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如此深入的交流,讓兩個不同年代的女人的心緊緊貼在一起,這種坦誠的交流,讓柳絮對自己,對軍哥,有瞭一種新的認識,對丈夫的愛,對傢庭的責任也有瞭更深層次的理解。

  已經凌晨兩點瞭,柳絮和玲子卻更精神,沒有一絲睡意。玲子起來,悄悄到廚房沖瞭兩杯咖啡。回到臥室,兩個人緊挨著坐在床上,下身蓋在被,上身披著衣服,邊慢慢品著濃濃的咖啡,邊繼續聊著。

  柳絮喝瞭口咖啡,對玲子說:“你男朋友是哪裡人啊?你們什麼時候結婚呢?什麼時候告訴你爸爸呀?”

  玲子聳瞭一下肩說:“我們不可能結婚的,也沒打算在一起。”

  柳絮驚訝的問:“沒打算在一起?那你還和他?”

  玲子想瞭想說:“他是上海人,比我大一屆,大四瞭。他挺優秀的,是在一次學校演講比賽時認識的,我們在一起感覺還好,他畢業要回上海發展,我是要回老傢的,所以我們交往時就說好瞭,他畢業後,我們就各奔東西。”

  柳絮疑惑的說:“真不理解你們年輕人,你也可以去上海呀,再有你不愛他嗎?”

  玲子接著說:“我一定要回來的,不會扔下爸爸,也應該報答爸爸。開始交往的時候,說實話,我被他深深吸引瞭,初戀的感覺真的很幸福,他對我也很好,不過交往一段時間以後,我總沒有安全感,這也許是我沒有媽媽的緣故吧。我告訴你柳姨,尤其我和他上床做愛以後,更加沒有安全感,很孤獨,很寂寞。”

  柳絮疑惑的說:“怎麼,難道他哪方面不行嗎?”

  玲子笑瞭笑,接著說,“柳姨你想哪去瞭,他哪方面很好的,每次我都有高潮。不知為什麼,高潮過後,就是沒安全感,空虛的要命,所以這次回來前,我們分手瞭。”

  柳絮無奈的嘆瞭口氣說:“你們啊,真是的,你爸爸要是知道瞭,還不得氣死才怪呢?我還是勸你註意點。”

  玲子說:“所以才讓你保守秘密呀,柳姨,你說說你怎麼放不下李叔吧,是哪方面的?”

  柳絮幽幽的說:“主要還是情感和道德方面的,畢竟我給他戴綠帽子瞭,看到你李叔的眼睛我就心虛,想盡辦法想補償,可怎麼也做不到,也不知怎麼做才好。尤其做愛,姨不怕你笑話,我想投入更大的熱情,想盡力滿足你李叔,又怕做過瞭,讓他瞧不起。最主要的,也是我最不可告人的是,現在每次和你李叔做愛,每到興奮和快高潮的時候,就會,就會,就會想起軍哥肏我的情景。我不想想,可我無法控制自己,每當想起軍哥肏我,我就忍不住想叫,高潮就來的猛烈,我又不敢放開的大聲叫,高潮的快感就很壓抑,就更覺得對不起你李叔。玲子,你說我是不是真的很騷,很賤啊,我都快崩潰瞭。可這些我能對你李叔說嘛,他要是知道瞭,會是什麼後果,你能想像嗎玲子。”

  說完柳絮不僅掉下眼淚。

  玲子無聲的把柳絮摟在懷裡,這個自己尊重的,如母親搬的女人,此刻就像一個無助的孩子,在自己懷裡尋找慰藉。

  柳姨,李叔和爸爸,他們都是自己的親人,都是難得的好人,他們應該快樂幸福。玲子動情的說:“柳姨,一切都會好的,相信我,為你我,為爸爸和李叔,我們共同努力,我們兩傢一定會變得幸福快樂的。”

  柳絮抬頭看著這個比自己小十多歲的女孩,嘆息一聲:“唉,但願吧!”

