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紅鈺沒出聲,指瞭指陽臺,讓徐源原路返回。徐源猜到外面站得肯定是馬國運,為瞭不讓馬國運懷疑,徐源便依著梁紅鈺去瞭陽臺。梁紅鈺看到徐源跳到隔壁的陽臺上,才穿上外套去開門。
馬國運問她怎麼才開門,梁紅鈺說屋裡悶就到陽臺透透氣,沒聽到他敲門,說著還往陽臺上走,好像她剛才就在陽臺上一樣。其實梁紅鈺心虛的很,怕被馬國運看出什麼來,她的私處還腫著,走路也盡量放松著。再者梁紅鈺怕馬國運覺察出她做愛後的汗味,陽臺上有風,能讓她身上的味道吹散瞭。
馬國運根本沒註意到妻子內心的惶恐,他在考慮如何跟她說話。
“一個人悶就到外面去玩玩,外面人很多的。”
梁紅鈺冷哼瞭聲說不想,看到那些人心裡更堵得慌。
“那才是真實的世界,你也跟這些人打過交道,難道不知道他們心裡想什麼?你爸自命清高,辛苦一輩子有什麼用,開個診所還有被人欺。現在呢,你們梁傢有瞭大醫院,大藥房,難道跟外面那些人一點關系都沒有?”
梁紅鈺咬著嘴巴不說話,她雖然恨馬國運,但馬國運所說的都是實話,沒有他的幫忙,梁老爺子說不定到現在還坐在小診所裡。
馬國運見梁紅鈺不說話,又說道:“紅鈺,上去跟周公子喝杯茶,結識他對你們梁傢也有好處,不是嗎?”
“不去,你不是找瞭女人去陪他瞭嗎,還要我去幹什麼。”
梁紅鈺神情有些激動,恨不得上去扇馬國運兩記耳光。
“紅鈺,我知道你還因為紅錦的事情恨我,可紅綿的事情真是個意外,我也不知道會那樣。我們還是夫妻,我這也是為瞭你們梁傢好。和周公子交往好瞭,對你們梁傢也有很多好處,你說是不是。”
徐源站在隔壁的陽臺門口聽梁紅鈺和馬國運說話,偷偷看瞭看那邊的陽臺,梁馬兩人並沒有在陽臺上,隻是在陽臺的玻璃門裡面。他便大著膽子靠到瞭欄桿處。原來馬國運來找梁紅鈺是想讓梁紅鈺上去跟那姓周的喝茶。而梁紅鈺對這件事情很抵觸,並不願意。
梁紅鈺說她也是第一次來這個會所,馬國運騙梁紅鈺過來,就是為瞭讓梁紅鈺結識姓周的?
徐源想起瞭陶女,跟梁紅鈺差不多的年紀,那姓周的喜歡熟女,梁紅鈺比起陶女來,無論是身材,模樣還是氣質都更勝一籌,姓周的沒理由不喜歡。難道馬國運想讓梁紅鈺去勾引那個姓周的?想到這裡,徐源頓時就驚呆瞭,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馬國運會做這種事情。剛才他問梁紅鈺,馬國運為什麼叫她來,梁紅鈺不肯說,看來她早就知道馬國運騙她來的目的瞭,不好意思告訴他。
馬國運這樣身份的人居然也幹得出這樣的事情,讓自己老婆去勾引一個比她還小的年輕人。徐源蹲在欄桿下,心裡面極是震驚,這時候又聽到馬國運說紅錦的事情。紅錦?紅錦是誰?徐源覺得這名字有些熟悉,看樣子梁紅鈺和馬國運的關系破裂和這個紅錦有很大關系。紅錦?紅鈺?徐源還想聽隔壁兩人說些什麼,可梁紅鈺聽到馬國運說起紅錦,似乎不想跟他說話瞭,朝屋裡走去。
徐源聽不見他們說什麼,便出瞭包廂,大廳裡已經沒剛才那麼熱鬧瞭。徐源拿著馬國運給他的會員卡去換籌碼,那小姐見徐源要換十個兩萬的籌碼,愣愣地看著徐源。二十萬籌碼?押一次嗎?能上二樓的都是有身份的人,那小姐雖沒見過徐源,卻也不敢小看瞭徐源,拿著徐源的會員卡幫他刷。剛才她聽徐源隻換二十萬籌碼,都沒註意手裡拿的卡,等刷出來一看,可把她嚇瞭一跳。卡裡隻有五百萬,在會所裡隻能算是一般,讓小姐感到震驚的是卡號。二樓的會員卡號都很小,但她還從來沒碰到個位數的會員卡號,徐源的卡號竟然是零號。那小姐的手都在顫抖,心想眼前的男人並不比她大多少,怎麼就有這般身份呢。她偷偷看瞭徐源一眼,怕她剛才的神情會讓徐源生氣。
徐源看著小姐神情變化,自然知道其中原委,心裡暗道,有什麼好羨慕的,這卡的主人還不是一樣在賣老婆!想到梁紅鈺和馬國運還在包廂裡,徐源心裡竟堵得慌,不知道梁紅鈺會不會答應馬國運的要求。
徐源拿瞭籌碼往百傢樂那邊走,看到先前陪芊芊進石樹巍包廂的侍女帶著芊芊下來,想來石樹巍已經離開瞭。侍女把女孩送去休息室,還跟女孩說著什麼。走過徐源身邊的時候,徐源突然伸出手指朝那名侍女勾瞭勾。那名侍女雖然第一次見徐源,但既然能讓三樓的,必定是重要人物,便讓人帶走芊芊,移步到瞭徐源跟前。
