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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殘忍

  眼看這次任務的最終目標終於露出瞭確鑿無疑的蹤影,兩位隊友臉上露出瞭洋溢於表的喜意,忍不住擊瞭擊掌。我雖然表面上不動聲色,卻也在心裡大大地松瞭口氣。

  「你可知道裡面是什麼樣的?又該如何找到天書?」我接著問道。

  「不知,這是聖軍最為核心的機密,若我不是護法大人的親信,也無法獲悉此事。」

  「青蓮殿裡又是個什麼光景?寶庫具體在哪個位置?」

  「寶庫在三花廳最深處的機關後面,除瞭護法大人與寧王殿下親臨,旁人無法進入。」

  三花廳是我和唐禹仁曾經在青蓮殿內見過的一間堂皇富麗的密室。那時雖然被搬空瞭,但依稀看得出是個藏書庫,然而在中間又有一座平臺,像是祭祀拜仙的地方。這個地方原來有還別有機關麼?我卻是不記得有這麼回事。

  我轉頭看向薛槿喬道:「三花廳裡還有這麼個地方?朝廷的人發現瞭嗎?」

  薛槿喬蹙眉道:「沒有。奇怪,我們接管瞭這座城池之後,官府的人將青蓮殿內每一個房間都翻遍瞭,怎麼可能落瞭這麼重要的地方?」

  「嘖,看來這地方果然是秘密重重啊。」眼看天書的信息搜刮得差不多瞭,我轉而問瞭幾個關於左護法,胡剛,關玉峰,乃至新法堂的問題。霍雨才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雖然對關玉峰這個寧王府大管傢不是很熟悉,但他作為左護法之下兩個掌管事務的核心管事之一,乃是從十數年前便在左護法手下服侍的親信,對此人與新法堂倒是十分瞭解。

  據霍雨才所說,左護法是個天資橫溢的人,性格孤高驕傲卻又酷愛武學,在青蓮教內雖然貴為左護法,卻很少管事,而是專註於鉆研青蓮教教內百年傳承的諸多武學,並且將因時間與教派式微的緣故流失的許多武功都重新整理回來,推陳出新。出乎意料的是,這尊大高手對青蓮教本身的歸屬感似乎不是很強,若不是他本人對朝廷有著深深的仇視,也許在多年前便已飄然離去瞭。

  青蓮教除瞭坐鎮教內二十年的第一高手神將左無忌之外,便以左護法的武功最高。而右護法雖然是長期管理派內諸多事務的掌權者,左護法卻是兼任傳功的長老,因此地位十分崇高,哪怕他性格孤僻冷峻,也深受尊重。這麼看來,左護法會被寧王托付以改進牝牡玄功這麼重要的事項倒也正適合他的專長。

  至於教主,十幾年前神秘地死瞭之後,便一直空缺著,至少在外人看來是那樣的。現在才知道,原來是數年前被寧王暗中篡取瞭。寧王的理念在軍中廣泛宣傳,反響也褒貶不一。那些出身貧寒,全靠寧王大肆推行人人有功練這種政策的人自然是狂熱的支持者,但霍雨才這種自幼便有條件接觸高深武功的人,則是本能地抗拒。不過他如此想,左護法卻出奇地與他意見不同,反而是極為認同這份理念,並且想要將自己這些年來編輯整合的青蓮教武學都貢獻出來讓講武堂教授。

  新法堂本身倒也不是我們想象中那樣,靠人命堆出結果的那種毫無人性的屠宰場。恰恰相反,左護法雖然對被丟進新法堂的成員,尤其是那些因為考核不及格被貶入新法堂的新兵十分不屑,但因為極為重視自己的任務,也對這些難以補充的人力資源相當小心。除瞭一些因為試驗新功法內容而無法避免的危機之外,新法堂本身的待遇也根本不像是牢獄那麼艱苦,不比新兵紮團的雲海區差。

  霍雨才能在新法堂內受到左護法的重用,既有從一開始便追隨這個青蓮教大高手的緣故,也有自身習武天資過人,武學與醫理知識深厚的因素。這段時間戰事方面的不順也轉化成瞭他們工作上的壓力,新法堂無論是功法修煉者還是功法編修者都人手匱乏,每次出瞭問題便要靠他與數個信得過的寧王軍高手絞盡腦汁解決這些修行上出瞭差錯的功訣。

  親眼見識過左護法雷厲風行的作風和冷傲的態度後,我對於新法堂的名聲也有幾分揣測,覺得此人並不像是喜怒無常,無緣無故殘害人命的角色。他目標明確,手段利落,對這些在他看來難以成才的人隻會不屑一顧,而不會刻意去加害。反而是那隻聽聞過名聲,卻仍未見過面的胡剛,可能名聲更為微妙。

