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鏢紮汽球是一種在廟會裡常見的遊戲項目,規則也很簡單,通常是一面繃著棉佈的木板墻上綁滿五顏六色吹好的小號氣球,有的會擺成圓形靶心狀,也有的會擺成桃心狀,或者就是簡單的把後面的背景墻全部掛滿氣球。
然後在距離三米左右的位置擺放桌子,讓客人們隔著桌子投擲飛鏢,紮爆的越多獎勵越大,不過這種廟會上的獎品也就是些毛絨玩具或者小朋友喜歡的奧特曼、洋娃娃、各種汽車模型之類的。別看獎品不值什麼錢,但可以讓參與者體驗到一種靠本事贏獎品的方式來增加成就感,所以還是蠻受歡迎的。
當發現這個遊戲攤位的時候,祝一鳴立馬招呼著表哥和嫂子一起過去玩玩。其實他主要是想贏個奧特曼,雖然傢裡已經有不少瞭,但這玩意兒對於小男孩兒來說就好像女人的包包,誰會嫌多呢?
“咦?這傢兒的獎品質量還不錯啊?”段日辰端著一盤炸灌腸,一邊用牙簽紮起一片蘸瞭蘸蒜汁放到嘴裡咀嚼著,一邊打量著攤位內的獎勵品。
“哎~~”蘇雁珺嘆息瞭一聲,舉著一根大大的棉花糖站在段日辰的身後有些鄙夷地說道:“老公,我自己就是做皮草玩具的,你這麼說有點讓我無語啊~~!”
“呵呵,我不是不懂嗎,這些娃娃看起來和你店裡的那些差不多,也都是皮草做的啊。”段日辰有些尷尬地笑瞭笑解釋道。
“好吧,今兒就給你上一課。”蘇雁珺伸出小一截鮮艷的櫻舌從那如同雲朵般的棉花糖上粘下一大塊兒卷回嘴裡美滋滋地咂摸瞭一下後接著說道:“咱們平時管這些娃娃統稱毛絨玩具,其實它們的面料都是短平絨面料,或者長毛絨面料,也就是人造毛。咱傢店裡的那些公仔,娃娃,飾品用的都是獺兔毛,而這些娃娃用的都是普通兔毛做的。”
“那獺兔毛和兔毛有什麼區別啊?”段日辰看到蘇雁珺說到自己擅長領域時臉上浮現出的那種自信,果斷地繼續問道。
對於段日辰如此合時宜地接下茬,蘇雁珺非常滿意,接著講解道:“首先獺兔不屬於珍稀動物,就是皮用兔,但也算是皮草類。而且它和兔毛相比是沒有針毛的,簡單來說就是獺兔毛粗細一樣都是比較細軟的絨毛,不像傢兔有粗細兩種毛,一層是比較長而且粗的外層毛,一層是比較短的內層茸毛,所以不論是密度和手感獺兔都是遠遠好於傢兔毛的。哦對,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兔毛容易掉毛!”
“哦~~長知識瞭。”段日辰微微點頭,“我記得上學那會兒學校的女老師冬天脫瞭大衣,裡襯上沾瞭好多毛衣上的毛兒,那應該就是你說的兔毛毛衣掉的吧?”
“嘻嘻,你上學沒事兒老觀察你們老師掉毛兒幹嘛啊?”蘇雁珺瞟瞭段日辰一眼,眉梢微微一挑,從對方那略窘的神態中似乎想象到瞭一幫處於青春期的半大小子們的無聊之舉,正要開口繼續調侃幾句就聽到祝一鳴在旁邊問道:“表哥,嫂子你們倆說完瞭麼?要不咱們一起玩玩吧,我想贏個奧特曼。”
“說完瞭,說完瞭。你等著,我給你買飛鏢去。”段日辰趁著這個茬兒趕緊去找老板掃碼付款去瞭。
“嘭、嘭、嘭……”二十支飛鏢很快在祝一鳴的投擲下用完,結果隻紮爆瞭三個氣球,距離贏得奧特曼的差距還很遠。看著旁邊那些遊客連續紮爆氣球獲得獎品後歡天喜地的表情,小傢夥不由得有些不服氣,嚷嚷著還要繼續挑戰。可是三輪過後,祝一鳴看著手裡獲得的鑰匙扣,小掛墜兒這些不值錢的小玩意兒撇瞭撇嘴,隻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瞭表哥和嫂子。
“鳴鳴,幫嫂子拿著,看我的!”蘇雁珺把手裡的棉花糖遞給祝一鳴,打算親自出馬幫小表弟贏下那個制作精美的奧特曼手辦。
當段日辰再次買下一把飛鏢交給蘇雁珺,隻見她單手捏起一支,閉上一隻眼睛看著對面的氣球瞄瞭瞄準,然後仿佛用上瞭全身的力氣掄起膀子做瞭個投擲的動作,隨著一聲嬌吒:“嘿~!”手中的飛鏢隨即脫手而出。
