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毛頭答道:“我聽說爸爸生病瞭,所以才鬧著要媽媽帶著我一起來醫院看望爸爸,對瞭,爸爸,你現在感覺怎麼樣瞭?還疼不疼啊?”
為瞭避免兒子擔心,我趕緊撒瞭個善意的謊言,對他說道:“小毛頭,你不要擔心,爸爸已經沒事瞭,再過一段時間就能出院瞭。”
小毛頭又問道:“爸爸……你這是怎麼搞的啊~?怎麼這麼不小心啊?”
我自然不能把實情告訴兒子,隻是瞥眼看瞭身旁解婧一眼,隨後對小毛頭說道:“那個……爸爸就是不小心摔瞭一跤。”
小毛頭說道:“哦,那爸爸以後千萬不能再這麼粗心大意瞭,不然的話,小毛頭會擔心的。”
因為長時間沒見,再加上我身受重傷,所以和兒子有說不完的話,不知不覺就和他聊瞭半個多小時,甚至還答應他,等我出院之後,要帶著他全傢一起去遊樂場玩上一天。
此時虹姐忽然對我說道:“小君,那個我還有事,就先出去瞭。”我這才發現自己說的話,雖然是為瞭哄孩子,但卻是有些對不住虹姐,趕緊對虹姐說道:“虹姐,你先等一下。”
等虹姐停下瞭腳步,我隨後又對兒子說道:“小毛頭,你先和艷虹阿姨出去一下好不好?爸爸有話要和媽媽說。”
小毛頭卻是很不情願地說道:“……不……小毛頭要和爸爸在一起。”
我隻能哄他說道:“小毛頭,乖,你要是不聽爸爸的話,爸爸的傷病可是會越來越嚴重的,到時候就沒辦法陪你去遊樂場瞭”
小毛頭這才答應和虹姐一起離開瞭病房,此刻這裡就隻剩下我和解婧,我臉上的溫情頓時又一掃而空,換上瞭那副冷冰冰的模樣,對解婧沒好氣地質問道:“你今天帶小毛頭過來,是出於什麼目的?”
或許是沒想到我的態度變化竟然如此之快,解婧先是一愣,隨後定瞭定神對我說道:“君哥,你不要多想,我沒有什麼別的目的,就是小毛頭知道你住院瞭,哭著鬧著要來醫院看你,所以我這才把他給帶過來瞭。”
我冷笑道:“好!那我再問你,小毛頭是怎麼知道我住院的。”
解婧遲疑道:“……是,是我告訴他的!”
“我之前明明給你說過,小毛頭還小,千萬不要讓他知道我住院的事情,可你為什麼還要告訴他?”我繼續問道。
解婧解釋道:“是我不小心告訴他的!”
“你這麼精細的人,也會不小心讓別人知道嗎?更何況還是在已經有瞭準”我毫不客氣地繼續問道。
解婧喘瞭口粗氣,隨後說道:“就算我是故意告訴兒子的,那又有什麼不對嗎?他是咱們的兒子,你受傷瞭,我讓他過來看看你,這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
我雖然心裡知道解婧之所以這樣做,是想用兒子來喚醒我對她的感情,從而讓我回心轉意,然而她硬是這樣說,我也是沒有辦法反駁,隻好一邊嘆氣,一邊說道:“唉!你比我聰明,我說不過你,但是我也不是傻子,你心裡打的什麼主意,我全都知道,咱們兩個已經沒有任何復合的可能性瞭,這個婚我離定瞭,你以後也別再自費心思瞭。”
解婧急忙說道:“君哥,我知道你心裡特別恨我,我也知道這一切都是我自己自作自受,但是你也別這麼沖動,小毛頭是無辜的,他還這麼小,經受不住這這種打擊,這個事情咱們兩個可以以後再說嗎?就算是我求你瞭,給他一個美好的童年,也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哦”,我冷笑道:“你的理由倒是很多,給小毛頭一個美好的童年?那等童年過去呢?是不是還有中考?中考過後還有高考?高考過後還有找工作結婚,這樣看來,我們兩個是不是一輩子都不能離婚瞭?你要是真的為他著想,就不該做出那些不要臉的事情,既然已經做瞭,那就長痛不如短痛,咱們現在就下定決心離婚吧!”
