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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從今以後

  「小玉,你緊張嗎?」我在房間裡徘徊瞭幾步後,對身旁幫我調整著玄色禮服的小玉問道。

  小玉哭笑不得地說道:「我為什麼要緊張呢?韓大哥你才是緊張得不得瞭吧?來,抬起手。」

  「咳咳,你說得對,我是有點忐忑。」我幹笑瞭一下,順從地任由小玉擺佈。

  小玉從左邊到右邊,從右邊又回到左邊,忙活瞭一刻鐘後,退後一步上下仔細觀看瞭數秒,滿意地說道:「好瞭!嘻嘻,哥哥真是威風呢。」

  「什麼威風,婚禮上要的不是威風,是英俊,是帥氣!連一句英俊都舍不得說嗎?」我不滿地說道,視線卻被鏡中的人所吸引住瞭。

  鏡中的人頭戴黑色佈帛織成的冕冠,身著玄色打底的長袍,佈料上刺繡著龍飛鳳舞的紅色花紋,為大燕的官服稍作修改的樣式,腰間豎著一條鑲玉的黑色革帶,雖然兩袖依舊相對寬長,卻仍然顯得英武爽利。

  而我雖然臉上的表情有些焦躁的樣子,眼眸與嘴角卻抑制不住地微微往上挑,在緊張之下喜意簡直呼之欲出。小玉穿著華美的淺綠色翠紋裙,明眸皓齒,站在我身後笑意盈盈地,儼然是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瞭。

  「麻煩你瞭,小玉。在這個時段,我知道你肯定是想要在清漓身邊幫她做最後的準備的。」我轉過身來,對她道謝瞭一句。

  「都是一傢人瞭,就不必跟我客氣瞭。雖然我是想幫著小姐的,但是她跟薛小姐身邊都是跟要打仗似的侍從,可沒有現在這麼自在。」小玉一本正經地說道。

  我笑道:「那倒是,幫我準備可省事多瞭。」

  「那是韓大哥軟硬不吃,把崇山叔和章伯都拒之門外瞭。方才崇山叔流的汗都快滴到地上瞭。」小玉回想起方才崇山聽到我不用他們倆人幫忙準備服飾後如坐針氈的樣子,笑出聲來瞭。

  「崇山這傢夥比我還緊張,真是的……不過也怪不得他就是瞭。槿喬畢竟是他看著長大的,跟半個女兒一樣,如今要出嫁瞭,他怕是比我還想要將一切都搞得完美無缺的。」

  小玉歪頭問道:「小姐她們倆個其實都不會是那種喜好太高調的婚事的人呢,哥哥你也是。饒是如此,也要這麼多麻煩的步驟麼?」

  「那是。如果隻有我和你清漓姐的話,那自然是一切從簡,擺幾桌酒席,請幾個最親近的親人朋友就夠瞭。但槿喬畢竟是堂堂的薛傢長女,正五品的副都指揮使。想要維持她的身份和地位該有的威嚴與影響力,有些東西不得不做。像我們今天三個人一起拜堂完婚,已經是我作為異想天開的新郎仗著自己立下瞭汗馬功勞的特例呢。」

  小玉拉來椅子坐在我身旁,捧著臉嘆道:「真是讓人頭疼的考量呢。」

  我深有同感地說道:「是啊,不然你覺得我為什麼哪怕是今天這樣的日子也要躲在這裡,隻留下你來?」

  小玉嘖聲道:「想要娶昆侖派的大師姐,這就是哥哥必須要承擔的重任瞭啊,可別身在福中不知福瞭。」

  「哈哈,我可沒那麼不知好歹,這畢竟算是個幸福的負擔。」我笑瞭笑後,見到小玉臉上的微笑,不由自主地問道,「小玉。我好像還沒認真問過你對這一切怎麼看待。你會否覺得我同娶清漓和槿喬,是個很貪心的男人?」

  小玉仿佛沒有想到我會在這個時候如此提問,撓瞭撓後腦勺道:「哥,你這個時候問這樣的問題,有點晦氣哦。」

  我哈哈笑道:「抱歉,抱歉。也許是我庸人自擾瞭,但你是我的傢人,哪怕自己實際上的所作所為確實十分自私,十分貪心,我也總想要那些與我最親近的人包容這份貪心呢。」

  小玉將圓圓的臉蛋搭在我的肩膀上,與鏡中的我對視道:「如果我覺得你確實貪心不過,對小姐並不公平呢?」

  「那我隻能說,你完全正確,無論是什麼樣的鄙視,我都無從辯駁。」我苦笑道。

  小玉噘瞭噘嘴道:「但是既然連你自己都這麼想,為何又偏偏要這麼做呢?」

  我拍瞭拍她的手臂道:「因為這是我最想要的東西。在這份心願面前,連原本的堅持和承諾都敗下陣來瞭。隻要能得償所願,無論是什麼結果,我都可以承擔。」

  小玉不滿地攬住我的頸脖輕輕搖晃著:「哥,你這副滿心愧疚卻又死不悔改的模樣,真的很討打。」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我連聲求饒。

  小玉折騰瞭一陣後,將我衣物上的皺褶撫平,然後輕聲道:「韓大哥,既然你已經有這份覺悟瞭,那麼,哪怕是薛小姐的長輩,小姐的師父……哪怕就連我也會反對,也不應該改變你們的心意。而小姐她性子很倔強的,既然已經下定決心瞭,那便不會被動搖的。我除瞭支持她,幫助她,又有什麼該做的呢?」

