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千遠回到玄羽宗時已近黃昏,剛好可以趕上吃晚飯,興沖沖地走去後廚找到陽九,一邊幫著端菜盛飯,一邊講著今天去不星谷的奇遇。
陽九拿出個提籃盒,裝瞭幾碟飯菜交給沫千遠,說道:「你蕭姨不便走動,你給她送去,然後叫伍坤叔來吃飯吧。」
「好嘞」,沫千遠接過提籃盒回道。
由於提籃盒裡有菜有湯,不想給灑瞭,所以走路時隻能小心翼翼的,當來到藍婷蕭的房屋前時,輕輕一推,發現門拴住瞭,忽聞女人嚶嚀一聲,嬌柔地嗔道:「師兄,別,別這樣~.」
「咋瞭,隻是摸摸你的手而已,又沒怎麼樣。」
「快到吃飯的時辰瞭,萬一陽九來瞭可不好。」
「不是還沒來麼,就算來瞭又能怎樣,我和師妹本是天生一對,硬生生被沫安空這廝給拆散瞭。」
「可我已經嫁給陽九這麼多年,早已是殘花敗柳,師兄還是另外尋個好女人吧。」
「不行,我隻喜歡師妹。」
「師兄,你,你又想幹嘛……」
「讓我親一下吧,好些年未見,師兄想你,甚是想得慌。」
「那……那就親一下,然後就吃飯去。」
「行,行,師妹……」
沫千遠在門前偷聽瞭好一會,正當這緊要關頭,猛然往門上大拍三聲,「啪啪啪!」,然後放開嗓門大聲吼道:「吃飯啦!」
「知道瞭,用得著這麼大聲喊麼,師兄快去開門。」
伍坤開門後怒目狠狠瞪著沫千遠,沫千遠也不看他,徑直走進房間,然後把飯菜一一擺到桌上。
當伍坤走後,藍婷蕭緩緩說道:「聽說今兒你去瞭不星谷,可有收獲呀?」
沫千遠放下碗筷,應道:「哦,我掙瞭五百靈石。」他解開腰間錢袋子,然後遞給瞭藍婷蕭。
藍婷蕭笑著接過,墊瞭墊分量,然後問道:「你這是幹嘛?」
「交給你呀。」
「第一次掙的靈石先交給我?」
「理所當然的呀,我總不能一直吃白食。」
「咯咯~ 行,就當是你孝敬蕭姨的瞭,往後掙的靈石你就自己留著吧,畢竟武學秘籍,寶兵法器,都得花靈石購買。」
「喏,蕭姨。」沫千遠將碗筷遞給藍婷蕭,然後就出瞭屋子。
「哎!」藍婷蕭癡癡望著沫千遠的背影,不禁一聲長嘆,想著當年自己的兒子若沒早夭,也該是他這般大瞭。
第二日,沫千遠再次和方浩然去瞭不星谷,隻是這一日沒什麼收獲,遇到的都是些十來年的魔獸,材料也沒太多價值,便早早的回瞭玄羽宗。
本想回屋打坐提升一下靈力,誰知陽九竟然倒在自己的床上睡大覺,不由得心頭一驚,這麼說伍坤還在替藍婷蕭療傷,不禁心裡忐忑不安,昨天就發現他倆有曖昧之情,絕不能讓他倆繼續發展下去,便快步朝著藍婷蕭的房間走去。
當靠近藍婷蕭的房屋三丈之遠時,沫千遠開始放輕腳步,打算先偷偷探聽下情況,若是伍坤隻是單純的替她療傷,自己也不好強行闖入。
沫千遠靠著窗口,聽到屋裡伍坤說道:「師妹,既然你對我還有感情,不如隨師兄回雲傾宗吧,我們開始重新,好不好。」
藍婷蕭答道:「可我畢竟和陽九是多年的夫妻,不能這般一走瞭之。」
「你又不喜歡他,走瞭又能如何,難道玄羽宗的人還能去找你不成。」
「確實說不上喜歡,隻是這些年來陽九待我真的不錯,是我於心不忍。」
「哎,你真的不肯跟我走?」
「師兄,算瞭吧,我倆這輩子註定無緣。」
