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號高爐的拆除工作眼看即將完工,涇山區的區長帶著一幫人,前前後後也不知道來瞭多少次,說是為玉岡鐵廠整體搬遷保駕護航;區委辦公室還弄出個口號,‘玉岡有玉,涇山有金。’本意是說這‘金玉良緣’天作之合;都想著這全國數一數二的大廠來瞭後,這區裡的發展在國傢的大力扶持下還不蒸蒸日上?官老爺們的更是指望著靠著這樣的政績,能‘更上一層樓’。
“冊那,這幫當官的就跟蒼蠅一樣,天天來。我們還要天天接待,煩,冊那。”魏長征撇瞭眼漸行漸遠的東風牌面包車,朝地上不屑的吐瞭口痰。
“呵呵,魏科長辛苦啦,這接待工作可是郝廠長親自委派。能跟官老爺接洽,我們可是羨慕不來的啊。”管龍從值班室裡走瞭出來,遞給魏長征一支‘紅雙喜’。
“冊那,可以啊管科長,這一升官‘大前門’換‘紅雙喜’瞭。”魏長征接過煙轉,移話題。你王建國的人老子還用不著跟你推心置腹。
“嗨,那麼大個廠,說搬就搬瞭。”管龍也不接魏長征的話,幫他和自己點完煙後,甩甩自來火往,地上一扔,開始感慨起來。
“是呀。反正這裡以前就是小日本造的兵工廠,估計上面也是這個考慮,都要講究個根紅苗正嘛,誰曉得,冊那。”魏長征在一般人面前說話都喜歡帶句‘冊那’,似乎如此便好高人一等。就像鄉下人修房子,就是要高過鄰居傢一點,就算在房頂上豎根竹竿也是好的。
“是嘛,還是你考慮得多,上面的意思都曉得。我呢就隻能管管自己手上這一畝三分地,搬完瞭也好回去朝九晚五瞭。”呼出口煙氣,望著裊裊婷婷,卻有害健康。如同這兩人表面友好;但彼此試探,互相防備,該說不該說,國企政治大多如此。
“冊那,我也是瞎猜,搬那麼遠以後上班也不方便。司機班的老賀也抱怨說短駁變長途瞭,哈哈。”什麼‘一畝三分地’?你小子想說什麼老子偏不接招,不是要扯麼。
“老賀不還有兩年就退休瞭嘛,這司機班班長還抱怨,說明這小頭頭還想往上走走啊。”有一句沒一句,反正來日方長,不信你不露出狐貍尾巴。
“前領導的親信,現在一朝天子一朝臣,老賀這是擔心啊。就像你說的,兩年誰還要搞他,冊那。”魏長征抽的快,一根煙眼看著就快燒完瞭還不舍得丟,這架勢恨不得把煙屁股都吸瞭。
“哦呦,那我可要去找老賀,這頓酒他是要請的,晚上可以開葷瞭。”看看要關大門瞭,管龍無心再聊,說完就走。隻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滴水穿石我們慢慢來。
“哎哎哎,我可沒說過啊。哎呀,我瞎猜的,冊那。”還以為他真的要去找老賀,急的魏長征扔瞭煙屁股,忙追上去。看來這司機班的班長,是要變天瞭。
“輕點,嗯……深,啊!太深瞭!”趙斌病房裡,銀鳳彎腰撅屁股,一邊緊張的看著門外一邊承受著身後的撞擊。
“就是要深,我就是要到沒人進去過的地方!”明天就要出院瞭,趙斌也發起狠來,五十幾十歲的老男人,要起來依舊橫沖直撞,貪得無厭。
“不行,不行,我要,要……啊……”不得不說,人在緊張,怕被人發現的環境下做這事尤為刺激,今天銀鳳已經說不清來瞭幾次瞭,抓著門把的手因為用力而顯得慘白。
“嗯,舒服,你裡面最舒服,我喜歡死瞭。”趙斌知道銀鳳要來瞭,怕她站不穩,忙扶著她的腰不再動作;感受到內部的收縮,讓他尤為滿足。
