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星期六,人流如常的擁擠逶迤,妃娥挽著秦炎的胳膊走出校門,卻迎面遇上兩天都未曾露面的吳蓮欣,以往嘰嘰喳喳的女孩獨自佇立在校門外的樹下,身影孑然,面容灰暗,仿佛一隻遭遺棄的小獸在淒徨的等待著主人。

  妃娥快走兩步迎上去,一拍正在低頭發呆的少女,斥道:「怎麼一個人在這裡?不是請瞭病假嗎?還跑來幹嘛?當心再感冒瞭。」

  吳蓮欣一個激靈,抬起頭雙眼無神的看著好友,幾秒後仿佛才回過神,略顯慌張道:「啊,我沒事,就是、就是過來看看……」

  妃娥覺得吳蓮欣有些奇怪,不禁擔心地撫上她的額頭,「怎麼莫名其妙的,這會兒都放假瞭,還看什麼?病都沒好,怎麼還往外跑?」

  吳蓮欣目光閃爍,輕聲道:「其實沒什麼大礙瞭,我媽都放我出門的。」停頓瞭幾秒,仿佛不知道該如何措辭,略有些艱難的說道:「這兩天耽誤瞭課程,今天給老師打瞭電話,老師建議我周末補一補課,正好前幾天有幾個同年級的同學成立瞭一個補習小組,聽說還有高年級的同學輔導,老師建議我去參加,我就打電話問瞭一下……」

  妃娥看她有些心虛的樣子,不禁好笑道:「什麼高年級同學?隻怕是來單獨輔導你的吧?就這還跟我隱瞞呢,全班都知道啦。」

  吳蓮欣嘴唇顫抖瞭一下,面色有些苦澀,嘴角似哭非哭似笑非笑地抽搐瞭一下,「是、是集體學習啦,三班的張野朗組織的,他們說我最好能在班上找一位學習成績好的同學一起參加,方便大傢一對一講解和交叉輔導,所以我、我就來找你,看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妃娥聽到張野朗的名字,這才想起上周似乎就接到過類似的邀請,當時還打算借機看看欣欣的秘密男友,因為秦炎的事竟一時給忘瞭,卻沒想到七拐八繞欣欣竟主動找來。想瞭想,便對身後的秦炎道:「好像是有這麼回事,上周我也收到過類似的邀請,想要我和你一起參加。」猶豫瞭一下,看瞭看秦炎的臉色,道:「你……如果你不想去,我就跟那邊說一聲,咱們回傢去。」

  秦炎那晚回宿舍後,精神萎靡的在床上躺瞭一整天,妃娥到宿舍照顧著他,一同虛耗瞭從日出到日落的十多個小時,室友們都知趣的避瞭出去,留下兩人默默無言的享受著波瀾過後的靜謐時光。經過此劫,妃娥竟一改雷厲風行的作風,對秦炎的言談舉止中,略顯出幾分拘謹和小心,再也不曾透露出一絲頤指氣使的跡象。秦炎原想叫她不必如此,卻又想到自己之前的行徑,不知從何說起,隻好任其自然。但多年積壓的欲望一旦沖破堤壩,未得徹底傾瀉便要重新遏制,談何容易,秦炎這兩日時時面對女友溫柔的笑顏,不經意便想起那晚蒼白燈光下女友半裸的身影,和男人那不懷好意的窺視,隻覺下體脹痛,心潮澎湃,緩過一陣後卻又覺得愧對女友,心頭千愁萬緒,悵然若失,隻好暗下決心,再不涉足那間小店。

  此時見吳蓮欣身影瑟縮,面色蒼白,一副欲言又止卻又顧忌重重的樣子,倒是略感同情。不願女友陷入兩難的境地,便道:「去吧,就當跟其他班的同學交交朋友。」

  妃娥見他不似勉強,便放下心來,略有些開心道:「那好,我一會兒打電話給傢裡說一下。」又對眼巴巴看著她的吳蓮欣道:「那就這樣說定瞭,明天你跟我們一起去。」

  吳蓮欣仿佛松瞭一口氣,卻又有些猶豫,最終嘆瞭口氣,「明天一早我們在這裡碰頭吧,那邊說會有車來接,那我先走瞭。」說罷低著頭轉過身,慢慢離開。

  妃娥和秦炎見她單薄的背影踟躕而去,均覺得這少女心事重重,不由為她擔心。妃娥略有幾分揣測,莫不是與男友相處不洽?要不明天從側面探尋一二吧。

  …………………………………………………………(分界線)