  我拉住她的手說道:「但是你自己是怎麼想的呢?這個問題與我自身的情感處境無關,純粹是我作為你的朋友,作為一個好奇你心中所想的夥伴,想要知道的答案。」

  小玉沉吟瞭片刻後,悠然說道:「那麼,我還是最贊同喬姐姐曾與小姐說過的話。」

  我驚訝地說道:「清漓與你提過三妹麼?前幾天她剛到薛府,你有沒有跟她聊天?」

  「當然啦!小姐可是很喜歡她呢。喬姐姐雖然才入京沒幾天,但我也明白瞭她為何如此受小姐喜愛瞭。」小玉一本正經地說道,「喬姐姐對我說,無論是你,還是小姐,甚至連薛小姐,都是明明知道問題在哪裡,也知道該如何解決問題,卻扭扭捏捏的,不願捅破那層紙的人,在她看來太過懦弱瞭。如果連這都不敢承擔的話,那又從何談起什麼勇敢地做自己呢?」

  小玉淺淺地笑瞭,露出瞭兩個可愛的小酒窩:「哥哥你的決定雖然會令人煩惱,但若要因此抗拒自己的心意的話,才是更會引起悔恨的吧。既然如此,那為何不嘗試一下呢?我想,小姐和薛小姐都是這麼想的,才會同意此事的吧。從本心萌生的,也當以本心回應,由此衍生的一切,好的與壞的,都是該有的結果。」

  我默念瞭幾次這句話,若有所思地說道:「三妹是個灑脫的人,給我的意見也往往直指核心,雖然年紀才比你大一兩歲,但實則是個有著透徹智慧的人。你要是聽從她的生活態度,倒也不是壞事。」

  小玉點瞭點我的腦門道:「哥哥才是,若你有三妹那麼通透,何必在做瞭決定之後,還要這麼翻來覆去地思慮呢?」

  我聳肩道:「所以我當不瞭她,她也當不瞭我啊!你以後可小心點,別跟清漓一樣,跟瞭個和我一樣性格怪異的男人。」

  「我要找個像哥哥與唐大哥那樣有勇有謀,但卻沒有哥哥這麼三心二意,也沒唐大哥那麼藏著掖著的男子。」小玉翻瞭個白眼,但也忍不住一起笑瞭。

  如此閑聊瞭一陣後,我們聽到門外的侍從敲門道:「韓少爺,張小姐,是時候瞭。」

  「明白瞭,我們馬上出來。」

  我呼瞭口氣,有些緊張地說道:「終於要來瞭。」

  小玉最後環繞我一圈後,點頭道:「嗯!這樣才是我的姐夫嘛。準備好瞭嗎?」

  「當然。也許我在大燕的前二十年,便正是為瞭此刻做的鋪墊。」

  小玉與我相視一笑,然後上前擁住我道:「小姐能夠與你相遇,是她這輩子最大的幸事,也是我前世今生攢來的福氣。但同時,我也好為你開心。你是天下最好的大哥,而小姐和薛姐姐都是配得上你的好姑娘。恭喜你,哥哥。」

  我與她出瞭屋子,在一眾侍從的陪伴下雄赳赳地出動瞭。按照正統的禮儀,新娘是要從傢裡上轎子,一路灑淚來到新郎傢的。為此,我們先在鄰近的秦府領瞭一座花轎與,然後再在白虎區的一間屋子帶瞭另一座花轎,形成一個大部隊浩浩蕩蕩地回薛府。

  由於咱們準備在薛府舉辦婚禮,兩位娘子又堅持不準我們跳過這個環節,我們隻得取瞭個折中的方法,薛槿喬從秦府,梁清漓從林夏妍在京城的府邸離開,再來到薛府。如此這般,從師父傢來到夫君所候的地方,倒也不算偏差太多,隻是讓我不住地腹誹這個行為脫褲子放屁的性質。

  更不用說兩人的師父看向我的視線都同樣地耐人尋味,讓小玉等人均是心虛地領瞭花轎低頭就跑,將兩方的長輩拋在身後。

  當我們回到薛府時,迎接我們的是喜慶的樂曲與響亮的炮仗。薛府的大門完全打開,露出裡面整整齊齊排成兩隊的迎賓侍從。

  蘇真與小玉各自走到一座花轎旁迎接新娘出轎,薛府的喜娘則領著四人入門。此時我已被身後的崇山輕輕推著進瞭佈置完備的堂屋,從這裡隻能大致見到的花轎那邊的情況,心裡咯噔咯噔地響。

  「呵呵,放輕松點,今天是大喜之日,不必如此緊張。」站在神像與香案前的贊禮對我微微笑道。

  這場婚禮的贊禮不是別人,正是浪裡挑花李天麟。薛槿喬不惜使出十八般撒嬌技藝來求得李天麟當贊禮的意味不言而明,堂堂的李柱國,當今的天下第一高手為我們吟唱喜詞,主導儀式,對這場婚禮有意見的人。哪怕是如新娘的師父,父親這麼親的人,都得掂量掂量一下自己究竟想不想多嘴。

  李天麟身著隆重的玄色冕服,高冠長袍,俊逸若仙,嘴角噙笑,散發著一種難以形容的寧靜氣息。

  我見到他悠然自得的模樣,心情也放緩瞭一些,點頭道:「有勞李前輩瞭。」

  「我倒是不覺得槿喬所擔心的事會發生。她還是太小看一尊昆侖嫡傳的一流高手所代表的意義瞭。不過,也許這也說明瞭她對今晚的婚事有多麼看重。」李天麟拂袖點評道,「既然如此,那我也樂得為她添上這筆保證,讓這門婚事圓滿。這也是你與梁姑娘掙來的人情。」

