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塵急忙問道:「小九你聽過關於第二世界和海神靈柩的事?」
「望月九鬼島上老掉牙的老故事,自然知道瞭。」小九頗為驚訝地反問瞭一句:「這就是師父要打聽的東西?怎麼你們外鄉人都不知道嗎?」
「走,我們拿回去吃吧,別在這裡說。」華茵也吃驚於原來所謂的秘密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遂謹慎的制止他倆在酒樓說下去。
三人回傢後,華茵用油、鹽、米酒,把剩下的魚膾和海貝微煎瞭一下,又是另一種鮮美風味,期間小九也說出瞭關於海神靈柩和第二個世界相關的往事。
葉塵和華茵在聽的過程中,亦結合瞭過天狼臨終前的遺言,以及金虹島雅薇夫人和魚市老頭的部分內容,連組合加猜測,直至接近黃昏,總算更進一步摸清瞭大概脈絡——
當年歸海皓煙的劍童丫鬟帶著雪煌和太陽劍丸,逃離海神寨後,所定居的地方正是望月九鬼島,然而卻不似魚市彈琴老人所說的過瞭幾十年安定生活,大概在五六年後,顧流引座下弟子中最狠辣悍勇的尹寧玉,不知如何查到瞭丫鬟的下落。
望月九鬼島故老相傳,尹寧玉外表是一個鳳眼多情,面目柔美的文弱青年公子,但卻有著峻嶺一般的巍峨,大海一般的浩瀚,獅虎一般的殘酷悍野,以及毒蛇一般的陰鷙惡毒,反掌之間,軍閥和海盜的數千軍馬、幾十艘戰艦皆盡降服,終於逼出瞭劍童丫鬟現身。
遺憾荒廢已久的太陽劍法很難抵敵修為通玄,兼身經百戰的尹寧玉,百十招過後,饕餮之形的神通法相遮雲蔽日,一口吞掉萬古洪爐,奪下瞭雪煌劍,逼迫她說出歸海皓煙靈柩的下落。
危難時刻,一個自稱練無仙的絕頂大能居然從天而降,登陸瞭望月九鬼島。
此人仙風道骨,出塵絕俗,仿佛月夜竹林深處的隱士,並身具仙佛難測之能,既沒有動手打鬥,亦沒倚靠什麼威脅,他隻是微笑和兩人耳語幾句話,隨後揚手一指,離望月九鬼島不遠的懶龜島便轟然爆炸,化作塵埃消失在海面,尹寧玉生平精打細算,最懂審時度勢,自知不敵後,隻取走瞭奪到手的蒼夜雪煌,希冀可從神劍上推斷出恩師遺跡的一二線索。
「給我太陽劍丸,你和你的傢人,後半生必無任何麻煩。」
練無仙的聲調總是充滿瞭讓人無法拒絕的魅惑魔力。
那劍童丫鬟也許是自覺當年冒死救下歸海皓煙,已算還清瞭主人養育恩情,或者是太陽劍丸有神秘險關,不被認可的常人無法打開,更可能是顧及傢人兒女及島上居民性命,當時就將太陽劍丸交給練無仙帶上瞭天空。
練無仙確是遵守諾言,再沒有出現過,古怪的是尹寧玉也沒再重臨打探第二世界,劍童丫鬟內心全無執念,兼識清時務,後半生無災無難,得保平安。
依葉塵胡猜,當年炸沉懶龜島的不會是武功,應該是靠瞭元始魔宮的某種神器,相比這種恐怖威力,練無仙竟能出現在一百年前反倒更加令人匪夷所思……或許元始天魔門根本不止一個練無仙,這隻是個代代相傳的名號,也可能練無仙在星空魔宮服食瞭天外天留下的秘藥,導致長生不老,反正這人盡管名聲不著,但其身份可謂神秘至極,燕蒼生和唐雷九對他客氣有加,魔尊、魔後、聖子、聖女全部尊稱其為師傅,他甚至還全權掌控運轉著浩瀚的元始魔宮,著實難以更深一步推斷關於他的確切身份和行動目的。
