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面前季雪琪孩子手中拿著的,正是盤龍老祖的誅仙劍!
看周圍其他人的表情,似乎這還是天庭戰神,第一次拿出誅仙劍來應敵。
顯然方才的戰鬥,也已經讓被抹去瞭神智的戰神知曉,單單憑借自己手裡的法寶,無法拿下血神。
當然……也正是因為被抹除瞭神智,所以像誅仙劍這種至寶,季雪琪的孩子才會這般不遮不攔的在所有人的面前拿出。
雲婉裳的一掌印在瞭誅仙劍之上,自然也是無功而返,不過在看到誅仙劍的一瞬間,雲婉裳的腦海裡隻有兩個字——
盤龍!
難道……
這一瞬間,雲婉裳一直猜測不到的地方,如水到渠成一般豁然開朗。
難怪……難怪薑氏一族會突然對王野俯首臣稱,難道這當中……有盤龍在幕後?
可……若是按照四百年前的場面來說,最終一戰除瞭沒有來參戰的盤龍以外,其他的地仙都已經消亡,縱使盤龍還在,這個世界,也隻剩下瞭他一位地仙。
按照雲婉裳對盤龍的瞭解,後者不可能……也不會站在王野身後,盤龍老兒,可不是那般無趣之人。
這一切……到底是怎樣一回事?
難道……是因為血神的出現,王野特意吩咐面前的季雪琪女兒,讓其在與自己對戰的時候,將誅仙劍拿出來,從而告知其他因為血神出現,而有所心思的天庭眾仙,天庭之後,有盤龍老祖的身影?
這一瞬間,雲婉裳心思百轉,她的目光更是直接瞥到瞭遠處的薑黎。
在季雪琪的女兒拿出誅仙劍的這一瞬間,其他人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唯有薑黎,面色不變,似乎早已經預料到瞭一般……
難道……真的是盤龍?
不……不應該!
面對拿出誅仙劍的季雪琪之女,雲婉裳的心思瞬間轉換,而就在雲婉裳震驚之餘,那手握誅仙劍的天庭戰神,卻是奮力一撐,將血神的身影震開之餘,手握誅仙劍的季雪琪之女,手勢變化,誅仙劍竟然是朝著雲婉裳的手腕削來。
這要是被削中瞭,雲婉裳的手腕必定斷裂,後者瞳孔一縮,身形猛然飛退,趁勢與季雪琪之女拉開距離。
不過血神這邊退,那季雪琪之女卻是趁勢再進,手中誅仙劍不停砍刺挑撥,逼的血神連連後退,考慮到一旁觀戰的薑黎,假扮血神的雲婉裳不能全力應對,隻能後退躲閃。
同時也在心中暗暗震驚,這孩子的實力和資質,當真是雲婉裳見到過的所有年輕一代中最拔尖的,便是清儀和王野,都要差上許多!
兩人之間的戰鬥,同樣引得觀戰之人齊齊側目,一旁的薑黎更是眉頭緊鎖。
季雪琪之女的實力,已經超過瞭自己太多太多,而且對比先前與瓊山戰鬥來說,似乎又近瞭一步,這般看來,遲早有一天,這妮子會步入地仙之境!
怎……怎麼會提升的如此巨大,如此快速?
薑黎不解,一時之間,他將註意力全都放在瞭天庭戰神的身上,忽略瞭一旁與之交戰的血神。
或許對於薑黎來說,血神的出現,正好是一個難能可貴的契機,觀察季雪琪之女的……契機!
而假扮血神的雲婉裳,此時此刻也在觀察,觀察面前這孩子的實力,這孩子的資質,越觀察,越是心驚!
至於這季雪琪之女,雖然沒有智慧,但戰力,卻是隨著時間的堆積而不停的提升,手中的誅仙劍再將血神掃開之後,就見其將誅仙劍雙手高舉,舉過頭頂,那劍身之上,熟悉的氣息,開始聚集、浮現!
一者,金光浩然,是天師府的劍招!
一者,雲霧渺渺,是璇璣閣的劍招!