  李天麟並沒有刻意壓下聲音,因此屋子裡的諸多侍從和親朋賓客,包括薛慎,蔡夫人,秦宓,林夏妍,乃至一些朝堂裡前來見證婚事的大人物,都聽到瞭。唐禹仁與田道之眉毛輕挑,並無表示,秦喜與我的兩位隊友則是面露微笑,不住地點頭。

  而無論是禮部侍郎薛慎,還是秦宓,秦安兩兄妹,甚至是那據說門戶之見相當嚴重的郭振北,都面不改色,習以為常,毫無挑戰這位贊禮的意思,讓我不禁覺得薛槿喬將自傢師叔請來坐鎮婚事還是極有遠見的。

  這時,兩位同樣身著青裙,頭戴鳳冠霞帔,以紅蓋頭遮臉的倩影在蘇真與小玉的陪伴下進到堂裡。

  我望著她們裊裊走來,最後在我對面停下的樣子,原本已有些平緩下來的心跳又驟然加劇瞭。畢竟,有些東西做再多的心理準備,也無法在身臨其境中還能保持平靜的。

  待到一切都安靜下來後,李天麟開口瞭:「好瞭,開始吧。」

  他的聲音不大,卻像是潮水般洗過瞭整座薛府,讓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的,之前少許的交談與喧囂頓時消失無蹤。李天麟先是說瞭一陣祭祀天地先人的祝詞,然後再轉過身來讓我們將三柱香插上香爐裡。

  「至此,一切就位。新郎新娘,當先拜天地先人。」

  我們恭謹地面向神龕行禮。幾縷青煙由我們敬上的香升入空中,模糊瞭神像威嚴的臉龐。

  拜完天地後,薛慎與蔡夫人起身在香案前落座。李天麟待他們坐好後,鄭重地說道:「二拜高堂。」

  蔡夫人不住地抹眼淚,秀麗的臉龐上沒有絲毫不快,而是洋溢著喜意與唏噓。便是薛慎在見到我們對他正正地的磕拜這一幕時,肅穆的臉上也忍不住露出瞭幾分欣慰。

  「夫妻對拜。」李天麟揮瞭揮手。

  我轉向兩位新娘,凝神想要透過那片紅霞見到之下的面容,卻完全無法分辨出蓋頭下是個什麼樣子。

  但是我覺得她們應該與我一樣,已經忍不住臉上的笑意瞭。

  當我屏息拜倒時,內心還是一片空白的,但是再抬頭時,卻真真實實地感覺到五味交雜的感慨。那不僅是此刻締結婚姻的喜悅,還有從此之後我們的生命合而為一,再不分離的沉甸甸責任。

  李天麟高聲道:「歡慶此日成佳偶,且喜今朝結良緣。現在有請新人入洞房,同巹同牢!」

  堂外的樂隊應聲而奏,鞭炮銅鑼齊響,堂裡堂外的眾人均是鼓起掌來,一時間熱鬧極瞭。

  我站起身來,那少許的唏噓被我強行拋到瞭腦後。我露出瞭燦爛的笑容對在場的親朋招瞭招手,然後拉著兩位新娘的手跟在李天麟身後來到早已被裝飾得張燈結彩的婚房裡。

  中央的桌案上擺好瞭三瓢盛瞭酒的青色葫蘆杯,與一盞煮得爛熟的羊肉。

  李天麟頷首微笑道:「還請新郎揭下蓋頭,與新娘一起飲下這合巹酒,分食這同牢肉。」

  儀式感。

  什麼樣的傳統,什麼樣的行徑,能讓我覺得有儀式感?

  在與兩位新娘商量婚事的具體流程時,許多在我看來無關緊要的步驟都讓她們思考良久。畢竟我最熟悉也最適應的,是現代婚禮那樣由司儀說幾句漂亮話,新郎新娘跟著念幾句誓言,然後再念完證婚詞就可以開始敬酒慶祝的典禮。

  但是喝交杯酒,揭開紅蓋頭,這些是連喜歡一切從簡的我也滿心贊同應當保留的環節。所以我在終於坐在兩位新娘的對面時充分地感受到瞭這份揭曉答案的隆重意義,以至於我伸出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我不知道自己在觸碰到梁清漓與薛槿喬的蓋頭時,那一刻的心情如何。或者說,文字無法適當地表達出那一刻在我心頭奔湧而出的洶湧情感。