另外結合如今來看,太陽劍丸也並沒有落到元始天魔門手中,而是不知為什麼被封印在瞭本心門的羅我妖像,被驚走的尹寧玉想必沒從劍中得到什麼異界信息,他又不精劍法,蒼夜雪煌對道心以上的境界來說可有可無,略顯雞肋,隨著時間推移,輾轉流落,最近因為和沐蘭亭的太陽劍氣共鳴感應,這才重新現世。
劍童丫鬟晚年時期腦子略微不清,似乎生怕子孫後代遇上禍端,整日念叨——北凰公館,八百有五,昆侖鼓響,異界門開,太陽之心,大羅血脈,星沉寶刀等等詞句,說是可以消災避難。
彼時九鬼島上居民多有聽聞,但時過境遷,人們隻當老掉牙故事來哄孩子而已,誰也沒當真。
華茵輕嘆一聲道:「二伯說過,要開大羅天,需要昆侖鼓、大羅玉、星沉刀三合為一,再由顧流引三大弟子之一的血脈開封,哎,宇宙重寶,深藏地脈百年,想要獲取,不知還要經歷多少艱難曲折……」
「我們已經有瞭星沉,也有瞭二伯的一瓶鮮血,四關已破其二,算是相當接近瞭。」葉塵對前路永遠充滿信心,他輕柔的摸瞭摸小九頭發,笑道:「好姑娘,真是幫瞭師父大忙,尤其那句八百有五,雖然目前還不知道什麼意思,但一定是找到第二世界入口的關鍵。」
華茵不由欣慰一笑,如今北凰公館被先天太極門重兵把守,大羅玉更如鏡花水月,可比起那種坐角落裡唉聲嘆氣復述難題的消極者,葉塵這樣的性格無疑要令人舒服得多。
小九淡淡的道:「我是小孩子,不會有人防備,等下我就想辦法混進那個公館,替師父查探一番,說不好很容易就能知道八百有五是什麼意思。」
「不行。」華茵忙道:「我們不準你去。」
「哼……」小九撇嘴,似乎不屑反駁,但此時那股倔強倨傲的神情,簡直和唐芊如出一轍,若非五官全然不同,恍惚間,葉塵都要以為她倆有血緣關系瞭。
「不忙於一時半刻。」葉塵忽然笑道:「咱們應該是有朋友到瞭。」
果不其然,幾息過後,上官瑯璇、嚴青竹、方小禾三位盟友高手出現在瞭門前。
「我們看到瞭茵妹你留在碼頭的暗記,這才找到……」上官瑯璇等人看到小九這樣的孩子也是難免被其驚艷震懾,愣住片刻。
「葉兄,你好啊。」嚴青竹熱情的和葉塵互拍瞭拍肩膀,上官瑯璇則隻端莊優雅的點瞭點頭,隨即盡量若無其事的去對華茵噓寒問暖。
幾人簡單互道近況,葉塵得知是唐芊抱著女兒請這些人來幫助自己,登時心痛如絞,但臉上卻無甚變化,很快就進入正題,說起瞭北凰公館之事。
小九認生,對陌生人的防備心非常強,所以也不主動叫人,暗中隻覺得上官小姐韻勝格高、豐神俊秀,嚴先生溫和敦厚,倒都挺討人喜歡,但那個方小禾卻目泛邪氣,瞧著很不舒服。
「星禪等人已在北凰公館附近駐紮,隨時留意敵寇動向,太子高陽此次簡直是勢在必得,將門派和大內高手全部帶來海神寨,其中就包括太極殿的先天名劍宮橫、孤鷺殿劍後裴懷玉、內廷禁軍侍衛統領,羽林中郎將赤克邪、京畿第一高手,宗室郡王高千離,外加一個洪武門的無名絕頂刀客……」
「赤克邪和高千離是助高傢打得天下的掌教級高手。」華茵疑惑道:「但洪武門如今還有什麼高手?是陳舟遙,還是白古蟾親自出馬?童破天他們怎麼也算不上絕頂。」