  「張少,我總覺得搞得太麻煩。」街道另一側一輛黑色轎車裡邊,一個黑口黑面、身材肥碩的少年坐在駕駛位上,使勁摳著鼻孔,挖動幾下搓搓手指,把一個小黑顆粒抹在車扶手上,「咱不是有藥嗎?給她往嘴上一捂,不就跟吳蓮欣一樣,想咋整咋整?」

  車後座上張野朗一巴掌扇他頭上,「我他媽叫你別搞臟瞭車子,真他媽反胃,等我下瞭車你他媽在上邊拉屎撒尿我都不管!」

  「嘿嘿嘿,沒事,晚上我爸司機會開去洗的,我說你到底咋想的?」

  「也就你小子命好,老爹有礦,要不別說你這惡心德行上街容易被人打死,就憑那本假駕照就夠你小子進去瞭。」張野朗鄙視道,「別他媽啥都跟你們礦上一樣亂搞,你小子別以為傢裡有錢就什麼人都敢得罪,實話跟你說,別說你爹瞭,就是我傢老頭,人傢都是隨手就能收拾瞭。」

  「啥!不能吧?」胖子懵逼瞭,「那小妞那麼兇?她爹幹啥的?」

  「你懂個屁!你以為人傢是街上混的小太妹嗎?人傢通著天呢!還不是靠傢裡,是人傢自己的本事。」

  「我操,你耍我呢,她啥本事能通天?」胖子一臉不信。

  「中科院,知道不?」張野朗正色道,「人傢是在國傢級大佬那掛瞭號的,弄死你全傢都不用人直接上門,公安、檢察、法院一條龍,準保三天之內平推,你他媽還得上全市新聞示眾!」

  胖子半信半疑:「這麼牛逼你還敢下手?不要命瞭?」

  張野朗向後一靠,半瞇著眼道:「所以說你小子山裡呆著沒見識,今天朗哥就給你上一課。別看她這麼牛逼,但畢竟是個年齡不大的小妞,隻要多用心思,準備充分,環境、氣氛到位,再弄上那麼一點點藥,讓她自覺自願的跟咱們一起爽,到時候把像一錄,事後她也隻當自己發瞭春,自然就不好意思大張旗鼓的找咱們麻煩。這之後嘛,有一就有二,還不是慢慢就上手瞭?」

  胖子聽得腦子一陣一陣發脹,突然想到一點,「你不是不讓用藥嗎?再說藥一弄上,就跟吳蓮欣似的,好幾個小時才能醒,跟迷奸有啥區別,她醒過來還不得弄死你啊?」

  「誰說是那藥瞭。」張野朗從包裡拿出一個粉色的玻璃小瓶,「看見沒,這才是高級貨,義大利來的,一顆能持續6個小時,專門刺激人體荷爾蒙和性激素短時間勃發,隻要那小妞用瞭,既不頭昏也不亢奮,隻會覺得自己比平時敏感幾倍,到時候在看我的手段,這才叫穩妥。」

  胖子被一堆名詞唬住:「操,咱也不懂,反正跟著你幹就行。」說著嘿嘿淫笑道:「張少,咱在礦上呆著,老媽管得嚴,還沒嘗過女人的味兒呢,好不容易轉學過來,認識瞭你這麼個高手,可不用再憋著瞭。上回弄吳蓮欣你也沒叫我,你看,這回能不能讓我把吳蓮欣也一起操一下?」

  張野朗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行啊,隻要你小子有那個本事,明天誰手快誰先上,想操誰都行。走瞭,回去把明天的東西準備好瞭,等著開葷吧!」

  ………………………………………………(分界線)

  次日清晨,妃娥和秦炎靠近校門口的時候,吳蓮欣已經等在路邊,身旁站著一位高個子男生,正在她耳邊嬉笑著竊竊私語,吳蓮欣卻面無表情,不甚理睬。妃娥便停步打量著兩人。

  吳蓮欣見妃娥和秦炎走到近處,便迎上前,拉住妃娥的胳膊,對著秦炎笑瞭笑,也不說話。那男生初見秦炎,愣瞭一下,似乎沒料到他會在此處出現,繼而很快便笑呵呵的跟過來,招呼道:「你們就是欣欣的同學啊?你們好,我叫徐佑驃,是欣欣的男朋友。」說著伸出手來。

