尚節目第一個起身走瞭,還能從裡面學到東西?鬼才會信呢。

  吹瞭大概有十分鐘,整個頭發才被兒子都吹幹瞭。兒子把吹風機放回浴室之後回來就乖乖地躺下瞭。但是,我還沒有躺下去,我還是想先把惱人的跳蛋給解決瞭。因為剛才吹頭發的時候,那些暖氣有很多吹到瞭脖子和肩膀上,讓我本來稍微有些平復的身體又燥熱起來。

  「媽,你怎麼不躺下?」兒子躺下瞭兩分鐘後輕聲問道。

  真的是!這小子真是就一直記得這事,我還因為答應瞭他而不好發脾氣。罷瞭,跳蛋的事就等他睡著再弄吧。

  「好,我躺下,躺下。」我無奈地答應著,緩緩躺瞭下去,「快睡吧。」

  「媽,你能側向我睡嗎?」待我躺好閉著眼睛時,兒子側身對著我,輕輕地說道。

  「我說你這小孩怎麼那麼多名堂啊。」我告訴自己不能生氣,隻是轉過頭去略顯不快地說道,「你直接說你不想睡得瞭。」

  「不是,我隻是……」兒子像是抓住瞭我的軟肋一樣,又擺出一份委屈巴巴、既可憐又無助的樣子小聲說道,「想看著媽你睡。」

  「快睡!」我承認,我在這一刻是被這臭小子拿捏住瞭。我快速地轉身面對著他,輕喝一聲。但這一下,讓本就在陰道裡不怎麼安分的跳蛋進入瞭更深處的地方,還不得不被我雙腿緊緊夾住,給我來瞭個突然襲擊,「唔……」

  「怎麼瞭,媽?」兒子忙關切地詢問道,「哪裡不舒服嗎?」

  「沒有,轉的太急,扭到瞭一下脖子。」我就知道臭小子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作妖的機會,我急中生智,找瞭個借口,「小事情。」

  「那,我用胳膊給你枕著。」我話音剛落,兒子伸出右手,從我脖子下方壓著枕頭伸瞭過去,將柔軟有力的手臂擱在我脖子下面,「這樣會不會好點?」

  「沒那麼嚴重,我用不著。」兒子這有心瞭的舉動讓我生不起氣來,盡管明知道這就是他的幺蛾子,我隻是嘴硬般地回應道,「你拿開吧,我脖子好瞭。這樣一直壓著你手,你手會麻的等會。」

  「不會的。」兒子搖搖頭,微笑著溫柔地說道,「媽你可以把頭移下去一點,那樣脖子會更舒服一些。試試嘛。」

  我沒有回應他的話,不過選擇瞭按照他說的做,將整個耳朵和側腦勺枕在他的手臂上。坦白地說,這肉枕頭的感覺是比普通枕頭要好多瞭。

  「被媽媽當做依靠的感覺真好,哪怕隻是小小的依靠。」兒子溫柔地看著我,頗為感慨地說道,「以前小時候,都是媽媽用手給我當枕頭枕。現在也該是我給媽媽當枕頭的時候瞭。」

  「你還說呢,小時候啊總是給你枕到手都麻瞭你才睡著。你知道我那時候有多想打醒你這小混蛋麼。」聽到兒子提起以前的事情,覺得又好氣又好笑的。

  「那我就給媽枕一百次當是補償瞭。」兒子樂呵呵地笑道。

  「一百次?那也太便宜你瞭,不夠!」我故作不滿地笑說道。

  「不夠啊,那就一千次。」兒子更開心地笑道,「再不夠就一萬次,要再再不夠呢,有一種方法一定夠。」

  「能有什麼方法啊?就會說大話。」我被兒子這話挑起瞭興趣,但也必須作為母親的矜持,所以冷笑一聲故作不感興趣地回應道。

  「一輩子。」出乎意外地,兒子特別溫柔地說出瞭這三個字。我的心瞬間感到被一股特別舒適的溫暖給融化瞭。完瞭,腦子又不會冷靜思考瞭,整個都在心猿意馬的狀態。

  「我說的不止是一輩子給媽媽當肉枕頭。」兒子見我呆住瞭沒有回應,他趁機湊得離我更近瞭些,抬起他的小臂靠在我的後腦上,在我耳邊輕聲低吟耳語道,「還要一輩子給媽媽一個堅實的胸膛,讓媽媽隨時都能安心地依靠。」

  說完,還沒能從兒子剛才的話語中緩過來的我被他的手臂微微一用力,將我的頭依靠在他雖然有點瘦弱但卻感覺異常結實的胸膛上。耳朵零距離地貼靠在上面,聽著兒子和我一樣急速跳動著的心跳聲。

  此刻的我,仿佛是穿著柔和舒適的紗裙走在海邊,沐浴著溫暖和煦的陽光,擁抱著溫柔輕盈的微風。愜意自如的感覺讓我選擇悠閑地躺在沙灘上,傾聽感受著這一切的美妙。兒子在我的話語就像是我耳畔聽到的海浪聲,雖然波濤洶湧,卻又熾熱而細膩。它選擇輕柔地拍打到我的身上,那一刻我感覺到這海浪不是冰冷的,而是帶著陽光那獨有的溫熱感,令人陶醉向往。在我全心全意地享受這份感覺時,我的全身已被溫熱的海浪全部打濕。緊接著,我感覺全身輕飄飄地。不知何時,我竟漂浮在瞭海面之上。不過並不覺得危險,而是覺得異常舒適,令人著迷。很快,海面上出現瞭一個漩渦,輕柔舒緩地將我帶進瞭海裡,與它融為一體。