方小禾勃然變色,旋即強壓下怒火,心中嘆道:可惜當年皇玉大師姐自甘墮落,被逐出門派,鶴堂老祖又壞於森羅老魔之手,否則有他們兩大一念萬法的絕頂半聖坐鎮洪武門,哪怕先天太極門也得顧忌三分,怎會落到今日田地,任由他人輕視。
「具體何人還不太清楚。」上官瑯璇解釋道:「但那人有金戈無極刀的雄渾刀罡護體,小禾不會認錯,可惜我們不敢靠得太近,無法確認是不是白掌門。」
「目前隻要是領悟瞭罡勁境界的角色,對我們都會有相當的麻煩。」葉塵笑道:「直接殺進去肯定沒戲,看來隻能用所謂的計謀智取瞭。」
「繞來繞去,還是我進去看看最實在。」小九忽插嘴道:「如能打開第二世界,兩相隔絕,再多十倍的高手敵人都不害怕。」
「這麼漂亮的小妹妹,你們倆從哪找來的?」上官瑯璇伸出手,也想去摸小九的頭發,「北凰公館已如龍潭虎穴,小孩子可不能瞎逞強胡鬧哦。」
「別碰我。」小九側頭,起身躲在瞭葉塵身後。
「好,去吧,師父相信小九,萬一出事的話,切忌死撐,盡一切方法保命,師父會去救你。」葉塵伸個懶腰,自嘲笑道:「可惜我功力劇損,無法像往年那樣從正門殺進去,隻能再琢磨計策瞭。」
「嗯。」小九似乎完全沒當個大事,她既不廢話,也不看其他人,隨口應瞭一聲就出瞭門。
「葉兄你怎麼指使一個孩子去潛入先天太極門敵營?」嚴青竹驚詫莫名,「我們想個更好的辦法……」
「她是我徒弟,並非一般的孩子。」葉塵於桌下隱蔽地在上官瑯璇手背上摸瞭一把,信心十足的道:「如今放眼看去,前有先天太極門,後有南疆魔國,簡直是烏雲蓋頂,步步殺機,青竹就不要顧慮太多細枝末節瞭。」
華茵恰見上官瑯璇忽然嬌紅上頰,目橫春波,頓覺莫名其妙。
隨後幾人心有默契,不再探討那些無意義且不可預知的危險前路,單隻聊些近一年來的經歷,葉塵未免打擊諸人信心,連關於魔尊如何強大也沒有細說,此外他也敏銳註意到方小禾身上有一股濃濃的違和感,無關正邪美醜,但因為不算熟稔,具體如何也不便細問。
夜色降臨,上官瑯璇先行告辭,說是明天一早連同王星禪等人一起拜訪商議對策,華茵送他們出門時發覺三人神情古怪,愣神間轉瞬臉紅大窘,自己和葉塵同住一個屋子,幾張嘴都不夠說瞭。
「我去送送瑯璇,順便去北凰公館外圍看看。」葉塵總算是張嘴解瞭圍,隨著三人關門離開。
華茵癡癡望著陳舊木門,突然想起瞭他和上官瑯璇不清不楚的關系,登覺五味雜陳,整晚都難以入定練功。
晚上的海神寨,照常雲氣彌漫,細雨淋淋,灰蒙蒙、暗黝黝,海風打著呼哨旋轉飛舞,吹在人身上,直冷到骨頭縫兒裡,此等冷峻寒瑟的古城,既壓抑又黑暗,讓初來乍到者極不舒服。
回到落腳驛館的上官瑯璇卻心頭火熱,自從之前去見葉塵的路上,她就總覺得渾身哪都不自在,一雙冶蕩秋波淫逸盎然,禁欲整年有餘的成熟身體,竟湧出一股難以抑遏的沖動。
直到那個叫小九的漂亮女孩子出門,葉塵偷偷在桌下摸瞭摸自己的手……
敏感的肌膚戰栗發麻,洶湧欲望猶如江河決堤,居然導致花穴潮濕泥濘不堪,差一點點就泄瞭身子。
上官瑯璇倚在床邊,額頭和後背香汗淋漓,難受的不知所措。