  但是,當我輕輕掀開梁清漓與薛槿喬的蓋頭,露出她們同樣笑靨如花,卻又姹紫嫣紅,風華各異的面容時,那所有的復雜感觸都化去瞭,隻剩下瞭最純粹的,最熾熱的欣喜。

  「終於見著你們的臉瞭。」我笑得像個傻子一樣說道。

  梁清漓輕咬下唇,臉色嫣紅地答道:「今晚的夫君十分英武呢。」

  薛槿喬也開心地笑道:「不錯,整晚都沒能見著大傢的樣子,實在是沒趣。還好最沉悶的部分總算過完瞭。」

  我提起一瓢葫蘆,對她們敬道:「幹杯!為瞭你與我,為瞭這個難忘的夜。」

  梁清漓滿懷憧憬地舉起葫蘆杯道:「為瞭傢園,為瞭傢人。」

  薛槿喬欣然舉起葫蘆杯最後說道:「也為瞭將來無數個再不分彼此的日夜。」

  我們痛飲那略帶苦澀的美酒,然後各自吃瞭一塊盞中已有些涼下來的羊肉,完成瞭這古老的禮儀。

  李天麟面帶笑意地見證瞭這一切後,帶領我們回到瞭堂屋。至此,婚禮的儀式終於完畢瞭,剩下的,便是主客共歡的婚宴。

  我帶著兩位新娘往每一桌酒席去敬酒。首先是坐著三方長輩的首席,蔡夫人笑呵呵的,而薛慎雖然極力掩飾情緒,但還是讓我看出他眉眼間的喜意。林夏妍和秦宓倒是放開來瞭,溫言地恭喜瞭我們。李天麟大笑著與我們共飲瞭一杯,郭振北、龐師凌、與秦安也面帶微笑地對我們舉杯示意。

  之後是薛傢的數個族中長輩和親戚的次席。這些人倒是機靈的很,一點對我和梁清漓的抵觸都沒有,十分親熱地與我們敬酒。

  接下來是坐著薛府的盟友,朝堂大人們的酒桌。宗勤大師雖然不飲酒,卻也與我們笑容可掬地共飲瞭一杯茶。刑部尚書秦安若不是薛槿喬師父的親哥哥,恐怕也得安排到這兒來。

  再之後,終於輪到我們自己的朋友瞭。唐禹仁,秦喜,田道之,卓文雁,顏君泠,譚箐,還有從青州趕來的景源,景珍倆人坐滿瞭這一桌。

  卓文雁帶頭敬酒,一口飲盡後輕笑道:「我還是小看瞭你瞭。恭喜恭喜,韓良,清漓,日後我昆侖派的這位大師姐可就拜托你們照顧瞭。」

  我含笑答道:「那是自然。」

  景珍拍瞭拍小臉蛋道:「真是沒想到,當年那個語出驚人的龍頭幫少年,竟然會成長到這個地步,抱得兩位美人歸。人的際遇啊!」

  景源鄭重對我們敬酒道:「但是韓兄的非凡之處從那時便顯露出來瞭,如今的種種壯舉,也不過是一鳴驚人後理所當然的結果。恭喜韓兄,恭喜兩位夫人。」

  薛槿喬與兩位太清道嫡傳幹瞭一杯後,調侃道:「得瞭景珍,我三個月前便告訴你瞭,到瞭今日還未能恢復過來麼?」

  景珍嘟囔道:「那怎麼可能……你別看師兄風輕雲淡的,聽說瞭這事他驚得半日說不出話來呢。」

  景源不動聲色地輕輕地拉瞭拉師妹的衣袖,薛槿喬卻是露出瞭耀眼的笑容,眸中的自豪耀眼而明麗。

  譚箐笑瞇瞇地看著這一幕,舉杯敬酒道:「韓良,清漓,槿喬,這一杯祝你們恩恩愛愛,百年好合。我倒是覺得韓良這小子固然幸運,兩位新娘卻也著實選定瞭個好郎君。能夠真正的理解彼此,尊重彼此,可不是什麼易事啊。」

  梁清漓與譚箐碰瞭碰杯子道:「三妹這次入京,可要多待幾日,讓咱們款待一番哦。」

  顏君泠也贊同道:「不錯,能夠跨越身世,過往,乃至世俗規則相識相愛,需要與眾不同的靈魂。三位能夠結合,都是各自的幸事。恭喜你們瞭。」

  聽到這話,兩人均是動容地回禮道:「多謝欣姐。」

  三位玄蛟衛這時也舉起瞭酒杯。田道之微笑道:「三位均是我有幸共事的人物,說是巾幗豪傑,草莽英雄,毫不為過,如今的結合乃是一大幸事。恭喜三位。」

  秦喜大笑道:「要我說,三妹和路欣講得一點不錯,你們是天造地設的佳侶,能夠這麼淋漓地與你們飲上一杯,也讓我這個做兄弟的不能再滿意瞭。」

  我與他碰杯道:「多謝秦兄。希望下一次,輪到我來恭喜你瞭。」

  最後,唐禹仁與我對上視線,他臉上淡淡的笑意增瞭幾分,對我們致敬道:「我與秦喜意見相同,你們是天造地設的三個人,能夠有這樣的相遇,這樣的姻緣,比世上任何的喜事都更要珍貴。」

  他沉吟瞭幾秒後,繼續道:「我向來不知該說什麼祝福的話,也相信你們不需要我的什麼建議。所以,我隻希望你們能夠記住這一夜的感動,和讓你們能夠迎來這一刻的那些點點滴滴。隻要心中有這份情意,那無論今夜之後有什麼樣的難題和煩惱,你們都能夠輕而易舉地攜手跨過。」

  我莊重地與他碰瞭碰杯子道:「謝謝你,禹仁。我會永遠記住的。」

  他的眉宇舒展開來,笑容溫暖而開懷:「恭喜你們。能夠見證這一刻……亦是我的榮幸。」

  我原本不準備喝醉的。畢竟,在這麼重要的場合,意義如此重大的一夜,我想要盡可能清醒地將一切都牢牢記下,以便能夠在日後的漫長歲月裡慢慢回味。

  但是與此同時,在這麼一個美好的夜晚裡,我卻情不自禁地與親朋好友們一杯又一杯地痛飲,歡笑。直到一切的光與影都混淆在一起,直到觴籌交錯與賓客交談的聲音落入耳中再無區別。

