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魔印

  坐在車裡的越卿雲回想剛剛發生的事,越發覺得事情詭異,這塊赤色玉璧很可能發生瞭離奇變故。

  想罷越卿雲拿出玉璧走入位於廣省郊區的隱秘研究所中。

  廣省研究做乃是專門為瞭研究解析玉璧中的功法所成立的研究機構,受中央直屬管轄,這樣的研究所全中國僅有3座,每一座都有一塊玉璧殘片。

  從奪玉之戰傳道玉璧破碎,到研究所成立至今,共解析出九正道、二十三正法,一百二十旁門,四百七十一左謬。

  正者中平不斜,直貫仙路也,匡合四方也。

  道者天地之根也。

  故正道乃傳道玉璧中無上大道法,傳聞大修為者將開天立地,再造乾坤,直升天界位至上元一品賜福天官紫微大帝。

  法者,用也。用之則為法,棄之則無為,天仙道也。

  故正法乃天地之方,可改天換地移山填海。大修為者將登天界尊中元二品赦罪地官清虛大帝。

  旁門者,歧路之道,近乎道而非道,乃地仙道。

  故修旁門者,可勒令山河,定人鬼秩序。大修為者將登天界尊下元三品解厄水官洞陰大帝。

  左謬者,非道也。與道相左,天厭地棄,乃異人道。

  異人一道,非人非鬼,生則天厭,死而地棄,三界之大無卻無歸處,隻得惶惶然遊於三界四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修左謬者,曉天時而不可改,知地氣而不能言,通變化而不能為,明吉兇而不能用。但卻無門檻,人神魔鬼精妖怪皆可修行。傳說大修者可久歷萬劫不死,立身三界卻超脫其外,然修謬本就去真求偽,故古今不見大成者。

  而越卿雲則承瞭母親的一篇正道,曰:太清伏魔咒。此咒乃符印之根,神通妙法不可言表。越卿雲本身也常被「太上靜心咒」和「太上煉體咒」故而一般邪法難動心神,同時在煉體咒加持之下身體素質遠勝常人。但就在剛才卻被莫名影響心虛判斷,竟親上瞭那個黑人。定神細查,體內並無異端邪祟的痕跡。不由得越卿雲不重視。

  研究所之內除瞭必要的研究人員外幾乎沒有多餘的人,甚至安保人員也隻有寥寥幾人。在研究所內的研究員基本是與傳道玉璧碎塊接觸最近的人,同時解析玉璧也需要一定修為,即使研究員在無心修行在玉璧影響之下各個修為非凡。

  由於越卿雲手持調令,並沒有遭到什麼阻攔,輕松走進瞭研究所最深處的玉璧觀測室內。那裡有越卿雲最信任的導師和最關心的傢人,她的媽媽也就是我的嶽母——虞書萱。

  嶽母生與1985年,算是書香門第,父母都是燕京大學的知名教授。她本人也是材料學、藥劑學與圖形學三科博士。年紀輕輕的她本應是天之嬌女卻未婚先孕造人嫌話,她本人也不肯說出孩子的父親是誰,此事算是不瞭瞭之。而她本人也因為這次事件的影響,失去博士學位,待業在傢。

  直到2020年天降玉璧,奪玉之戰後需要大量圖形學人才解析玉璧內容,於是嶽母被重新啟用,成為廣省一名玉璧研究員。

  嶽母對於圖形有著超乎常人的認知和敏感程度,不過幾個月就憑一己之力解析出四篇正道,而另外兩個研究所加起來也不過解析出三篇。至此,中央決定將其特命為廣省研究所所長,專註正道解析。而後嶽母又連續解出兩篇正道,一時間學術界威名大震,一度被譽為中國的仙道脊梁。而嶽母那個未婚先孕的孩子就是越卿雲。