解婧見我態度堅決,就連搬出兒子來都沒能左右我的想法,臉上的表情頓時有些慌亂,趕緊對我說道:“君哥,難道咱們兩個之間真的已經到瞭無可挽回的地步瞭嗎?我心裡最愛的人仍舊是你,這一點從來也沒有變過。”
我面無表情地說道:“路都是你自己走的,當初你那麼做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會有現在的後果,事到如今,再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呢?我已經想好瞭,等我出院之後,立刻就去民政局和你辦理離婚。”
“君哥,我知道是自己對不起你,但是咱們兩個結婚七年,在一起經歷瞭那麼多風風雨雨,除瞭愛人之外還是親人,現在你怎麼就鐵瞭心要和我離婚呢?難道就一點也不顧念舊情嗎?”解婧焦急地說道。
我冷笑道:“呵呵!舊情?咱們兩個之間到底是誰不念舊情?你告訴我這段時間以來,我原諒過你多少次?給過你多少次機會?可你呢?你又是怎麼做的?又是用什麼回報我的?你做的那些事情,就像是一把把鋼刀,刺進瞭我的心裡,我曾經愛你的那顆心已經被你給傷透瞭,如今不管你再怎麼後悔,我也不會再回頭瞭。”
不知何時解婧臉上竟然掛瞭兩串珠淚,顯得十分傷心,過瞭許久才哽咽著對我說道:“君哥,我知道瞭,是我對不起你,你要打要罵都可以,我絕無怨言,隻是求求你千萬別和我離婚啊。”
看到她的淚水,我的心裡也是有些觸動,情不自禁地想要安慰他幾句,可是想到她和吳德在一起做過的那些茍且之事,以及虹姐對我的深情厚誼,我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心慈手軟瞭,那樣不光對不起自己,更加對不起虹姐。
於是咬瞭咬牙,繼續用那副冷冰冰的態度對解婧說道:“既然事情都已經發展到瞭今天這步田地,從此之後再也沒有挽回的可能性瞭,你為什麼還要賴著不肯放手呢?現在咱們兩個分開,你去追求你的性福,我去追求我的尊嚴,不是兩全其美的事情嗎?難道非要鬧到撕破臉皮你才滿意嗎?”
解婧抹瞭一把臉上的眼淚,傷心地說道:“君哥,你說什麼都可以,我隻希望你別和我離婚,我不能沒有你啊。”
我見她依然還在堅持,心裡卻是越來越氣,忍不住冷笑道:“……呵……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解婧繼續哭求道:“君哥,我真的知道錯瞭,之前的一切都是我不好,咱們兩個不要離婚好不好?”
我怒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堅持不想離婚,你以為我傻,其實我心裡和明鏡似的。”
“君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明白?”解婧一臉疑惑地問道。
我笑道:“咱們江城的疫情現在已經基本控制住瞭,不出意外的話,你們單位的人員職位也會有所變動,你作為最有希望升任副處長的人選,肯定是害怕這件事情影響你的前途吧?”
解婧急忙一邊搖手,一邊解釋道:“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我還沒等解婧解釋清楚,便打斷瞭她的話,對她譏諷著說道:“你放心,隻要離婚後,你把小毛頭留給我,那到時候你做過的這些醜事,我絕對不會曝光出去的,更加不會影響到你的升職。”
解婧急忙解釋道:“君哥~你誤會我瞭,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對那個升職完全沒有任何想法,更不是因為這個才一直千方百計地纏著你。”
我冷笑道:“好,既然不是因為這個,那你告訴我,還能是因為什麼?”
解婧盯著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君哥……因為我真的愛你啊!”