侍女穿著緊身的旗袍,胸部挺的很高,模樣很撩人。下擺緊包著大半個屁股,讓人看瞭有掀起旗袍一窺究竟的沖動。等侍女走近瞭,徐源就問她叫什麼名字,侍女說叫小彤。徐源知道這是她的假名,對他來說隻要個稱呼就好瞭,讓小彤陪他去玩幾把。小彤看著徐源手裡的籌碼點瞭點頭,上前挽住瞭徐源的胳膊,問他想玩什麼。來這裡玩的客人都很懂規距,知道小彤這些人是服侍三樓貴賓的,他們就是偶爾看見她們下來,也不會去搔擾人傢,小彤還是第一次帶客人去賭錢。
徐源帶著小彤去押百傢樂,問小彤押什麼。小彤不知道徐源什麼心態,真賭錢吧,不像,拿著二十萬籌碼可能是想打發時間吧。
但又怕自已跟徐源說瞭,徐源輸瞭又怪她。畢竟,上瞭賭桌總有些爭強好勝的心理,萬一徐源不想贏錢,就想有贏的感覺,輸瞭可就要拿她出氣瞭。可徐源盯著她,她不敢不說,就讓徐源押瞭小。徐源扔瞭個兩個籌碼上去,坐到瞭桌邊的椅子上,讓那小彤坐到他腿上。
結果開出的是大,徐源的籌碼被荷官收瞭回去。
“真可惜,押輸瞭。”
徐源抱著小彤的腰,一手伸進瞭女人的旗袍裡,裡面是竟然是光禿禿的,摸在手上又軟又滑。徐源就問她是天生的還是做的,小彤輕聲說是做的。徐源的手指在女人的陰唇外側摸瞭幾下,覺得女人的陰唇有一點的濕潤,但並沒什麼淫水,便用手指壓瞭女人的肉縫,裡面也是這般,想來小彤並沒有跟石樹巍做,石樹巍年紀大瞭,給芊芊開苞估計就把他樂爽瞭。
徐源的一根手指插進小彤的陰道,幾根手指夾緊,夾住瞭女人的兩片陰唇,痛得小彤身子直打顫。饒是如此,小彤也沒敢出聲,她以為徐源輸瞭錢,要拿她出氣。徐源看著桌面,其它人還在押,他沒有下註,一手還伸在小彤的旗袍裡,玩弄著小彤的陰戶,這時候他想起瞭顧瑞香的陰戶,海棠的陰戶,梁紅鈺的陰戶,陳琳的陰戶……一形形色色的。原來女人的屄抓在手裡是這麼舒服!徐源覺得自己有些變態瞭,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什麼戀物癖,戀女人的屄!
海棠跟葛俊武之間什麼關系?當然,肉體上的關系肯定是有的,為什麼葛俊武這麼喜歡海棠呢?這麼晚瞭還召海棠來會所。想到海棠那美妙光潔的下體被葛俊武玩弄,徐源手裡的力量又大瞭些,手指也勾瞭起來。這下不隻是陰唇被夾得痛瞭,整個陰阜都被徐源抓得痛。痛歸痛,徐源的手指還在她的陰戶裡攪著,那痛裡還帶著癢。小彤難受極瞭,還得坐在徐源腿上裝作若無其事,心裡盼著徐源早些下註,贏瞭一把好把她松開。她當然不知道,徐源用力捏她的屄並不是因為輸瞭錢。
梁紅鈺和周公子是在正式場合下認識的,周公子一見梁紅鈺便驚為天人,此等美婦若能在他胯下承歡,定是件美事。周公子知道梁紅鈺是馬國運的老婆後有些失望,礙於面子,他是不會跟馬國運提出什麼非分要求的。馬國運雖然隻是一介商人,但在S省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而且還幫著周傢籠絡人心,和省委大員們關系密切,周公子不會讓馬國運難堪。要是知道梁紅鈺和馬國運關系早就破裂,說不定周公子會對梁紅鈺下手。
馬國運老辣的目光一眼就看出周公子的心思,他和梁紅鈺隻是表面夫妻,既然周公子喜歡梁紅鈺,或許可以讓梁紅鈺去討周公子的歡心。馬國運自然不會公開給梁紅鈺和周公子打皮條,這種事情傳出去可是有損他老大身份的。那次會面之後,馬國運就很隱晦的告訴梁紅鈺,周公子有意跟她交朋友,這對梁傢有莫大的好處。梁紅鈺自然不傻,周公子那赤裸的目光她如何看不明白,馬國運說周公子想跟她交朋友,說白瞭就是讓她去勾引姓周的,便把馬國運大罵一通,此後姓周的再來S省,馬國運請她過去,她都避而不見,沒想到被今天馬國運給騙來瞭。
“上去跟周公子喝杯茶有什麼關系,其實周公子人不錯的,雖然在央企,但現在已經是副廳級別瞭。將來轉入仕途,可能就是一市之長。周傢在S省的勢力你也知道的,將來他有可能會到省城來當官,你現在就和他打好關系,到時候你們梁傢都跟著沾光,何樂而不為呢?”
馬國運見梁紅鈺沉默不語,便在一邊勸說梁紅鈺,暗示如果她現在得罪瞭姓周的,以後梁傢說不定會倒黴。
“馬國運,你真無恥。要不要現在我就脫光瞭躺到外面去,讓外面的人都上肏我一遍。”
梁紅鈺突然歇斯底裡地叫瞭起來。
“啪!”