她這個常日裡斯文清雋,博學雅骨的麗人,實則天性蕩媚,貪淫無比,若非當年遇到葉塵,甚至有可能會在未來某個時刻靈慧盡泯,和其他男子墮落欲海,如今愛人就在幾條街外,上官瑯璇卻煢煢無伴,客館孤衾,已然瀕臨崩潰,眼看就要把持不住地來狠狠痛快自慰一番。
「若非我要援助義姐,後又在西楚被魔尊打得半死,否則早就披星戴月,第一個來找我的親瑯璇瞭。」葉塵不知何時出現在瞭窗臺,他現今的武功大不如前,攀躍二樓都很艱難,說話也有點費勁,「傻愣著幹嘛,快拉我一把,要掉下去瞭。」
上官瑯璇起初瞬間還以為自己淫媚引發瞭幻覺,略一愣神,連忙將葉塵拉進瞭屋內。
葉塵拍拍身上浮土,笑道:「從剛才就想要和瑯璇親近,但瞅你端麗不可侵犯的臉蛋兒,卻又一直沒鼓起賊膽,猶豫好久,這才特來翻墻偷情……唔……」
話還沒說利索,上官瑯璇突然摟住瞭他的脖頸,一噘櫻唇,丁香微吐,竟主動而熱切的吻住瞭葉塵。
「死淫賊,臭淫賊……來得這般慢……快給瑯璇……忍不得瞭……」
可憐葉塵武功半廢,空自還想溫柔繾綣一番,如今卻欲抗有心,相拒無力,隻能做那砧板魚肉,任由虎狼才女擺佈瞭。
師父沉醉在脂粉旖旎中風流快活,徒弟小九葉若水此刻則已經順利進入瞭北凰公館。
這裡本是東淮某個藩鎮島主的官邸,戰敗失勢後也就成瞭無主之地,百多年來陸續有軍閥和船廠主修葺當別業,從沒發生過什麼靈異,近來則是被一夥中原武林高手所占據。
「先天太極門,好土氣討厭的名字,一聽就不是什麼好人。」小九若無其事的拿著串四色甜糯米團子滿處溜達。
臨時顧來打掃煮飯的雜役,以為這個美貌可愛的女孩子是中原武者劍士的傢眷。
偶有先天太極門的弟子看見小九,則以為她是臨時雜役的女兒。
確實如小九所料,因為是小孩,所以除瞭贊嘆她天生美人胚外,根本就沒人停下來盤問她,但可惜的是這座公館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花園亭臺樓閣一應俱全,轉悠到快天黑也沒找著什麼和數目字有關的東西,就在逛到後院主樓時,終於看到瞭一處比較特別的建築。
將近一丈高的大鐵門突兀的矗立在地面,外表平滑反光,右手邊另還有一塊疙疙瘩瘩的金屬板,每個突起物上面都刻著曲裡拐彎的符號,至於門後石屋,看起來倒和間柴房差不多大小。
小九生平從沒見過這麼古怪的房子,隻可惜它實在太小瞭,橫看豎看也和師父他們說的第二世界不沾邊,就在她回身準備到別處看看時,正好撞到瞭一個人腿上。
「你眼睛長哪……哼,小鬼走路註意點。」
那人把準備訓斥的話又咽瞭回去,女孩子如果臉蛋兒惹人喜歡,哪怕犯錯也很容易得到原諒,何況是小九如此出類拔萃的相貌。
說話的是一個俊秀年輕人,身穿青衣,年紀大概和師父差不多,甚至也是同樣的面帶病容,仿佛受瞭很重的傷患。
小九低頭道瞭個歉,心思一轉便猜測到:憔悴虛弱的樣子竟掩不住他高華氣度,說不好這人就是華茵師娘提過的寧無忌吧……他還笑,做作的神情真是討厭,可不如我師父暖心。
女童靈慧多智,心含七竅,果然一猜即中。
隻不過假如寧無忌會讀心術的話,非得暴怒吐血不可。
