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宋美麗說對瞭,羸傢果然是羅南那個老混蛋!
這讓薑雨瀾真想沖下樓去,質問華天鳴和榮靖海幹什麼吃的,竟然跑不過一個糟老頭。
比起羅南獲得勝利的結果,薑雨瀾寧願讓華天鳴獲勝,哪怕因此可能給騷婦農采薇接近華天鳴的機會,她也可以容忍。這都是因為羅南太可惡瞭,薑雨瀾怎麼也見不得他得意的樣子。可惜,現實偏偏就不如她意。
羅南獲勝瞭,他氣喘籲籲地跑完瞭最後一階臺階,圍觀的人鼓起掌來,宋美麗則歡呼雀躍,竟然沖過來直接抱住他的脖子,狠狠地在他臉上吻瞭一口。
獻吻的不隻宋美麗,艷婦薩拉也跑瞭過來,做出要獻吻的樣子,不過被羅南躲瞭過去,他隻讓這個淫婦抱瞭一下。
「我就知道你肯定會羸。」宋美麗眉開眼笑地道。
「早知道跟老板來場局外賭,贏些零錢花也好。」
「我從不賭博。」薑雨瀾看宋美麗和羅南親密的樣子就感到別扭,忍不住冷冷地道。
「那真是太可惜瞭,聽說中國人很愛賭,小賭怡情,大賭才傷身,不是嗎?」羅南笑道。
「羅南先生的體力可真好,跑完八十層,隻是喘息瞭小會兒。」胡清煙忽然語帶譏諷地道。這美婦不知哪根神經搭錯瞭,之前還跟羅南達成瞭私下協議,這會兒卻仿佛不怕羅南反悔似的,語氣變得很沖。
「運動增強生命力,不是嗎?隻要時常鍛煉,總會有好體力。」羅南對胡清煙笑道。
「你總是有理,我看你是吃瞭興奮劑。」胡清煙嗤道。雖然說得很不屑,但是怎麼聽都不像是貶低之詞,倒隱隱有一股調情的味道在裡面。
不過此時沒人註意胡清煙的話,因為全青笙跑上來瞭。不過他的臉色很不好,臉龐慘白,透著一股鐵青,看上去有些可怕。
跑完最後一步,全青笙面對善意的掌聲,隻是點瞭點頭,就沉著臉離開瞭樓梯□,看樣子似乎一刻也不想停留。
過瞭一會兒,榮靖海、任歌,以及落後的華天鳴,陸續抵達。
范旅是最後一個,他落後瞭一分鐘,跑完時幾乎面無血色,連連嘔吐,更差點要暈倒。這讓薑雨瀾不禁連連道歉,范旅是她委托華天鳴邀請來的,沒想到宴席沒吃好,倒搞出瞭這麼一出,不僅要讓范旅大出血,還弄得他本人如此淒慘。薑雨讕因此感到很過意不去。
遊戲結束,失敗者的心情可想而知,尤其是榮靖海和任歌,兩次輸在同一個老頭手上,他們覺得委屈至極,連吃飯的心情都沒有瞭,匆匆喝瞭兩碗酒,便告辭離去。兩人走得瀟灑,但留下的後果比較嚴重。
首先是范旅,經歷瞭樓梯賽跑的折磨,還沒完全緩過來又被灌瞭一碗酒,終於不支倒地瞭。范旅的爛攤子本該薑雨瀾和華天鳴收拾,不過華天鳴也被樓梯賽跑折騰得夠累,加上之前喝瞭三碗酒,跑完又喝瞭兩碗,酒量本來不錯的他也支撐不住瞭,癱倒在酒桌上。
薑雨瀾沒有醉,前面的一碗酒,加跑完後的一碗酒,隻能讓她微醺,不過不知她的哪根神經搭錯瞭,任歌和榮靖海走瞭之後,她偏要敬宋美麗一碗酒,宋美麗已經不能再喝瞭,兩碗高酒精濃度白酒已經讓她有些小醉,再喝隻能倒下,於是羅南接過瞭酒碗,一口氣喝瞭,而薑雨瀾喝瞭第三碗後,也醉瞭。
不過薑雨瀾沒有完全醉倒,她的意識還有一絲清醒,然後詭異的情況發生瞭,她不往她未婚夫華天鳴的身上撲,偏偏拿起隨身皮包,隨意地往羅南手中一塞,然後道:「送我回傢。」
說完,薑雨瀾搖搖晃晃地就想往外面走,不過剛走兩步,就身子一軟要摔倒。
幸好羅南反應快,一把將她拉住,才讓她逃過要破相的慘劇。
讓羅南沒想到的是,他這一拉,就此拉上瞭一個禍害,薑雨瀾從這一刻開始抓住他的手,死活不願意松開,隻嚷著要回傢。