  是的,我想和他融為一體。

  在這現實與幻想之間的界限變得模糊之際,我的右手不知不覺間撫摸上瞭兒子另一側的胸膛——很溫暖、很安心。我閉著眼睛,用身心靜靜感受著這一切。

  兒子柔軟的手心在我的後腦上柔緩地來回撫摸著,另一隻手輕輕地搭在我的肩頭上。而這樣的姿勢下,我的左乳緊緊貼在他右側的下排肋骨上,讓我有些意亂情迷。

  幾乎是鬼使神差地,不知道是受到瞭什麼樣的指引,我就這樣閉著眼睛緩緩貼在他胸膛上對著兒子仰起瞭頭。這意味著,我輕啟著的紅唇像是主動在勾引他一般,渴望得到他的回應。沒過幾秒鐘,兒子的雙唇便輕輕地吻瞭上來。

  「嗯哼……」很熱,我是指我的心。

  //

  「啾……」媽媽溫潤濕熱的紅唇就像是磁石一般將我的雙唇強勢地吸瞭過去,我熱烈地回應著媽媽的索取,充滿柔情蜜意地在媽媽的紅唇上面吸吮親吻,「啾嚕……啵……」

  在持續不斷地飽含情愛的接吻之下,我覺得身體中的欲火和皮膚表面的溫度都迅速升瞭上去,情不自禁地在媽媽紅唇稍微輕啟一點時將舌頭伸進瞭她的檀口之中,瘋狂地掠奪著香甜精液。

  「嗯咕……嘶嚕……嗯唔……」媽媽舒展著眉頭,香舌纏繞在我的舌頭上,交換著彼此濕潤的唾液。媽媽的雙手在這期間慢慢遊移到瞭我的脖子上摟住,一條腿架在瞭我的大腿上,用她光滑白皙溫潤的大腿在上面輕柔地摩擦起來,膝蓋時不時地觸碰到瞭我的陰囊。

  「咕啾……啵唧……吸溜……」我持續地與媽媽舌吻著,我們舌吻到一半時彼此的頭部交換瞭左右位置,兩人的雙唇更加親密無間地貼合在瞭一起,沒有留下一絲縫隙。隨著接吻得越來越動情,我的右手從媽媽的頭上伸進瞭媽媽的睡衣裡,摸在她柔滑的微微凹陷的背部中間輕撫起來,同時用瞭一定的力度把媽媽的身體向我懷裡摟得更緊瞭些,使得她渾圓白皙的雙乳貼在我的胸膛附近。當媽媽凸起的乳頭隔著睡衣摩擦在我皮膚上時,就像是一個柔和的電擊按摩器在觸擊著它所經過的每一寸肌膚一般讓我心癢癢的。

  心癢癢的一個直接後果就是我的右手會不時地在媽媽的背上微微用力地抓揉著,和媽媽接吻的時候鼻腔和嘴巴裡會低喘著粗氣。稍顯強烈的刺激讓我把左手隔著媽媽的睡衣輕輕握住瞭媽媽柔軟飽滿的右乳上,隻有這種來自於乳房的觸感才能止住心中那份癢癢的感覺。「喔……!」握住媽媽乳房時那種分量十足的滿足感讓我舒適得長長呻吟瞭一聲。

  「唔……唔嗯……」媽媽卻是皺起瞭眉頭,右手從我的脖子上拿下去抓住我的左手手背,想要把我的手拿開,但我沒有讓她如願。而是選擇瞭更加激烈地用舌頭在她整個檀口中貪婪猛烈快速地舔舐吸吮著每一寸地方,讓媽媽殘存的理智被快感所吞噬淹沒。「哈啊……嗯……唔……!」

  我就這樣頂著媽媽想要把我手掰開的力量用力地揉握著媽媽那誰都無可比肩的雪乳,同時愛撫著媽媽背部的右手也在媽媽的睡衣裡從媽媽的身側穿過,毫無阻隔地握上瞭媽媽富有彈性的另一個乳球。雙手開始同時用力揉搓起來,將充血的乳頭摁在掌心裡,做著圓周運動肆意按揉著整個乳球。

  在這樣持續而強有力的攻勢下,媽媽手上的力量減輕瞭許多,抵抗的力度沒有剛才那麼大瞭,嘴裡和鼻腔短促地喘息個不停。我趁熱打鐵,將左手迅速地伸進媽媽的睡衣裡握上瞭她的右乳。相比於隔著衣服來說,這樣肉貼肉按揉的時候更多能感受到比絲綢還要光滑的滑嫩與緊致的彈性,還有溫熱的觸感,更讓人覺得亢奮。

  這幾次和媽媽親密接觸下來,我意識到媽媽顯然對於接吻更加受用,比起做愛更容易讓她意亂情迷。所以我並不著急地想要把肉棒插進去媽媽的騷穴之中,盡管我心裡已然是有數萬隻螞蟻再爬。隻要不斷熱情地與媽媽接吻,那麼通過她身體上的反饋,我能知道什麼時候才是插入媽媽的最好機會。

  媽媽喘息的聲音越來越急促瞭,放在她雙乳上揉搓的雙手也感覺到她的酥胸已然開始起伏起來。媽媽一隻手用力地抓著我的一隻手腕,另一隻手在我的左側胸膛上胡亂地抓弄,紅唇時不時地想要從我的雙唇之中逃脫出去,但每一次都被我緊緊地吸住。在媽媽的呼吸變得紊亂而難以自持之時,媽媽架在我腿上的右大腿用力地在我的大腿中間摩擦個不停。挺立的陰莖在被媽媽的膝蓋不停撞擊著充盈的陰囊之下受到瞭強烈的刺激,非常渴望插入媽媽神聖的蜜穴之中為它止癢。我需要讓媽媽感受到我的陽剛之氣以及我陽具的雄偉,打亂她矜持的放心,於是在媽媽再一次用膝蓋頂到我的陰囊之時,我雙腿將媽媽的這條大腿緊緊地夾住。