「嗯……你是哪傢的孩子,如今這後院可是重地,不準隨意亂跑,帶我去見你爹娘。」寧無忌心智亦非同凡俗,敏銳感覺出眼睛流輝的小九未必是雜役子女。
「好啊,他們還在前院燒菜,大叔跟我來吧。」小九大感頭疼,但表情天真爛漫,沒露出絲毫慌張神色。
「大叔?」寧無忌哭笑不得,疑慮也去瞭一半,剛想打發小九速速離去,自己再好好研究這扇神秘鐵門時,又有兩個不速之客走瞭過來。
當先那人魁梧雄壯,黑膚微須,面目粗曠,但奇怪的是卻自有一股文雅清氣,後一人是個僅比小九高半頭的矮小中年漢子,白面紅唇,看上去有點陰陽怪氣。
「師兄重傷未愈,怎麼又出來研究這扇鐵門瞭?」高大男子口氣關心,可臉上卻是皮笑肉不笑,「其實不必麻煩推算,我已經派人準備炸藥,到時炸開鐵門,第二世界立現無疑。」
「太子果然有氣魄,想瞭個好方法。」寧無忌有些譏誚的道:「遠古天外天秘跡,武聖手段,不會那麼簡單就破解的。」
太子笑道:「無論行不行,總要試上一試才見分曉,如今鎮壓我派氣運的天帝太乾已落入魔國之手,實在急需歸海靈柩中的寶物來抗衡一年後的大戰啊。」
寧無忌在西楚時聖祭瞭太上青燈和盤古法印兩大神功,又被魔尊的二指蒼光擊中,破瞭逆龍金甲的不敗金身,外加臟腑內傷,通體武功掉瞭八九成,和葉塵整個成瞭難兄難弟,所以此時明知太子高陽公然揶揄諷刺,也隻能徒嘆奈何,強裝沉穩。
「這個孩子是師兄新收的徒弟嗎?怎麼從沒見過。」高陽見小九就要開溜,也不等寧無忌回答,皺眉吩咐屬下道:「最近很多強敵環伺海神寨,莫不是個小奸細,三林,抓過來盤問一下。」
「我來後院玩的,不是奸細。」小九「惶恐」的躲在寧無忌後面,機敏挑撥道:「哎,這都是什麼年頭,師弟都欺負師兄腦袋上來瞭。」
寧無忌早就心頭冒火,知道高陽是借這孩子來給自己難堪。
似乎有一座金色大橋的虛影閃瞭一下,那個陰陽怪氣的三林隨之被震退好幾步。
「我乃是先天殿殿主,代副掌門,執掌天州大權,姚三林你個死太監也敢來擄虎須?!」寧無忌強忍體內氣血奔騰翻湧,冷笑道:「這個孩子我已經查過瞭,請殿下管好奴才吧。」
此時已有七八個先天太極門的弟子聞聲聚攏瞭過來。
「執掌大州也是在朝廷版圖之內,寧殿主莫要為難奴才。」姚三林面色鐵青,竟忽出一指,點殺向瞭小九。
高陽撫須微笑,顯然默許瞭貼身太監的行為,殺瞭小九無關緊要,甚至小九是否奸細也無關緊要,借機當眾削瞭寧無忌的權威才是重中之重。
所有人都快忘瞭,冠軍會時期的寧無忌亦是罕逢敵手,以唐芊的天縱奇才尚且隻能和他齊名而已。
雙掌一分,孔雀開屏,五彩毫光當空刷下,形成瞭堅壁屏障,再次擋住姚三林。
「大叔你武功又好看又厲害,不愧是師兄呢。」小九天真拍掌贊道,心中則希望這倆人狗咬狗一嘴毛,才好讓自己脫身。
「主要是五體不全的太監功夫太弱瞭。」寧無忌性格驕傲矜狂,最喜歡被他人吹捧奉承,更何況是一個隱有國色天香之姿的女童稱贊,一時間竟然忘瞭這場打鬥正是因為小九而起。
太子高陽城府深沉,一點也沒表露出憤怒、囂張等情緒,隻平淡的笑道:「密藏神光勢,呵呵,師兄的孔雀明王拳又有精進瞭,可喜可賀。」