“呵呵?呵呵!”我仿佛是聽到瞭天大的笑話,過瞭好一會兒才接著說道,“你說是因為真的愛我?那你又怎麼會一而再,再而三地背叛我,然後去找吳老狗那個混蛋鬼混,既然你這麼喜歡他,為什麼又要死皮賴臉地纏羞我?除瞭是這個原因,還能是因為什麼?”
解婧瞪大瞭眼睛,慌亂地解釋道:“不!不是這樣的!”
我冷哼道:“……哼!不是這樣,還能是哪樣?你真的以為,我是個什麼都看不明白的大傻子嗎?”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我說中瞭心事,解婧一時間啞口無言,隻是一個勁的流淚搖頭,看起來十分傷心。
就在這時,小毛頭也和虹姐一起從外面回來瞭,他看到自己母親這副淚流滿面的樣子,趕緊撲上前去,一邊為其擦拭眼淚,一邊關心道:“媽媽,你怎麼瞭?為什麼要哭啊?”
“我沒事!”解婧一邊擦淚一邊說道。
小毛頭繼續問道:“……是不是爸爸欺負你瞭啊?”
離婚以後,我還要爭取得到兒子呢,此刻自然不能讓兒子對我產生這種誤會,趕緊開口解釋道:“沒有。”
不過我剛想開口,還沒來得及解釋,解婧卻是搶先一步對小毛頭說道:“媽媽沒事,就是剛才不小心迷到眼睛瞭,你不要瞎想。”
小毛頭畢竟年紀還小,心思比較單純,所以很容易便相信瞭解婧的話,趕緊一邊幫母親擦拭眼淚,一邊勸慰道:“哦哦,原來是這樣,媽媽不要害怕,小毛頭幫你擦擦。”
解婧卻是搶先一步把臉上的眼淚擦幹,隨後對小毛頭說道:“不用瞭……我去趟洗手間自己清洗一下就好瞭。”
解婧說完,立刻便起身離開瞭房間,此刻還剩下虹姐與我還有小毛頭三人,我想趁此機會試探一下小毛頭對虹姐的態度,防止以後他接受不瞭我和解婧離婚的打擊,於是伸手抓住小毛頭的小手,將他拉到自己身邊,隨後開口問道:“小毛頭……剛才你和艷虹阿姨玩得開不開啊?”
小毛頭點頭答道:“開心!”
“那你喜不喜歡艷虹阿姨啊?”我繼續問道。
小毛頭再次點頭答道:“喜歡……艷虹阿姨對我可好瞭。”
小毛頭說話之時,我能很明顯看出來,虹姐的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我心裡自然也是十分高興,於是趁熱打鐵繼續問道:“那你以後想不想每天都見到艷虹阿姨啊?”
小毛頭一邊鼓掌,一邊高興地說道:“每天都能見到艷虹阿姨,那那當然是最好瞭,不過要怎麼做,才能每天都看到艷虹阿姨呢?”
我激動地說道:“就是讓艷虹阿姨變成你的媽媽啊。”
虹姐聽到我的話,忍不住朝我看瞭一眼,她的眼神極為復雜,包含著許多難以言說的感情,有喜悅,有感動,有欣慰,還有羞澀,以及一些我現在還看不透的感情。
小毛頭聽完瞭我的話,忍不住撓瞭撓自己的腦袋,隨後疑惑不解的時候向我問道:“爸爸,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小毛頭怎麼聽不明白?怎麼能讓艷虹阿姨變成我的媽媽啊?老師給我說過,媽媽就隻有一個,艷虹阿姨就算是再好,也不可能變成我的媽媽啊。”
我猶豫再三,本想趁著這次機會把要離婚的事情,提前告訴兒子一聲,不過還未開口,卻聽小毛頭哭著說道:“我知道瞭,爸爸是不是不要我瞭?鳴……嗚……鳴。”
小毛頭一哭,我的心立刻也就軟瞭,那本來已經到瞭嘴邊的話,立刻又咽瞭回去,趕緊對兒子說道:“小毛頭,你別胡思亂想,你是爸爸的心頭肉,爸爸怎麼可能會不要你呢?”