  妃娥沒說話,隻頗有趣味地左右打量著氣質身高都差異頗大的吳蓮欣和徐佑驃。秦炎見氣氛有些尷尬,便握住徐佑驃的手搖瞭搖:「你好,我叫秦炎,這是我女朋友妃娥,大傢都是同學,今天還請多多指導。」

  徐佑驃笑道:「說什麼指導,其實我也就是陪欣欣過去玩的,大傢人多才熱鬧,今天都玩高興。對瞭,張野朗安排瞭車接我們,應該快到瞭。」

  正說著,一輛灰色越野停在路邊,一個胖子把頭探出車窗,喊道:「驃哥,上車瞭。」突然看到妃娥旁邊多出一個男生,愣瞭一下,目光與徐佑驃一對,徐佑驃微微搖頭,胖子便縮回頭去不再言語。

  徐佑驃道:「你們不認識吧,這是尹達,上個月才轉學到我們學校,跟張野朗一個班,他傢是煤礦的,教學品質差,成績不太好,所以也參加瞭這次補習。」

  尹達皮笑肉不笑的沖看向他的眾人咧瞭咧嘴。徐佑驃便招呼大傢上車,徐徐而去。

  ……………………………………………………(分界線)

  張野朗用手機再次查看瞭一下攝像頭的即時影像,確認瞭一下桌上礦泉水瓶上的針眼,發現不貼近雙眼確實看不出來,便坐在沙發上陰沉地想著事情。十多分鐘之後,門外傳來車門關閉的聲音,他便起身打開別墅大門,笑嘻嘻地迎出門去,剛好看到秦炎下車,臉色頓時閃過一陣陰霾,但很快恢復正常,熱情地招呼著,將眾人帶進瞭別墅大廳。

  妃娥進得大廳,隻見中央位置四排佈藝沙發環繞,一張寬大的毛織地攤鋪在中心,每張沙發兩側擺放著小幾,置有花瓶水果等物。靠大廳裡側一張大理石長餐桌,八張配套的靠背椅環繞。整個大廳被頭頂的巨大吸頂燈照耀得明亮堂皇,餐桌上擺放瞭六盞小臺燈,還有茶具等物,顯是為瞭今天的補習準備的,不由覺得張野朗細致入微,確實為補習花瞭心思。在看大廳其他裝潢,卻也並非她預想中豪奢商戶傢中奢靡俗氣的格局,倒是透出一股務實的氣息。

  張野朗熱情招呼大傢入座,親手為眾人倒上一杯熱茶,道:「我原以為最多也就驃哥願意過來幫我補習,沒想到秦同學你們兩人也是熱心腸,今天一定要好好請教。來,當傢先喝杯熱茶,倒也不是什麼好茶葉,隻是從我老傢寄來,農村長輩的心意而已。」

  徐佑驃便贊他父母富貴不忘本,傢風純良。妃娥雖不搭話,卻也暗暗點頭,覺得這一傢人倒不似俗人。隻有秦炎註意到吳蓮欣自進屋以來,並未四處打量,而是默不作聲跟在妃娥身邊,兩手緊緊抓著背包,頗不合她以往大驚小怪的性子,卻也不以為怪,隻道她生病未愈,精神不濟。

  張野朗勸茶,妃娥在外從不亂吃東西,自然不為所動,我卻不過情面,便稍微抿瞭抿——居然很有一種悠遠的香味,不禁慢慢飲下小半杯。

  張野朗又招呼其他人隨意,大傢休息片刻,便移到餐桌前,取出書本作業,各自開始做起功課。張野朗到廚房續茶水,徐佑驃起身上廁所,尹達此人倒是不見外,逕自來找秦炎討教習題,隻是底子太差,秦炎又笨嘴拙舌,兩人糾纏不清,妃娥一旁暗笑,卻也不理,隻管盯著吳蓮欣,為她答疑解惑。

  ………………………………………………………(分界線)