話音剛落,巨鳴震天,太子背後驀地爆出大片輝煌璀璨金光,從中猛然飛出一頭巨碩絕倫的金翅大鵬,扶搖直上,狂風呼嘯,聲勢浩蕩,隨即收翅俯沖而下,狠狠撞向寧無忌身前五色彩光,結果在轟隆巨響中,連同屏障一起粉碎消散。
「哇!進境好快啊,想不到太子殿下的金翅鵬王拳已經圓功瞭。」
「莫非總殿主有意扶持高陽?」
「想必如此,寧無忌屢戰屢敗,在葉塵手底下慘敗數次,算是大大丟瞭我們先天太極門威名。」
「更主要是他中瞭梵天情的妖法魔拳,興許永遠都恢復不瞭武功瞭吧?」
「太子人中威龍,如日中天,又背靠皇族大勢,替代寧無忌也不是沒有可能。」
圍觀弟子七嘴八舌,其中不乏高陽親信煽風點火,試圖營造他們太極殿的無敵聲勢,同時間,不堪受辱的姚三林鼓足殘餘氣力,手指如錐,第三次飛撲殺瞭過去,寧無忌又苦又怒,不單恨上瞭在場所有人,更是把葉塵的十八代祖宗也狂罵一遍。
軒轅皇劍相比混沌陰陽道中殺伐慘烈的誅天劍,更多瞭一股尊貴聖潔之意,寧無忌功力不足,無法像往日那樣斬出劈空劍河,但博大雄奇的浩然正氣專克邪穢,還是勉強破瞭姚三林的陰魔錐。
寧無忌故意重新立威,又偷偷多補一招風雷掌,凌厲暗勁將可憐的姚三林再度崩飛,一直撞上瞭那扇大鐵門。
嘩啦!
姚三林倒在地上昏瞭過去,但鐵門也被他撞開瞭一個大洞。
「啊?!」寧無忌和高陽針鋒相對的情緒立刻煙消雲散。
現場諸人同樣目瞪口呆,倒不是因為風雷掌勁如何厲害,而是先天太極門甫一入駐北凰公館就發現瞭這扇鐵門,橫猜豎猜都和歸海靈柩有莫大關聯,當時寧無忌念叨此門乃天外天金鋼鉻所打造,除非輸入正確密碼,否則決對無法靠外力打開。
沒想到僅靠重傷未愈的寧無忌間接一掌,這門就碎瞭。
小九趁人們被破門所吸引,不動聲色緩步後退著,心道:師父和華茵師娘把此事渲染得驚天動地、神乎其神,未必這麼簡單就讓太極壞蛋得逞,我需想些什麼辦法趕緊離開,告訴師父這裡的狀況。
她師父不近女色久矣,如今在昏黃的燭光下,上官瑯璇衣衫凌亂不堪,隱約露出柔肌媚骨,玉映生輝,水眸迷離、壓抑粗喘之間,用小舌頭賣力的哺出津液,端是冶蕩無倫。
葉塵自詡床第強者,不甘受制於人,抽出手來將上官瑯璇的對襟中衣剝下肩頭,那件藕荷色的緊窄束胸,居然使得她本就雪白豐腴的乳肉更加靡蕩,猶如凝脂堆酥。
「瑯璇騷狐貍最近一定吃得多睡得好。」葉塵揉出一枚沉甸甸的滑彈腴乳,肆意抓握,滿手柔膩,續道:「大胸似乎比上次肥碩瞭許多呀。」
上官瑯璇酥麻沁骨,昂首以尖俏下頜頂著葉塵肩膀,口中騷媚撩人的喘道:「小騷的小乳頭又硬又癢,心肝兒死人……快低頭來嘗個味兒,給小騷解解癢癢……」
她雖未嫁人婦,但年紀僅比溫雪小上一兩歲,又食髓知味,正值虎狼之齡,久逢甘露的暗夜中,自是什麼禮儀道德全丟瞭幹凈,葉塵掐著她的手臂上舉,熱切將其推倒,銜起一粒乳珠,又咬又舔,直把上官瑯璇撩得一身雪肉嫵媚蠕動,低聲淫靡呻吟不止:「臭狠心的……咬的小騷乳頭兒好疼,奶漿都要被你嘬出來啦……嗯……小騷都好濕瞭,好想被插……被肏……快來呀……」
面對日間端莊秀骨,夜間濃艷妖柔的床帷至交,葉塵下體硬翹得幾乎快要破衣而出!