羅南的麻煩還不隻薑雨瀾一個,胡清煙前後喝瞭兩碗酒,因為酒量不好,這女人已變得昏昏沉沉,她隻知道挽住羅南的臂膀,死活不放手,仿佛羅南剛剛對她犯下瞭不可饒恕的罪行。
就這樣,兩個女人糾纏,還有一個正牌情人宋美麗含笑靜立在身前。
羅南在這一刻不得不頭疼瞭。他真想在薑雨瀾和胡清煙的屁股上分別踢上兩腳,尤其是薑雨瀾,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竟然也敢使喚他,真是可惡透頂。如果不是宋美麗請求他帶上薑雨瀾,羅南才不想理會這個女人。
幸好,薩拉和農采薇沒有醉,她們沒跟榮靖海和任歌離開,也不打算麻煩羅南。
農采薇給羅南留瞭電話,讓羅南有興趣品酒的時候聯系她,然後就和薩拉一同離開瞭。
一桌宴席,最後隻剩下三男三女,羅南沒心思管醉倒的華天鳴和范旅,隻攙扶著三個女人離開。
羅南已經做好要經歷一番折騰的準備,沒想到一路上豈止折騰,簡直麻煩不斷,就像十年厄運一朝釋放一樣。
他用宋美麗的車載著三女,先開往宋美麗所住的公寓,沒想到剛上路沒多久,忽然狂風大起,電閃雷鳴,轉眼大雨傾盆而下,大雨讓暢通的交通很快變成瞭烏龜友誼賽,車子幾乎隻能一寸寸地往前移。
由於走走停停,三個女人,無論是半醉還是全醉,全都開始呼呼大睡。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宋美麗更絕,竟然松開安全帶,將頭枕到他的大腿上,抱著他的腰睡過去,睡姿之舒服,比得上春睡的貓咪。
好不容易捱過一段無比堵塞的主幹道,拐上瞭一條看似暢通的支線街道,沒想到車子開出沒多遠,又被堵住瞭,原因是前方水管爆裂,根本無法通行。
羅南一氣之下,幹脆調轉車頭,不去宋美麗的傢,改向錦蘭苑的方向開去。
一路還算通暢,車子開到瞭錦蘭苑的豪宅,羅南沒能一勞永逸地將三個女人安置妥當,僅僅安置好宋美麗和胡清煙,輪到薑雨瀾時,薑雨瀾忽然蘇醒,怎麼也不願意下車,一直說還沒到傢。
羅南沒有辦法,便問薑雨瀾傢在哪兒,沒想到薑雨瀾竟然真的說出瞭一個地址,羅南隻好照著地址將薑雨瀾送過去。
沒想到,磨難就此開始瞭。
車子剛開出錦蘭苑,薑雨瀾忽然捂著嘴狂拍車門,要求下車。
羅南連忙停下車,並為她打開車門。薑雨瀾隨即沖進淒風苦雨中,一直跑到路邊,抱著一棵樹開始奏起嘔吐交響曲。
長達三分鐘的嘔吐,薑雨瀾並沒有吐出多少東西,卻消耗瞭大量體力,而且還因此吃足瞭風雨,徹底變成瞭落湯雞。如果不是羅南下車攙扶,薑雨瀾連走回車內都做不到。
經過瞭雨淋,薑雨瀾竟然有瞭一絲清醒,為此要求也多瞭起來,先要水漱口,羅南不答應,她就在車內揮拳踢腳,上演全武行,沒辦法,羅南隻好找一傢便利商店,為她買瞭水和毛巾。漱口之後,車子剛剛拐上主幹道,看到遠處閃爍的商場霓虹燈招牌,薑雨瀾又嚷著要換衣服。
羅南還能怎麼辦?醉酒的女人最大,隻得將車子拐進瞭一條擁有頗多服飾店的街道。在此,羅南得向薑雨瀾奉上「佩服」二字。她醉得迷迷糊糊,竟然還知道選擇名牌服裝店,寧願多走幾十步,也不願走進近處的幾傢普通服裝店。
挑選衣服時,薑雨瀾更是心狠,看到櫥窗裡一條胸前加瞭蝴蝶結配飾的白色束胸真絲裙,立刻跌跌撞撞地跑瞭過去,抱住假人模特兒就不放手。
羅南還能怎麼辦?隻好付錢買下這條可能是這間服裝店裡最貴的衣服,足足花瞭四千五百塊,然後,羅南將薑雨瀾趕進試衣間。