馬國運甩瞭梁紅鈺一巴掌,鐵青著臉離開瞭包廂。要是讓外面的人知道他馬國運賣老婆,他還有臉在省城混下去嗎。
徐源看著連開瞭四個大,便又押瞭小,隻是開出的還是大。徐源問小彤押什麼賠得多,小彤說對子,莊對和閑對一樣。徐源把剩下的籌碼在莊對和閑對上各扔瞭三個。小彤見瞭心裡松瞭口氣,知道徐源不想玩瞭。也不知道徐源運氣好不是怎麼的,最後一註莊傢開出瞭對子。坐在徐源大腿上的小彤松瞭口氣,身邊的男人大贏瞭一把,總會松開她瞭。可徐源並沒有,手指還用力夾著女人的陰戶,他都不知道自己贏瞭錢,眼睛的餘光看著從包廂裡出來的馬國運。馬國運心情並不好,也沒看大廳便朝三樓去瞭。
徐源見梁紅鈺沒跟著馬國運出來,心裡松瞭口氣。奇怪,我怎麼在意起她來瞭呢?徐源松開瞭手指,小彤頓覺輕松瞭許多,雖然男人的手指還插在她的陰戶裡,可感覺不痛瞭。
“公子,你押中瞭。”
小彤在徐源耳邊嗲嗲的說瞭句。徐源回過神來,才發現他剛才贏瞭六十多萬。竟然大贏瞭一把,是好兆頭嗎?徐源抽出手指,指上沾染著小彤的淫水,他把手指伸到小彤嘴邊,小彤含著徐源的指頭,將上面帶著騷味的淫水吮瞭個幹凈。
徐源拿起一個五萬的籌碼問小彤,這個籌碼他該放在什麼地方。小彤解開瞭旗袍上的幾個扣子,徐源順著她的脖子摸瞭進去,把籌碼塞進瞭小彤窄小的乳罩裡。小彤自然很高興,挽著徐源的胳膊問他還要玩什麼。徐源說累瞭不想玩瞭,去包廂休息,讓小彤把他籌碼換回去。那換碼的小姐見小彤得瞭五萬的小費,羨慕的不得瞭,問小彤那個年輕帥哥怎麼樣,問客人的身份在會所裡是大忌,可換碼小姐擺脫不瞭好奇心,就問小彤徐源這人怎麼樣。小彤淺淺一笑,說還好,心裡想著徐源抓她陰戶的樣子,感覺也有些變態。
徐源是想去看梁紅鈺的,但又覺得不合適,二樓肯定有不少人認識梁紅鈺的,要是被誰看到瞭也麻煩,便又進瞭梁紅鈺隔壁的包廂。陽臺上涼意頗濃,徐源卻沒有感覺到,樓下有汽車發動的聲音,徐源順著聲音向下看,原來下面也是個停車場,隻是停著幾輛小車,估計是用來接石樹巍、葛俊武這樣的重要人物的。現在離開的是誰?葛俊武和海棠嗎?
小彤把籌碼換成錢,拿著會員卡進瞭徐源的包廂,以為徐源想肏她,一直註意著徐源。見徐源站在陽臺上,小彤便輕輕走瞭過去,把卡交給徐源。小彤隻穿瞭件短旗袍,站在陽臺上感覺很冷,可徐源不說話,她不敢亂動。
徐源突然把她壓到瞭陽臺的欄桿上,一手伸進小彤的短旗袍裡,捏著她光滑的陰戶問她平時都玩些什麼花樣。小彤說三樓的貴賓很少,大多是上瞭年紀的人,也玩不什麼花樣,遇上變態的,便是虐待她。
“是這樣嗎?”
徐源想到海棠,又用力掐著小彤的陰戶,女人那裡又嫩又軟,那受得瞭男人的粗暴,痛得小彤呻吟起來。
梁紅鈺聽到女人痛苦的呻吟聲,忍不住走到陽臺上去,沒想正好和徐源照瞭個面。隻見徐源把一個女人壓在陽臺上,徐源的手被欄桿遮住瞭,梁紅鈺看不得他在幹什麼,但憑感覺知道徐源是在掐女人的私處。那女人背對著梁紅鈺,梁紅鈺也看不見女人長什麼模樣。看那女人的穿著,不是二樓的小姐,應該是馬國運所說的三樓的侍女。這小子幹什麼,拿馬國運的侍女出氣嗎?驚詫的梁紅鈺見徐源盯著她,又悄無聲息地退瞭回去,心裡想著她剛才和馬國運的對話,不知徐源聽到瞭多少。
徐源見梁紅鈺轉身回去,突然想起過年的時候去梁傢,和馬莉莉到鎮上去,就看到鎮上有一所梁傢的小醫院名字就叫紅錦。剛才聽馬國運說話,這紅錦是出瞭什麼意外,難道就是梁老太和梁紅鈺說的那個小孩?徐源思考著紅錦的事情,手裡也松開瞭。小彤看著徐源,不知道徐源為何又突然放瞭她。
徐源回到房間後想叫小彤走的,可又覺得他和小彤如果不做點什麼,馬國運知道瞭肯定會認為他在刻意做作,逢場作戲的事情該做的時候還是要做的。
回到三樓,已經是空蕩蕩的瞭。徐源瞥瞭眼開著的包廂,陶女正躺在沙發上,就連周公子也離開瞭。馬國運問徐源手氣怎麼樣,徐源說還好,小贏瞭一把。馬國運揮瞭揮手,他身邊的侍女和小彤就站到瞭邊上。馬國運告訴徐源,和葛清嵐的合作一定要重視。徐源也聽出馬國運這麼在乎這次合作,並非隻是為瞭錢。相比較龍馬集團和海鳳凰在澄江的經營,徐源和葛清嵐的項目隻是小利。難道是為瞭和葛傢搞好關系?按理說馬國運暗地裡是在幫姓周的做事,葛俊武是周系的標桿人物,這兩人的關系應該很深的,為什麼馬國運還要費這麼多心思去巴結葛俊武呢?徐源有些想不通,卻又不好問馬國運。
周六下午,梁紅鈺上完課從少年宮回去,看見徐源坐在客廳裡喝茶有些吃驚,徐源怎麼跑到她傢裡去瞭。前天在會所跟徐源發生關系後,梁紅鈺心裡總有些莫明其妙的失落感。徐源這麼精明,肯定猜到馬國運騙她去會所是幹什麼瞭。以前她在徐源面前都保持著一副高貴的模樣,可實際上呢,馬國運卻想讓她去做齷齪的勾當。徐源知道瞭,說不定還在心裡笑她呢。