「罷瞭,罷瞭,既然做不成一輩子的夫妻,做一夜夫妻總可以吧。」
「這……」
「師妹,你不會這麼絕情吧,師兄我可是為瞭你幾十年來都未曾碰過任何女人,你就幫幫師兄,行不行。」
藍婷蕭向來心腸軟,被伍坤這麼軟磨硬泡,最終妥協道:「那……好吧,等我傷勢恢復瞭,我便去你房間……」
「可師兄實在等不急瞭,師妹你是不知道,每天看著你的身體近在眼前,卻又得不到的滋味,是有多麼的難受,師妹,就現在吧,好不好,就現在。」伍坤的語氣越說越急促。
藍婷蕭嬌聲回道:「別,別這樣師兄,萬一陽九來瞭怎麼辦。」
「不會的,這會他睡得正沉呢,師妹,我的好師妹,師兄這就來瞭。」
沫千遠偷偷揭開窗口一角,瞧見裡頭伍坤正在脫自己的衣服,而藍婷蕭卷縮在床榻一側,沫千遠也不心急,就等著伍坤把自個衣物都脫瞭個精光,上瞭床榻。
然後自己悄悄往後退瞭十來步,之後一路小跑來到藍婷蕭的門前,重重地大拍三下,剛準備大聲吼叫,怎料門吱吖一聲開瞭,也不知是否自己的力道過猛,還是因為連續兩日這般拍門的緣故,反正木栓壞瞭,門開瞭。
伍坤一絲不掛被沫千遠瞧個精光,沒成想他下面那根筆直的東西還挺小的,尷尬之際突然來瞭個鯉魚縱躍,光溜溜的身體朝另一側的窗戶口奪窗而逃,頓時雞鳴狗吠,由於另一側的窗外是雞圈,而且還養有一隻大黃狗。
沫千遠呆立在門口,咬著下唇,強行忍住笑意,裝作一臉無知地說道:「哦,原來陽九叔不在這兒呀,我去廚房看看。」
「站住!」藍婷蕭呵斥道。
剛轉過身去的沫千遠隻好立住不動,捂著嘴巴不敢笑出聲來。
藍婷蕭繼續說道:「小遠,今天的事不許和別人說。」
「好的,蕭姨。」
「特別是不能讓你陽九叔知道。」
「嗯,我明白的。」
沫千遠替藍婷蕭把門給關攏,隻見一個人影急掠而過,正朝遠處的廂房奔去,白乎乎的屁股上好像還粘滿瞭雞屎。沫千遠平靜地走瞭十多步之後,這才捧腹大笑起來。
不久後,一名裝束奇怪的男人來到玄羽宗,他身穿黑色雲錦衣杉,頭戴幕籬鬥笠,雙鐧負背身後,垂下的黑紗遮簾辨不清他的容貌。
玄羽宗的看門弟子問道:「來者何人?」
來人從腰間掏出一塊腰牌,隻見白玉腰牌上刻瞭兩個醒目的大字,「百谷」。
看門的弟子連忙拱手彎腰道:「原來是百谷修仙派的貴客,不知有什麼吩咐。」
「帶我去見你們宗主。」
「好的,這邊請。」
男人被帶到宗族正殿,當他揭下幕籬鬥笠,隻見一道醒目的刀疤印在他的左臉,一臉唏噓的胡渣子,原本看起來不過三十多歲,卻顯得他的容貌無比滄桑傷感。
柳若眉見到來人立馬起身相迎,拱手笑道:「原來是顧長英,顧長老,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顧長英,元嬰後期,顧卿仙的弟弟,乃百谷修仙派的八大長老之一。
「柳宗主不必多禮,我來是有要事相商,不知可否……」顧長英向旁人瞟瞭一眼。
柳若眉應道:「哦,你們都退下,顧長老這邊請,我們坐下談。」
待正殿裡的人都走後,顧長英才緩緩說道:「顧卿仙已突破到煉虛境。」
「哦……據我所知,顧卿仙隻是五階精純陰元,為何能突破到六階煉虛境?」柳若眉似乎有些疑惑。