另外一者,則是隱藏於兩者劍招之中,雖然隱秘,但與之對戰的雲婉裳,還是明顯的捕捉到瞭。
血腥之氣!
絲絲縷縷,如蛛絲般纏繞在劍身之上。
這一劍,便是當初瓊山所說,削去瞭瓊山一隻胳膊的一劍!
便是這一劍,已然超越瞭楚天南!
面前這孩子,竟然將三重氣息,融會貫通,擰成瞭一股劍意!!!
三者截然不同的力量,在這孩子的手中,竟然沒有相互排斥,反而……融合成為瞭同一股力量!
厲害!!!
這一刻,雲婉裳也不得不打從心底佩服這個孩子。
當然,佩服歸佩服,這孩子的這一擊,雲婉裳卻是無論如何也得接住。
面對蓄勢待發的一擊,雲婉裳再度引爆自己體內的那股能量,滔天血海,再從從血神的身體當中出現,接著籠罩四野。
這沸騰的血海,很好的阻隔瞭四周觀戰的天兵天將的神識和視野,隨即深處血海之中的雲婉裳拿出瞭自己的佩劍。
已經數不清多少年瞭,這還是雲婉裳第一次拿出瞭自己的佩劍!
隻見後者將全身法力灌註於長劍之上,在身前三尺,隔空畫圓。
而血海之外,擊傷瓊山的那一劍,蓄勢待發。
三重威力,足以引得在場散仙紛紛側目,便是薑黎,臉上的神情都凝重無比。
他自問,就算是自己邁入瞭二劫散仙之列,這一劍,自己也擋不住!
而蓄勢待發的這一劍,在眾人震驚的眼神當中,轟然爆發!
強橫的一劍,辟天裂地,從厚重的誅仙劍當中,轟然爆發!
巨大的光波,橫貫四野,強橫無匹的劍氣,摧枯拉朽,所過之處,空間震蕩!
強勢的一擊,直接沖入瞭血海之中,那原本集十萬天兵天將之力才能打消的血海,在雪琪之女的強勢一劍之下,劍氣所過之處,沸騰的血海寸寸碎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消散。
藏匿於血海中的血神,正面迎擊這聲勢浩大的一劍。
狂暴的劍氣,如迎面而來的洪水猛獸,帶著無堅不摧的力量,正面撞擊在瞭雲婉裳身前的圓盾之上。
雙方互相碰撞的恐怖餘力,直接在空中引爆!
「砰」的一聲,劍氣餘波朝著四周擴散,餘波所過之處,空間道道碎裂,虛空崩毀。而那強勢四溢的能量,更是將血神散發出來的血海,盡數轟碎。
狂暴的能量,不停地四溢著。
而站在場外的薑黎等人,全都伸長瞭脖子,密切關註著場中的戰局。
這一劍之後,那高空中的天庭戰神,也是舉著誅仙劍,微微喘息。
血神的方向,狂暴的能量已經掩蓋瞭後者的身影,四處亂竄的能量好似無頭蒼蠅一般,阻隔著所有人的神識,誰也猜不準,內中的血神,到底如何瞭。
隻能靜靜的等待著,等待著四溢的能量,安靜下來!
那股子狂暴的能量,沒有任何人膽敢上前,更是無人知曉,能量之中的血神,現在到底是個怎麼樣的情況。
好在,那股狂暴的能量,最終還是消散在瞭天地之間。
而伴隨著能量消散,血神的身影,清晰可見!
隻見後者,跪在虛空之中,披頭散發,形色狼狽。
天庭戰神的一擊之下,血神雖然擋住瞭,可是……那狂暴的能量,依舊將血神擊暈瞭過去。
看到血神如此,一旁密切關註戰局的薑黎第一個飛撲上前,手中的捆仙繩隨之扔出,那散發著金光的鎖鏈隨心意而動,瞬間便將跪在地上的血神綁瞭個嚴嚴實實。
隨即,來到血神身邊的薑黎,第一時間將手搭在瞭血神的肩膀上。
捆仙繩可以束縛修為,讓修行之士暫時使用不出任何法力,薑黎也不知曉,這種東西究竟能不能夠困住血神,不過看此間的情形,天庭戰神那強力的一擊,已經將血神重傷,本就虛弱,再加上重傷的血神,或許真的能夠困住也說不定!