小毛頭聞言立刻破涕為笑,臉上充滿瞭笑容,並且還激動地在我臉上親瞭一口,然而虹姐見狀,那復雜的眼神之中,又多瞭一絲失落。我心裡也是五味雜陳,這個婚我是離定瞭,就算解婧說出大天來也是沒用,我的決心也不會變更一絲半點,可是在面對兒子的時候,我卻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他還這麼小,很難接受這種打擊。
還有我之前一直都把重心都放在工作上面,很少去關心自己的孩子,也因此導致他和解婧的感情,要遠遠高於我這個父親,如果真正要離婚的話,他很可能會選擇離開我去跟隨解婧,甚至還有可能會和解婧一起,變成吳德的傢人,這是我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可如果讓我為瞭兒子,去繼續維持這段痛苦不堪的婚姻,去繼續遷就,忍耐,我也是難以接受,那樣不光對不起我自己,也對不起虹姐。
我越想越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件事情也暫時陷入瞭僵局,我的心裡更是越來越亂,腦袋也忽然感覺一疼,但卻有瞭主意,不如先當一當鴕鳥,暫時逃避一下這些瑣事,尋求片刻的安靜。
想到這裡,我便故意裝成身體不舒服的樣子,讓虹姐先把小毛頭領瞭出去,而我則是蒙上被子呼呼大睡,不過由於心裡想著事情,我一直糾結瞭許久才睡著瞭。
我迷迷糊糊也不知道睡瞭多久,等我再醒過來的時候,是被一陣咋咋呼呼的聲音給吵醒的,隻聽一個渾厚的聲音在我旁邊扯著嗓子喊道:“老馬……你的身體怎麼樣瞭?我過來看你瞭!”
這麼冒失,嗓門又這麼大的人,就算是用腳趾頭想,我也知道是彪哥來瞭,我心裡既驚喜又意外,並且還被他這大嗓門給震得一激靈,立刻便睜開瞭眼睛。跟著彪哥一起進來的護士大姐也是被這大嗓門嚇瞭一跳,面色頓時一沉,趕緊對他說道:“病人還在休息呢,你怎麼能如此大聲說話呢?這也太沒禮貌瞭,為瞭病人的健康,請你立即出去……”
彪哥也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太冒失瞭,趕緊向護士大姐認錯道:“對不起護士大姐,我也不是故意的,就是看到自己的好兄弟,心裡有些激動,所以才說話大聲瞭一點……”
彪哥雖然認瞭錯,然而護士大姐卻是餘怒未消,先是揮手打斷瞭他的話頭,然後對他說道:“你別說那麼多沒用的,違反瞭醫院規定,我就必須把你給請出去。”
這位護士大姐名叫李雁,是虹姐專門請來的陪護,之前虹姐不在的時候,便是她一直在這裡陪著我,照顧我的生活起居,對我來說就像是親人一樣,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她看到彪哥影響到瞭我的休息,才會大發雷霆,以致下瞭逐客令。我看李姐真的生瞭氣,趕緊出來打圓場,對李姐說道:“李姐,多謝你的關心,不過這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兄弟,我相信他剛才絕對不是故意的,你就別再趕他瞭。”
雁姐看瞭看我,又看瞭看彪哥,隨後說道:“那好吧!既然你都這樣說瞭,我也不好意思再驅趕瞭,你們兩個在這裡慢慢聊吧,我先出去外面守著瞭,你有什麼事情記得再喊我。”
雁姐出去後,彪哥看著她的背影對我說道:“這大姐是誰啊?可真夠厲害的。”
我開口答道:“這是護士長李姐,人雖然兇瞭點,可是心腸特別好,我住院的這段日子,可多虧瞭她的照顧。”
彪哥笑道:“這麼說……我一會出去之後,可得好好謝謝她。”
我打斷瞭彪哥的話頭,對他說道:“對瞭彪哥,咱們先不說這些瞭,給我說說,你是怎麼知道我住院的。”
彪哥有些不高興地說道:“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你還想瞞著我嗎?還當不當我是好兄弟瞭?”