「這個你別管其中緣由,總之確實突破到瞭煉虛境,不然我也不會來此一趟。」
「你們是想讓顧卿仙掌權百谷修仙派?」
「正是」
「可冷樓山已達煉虛中期,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這是自然,我此次前來是想知道柳宗主的立場,不知柳宗主能否助我姐弟一臂之力。」
柳若眉若有所思,「這關系到玄羽宗的存亡,我恐怕不能擅自做主。」
「若你帶整個玄羽宗助我,我許你靈石五百萬,聚靈丹一百枚。若你隻身助我,我許你靈石一百萬,聚靈丹十枚。」
這靈石柳若眉到無所謂,隻是聚靈丹可助長靈力修煉,而且隻有百谷修仙派的莫多多長老能夠煉制出來,可以說是有市無價,珍貴無比。
柳若眉吃驚地望著顧長英,一時說不出話來,顯然是有些心動。
顧長英笑瞭笑,重新戴上幕籬鬥笠,說道:「不著急,我等著你的消息,隻是今日之事不可有第三人知曉,不然……」
「顧長老無需多言,柳若眉自然明白。」
言罷,顧長英與柳若眉告別離去,而他此來玄羽宗還有另一件事情。
沫千遠獨自一人在院中練劍,一襲黑衣的顧長英不請自來,而沫千遠正練得入神,當來人走進一丈之內才察覺到他的氣息,這才停罷舞劍,暗想此人境界高深,自己渾然不覺,若來人想偷襲自己豈不是輕而易舉。
沫千遠暗中將靈力註入劍身,以防這陌生人偷襲,拱手笑道:「在下沫千遠,不知前輩來此有何事?」
顧長英摘下幕籬鬥笠,露出滄桑的面容,臉帶笑意,出神地凝望著沫千遠:「百谷,顧長英。」
「顧長英?」沫千遠驚道,他早就聽陽九說過,自己還有個舅舅,名叫顧長英,今日一見分外激動,忙走上前去細細打量著他說道:「你真是我舅舅?」
顧長英笑道:「如假包換。」
「你等一下。」沫千遠飛速奔跑回屋,把睡得像死豬一樣的陽九給硬生生拉拽起來。
陽九揉著惺忪的眼睛,打著哈欠出瞭房門,說道:「幹嘛,還未到吃飯的時辰呢。」
顧長英拱瞭拱手笑道:「陽九兄,多年不見,別來無恙。」
「顧兄,快,快,小遠,見過你舅舅,顧長英。」陽九拉著沫千遠的胳膊說道。
沫千遠畢恭畢敬地彎腰施瞭一禮,「見過舅舅。」
顧長英笑著走上前去,「好,好,好,小遠頗有陽剛之氣,比那些俊秀的小白臉倒是強多瞭。」
顧長英繞著沫千遠轉瞭一圈,雙手搭在他的肩頭揉瞭揉他的骨骼,又說道:「嗯,不錯,是塊修仙的料子。」
陽九嘆道:「哎,可惜他隻有二階下品陽元。」
「哦,二階下品陽元麼,我本以為……」
「以為什麼?」見顧長英吞吞吐吐略有所思,陽九便追問道。
「沒事,沒事,能夠修仙就已經很不錯瞭。」
沫千遠問道:「舅舅,為何你和母親這麼多年都不來看我,我連母親長什麼模樣都不知道。」
顧長英早就知道他會有此一問,回道:「我長年奔波在外,已是多年未回來瞭,而百谷修仙派的情況復雜,你母親無法脫身,這才……」
聞言,沫千遠感覺舅舅的說詞也是有些敷衍,心裡大感失落。
陽九見狀轉移話題笑道:「顧兄,今日難得來此,不如在寒舍住上幾日,多陪陪侄兒,也好敘敘舊。」
顧長英回道:「多謝陽九兄美意,隻是我還有要事在身,實在不便耽擱,今日就是來看看小遠侄兒,這便就要走瞭。」
