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瞭表示自己並不在意,梁韻刻意把陳漾的名片放在儀表盤上。
把朋友送到傢,跟她揮手告別。
再次回到駕駛座坐好的時候,卻發現那張名片不翼而飛瞭。
梁韻突然覺得好笑。
口心不一的人啊,大傢明明都是。
想的是一回事,而做的卻是另一回事。
朋友如此,而她自己又何嘗不是呢?
躺在床上,月色映在天花板,勾勒著抽象的斑跡。
梁韻久久不能入睡,愣愣地盯著重疊的月影,看它擴展變換,形狀萬千。
似乎是幻覺,陳漾的身影突然出現,伴隨著她身體深處的一陣顫栗。
紅潮泛上臉龐,頭腦像發燒過後的陣痛,一圈一圈地膨脹。
梁韻把手伸到瞭下面,用指尖在兩腿之間愛撫自己,咬著唇按揉已經興奮挺立的小豆豆。
再多的刺激似乎都不夠,永遠都離著最高的頂點差那麼一點點。
她從喉間擠出瞭壓抑難忍的一聲呻吟,狠瞭狠心,將剛剛修剪好的指甲前端按在自己的紅豆上,狠狠地掐瞭下去。
煙火的炫光終於在奔湧出的淚水中炸開。
那一瞬,梁韻仿佛朦朧地看見瞭陳漾勾著唇角的樣子。
「哈啊……」黏滑的熱液順著指縫流淌下來。
梁韻弓著身子把自己藏在薄被下,大口大口地喘息著。
居然會想象著他的樣子高潮瞭。
梁韻的身體還在微微發燙,發間蒙上瞭一層汗意。
她想起來前男友跟她提出分手時的樣子。
「對不起,我雖然不是性癮者,但也不是柏拉圖。女朋友一直都是性冷淡的話,我也很難辦的!」
她不是性冷淡,她隻是需要不一樣的高潮條件而已。
但是梁韻說不出口,就像其他很多事一樣。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對於不能理解的人,言語的解釋更顯得蒼白。
窗外的天空已經開始顯出日出之前的青色,梁韻按瞭按額角,輕輕嘆瞭口氣,看瞭看床頭的鬧鐘。
四點半。
隻好又一次接受瞭一夜無眠的事實。
梁韻伸手去拿鬧鐘旁邊的藥瓶,晃瞭晃,裡面傳出孤單單的撞擊聲。
隻剩下不到三天的藥量瞭,明明到下次取藥還有兩個多星期的時間。
幾天之後的一個清晨,又經過瞭一個失眠的夜晚。
早早打車來到公司的梁韻一直心神不定。
已經好幾天沒有自己開車瞭,最近的精神狀態讓她擔心是否還能安全駕駛。
作為美英口語部的培訓主管,梁韻剛剛跟VP一起拿下瞭一個新興生物技術公司的高管速成班。
這個公司最近得到政府的資金支持,和美國一個對口公司有幾個大的合作項目。
對方老板比較苛刻,對梁韻他們公司目前提供的培訓課程設計橫挑鼻子豎挑眼。
面試瞭好幾個講師,都不滿意。
梁韻忙得焦頭爛額,VP還在一直催命。
剛剛又被退掉瞭一個推薦的講師,惹得梁韻在心裡大罵:這什麼人?沒見過這麼難伺候的客戶!
頭疼似乎又加重瞭,她在辦公桌上趴瞭一會,又想瞭想,幹脆請瞭病假,揣著已經空瞭的藥瓶,匆匆離開公司。
她也沒想到,竟然會在醫院的樓梯間遇見陳漾。
醫生不肯給她續處方藥,這是意料之中的。
相較於最初時,自己的用量已經翻瞭兩倍,難怪人傢用一副不可言說的眼神打量她,還建議她考慮一下別的替代性治療手段。
看到人擠人的電梯間,本來就瀕臨邊緣的焦慮差一點潰堤,梁韻幾乎是逃著奔向瞭另一側的樓梯走廊。
樓梯是老式的,平面比較窄。
她剛邁出去便一腳踩空,本能地發出一聲尖叫,腦中卻是離奇的一片空白。
跌下去會怎樣?
會痛嗎?
骨頭摔斷的痛,和每天折磨她的頭痛,哪個更好些?
她很奇怪,自己一點都不怕,甚至,竟然,有一絲期待。
梁韻沒有摔倒。
一隻手攬住她的腰,把她轉瞭個圈拉瞭回來。
身體跌進一個人懷裡,鼻子被撞酸,眼淚落瞭下來。
不是情緒上的,隻是生理性的。
「小心。」拉住她的人說。
梁韻抬眼,模糊的視線中看到瞭勾著唇角的陳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