“嗖~~”隻見一道寒光閃爍,祝一鳴的目光馬上望向墻面上的氣球,可是卻沒聽到氣球爆破的聲音,而且那支飛鏢也不見蹤影瞭。
“嫂子……你的飛鏢紮哪兒瞭?”祝一鳴舉著棉花糖愣愣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啊……”蘇雁珺同樣瞪著眼在尋找自己投擲出去的那支飛鏢。
“你嫂子的飛鏢在上邊兒!”這時二人身後傳來一個無奈的聲音,隻見段日辰捂著額頭抬手指瞭指攤位頂部懸掛著的一個毛絨娃娃說道。
“我明明瞄準的是氣球啊,怎麼會扔到上面去的?”蘇雁珺的臉色有些微紅,剛才還信誓旦旦地跟小表弟說看自己的,可是這結果還不如他呢,好歹人傢都能紮到前面的墻上。
“嗯,勁兒到是用的不小,你剛才差點兒把自己都扔出去瞭……”段日辰忍俊不禁地說道。
“哼!我是穿著這身大衣施展不開,等我脫瞭的。”蘇雁珺咬著嘴唇瞪瞭段日辰一眼,接著就要解開派克大衣的拉鏈,準備輕裝上陣。
“老婆你裡面穿的不多,這麼冷的天兒別回頭再著涼感冒嘍。”段日辰笑著阻止住瞭蘇雁珺,隨即從背後摟住她同時握住對方的右手拿起一支飛鏢說道:“來,我教你怎麼扔飛鏢。”
“嗯~~”蘇雁珺這才露出瞭開心的笑容,雖然兩個人都穿著厚實的大衣,但她仍然很享受這種被段日辰摟在懷裡手把手教自己玩遊戲的方式。
“其實扔飛鏢用的是巧勁兒,你先用三根手指握好飛鏢,就好像握毛筆一樣,然後把身子側過來,以投鏢這隻手同側的腳為支撐點,另一隻腳向後自然伸展來保持平衡,對,就是這樣。”段日辰擺弄著蘇雁珺的身子從站姿開始教她,“投鏢手一側的肩部正對前方,挺胸,提臀,大臂上舉與肩平行,小臂自然上舉。投鏢時,身體保持平穩,註意瞄準時要用兩隻眼睛一起觀察目標,然後就像投籃一樣以胳膊肘兒為支點,用小臂帶動手腕和手,將鏢投出去。在飛鏢出手的瞬間手部動作要保持平直,出鏢後自然下垂。還有要註意在投鏢過程中,你的手部別左右偏移,要保持整個動作的連貫性。”
在段日辰悉心教導之下,蘇雁珺的姿勢立馬看著順暢多瞭,隨著飛鏢脫手而出,雖然還是沒有紮爆氣球,但卻平穩地釘在瞭正面的墻上,距離目標的氣球隻有毫厘之差。
“哎呀,可惜瞭,就差一點點~~!”蘇雁珺惋惜地一跺腳,但巨大的進步也令她信心倍增,隨即又捻起下一支飛鏢。
半晌後,三個人繼續沿著主路遊覽,祝一鳴如願以償地以拿到瞭那個奧特曼手辦,而蘇雁珺則是興高采烈地挎著段日辰的胳膊一個勁兒稱贊,當然是贊嘆自己天資聰穎,一學就會。
“嗯,你學的的確挺快的,沒想到我老婆這麼聰明。”段日辰笑看著身旁笑得像個小孩子似的蘇雁珺也開口附和道。
“那當然,你老婆我門薩測試可是達到135分的!”蘇雁珺得意地揚起下巴說道。
“門薩測試?這是什麼玩意兒?”段日辰聽到這個名詞愣瞭一下,顯然遇到瞭他的知識短板瞭。
“什麼叫什麼玩意兒啊?”蘇雁珺有些無語地翻瞭一個白眼,接著解釋道:“門薩是世界頂級智商俱樂部的名稱,而門薩測試就是IQ Test,標準版試卷有30題,答對23題,換算成智商是148也就是可以加入門薩俱樂部的標準。”
“哦~~”段日辰點點頭,對這個測試也頗感興趣,琢磨著回頭有空兒瞭也去網上測測自己的智商。但又馬上想起瞭一句俗語,笑著說道:“那我就放心瞭,以後咱們的孩子肯定會非常聰明瞭!”
“切~~你以為我跟你一樣滿腦子隻有性啊?”蘇雁珺嫵媚地瞟瞭段日辰一眼,眼神中帶著一絲狡黠的鄙視。
“嫂子,投飛鏢屬於運動項目,和智商好像不沾邊兒吧?”這時祝一鳴有些調侃的聲音響起,噎得蘇雁珺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瞭。
“哈哈哈,你這可是太不會聊天兒瞭……”看到蘇雁珺吃癟,段日辰忍不住哈哈大笑瞭起來,不過緊接著又反駁道:“其實運動和智商還是有關聯的。人的運動能力是靠大腦的協調來控制的,智商則是代表大腦的思維能力。你看你嫂子雖然不會投飛鏢,但就是因為她聰明,所以可以很快掌握技巧,換個領悟能力差的你試試?”