沫千遠瞬間對這個舅舅失去好感,世上唯一的兩個親人,好像有沒有都一個樣,也不跟他打聲招呼,耍起瞭性子,轉身就走回瞭自己的房間,「啪」地一聲關上房門。
陽九見狀賠笑道:「不好意思,小遠平常不會這樣的。」
「無妨,無妨。」顧長英笑著掏出一快白玉腰牌,遞給陽九說道:「我這塊百谷腰牌交給小遠,若日後有困難可來百谷修仙派尋我。」
陽九接過腰牌,拿在手中翻來覆去瞧瞭個遍,回瞭聲「好」。
隻見顧長英又拿出個袋子,說道:「我此番前來,做舅舅的也沒準備什麼好東西,這空間袋裡有五千靈石,你也一並交給小遠吧。」
陽九推脫道:「噫,這可不行,他並非百谷弟子,可不能壞瞭宗門規矩。」
「這是我自己的心意,和百谷無關。」
「那也不行,太過貴重,你還是收回去吧。」
「小遠既然入瞭修仙道,必須給他去買些好的秘籍和法寶,這玄羽宗我又不是不知道,像他這等弟子,能得好什麼的資源。」
二人你推我往,像極瞭在打太極拳,然而沫千遠「啪」地一聲打開房門,徑直走上前去,將二人手中推托的空間袋給一把奪走,轉而二話沒說,又走回瞭屋裡。
顧長英摸著唏噓的胡渣子笑道:「呵呵,小遠這性格我很是喜歡,為傲不羈,為仁不讓。」
陽九也笑道:「你也聽說瞭陰陽九離教要招他之事?」
「呵呵,略知一二。」
「哎,這臭小子,斷送瞭大好前程。」
「咦,話不能這麼說,他不過二階下品陽元,若破格去瞭陰陽九離教,指不定招多少人嫉妒,到時樹敵太多,也不是好事。而且話說回來,寧為雞頭,不做鳳尾,這道理想必陽九兄也是理解。」
「對,對,顧兄言之有理,哈哈。」
顧長英拱手道:「時辰不早瞭,我該告辭瞭。」
陽九回道:「好,我送送你。」
二人有說有笑的出瞭院門。
沫千遠得瞭這空間袋和五千靈石,興奮得一宿未睡,連夜打坐修煉至天明。
一大早,四人聚在一起吃早飯,藍婷蕭雖然傷勢未痊愈,不過已經能夠下床走動瞭。而伍坤昨晚不知去瞭哪裡,大傢都還以為他回雲傾宗瞭,直到早晨才歸來。
伍坤咬瞭口馕餅,喝瞭口胡麻粥,掃瞭眼沫千遠,心裡不知又在打什麼鬼主意,說道:「聽說昨日你舅舅給瞭你五千靈石。」
沫千遠一夜未眠,好一頓狼吞虎咽,嘴裡一邊咀嚼,一邊含糊不清地回道:「幹嘛?」
「應該讓陽九帶你去齊羅城買幾本煉氣期的高階秘籍。」
沫千遠心想,自己的確是需要修煉新的外功招式瞭,而伍坤就是想把自己和陽九叔給支走,他好和蕭姨在傢裡顛鸞倒鳳。
「不必瞭,我改日再去。」
陽九說道:「你已經步入煉氣中期,不修習新的招式是不行的,吃完早飯我就帶你去一趟齊羅城。」
沫千遠瞟瞭眼藍婷蕭,隻見她優雅地小口吸吮著胡麻粥,臉上毫無表情,她想必也是知道伍坤打的什麼主意,竟然默不作聲,看來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瞭。
「好的,我隨陽九叔去一趟。」沫千遠雖然答應瞭去齊羅城,可又怎會讓伍坤的奸計輕易得逞,心裡早已盤算好瞭對策。
沫千遠還從未見伍坤笑過,今日難得一見,他的一雙小眼睛幾乎瞇成瞭一道細縫。
二人吃罷早飯,沫千遠先是去瞭方浩然傢一趟,而後跟著陽九一同去瞭齊羅城。