我趕緊說道:“彪哥,你誤會瞭,我不是這個意思。”
彪哥說道:“這還差不多,那你告訴我是誰把你打成這樣的,兄弟我去幫你討回公道。”
彪哥的性格正像他的外號一樣,是個直炮筒子,從來都是直來直去,不會拐彎抹角,並且特別講義氣,如果知道是誰打傷的我,按他的脾氣,很可能真的會和對方拼個魚死網破,這要是別人還好,可對方偏偏是吳德,彪哥要是真的對上瞭他,那無異於以卵擊石,所以為瞭彪哥的安危,我無論如何也不能把這個消息告訴他。彪哥見我一直猶猶豫豫,不肯答話,於是脾氣又上來瞭,十分生氣地對我說道:“看來你還是不把我當兄弟啊。”
我趕緊解釋道:“不是這樣的,在我心裡,彪哥一直是我的好兄弟,從來也沒有變過。”
彪哥說道:“那好……既然這樣,你就把那人的名字告訴我,不然的話,我回去也睡不著覺。”
我眼見彪哥如此堅持,心裡也是無奈,隻好妥協道:“……唉……好吧……我告訴你就是瞭,派人打傷我的不是別人,就是吳德!”
聽到這個名字,彪哥頓時大驚失色,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嘴巴蠕動瞭幾下,可終究沒有說出一句適來,我也不知道他心裡到底在想什麼,因此隻是這麼一直看著他,也並沒有說話,就這樣房間裡忽然陷入瞭死一般的沉默。
過瞭大概有七八分鐘,彪哥才開口對我說道:“老馬……這吳德可是個瞭不得的人物,你得罪誰不好?怎麼偏偏得罪瞭他?”這短短幾分鐘的時間,彪哥的態度竟然發生瞭天翻地覆的變化,剛才還發誓一定要為我報仇呢,此刻卻是早就沒瞭絲毫戾氣,並且聽他的語氣,似乎還在埋怨我,我忍不住一愣,又上下打量瞭一下彪哥,有些懷疑這還是不是我認識的那個直炮筒子彪哥,我越看越覺得陌生,忍不住開口向彪哥問道:“彪哥,你覺得這件事情是我的錯?”
彪哥趕緊說道:“不!不!不!你別誤會,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憤怒地質問道:“那你是什麼意思?”
彪哥說道:“吳德這個人財大勢大,身後還有黑色背景,和咱們根本就不是同一個階層的人,想要弄死咱們,就像是碾死幾隻臭蟲那麼簡單,咱們是鬥不過他的,我這麼說,其實也是為瞭你的安危著想。”
我冷笑道:“……呵呵……為我著想?我用不著你為我著想!今天我就在這裡明確的告訴你,不管他吳德再怎麼財大勢大,再怎麼黑白通吃,我也不怕他,這輩子必定和他不死不休。”
彪哥一邊嘆氣一邊說道:“……唉……老馬,你這又是何必呢?”
我沒理會彪哥的勸告,沒好氣地對他說道:“你放心,我和他再怎麼爭鬥,再怎麼拼殺。都是我自己的事情就算死無葬身之地,也不需要你的幫助,更加不會牽連到你。”
彪哥說道:“老馬,你別生氣,我真的是為瞭你好,你鬥不過他的。”
我咬著牙,瞪著眼,用極其堅定的態度對彪哥說道:“在這件事情上面,我是絕對不會改變主意的,你也不用再說瞭,不然的話,我怕咱們兩個以後連朋友都沒得做。”
彪哥急道:“老馬,我說的話你怎麼就一點也聽不進去呢?”
我不想再和彪哥廢話,於是擺瞭擺手,再次對彪哥下瞭逐客令,這意思已經十分明顯瞭,可彪哥卻仍然還是沒有移動半步,我有些不耐煩地說道:“你還賴在這裡做生麼?”