  「唔……唔嗯……!」媽媽極力地想要把大腿從我的襠部抽出來,為此她眉頭都緊緊皺在一起,但我不依。而且我還特意將左手從媽媽的右乳上拿開,向下伸去抓抬起媽媽的大腿,讓她的膝蓋緊貼著我勃起的陰莖與陰囊相接處上下摩擦。

  這個姿勢下,媽媽的整個三角區域緊緊地貼在我的大腿外側或者說是胯骨上。媽媽穿著的蕾絲內褲便不對摩擦著我的大腿,我甚至能感受到三角區域下柔軟陰唇的摩擦感,還有蕾絲材質上似乎傳來瞭一點濕潤的感覺。媽媽應該是流水瞭吧?但是流瞭多少水呢?

  為瞭確認媽媽現在蜜穴的興奮程度,我向著媽媽側瞭點身子過去。接著把左手放在瞭媽媽的小腹上,指尖沿著性感的蕾絲內褲一路向下探過去,目的地直指媽媽的陰部。

  「別摸那裡……」但就在我的指尖剛感覺隔著蕾絲內褲的縫隙下媽媽陰毛的觸感時,媽媽忽然猛地用力抓住我的手腕,抓得很緊,不讓我的手再往下探多哪怕一分,口中嗚咽道。

  我以為這依然隻是媽媽常規的抵抗手段罷瞭,沒有太為在意,不過是在手部用力的同時,更加深情地親吻著母親,並且整個肉體肌膚相親地靠在一起摩擦,以試圖瓦解她的抵抗。

  但這次我好像估計錯瞭。隻見當我手繼續努力地向下幾乎就要摸到媽媽的陰唇上時,媽媽忽然不知道哪裡來的力量一把將我的手給拿開瞭。同時,借著這股勁,媽媽的紅唇跟著逃脫瞭我的雙唇。接著,雙手用力地抵在我的胸膛上奮力將我推開瞭一些。

  「夠瞭!」媽媽的臉頰漲得通紅,緊皺著眉頭不停地急促喘息著,不悅地呵斥道,「你真是越來越放肆瞭。」

  「媽……我……」我表現得深深知錯地低下瞭頭,深感愧疚地自責道,「對不起……我以為……是我的錯。」

  「你以為?你以為什麼?」媽媽苦笑一聲,把自己的睡衣整理好,冷聲道,「你以為我抬起頭是想親你是嗎?就算是又怎樣呢?我允許你做到這一步瞭嗎?我都說瞭別摸那裡,你還要摸!怎麼,現在是不是一點甜頭都滿足不瞭你周文豪瞭?非要達成你的目的才罷休瞭是吧?我說的話就跟耳旁風一樣瞭是嗎?」

  我不知道為什麼,媽媽對於我要摸她的陰部能抵觸成這樣。這讓我既感到莫名其妙,又感到困惑不解。明明她都那麼動情瞭,哪裡來得這麼堅決反抗的心呢?

  「不是不是,都不是,是我想多瞭。我難受,一時沒忍住……」我把頭埋得更低,任憑媽媽怎麼批評我都虛心接受,隻要她不再繼續生氣就好,「媽媽的話我都聽,沒有不聽的。」

  「我就知道你來我房間沒安好心。不,去我公司起你就沒安好心。果然,看來我對你的懲罰還不夠。我剛才甚至天真地以為你就是好心給我當肉枕頭,結果呢?你都幹瞭什麼?」媽媽用著不容置否的口吻說道,手指著門外,「回去,回你自己房間去。」

  「媽,我能不回我房間嗎?」我幾近於哭腔向媽媽懇求道,「隻要讓我在這睡,我做什麼都行。我保證不再做剛才的事瞭,絕對不做瞭。對不起媽媽,原諒我好嗎,你要我幹什麼都好,請別趕我走。」

  「保證?你這是第一次保證瞭嗎?結果呢?」媽媽臉上有些失望和失落的樣子,她嘆瞭口氣說道,「你媽我說過無數次瞭,我真的很討厭得寸進尺的人,尤其是在我明確表示過不的情況下。我覺得我們都需要冷靜一下,你回去吧,回你房間去。你也好好想想,我也好好想想。畢竟,我們從來都沒有好好想過。」

  「不,我不走。」媽媽說完以後,側向床的那一頭背對著我。我激動地搖頭說道,可媽媽並不理我。我知道,我現在要是離開瞭這個房間,那一切都會回到最初的起點,所以我一定不能走。媽媽現在就是處在自我掙紮的頂峰,我走瞭一切都會前功盡棄。每一座山峰都沒有那麼容易跨過去,所以每一次危機我都要全力以赴。

  我迅速地從身後緊緊摟住瞭媽媽的胳膊,雙手相握在她的胸前,整個胸膛都緊緊貼在她的背上。我用臉頰不停地在媽媽的秀發上摩擦,依然挺立的肉棒隔著媽媽的黑色蕾絲內褲頂在她豐滿的翹臀上,口中輕聲地抽泣般地說道:「媽,我不走。我不能沒有你,不能沒有你。你罵我,你打我,你兇我,怎麼都好,隻要不趕我走。我永遠都會是你最引以為傲、最乖最聽話的兒子,我永遠都不會忤逆你,永遠……永遠都愛你……媽,請原諒我……」

