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

  炕上的人似乎在收拾殘局,手忙腳亂的,整理衣服整理被褥的聲音。

  也不知道現在的時間,我渾渾噩噩的,雖然不困,但是卻又昏頭漲腦的。

  「你可真行……差點弄我臉上……」小妍埋怨道。

  南成宰大口喘著粗氣,好像還沒平息下來。

  他們就這麼突然的發生瞭,讓我有些縮手不及,難道說小妍真的是那種有著很旺盛欲望的女人嗎?

  「你知道嗎?其實中午時候你親我,我就想摸摸你這裡,不過沒好意思。」小妍小聲說。

  我心裡立刻翻騰起來。

  白天我睡瞭一整個白天,看來我已經錯過瞭什麼,他倆中午就已經親過瞭,我還以為晚上洗澡是第一次。

  「中午的時候我還以為你會生氣。」南成宰笑著說。

  「哦,所以你的膽子越來越大是吧?」小妍恍然大悟說。

  「本來就是你讓我膽子越來越大的,如果中午我親你的時候,你打我一個耳光,我可能就再也不敢碰你瞭。」南成宰的氣息終於平緩下來,不過還是有些喘。

  「我當時還真想打你瞭,不過怕驚動瞭樸大爺,怪尷尬的……」小妍笑著說。

  「呀?你還真想打我?」南成宰感嘆說。

  「沒有……不舍得。」小妍柔聲說。

  他們兩個從昨天晚上到現在,這區區二十多個小時裡,關系發展還真是突飛猛進啊。

  隻是,平心靜氣地來換位思考一下,她根本就是被南成宰那個騙子迷惑瞭,她本就是認為自己和南成宰是一對情侶,在短暫的接觸中,又很多細節加深瞭她的感覺,和自己的男朋友發生什麼親密接觸也不足為奇。

  我隻能是這樣來安慰自己吧。

  也許是聽到瞭小妍說出的不舍得,南成宰嘿嘿地笑,一陣稀稀索索的棉織品摩擦的微弱聲音後,又開始傳來吧唧吧唧的親吻聲。

  我現在心裡已經不想之前那麼的憋悶瞭。

  人的抗壓心理很怪,大部分時候像個皮球,你給它壓力,它會被壓扁,你再壓,它會變得更扁,等你的壓力撤掉瞭,它會恢復,可是,如果你不是給壓力,而是用刀子去刺它,那它就會爆掉,再也恢復不回去瞭。

  我覺得我現在就已經爆掉瞭。

  耳朵裡充盈著吧唧吧唧地親吻聲,我現在有些悲哀,但是並不是那麼窒息瞭。

  「……不……不行……」小妍再次叫停瞭,聲音顫抖並且劇烈喘息著。

  安靜瞭一會,南成宰氣息未平,壓低聲音說:「我不逼你,我隻是抱著你睡可以嗎?」

  小妍嘻嘻地笑,小聲說:「可以是可以……但是你這裡怎麼又起來瞭?」

  「你越摸它不是越硬?」南成宰呼呼地喘著粗氣。

  「可是你抱著我,我就想摸它……」小妍柔聲說,那語氣,完全就是和自己最親密的人撒嬌的語氣。

  「摸吧摸吧……」南成宰無可奈何的說。

  我用力地搖頭。

  我和小妍剛剛開始的時候,我倆抱在一起睡覺,她就是喜歡一直抓著我的重點部位睡覺的。

  現在,她卻把這股萬般柔情完全給瞭另一個男人。

  我現在也沒有眼淚瞭,雖然心痛的像是自己被摔碎瞭,但是我現在眼睛裡完全沒有眼淚瞭。

  如果我能活著走出這個地窖,如果我能重獲自由,哪怕我不是南成宰這個畜生的對手,哪怕是同歸於盡,我也要把他碎屍萬段!

  外面的炕上兩個人還在打情罵俏的小聲嘀咕著什麼,我極力地晃動自己的頭,讓自己聽得不是那麼的清楚,但是晃瞭沒多一會,傷口被刺激到,突然劇烈疼痛起來,一陣頭暈目眩,感覺差點要暈過去瞭。

  好吧,傷口的疼真的沒有心裡面的痛。

  但是傷口的痛能分散我的註意力,讓我的心不那麼痛瞭。

  也不知道過瞭過久外面的兩個人才安靜下來。

  我這裡依然一片漆黑,看不到房間裡的任何光線。

  我想現在他們兩個人應該像是熱戀中的情侶一樣抱在一起的吧。

  看不到,但是能聽到兩個人逐漸平穩下來的呼吸聲。

  這一夜,終於要過去瞭。

  我渾渾噩噩地迷糊著,每次都是剛一瞌睡,就立刻被噩夢驚醒。

  記不起噩夢的內容,但是每次驚醒都是心驚肉跳的。

  迷迷糊糊聽到有人下地走動,地上蓋著地窖蓋的大衣也被撿起來扔到瞭炕上,我才看到頭頂的木板縫隙中,房間裡已經明亮起來。

  我趕緊往鏡框玻璃上看,炕上隻有小妍一個人,正躺在她自己這邊的被子下安靜的熟睡著。

  南成宰那邊空著,他人已經不見瞭。

  我聽到走廊對面的房間門也響瞭,樸老頭有些沙啞疲憊的聲音說:「哎呦……昨天真的喝多瞭,這酒勁大,頭有點痛。」

  南成宰的聲音有些遠,好像是在房外的院子裡:「河面凍住瞭,我得試試能不能過河去!」

  聽到樸老頭噼裡啪啦的腳步聲急匆匆地跑到院子裡,急切地嚷嚷:「不行啊,現在的冰面很危險,有的地方厚,但很多地方根本踩不瞭人!」

  「我得試試!已經耽誤好幾天瞭,我必須盡快趕到江界洲去!」南成宰始終是惦記著那邊的仇人的。

  也許是外面的人聲吵醒瞭小妍,我見到炕上的小妍使勁揉著眼睛,朝自己身邊摸瞭摸,睡眼惺忪地坐起身,朝窗外張望。

  她身上穿著的保暖內衣內褲很整齊規整,沒有我想象的那麼赤裸淫蕩,我才算是松瞭口氣。

  但是她胸前的凸點表明裡面是沒有穿胸罩的。

  她臨睡前是有穿的。

  我在心中嘆瞭口氣,是的,我猜的沒錯,是被南成宰那個逼養的脫掉瞭。

  「南警官!太危險瞭!你別……」我聽到外面樸老頭的聲音很急切,也看到房間裡小妍困惑地朝窗外看著,突然瞪大瞭眼睛,大叫瞭一聲:「成宰哥!你幹嘛?」

  她連外套都沒穿,趿拉著鞋子就沖出瞭房間。

  「丫頭你別過來!我想看看這冰面能不能踩住人!」遠遠的南成宰的聲音。

  「太危險瞭!你趕緊回來!」樸老頭急切的喊。

  我猜不出外面發生瞭什麼,不過所有的門都敞開著,外面清新又寒冷的空氣順著地面冷颼颼地順著木板縫溜進瞭地窖裡,讓地窖裡面的空氣味道清新瞭起來。

  外面的喧雜依舊,不過好像小妍在扯著嗓子拼命地叫瞭幾聲南成宰的名字之後,突然驚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