尷尬。
唯有尷尬兩個字能形容我和艾莉克希絲在那晚之後的關系。
必須說,她的傢教和涵養實在是太太太優良瞭。在我掀桌子式地揭露瞭自己渣男行為之後的第二天早上,艾莉克希絲沒有對我發脾氣,甚至沒有過多地責怪我,隻是很懇切地對我說道:「謝謝你對我的坦誠,我永遠寧願面對痛苦的真相,也不願意聽到舒適的謊言。你其實沒有必要告訴我這一切的,我看得出,你……也許比我還難受,但是你還是這麼做瞭。我應該譴責你的行為的,因為它確實很不對,也確實很傷人,但是我並不是最適合這麼做的人。你在華國的女朋友才是你該對之坦白和道歉的對象;那些你應得的,難聽的話,我就交給她來說吧。」
我臉頰滾燙地對她點瞭點頭,表示自己一定會的。在這個女子溫柔坦然的光芒下,我隻感到羞愧,前所未有的羞愧,與對這些虛假的謊言深深的厭倦。
不過,雖然艾莉克希絲沒有斥責我,但她也確確實實地與我再次拉開瞭禮貌的距離,而我也感覺到我們之間產生瞭一道深深的隔閡。
與表白那次之後的尷尬不一樣,這次,我可能永遠地失去瞭這個女孩的信任和好感。而這也是穿戴這個面具的代價。也許有一天,這些虛偽之下積累的負罪感和空虛會將我擊垮。
若你看到我現在這樣的醜陋樣子,你又會如何想呢,清漓?
哪怕是過瞭一天後,我們去接菲莉茜蒂出院時,這個敏銳的紅發美人也在我們吃午飯時察覺到氛圍有所不對。不過她也聰明地沒有當面提起,隻是與艾莉克希絲無聲地交換著眼神。
我為她解釋瞭目前的計劃,並且告訴她,自己的同伴將在一周後都來到康寧頓。等所有人都到齊時,我會召集大傢一起見面仔細地商討秋季舞會的計劃。
「她們找到地方住瞭嗎?」菲莉茜蒂忽然問道。
「嗯?哦,艾米莉(顏君泠)應該會和艾莉克希絲一起住,順便保護她。我正在幫傑西卡(譚箐)找住處。」
菲莉茜蒂道:「這點我倒是能幫上忙,傑西卡可以跟我一起住。我父母雖然同意我出院瞭,但是逼著我答應瞭在完全恢復之前不會回Kappa B的屋子裡住。我又不想回傢,所以隻好去校外的公寓瞭。我的公寓有空房間,所以傑西卡願意的話,可以跟我一起住。」
我驚訝地答道:「這個,如果不會麻煩你的話,那我就替她應下瞭,多謝!房租該付給你多少?」
菲莉茜蒂笑道:「這種小事就不用跟我客氣瞭,她也剛好可以幫我註意一下安全,不是嗎?而且若不是如此的話,我父母肯定會請傭人的,我不喜歡自己住時還要過那樣的生活。」
「聽起來像是雙贏呢,那我就提前道謝瞭,菲莉茜蒂,這真的很慷慨。我跟傑西卡很熟,她會是個很好的室友,你不用擔心。」
「不用跟我客氣這麼多。對瞭,兩周後便是感恩節假期,你們有什麼打算嗎?蕾克希,你準備回傢嗎?」菲莉茜蒂繼續問道。
「嗯?哦,嗯……會的,爸爸媽媽每年都會催促我回傢過節,今年也是。」艾莉克希絲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我想也是,他們肯定不會讓自傢的寶貝女兒流落在外的。凌雲,你呢?」
我撓瞭撓頭,思考瞭片刻後說道:「應該不會吧。感恩節長周末才四天,我要坐車回紐瓦克的話來回怎麼也得占一整下午,還是算瞭。」
事實上是因為回傢和楊凌雲的父母見面、交際的話,肯定會讓我感覺特別尷尬的,所以我準備盡量減少回傢的次數。哪怕我情感上繼承瞭楊凌雲對父母的感覺,在理智上仍然能夠分割出自己的陌生感,這種自相矛盾的怪異讓我不是很想「回傢」。
菲莉茜蒂忽然露出一個別扭的表情,像是如釋重負,又像是忸怩,說道:「那剛好。我的父母一直想要感謝你……而我也是。既然你感恩節留在康寧頓的話,那有沒有時間來我傢吃感恩節晚餐?蕾克希,我就不邀請你瞭,反正你也從來沒能來過。」
感恩節在西聯是一個極為隆重的節日,僅次於聖誕節。無數的傢庭和在外奔波的男女會在這個長周末趕回傢與親朋團聚,然後一起吃一頓盛大的晚餐。烤火雞便是感恩節晚餐的重點,也是象征著這個節日的食物。被邀請到這種場合,其實是一個相當親近的舉動,看來哈特曼一傢確實沒把我當外人。
我遲疑瞭一瞬後,便答應下來:「好啊,多謝你的邀請瞭。」
菲莉茜蒂可愛地呼出瞭口氣,拍手道:「棒極瞭!你要是不答應的話,我怕我爸會直接寫張支票給你瞭,他是個實用主義者,所以總是以為所有人都一樣,寧願收到現金。」
「咳咳,這點我隻能說英雄所見略同……」
菲莉茜蒂嗤笑道:「得瞭吧,我看得出,你並不是那樣的人。相信我,你不會想要的,這種東西到最後總是會令我和對方之間的關系變得很怪。還是說,比起我們之間的友誼,你更寧願要錢?」
紅發美人眨巴著自己水潤的大眼睛,灰色的雙瞳一下子彌漫著淡淡的憂傷,我見猶憐。
「你……唉,既然你都這樣說瞭,那我吃飯行吧,吃飯吃飯。」我無奈地嘆氣道。