「你這騷浪假淑女,快起來自己寬衣伺候,否則我可要走瞭。」葉塵幹脆以退為進,脫衣後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命令上官瑯璇徹底放棄所有矜持。
「小騷若是假淑女,那你就是個風流死賤種咯。」上官瑯璇盈盈起立,果然自解紗羅襦,輕褪薄緞兒褲,霎時間,外衫盡卸,渾身柔肌欺霜賽雪,胸脯豐隆挺秀,一對紅梅傲立嬌俏,下身隻剩一件貼體短褲,她脫去羅襪時有意無意地略微扭腰擺臀,美乳隨之輕晃,更顯麗人淫情萬種,不可方物。
哪怕葉塵有無上道心堅守真靈,心頭也不由自主的直如千百小鹿,騰騰亂撞。
此時上官瑯璇春情正熾,伸出玉足來狐媚的踩住瞭粗長棒身,涼滑腳趾上下刮動,玩得好不快活。
「這麼硬瞭,定是很難受吧?先忍一會兒饞,試試瑯璇香噴噴的小騷腳兒。」實際上官瑯璇早已春潮成災,腿心泥濘泛濫,但此刻還是忍著酥癢笑道:「上次一招錦鯉吸水沒侍奉好盟主大人,這招繡鳳踏龍定能讓您滿意哩。」
「這隻小騷腳兒可不是繡鳳,是淫鳳才對。」
葉塵美得仿佛觸電,上官瑯璇那五根粉雕玉琢的柔嫩腳趾忽然內扣,使得足心窩出道道誘人褶皺,虛踩之下,刮蹭刺激著陽根每一寸敏感點,比之用手又是另一番美妙滋味。
「臭傢夥居然讓人傢苦挨一年之久,小騷也要讓你多熬一會。」上官瑯璇妙目流波,嬌聲笑道:「嘻嘻,《道藏雙修十九式》,才使出半招啊,還有諸如盤馬彎弓、風狂雨驟、倒轉春艙、沉華共露等等秘技沒使出來呢,你可莫要不爭氣的射將出來。」
「呃……快快使全……」此時的葉塵已徹底甘拜下風,甚至露出瞭些許乞憐顏色。
上官瑯璇眉堆春意,得意一笑,自己雖非人間絕色,但若讓葉塵飽嘗妙趣,還怕將來鬥不過那幾個不識情調的高冷小騷婦嗎?