“MUA~~”一記香吻印在瞭段日辰臉頰上,這是蘇雁珺給予的獎勵。
日頭漸漸西斜,三個人繞著公園走瞭將近一圈,一路上大傢都吃瞭不少小吃,為瞭給晚飯騰地方,段日辰建議大傢去湖上開放的冰場玩玩,活動活動也能有助於消化一下肚子裡的食物。
在北方的露天冰場上一般就是玩滑冰和冰車,而冰車是從雪上爬犁演變過來的,它可以更適用於封凍的江面及河面拖拉物品速度更快,後來演變成瞭孩子們的冰上玩具。
雖然很羨慕那些在冰面上悠然自得,往來如飛的單人滑冰者,但從沒滑過冰的蘇雁珺還是很有自知之明地選擇瞭冰車,不為別的,她怕疼。
“老公,你會滑冰嗎?”坐在一架木質雙人冰車的小馬紮兒上,蘇雁珺忽然開口問道。
“當然啦,常見的運動項目我基本都會玩。”坐在後面的段日辰一邊撐著雪杖滑動著冰車在冰面上慢慢地滑行,一邊充滿自信地回答道。
“那要不……你教教我滑冰?”蘇雁珺知道如果不是為瞭陪著自己段日辰肯定會和表弟一樣去租雙冰鞋滑冰而不是坐在這既費勁兒還慢吞吞的冰車上。
“呵呵呵,你不怕摔屁墩兒瞭啊?”段日辰俯下身子在蘇雁珺的耳邊輕聲說道:“我可舍不得摔著你的大屁股,這要是摔得青一塊兒紫一塊兒的還不心疼死我呀!”
“哼~~那你每次從後面打人傢屁股也沒見你悠著勁兒啊~~好幾次都被打出捋純瞭也沒見你心疼啊!”蘇雁珺扭瞭扭身子故作氣憤地說道。
“嘿嘿,你這可就是矯情瞭哈,你這小騷貨不是喜歡我虐你麼?抽的越狠你叫的越歡實……”段日辰那低沉而又充滿磁性的聲音傳入到蘇雁珺的耳朵裡仿佛一劑春藥,不由想起兩個人在床上那些瘋狂激烈的肉搏場景,惹得她兩腿之間一陣顫抖,趕緊搖瞭搖頭讓自己清醒一下然後回到最開始的話題:“哎呀,壞蛋!你教我滑冰要是讓我摔著隻能說明你沒保護好我!怎麼樣吧?教不教?”
“教教教~~!我保證就算你要摔我也立馬先躺下讓你砸我身上!”段日辰笑著答應道。
當兩個人穿著租好的冰鞋站在冰面上時,蘇雁珺再次證明瞭自己運動細胞的匱乏。隻見她雙手死死地拽住段日辰,身子晃晃悠悠,顫顫巍巍的一小步一小步地往前挪動,時不時還會因為身子忽然打個趔斜而驚恐地尖叫出聲。“哎呀~~你慢點兒,我快摔倒啦!”這和當初兩個人滑雪不一樣,摔在凍得和水泥地一樣瓷實的冰面絕對和松軟的雪地上不可同日而語。
而段日辰則是面沖蘇雁珺拉著她的小手緩慢地倒著滑,同時還在指點著滑冰的技巧。“老婆,你的上身要前傾,兩腿微屈,先把重心到一隻腳上,然後另外一隻腳向外側蹬,然後再把中心換到另外一隻腳上,這隻腳再蹬,對,就是這樣,慢慢來別害怕,我抓著你呢……”
而祝一鳴這時候則是背著雙手在冰面上遊蕩著,雖然速度並不快,但顯然已經不是初學者瞭。每當路過表哥和嫂子的身邊時還會駐足觀看一陣二人並且為蘇雁珺加油鼓勁兒。
皇天不負有心人,在經過段日辰一個多小時的悉心指導下,蘇雁珺總算可以單手拉著段日辰一起慢慢滑動起來瞭。
“怎麼樣老婆,現在沒那麼害怕瞭吧?其實上冰場首先要克服的不是平衡感,而是恐懼感!”段日辰微笑著說道。
“嗯嗯,老公你真棒!現在倒是那麼害怕瞭,不過我現在有點兒餓瞭,估計是剛才太緊張,出瞭一身汗,把吃的那點兒東西都消耗完瞭。”蘇雁珺抬起頭有些尷尬地小聲說道。
抬手看瞭看表,段日辰點點頭道:“嗯,好吧,那咱們今兒就先玩到這兒,你那天想滑冰瞭咱們傢附近也有室內冰場玩的。時間也不早瞭,南門兒涮肉他們傢得早點兒去,否則等到飯點兒那兒排隊的人可就太多瞭。”
“鳴鳴~~走吧,咱們去吃飯啦。”蘇雁珺抬起頭嬌聲呼喚著不遠處的祝一鳴。
“好嘞~~!”小傢夥聞言眼睛一亮,他可是還記得嫂子之前答應他上車後讓他摸個夠的承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