換條裙子應該花不瞭多少時間,可是等瞭足足十分鏟,也不見薑雨瀾出來?他隻好撞門闖進去,沒想到卻看到換好衣服的薑雨瀾正靠在一面墻上,已經進入夢鄉,她懷裡還抱著換下來的衣服和帶進試衣間裡擦身體的毛巾。
看到這種情形,羅南真是哭笑不得。
還好薑雨瀾睡得不沉,聽到羅南閱進來的聲音,立刻睜開瞭惺忪睡眼,說瞭一句:「你來瞭。」然後將抱著的衣服和毛巾塞到羅南手裡,便搖搖晃晃地走出去。
再次坐進車裡,羅南隻想快點將薑雨瀾送回傢,也好擺脫這個超級大麻煩。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薑雨瀾給的地址不是她的傢,而是一傢電影院。
羅南簡直要抓狂瞭,忍不住對薑雨瀾吼道:「這就是你傢?」
「看完電影再回傢,今天有新片上映。」薑雨瀾靠在羅南身上,撒嬌地扭來扭去。
羅南漸漸覺得有些不對勁,忍不住指著自己問薑雨瀾:「你認識我嗎?」
「怎麼不認識?天鳴,你發燒瞭嗎?」薑雨瀾伸出手撫摸羅南的額頭。
羅南忍住要暈倒的沖動,其實他早該想到,薑雨瀾對他沒什麼好印象,怎麼會將她自己托付給他?
「我是羅南,不是華天鳴。」羅南可不想成為別人的替身,他早該讓薑雨瀾清醒,也省得有這麼多麻煩。
有瞭這樣的想法,羅南便將薑雨瀾重新拉回車內,施展特殊手段……
兩分鐘後,薑雨瀾臉上醉色盡去,眼神恢復清明。
清醒後的第一時間,薑雨瀾就驚叫著給瞭羅南的臉一拳,不過沒打著,被羅南躲開瞭。
「你怎麼會跟我坐在同一部車裡?」沒打到羅南,令薑雨瀾頗為忿恨,因此詢問時更加怒氣沖沖。
「這要問你。」羅南沒好氣地道:「喝醉瞭酒不找你的未婚夫,死賴著我,我好心把你送回傢,你卻報瞭電影院的地址,真不知道你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
「我死賴著你?」薑雨瀾瞪大眼睛指著自己,難以置信地問。
「不相信?不相信你自己好好想一想,或者明天打電話問美麗。」羅南冷聲道。
「好,就算我賴著你,這也是因為我喝醉瞭,我把你當成瞭別人,不許你有什麼想法,也不許你到處跟別人說,否則我一定不饒你。」薑雨瀾沉著臉道。
「我才不饒你呢!廢話別多說,拿錢來,加上油錢,四千六百塊人民幣。」羅南將一隻手伸到薑雨瀾面前。
「跟我要錢?我怎麼會欠你錢?」薑雨瀾不解。
「你身上這條裙子四千五百塊、毛巾二十塊、礦泉水三塊,難道你一點印象都沒有瞭嗎?」羅南道。
「我的裙子?」
薑雨瀾低頭看瞭看自己的穿著,又摸瞭摸胸口,五秒後,她「啊!」的驚叫一聲,怒問:「我怎麼會換瞭衣服?是不是你替我換的?你竟然敢欺負我,我要把你碎屍萬段!」
「我就在這裡,看你怎麼把我碎屍萬段。」羅南冷笑。
「沒記性的女人,自己換衣服都不記得,真以為自己是塊寶,我碰你一下都是我占你便宜,也不想想你今晚給我制造瞭多少麻煩。」
「衣服是我自己換的?我怎麼不記得?你一定在說謊。」薑雨瀾餘怒未息,不過見羅南說得理直氣壯,她不禁放低音量。
「還記得自己在路邊吐嗎?被雨淋濕後,先是嚷著要水漱口,又嚷著要換衣服,醉瞭之後還隻認得名牌服裝店,看到這條裙子就死活都要買……」羅南連罵帶斥將薑雨瀾醉酒前後的事情都說瞭一遍。
「我好像記起瞭一些東西,你說的是不是真的,我會調查。」
薑雨瀾語氣兇狠地道:「如果你說的是真的,就當我欠你一份人情,我會連錢一起還給你。」