馬莉莉下樓來,在梁紅鈺身前轉瞭個圈,問她新買的裙子漂不漂亮。梁紅鈺點瞭點頭,問她什麼時候回來的。馬莉莉說早上就回來瞭,知道她不在傢,和徐源出去玩瞭,又問梁紅鈺累不累,要不要給她按摩一下,反正吃晚飯還早。馬莉莉自然不會給梁紅鈺按摩,這事又是落在徐源頭上。梁紅鈺遲疑瞭一下,竟然同意瞭。
有馬莉莉在身邊,徐源的動作很老實。一邊按摩一邊跟梁紅鈺說別累著自己,該放松的時候就要放松,太壓抑瞭對身體不好。梁紅鈺說沒事,就是這兩天有些心躁。馬莉莉在一邊調皮的說她是不是更年期到瞭,要喝太太口服液瞭。梁紅鈺聽女兒說話臉蛋發熱,罵瞭句死丫頭,偷偷瞥瞭徐源一眼,徐源朝她笑瞭笑,繼續捏著她的小腿肚。
到瞭晚上,徐源依舊的賴在馬莉莉的房間裡,馬莉莉笑嘻嘻地說她大姨媽來瞭,隻能陪他說說話瞭。徐源說他親親她就高興瞭,抱著馬莉莉在床上打滾,弄得女孩嬌喘籲籲。等馬莉莉睡著瞭,徐源才回到客廳,坐在沙發上看著梁紅鈺的房間。
好像有心靈感應一樣,徐源才坐下沒多長時間,梁紅鈺就披著外套出來瞭,看到徐源坐著就問他小莉是不是睡瞭。徐源看著梁紅鈺點瞭點頭,兩人沒再說話。梁紅鈺在門口站瞭一會,走到徐源身邊坐瞭下去。
“紅錦是誰?”
徐源轉過頭看著身邊的美婦人,這時候美婦人一臉的坦然,沒瞭白天的那一絲窘迫。梁紅鈺很平靜,對徐源的問話並沒感到意外,徐源把女兒叫回省城,就是想找借口進她的屋子。她也扭頭看著徐源,絲毫沒有退避的打算,“你都聽到瞭?”
徐源搖瞭搖頭說就聽到馬國運提到紅錦,後面就沒聽到,問馬國運在包廂裡那麼長時間跟她說瞭些什麼。
“你心裡不是很明白麼,非要我說出來?是不是覺得我很可笑,在你面前裝清高,他卻讓我去勾引姓周的。”
徐源可沒有嘲笑梁紅鈺的意思,隻是心裡很有些不解,想問清楚,沒想到卻被美婦人誤解瞭。徐源尷尬地說,馬國運對她不是挺好的嗎。
“對我好?”
梁紅鈺看著徐源突然笑瞭出來,又很怨恨地說道:“他巴不得我死。”
聽到這話,徐源甚是驚訝,忍不住問為什麼。
梁紅鈺看著徐源驚訝的表情說道:“因為我看清瞭他虛偽懦弱的一面。”
“和紅錦有關嗎?”
梁紅鈺點瞭點頭,眼淚忍不住地流瞭出來。
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瞭,現在聽起來有些老套。梁傢有兩個女兒,大女兒叫梁紅錦,十七八歲便出落得亭亭玉立,是附近有名的小美人。梁紅錦空餘時間就跟著梁老學醫,平時都在小診所裡。因為梁老沒有兒子,對兩個年輕人很喜歡。一個是有心跟梁老學醫的史華明,那時候是梁傢鄰居傢的孩子,另一個便是馬國運。因為自己傢族的變故,馬國運覺得學醫沒出息,從小就立志要重振馬傢。但因為梁紅錦的原因,馬國運也常去梁老的小診所。那時候史華明和馬國運都在暗中交勁,想娶瞭紅錦。兩人各有優勢,史華明跟梁老學醫,接觸紅錦的機會多。馬國運比史華明大些,那時候在上大學,馬梁兩傢又關系深厚,自認為他更有機會娶到紅錦。
梁紅錦呢,雖然喜歡史華明和馬國運,可隻是把他們當作哥哥,因為他們在一起太熟瞭。一個偶然的機會,紅錦去看電影,被幾個小痞子騷擾,便產生瞭一個英雄救美的故事。林漢在那一帶小有名氣,他父親在跑外省到省城的一條中巴線路。那時候客運還不方便,有些頭腦活絡的人便買瞭中巴跑私人客運,林漢老爹就搞瞭這麼一輛。看到賺錢自然就有人臉紅,林老爹和外省的人便有瞭摩擦,有一次還被人打破瞭頭,林漢年輕氣盛,便糾結瞭一幫狐朋狗友給他老爹討公道。沒想到慢慢成瞭氣候,壟斷瞭那條客運線。後來林漢又在鎮上承包瞭電影院,開舞廳之類的,成瞭附近的混混頭子。
林漢幫梁紅錦解圍,卻被女孩的美貌吸引住瞭,便時常請紅錦去看電影,跳舞之類的。紅錦一個情竇初開的女孩,如何擋得林漢的攻勢,沒多久就被林漢騙上瞭床。紅錦後來這才知道林漢已經結婚瞭,哭得很傷心。這林漢倒是真心喜歡紅錦的,竟跪在紅錦求她原諒。紅錦知道父親古板,肯定不會同意她跟一個有婦之夫交往,幾次想和林漢分手。可林漢死纏爛打,紅錦又喜歡他,根本經不住林漢的軟磨硬泡,便偷偷做瞭林漢的小老婆。這事梁老不知,但史華明卻是知道的,可他也沒辦法,知紅錦和他隻是兄妹之情,並非男女之愛,見紅錦喜歡林漢,便就幫她瞞著梁老。
馬國運大學畢業,回到鎮上,發現紅錦老是躲著她,以為她和史華明已經暗結情愫,便去找史華明算賬,史華明便把實情告訴瞭馬國運,說他們哥倆的命是一樣的,紅錦喜歡上的瞭流氓頭子。
這馬國運也是有心之人,聽說林漢很有賺錢的門道,紅錦又是林漢最喜歡的女人,便辭去瞭鐵飯碗,跟林漢混在瞭一起。馬國運比林漢更有心計,在他的參與下,林漢身邊的小混混團夥就變成瞭有規章的組織,經營的生意也越來越廣。馬國運便成瞭林漢身邊的二號人物,連原本林漢的死黨許向起也隻能排在馬國運後面。後來因為在江裡非法采沙的事情,許向起和林漢有瞭點小矛盾,馬國運見機和許向起交好,把許向起拉到瞭他的陣營裡。
