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裡,我傢的臥室黑著燈。
一片寂靜,因為再也沒有人和我在被窩裡竊竊私語。
和柔柔這樣的持傢型女孩同居瞭大半年,突如其來的「獨守空房」讓我感覺很不習慣。
一個人靜靜躺在床上,也不知是否鼻端的錯覺,我依稀還能嗅到柔柔殘留的體香。
腦海裡如幻燈片般回放著與她曾經相處的點點滴滴,我心中泛起瞭深深的失落。
我開始檢討,自己放棄她而選擇思雲,會不會是做瞭一件天大的錯事。
柔柔這會應該在學校寢室裡上床歇息瞭吧。習慣瞭每晚都依偎到我懷裡睡覺,她現在會不會和我一樣孤枕難眠?
她一定覺得很委屈吧,以我對她的瞭解,她很可能正把臉埋進枕頭,偷偷地哭。
唉……
這是我連續第二個晚上失眠瞭。
隔天起床的那一刻,我感覺比昨晚躺下前還要疲憊,不過還是強打精神,紅著一雙滿佈血絲的眼睛去瞭公司。
腦子裡一團亂麻,整個白天下來,我完全沒法集中心思處理工作,最後煩躁得幹脆把文件推開,揉瞭揉凸凸發脹的太陽穴,混混僵僵地躺倒在長沙發上。
也不知時間究竟過去瞭多久,神遊於半夢半醒狀態的我被突然響起的電話鈴聲嚇瞭一跳,條件反射般彈起身體,跑到辦公桌前拿起手機。
來電顯示是「親愛的」。
我先吸口氣平復下心情,看看時間——糟糕,已經快到晚上六點瞭,之前覺得不會睡著,就沒定鬧鐘!她肯定還在等我!
接通電話,還沒等對面的思雲開口,我就語氣誠懇地搶先道歉:「對不起,親愛的!我下午有點累,本來想在沙發上稍躺一會,結果不知不覺就睡著瞭!你還在公司門口嗎?我馬上過去接你!」
思雲在那頭很明顯地松瞭口氣:「原來是這樣啊,沒事沒事!你別趕過來瞭,我自己坐公交回傢就行。」
我邊拿上車鑰匙邊往外走:「那怎麼行?明明是我的失誤。」
思雲的語氣很柔和:「行的行的!我又沒怪你,隻是下班後等瞭好一陣也沒見著你,但又沒收到你來不瞭的信息,我越想越擔心,該不會出瞭什麼意外?所以打個電話來確認一下。現在知道啦,你沒事就好。」
我還想說什麼,她又體貼地囑咐:「以後你工作忙時要多註意休息,養好精神才是最重要的。我要上公交瞭哦,明天再見!」
聽著女友溫暖的話語,我在心裡默默地對她說瞭聲對不起,然後回答她:「好吧,那明天見。」
她在電話那頭打趣:「聽聽你這不情願的聲音!怎麼,你都已經把我追到手瞭,隻一天不見就怕我跑掉?」
……
開車回傢。
剛才的休息過後,我精神變好瞭些,但仍然甩不脫內心裡對柔柔深深的愧疚。
我從來都不知道自己會如此矯情。長嘆一聲,雖說感情的事,傷害他人有時無法避免,可這負心漢果然不是好當的,我的臉皮厚度還是遠遠不夠啊。
選擇是我自己做出的,無論如何,不能再繼續這樣心緒不寧下去瞭,如果不盡快調整過來,今後我還怎麼與思雲好好相處?
腦子裡有一道靈光閃過。嗯?好像,前些天某個客戶送給我的那樣東西正好可以解決當前的問題。
回到傢,我拉開冰箱,從裡面取出那瓶伏特加,仔細打量瓶身上的幾行俄文。
雖然完全看不懂,但我知道這玩意兒夠烈,一般不用來直接喝。不過沒事,生活中比烈酒更難下咽的事情多瞭去瞭。
既然我自己調整不開心情,那就借著它在今晚放縱一回吧。然後,明天一定要擺脫這種頹廢,和思雲徹底開始新的生活。
我取出酒杯,加瞭點冰塊,為自己滿上。
……
迷迷糊糊地,醉酒的我似乎聽見瞭很吵的聲響。
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我摸到自己的手機,點瞭點根本看不清的屏幕,也不知有沒有接通,就拿起來放到耳邊。
應該是接通瞭吧,因為有女人的聲音從聽筒傳出。
然而我也隻能聽出那軟軟的聲音來自女人瞭,酒後遲鈍的大腦完全反應不過來對面在說些什麼。
女人似乎在提出什麼問題,我卻隻會下意識地跟隨她變得越來越急切的腔調,慢慢重復著「哦」和「嗯」。
漸漸地,我發現她好像沒有說那些長句瞭,而是開始重復同樣的幾個字眼。
努力集中精神,我終於聽懂瞭她是在問什麼——「你在哪?」
於是我簡單地回答:「在傢。」
她追問:「你傢在哪?」
我嘟嘟囔囔地回瞭一句,也不知說清楚沒有,手機就滑落到瞭地上。
等我蠢笨地再撿起時,聽筒裡已經沒瞭聲音。
……
半睡半醒地躺在沙發上,不知過去瞭多久,我又聽到很吵的聲響。
「叮咚」,「叮咚」……
好像,這次是有人在連續按門鈴?