  哪怕有著牝牡玄功打底,我也仿佛在一個恍惚之後,便突然出現在臥室裡瞭。

  「奴傢這是第一次見到夫君喝醉瞭呢。」當我回過神來時,梁清漓正扶著我坐在床邊,而我半晌沒有出聲,隻是盯著墻壁在發呆。

  薛槿喬拿著一杯水走瞭過來遞給我道:「我也是第一次見到你來者不拒的樣子,這下算是知道你酒量到底如何瞭。看你臉紅的。」

  我大口灌下一杯水後,揉瞭揉臉道:「多謝,抱歉,剛才是有點迷糊。現在回臥室瞭,好瞭不少。」

  雖然耳間仍然有點嗡嗡的鳴響,但離開瞭宴席回到清涼安靜的臥室後,確實讓我打起瞭精神來,也讓我能夠在脫離瞭熱鬧喧囂的婚宴環境,充分地沉浸於這一刻的意味。

  薛槿喬坐在我身邊,挑眉問道:「怎麼瞭?又開始傻笑起來瞭。」

  我悠悠說道:「所謂人生四大喜,久旱逢甘雨,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掛名時。他鄉遇故知我尚未有過太深的體驗,金榜掛名時與久旱逢甘雨也未曾有機會體會過,而洞房花燭夜在經歷過後才能感慨,確實是這一輩子從未有過的,超乎想象的喜悅。直到現在,我才開始意識到這一切是真的,已經發生瞭,而我竟然真的已經娶瞭兩位不可思議的姑娘做妻子。」

  梁清漓輕笑道:「奴傢可沒聽過這個說法,不過還挺有意思的。奴傢也有些難以置信呢,今晚美好得跟夢境一樣,是奴傢孩童時便憧憬過的景象。沒想到竟然真的有一日能夠成真。」

  薛槿喬也感慨道:「沒錯。又有哪個姑娘傢不會遐想自己出嫁時,會是什麼樣的模樣呢?無論是婚禮,衣裙,還是那如意郎君,都肯定有過無數種不同的想象。」

  我問道:「那麼,今晚滿足瞭你少時的暢想嗎?」

  「當然!」薛槿喬歪瞭歪頭註視著我,嫣然一笑,「一切的一切,都遠比我年少時的想象更美好。甚至連那個新郎,也出乎我的意料,卻又滿足瞭我的所有向往。」

  「清漓,你呢?」我轉而對她問道。

  梁清漓莞爾笑道:「夫君覺得呢?」

  我撓瞭撓後腦勺道:「應該是挺滿意的吧?不過想來就算有什麼不滿的話,也應該沒機會彌補瞭。畢竟婚禮這種事最好不是什麼能夠越辦越好的東西。」

  梁清漓無奈地靠在我肩上道:「夫君真是太喜歡胡言亂語瞭。奴傢當然滿意啦,滿意得不得瞭呢。就如槿喬一樣,今夜所發生的一切,都是奴傢兒時夢寐以求的東西。爹爹與娘親的在天之靈見到這一幕後,也能夠徹底放下心來瞭。」

  我喃喃道:「那就好,那我也放心瞭。」

  薛槿喬同樣將螓首搭在我的肩上,對我的耳朵吐氣道:「山盟海誓完瞭,如今是否要圓洞房瞭?」

  我被她呼出的如蘭氣息激瞭激,瞇著眼睛道:「如果你們不是太累的話,那確實應該將這最後的部分也給補全瞭。」

  薛槿喬聽到這話,一點也沒有遲疑,纖手在我胸間輕輕一推,我便順勢躺倒在床上,面帶微笑地看向兩位娘子。

  薛槿喬長發盤起,結成高髻,亮麗的金色鳳冠整齊地插著六根純青色的玉釵,並以細碎的珍珠串線掛搭在兩側,堂皇富麗,配合著她明銳幽邃的鳳眸,當真是貴不可言,儀態萬端。

  梁清漓的秀發同樣高高結成圓髻,金色的鳳冠沒有以過多的珠寶裝飾,除瞭兩根玉簪之外,多數用青藍相交的翠羽鑲嵌,形成瞭展翅欲飛的形態,精美輕盈,為她秀美溫婉的容顏添加瞭三分富有生命力的靈氣。

  雖然她們穿的都是樣式大致相同的婚袍,但刺繡與裝飾的細節上又各有差異。薛槿喬的上衣以純凈的青色打底,耀眼的黃金與艷紅交織出美麗的花紋。而她霞帔繡著唯有朝廷貴人、命婦才能穿的玄鳥圖案,栩栩如生的玄色神鳥像是欲要沖破雲霄一樣,順著長長的佈料舒展身姿,眸裡畫龍點睛地鑲著滾燙的金色。

  梁清漓同樣穿著青色婚袍,金紋卻被清艷的碧藍色取代,霞帔也並未刺繡玄鳥,而是綻放的鮮花與祥雲,與鳳冠相映成輝,意境悠遠,不似薛槿喬那麼光彩逼人,但在她面帶微笑,目光如水的溫柔註視下,卻更為幽雅恬美。

  不得不說,設計這兩套衣袍的人確實眼光毒辣,選擇的圖案,裝飾,乃至顏色配對都完美地襯托出兩人容顏的特色與氣質來,看得我一時移不開目光。

  梁清漓見著我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們的樣子,撩瞭撩雲鬢輕笑道:「夫君喜歡奴傢與槿喬的婚服麼?」