過瞭三四年,林漢和原配離瞭婚,要娶梁紅錦。那時候梁老爺子已經知道女兒紅錦跟林漢的事情,還把她打一頓。但總歸是自己女兒,見林漢對女兒不錯,又承諾將來一定會娶梁紅錦的,便原諒瞭女兒。梁紅錦那天回鎮上,告訴梁老她要結婚的事情,馬國運也回去瞭,晚上送梁紅錦回城裡,卻借故帶她去瞭他的住所。梁紅錦對馬國運沒一點防范之心,跟著他去瞭。到瞭馬的住處就被馬國運強奸瞭當時梁紅錦大罵馬國運是畜生,馬國運說他跟著林漢就是為瞭她,和她結婚的一定是他馬國運,不是林漢。當時梁紅錦不知道馬國運這話是什麼意思,過瞭兩天,馬國運聯合許向起做瞭件無頭案,把林漢給殺瞭。那次事件死瞭好幾個人,林漢最早的幾個弟兄都死瞭,隻有林漢的一個堂弟逃走瞭,不知所蹤。那時候消息也不靈通,又沒網絡,社會上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並不多。公安局也進行瞭調查,最後還是不瞭瞭之。
徐源聽到這裡,終於明白為什麼馬國運對姓林的如此忌諱,原來這姓林的是他原來的老大。過年的時候梁老爺子說要招史華明為婿的事,原是說他和梁紅錦的,看來梁老爺子還是更喜歡那個史華明。那時候徐源還以為史華明和梁紅鈺以前是一對,原來史華明喜歡的是梁紅鈺的姐姐。
既然馬國運為瞭梁紅錦殺瞭林漢,那他應該娶梁紅錦才對,怎麼又娶瞭梁紅鈺呢?梁紅鈺見徐源看著她,便又說道,“當時我才十七歲,很天真的年齡,根本不知道馬國運和許向起做瞭什麼事情,隻聽姐姐說馬國運把林漢殺瞭。我以為馬國運是為瞭姐姐才這麼做的,覺得他很愛我姐姐,是個有情義的男人。我不知道,姐姐其實喜歡的是林漢。林漢死後沒多久,姐姐發現自己懷孕瞭,以前為瞭瞞著我爸,姐姐曾經懷過林漢的孩子又偷偷流掉瞭。後來她和林漢在一起就很小心,一直沒懷孕,隻到林漢說要娶她,姐姐才準備懷孕的,沒想到林漢卻被馬國運殺瞭。姐姐知道孩子是林漢的,如果被馬國運知道瞭,那孩子肯定保不住,就騙馬國運,孩子是他的。”
徐源忍不住問梁紅鈺,馬國運會相信嗎?梁紅鈺點瞭點頭,說那時候她姐姐剛懷上,再說她姐姐和林漢在一起幾年都一直沒生孩子,那時候有瞭孩子說是他的,他也沒懷疑。梁紅鈺起先也隻以為孩子是馬國運的,孩子出生以後她姐姐才告訴她事情的真相。這事隻有梁紅鈺一人知道,即使是梁老太到現在還以為那孩子是馬國運的。
“後來呢?他怎麼又和你結婚瞭?”
梁紅鈺用手抹掉瞭眼角的淚水,繼續給徐源講過去的事情。那年暑假,梁紅鈺參加完鋼琴比賽,去看懷孕的姐姐。那天晚上馬國運喝多瞭酒,把她強奸瞭。
“當時我很害怕,不敢告訴我爸媽,也不敢告訴我姐姐。馬國運說他一時胡塗,還說他一直都很喜歡我,我也不知道當時怎麼瞭,就相信瞭他。後來他又騙瞭我幾次,直到我懷瞭莉莉,事情再也瞞不住,姐姐知道後很生氣,但也沒有辦法瞭,就讓馬國運娶瞭我。我爸媽知道後也很惱火,馬三叔跪在我爸跟前,說是他教子無方,害瞭我們姐妹。我爸媽看在馬三叔的分上,我又懷瞭馬國運瞭孩子,也隻好原諒瞭馬國運,讓他娶我。兩個孩子出生後,馬國運對我們姐妹倆很好。當時我還天真地認為,馬國運會保護我和姐姐一輩子。”
“那天是小雪周歲,因為姐姐未婚生子,說出去也不好聽,就沒給孩子辦酒席,隻是兩傢人聚在一起慶祝一下。我們回城的時候己經很晚上,沒想到回去時候遇上馬國運的仇傢尋仇,就是那個林漢的弟弟。那時候我才看清瞭馬國運的真面目,他看到我和姐姐帶孩子拖累他,就丟下我們一個人逃瞭,倒是他的幾個手下,還幫我和姐姐,讓我和姐姐帶著孩子先逃。那時候已經是冬天瞭,又是荒郊野外,我和姐姐根本不知道逃向那裡,直往路邊的小樹林裡鉆。小樹林後面是一大片菜地,有的有塑料棚,有的沒有。我和姐姐就躲在瞭塑料棚後面,低著身子慢慢地往遠離公路的方向走。本來那些追我們的人是找不到我和姐姐的,他們都已經打算要回去瞭。這時候莉莉突然哭瞭起來。那時候莉莉還不到半歲,經常要喂奶,我當時很慌,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姐姐讓我把手指塞到莉莉嘴裡,我就照做瞭,果然莉莉不哭瞭。可誰知道莉莉的哭聲把小雪鬧醒瞭,小孩子在一起就這樣,一個哭個個要哭。小雪的哭聲比莉莉響,姐姐塞手指給她都沒用。那些人聽到哭聲又朝我們這邊過來瞭。姐姐看到那些人過來,突然抱著小雪沖瞭出去,朝著下馬河那邊奔去。我當時都懵瞭,根本不明白是怎麼回事,看到遠處的那些人朝姐姐奔跑的方向追去,才知道姐姐是想用她和小雪引開那些人,好讓我安全逃走。”
梁紅鈺說到這裡又掉下淚來,徐源忍不住問道:“後來呢?”