  「那小妞把男朋友帶過來瞭,咋辦?」張野朗和徐佑驃關上廚房門,小聲密謀。

  「那小子已經喝瞭茶,中瞭招,計劃稍微變一變,一會兒先讓他占點便宜,他爽過瞭之後,氣氛一起來,事情就好辦瞭。」

  「他中招有什麼用,得那小妞中招才行啊,現在藥沒到位,待會兒她發覺不對跑瞭咋辦?」

  「這就要靠你的小女朋友瞭。」張野朗陰笑著向門外努努嘴。

  「你是說……」

  「我在茶裡水裡都下瞭藥,一會兒讓吳蓮欣給她遞瓶水,玩起來的時候再叫吳蓮欣主動一點,跟那小子親熱親熱,那小子嘗到甜頭,自然舍不得走,到時候氣氛一到,再看我的手段!」

  「行,那我找機會知會吳蓮欣一聲。」

  「嘿嘿嘿……」

  ……………………………………………………(分界線)

  徐佑驃回到座位上,便親熱地挨著吳蓮欣,給她講解練習手冊上的作業,妃娥見此也不打擾二人,回到自己坐位,拿過秦炎的作業檢查起來。徐佑驃見無人註意,便靠在吳蓮欣耳邊竊竊私語幾句,吳蓮欣一臉驚恐,慌亂搖頭,徐佑驃臉色微微猙獰,又小聲暗道幾句,吳蓮欣臉色蒼白,低頭不語。

  眾人各自忙碌,兩個小時後,盡都完成瞭手上的作業,妃娥和徐佑驃分別解析瞭其他人的錯漏,預定的補習內容基本結束。張野朗笑道:「今天咱們第一次集體補習,算是初次磨合,相信今後各自提升不小。時間還早,要不咱們再搞些集體活動玩一玩,增進一下對彼此的瞭解,也方便今後取長補短,怎麼樣?」

  「這話說的有道理,」徐佑驃道:「我以前跟同寢室的同學經常晚上沒事相互做一些知識點問答,既打發時間,又掌握瞭很多不熟悉的知識,我看咱們就搞一個知識問答遊戲,答錯的接受答對的人的懲罰。」

  張野朗和尹達叫好不已,吳蓮欣沉默不言,妃娥與秦炎不置可否,眾人便回到沙發前,在地毯上席地坐成一圈。徐佑驃叫張野朗去準備一些空白卡片,發給大傢,每人寫上五個要求作為懲罰。張野朗準備卡片間隙,徐佑驃挨近吳蓮欣,道:「欣欣,累不累?剛才你也沒顧上喝點茶,快喝點水補充一下。」說完沖吳蓮欣使瞭個眼色。

  吳蓮欣接過徐佑驃遞過來的礦泉水,身體竟微微有些顫抖,與徐佑驃狠厲的眼神一碰,不禁打瞭一個寒顫,摩挲瞭手中的礦泉水瓶幾下,遞給妃娥道:「妃妃,你剛才一直在講題,也沒喝茶,一定渴瞭,你也喝點水。」

  妃娥確實有些口渴,見吳蓮欣遞過來的水並未開封,她自己也接過徐佑驃擰開的另一瓶喝瞭幾口,便不再顧忌,擰開瓶蓋喝瞭一大口。

  張野朗給眾人每人發下五張卡片和一疊白紙,眾人在卡片上各自暗暗寫下五個要求,張野朗背著眾人將其裝入三個大小不一的盒子裡,將其中最小的盒子放到地毯中央,便道:「先說好,願賭服輸,答錯的人必須嚴格按照卡片要求執行,全員答對出題人受罰,大傢都是監督。」見眾人並無異議,又道:「那先從我開始,輪流提問,其他人將答案寫在紙上,同時展示,開始吧。」

  「第一輪先出個簡單的大傢熟悉熟悉——三國時期曹操臨終時的官稱是什麼?」眾人俯首寫下答案,卻隻有尹達抓手撓耳,顯然草包一個。揭開答案,果然眾人均寫「魏武帝」,隻有尹達寫上「跑得快」。眾人哈哈大笑,叫尹達自行在盒子裡抽出一張,卻是「用涼水噴在自己的脖子上」。秦炎暗笑,正是自己的手筆。張野朗主動積極地拿來澆花的噴壺,尹達不情不願地往脖子上一倒,頓時驚叫一聲,捂著後脖領不斷跳腳。