秀美纖巧的幹凈美足緩緩向上,腳尖輕觸葉塵嘴唇,蘸得一縷涎液後蜿蜒滑下,竟淫媚得去搔他的乳頭。
「不愧是道傢歡好秘技……一隻小騷蹄子居然都如斯會弄……」葉塵全身戰栗,想撲倒美女,卻又難舍騷足妖柔的挑逗,一時間快感翻騰,如登極樂聖境。
床幔緊閉,春霧氤氳,上官瑯璇嘴上仿佛淫娃蕩女,實則經驗和定力也是不甚強,撩弄一會之後,自己居然率先發軟,顫手擺臀,褪掉短褲,艱澀浪道:「好啦,今晚上放你一馬……小騷的穴兒快濕透瞭,已經受不瞭啦……快些進來……」
終於輪到葉塵反守為攻,他哈哈一笑起身,將上官瑯璇反身攬入懷中,伸手探進瞭她嬌花蜜潤,玉蚌含露的腿間,二指微分,撥開萋萋芳草和肥厚水嫩的唇兒,肉洞小嘴仿佛自帶吸力,便將葉塵中指啜吸瞭進去。
滑膩膩、甜膻膻的蜜穴頓時分泌出來更多的漿液。
「啊……小騷流瞭好多水……快別摳人傢……小騷要更粗的來捅……」
「呵呵,被小騷那隻發浪的小香腳丫子揉半天,我可得緩一緩歇一歇,切莫剛插進去就泄瞭。」葉塵在她肥嫩腴乳上狠搓一把,穴中手指則挖得更是激烈,唧唧吱吱的淫蕩水聲不絕於耳。
上官瑯璇嫩陰內快感如潮,酡紅的玉靨便似醉酒一般,但手指終究嫌細,哪如那龍根陽杵?情不自禁下,惟有支起圓翹肥臀,隨著摳挖盡量去尋那根想死個人的肉棒。
「小騷錯瞭……小騷不要活瞭……好心肝哥哥……好盟主哥哥……快給我……快點……嗚嗚……」
葉塵不忍欲火燒灼二人,即刻掏出怒龍,沿著上官瑯璇肥腴的股溝臀縫,急急尋覓探索入口。
最敏感嬌嫩的蜜阜猛遭抵撻,上官瑯璇脊髓猶如針刺,花唇吸啜似的一開一歙,一下就吞入瞭肉棒,皺褶豐富膩滑的肉壁好像魚嘴,箍得葉塵都忍不住低吟粗喘,遂開始激烈急迫的馳騁。
「好燙,好粗啊。」上官瑯璇屈膝抬臀,留出瞭男人抽送空間,耳聞屁股上啪啪柔靡淫聲,酥美快感由花宮流瀉四肢百骸,「頂死小騷……插死奴奴小騷……好舒服呢……啊啊……」
葉塵隻覺肉棒被一管溫暖的柔腔舒服包裹,雙手穿過她的腋下,反手摟住她纖薄的手膀,邊搗邊道:「還是不便使力,瑯璇小娼婦的大屁股撅得再高些。」
「快來呀……再把小騷插死插壞……插上天……」上官瑯璇小狗兒一樣趴瞭下去,雪嫩嫩的肥美豐臀翹如蜜桃,準備迎接最大限度的長貫縱橫。
葉塵目視肉杵排闥嫵媚晶瑩的蜜戶,動作自然更加悍野,手扶瑯璇楊柳纖腰,每一下都撞得雪團似的肥臀肉浪簌簌,顫動不止,口中兀自低聲喘道:「愛死你個又浪又有才的瑯璇……居然能讓人這般爽快……要丟瞭就快告訴我。」
上官瑯璇膏腴的乳房拋彈不休,水眸迷離,紅唇流火,發姣媚道:「你個沒心沒肺的……強奸我之後……足足消失瞭一年才跑來欺負人傢……啊……小騷就要丟瞭……頂死小騷……別停……千萬別停……」
床榻搖搖晃晃,咿呀作響,葉塵猛然環住她的雙乳高高擠壓,瀕臨極限的肉棍在爛若春泥的膣戶花徑中做出最後的沖擊,終於將媚骨無雙的欲女頂到快樂極峰。
「啊啊啊啊啊啊……」上官瑯璇無力再說出淫詞浪語,隻能用最直接的呻吟來緩解高潮餘韻。
浪潮將將平息,葉塵脊柱酸麻難耐,忍無可忍,猛將龜首沖到瞭蜜穴盡處,酣暢狂射,泄出瞭近日和華茵在一起所積壓的熊熊火氣。
可憐本軟癱享受的上官瑯璇,又被這措不及防的一輪急射,再次弄得痙攣肉酥,銷魂蝕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