這般想著,薑黎第一時間將用自己的神識遊走遍血神的全身上下,讓他驚喜的是,血神……渾身上下沒瞭一絲法力!
捆仙繩,奏效瞭!!!
薑黎頓時大喜,開口道:「來人,將血神壓下去!諸位仙傢,今日,旗開得勝,可喜可賀!」
說罷,薑黎壓著血神,與一眾天兵天將,浩浩蕩蕩的回返龍虎山。
此時此刻,不單單是薑黎,其他人同樣是激動萬分。
血神……那可是血神啊!
在來此之前,誰也沒有想到,竟然能夠俘獲血神!
雖然十萬天兵天將,依舊損失瞭十分之一有餘,可……終究還是擒拿下瞭血神!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現在的血神不是四百年前的血神,不是地仙境界,沒有強橫實力,如此……才會被天庭所擒!
不過就算是如此,天庭依舊付出瞭龐大的代價,紫微宮,各地城池,包括出動瞭薑黎和女戰神,兩位天庭唯一的二劫散仙,方才將血神擒捉!
若是這等排場還擒不下血神,那麼天庭也就隻能請帝君出手瞭,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
薑黎帶著十萬天兵天將,還有後來才趕來的天庭戰神,終於是……將血神擒下瞭!
這是壯舉,是當年天師府,都完全無法做到的壯舉!
這一刻,在場的老牌散仙,全都不由得長出瞭一口氣。
擒下瞭血神,接下來要做的事,自然便是將血神帶入龍虎山之中瞭。
至於那一臉僵硬,從不多話的天庭女戰神,此時此刻也是站在血神的周圍,壓著血神,一眾人群,浩浩蕩蕩的往龍虎山而去。
十萬天兵天將,仿佛巡街一般,羈押著血神,招搖過市,他們沒有刻意的躲避百姓,而是讓下方的百姓全都目睹,目睹天庭的神仙,羈押著禍世的魔頭,一路往天庭而去。
目睹瞭這一幕的百姓,紛紛感嘆天庭的強大,對於天庭,更是多瞭一絲敬畏。
一眾人浩浩蕩蕩,回返龍虎山。
而就在十萬天兵天將,進入龍虎山之後,被捆仙繩束縛住的血神四周,空間突然如魚兒遊過一般,蕩漾起陣陣漣漪,那漣漪來得快,去得也快,隻是瞬間之間,便消失無蹤。
對於這一異常,身旁的二劫散仙,天庭戰神,由於被抹除瞭神智,所以並沒有察覺到,至於薑黎和其他的十萬天兵天將,自然也是毫無察覺,這細微到極致的細節,不是任何人,都能可摸清的。
一切皆如雲婉裳設想的那般,龍虎山成為瞭天庭的根據地,這裡,戒備森嚴。
不過……若說這個世界上最熟悉龍虎山的是誰,相信除瞭雲婉裳,沒人再敢說自己熟悉,而且瞭……雲婉裳的空間之力,造詣非比尋常,四百年的磨煉,讓其早已經有瞭非同一般的能力,此時此刻的雲婉裳,遊離於空間之中,朝著自己感知到的方向,飛速遊走。
四周的暗樁,對於雲婉裳來說,形同虛設。
便是薑黎都沒有辦法察覺,更不用這些龍虎山中巡視的天兵天將瞭。
脫離瞭大部隊的雲婉裳,瘋狂的在龍虎山中穿行著。
最終,她來到瞭龍虎山的秘境前方。
這處秘境,還是當年楚天南開耕出來的獨自空間,這麼多年過去瞭,依舊是沒有絲毫的變化,進出秘境的咒語,同樣沒有任何的更改,雲婉裳不費吹灰之力,便進入瞭秘境之中……
與此同時,薑黎、赤火神君,數位散仙在側,浩浩蕩蕩的隊伍,將血神羈押到瞭天庭的大殿之中。
彼時的血神,已經從昏迷中蘇醒,隻不過因為捆仙繩的緣故,血神手無縛雞之力,如同凡人一般,任人宰割。
被捆仙繩束縛住的他,直接被按倒在瞭大殿之上。
一左一右的兩名天兵天將,更是不知道跪在自己二人中間的這位是怎樣的存在,當仙帝上殿的時候,二人更是直接伸手按住瞭血神的腦袋,讓其直接低下瞭頭去。
此時此刻的血神,身周散發的氣息,依舊熟悉無比,正是血神的氣息。
隻不過內在,已然換瞭一個人。
不是旁人,正是王老五!