  「哎……」良久,媽媽雙手輕輕放在我的手臂上緩緩地拍著,她顯得十分糾結地說道,「兒子,哪裡真有做母親的願意天天兇自己兒子的呢?我知道,你就是仗著知道我會心軟,所以賴死賴活地不肯走。可是媽媽的心軟也是有限度的明白嗎?像上次那樣的意外,媽媽是絕無可能再去接受一次的你應該很清楚。你更不要以為媽媽有瞭生理反應就是意味著可以接受你的一切要求。文豪,你聽好瞭,媽媽跟你很認真地說。這次,是媽媽最後一次心軟瞭,不要再去試圖觸碰我的底線,我的底線是什麼你很清楚。機會隻有一次,我希望你能控制住自己。當然,身為你媽媽的我,也會好好地控制住自己。明白嗎?」

  「明白,我答應你,媽媽。」我忙點頭,鏗鏘有力地回應道,隨即又把媽媽摟得更緊,「是我得意忘形瞭,我再也不會瞭,我會好好反省的,更會好好地控制住自己。」

  「但願如此吧。」媽媽的酥胸高高地挺起,隨後長嘆一聲道,「那就睡吧,媽媽這次依然還是會選擇相信你。睡吧,晚安。」

  「晚安,媽媽。」我溫柔地回應瞭一聲。

  在這之後,媽媽的身體並沒有動,任由我貼在她的背上,環抱著她的美乳。甚至哪怕是豐腴的臀部,也就這麼讓我的堅硬的肉棒貼靠著。沒有做出任何一絲抗拒我的舉動,但我也不敢再輕舉妄動瞭。能這樣子我已經很滿足瞭,除瞭肉棒是真的難受。

  不知道過瞭多久,我就這樣抱著媽媽睡著瞭。我還做瞭一個春夢,一個和媽媽天人交戰的春夢。我睡得很沉,但是沒有睡太久,當我醒來的時候,媽媽還在睡覺,外面的天也隻是蒙蒙亮而已。

  我依然是保持著摟著媽媽的姿勢,像睡著時那樣。但是有一點不同,就是我清楚地感受到貼在媽媽臀縫中的肉棒所感受到的媽媽的內褲的觸感和昨晚不同。昨晚的蕾絲是具有磨砂感的,而現在則很顯然是很柔軟的,應該是純棉材質。我把頭放進被子裡一看,果然,媽媽不知何時換瞭一條深紅色的純棉內褲。我再註意瞭一下媽媽身上的睡衣,卻還是昨晚那件。

  為什麼,為什麼媽媽要換內褲?是因為太濕瞭所以換瞭一條嗎?好像除此以外我找不到其他合理的解釋瞭。

  我觀察瞭一下,媽媽還沒有睡醒。我忽然覺得有點興奮,因為這對我來說是個難得的良機。畢竟,媽媽最終還是讓我在這裡睡瞭,證明她對我還是關心大於責備的。而我那本來就壓抑著一晚上沒有釋放的性欲連同著這一大清早的晨勃一起,隻覺渾身滾燙,燥熱無比。

  隻要不做太過分,應該沒事的吧?這是我心裡冒出的念想。

  在如深淵一般深邃欲望的驅使下,我的手不由地抬起,鬼使神差地緩緩貼放在媽媽那渾圓碩大的臀部上。雖然說純棉內褲顯然沒有蕾絲內褲看上去那般性感漂亮,但是它的觸感我覺得比蕾絲要好得多。當我手在上面撫摸時,它的柔滑、溫熱和對於臀部原本曲線與形狀都原汁原味的呈現,都是蕾絲內褲所無可比擬的,更像是真的摸在媽媽臀肉上一般的感覺。

  當我的手掌打開,小心翼翼地在媽媽屁股上最大范圍的來回摸瞭很多圈以後,我都不知道吞咽瞭多少口唾液,那柔軟飽滿的感覺就像是在給我的性欲打興奮劑一樣,使我的性欲膨脹到超出我的極限。我必須找個方式泄泄火瞭我想。

  我深呼吸一口氣,不發出任何一絲動靜地抬起頭觀察媽媽的狀況。媽媽睡得很沉,氣息很緩,胸部隨著呼吸高低起伏著。我輕喚瞭一聲媽媽,沒有得到回應。我略微有些安心地緩緩躺下來,膽子跟著大瞭起來。

  我再次深呼吸一口氣,閉著眼睛鼓起勇氣將手從媽媽內褲的兩側邊緣一點一點伸瞭進去。越是往裡面伸時,越能感覺溫熱和柔軟,還有那飽滿的彈性。在確認媽媽沒有醒之後,我雙手手掌緩緩打開到最大,覆蓋上她的兩片大肉臀,卻也隻占瞭一半的區域。

  媽媽臀部的整個感覺和她的胸部是不同的,胸部更為柔軟,而臀部則更為緊致與強烈的彈性。即使是我雙手用些力氣向下摁,陷下去的深度十分有限,更多的則是感受到一股強烈的彈力把我的手指用力地向外推頂。

  在兩個大臀瓣小幅度地摁揉瞭一陣之後,我心跳得越來越快瞭。一方面是一直擔心媽媽會醒來的緣故,一方面則是由於那想要得到滿足的閾值越來越高瞭。我心裡很清楚,這樣下去的隱患也會越來越大,但我好像無論如何都願意冒這個險。

  於是,不肯滿足於此的我,在我用肉棒緊貼在她臀縫的同時,將我的魔爪從媽媽的臀肉上一絲一絲地向中間沿著臀縫的兩側下移。下移的時候,感覺我的整個心臟都跟著在往嗓子眼上移。每當指尖離媽媽的小穴靠近一分,我的心臟就離嗓子眼近一分,快要窒息。盡管已然進入過媽媽的蜜穴,但隻要媽媽沒有完全接受我,我便覺得每一次與媽媽的親密接觸都能讓我緊張到呼吸不過來,手心出汗。

  明明隻有不到十公分的距離,對我來說卻像是度過瞭一小時那麼漫長。終於,指尖經過坎坷漫長的旅途後感受到瞭來自於媽媽大小陰唇上那特別的柔軟觸感。指尖所觸碰的陰唇的中間是一條狹小窄長的細縫,便是媽媽神聖蜜穴之處。令我感到詫異的是,媽媽的陰唇上居然還是濕的!它們的每一寸都是濕乎乎的!