梁紅鈺擦瞭擦眼淚,說第二天就在下馬河裡發現瞭姐姐的屍體,小雪卻不知所蹤,不知道是被河水沖走瞭,還是被那些人扔別處瞭。徐源聽瞭心裡竟然有些難過,梁紅鈺和梁老太說的孩子就是梁紅錦的女兒小雪瞭。難怪梁紅鈺對小雪念念不忘,梁紅錦為瞭保護妹妹,竟然選擇犧牲瞭自己。不過當時的情況,如果梁紅錦抱著小雪和梁紅鈺在一起,隻怕兩人都會遭殃。
小雪?徐源不由的想起瞭周慕雪,說起來小雪如果還活著也應該有周慕雪那麼大瞭。當初聽馬國運講這段故事,還覺得他是個有情有義的男人,沒想到事情的真相卻是如此。
徐源又問梁老爺子知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梁紅鈺說梁傢和馬傢的人都隻知道她姐姐是遇襲死的,並不知道事情的經過。不過梁老爺子還是怪馬國運沒保護好他女兒,對馬國運一直有意見。
“你和他就因為這事情分居的?”
梁紅鈺點瞭點頭說道:“一開始他還騙我,說他先走是想引開那些人的,那些人卻沒上他的當。我還信以為真瞭,後果來,他就慢慢暴露出來,外面有瞭別的女人。我生孩子休學瞭兩年,知道他在外面有女人的事情,又想到死去的姐姐,對他也失望瞭。正好我還要去上學,就跟他分居瞭。也許是報應,從那以後他再也生不出孩子,盡管他找瞭很多女人,但沒一個女人能為他生孩子。莉莉四歲的時候他就把莉莉要過去瞭。那時候我還在上學,也不能照顧莉莉,再說他終究是莉莉的爸爸,就讓莉莉跟他生活瞭。”
徐源聽瞭心裡暗道,這還真是報應,馬國運自己跑進瞭化工廠,沒想到從此不能生育,看來是老天註定他沒有兒子。
“既然你跟他關系破裂,為什麼不和他離婚?”
“離婚瞭莉莉怎麼辦?馬國運身邊那麼多女人,要是她們對莉莉不好呢。再說三叔對我極好,要是我和馬國運離瞭婚,他老人傢也會傷心的。”
徐源心裡一陣唏噓,梁紅鈺為瞭女兒竟然放棄尋找自己的幸福。
“你真是個好母親。”
“我不希望莉莉嫁個有錢人,我隻希望她找個能體貼她,保護她一輩子的男人。我知道你對莉莉很好,但你能保護她一輩子嗎?”
徐源握著梁紅鈺的手正想說話,卻從馬莉莉房間裡傳出聲音。原來馬莉莉睡著睡著,突然覺得有東西要從身體裡往外漏,便醒瞭過來,急急忙忙地上衛生間。梁紅鈺聽見開門聲,連忙甩開瞭徐源的手問女兒是不是身體不舒服。馬莉莉見徐源和母親還坐在客廳裡說話,有些詫異,但也沒多想,告訴母親說沒什麼,就是醒來想上衛生間。
馬莉莉進瞭衛生間後梁紅鈺就回房去瞭,馬莉莉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徐源一人,就問徐源這麼晚瞭和她媽媽說什麼。徐源說剛才他口渴,起來喝水,正好碰紅姨也出來,說這幾天心煩,晚上有些失眠,讓我陪她說會話。徐源說著攬著女孩的纖腰進瞭她的房間,說晚上陪她睡。
“源哥,我看我媽臉色不好,是不是她有什麼心事啊,你們剛才到底說瞭些什麼?”
馬莉莉面對著徐源,像大姐問小弟話一樣捧著徐源的臉。徐源說她媽媽有個學生,音樂方面很有天賦,但不肯好好學,最近要比賽瞭,她媽媽心裡都替那個學生急,晚上都睡不好覺。
馬莉莉聽瞭便說小孩子愛玩才正常嘛,老是逼著他們學這學那的,他們才不高興瞭。女孩和徐源說著話,很快又在徐源的懷裡睡著瞭,徐源卻在想著梁紅鈺的最後一句話。倘若沒錢沒勢,又如何能保護自己身邊的女人呢?