在雲婉裳手段的加持之下,此時此刻的王老五,和真正的血神,沒有絲毫的不同,甚至便是血神本人來此,都未必能夠分辨的出來。
至少此時此刻的王老五,已經瞞過瞭大殿中的所有人,包括……已經走上殿來,坐在瞭那金黃色的龍椅之上的王野!
隻見彼時的王野,縱使面色慘白,依舊正襟危坐,一旁站著的,正是擒拿下瞭血神的天庭戰神。
面對下方跪在地上,被壓下去瞭腦袋的血神,王野的聲音緩緩地在大殿當中響起。
「血神為禍,天庭蒙塵,幸得諸位卿傢,慷慨無私,救民於死活,朕心甚慰!」
王野的聲音,在大殿之中響起。
被按著腦袋的血神,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身子都不由得一震,他極力的想要抬頭看清楚上方之人,但卻是被人按著腦袋,死死地,無法動作。
而居於高位的王野,說完這番話之後,目光自殿上的天庭眾仙身上一一掃過。
與血神之戰,在沒有上殿之前,王野就已然知道瞭事情的詳細始末,此刻的他,隻是例行詢問,論功行賞而已。
而當王野那句話說完之後,便將目光鎖定在瞭大殿之上跪著的血神身上,隨即,他朝著那兩名羈押著血神的天兵天將揮瞭揮手,後者也是沒有絲毫猶豫,松開瞭血神,站到瞭一邊。
隨著頭上壓力減去,低著頭的血神,也是緩緩抬起瞭腦袋。
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對視,王野驚異,血神的那張臉,依舊是那張臉,就是……總給王野一種十分熟悉的感覺。而彼時的血神,目光閃動的看著高高在上的王野,此時的他,一身明黃色的長袍,長袍之上繡著滄海龍騰的圖案,袍角那洶湧的金色波濤下,衣袖被風帶著高高飄起,飛揚的長眉微挑,黑如墨玉般的瞳仁閃爍著和煦的光彩。
四百多年不見,那張俊美的臉頰之上,映著金色的光輝,整個人身上散發著天神般的威儀和與睥睨天下的高貴。頭上戴著束發嵌寶紫金冠,那顆顆朝珠,正如同被微風拂過的柳條一般,輕微的左右晃動著。
在那身影映入王老五瞳孔的瞬間,後者的眼眶一紅,差點兒便落下淚來。
畢竟……那可是自己的親兒子啊!
四百多年沒見,他長大瞭,成熟瞭,也穩重瞭,那張臉上,褪去瞭少年的青澀,多瞭上位者的風姿,單單是坐在那裡,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便與記憶中的,判若兩人。
王老五看著自己的兒子,他極力讓自己保持著冷靜,因為他知道,重逢雖然不易,但是……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等著自己來做,他的腦海當中,不由自主的便浮現瞭先前雲婉裳對自己說的話——
「此間之事,萬分重要,你要切記,千萬不要露出破綻,尤其是在見到王野的時候,你的任何一個表情,任何一個眼神,都有可能前功盡棄!若然被王野察覺,你是假的血神,清儀和我,便危險瞭!」
腦海中浮現著的,全部都是雲婉裳叮囑自己的話語,也是這份話語,讓彼此重逢的王老五,第一時間壓下瞭自己的情緒。
而與此同時,龍虎山秘境之中。
感應著女兒的元神,雲婉裳站在秘境之下念動咒語,接著,她的身子一步向前,從外面,進入到瞭秘境之中。
隨著雲婉裳一步踏出,前方秘境如石子落湖,漣漪陣陣。
漣漪中,但見雲婉裳身前的環境一陣變化,原本屬於天師府的秘境,四百年後,再次納入雲婉裳的瞳孔之中。
與四百年前相比,沒有任何變化。
進入秘境中的雲婉裳,第一眼便看到瞭那秘境之中,被困住的女兒楚清儀的身影!