  難道說,媽媽一晚上都是這麼濕著睡的嗎?雖然我不是很懂性知識,但我也知道這表示媽媽的情欲一宿都沒有停止過。

  這真是個讓我感到特別興奮的消息。這證明,媽媽是對我有感覺的!這讓我膽子愈發大瞭起來,而我的緊張和不安感則是更少瞭些。

  莫名膨脹的我選擇將熾熱如鐵的肉棒隔著媽媽內褲濕透瞭的那塊中間區域緊緊貼瞭上去。這一瞬間,心裡如千萬隻螞蟻爬的瘙癢感瞬間消失瞭,欲望得到瞭極大的滿足。

  然而這樣的滿足註定就是那麼一瞬間的。隻有幾秒鐘,那瘙癢感便再次卷土重來,而且似乎還帶上瞭一倍多的螞蟻,欲望也跟著增大瞭一倍。隻是這樣用粗長堅硬的肉棒隔著內褲貼在媽媽肥厚濕潤紅嫩的陰唇上已然不夠滿足瞭。

  (這一段還未完全完成,春節期間待補。)

  ……

  周一上課的時候,關笑美便向我提議說之後排球的練習放在每天中午午休的這段時間來。之所以這樣安排,她解釋是為瞭讓她父親在周末手術前能有最好的狀態,所以晚上下課瞭就要回傢照顧他。我答應瞭她的提議,還和她說不用太擔心,如果有我能幫得上忙的地方,盡管喊我就是瞭。

  這天下午放學時,我因為值日而比其他同學晚瞭些回去。等我離開教室時,已經沒任何人在瞭。

  當我正要走過行政辦公樓時,我忽然發現林玉鸞正從裡面走出來,走在我身前大約十米的地方。她怎麼來瞭?又是找錢禿子的嗎?我心裡不由地犯起嘀咕。

  林玉鸞身穿一件卡其色大衣和一件棕色打底褲以及一雙黑色短靴,她身子挺得筆直,步伐走得飛快,使得她那襲長長的卷發漾起陣陣波浪。她這麼急匆匆的樣子,讓我很是在意。我四下望瞭望,由於還是在校園裡,這時師生們幾乎已經走光瞭,所以現在其實是四下無人。我謹慎地跟在她身後不遠的地方,不想被她發現。

  「鈴鈴鈴!」林玉鸞包裡手機忽然響起,嚇得我身子一抖。

  「喂?怎麼樣?」林玉鸞停下瞭腳步,將手機取出來接通,急切地問著電話的那一頭,放慢瞭腳步,「怎麼回事!怎麼會一直聯系不上?我不是跟你們說瞭多安插幾個南江的接頭人嗎?」

  林玉鸞十分不悅地生氣地質問著電話那一頭的人,聽上去像是她的下屬,語氣特別嚴厲。她聽瞭聽對面的回復後,焦急地罵道:「我他媽給瞭你一萬塊,讓你聯系上柳如雪有這麼難嗎?什麼?她不想見我?怎麼可能,她上次才欠我那麼大的人情!等等,為什麼我在藍島那邊的事會傳到南江那邊去?」林玉鸞不時地用手比劃著,相當不滿,「該死的陸雨鈴,早晚要她好看!」說完,便把電話掛斷瞭。

  我趁著這段時間已然在不知不覺間來到她身後瞭,與她隔著大約兩拳的距離。我打算給她來個小小的惡作劇——在她無奈地嘆氣時,我一巴掌覆蓋上她挺翹的大屁股,用力捏瞭一下。

  「啊!」林玉鸞被我的襲擊驚得大叫一聲,忙轉身看我。她一看到是我,既有那麼一絲安心的表情,又滿是嫌棄地啐道:「怎麼是你?你剛才幹什麼啊!要不要臉!」

  「在你面前要什麼臉。」我冷冷地聳瞭聳肩,和她並排走著,「這話該我問你,你怎麼又跑我們學校來瞭。」

  「什麼叫又?」林玉鸞刻意地向左移瞭一步,不過我立馬又貼瞭上去,她仍是不快地說道,「我來找禿子不是很正常的事?難道我來這還要向你匯報?」

  「你老找他幹嘛,那麼愛他啊?」我也頗為不滿地回懟道,「我還是想不通他到底哪裡好瞭。不過看你這一臉生氣的樣子,恐怕他又惹你生氣瞭吧?」

  「我說你管的真的很多!是又怎麼樣?」林玉鸞不耐煩地將雙手插進大衣口袋裡,看也不看我一眼,「知道他惹我生氣你就別再惹我瞭,老娘現在心情不好,沒空搭理你,哪好玩哪玩去。」

  「這裡好玩。」我冷笑一聲,看周圍依舊沒人,於是又在她屁股上狠狠抓瞭一把!非常有彈性又柔軟。

  「啊~!你還來?!」林玉鸞又氣又羞,揚起手就想打我,但哼瞭一聲之後還是把手收回去瞭,「你要再敢皮一下,我就跟你班主任說去!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整體在我妹面前裝得一副多麼乖學生的樣子,我倒要在她面前把你這虛偽的面具撕下來,讓她把你看個清楚。」