彪哥說道:“你這麼憤怒,想要找他報仇,我想肯定是因為小婧的事情吧?”
我本就已經怒火中燒,此刻再聽彪哥提起解婧的名字,不由得想起她和吳德做過的那些醜事,頓時怒不可遏,忍不住脫口說道:“以後不要在我面前再次提起那個女人的名字,我已經決定好要和她離婚瞭,等一出院就去辦理手續。”
彪哥驚道:“……什麼……你要和小婧離婚?”
“哦,”我沒好氣地說道:“……是又怎麼樣?”
彪哥說道:“老馬~這離婚可不是兒戲啊,你可得想好瞭,你和小婧在一起這麼多年,絕對是是公認的神仙眷侶,相親相愛,相濡以沫,不知道羨煞瞭多少親朋好友,更何況你們還有瞭孩子,彼此之間更是系上瞭無法割舍的羈瞭絆,怎麼可以說離就離啊?”
我怒道:“這些事情我又何嘗不知道,可是她做過的那些醜事你也不是不知道,實在是罄竹難書,天理難容,如果換成是彪嫂,你可以饒恕她嗎?”
我本來想用不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的道理來堵住彪哥的嘴,誰知彪哥卻是想也沒想,便回答道:“我當然可以原諒她瞭。”
我聞言不禁一愣,隨即明白過來,彪哥連自己的女人懷瞭別人的孩子都能接受,那還有什麼是不能接受的?想到這裡,我忍不住冷笑瞭幾聲,笑聲中充滿瞭對彪哥的……可悲……可嘆……和可憐!
彪哥卻是繼續勸道:“你看小穎都已經懷瞭別人的孩子瞭,我現在不一樣活得好好的嗎?你又有什麼想不開的呢?”
我怒道:“……住口!我不是你,我是一個正常的男人,我有我的尊嚴,也有我的驕傲,所以我是永遠也不可能接受這種羞辱的。”
彪哥還想再說什麼,我卻是一揮手,直接打斷瞭他的話,對他說道:“夠瞭!你不要再說瞭,我要休息瞭。”
我見彪哥並沒有要走的意思,於是按響床頭的警示鈴,把門口的李姐叫瞭過來,讓她幫我把彪哥送瞭出去。
看著彪哥離開的背影,我忽然間淚流滿面,心裡說不出來的悲傷難受,因為我知道,從今天開始,我們兩個的友情便算是盡瞭,以後再也走不到同一條道路上去瞭。
隻是我心裡想不明白,彪哥為何會從一個直炮筒子變成如今這副模樣?沒瞭血性,更沒瞭身為男人的尊嚴,是他天性本就如此,我一直都沒有真正的瞭解他?還是他在這之間又經歷過什麼事情?所以才性情大變?
等彪哥走後,我又躺回瞭床上,用被子蒙住瞭腦袋,想要偷偷地大哭一場,釋放心中的傷心與壓抑,幸好虹姐來瞭,又勸瞭我幾句,這才讓我想開瞭許多。
因為虹姐還得經常去處理公司的事情,所以我很多時候都是一個人在醫院裡度過,雖說李姐有時候也會過來和我聊上一會,但是經常聊不到一塊去,因此我越發感覺到孤獨,所以也就越發期待虹姐的到來。
就這樣又過瞭十多天,我的皮外傷都已經完全好瞭,隻剩下骨折的右腿瞭,我一個人躺在病床上,正思考如何扳倒吳德的事情,卻忽然聽到門口傳來瞭一陣整齊優雅的腳步聲響,同時還伴隨著一股醇香濃厚的雞湯香味,這個時間點,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虹姐來瞭,我頓時精神一震,立刻從床上坐瞭起來,準備迎接虹姐的到來。
來的這人確實優雅端莊,也確實讓我十分敬愛,但卻並不是虹姐,而是我的嶽母許婉玉,看到她我雖然有些意外,卻還是十分尊敬地說道:“媽,您怎麼來瞭?”