  「你方才與隨從說瞭什麼?關於胡剛的事?我看新法堂的人對左護法倒是沒什麼大怨言,反而是對這胡剛談之色變。」

  霍雨才冷哼道:「懷化將軍胡剛……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真不知寧王大人為何將他留瞭下來。此人雖然武功高超,兵馬嫻熟,但暴躁陰狠,乖張無常,而且這麼多年來始終管不住褲襠裡的那點事兒,嗜色如命,卻又下手狠毒,自從被派遣到聖城來加入新法堂後已有至少五個女子死在他床上瞭。偏偏他是道門正宗出身的根底,對牝牡玄功的理解僅次護法大人,又是寧王親自欽點前來助力改進牝牡玄功的人,因此護法大人對此人又不得不用。也就是在護法大人和關主管面前他才收斂著點,其他時候簡直肆無忌憚。咱們新法堂名聲這麼嚇人,有一半原因落在此人身上。」

  薛槿喬若有所思地說道:「當年在邊軍時他便如此,來瞭寧王軍後,也沒能改變麼?你這麼緊張地找人叫左護法過來,也與他有關麼?是不是與新法堂那個叫娥子的女子有關?」

  霍雨才拉下臉道:「不錯。徐紅萼雖然近日碰到瞭些行氣上的障礙,但也不是什麼要命的問題,咱們本來已經有些解決的頭緒瞭,卻不想那胡剛對此女覬覦瞭有一段時日瞭,今日趁著護法大人不在,終於對她下手。如今她……唉,恐怕是兇多吉少。」

  譚箐忍不住問道:「寧王軍內紀律甚嚴,新法堂再不濟,這些人也是有可能成為正常軍兵的人選,如今更是有不少表現不好的新兵被撥瞭進去,胡剛憑什麼能夠這麼橫為非作歹?寧王不管管麼?」

  「已經管過瞭,之前胡剛便在建寧鬧出過事來。隻是,他畢竟是軍中尊者,真要將他革瞭職位廢瞭武功也是浪費,因此他被寧王大人關起來禁足瞭一年。若不是聖軍的頂層高手實在是捉襟見肘,聖軍也不會將他調下聖城來負責新法堂的工作。當下青州與冀州的戰事吃緊,他又是聖城裡唯有的三個一流高手之一,護法大人也不好將他太過貶責,因此他始終得以在城裡晃蕩。」

  如今地底隻有三個一流高手麼?胡剛,左護法,剩下的那個應該是關玉峰吧?這倒是個好消息。青蓮聖城的二流高手有近百個,但這片地底的洞天足夠大,這些高手都分散在青蓮聖城裡的各個區域中。若寧王吃瞭我們的誘餌來到青蓮聖城,隻要不是帶著一個排的一、二流高手,那麼李天麟很有機會帶來能夠一擊致命的力量完成刺殺。

  我們飛快地問完瞭剩餘的幾個問題後,顏君泠與譚箐將這間屋子裡的幾人都抹除瞭記憶,然後我們悄悄地退瞭出去,躍回屋頂上。

  「怎麼樣?」林夏妍迫不及待地問道。

  我簡略地描述瞭一遍從霍雨才那裡得知的情況,令林夏妍與梁清漓都陷入深思。我做瞭總結道:「總的來說,收獲匪淺。該打探清楚的咱們也大概明白瞭,無論是左護法這個人,新法堂的具體運作,還是青蓮聖城的高層戰力,都有所瞭解。咱們撤吧!」

  「等等……」林夏妍往一旁的屋子望瞭一眼,欲言又止,「霍雨才說左護法並不在此,那麼,如今此處隻有胡剛一人是麼?咱們能否去打探一番?」

  我警覺地說道:「嗯?一流高手的精神感應十分靈敏,這麼做有打草驚蛇的嫌疑。我和三妹雖然如此刺探過右護法,但現在回想起來才意識到驚險之處。這胡剛據說是修為不輸左護法的絕頂高手,我們的術法掩飾也不是完美無缺的,會有風險。」

  林夏妍眼中罕見地帶上瞭些許懇求:「韓小子,拜托瞭。我隻是想親自看一眼,這人是不是真的那麼可惡,那個娥子是不是沒有辦法救。這樣,至少在我們能夠伸展身手時,我能找對人瞭。」

  我頭疼地問夥伴們道:「你們覺得呢?我是很同情胡剛所侵害的那些女子的,但我怕你們看到內情瞭一個激動就趕上去大打出手,那樣的話就算能搞死他,我們的陷阱也暴露瞭。」

  梁清漓輕輕地握住瞭我的手,鄭重地說道:「夫君,放心吧,咱們心裡有數的,不會壞瞭此間的謀算。但是無論如何,奴傢都想要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幫幫她,至少……記住她的模樣。」