  笑得一番,卻到徐佑驃出題,他笑瞇瞇的道:「照顧一下尹達,不出書本上的瞭,紅樓夢中因與賈寶玉有曖昧關系而死的女性,寫出三位即可。」

  尹達驚喜到:「這我可知道,暑假我媽逼著我陪看瞭一遍電視劇,我可是記住瞭!」

  秦炎看紅樓的時間久遠,記憶已不甚清晰,絞盡腦汁寫下兩位,實在再想不出。妃娥見他苦惱樣子,抿嘴一笑,也不提醒,正想捉弄他一番。果然揭開後,眾人均寫「林黛玉、晴雯、金釧」,隻有秦炎未寫最後一位。秦炎抽出卡片,上寫「輕吻自己的腳後跟」。一番掙紮,眾人喜聞樂見地看到秦炎苦著臉在地毯上抽搐,終是放過瞭他。

  如此幾番下來,多是尹達、秦炎、張野朗受罰,眾人均覺得有趣。見盒中卡片已盡,張野朗便取過第二個盒子,此番卻應尹達出題。尹達苦著臉道:「我可吃瞭大虧瞭,這回想個你們不知道的。」想瞭數秒,歡喜道:「這個你們準是誰也不知道!煤礦洞裡拖車進洞是向上走,還是向下走?」

  眾人一愣,這算什麼問題?卻也不能耍賴,隻好各自胡猜。揭開答案,尹達哈哈大笑,道:「山裡打洞,哪有往上打的道理,那不累死人嗎?」

  眾人見是如此簡單的道理,懊惱不已,卻見徐佑驃、秦炎寫著「向上」,其他人倒是猜對瞭。

  二人抽出卡片兩張,竟是相同的要求——「親吻身邊人的臉頰一次,已經有過身體接觸的不在選擇范圍內」。

  尹達一看,興高采烈:「哈哈,快親快親,這個要求好!」秦炎不禁啞然,看看兩側,分別是妃娥和張野朗,兩難之下,不由心臟怦怦大跳,身子向妃娥慢慢靠去。

  妃娥見秦炎靠過來,不由面紅耳赤,卻又不能拒絕,讓秦炎去吻張野朗,那也實在不像話,便隻好垂著頭不作聲,隻覺得面頰火熱,身體一陣陣綿軟無力。當火熱的唇瓣貼住少女光滑的臉頰,妃娥全身一顫,第一次與男友如此親密,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隻覺得全身緊繃,卻又並不厭惡,心裡倒有一絲絲欣喜,四肢如同泡過溫水,一陣陣的舒爽。

  另一邊,徐佑驃大方地攬住身邊的吳蓮欣,重重一下親上臉蛋,惹得尹達一陣喧囂。

  秦炎坐正身子,心裡回味著剛才那一瞬間的溫軟和心上人發間逸出的清香,臉上不由浮現出癡癡的笑意。

  尹達笑鬧幾句,徐佑驃也不理他,自顧自道:「該我瞭啊,秦始皇建都哪裡?」眾人揭開答案,都寫「咸陽」,唯有秦炎寫「西安」。秦炎強辯幾句,道西安不就是咸陽嗎,眾人笑他不審題,令其立即接受懲罰。

  抽出卡片一看,上寫「親吻在場一位異性腳踝,已經有過身體接觸的不在選擇范圍內」,眾人頓時一滯,氣氛不由微妙起來。過得幾秒,徐佑驃笑道:「搞得這麼嚴肅幹什麼?玩個遊戲而已,我們欣欣又不介意,都是年輕人,不要有封建殘留思想啊,欣欣,是吧?」吳蓮欣見他炯炯的眼神盯著自己,心裡一緊,怯怯的道:「是。」徐佑驃又道:「妃娥同學,你不會介意吧,我看你管男朋友管的蠻緊哦。」

  妃娥見秦炎略顯尷尬和緊張的盯著自己,氣道:「誰管他,愛親誰親誰,欣欣都不介意,我還能攔住他一個大男人啊?」眾人大笑,誇她大氣,催著秦炎快點動作。秦炎挪到吳蓮欣身邊,見她不聲不響,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不好意思的笑瞭一下,抬起吳蓮欣的右腳,輕輕將她的裙擺向上拂起一截,少女渾圓的一段小腿露瞭出來。秦炎一愣,卻見原本應該柔嫩白皙的肌膚上,竟有一塊紫色的淤痕。秦炎不敢多看,俯下身去在那處圓潤的腳踝輕輕一吻,便忙不迭放下,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一時竟不敢抬頭看眾人反應,隻覺得心如鼓槌,想起吳蓮欣腳踝被自己握住時怯懦無助的嬌弱樣子,心裡竟有些微微發熱,下體竟不合時宜的開始發脹!