因為知道葛清嵐在省城陪她母親,馬國運以和徐源談生意的名義請瞭葛清嵐吃飯,連葛夫人也被請瞭過去。徐源帶著馬莉莉去赴約,梁紅鈺卻是沒肯去,她現在一見到馬國運就覺得惡心。到瞭酒店,葛夫人已經和馬國運在交談瞭。葛清嵐見徐源帶著馬莉莉過去,倒是愣瞭下。看樣子徐源現在應該是馬莉莉的男朋友瞭,見兩人這般親密,葛清嵐又想起瞭陳森,心裡隱隱有些失落。兩個女孩雖然見過面,但相互並不熟悉,馬莉莉很客氣地叫瞭嵐姐。葛清嵐淺淺一笑,招呼馬莉莉在她身邊坐下。
飯局上說的都是澄江投資的事情,馬國運問葛清嵐那邊有什麼好的開發計劃。徐源一聽就知道瞭馬國運的目的,葛俊武不上心投資的事情,他想走夫人路線。葛清嵐跟馬國運說,眼下還看不清行勢,什麼時候開發還要看市政府準備開發哪一塊。葛夫人聽說女兒的投資有風險,心裡有些擔心,問馬國運有沒有什麼萬全之策。她是澄江人,對澄江的情況自然清楚,要是高偉城就這樣走瞭,女兒的投下的錢說不定就要虧在裡面瞭。雖然那些並不是他們出的,但多多少少要跟人傢有個交待,要不然人傢也會有意見的,再說去投資不就是為瞭賺錢嗎。
馬國運說他和徐源會盡一切努力讓項目成功運作下去,讓葛夫人盡管放心。葛傢母女走後,馬國運就問馬莉莉梁紅鈺的情況。馬莉莉根本不知道她父母的矛盾,說她媽媽這兩天心情不好。
“她有沒有跟你說別的事情?”
“別的事情?沒有啊。”
馬莉莉一臉迷惑的看著馬國運。馬國運點瞭點頭問馬莉莉什麼時候回S市。馬莉莉便說下午就走,跟徐源一起回去。徐源在一邊聽馬國運問話,知道馬國運是擔心梁紅鈺一生氣,把過去的事情講給馬莉莉聽瞭,有損他這個父親的高大形象。虛偽!什麼老大,懦夫罷瞭!聽梁紅鈺講瞭過去的事情,馬國運在徐源心裡一下子變得渺小起來,感覺完全沒有他想的那麼可怕瞭。
“馬叔叔,如果銀杏山那邊真的不開發瞭,我們真要花大本錢下去把項目開發起來?”
趁著說投資的機會,徐源就想從側面問問馬國運的打算。
馬國運點瞭點頭說道:“你一定覺得很奇怪,憑著我和葛俊武的關系為什麼還要花這麼多心思跟他搞好關系。”
徐源點瞭點頭,這是他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的事情,也許隻有馬國運才能給他答案。馬國運為瞭讓徐源盡力把銀杏山的投資搞好,便告訴徐源其中原因。葛俊武和馬國運一個後臺不假,而且葛俊武也是馬國運在省內最重要的依靠,但葛俊武也是讓馬國運感到最不牢靠的一個人。
三年前葛俊武到省城後,兩人交往就很多,馬國運也漸漸覺察到瞭葛俊武心底的一些怨氣。之前葛俊武任W市委書記,高配省委常委,就說明瞭葛俊武的政治前途一片大好。W市委書記並不常配省委常委,如果誰在這個位置上擔任省委常委,那就說名他個人的政治前景光明。葛俊武的前任也有幾人擔任常委的,升職上去基本上是省委副書記,過渡一下就當省長瞭,這樣再升一步就能上正省。葛俊武原本是要調到外省當副書記的,誰知周某人為瞭安排另外一個人,就跟葛俊武說他還太年輕,讓他在S省再呆一段時間,把基礎打好,就給葛俊武安排瞭現在這個職務。葛俊武自然心裡不舒服,就算讓他當省城的市委書記都比他現在這個職務好。
“這也不算差啊,他現在的身份應該比市委書記強吧。”
馬國運笑瞭笑說這樣想就錯瞭,在省城當市委書記升職比他現在快。不過葛俊武還年輕,升正省是遲早的事情,葛俊武不滿的不是這個。
徐源不解,既然葛俊武不滿得不是這個,那他對什麼不滿?“葛俊武現在還不到五十,如果在六十歲之前把該熬的資歷都熬過瞭,又會鉆營的話那進中央,甚至是進常委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瞭。葛俊武是有長遠打算的人,不甘心隻做到省委書記,所以他對上面的這個安排很不滿。到瞭省城之後他跟石樹巍來往很密切,我想他是想搭上別的關系瞭。”
徐源終於明白為什麼馬國運要這般巴結葛俊武瞭,一方面他看好葛的未來發展,另一方面又擔心葛會擺脫周某人。怪不得那天葛俊武和石樹巍對周公子並不是很熱心,原來心裡都懷著鬼胎呢。那葛俊武為什麼不關心投資的事情呢,難道他隻想著仕途上的發展,無心顧及女兒的投資?現在的徐源不用馬國運說,也會把握住和葛清嵐的合作機會。
徐源看瞭眼馬國運,總覺得他還有什麼話沒說。如果說馬國運有心和葛俊武搞好關系,為什麼非等到他去和葛清嵐合作呢?離開飯店,徐源就送馬莉莉去S市瞭。路上的時候馬莉莉就問徐源,昨天晚上她母親到底跟他說瞭些什麼。徐源沒想到馬莉莉又會問他昨天晚上的事情,肯定是剛才馬國運問她話的時候讓她起疑瞭,就對馬莉莉說道:“昨天我們不說過瞭嗎,沒什麼事情啊,你聽著聽著就睡著瞭。”
“你不覺得我爸今天說話有些奇怪嗎,我總覺得我爸和我媽有什麼事情滿著我。”
“有嗎?我怎麼沒感覺,我看是你這幾天不舒服,心裡瞎想吧。就算馬叔和你媽有什麼秘密,你媽還會跟我說?”
“死相!”