  就這樣,兩個人相擁而眠。

  天亮瞭,好一個艷陽天啊!雖然天寒地凍,但四個人的心裡都暖暖的。李長江和軍哥憧憬著事業的成功,柳絮和和玲子憧憬著幸福的生活。高高興興的開始瞭一天的工作。

  玲子的學識,讓她對這個小店充滿信心,經過幾天的熟悉和分析,一個清新的計劃擺在李長江,軍哥和柳絮面前。經過認真的討論後,幾個人都很認同。

  開始軍哥對入股一事不認同,覺得這樣顯得自己唯利是圖。玲子做瞭說明指出,這樣做的目的是,讓軍哥有給自己幹的觀念,不是簡單的幫忙和打工者,另外擴大經營也需要資金,在三個人的堅持下,軍哥面前答應入股百分之十五。

  具體分工是,李長江當然是老板瞭,主要負責銷售,柳絮負責店面和內務,軍哥負責進貨和售後服務。首先把隔壁轉瞭過來,簡單收拾一下,增加瞭幾個品種。一切都緊張有序的進行。

  轉眼就到小年瞭,這天早上,玲子就和柳絮張羅晚上一起過小年,軍哥和李長江也很高興,就這樣定瞭下來。由於年底瞭,生意基本不忙瞭,留下軍哥看店,柳絮和玲子回傢準備,李長江去媽媽那,打算把父母和兒子也接來。

  九點多,李長江來到母親傢,打開房門,樂樂見爸爸來瞭,歡快的撲進爸爸懷裡。李長江抱起兒子在小臉上親瞭一口:“兒子,想爸爸沒有,聽爺爺奶奶話沒有啊?”

  樂樂高興的說:“當然想爸爸瞭,爸爸,奶奶昨天哭瞭,好傷心。”

  李長江一驚,這才註意父親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發呆,來自己到來都沒反應,不見母親身影。放下兒子,走到父親面前說:“爸,怎麼回事,我媽呢?你和媽吵架瞭嗎?快過年瞭,幹嘛呀?”

  爸爸這才回過神來:“哦,長江啊,沒有,我和你媽沒吵架,是一個朋友快不行瞭,肝癌晚期。你媽在臥室呢。”

  說完搖頭嘆息,又陷入沉思之中。

  李長江感到很納悶,誰呀?讓父母如此上心難過。走到臥室,輕輕的敲瞭敲門:“媽,是我,我能進去嗎?”

  房間傳出母親的聲音:“進來吧!”

  李長江推門走進臥室,看見母親坐在床上,眼睛通紅。心裡不僅一陣難過。

  坐在母親身邊,輕聲的問:“媽,誰呀,看你和爸爸這麼傷心,我認識嗎?”

  母親哦瞭一聲:“我沒事,是以前的老朋友。”

  這時爸爸走瞭進來對李長江和老伴說:“我領樂樂去商場,都小年瞭,給孩子買衣服,你陪你媽聊聊。”

  李長江趕緊對爸爸說:“不用瞭,你腿腳又不好,樂樂不缺衣服,他媽都給買完瞭。”

  父親說:“你們買的不能代表我和你媽,你還是陪陪你媽吧,我走瞭。”

  說完拍瞭兒子肩膀一下,長出一口氣,轉身就要走,李母站起來關切的說:“多穿件衣服,外面冷,別感冒瞭。”

  說完給老伴把圍巾圍在脖子上。

  老李深情的望瞭老伴一眼,伸手輕輕擦拭一下老伴哭紅的淚眼:“應該和兒子說說瞭,我沒事的。”

  說完領著樂樂離開傢。

  重新坐下,李長江非常困惑的問母親:“媽,到底怎麼回事啊?你和爸爸好像有什麼心事,你告訴我呀?”

  李母看著焦急的兒子,平復瞭一下思緒,緩緩的說:“長江,有些事本不想讓你知道,我和你爸都這麼大歲數的人瞭,想來想去,昨天夜裡和你爸還是覺得告訴你的好,不想讓你和柳絮也象我們一樣,因為不該發生的,在你們身上也發生瞭。這個人你也認識,他叫王志剛,就是柳絮原來的經理。”

  李長江驚呆瞭:“什麼,老經理,他快不行瞭,你們認識?我怎麼不知道啊?”