  我重重地點頭道:「喜歡!如今終於有機會好好地欣賞你們的美麗身姿瞭,當真是有如仙女下凡!但比起仙女,我更喜歡你們這浸透著人間的鮮艷色彩的樣子,有著令我怦然心動的生命力!」

  薛槿喬側過身來,白皙的臉蛋上已攀上瞭兩朵誘人的嫣紅,嘴角噙笑地低下頭輕輕親上瞭我的嘴唇。唇合的那一霎,我被她身上幽深的芬芳沖得有些眩暈,直到她意猶未盡地分開後,才回過神來。

  她摸瞭摸朱唇,然後對梁清漓道:「清漓,先來後到。這時候便不必再故作姿態瞭。」

  梁清漓欣然說道:「正有此意。」

  她將我拉起來,認真地說道:「夫君,請為奴傢解衣。」

  「樂意之極。」

  在洞房淡淡的暖黃燭光下,我仔細而認真地為梁清漓將那繁瑣的婚服與裝飾褪下,而她也同樣認真地為我寬衣解帶。

  當一切都被褪下後,她將我攬入懷中封住我的雙唇,動情地與我相吻。而我也回以同樣的熱情,與她交換著綿綿的親吻,直到她滿足地分開,癡迷地看著我。

  梁清漓漆黑如墨的長發垂下,像是窗外的夜幕染上瞭她潔白如玉的肌膚。每次如此靠近她時,愛侶的身子都讓我胸中燃燒起熊熊火焰。那高聳的酥胸,那微微顫抖的蓓蕾,那豐腴的曲線,讓我貪婪地愛撫,親吻,每一次就像是第一次一樣那麼地熱切。

  而她也沒有靜靜坐在原處就讓我索取的意思,回報以同樣的熱情和渴求。她的親吻像是夏季的雨點,溫熱而細密,從我的臉龐,到頸脖,到胸膛,直至小腹下已難耐的根莖。

  然後,我的下身便被一個濕熱柔滑之處包裹瞭,一道電流從尾椎串上我的後腦勺,讓我不禁打瞭個哆嗦。梁清漓毫無顧忌地吮吸著,專註而細心地用包容一切的溫柔服侍著每一寸炙熱的堅硬。與此同時,她的目光卻始終向上望來,潤濕的杏眸從未與我斷開視線,讓我充分地讀懂瞭那對清澈的眸子中與我一般的熾熱欲望。

  「啵。」當愛侶終於滿意地吐出已壯大得不能再突起的龍首時,她粉嫩的唇尖與莖頭仍然連著一絲銀線,輕輕地搖晃在空中。

  我不甘示弱,回敬地將右手探到她散發著驚人熱度的蜜壺,輕柔地撥弄起琴弦來,令她嘴中泄漏出的甜美呻吟奏出瞭動人的曲子。而我操弄得興起,將頭也俯瞭下去,口舌並用地演奏。而在樂曲即將迎來激昂的高潮前,梁清漓抓住瞭我的手,目中的意思不言而明。

  我立在膝蓋上,而她也順應地躺瞭下來,稍稍提起圓潤粉白的臀瓣,微微咬住下唇,期待著我們的結合。

  「清漓,我來瞭。」

  我小心地托住她纖細的腰身,找準角度毫無障礙地進到瞭她的花徑,待她輕哼著適應瞭我的侵入後,堅定地一入到底。梁清漓的私處已春水泛濫,讓我能夠輕易地潤滑,然後開始酣暢地活動。

  在喘息與呻吟中,我與清漓尋到瞭完美契合的節奏,融為一體,而我不知疲勞地上下沖刺,直到她雪臀緊繃,手指插入我的後背,我才驚覺自己已快要決堤瞭。

  於是我稍稍提腰,準備著最後的那一回合,然後淋漓地再次與她貼合,讓她喚出聲來,不住抖動地泄瞭身子。而我也再也忍耐不住,一註如泄,軟倒在她柔軟的身子上,享受著水乳交融的餘韻。

  「我愛你,清漓。」我在她赤紅的耳朵邊悄聲說道。

  梁清漓愛憐地摩挲著我的後背一陣後,親瞭親我的臉頰道:「如此,奴傢的大婚也能圓滿地結束瞭,謝謝你,夫君。不過,你還有最後一筆沒有添上呢。」

  我抱住她親瞭一口,然後起身說道:「你說得對。」

  我擦瞭擦身上的細汗與污物,對臉色潮紅的薛槿喬笑道:「這下輪到你與我們袒露胸膛瞭。」

  薛槿喬故作平靜地說道:「哼,正該如此。」

  這份平靜一直到我將她的衣裳解開,露出瞭裡面的素白褻衣後,才出現些許裂痕。當我輕輕地解開褻衣褻褲的帶子後,薛槿喬有些嬌羞地抱著手臂,讓胸前那對豐盈的玉筍更顯規模。

  昏黃的燭光下,薛槿喬的身子仿佛凝固瞭時光,肌膚比最上等的陶瓷還要白皙,比薛府最名貴的美玉還要細膩,勻稱的身段無處不美,尋不出絲毫瑕疵。而那起伏的曲線,粉白的玉乳,與骨肉均勻的大腿,讓我原本已繳械過一次,已有些平靜下來的心境再起波瀾。