嶽母和藹可親地說道:“……是這樣的……小君,我聽說你住院瞭,所以特意過來看看你好些瞭沒有,你現在還沒吃飯吧?這是我特意為你燉的雞湯,快嘗嘗好不好吃。”
嶽母說完,慢慢將手裡的保溫桶打開,隨後滿滿盛瞭一碗,將之送到我的嘴邊,那味道果然醇香濃厚,鮮美無比,差點把我的饞蟲都給勾出來瞭,我雖然很想立刻品嘗一番,可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媽,我現在已經不是小孩子瞭,您沒必要這樣喂我的,還是讓我自己吃吧。”
嶽母卻是微笑著說道:“小君,你看你,這又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現在受瞭傷,身體不方便,讓媽喂你一次又怎麼瞭?再說瞭,你以前生病住院的時候,媽也不是沒有喂過你。”
自從我和解婧相識以來,嶽母就一直對我很好,就像是親兒子一樣,我記得我和解婧剛結婚不久的時候,忽然生瞭一場大病,還做瞭手術住瞭院,那時候也是嶽母一直在病床邊無微不至地照料我,並且還像今天這樣,親自給我喂過飯,從那時開始,我就在心裡發誓,這一輩子都要把嶽母當做親媽一樣孝敬,想到這裡我心裡頓時湧起一陣陣的感動,這也是為什麼我已經下定決心要和解婧離婚瞭,但是對這個嶽母卻還是和以前一樣尊敬的原因。
想到這裡,我也是沒有任何猶豫,將嶽母喂到嘴邊的雞湯一飲而盡,一邊吃還思索再三邊對嶽母說道:“媽,您的身體一直都不是很好,還特意惦記著我的身體健康,我真是不知道該怎麼感謝您瞭。”
嶽母微笑著說道:“傻孩子,咱們都是一傢人,你跟媽還有什麼好客氣?來,媽再給你盛一碗。”說完嶽母又為我盛瞭一碗雞湯,隨後小心翼翼地喂進瞭我的嘴裡,兩碗雞湯下肚,我頓時感覺身體熱烘烘的十分舒服,好像充滿瞭力量,然而嶽母見我吃瞭個幹幹凈凈,以為我還能再吃,趕緊又走到保溫桶旁,想再為我盛上一碗,我趕緊對嶽母說道:“媽,您別再忙活瞭,我都已經吃瞭兩碗瞭,現在都已經有些吃撐瞭。”
嶽母聞言,這才放下瞭手中的湯碗,隨後對我說道:“小君……今天媽燉的雞瞭湯有點多,保溫桶裡還有一大半呢,你要是想喝,就喊媽一聲,媽再給你盛。”
我感動地說道:“我知道瞭……媽,您就別忙活瞭,趕緊坐下來歇息一下吧。”
嶽母這才慢慢坐回瞭床邊,不過她卻沒有閑下來,而是又接著對我說道:“對瞭……小君,你有沒有什麼要洗的衣服?媽今天正好來瞭,順便幫你帶回去清洗一下。”
我趕緊說道:“……媽,您放心吧,這些事情都有陪護的護士處理呢,不用您動手。”
嶽母點點頭,似乎還想在說什麼,可話到嘴邊,卻是始終沒說出來,我見到她這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忍不住問道:“媽,您今天過來,除瞭看望我的病情之外,是不是還有什麼別的事情啊?”
我聞言,默默地點瞭點頭,隨後對我說道:“小君……你猜的沒錯,媽今天過來,確實是有一些話想和你說。”
“既然這樣,那您就說吧!”我說道。
嶽母說道:“本來你和小婧都已經這麼大瞭,你們之間的事情,我是不應該插手的,但是小婧這段時間一直心神不寧的,讓我感覺十分奇怪,由其是那天從醫院裡看完你回傢之後,她就經常把自己一個人鎖在臥室裡面痛哭,不管我怎麼問,她都不肯說出原因,這是以前從來也沒出現過的情況,所以我想問一下,你們兩個之間,到底發生瞭什麼事?”