  「呵,行啊,誰怕誰啊。你且去說,我也跟她說你做的那些壞事,看林老師她怎麼看。」我滿不在乎地回應道,「我剛才聽你電話裡提到我媽名字瞭。你找她有什麼事麼?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面,你要是對我媽有什麼不利的想法的話,我可不會讓你有好果子吃。」

  「切,護媽狂魔是吧?」林玉鸞隨口啐道,「我難道會無緣無故就加害一個人嗎?大傢都是在生意場上的人,生意是第一位的。我找你媽自然是談生意瞭,沒你想的那麼不堪。不過我現在聯系不上她,你來的正好,幫我約一下她吧怎麼樣,就說我想跟她談生意,談能對抗藍島的生意。」

  「可以啊,對我來說有啥好處?」我信誓旦旦地答應道,伸出一隻手,「沒好處我可不幫你。」

  「切,你要什麼好處?」林玉鸞看瞭一眼我空蕩蕩的手心,恨不得吐上一口唾沫,「要多少錢你說。」

  「我不過是個學生,我也有點小錢,對你那些臟兮兮的錢可不感興趣。」我搖瞭搖頭,稍作思索後說道,「具體是什麼呢我還沒想好。我可以先答應你,等事成之後我再跟你說要什麼好處。不過現在的話,我覺得我需要點誠意。」

  「什麼誠意?」林玉鸞略顯警覺地問道。

  「這個啊,去你車上說吧,這裡吹得怪冷的。」我看見在不遠處停著她的車,心裡有瞭個計劃,於是指著她的車說道。

  「嘖,你名堂真多。」林玉鸞一臉不耐煩地啐道,快步把我領進她的車裡,「好瞭,說吧,你想怎樣。」

  「既然是誠意,不應該是你主動表現嗎?」我擺出一副十分欠揍的樣子趾高氣昂地說道,「畢竟可是你要我幫你,又不是我求著你,可別擺出這麼一副不耐煩的樣子,不樂意我現在就走。」

  「你別給臉不要臉。」林玉鸞怒不可遏地用力拍瞭一下方向盤,面色鐵青地喝道,「我跟你說我今天心情不好,你別一副得意忘形的樣子。還跟我擺臉色,嫌我他媽天天看人臉色看少瞭是嗎?別搞得一副我求你到非你不可的樣子,愛幫幫,不幫滾,老娘不伺候瞭!」說完,她便把副駕駛室的門打開瞭,用著火山爆發前那種最後的克制說道,「下去。」

  林玉鸞這爆炸的樣子讓我有些措手不及,一時半會慌瞭神,如坐針氈。我快速思考瞭一下,決定先把車門關上,然後微表歉意地說道:「剛才是我失禮瞭,不好意思。我媽那邊的話,就放心交給我吧。」

  「嗯?」不知道是我的反應出乎她的意料還是什麼,林玉鸞稍顯訝異地回應道,「是麼,很有自信麼。」

  「嗯,我先下車瞭。」說著,我便將手放在車門開關上,正要打開車門,「對瞭,記得心情好點。因為,你皺著眉頭會有皺紋,可不好看。」說著,我將車門打開,「聽我一句,跟著禿子,你不會快樂的。等我的好消息,到時候你的誠意和謝禮,我再要一並要瞭。可不允許反悔,好好準備吧。」說完,不等林玉鸞的回應,我便下瞭車將車門關上。

  我正對著車門,透過半開著的車窗向林玉鸞揮手道別。車裡的她看瞭看我,然後發動瞭汽車,看著前方離開瞭,沒有向我揮手道別。

  我看著車逐漸遠離到從視野中消失,聳瞭聳肩後轉向向相反的方向走去。內心不禁在想我這樣做到底對不對,明明剛才有個絕佳的機會讓她滿足一下我的,但我卻就這麼放棄瞭。我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地方被觸動到瞭,總之我剛才那一瞬間不覺得她有那麼壞,有那麼討厭,所以我覺得我不應該在她心情不好的時候還強迫她。

  「周文豪。」忽然,耳後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在我想起這是誰的聲音之前,我下意識地回過頭循聲望去——竟是蘇暖。

  「誒?」我詫異地忘記瞭打招呼,隻是佇立在原地,心中滿是疑惑,望瞭望四周後求證似地回應道,「你喊我?」

  「嗯,你的名字我應該沒有弄錯吧?」蘇暖從我身後不遠處的一個幽暗的小巷中走出來,她穿著一身較為普通日常的紅色拉鏈式外套加休閑牛仔褲,將額發和後面的長發一起紮起瞭一個長馬尾。她現在這副模樣,與在商場裡和她傢裡見到她的樣子大相徑庭。舉個不恰當的例子,就好像是妓者從良瞭似的。

  「嗯嗯,沒弄錯。」我點瞭點頭,平視著比我略高一些的蘇暖,仍有疑慮地回應道,「不過,還挺突然的。找我是,有什麼事嗎?然後,你是剛來還是說一直在等著我?」

  「嗯,等瞭一會瞭。我們找個地方說吧,這裡風大。你有空嗎?著急回傢嗎?」蘇暖應瞭一聲,在得到我肯定的回答後,把我帶到瞭一傢咖啡廳,「要喝點什麼?」

  「我隨便來點什麼就好瞭,平時也沒怎麼來過咖啡廳。」我渾身不自在地在她對面坐下,她一直不說是什麼事讓我很是忐忑,畢竟她剛才親眼看到我進瞭林玉鸞的車裡,「不知道阿姨找我是什麼事呢?」

  「那我先給你點杯飲料吧。」隨後她喊來瞭服務員,點瞭一杯咖啡和一杯果茶,這才微笑瞭一下,不慌不忙地說道,「我才知道原來你是笑美的同學。之前的事情,還請不要放在心上。」