  李母幽幽的說:“那時你還小,才兩歲,當然不知道瞭。那時文革剛結束,一切都很亂,大傢都很迷茫,就在這時候,我們單位調來一個大學生,年輕帥氣,有學問。我們都住集體宿舍,他就住我們隔壁。自然的就和你爸爸和我交往的多,慢慢的彼此熟悉瞭,也成瞭好朋友,他比我們小兩歲,又是自己一個人,你爸爸經常叫他到傢裡吃飯。他很會說話,聽他說的和別人就是不一樣,他懂的很多,對當時各種事分析的都是那麼與眾不同。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一天不聽他說話,我的心裡就沒著落似的。他對我也分外好,說在我面前才有男人的自信。

  有段時間,你爸爸經常出差,當時也沒多想,還是叫他到傢裡吃飯,聽他講當時的形式什麼的,有一天吃完飯,聊瞭很長時間,突然停電瞭,他居然比我還怕黑。稀裡糊塗的我把他摟在懷裡,後來的事。我不說你也猜到瞭,是的,就這樣我和他發生瞭關系。長江,你是否覺得媽媽太輕浮瞭?”

  李長江長大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不想接受這個事實,盡管上次媽媽告訴過自己也犯過錯,可當天聽到真相的後,心裡還是覺得很難接受。但是母親在自己心中的形象絲毫沒有動搖,“媽,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作為兒子,我不會對你有絲毫的藐視。”

  李母苦笑瞭一聲接著說:“謝謝你,兒子,媽能放下老臉和你說這些,是和你爸爸共同決定的,你有個好父親,我有個好丈夫。人啊,活著不容易,是想讓你懂得珍惜,懂得什麼是幸福。就這樣,有瞭第一次,就有第二次,那段時間是我最快樂和幸福的。他很會討我的歡心,就連那方面,都,都很會讓我,讓我快樂。”

  說到這,李母的臉色微紅,低下頭接著說:“那是你爸爸無法給我的,長江,你是成年人瞭,媽說的這些我想你能理解的。”

  李長江沒有說話,他靜靜的繼續聽母親的敘述。“後來,大約三個月左右,我發現自己懷孕瞭,是他的,嚇的要死。他也很害怕,我們不知怎麼辦才好,我沒想過和你爸爸離婚,也沒想過要嫁給他。在痛苦矛盾的折磨中過瞭兩個月,實在挺不住瞭,我和他跪在你爸爸面前坦白瞭。當時你爸爸像瘋瞭一樣,差點沒把他掐死。要不是你的哭聲,恐怕我和他都得死在你爸爸手上。外面也有風言風語瞭,傳到領導那裡,給個處分後把他調走瞭,我感覺自己罪孽深重,沒臉見人,又懷瞭別人的孩子,在那時候你知道多嚴重嗎?你爸爸開始整天喝酒。我是生不如死啊。這孩子我不能要,當時做流產你知道多嚴多難嗎?在一天夜裡,我偷偷跑出去在郊區的農田裡,吃瞭從一個土郎中那買的打胎藥,疼的我在地上打滾,我想死都沒辦法瞭,掐自己脖子,頭撞地,都沒有,下體開始流血。就在我無助的等死的時候,你爸爸出現瞭,他是看我不在,從後面一直追到郊區,是我的叫聲讓他找到瞭我,你爸爸什麼也沒說,脫下大衣把我包起來,抱著我就往附近醫院跑,我隻記得你爸爸不停的喊我的名字,眼淚不停的流,當我清醒過來發現,你爸爸一直抱著我,一直在流淚。我當時的心都碎瞭,你懂嗎長江?”

  說完。李母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放聲痛哭。

  李長江緊緊握住母親的手,淚水無聲的滑落,哽噎著說:“媽,你這是何苦啊,媽,那他呢?他得負責,為什麼不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