“我,我不要瞭,夠瞭。啊!”早上一次,下午又要一次。就算三十如狼,銀鳳今天也‘飽瞭’,她感覺再被弄下去自己的身體就要散架瞭。哪隻後面的男人才不管她,突然之間又開始瞭動作,害得銀鳳隻好‘啊’瞭一聲,扭過身哀怨的看瞭他一看,然後繼續保持這姿勢。
“明天,呼,呼,明天還,還來吧。”到底體力跟不上欲望,一進一出的動作漸漸已不能持久,說話時呼吸粗重,他感覺快到瞭。可人的貪心就是這樣,有瞭今天想明天,有瞭明天想永遠。
“啊,啊,來,來。不要,不要停,不要停我快……快……”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的銀鳳覺得自己特別容易興奮,說到底還是因為那個護士長的位置,不為這個明天她才不來呢。
“嘶!我到瞭,嗯!”再也忍不住的趙斌終於精關不守,整個人抱住銀鳳佝僂起來,成瞭在狼身上的狽。身體過電一般,舒爽直沖腦門,大腦的痙攣讓他眼睛上翻再也說不出話,連呼吸都是涼的。
“哎呀,走開,快起來!有人來瞭。”此時這位不速之客,銀鳳聽聲音就知道是誰。上次朱鐵男的突然造訪把她跟趙斌嚇的不輕,而跟這位領導一起來的那個男秘書,見到小夏就走不動步,色瞇瞇的樣子,鏡片底下的淫光都快冒火星瞭。銀鳳可是過來人,一看這小子就沒按好心。這不,天天來,這醫院都快變成他傢瞭。
“又是那小子,來的那麼勤。”趙斌也不耐煩,銀鳳要跟他在門口做,就是要防著這個張軍。自己都說瞭叫他不用來瞭,可這小子扯瞭虎皮做大衣,楞說是朱鐵男讓他來的。看著老首長的面子,再說人傢好意關心你,每次來還都大包小包,趙斌也很無奈。拉好褲子直起身,躺回床去繼續裝他的病人吧,反正明天就出院瞭。
“哎,小夥子又來啦,快進去吧,在裡面呢。”整理好衣服的銀鳳面帶潮紅,出去見張軍正跟小夏依舊糾纏不休,竟然開始拉拉扯扯還上手瞭,就忙上去解圍。因為特護病房住的都是大人物,醫院規定不可以透露病人的信息。反正他也不是頭一回來,聞弦知音,輕車熟路。
“哦,好好,我這就進去。”張軍見那個年級大的護士過來,忙松開小夏,訕訕一笑。說完一推眼睛,提起兩網兜的營養品和水果就往裡走,還不忘回頭張望。
“喲,那麼不舍得啊。哎,小夏這個還不錯嘛。”八卦是女人的天性,做媒也是其中之一。銀鳳看小夏不情不願的樣子就知道她不喜歡這男的,這樣說也無非是揶揄她,開開玩笑。
“姐,你說有這樣的人伐,天天來;來瞭還不進去,就在我這裡磨磨唧唧,跟我聊什麼人生理想,煩死瞭。”一邊說小夏一邊重新整理好頭發戴上瞭護士帽,從銀鳳的視角看去,還真有有些,繡簾開,一點明月窺人。人未寢,欹枕釵橫鬢亂的味道。嘴上說‘煩死瞭’但語氣裡還是透著些被人追求的傲氣與得意,年輕啊,就是好。
“哼哼,我看不是吧,今天這都上手瞭呢。”小蹄子,叫你得意,沒開苞就有本錢瞭?老娘偏要捉弄捉弄你。
“哎呦,姐可嚇死我瞭,他硬握著我手說自己會看手相,要不是他是那什麼組的秘書,我早就打上去瞭!”小夏兩腮通紅,說完還做瞭個打耳光的動作。就是這輕輕柔柔的小手,打空氣都顯得無力。
“哎,你不會真看上他瞭吧?這可不行啊,腳踏兩隻船,我要告訴理工男去。有人見異思遷,要做官太太嘍。”逗貓逗狗的心上來,銀鳳也跟個小孩似的,作勢就抓起臺上的電話機要撥號。
“啊!姐,別鬧。我沒有好吧,你別打,別打嘛……”頓時,兩女人的低聲笑鬧,在安靜的走廊中漫延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