  「啊,明白,明白。」我木訥地點點頭回應著,心裡很清楚她口中的「之前的事情」自然是在她傢發生的那件事。「不過阿姨您說的『笑美』,是指關笑美嗎?你們之間是?」

  「她果然什麼都沒有和你說嗎?」蘇暖看著窗外,無奈地笑瞭笑說道,「也難怪。既然她不願意說,我就不說瞭,免得她更生我氣瞭。」

  「明白。」盡管蘇暖不肯多說什麼,但按她這樣的表現,我大抵也能猜出她們之間是什麼關系瞭。不過既然她不願意,那我也不必追問,「不過阿姨這麼說的話,這次找我也是關於她的事吧?」

  「上次見到笑美的時候,已經是三年前瞭。沒想到再見到她時,她已經是亭亭玉立的姑娘傢瞭。」服務員將咖啡遞到瞭蘇暖面前,她啜瞭一小口,「上次你們去商場是去買什麼東西嗎?她在學校怎麼樣,學習成績如何?平時受人欺負嗎?可以的話,我想多瞭解一些。」

  蘇暖這說得再明白不過瞭,對於一個女孩子這麼上心,關系肯定不一般。再加上她說話時,我仔細觀察瞭她的五官與容貌。可以確定的是,她的五官樣貌與關笑美不說七八分,至少也有五六分是相像的。尤其是她們露出愁容的時候,可以說是有九分像瞭。如此相像的二人,除瞭是母女,還能是別的關系嗎?總不能是忘年姐妹吧。

  「我們那次是去買排球,她考試要用,就去買瞭來練習。」我簡要回應著她的問題,我註意到她聽得特別認真,生怕漏聽瞭一個字一般。我再簡明地回答瞭她後面幾個問題,接著試探性地反問道,「為什麼阿姨會對關笑美的事情那麼感興趣呢?如果可以的話,阿姨你去問她本人不是更好嗎?畢竟我平時對她的瞭解也不算多。」

  「就像你上次看到的那樣,她根本不想見我,更不要說和我說話瞭。」蘇暖低下頭看著冒著熱氣的灰色液體,眉頭微微蹙在一起,惆悵地說道,「我也不敢奢望,隻要知道她好好的就夠瞭。既然你是她的同桌,那阿姨想拜托你一件事情。」

  「什麼事?阿姨您說。」我禮貌地頷首回應道,這時服務員將我的果茶遞到我的面前,「我看看是不是我能做到的。」

  「其實不算是大事。」蘇暖淡淡地說道,接著深呼吸一口氣,「就是希望平時你都能多照顧著她。笑美她從小到大都沒有得到過應有的親人的照顧,平時看起來會讓人覺得她很獨立,但實際上她很想要得到人的關心。倒不是說一些特別的,隻要你能平時多感受到她心情的變化,多多和她說說話,就足夠瞭。能答應阿姨的話,阿姨不會虧待你的。」說到最後,蘇暖嘴角揚起一絲笑意。

  我看著現在蘇暖的笑容,不知為何,覺得她的笑容裡有些深意。而且她現在的樣子讓我不由聯想起瞭那一晚上她的樣子,那天的回憶不禁浮現在腦海中。難道,她口中的「不會虧待我的」,指的就是那個?想到這裡,我不禁搖瞭搖頭。

  「阿姨你說的這些,是作為同學的我本來就該做的。」我喝瞭一口果茶,溫度和口感剛好,「就算你不說,我也不會看著她不開心還不管不顧的。至於要謝謝什麼的,那就用不著瞭。再怎麼說,關笑美也是我的同桌兼朋友,您盡管放心就是。」

  「呵呵,你有你的堅持,阿姨也有阿姨的堅持。你盡管按你想的去做就好,至於我會如何做,我自有打算。」蘇暖看著窗外夜幕下閃爍的霓虹燈,若有所思地說道,「但有一件事阿姨想問你。上周的時候,我看你和笑美晚上都一起回傢。可怎麼今晚隻有你一個人呢?你們是,吵架瞭嗎?」

  「誒?所以阿姨上周每天都在學校外看著我們回傢嗎?」我幾乎是下意識地註意到瞭她話裡面不太對勁的地方,脫口而出地問道。蘇暖尷尬地笑瞭笑,隻得點頭答應。我倒是不在意她這樣的舉動,緊接著說道,「因為她要去照顧她父親,她父親這周末就要做手術瞭。」

  「手術?什麼手術?!」蘇暖聽到我這麼說,像是戳中瞭她特別在意的點一般,她神色頗為緊張地說道,「那個人怎麼還能做手術!」

  面對蘇暖步步緊逼的追問,考慮到她極大可能是關笑美母親的因素,所以我把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都一五一十地告訴瞭她。

  「啊,原來是碰到名醫瞭麼。」蘇暖點點頭,長舒一口氣,神情復雜地自言自語道,「也好,十年瞭。他受這個苦,也已經十年瞭。希望這位張醫生能醫好他吧,那樣的話,我也算是解瞭個心結。」蘇暖搖搖頭,低著頭笑道,「好瞭,謝謝你陪我聊這麼多,我得走瞭。我傢住哪你應該知道吧,如果有什麼事情找我的話,直接去我傢或者去我店裡都行。對瞭,不要跟笑美說我找過你,也不要說我們見過。」

  隨後,她獨自走到收銀臺,結瞭賬後徑直走出瞭店,留下我一個人和她那杯一半都沒喝到的咖啡。

  晚上回到傢的時候,發現媽媽居然已經在傢瞭,現在時間還隻是七點多而已。不僅如此,我看見飯桌上依然做好瞭五菜一湯,而且是大魚大肉的,每一道都是大菜。

  「吃飯吧,這麼晚才回來。」媽媽卸下做飯的圍裙,將碗筷放好在飯桌上,平和地說道,「這是我,要換瞭是別人啊,你會被嫌棄的。沒事的話下瞭課就回來,有事的話記得提前先說一聲,這才有禮貌。」