  越卿雲走進觀測室,自己的母親正身著白色研究服觀察玉璧情況。

  「來瞭,現在另一邊先坐一會,我這還有幾個符文尚需觀測在真元註入情況下的形態變化。」這是嶽母看到越卿雲身上狼藉,問道:「這是怎麼瞭,還有股子腥臭味?」

  「我好像沾染瞭什麼邪法。」說著,越卿雲一邊脫下沾滿精液的衣服,一邊將自己身上發生的事包括赤色玉璧與巨繭在內的事情一一向嶽母說明。

  嶽母沉吟片刻,停下手中的觀測試驗,結果赤色玉璧殘塊,仔細看瞭半天卻搖瞭搖頭。

  「表面上看不出什麼,註入真元也沒什麼效果。現在先做一個全面體檢,才能弄清楚你身上到到底發生瞭什麼。」說罷嶽母待著自己的女兒離開觀測室向綜合檢測室走去。

  進入檢測室內,越卿雲脫下外套,躺在檢測設備之上,而後嶽母打開檢測機器,隻見機械的提示聲傳出而後機器開始檢測越卿雲的身體內部。

  不多時,一份詳細的檢測報告便出現在嶽母手中。而越卿雲也從檢測室出來一邊穿著嶽母準備的新衣服一邊問道:「媽,結果怎麼樣,發現問題瞭嗎。」

  嶽母看瞭眼自己的女兒問道:「目前還沒發現你的身體有什麼異樣,但你的小腹處似乎多瞭一個圖騰似的圖案。你對這圖案有什麼印象嗎?」

  越卿雲思考片刻搖瞭搖頭:「不曾有過紋身繪圖的事。」

  嶽母聽罷將那圖案拓瞭下來,一招手示意越卿雲跟上。

  「那看來大概率便是這枚圖案的問題瞭,我去資料上查詢一下相關內容,在我找到結果之前不要再動用修為,也不要用真元刺探這枚圖案徒生變數。」

  越卿雲點瞭點頭,隨後在嶽母的安排下住進瞭女子宿舍。

  另一方面,山大學院外。

  一個左耳帶墜,一頭黃色頭發的青年正在幾個黑色西裝男子的幫助下將一個可愛少女堵在學校門口,進退不得。

  「小美女,一起吃個飯嘛,我傢廚子可是全廣省最好的。」黃發男子嬉笑著用手撥瞭一下那少女的下巴。

  身邊其他的黑西裝也起哄說道:「不僅廚子好,少爺傢的床也好,全是進口料子,又大又舒服!」

  那黃發男子聽瞭一拍剛剛說話的黑西裝:「瞎說什麼,什麼又大又舒服。」說完轉頭手摸著少女的臉繼續說道:「就是個雙人床,一半我睡,一半你睡!」

  那少女別的滿臉通紅,想要推開黃發男,可女子力氣哪比得上男人,何況害羞出手那黃發男的身子甚至半分都未動過,甚至還因為自己伸手的姿勢有些欲拒還迎打情罵俏的意味。

  那黃發男順勢抓住少女的雙手,一口就要吻上去。

  卻見忽的一物正擊黃發男左額,而後掉在地上。那黃發男吃瞭這一下,頭腦昏沉沉,隱隱感覺有水從頭上流下,用手一抹,竟是滿目鮮紅!

  「哪個不要命的敢偷襲本少爺!」那黃發男巡視四周惡狠狠的嘶吼。

  這時我從車中下來,慢慢走到黃發男的面前,那幾個黑西裝想要攔阻可一眾凡人怎是我的對手。

  迎、推、轉、挪。

  那黃發男話音還未止,幾個黑西裝便已經倒下,再一眨眼竟是殺星當面!

  黃發男瞪我一眼剛要張嘴放出狠話,卻發現發不出半個音節,一隻大手正捏在他的喉頭,這時痛感方才傳出,卻叫不出來。痛的那廝手腳亂動試圖減緩痛處,嗓子咕嚕嚕也不知惡毒詛咒還是求饒話語。

  「伏傢人你也敢碰,找死?」我沒有過多仁慈,言辭脫口便要廢他四肢。可將要動手卻被一雙柔荑拉住臂膀。

  「哥,算瞭吧,我也沒吃虧。他是黃傢嫡子黃子賢,媽媽最近正跟他們公司合作,他不認得我,我卻認得他,還是別給媽媽添麻煩瞭吧。」溫聲細語從身側傳來,全然沒有往日活潑靈動。我心中的不忍,卻又不得不考慮妹妹的話,思前想後一腳將他踢出老遠帶著妹妹頭也不回的離開。

  「這次就算瞭,再有下次,便讓你體驗一下什麼是生不如死。」

  黃子賢倒在地上看著我和妹妹的背影還有倒在地上的幾個黑西裝,慢慢爬瞭起來。啐瞭一口,小聲罵道:「狗東西,你等著,等我告訴我爹,弄死你個狗東西。」

  而後便打瞭個電話:「給我查一下伏婉欣那個小賤人他傢裡什麼背景,還有她那個哥哥,盡快給我!」

  電話那頭立刻傳回恭敬的回復,掛斷電話的黃子賢也不管地上躺著的那幾個黑西裝便上瞭自己的車駕,啟動離開瞭。附近同學看著地上躺著的幾人指指點點,不知說些什麼。

  廣省某個不知名的廢棄建築內,十幾名身著黑袍人列陣盤坐,嘴裡念念有詞,黑袍之上赤色符文時隱時現,似是進行某種邪門儀式。而在黑袍人圍坐法陣之中一人佇立其中。

  定神觀瞧那人頭戴墨色鬥笠,身著黑衣,鬥笠下綴黑紗不辨內中境況,腰間黑玉點綴,一側墨色錦囊之上以金線勾出一個碩大「魙」字。下身褲子材質不明,同是墨色,略顯寬松,腳踏墨色皮靴,上嵌金石映出祥雲圖案。背後腰間橫背一把唐刀,鞘上滿是黑玉裝飾盡顯不凡。

  而後似是儀式完畢,黑袍人不再發聲,赤色符文銷聲匿跡,而那中間人影卻忽的單膝跪地,左手劍指,點向自己額頭,右手扶住背後長刀握把。

  就在劍指額頭碰觸一剎,登時莫名狂風乍起,各色鬼怪之形從周圍的黑袍人頭上緩緩化現,而後更多鬼怪從虛空降生,百鬼齊哭,淒厲非常。那狂風吹過鬼怪之體,掀起陣陣血色煙塵,此情此景,狀若鬼蜮出籠,酆都破門。

  卻見以中心人影為起點,一抹赤光綻放,勾連黑袍一個玄之又玄的赤色符文登時成型,空中哭嚎之百鬼見此符文竟同時停下淒厲。

  而後劍指向天,赤光飛散,百鬼竟雙手合十齊唱梵音。

  再見長刀出鞘,百鬼目現赤芒,紛紛撞向那刀。

  不過轉瞬,長刀歸鞘。不見百鬼,不見墨色人影。

  隻餘下滿地黑袍盡數化為幹屍,滿目瘡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