我雖然知道這個事情對嶽母來說很是殘忍,由其她不久前才剛沒瞭伴侶,身體也是特別虛弱,但是我心裡也知道,這麼大的事情,縱使瞞得瞭一時,也瞞不瞭一世,於是對嶽母說道:“媽,既然您執意要問,我也就不瞞您瞭,但是您一定要答應我,聽完之後千萬不要生氣,更加不要激動。”
嶽母點瞭點頭,對我說道:“放心吧!我雖然年齡大瞭,但是這點承受能力還是有的。”
我聽瞭嶽母的保證,先是深深喘瞭一口粗氣,讓自己的心情盡量平復一些,隨後對她說道:“媽,我和小婧已經準備好要離婚瞭,等我出院之後就去辦理手續。”
“……什麼?你再說一遍!”嶽母雖然已經有瞭心理準備,但是聽完瞭我的話。
還是不由得大驚失色。我隻好又壯著膽子,再次說瞭一遍:“媽,我說我和小婧已經準備好要離婚瞭。”
嶽母忍不住問道:“為什麼?你們兩個的夫妻關系不是一直都很好嗎?現在怎麼忽然要鬧離婚啊?”
這其中的原因,便是一道道烙刻在我心臟上的傷疤,我心裡不願再次提起,更加不願將它告訴給我最敬愛的親人,讓她和我一樣傷心,於是強忍著悲痛,對嶽母說道:“這其中的原因我不好說,您還是回去問一下小婧吧。”
嶽母說道:“這麼看來,肯定是小婧犯的錯瞭。”
我點瞭點頭,不置可否。
嶽母又說道:“小君……你先不要沖動,離婚畢竟不是小事,並且你和小婧有著這麼多年的感情,以及還有瞭一個孩子。你看這樣行不行,既然是小婧犯的錯,那我回傢之後一定會好好地教訓教訓她,給你出口惡氣,讓她給你認個錯,這樣給她一個機會,也給你自己一個機會。”
我搖瞭搖頭,眼神堅定地對嶽母說道:“我之前不是沒有給過小婧機會,可她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辜負瞭我的信任,現在我的心已經死瞭,絕對不可能再次原諒她瞭。”
嶽母傷心欲絕地問道:“難道你們兩個之間,就真的已經沒有任何挽回的餘地瞭嗎?”
我咬著牙說道:“沒有……”
“解婧到底做錯瞭什麼?你會這麼恨她?”嶽母問道。
“媽,您以後會知道的,反正這個婚我是離定瞭,誰也勸不回來。”我再次表明瞭自己的態度。
嶽母一邊嘆氣一邊說道:“……唉!現在的孩子真是讓人不省心啊,既然這樣,我隻有把那件事情告訴你瞭,希望你聽完之後,能夠回心轉意。”
我說道:“無論什麼事情,都不能動搖我的決心。”
嶽母柔和地說道:“小君~你還不知道吧?小婧她已經懷孕瞭,你無論如何也不能在這個時候和她離婚啊,這樣不光違背情理,也違背法律。”
“……呵呵……呵呵!”我先是苦笑,然後冷笑。
嶽母疑惑地問道:“難道你已經知道瞭?”我傷心地點瞭點頭。
嶽母繼續問道:“既然你都已經知道小婧肚子裡懷著你的孩子瞭,那你還能狠下心去和她離婚?”
我咬著牙說道:“……媽,你回去好好問問她,她肚子裡懷著的到底是誰的孽種?是我的……還是別人的?”
聽完我的話,嶽母頓時大驚失色,忽然從凳子上跌落下來,隨後不敢置信地沖我問道:“什麼?難道小婧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你的嗎?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這件事情沒有誰比您的好女兒更加清楚瞭,您回去問問她就全都明白瞭。”我傷心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