  「好的媽,今天下課碰到瞭點事所以耽擱瞭。」我有一點沒摸著頭腦地點瞭點頭,答應著說道,「平時都是下瞭課就回來瞭。媽媽要是也能每天下班就回傢的話,那就更好瞭。」

  在回到傢之前,心裡原本還是有些忐忑的,因為我不確定媽媽在經歷昨晚之後是什麼樣的態度。但是看到媽媽這麼心平氣和的樣子,我不由地感到安心。不過我隱約覺得有些奇怪,媽媽就是再不把昨晚的事當回事,也不可能對我這麼好。而且,媽媽從來不會特意跟我說要我準點回傢的事,後面那句「這才有禮貌」更是整得我雲裡霧裡的。

  「我是要忙工作,這陣子藍島那邊動作很多,好多事。邊吃飯邊說吧。」媽媽依舊平靜地說著,她這種狀態很少見,聲音比較輕,顯得有一點有氣無力提不起興致的樣子,但卻又非常耐心地說道,「可靠消息說他們那邊也開始在做整個配送鏈條瞭,甚至計劃動用大錢做出個物流鏈來。不過這不是一蹴而就一天兩天能做好的,但幾個月之後就不好說瞭。還有一傢供應鏈公司老板進去瞭,一時沒找到合適接替的,最近都在物色。其他各種各樣的事情也不少,雖說不都是我負責,但是都和我有關系。」

  「媽媽辛苦瞭。」我發自內心地感慨道,想著既然提到瞭工作的話題,不如順便把林玉鸞拜托我的事情也說瞭好瞭,於是我繼續說道,「說起供應商來,我記得那個林什麼,林玉鸞對吧,她不是好像挺有人脈的樣子嗎?供應商這種的話,找找她看會不會有用呢?」

  「在供應商的事情,誰比誰更能對這件事幫得上忙,我比你清楚,你就不用操心瞭。」媽媽仍是面無悲喜的吃著飯不緊不慢地說道,「我說這些並不是想要你給我出主意,隻是想跟你說我有時候晚回來的原因是什麼。還有,你要記得,吃飯的時候不要問東問西的,也不要說這說那的,這也是讓人覺得很沒有禮貌的事,你要註意瞭。」

  「媽,這是你今天第二次說『禮貌』這個詞瞭。怎麼瞭嗎?平時從來不會聽你這麼說的。」我輕輕地放下碗筷,心中滿是疑惑地問道,「而且媽你今天的狀態也不太對勁,是怎麼瞭嗎?」

  「沒事,沒什麼。隻是今天做瞭個大掃除,然後又做瞭這頓飯,有些累瞭罷瞭。」媽媽深呼吸一口氣,吃瞭幾口飯,淡淡地回應道,「我是覺得平時管得你少就少瞭,但這些平時基本的禮儀可不能不教,免得你以後出去瞭因為沒有禮貌而被人笑話。趁你還沒有和其他人單獨相處過,現在多教一些總是好的。」

  「那這簡單啊,我不離開媽不就好瞭。我為什麼要和別人獨處啊?就算是上大學瞭,我也就在南江上唄。我無意成為媽寶男,我隻是不想離開媽,待在你身邊不好嗎難道?」我看著媽媽那提不起精神的樣子,一時也不知該怎麼辦,隻是順著她的話說道,「我可不覺得我和誰相處會比和媽媽相處更開心和幸福。」

  「不好!哪裡好瞭!!」媽媽忽然重重地放下碗筷,低著頭歇斯底裡般地怒喝道,「你知道我每天怎麼過的嗎周文豪!你知道什麼叫幸福嗎!你不懂!你什麼都不懂!你隻知道欲望,隻知道自私地滿足自己!我們是母子,你到底知道你和我都做瞭些什麼事嗎!我連你的一句道歉都聽不到!你整天像個沒事人一樣該吃吃該喝喝,該玩該笑!是啊,誰讓我是你媽啊!我就該給你承受這一切!這就是你口中的愛嗎?你真的懂愛嗎?」

  媽媽正視著我,搖瞭搖頭,隨後又沉下目光,語氣平復瞭一些,繼續說道,「我每天不僅要為瞭工作的事情煩心,下班瞭還要為怎麼規勸你而操心。我都不知道我為的是什麼……對,你周文豪,就是想聽到我說出你喜歡聽的話,對吧?好,我說給你聽。沒錯,我是有那麼點喜歡你,可那又怎麼樣?你就仗著我對你的那點喜歡,開始為所欲為瞭是吧?不知天高地厚瞭是吧?不把你媽當媽瞭是吧?行啊,既然我管不瞭你,那我就不管瞭,總行瞭吧?這天底下,總有能管住你周文豪的人吧?是誰都好,不要是我就行瞭。這樣日復一日煎熬痛苦的日子我已經受夠瞭,我一天都不願意再忍受下去瞭。」說完,媽媽站起身來,往自己的臥室走去,就在我站起來想要喊住她時,她搶先開口道,「不要說話,今天我回房瞭你就不要再找我瞭。我要說的就這麼多瞭,每天都在糾結要怎麼告訴你我已經煩瞭。我現在很亂,你就不要再煩我瞭。如果做不成母子,那就不做瞭吧。」

  隨後,隻聽見「砰」的一聲,媽媽用力地把臥室的門給關上瞭。而留下我一個人在偌大的客廳裡,腦子一片空白。而我的心,則是像刀割一樣絞痛著,難受到瞭極點。

  這一晚,我躺在地上,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