陽九也隻是築基期,並不會禦器飛行,二人騎著滅蒙鳥,一種紫色可駝人的鳥,馴化的低階魔獸,身形和普通人差不多大,尖尖的鳥嘴長達三尺,隻可載一人,不會飛,速度比馬要慢上少許,不過價錢便宜,容易飼養。
兩個時辰過後,二人終於來到瞭齊羅城,陽九熟門熟路,帶著沫千遠直奔城東的秘籍店,一眼望去,整條街的秘籍店就並排瞭十多傢,傢傢秘籍書冊琳瑯滿目,著實看得人眼花繚亂。
陽九問道:「你打算修習哪一類功法?」
沫千遠回道:「先看看劍法吧,之前學的【天煞斬】是刀法,我這【風影劍】使起來發揮不出真實威力。」
「也好,你先看看劍法,我去寶兵店逛逛,待會你直接來西街的寶兵店尋我」
「好的,陽九叔。」
陽九走後,沫千遠獨自進入一傢店鋪,走到煉氣中期的櫃臺,拿起一本高階劍法秘籍,剛要翻開來閱看,怎料秘籍被一層金芒籠罩,根本就打不開。
掌櫃見狀笑道:「小兄弟,你是頭一次來吧,這秘籍都被符咒封住,你是打不開的。」
沫千遠一愣,問道:「那我如何知道裡頭的功法招式,萬一不適合自己怎麼辦?」
「看書名咯,這煉氣中期的高階秘籍一千靈石一本,已經很是便宜瞭,你可以多買幾本,回去慢慢參詳。」
「這豈不是純粹靠運氣瞭?」
「對呀,但是我這價錢是齊羅城最實惠的。」
聞言,沫千遠看著一本本五花八門的書名,實在是摸不著頭腦,正欲要走,掌櫃連忙說道:「八百靈石怎麼樣,看小兄弟第一次來,我給你八百靈石一本。」
沫千遠沒搭理他,轉而前往另一傢稍微大點的店鋪,這傢店倒是允許看書籍前三頁的介紹,不過價格要兩千五一本,有個店夥計還隨時跟著自己,生怕多翻閱瞭一頁,不過買一本實用的,總比一堆無用的要強。
沫千遠翻閱瞭小半個時辰,怎料一本都沒看中,正想要走,這夥計擋住他的去路說道:「小哥,你既然上手就必須買一本才能走。」
「你,你們這不是強買強賣嗎?」
店夥計指瞭指墻上的一處橫條,有一橫又小又密的字,模模糊糊寫著,「看瞭就必須買,否則就別看。」
沫千遠皺瞭皺眉頭,說道:「字跡這麼小,誰能看得清。」
話音剛落,立馬就有兩個彪形大漢不知從何處走來,一左一右立在沫千遠兩側,看樣子自己是進瞭傢黑店,暗罵這些個奸商,一個比一個黑,隻好又去書櫃前一本本重新翻閱。
可是這劍法實在沒有什麼好看的瞭,便再去瞧瞧刀法,隻見一本眼熟的紅色刀譜,暗道,這不是【天煞斬】嗎,理應出在煉氣初期的書架才對。
沫千遠好奇地拿在手中瞧瞭瞧,打開華麗厚實的封皮,翻開來看,又是隻有一頁,隻不過其中內容和煉氣初期的那本略有不同,剛想細看,怎料店夥計一把給奪走,說道:「這書隻有一頁,不能細看。」
「我買瞭!」沫千遠像是撿到瞭寶貝一樣,二話不說,從空間袋裡拿出二千五百枚靈石遞給這夥計,揣著新本的【天煞斬】,暗自竊喜地出瞭店鋪。
陽九之前說去西街的寶兵店,可也沒說是去哪一傢,沫千遠隻好挨傢店尋過去。
忽聞一聲輕柔似水的女音:「沫千遠~ 」
沫千遠剛要離開這傢寶兵店,回頭一瞧,竟然是水妙仙,隻見她走出櫃臺盈盈而來,一襲水藍色廣袖留仙裙,襯托得她的身姿裊裊婷婷,妝容淡抹,笑意盎然。
水妙仙拉著沫千遠的胳膊,柔聲說道:「沒想到千遠弟弟專程來看水姐~ 」
沫千遠掙脫她的素手,說道:「我倆好像還沒這麼熟吧。」