  我對她笑道:「你真美,娘子。」

  薛槿喬聽到這個稱呼時,微微動容,然後露出瞭一個明艷的笑容:「你也不差呢,夫君。」

  「這好像是你第一次對我如此稱呼呢,而我好像也是第一次叫你娘子。」我的手指撫過她艷紅的臉頰,輕聲說道。

  她認真地答道:「但卻遠遠不會是最後一次。來吧,夫君,讓我做你的娘子。」

  比起我與梁清漓修煉雲雨已有多時的心有靈犀,薛槿喬青澀許多,而與她的每次歡愛都是一種新鮮而有趣的體驗。

  薛槿喬抱住我的脖子先是與我共享瞭一個悠長而甜蜜的熱吻。她最喜歡的便是與我緊緊地抱在一起,不留絲毫縫隙的親密親吻,一直到我們胸中的空氣都耗盡瞭,才會依依不舍地讓我離開。

  而此時也不例外,薛槿喬貪心地在唇齒間嬉戲,追逐,交織著我們的唇舌與津液,直到我主動分開後,也仍然欲求不滿地抿瞭抿紅唇。

  她在夜中仍然明亮得有些刺眼的丹鳳眸深深地註視著我,眸子裡濃烈的情感清晰可見,隻待一個輕輕的挑撥,便會噴湧而出。有愛戀,有滿足,有欣喜,更有奔湧在其之中的熾熱情欲。

  於是我應上瞭她的似火熱情,稍稍用力地揉捏她堅挺的豐胸,迷醉於幾乎可以溢出指尖的柔軟,細細地捻弄那頂端聳立的果實。而這似乎對她極為受用,她顫抖著抓緊瞭我的後背,不住地泄出動人的低吟。

  很快,雙手便不夠瞭,手嘴雙管齊下,讓我盡情地感受瞭愛人豐盈圓滑的峰巒後,慢慢往下,掠過她緊致的腰肢,最後,我讓她躺瞭下來,以便讓我能夠在那芳草含春的秘密花園開始品味起她最私密的地方。

  我使出十八般武藝來,為那即將來到的交融做著準備,幾乎讓自己迷失在那濕熱滑膩的玉蚌中。而薛槿喬的反應更甚,幾乎弓起瞭腰來,若不是我早有預料地托住她柔嫩豐厚的臀丘,恐怕要被她逃開瞭。

  「夠,夠啦!」我的舌頭趟過瞭一片尤其敏感的地帶後,她像是被電到瞭,抓住我的小臂嗔聲道,「你想要我死嗎?快來吧!」

  我有些自豪地將她的豐臀放下,然後再將陽根抵在薛槿喬的丘陵間,尋到瞭花徑的入口,柔聲說道:「準備好瞭嗎?娘子。」

  薛槿喬稍稍提腰,對我揚起下頜道:「嗯,來吧。」

  我挺身而入,再次進到薛槿喬那崎嶇的徑道中,體會著那酸爽而銷魂的緊箍。哪怕是過去數月的多次雲雨,也沒有讓她能夠放松太多,因此每次進到她身子的最深處時,仍然有著要被敲骨吸髓的窒息感。

  也許是這意義重大的夜晚,也許是過去數月的努力花開結果瞭,薛槿喬終於不是那麼緊繃瞭。在我艱難地探到她花徑的盡頭時,她也終於放開瞭之前的矜持與羞澀,縱情地與我十指交纏,顛鸞倒鳳。

  然後,我們在一陣直入雲霄的暢美中,共赴極樂。

  當一切都靜下來之後,我發現自己躺在瞭兩位娘子的中間,而她們在我的兩側,轉過身來面帶微笑地看著我。

  出奇地,我們雖然在此之前從未這般三個人一起入寢,但卻在此時一點不安與尷尬都沒有,仿佛三個人赤裸相對是天經地義地似的。

  薛槿喬笑吟吟地說道:「洞房花燭夜,而且還能抱得兩位美人歸,果然是人生大喜。韓良,夫君,你可知足瞭?」

  梁清漓同樣調侃道:「奴傢猜夫君一定很滿足。若是能夠事先知道結果會這麼美妙,夫君還會如此糾結麼?」

  我思考瞭片刻後,無奈地說道:「確實在常人看來,雖然我之前糾結和煩惱瞭那麼久,還是讓自己落得瞭這個結果,不僅有點得瞭便宜還賣乖,更顯得有些庸人自擾。但,若我不這麼做,而是覺得自己應該堅定地大被同眠,罔顧原則的話,那我也不是我瞭。」

  梁清漓與薛槿喬對視瞭一眼後,均是有些感慨。薛槿喬直直地看著我道:「所以,我也十分慶幸,那個會為這份幸福的煩惱苦苦思索,舍不得對不起戀人,對不起自己的男人,終究還是做出瞭這個選擇,也慶幸清漓這麼允許瞭呢。」

  梁清漓也輕聲說道:「不錯,夫君之所以會是夫君,便正因此呢。若是一切重來,奴傢不會想要有任何的改變,仍然會選擇愛上你,也仍然會同意夫君接受槿喬的心意。」

  我握住她們的手,沉聲說道:「謝謝你們的理解與寬容。謝謝你們選擇瞭我。隻要有你在我的身邊,那我便永遠不會失去方向,也永遠不會忘記這一刻我心中的感覺。」

  梁清漓用手指點瞭點我的胸膛問道:「夫君此刻心中是什麼感受呢?」

  「是唏噓,是感恩,是喜悅,是滿足。但要歸於一個字的話,那便,是愛!」

  夜已深瞭,為這個美妙的婚禮畫上瞭句號。

  我不知道明日會是個什麼樣子,但是當明日的太陽升起時,不,不止是明日,在今後每一個月落日升的時分,我都會有梁清漓與薛槿喬陪伴在我身邊。

  從今以後,

  永不分離!