而彼時,楚清儀也註意到瞭秘境的變化,她虛弱的抬起頭來,二人的視線,隔著一段距離,彼此交融。
雲婉裳能夠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女兒那滿臉驚愕的模樣,眼神從驚愕到呆滯,到不可置信,再到……激動、欣喜、雙眼泛紅。
而雲婉裳,在看到自己的女兒神識被困住之後,眼眶也是一紅,下一秒鐘,她的身影,就已然閃現在瞭楚清儀的面前。
「清儀……」
雲婉裳伸手一點,困著楚清儀的陣法,瞬間崩碎,虛弱的元神站立不穩,差點兒跌倒在地。
若不是旁邊的雲婉裳眼疾手快,一把將楚清儀的元神攬在懷中,恐怕此時此刻的楚清儀,已然跌落在地。
看著自己的親生女兒如此虛弱,雲婉裳自然是滿臉的心疼。而楚清儀,則是淚流滿面的看著雲婉裳,下一秒鐘,便徑直撲進瞭雲婉裳的懷裡。
「母親……」
四百多年,或許在楚清儀的心中,雲婉裳已經隨著血神,一同灰飛煙滅瞭。
無數次……這四百年間,有無數次,楚清儀幻想著自己的母親會出現,但是每一次,都失望瞭,無數次的失望累積,早已經成瞭絕望,或許在她的心中,自己的母親,真的回不來瞭。
但是此刻……當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就站在自己面前的時候,甚至撲進懷中,還能感受到那熟悉的體溫的時候,楚清儀知道,一切都是真的,自己母親……回來瞭!
「清儀,你受苦瞭!娘親回來瞭……」
雲婉裳同樣抱著自己的女兒,滿臉心疼。
母女二人彼此溫存片刻,雲婉裳開口道:「走吧,離開這裡!此地不宜久留!」
「好!」
聽到自己母親這般說,楚清儀同樣點瞭點頭,二人一邊往秘境外面走去,楚清儀一邊好奇地道:「母親,你是……怎麼找到我的?你怎麼知道……我的元神在這裡?」
楚清儀一臉的好奇,問出口後,她似乎便想通瞭什麼,開口道:「難道……母親你一直有方法追蹤我的元神?是……當初我帶著王老五離開天師府那次?你……你不單單在王老五的身上存放瞭應付血神的手段,以此追蹤,同樣……也有辦法追蹤我的元神?這樣……無論是王老五,還是我,都不會丟失……當時的情況,我和王老五,是眾矢之的,血神的半分魂魄,魔蘿一直貪圖。因此……哪怕有一天王老五被搶走瞭,你都可以……追蹤我的同時,追蹤王老五?」
「我傢閨女真是一如既往地聰明,這樣……才叫做雙重保險,不是嗎?」
聽到楚清儀這般說,雲婉裳沖著後者露出瞭贊賞的微笑。
而楚清儀,也是在轉瞬間想起瞭什麼,滿臉驚喜道:「母親,既然您出來瞭,那麼王老五……」
「是,他也出來瞭!我們先離開,離開此地再說!」
雲婉裳催促著楚清儀,帶著楚清儀,往秘境外而去。可楚清儀,在走瞭幾步之後,突然定格在瞭原地。
「母親,你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現在的天庭,不比以前的天師府,而且……」
楚清儀說到這裡,突然微微一愣,隨即她結合著先前從王野那裡瞭解到的信息,瞬間明白瞭是怎麼一回事。
「血神……母親,你在利用血神做餌?血神現在……是不是在龍虎山裡?隻要血神在,王野就不得不動用全部天庭的力量,防備血神。這樣……天庭的全部力量都在血神那裡,您才可以,偷梁換柱,魚目混珠?血神是別人假扮的,對嗎?是誰?」
楚清儀說到這裡,突然無比嚴肅的看向瞭雲婉裳。
「是王老五……是嗎?母親您……您想用王老五,換回我?所以……血神不救,是嗎?」
這句話出口,楚清儀停下瞭腳步,無比認真的看著雲婉裳。
她太清楚自己母親的手段,如果血神真的是王老五假扮,利用血神吸引天庭註意力,趁機暗度陳倉救走自己,那麼血神……按照自己母親的手段,會讓其永遠的留在天庭之中!