馬莉莉聽瞭徐源的話,忍不住在男人身上掐瞭下。
澄江市政府,伴隨著高跟鞋踩在地磚上發出的“嗒嗒”聲,一個風姿綽約女人走進瞭市長辦公室。張秘書看到女人也站瞭起來,笑容可掬地說道:“什麼風把海老板吹來瞭。”
海鳳凰對著張秘書微微一笑,說有事和王市長商談,請張秘書通報一聲。張秘書跟王鐵生打瞭電話,就請海鳳凰進去,眼晴卻盯著海鳳凰的背影。
王鐵生找海鳳凰過去跟她說高爾夫公園的事情,也不知道是誰向省裡舉報瞭,說鳳凰山北的公園建設有建規操作,省裡派人來查這件事情。這事並算不得大事,王鐵生靠關系也能擺平瞭。但王鐵生正盤算著高偉城走後能接任他的位置,自然不想在公園建設的問題上讓上面的人對他有看法,所以他找來海鳳凰,想讓她去擺平。他告訴海鳳凰說,如果省裡的人查下來認定建設建規的話,隻怕整個公園都要重新規劃瞭。言下之意肯定是不能再建高爾夫球場瞭。
海鳳凰自然明白王鐵生的心思,這事情曝光瞭肯定對他也不利,高偉城反正臭瞭名聲,說不定還正想著省城來查,查出問題他就推到王鐵生身上,不過建高爾夫球場對海鳳凰來說是有利的,她當然不希望這個計劃半途而廢。
海鳳凰問王鐵生知不知道是誰向省裡舉報的,王鐵生反問海鳳凰,在鳳凰山北建球場對誰不利,海鳳凰聽瞭一時也想不出建球場會得罪誰。王鐵生便說這事他也不甚清楚,聽說對方也是開發房產的。海鳳凰聽王鐵生這麼一說,心裡便有數瞭。
在十裡和盤龍交界的地方,有人在那裡開發瞭個高檔別墅小區,小區不算大,有六七十套別墅,號稱是英倫風情的花園洋房。房子是不錯,論單幢建築,在澄江可謂是數一數二,但別墅建好之後一套也沒賣出去,有人謠傳那裡風水不好。因為小區後面是省道,在直胖河上有一座大橋,橋面有兩層樓高,風水先生說那小區本是塊風水寶地,但因為那高橋,將那地方的運勢給壓住瞭。那開發商顯然是有後臺的,不知是誰出面,讓澄江市政府花瞭數千萬元,將那座高橋拆瞭,重建瞭一座與公路相平的橋,美其名曰改善交通。
有錢人總是很相信風水的,橋被整平後房子是賣出去瞭幾套,但卻無改大局,兩年多來仍無人入住。那賣出去的幾套房子,人傢也隻是覺得有投資價值才買的。就像當初開發這個小區的老板一樣,再差的項目總有那麼些人是覺得有投資價值的。如今十裡和盤龍現都規劃成瞭工業區,那別墅建在直胖河邊,原來十裡和盤龍兩鎮的中間,北面和西面靠著公路,一天到晚灰塵都很大,環境很差。
前後又都是拆遷小區和工廠,有錢人自然不會選擇這樣的地方居住。
鳳凰花園別墅的開發對英倫洋房來說是一個沉重的打擊,無論從地段、環境還是投資價值上來說,鳳凰花園別墅都不是英倫洋房能比的。雖然同樣大小的房子,鳳凰別墅要貴上一些,但有購買的人多數還是會選擇購買鳳凰別墅。海鳳凰為瞭增加鳳凰別墅的賣點,又和市政府在臨近的鳳凰山北建高爾夫公園,英倫的老板看到兩個別墅區的環境條件越拉越大,自己的房子更賣不出去,心裡自然急瞭,仗著自己有後臺,就像在背後搞點小動作。
徐源回到澄江後,海鳳凰就把徐源叫去說瞭這件事情。徐源聽瞭笑道:“如今在澄江地面上還有人敢找海姐麻煩,真有意思。”
“人傢動動嘴皮子就能讓市政府花幾千萬重造座橋,我們可不能小看瞭他啊。”
海鳳凰自然不會怕瞭英倫的老板,這是她現在要和各方搞好關系,不想因為這事情得罪瞭人。
“既然他陰我們,那我們就陰回去,總要給他一點教訓,如果我們不給他點顏色看看,他會以為我們好欺負瞭。”
“陰他?怎麼陰他?難道我們還要去揭發他賄賂市政府重造橋的事情?橋都造好瞭,我們又沒證據,再說這樣很容易得罪那些官老爺,對我們也不劃算。就像那傢夥一樣,我看這次王鐵生就有些惱他瞭。”
徐源笑道:“我們陰他根本不需要得罪任何人,也不要去求什麼人,我們自己派幾個人去就行瞭。他不就是想讓我們的別墅賣不出去嗎,也不想想他的眼光,在那地方建別墅,有多少人去看房瞭。就算錢多沒處花瞭,人們也不會去買那個狗屁洋房。他把房子宣傳得那麼好,我們就再幫他宣傳宣傳。”
海鳳凰問徐源準備怎麼辦,徐源就把他的想法告訴瞭海鳳凰。海鳳凰聽瞭反問徐源,電視臺肯報導嗎?徐源便說他們可以去活動,再說就算電視臺不肯,他們也可以派人在網上宣傳。海鳳凰點瞭點頭,說這事就讓徐源去辦瞭,她還要應付省裡的調查組。
調查組的人也有消息靈通人士,知道有些差使是出力不討好的活,比如眼下這起,真認真調查的話,隻怕會把自己都圈進去,能睜一眼閉一眼混過去就算瞭。調查來調查去,最後還是調查到飯桌上瞭,各自拿個小紅包包,調查結果便圓圓滿滿。山北濱江公園乃是澄江市政府為改善人居環境而規劃開發的一項惠民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