水妙仙也不惱,繼而又摟住他的胳膊,說道:「你可是水姐的救命恩人,怎麼能說不熟呢~ 」
這次沫千遠也沒再掙脫,回道:「我是來買東西的。」
「哦,你要買寶兵嗎?我這店裡應有盡有,快些進來瞧瞧。」
沫千遠被她強行拉著進瞭店鋪,隻好進去瞧瞧看有沒有自己中意的寶兵。
「來,千遠弟弟抽一個。」水妙仙不知從何處拿瞭個木箱子過來,上面寫著「拈鬮」二字。
沫千遠疑惑地問道:「你這是要幹啥。」
「你抽一個不就知道瞭。」
「我不抽。」
「這裡頭可是有大獎哦。」
「大獎?白送寶兵?」
「你若抽中綠豆,店裡的寶兵可隨意挑。」
「還有什麼豆?」
「黃豆和紅豆,黃豆就什麼都沒有,紅豆嘛~ 」
「抽中紅豆怎麼樣?」
「你先抽瞭我再說。」
「你先說瞭我再抽。」
「總之比寶兵好多瞭。」
沫千遠半信半疑地瞧著水妙仙,手伸入瞭木箱子裡,摸到一顆豆子,拿出來一瞧。
水妙仙捂著嘴唇,一臉驚訝之狀,「天啦!你竟然抽中瞭紅豆!」
沫千遠竟莫名有些興奮,問道:「紅豆能幹啥?」
水妙仙撩瞭撩長發,摸著沫千遠的手,深情緩緩地說道:「抽中紅豆的話,人傢隻好勉為其難,以身相許~ 」
沫千遠的手一哆嗦,豆子重新掉落回箱子裡,看著水妙仙嬌美的芳容,隻當她是句玩笑話,也調侃道:「水姐,你要真這麼說的話,我可是會當真的哦。」
「當然是真的,水姐還能騙你不成,我這就去把門給關上。」
「不用關門呀,難不成生意不做瞭。」
水妙仙狐疑地瞧著沫千遠,隻見沫千遠也色瞇瞇打量著自己的身體,忽然粉臉羞紅,輕咬朱唇,柔聲嗔道:「千遠弟弟好壞呀,竟想玩這麼刺激的,不過姐姐很是喜歡~ 」
沫千遠一時納悶,自己可什麼都沒說。
水妙仙往高高的櫃臺後面使瞭個眼色,蚊聲說道:「我們去裡頭吧,外人瞧不見的,就算有人來瞭,水姐我照樣可以做生意~ 」
沫千遠沒曾想這妖族女子會如此放縱不羈,雖說確實有些心動,但總感覺這女人沒那麼單純,自己又不是特別俊俏,修為也不高,還真不知自己有什麼地方能夠吸引她的,難不成她是鳳玄宮的人,想到這兒冷汗直冒。
水妙仙拉住沫千遠的手,打算帶他去後面的櫃臺,怎料沫千遠一手探入拈鬮的木箱之中,抓出一大把豆子來,和預想的一樣,果然滿滿一手都是紅豆。
沫千遠故作驚訝之狀,「怎麼全是紅豆,難不成每來一個人,水姐都要以身相許的嗎?」
水妙仙一時臉色難堪,焦急辯解道:「水姐可不是那種水性楊花之人。」
「可這又作如何解釋?」
「我,我,哎呀,水姐想要報答你昨日的救命之恩,難道不行麼……」
沫千遠這才撒下紅豆,回道:「哦,我記得昨日水姐說為瞭報答我,要送我一隻空間袋,不過嘛,我已經有空間袋瞭,就送我一柄寶兵吧。」
「哼!難道以水姐的美貌,還比不上這些個寶兵神器?」
「水姐看來是舍不得,那算瞭,我也該走瞭。」
水妙仙一跺腳,嬌聲叱道:「等一下,你給回來,不是要買寶兵嗎,自己挑,等會兒給你個最低價,算水姐我報答你的瞭。」
沫千遠一聽,反正去別傢買也是買,倒不如在這兒逛逛,轉而應聲回道:「行吧,你可要給我最便宜的價格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