  (第四卷:燕歌行,完)

  本卷尾語

  很高興能夠與大傢在這裡見面,於燕歌行的第九十九章為這個位面的故事添上瞭圓滿的一筆,迎來結局。他媽的,寫得也太長瞭吧。

  實不相瞞,這一卷我寫得很不容易,而且是進度越深越困難,越來越頻繁地卡文。饒是大綱做好瞭,主線劇情和感情線也始終有著比較清晰的脈絡,後半卷的故事也像是想要從石頭榨出油似的,當真是一個一個字鑿出來的。

  挖坑一時爽,填坑火葬場,可真是至理名言啊。

  之所以寫得這麼困難,有很大成分是在為數年前自己毫無顧忌,少有計劃便開始一通胡寫的償還。彼時隨意對待的人設,伏筆,和劇情走向,到瞭該圓回來的時候,不得不花十倍的心力去思考和理清。梁清漓和唐禹仁是大燕位面裡我最滿意的兩個角色,薛槿喬的刻畫雖然大體完成得不錯,但沒有我希望得那麼豐滿。這是劇情編排,也是我筆力有限的問題。我準備在《超越遊戲》寫完的時候,從頭到尾修改一遍,將角色、故事、和設定上的些許漏洞補完,盡可能地保持一致性與合理性,並且也改善一番這些角色刻畫的不圓滿之處。不過,這應該要等到2028年瞭,嘖嘖。

  除瞭作品前期構思的先天不足之外,另外一個讓我寫得如此艱難的原因便是時間越來越不夠用瞭。一年年增長的歲數,讓我猛然意識到自己正處於「年輕人」的最後時光,再不做點年輕人該做的東西,創造些值得留念的回憶,就過瞭這村瞭。所以繁重的工作之餘的寶貴時間,不得不在「安心在傢寫作」和「出外體驗生活」之間被瓜分。畢竟,我可是沒有一個顏君泠或者菲莉茜蒂來贊助我過好日子的。

  縱然有這樣那樣的不完美之處,我到底是講瞭一個讓自己比較滿意的故事。大燕的種種,從初入江湖的懵懂到歷盡風雨完成任務,抱得美人歸的這幾章,能夠在這裡畫下句號,也足夠瞭。

  過去這一年多編寫燕歌行,寫得我筋疲力盡,存稿更是完全耗盡瞭。而接下來的故事,也需要我仔細琢磨,把大綱,人物,和情感都構思得盡可能地完善瞭,才去深入描繪,以避免燕歌行這種寫到中途需要榨幹腦汁才擠得出幾千字的情況再發生。因此,我準備休息兩個月,在明年一月初恢復更新。不用擔心我會就此消失哈,這部作品我是說什麼也會寫完的。

  話說回來,我一想起從當初閑著沒事隨便想到哪兒就寫到哪兒的遊戲之作,到如今兢兢業業,每天不寫足一千字便惴惴不安的樣子,就有點想笑。畢竟,我不靠它賺錢,又不是在寫什麼曠世巨著,更談不上有多少個人在看,若是像九成九的黃文作者一樣,消失無蹤,再無音訊,也不會有什麼差別的。

  然而,這也是種選擇。你要問我對錢有沒有興趣?我肯定是有興趣,興趣大大滴。但是我卻不願讓《超越遊戲》沾染任何商業氣息,沾染任何可能會妨礙我從最純粹的愛好和最純粹的自我欣賞的角度創作的東西。因為我覺得自我表達這種事,最好不要被任何東西約束:無論是賺錢養傢的壓力,主流網站的審核,甚至也包括瞭讀者對內容看得不爽的負面評論。

  我偶爾會在網上看到本文被提及,很多時候都是在被推薦給他人,這讓我常常沾沾自喜。但有時我也會見到有人說這本書文青,虐主,毒點太多什麼的。這種評價讓我挺無奈的,因為我覺得我寫的明明就是純正的爽文。兄弟們,能有這麼多善解人意,心靈相通的朋友與紅顏知己,能在困境中每每凱旋而歸,想要做到的,想要得到的,幾乎都拿下瞭,這還不算是爽文嗎?

  不過,我倒也是能夠理解這份吐槽。我想象中的爽,跟如今主流讀者期待的爽,確實有點不一樣。我也毫不懷疑能讓我自己寫得快樂的劇情,也許會是對很多人來說劇毒無比的垃圾。但是這些人的意見從來不會讓我鬱悶或者著惱,我一以貫之的態度也是虛心接受,死不悔改,哈哈。

  所以這部作品是個人向的,而不是觀眾向的,因為歸根結底,這目前已有一百二十萬字的作品從始至終便隻為一個人而寫,那就是我自己。所以我才能夠堅持至今,筆耕不輟。所以我從不懷疑自己能夠寫完這部小說,因為————我真的很他媽的熱愛這部作品啊,比世上任何人都更在意自己書中的世界與角色。哪怕寫的是庸俗的廁紙文學,那也是我寫的,我樂意看的,灌註瞭我的心血的庸俗廁紙文學。

  當然,便是自戀如我,完全單機寫作也是有點困難的,因此多謝所有看到這卷尾語的人,有瞭你們的參與和評論,也讓我每日的寫作更有動力。而能夠看到這裡的人,應該也不會對這麼任性的發言感到驚訝吧。在接下來的篇章裡,也希望觀眾朋友們能夠繼續看得下這部作品。

  我們第五卷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