  眾人道遊戲繼續,此番由吳蓮欣出題,少女小聲道:「聊齋一共有多少集?」此言一出,全員懵逼。秦炎叫道:「這也是知識點?」吳蓮欣並不答話。妃娥瞪秦炎一眼,道:「怎麼不算,不知道就受罰唄,多大點事。」

  全員抽卡,逐一展示。卻見徐佑驃和張野朗抽到同一個要求,兩人抱在一起模仿瞭一番摔跤動作,兩個男人身體緊貼,手腳嘶磨十分不雅,眾人大笑。尹達和秦炎抽到互咬對方屁股一口,兩人均忍著惡心完成動作,完事「呸呸」吐口水不停。唯有妃娥單獨抽到一張「接受現場異性擁抱一次,已有過身體接觸的異性不在選擇范圍內」。

  妃娥一時沉默不言,張野朗見氣氛尷尬,便道:「這個可不是我寫的,指定是尹達你小子寫的這麼不正經的東西。」尹達叫起撞天屈,徐佑驃淡淡一笑道:「是我寫的,包括上一回親吻臉頰和腳踝都是我寫的,有什麼大驚小怪的,現在年輕人出去玩,都挺放的開的,妃娥同學,你不會還這麼保守吧,剛才欣欣可沒像你這樣哦,秦炎同學也沒有不好意思嘛。」

  妃娥欲言又止,看看秦炎,卻見他踟躕不言,不由氣道:「他那是臉厚!」說完覺得自己失言,忙道:「欣欣,我不是說你。」吳蓮欣露出一個苦澀的笑,搖瞭搖頭。

  妃娥猶豫一下,終是選擇瞭略有好感的張野朗,在尹達艷羨的目光中,張野朗上前將雙手環過妃娥的腰部,輕輕一拉,兩人上身便緊貼在一起。張野朗火熱的呼吸打在妃娥耳邊,妃娥隻覺得半邊臉頰酥癢無比,不由將早已羞紅的面頰偏到一側,極力躲避男人炙熱的目光和惱人的氣息。胸部被張野朗的胸口擠壓,有一種輕微的疼痛在蔓延,緊貼著少女細腰的兩隻手仿佛散發著炙熱的能量,那能量從腰部延伸直下,整個臀部、大腿、小腿都被侵染,妃娥感覺自己的身體此時無比敏感,每一寸肌膚都在強烈回應這突如其來的一個擁抱,少女青澀的身體不由得輕輕一顫,竟感覺小腹中一股溫熱的感覺在湧動。

  秦炎眼睜睜看著妃娥被別的男人擁入懷中,兩人身體緊緊相貼,少女那羞澀的神情、顫栗的身體、無處安放隻能緊緊攥住裙擺的雙手,美好誘人至極,秦炎胸中一陣氣血翻湧,隻覺得這屋裡的空氣都變得炙熱起來。

  張野朗抱得數秒,便輕輕放開,瀟灑道:「咱紳士吧?我可沒亂動一下,秦炎同學不要介意哦。」眾人均竊笑不已。妃娥整理瞭一下衣裙重新坐好,看看身旁的男友,見他吶吶無言,不由心頭一陣煩亂,又一陣愧疚。

  接下來由妃娥出題,神思不屬之下,竟出瞭一道毫無難度的題,不出意料全員答對,竟仍是妃娥受罰。這次抽出的是「接受在場任意一位親吻面部任意部位一次,受罰人身邊兩人不再選擇范圍內」。

  妃娥驚嘆一聲,急道:「這、這怎麼可以……」。尹達笑道:「不許耍賴哦,美女。」徐佑驃攬住吳蓮欣道:「這還要討價還價啊?不過親一下臉罷瞭,來,欣欣,咱們給她做個示范。」說著猛地將吳蓮欣向前推去,吳蓮欣猝不及防之下,一下撲在對面的張野朗身上,兩人頓時倒在一起,吳蓮欣嘴唇剛好印在張野朗額頭上,頓時如電擊一般,一下彈開,迅速爬起,縮在一邊。