  我環視瞭一周,這幾個關系與我最親近的朋友們均是同仇敵愾地點瞭點頭,我也隻得順從瞭:「好吧,那我們小心點過去。」

  既然確認瞭左護法並不在此,結合新法堂那些堂員的竊竊私語,正屋裡那個在顏君泠精神感應中最顯眼,應屬於一流高手的存在,顯然隻可能是胡剛瞭。我們小心地繞過站崗的衛兵,攀上瞭屋頂,然後我與顏君泠看向瞭譚箐。

  「看你的瞭。」

  譚箐從懷中取出一面鏡子笑道:「這事我已經有不少經驗瞭,小意思。」

  剩餘三女自然沒見過譚箐的鏡面回溯,而到瞭這個田地,再遮遮掩掩的也沒什麼意義,我隻是例行公事地提醒瞭一句:「大傢都知道三妹是個奇人異士,有些非比尋常的能力,接下來見到的還請大傢保密哈。」

  她們雖然應下來瞭,但臉上的神色還是好奇大於疑惑,然後在鏡面上的畫面開始浮現出來時,變作瞭徹徹底底的震撼。

  梁清漓還好,已經見識過瞭譚箐的法術,因此很快便回過神來。薛槿喬和林夏妍雖然也多多少少地意識到譚箐擁有的手段,但也是第一次這麼清楚地見到這種隻存在於傳說故事中的魔法,也因此張口結舌,一是連話都說不出來。

  「三妹,你,你,原來你是仙師麼?」林夏妍半晌後蹦出這麼一句話來。

  譚箐皺瞭皺鼻子答道:「仙師可算不上,就是會幾手法術而已。沒有你想象中那麼厲害。真要打起來,我可打不過你和槿喬。」

  薛槿喬這時也反應過來,由衷佩服地感嘆道:「我雖然對仙傢手段早就有所聽聞,也常常聽韓良說起三妹的能耐,但百聞不如一見,現在方知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三妹你才是真正的珍稀之才啊。」

  「嘖,別誇瞭,再誇我接下來幾天都得下巴朝天瞭。看鏡子哈,我找找胡剛的位置。欣姐,你說他在哪來著?」

  顏君泠指示著譚箐調整角度,隻見鏡頭穿梭於墻門間,來到一間寬敞的臥室中。屋中隻有一根蠟燭點著,映照出桌案旁的小半個房間。在房間的另一頭則被藏在黑暗中,隱約見得到一張床的輪廓,與陰影中不住變幻的形狀。

  我瞇起眼睛端詳著鏡面,有種不祥的預感。隨著譚箐的法術將房間內的聲音也接收到,播放出來時,我們都徹底明白床上正在發生什麼事瞭。

  首先聽到的是皮肉碰撞的濕滑聲響,然後是床板上下晃動的嘎吱聲。這兩者交織在一起,猛烈之極,令薛槿喬這個黃花閨女有些臉紅。但是這露骨的男女交合之音掩飾著乍聽之下難以察覺,卻又縈繞不散的……啜泣聲。

  當我分辨出那不知是因被捂住嘴,還是咬著牙的低沉抽噎之音時,脊梁一陣寒意驟然升起。果然,還是如新法堂的各方人士所猜想的那樣,胡剛正在為所欲為地享用他的獵物。

  當我們的視線適應瞭房間中的暗色後,看清瞭陰影中更多的細節。那個處於上方的人居高臨下地抱擒著一具更為纖細的身子,一手扯著她的長發,一手死死地卡著她的頸脖,不知疲憊地在上下抽動,動作越發兇暴,也令他身下的那人抵抗越來越劇烈。

  當這激烈地對抗的雙方迎來瞭一個高點時,上方那人狠狠地沉胯,雙臂卻猛然往後一掰,讓我幾乎以為他身下的女子腰要被折斷瞭。而那女子也釋放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叫,哪怕嘴被牢牢地掩住瞭,那模糊的聲音中痛楚與絕望也一覽無遺。我的心一沉到底,幾乎無法控制自己破屋頂而入,遏止這份暴行的沖動。

  但是我忍住瞭,因為身邊的幾人雖然臉色鐵青,身子緊繃,但同樣沒有動彈,死死地咬著牙關觀看著鏡面上繼續進行的醜惡之事。

  上面那人保持著這個姿勢足足有半分鐘後,才松開手,讓身下的女子有如一塊破佈般無聲息地倒在床上。若不是她的身軀在微微地顫抖,我甚至會以為她已死瞭。

  「嘖嘖,不錯的滋味。」一道渾厚的男音突然響起瞭,語調放松而滿足,仿佛在回味,「若不是你流落到新法堂,我還真難嘗到這麼夠勁的身子。你武功底子不錯,比堂裡尋常落下進度的那些女人好多瞭。」