「是!」
而雲婉裳,同樣直視著楚清儀。
半晌,她悠悠的嘆瞭一口氣。
自己的女兒,自己最清楚不過。
冰雪聰明,一旦瞞不住瞭,便再也無法隱瞞。
「是,我是打算救走你便離開這裡,現如今,天庭的全部勢力,包括王野暗中藏著的底牌,都在血神那裡,利用一個王老五換你,這是最有利的買賣,況且……王老五無論怎麼說都是王野的親生父親,後者,未必會真的……」
「不行!」
雲婉裳話未說完,便遭到瞭自己女兒的嚴詞拒絕。
隻見楚清儀滿臉的認真,看著自己的母親,開口道:「王老五……他為瞭救我,甘願假扮血神,現如今,更是有著生命危險,若是天庭眾人沒有識破,將其當做瞭真正的血神,他的境遇……必死無疑!母親,他可以冒著生命危險來救我,我們……不可以不管他,利用完便拋棄,這太無恥瞭!」
「他僅是一介凡人,能用他來換你,這是穩賺不賠的買賣,你要看清現狀,馬上隨我離開!」
「不!我不能……不能拋棄他!」
聽到雲婉裳這麼說,楚清儀登時後退一步,一臉堅定。
而雲婉裳聞言,更是被氣的俏臉通紅,開口怒斥道:「你……」
與此同時,天庭正殿。
「血神……許久不見瞭!」
看著那張熟悉的臉頰,感受著跪在殿中,那人身上散發著的熟悉的氣息,王野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
言語交談,仿佛許久未見的老友一般,言辭之中,更是多瞭幾分的唏噓。
而血神,則是抬頭看著王野,看著這個自己朝思暮想瞭數年的身影,他長大瞭,也成熟瞭,終不似,年輕時候的模樣。
短暫的眼神停留過後,王老五還是記得雲婉裳的叮囑,一臉茫然的道:「你是……」
看到血神如此,王野眉頭微皺,開口道:「怎麼?你不認得我?天師府呢……記得不記得?」
血神的異常,在上殿之前,便有天庭的神仙將相關消息稟報瞭過來,所以對此王野也早已經是見怪不怪瞭,不過他還是用目光牢牢鎖定著面前的血神,他有太多的疑惑,需要血神一一解答,比如這四百年間,血神去瞭哪裡,又為何突然出現?還有……血神既然現世,那麼雲婉裳呢?雲婉裳去瞭哪裡?還有……血神的實力,為何會倒退到如此程度?這四百年間,究竟發生瞭什麼?
而殿中的血神,在聽到天師府三個字的時候,眼神當中,似乎有一抹清明恢復,隨即道:「你是……天師府的人?」
「哈……看來,天師府還沒有完全滅絕,雲婉裳若是知道這個消息……恐怕也會泉下有知瞭吧?」
「雲婉裳!」
雲婉裳這三個字一出口,龍椅之上的王野目光凜然,旁邊的薑黎等人,更是臉色閃變。顯然……縱使是四百年的時間過去瞭,雲婉裳這三個字,依舊有著足夠的魔力,便是天庭的眾神,在面對這三個字的時候,都不得不多瞭一絲敬畏和忌憚。
而龍椅之上的王野,似乎也是聽出瞭血神話語中包含的意思,忍不住開口問詢道:「你說雲婉裳泉下有知,是什麼意思?難道……雲婉裳已經旬道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