「好,那麼爽快一點,先把錢還給我。」羅南再次伸出手。
「我還沒有調查,誰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我喝醉瞭之後是不是真的死賴著你,這有待查證,還有,我為什麼會突然清醒過來,這也是疑點,我不能完全相信你的話。」薑雨瀾道。
「突然清醒還能有什麼原因,就我給你吃瞭解酒藥。」羅南不想多做解釋,說著他為薑雨瀾打開車門,又從後面座位上拿起一隻紙袋和一隻皮包塞給薑雨瀾。「你的皮包,還有換下的衣服,請拿好,現在你酒醒瞭,用不著我送,我們該說再見瞭。」
薑雨瀾沒有下車,卻將車門重重地再次關上,然後轉頭向羅南斥道:「你有沒有紳士風度?外面還在下雨,你要我現在下車?」
「難道你不會叫車嗎?不要告訴我你沒帶皮包。」羅南呲牙咧嘴地道。
「現在下雨能叫到車嗎?難道你要我在雨裡等上半小時,再把全身淋濕瞭,才甘心嗎?」
「不用你淋雨,我幫你叫。」
「不必,開車,去盛豪。」薑雨瀾用不容質疑的語氣道。
「回盛豪做什麼?」羅南顧不得與薑雨瀾爭辯,不解地問。
「你把天鳴和范總留在盛豪,我要回去接他們。我的車還停在那裡,你把我送回盛豪就行瞭。」薑雨瀾淡淡地道。
「已經過瞭兩、三個小時,他們還會在那裡嗎?」羅南撇著嘴發動車子。
薑雨瀾沒有再接話,隻是從皮包裡拿出手機,不過她的運氣不好,手機竟然沒電瞭,她隻得恨恨的放棄打電話的打算,催促羅南加快車速。
見到薑雨瀾著急,羅南倒是不著急瞭,反而起瞭調侃之心,道:「還要加快速度?下雨天超速,很容易一屍兩命的。」
「什麼一屍兩命?不會用中國成語就不要說。」薑雨瀾罵道。
「我說的是一具車屍和兩條人命,難道不對嗎?」羅南笑道。
「油嘴滑舌一。用你的幽默去哄你的情人吧!不要來污染我的耳朵。」薑雨瀾冷冷地道。
「我很想去哄我的情人,而不是來污染你,如果你現在下車的話,我求之不得。」
薑雨瀾立刻沉默下去,就算她是大律師,在理虧的情況下,也打不蠃這場嘴仗。
約莫過瞭半小時,車子開到瞭盛豪所在的大廈,羅南將車停在大廈門口,正要趕薑雨瀾下車,沒想到轉頭一看薑雨瀾,卻見她臉色蒼白、雙眼無神地望著大廈門內,眉宇間盡是哀傷。
羅南連忙順著薑雨瀾的目光望過去,隻見大廈門內不遠處,臉上帶著醉色的華天鳴和兩名穿著超短熱褲、渾身沒有幾片佈的性感女郎在聊天。
兩名性感女郎對華天鳴很親熱,動不動就往華天鳴身上靠,而華天鳴也有意無意地碰觸她們的臀部,有挑逗之意。
華天鳴顯然在等人,看樣子似乎是某人走到門口發現有東西忘瞭拿,又回頭去取。這也算華天鳴的運氣不好,如果不是這樣一耽擱,薑雨瀾也不會看到這種情形。
「你看到的可能是假象,不代表什麼。」看薑雨瀾無聲的傷心,羅南不禁有些心軟,忍不住安慰道。
就在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大廈電梯口匆匆走出瞭一男一女,男的是范旅,女的則是一名三十多歲的艷婦。
范旅走到華天鳴身前,揚瞭揚手中的皮包,說瞭幾句話,然後范旅挽著女伴在前帶路,華天鳴摟著兩個性感女郎緊跟其後,五人走出大廈,上瞭一輛MPV(多用途車),劃破深夜的風雨,沒入瞭光暗交織的街道洪流中。
「要跟上去嗎?」羅南見薑雨瀾變得呆呆的,忍不住問道。
薑雨瀾搖頭,然後漠然地道:「我要看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