  他等瞭幾秒,卻沒有等到來自身下的人任何回應,於是他抓瞭一把頭發將她的頭抬瞭起來側身看瞭幾眼,然後又放手任她的頭顱砸落在床上。

  「這就暈瞭。還是練功不勤。」

  男子悠閑地從失去意識的女子身上跨過,赤身裸體地站在床邊活動瞭一下身子。在燭光微弱的照耀下,我們看清瞭他的模樣:長眉長須,發色墨黑,鼻梁凸起,顴骨寬大,是張令人印象深刻,輪廓分明的臉龐。他的雙眼眼角下垂,形成三角狀,雖然臉上掛著三分笑意,眸中豺狼般的殘忍與快意卻清晰可見,為這人臉上的喜意添瞭幾分難以形容的可怖。

  饒是如此,我在看清楚他的面貌時,第一印象卻不是諸如「剛硬」,「殘忍」等與他方才的行徑匹配的形容詞,而是「圓潤」。這不是身材上的圓潤,而是氣質上的圓潤,祥和剔透,以至於他的臉龐皮膚都仿佛覆蓋著一層瑩瑩寶光。這是煉氣修為極為高深的境界,將自身的精氣神溫養到幾乎沒有任何瑕疵時,才能達到的狀態。

  煉氣化神,使氣機溫潤如玉。霍雨才說胡剛道傢煉氣功夫深厚,卻是太過輕描淡寫瞭,這可不隻是功夫深厚,而是道行已經爐火純青,在道門裡尊稱一聲上人絕不為過。難怪他從朝廷到寧王軍犯下瞭這麼多的惡劣事跡,除瞭被貶職之外也始終沒有受到什麼實質懲罰,依然能夠如此肆無忌憚地行事,這人的武功修為比右護法還要高上半籌。

  也正因為他的修為與煉氣功夫是如此之高,才讓他的行徑更為刺眼。修行到瞭這個地步還是如此不加掩飾地殘暴酷虐,不是仙,而是魔。以胡剛的地位與修為,無疑是個令人膽寒的大魔頭。

  眼看胡剛喝瞭口水後,一屁股坐回床上準備繼續折磨那苦命的女子,我有點看不下去瞭,正準備讓譚箐停瞭法術時,突然聽到外邊院落的門猛地被打開。這驟然響起的聲音比我們幾人之前聽到的動靜大瞭幾倍,不由得齊齊轉頭往鏡外的院落那邊看去。

  「人在哪裡?」

  「胡將軍就在正屋的寢室裡。」

  大步流星往我們身下這棟屋子走來的,除瞭左護法之外,還能有誰?他神情冷峻,身後跟著之前霍雨才訓斥瞭一頓的那男子,沒有再言語,徑直推門走瞭進去,留下那隨從緊張地在外站崗。

  這下我們不得不繼續看下去瞭,鏡中胡剛才回到床上沒多久,將那女子翻過瞭身來,正在把玩女子雪白中一陣紫青一陣淤黑的胸脯,突然抬起頭來皺瞭皺眉:「掃興。」

  房門大聲地被拍打瞭幾下,門外傳來左護法冰冷的聲音:「給你三數之數將那污物遮住。」

  胡剛將地上的袍子撿起,草草披在身上,又將被子掩住那女子,還未站起身來,房門便被左護法大力地掀開。

  左護法面無表情地走瞭進來,掃視瞭房間內的景物一周,掠過胡剛依舊輕松的神色,本已寒冷的臉色更是仿佛可以掉下冰渣子:「胡剛,我已警告你很多次瞭,在聖城裡不能對這些女人出手。如今青州戰局難料,這些人用一個少一個。」

  胡剛慢條斯理地整理瞭一番衣裳後,隨意地笑道:「護法,不過是些派不上用場的雜魚而已,玩瞭就玩瞭。何況,她們本就是抵抗聖軍的戴罪之身而已,能侍聖教尊者入寢,是殊榮。」

  左護法淡淡道:「尊者是為聖軍的引路人授予的至高榮譽,而不是與朝廷狗官一樣用以凌虐凡人的大棒。你身上的燕廷陋習,這麼多年來還是未能洗去。不要忘瞭,你若不是在新法堂裡還能有些用處,同樣是個戴罪之身。而她們派不派得上用場,是否雜魚,由我與寧王大人來斷定,你還不夠格。」

  胡剛瞇瞭瞇眼睛道:「護法,這話就有點傷和氣瞭,寧王大人親自提撥我為尊者,且是信得過我,才派我協助你,咱們之間可不分高低上下。便是關主管,也未必能對我這麼說道,你可不要太咄咄逼人瞭。」

  左護法看瞭他幾秒後,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個冷酷的笑容:「你是什麼東西,也配與我相提並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