  妃娥見躲不過,便咬牙道:「親就親,又不是沒被親過,」一指張野朗,道:「那你來。」

  徐佑驃一把按住張野朗,笑道:「不能每次都是他啊,再說剛才欣欣可是被他和秦炎占瞭便宜瞭,我不能吃虧吧?」

  妃娥無言以對,無奈道:「好,你來吧。」說完閉上眼,鄒著眉頭,微微側著臉頰,隻盼快點結束。

  徐佑驃單膝跪地,兩手扶住少女雙肩,慢慢將嘴唇向女孩靠過去。妃娥感覺男人呼吸打在自己的額頭上,心裡略有些緊張,微微吸一口氣,準備迎接男人那厚實的雙唇印在自己額上,下一刻,一陣濕軟大力貼上嘴唇,少女悚然睜大瞭雙眼!

  徐佑驃猛地低頭吻上妃娥雙唇,右手托住少女後腦,讓其無法後退。雙唇用力擠壓著少女溫軟香醇的唇瓣,舌尖探出,頂開雙唇,在少女緊閉的牙關上舔舐。

  妃娥驚恐已極,雙手推拒著男人的胸口,哪裡推得動。隻覺男人的唇緊緊包裹著自己的唇,一條濕滑靈活的物體在自己牙關上四處攪動,心神慌亂之下,用力後仰讓兩人雙唇擺脫出一絲縫隙,急聲斥道:「你不……」話未說完,徐佑驃趁她開口,猛地湊上,舌頭從微張的牙齒空隙中,一舉頂入!頓時滿口柔膩,一嘴香津。

  徐佑驃隻覺眼前少女仿佛是靈芝玉露所化,口中生出的津液香醇之極。少女口不能言,鼻尖發出急促的「唔唔」呻吟,兩手無力的推拒著男人強力的擠壓。徐佑驃口舌攪動之餘,兩臂用力將少女身軀與自己緊緊壓在一起,右手按住少女的後腦,左手不由在後背隔著衣物上下輕輕撫動。少女柔嫩的唇瓣、香甜的呼吸、窈窕的腰肢、柔軟的小腹,無一不令徐佑驃心神具醉,他的手漸漸不老實起來,越來越靠近少女的下半身,終於,在一次下滑之後,一把按在瞭妃娥挺翹的臀瓣上!

  …………………………………………(分界線)

  妃娥在徐佑驃的多處侵襲之下,無力推拒,手上的力道越來越弱,身體由僵硬漸漸化為癱軟,最終無力地伏在徐佑驃的胸口任其為所欲為,隻覺腦海中一片昏暗混亂,嬌軀上處處激蕩著細微的電流,酥麻酸軟充斥全身,若不是徐佑驃扶著,早已癱在地上。正神思縹緲,魂不知何處時,臀部被一隻大手用力撫上,未及反應便被重重捏瞭兩下,其後兩根手指竟隔著衣物探進臀縫,將將要觸及少女羞於啟齒之處!

  一陣極度羞憤襲來,妃娥驀地拼盡全身僅餘的氣力,猛地掙脫男人的手臂,向後急退,砰的一聲,後背撞到沙發上。少女無力地斜靠著沙發,雙手捂著胸口,下身癱軟在地,急促的呼吸著,隻覺得體內血液仿若沸騰一般,兩腿竟有抽筋感覺,下體羞人處似有一絲溫熱液體悄悄滲出。

  ………………………………………………(分界線)

  秦炎近在咫尺的看著徐佑驃隱秘一笑,猛地低頭吻住瞭女友的嫣紅雙唇,腦中一聲巨響炸開,胸膛裡仿佛有一隻猛獸在咆哮著,急欲掙脫牢籠。他想要撲過去推開正在褻瀆女友的男人,卻發現眼前一陣陣幹澀模糊,胸膛急劇起伏著,卻似乎呼吸不到一絲空氣,窒息的感覺充盈全身,身體恍若與靈魂分離,竟毫不受自己掌控。一道陰翳的火焰在心裡漸漸躥升,下體竟硬邦邦的豎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