誰啊?這麼煩人!搖瞭搖沉重的腦袋,我晃晃悠悠站起來,強撐起身體走向玄關,用力打開大門。
迎面傳來女人不滿的聲音:「看看,你都醉成什麼樣瞭?」
「身上好重的酒氣,真是的!」她走進屋,關上大門,聲音好像有些生氣,「還在試用期呢,你就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不想通過考核瞭是不是?」
「你,你是誰?」我被她說得一頭霧水,想要強撐眼皮看清她的面容,可酒精的麻痹讓我實在是無法做到。
「唉,真服瞭你瞭……」她停頓瞭一會,改換成溫柔的聲音,「昊,你說我是誰?」
是喝多瞭的錯覺嗎,我感覺這聲稱呼叫得有點猶豫,不過她動聽的聲音自帶一種平和的力量,讓我腦子裡的嗡嗡作響漸漸散去。
隨著她的靠近,一股有些熟悉的淡淡體香飄來,刺激得我的頭腦清醒瞭點——起碼這不是思雨,在我熟悉的女人中,隻有柔柔和思雲會叫我「昊」啊。
也肯定不是柔柔,柔柔怎麼會不知道我傢在哪。那她當然是……
啥?
我嚇得又醒瞭幾分,一邊冒冷汗,一邊大著舌頭對她道歉:「對……對不起!我下次……不會這樣瞭!」
她「哼」瞭一聲,貼近來攙扶住我:「你還知道要道歉?有什麼話以後再說,現在趕緊去床上睡覺!」
仿佛靈魂回到瞭身體裡,順著她的引導,我晃晃悠悠地邁著步子。
一見到眼前的大床,我就重重撲倒下去,深深襲來的舒適感讓我再也不想變換姿勢。
她也跟著上床,把我推得翻瞭個身,替我脫去外面的衣褲,然後轉身要拉過堆在床尾的薄被。
本來就被她脫我衣褲的行為撩得心癢癢的,這會我集中精神讓視線清晰瞭些,隱約看見瞭她背對我翹起屁股的誘人姿勢。
機會難得,色心大起的我突然又有瞭力氣,爬起來一把將她拽進懷裡,再轉半圈把她壓到身下。
「啊!你幹嘛!」她發出驚訝的呼喊,卻恰好方便我尋聲找準那兩片小小的櫻唇。
偷襲成功,柔軟的唇瓣被我重重地吻上,她從嘴角泄出「嗚嗚」的聲音。
不過這聲音立刻就消失瞭,因為我已經頂開她的牙關,開始挑逗嫩滑的小舌。
短暫的停頓之後,她帶著火熱的鼻息回應起我的熱情,丁香小舌重復著生疏的動作,笨拙地與我的舌頭纏成一團。
我喜歡這種青澀的甜美。酒精的催情讓我吻得更加狂野,身體中的性欲被女人急促的呼吸刺激得越發膨脹。
我有些不滿足於這樣程度的親熱,借酒起色地掀高她的裙擺,用手掌去感受她大腿肌膚的光潔細膩。
「停……停一下,你越界瞭啊!」身下的她側開頭,氣喘籲籲地提出一個問題,「我,我想聽你的真心話,你是真的喜歡我嗎?」
「親愛的,我當然是真心喜歡你的!」我繼續摩挲她圓潤的大腿,還借著酒意向她提出大膽的要求,「今晚陪我一起睡,好不好?」
她喘著氣拒絕:「你想得美!我得回傢。」
我裝作沒有聽見,順著滑嫩的腿根,將手指偷偷鉆進她的內褲下緣。
「不要!」她的叫喊來得遲瞭些,我的指尖已經觸及瞭一片毛絨絨的細軟。
意識到那是什麼,我亢奮地將身體往下一退,趁她還沒做出有效反抗,猛地拉掉她下身那條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