菲莉茜蒂滿意地點瞭點頭:「嘿嘿,別擔心太多,其他的我無法保證,但是至少晚餐會很好吃的。」
這頓午餐並沒有持續太久,主要是因為艾莉克希絲一直很安靜,隻有在我們呼喚她時才會露出淡淡的微笑,回答幾句。而我和菲莉茜蒂雖然捐棄前嫌,但是畢竟隻能算是熟人,沒有瞭艾莉克希絲作為中間的潤滑油,很快便將話題聊完瞭。
「那麼,我先回傢瞭。謝謝你們來接我。」菲莉茜蒂熱情地與艾莉克希絲抱瞭抱。
艾莉克希絲微笑道:「我們隻是很高興你沒事。那麼,下周見?」
「嗯,下周見!」菲莉茜蒂對我點瞭點頭,然後離開瞭。
目送瞭菲莉茜蒂後,艾莉克希絲一言未發。我有些不自然地活動瞭一下頸脖,對艾莉克希絲說道:「那,咱們回傢吧?」
「嗯,走吧。」艾莉克希絲的視線蜻蜓點水地與我交錯後,直接走向她的車子。
接下來的三天是自我被聞香散人打成殘廢,痛苦地養傷之後,過得最漫長的三天。人們常說,一個人對你有沒有好感,親近不親近,是很容易察覺的,尤其是當你知道他們親近起來的時候是什麼樣子,落差更會明顯。我這幾天也算是親身確認瞭一遭這種說法。
最為明顯的一點,便是艾莉克希絲並不會擁抱我瞭。若是我主動去擁抱她的話,我想她應該不會拒絕的,但是想起她之前所說的話,這可不是個好跡象。而且她在傢裡也沒再穿那些第一晚所穿的,極為清涼的小背心和熱褲。無論是因為她覺得不再願意在一個有對象的男人面前穿得那麼暴露,還是因為什麼其他的原因,客觀來說,這都會減少我失禮地打量她的機率,所以也不算是完全的壞事,是吧?
這倒是其次;最讓我難受的是,我們之間的對話也完全退化到純粹的禮節性作用瞭。每次我試圖跟艾莉克希絲說話時,她都會非常認真且禮貌地回答,但是並不會加上多餘的話語。是以,若我不自己完全引導話題,僅僅是讓艾莉克希絲回答的話,她回復完的那一刻,我們的對話也就結束瞭。
我們也許確實連朋友都做不成瞭。
還好這令人難受的尷尬隻是短暫的。星期四,我終於收到顏君泠的消息,讓我早上十點去森特維爾的傑克森機場接她。
我開著租來的車,小心翼翼地開上瞭前往森特維爾的高速公路。雖然在現實裡我考瞭車牌,楊凌雲也有相當的駕車經驗,但是我依然極其不喜歡開車這種一個不小心便能車毀人亡的活動。
來到機場後,我找瞭個地方停車,然後進去找顏君泠。說是要找人,但是心裡想著顏君泠現實中的模樣,眼睛卻要註意她在這個位面的相貌,矛盾感實在有點強烈。
「嘿!」
我稍稍轉頭,看向聲音的來源。一個很年輕的女子,年輕到仍可稱她為少女,正在上下打量我。她留著一頭齊肩的棕發,臉蛋小巧,深色的雙眼狹長,膚色是健康的小麥色,卻有些粗糙。少女身材玲瓏有致,充滿著青春的陽光,算不上漂亮,但氣質卻超乎她年齡地成熟,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魅力。
「艾米莉?」哪怕腦海中的超越空間信物告訴我,這就是我的隊友,我還是下意識地試探道。
「楊凌雲?」少女挑瞭挑眉,直接用華語說道。
我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說道:「看來你就是我等待的人。好久不見,君泠。」
顏君泠也難得地露出瞭由衷的笑容,與我握瞭握手,說道:「這兩個半月雖然沒什麼危險,但是實在難以稱之為悠閑的時光,以至於現在見到你竟然感覺很安心。」
「總有一天你必須得承認,我是你認識的,最可靠的男人。」我接過顏君泠身旁的行李箱,笑道。
「呵,也許吧,不過那可不是什麼難以做到的事。」
「譚箐呢?什麼時候過來?」
「她訂瞭周六的飛機。你找到地方住瞭嗎?」
我將行李放進後座,答道:「找到瞭,還不用付房租,不錯吧?你們兩個都是。我準備讓你和艾莉克希絲一起住,然後譚箐和菲莉茜蒂,也就是那個受瞭傷的姐妹會主席,一起住。」
顏君泠坐在副駕駛座裡,饒有興趣地說道:「艾莉克希絲就是那個被你英雄救美俘獲的美女吧?雖然你沒有說起,但是我怎麼感覺菲莉茜蒂也是個大美人呢?」
我將引擎開瞭,無奈地說道:「……確實很漂亮,可能是人以類聚吧。我直接送你去艾莉克希絲傢,幫你搬進去,然後便要搬回自己的房子瞭。你有什麼需要買的東西的話,跟我提一下,這輛車一直到下午三點之前都是我的。」
「你這麼急著離開與艾莉克希絲的兩人世界,她會不會覺得很氣餒?」
我臉色扭曲地說道:「別說瞭……我們現在的關系可不是很好,甚至可以說相當冷淡。」
顏君泠的神色從戲謔變得稍微嚴肅一點,問道:「發生什麼瞭?」
我斟酌瞭一下字句後,將數天前對艾莉克希絲攤牌的事重述瞭一遍。
「天啊……」顏君泠無力地將頭靠在椅子上,呻吟道,「你可真是個……天字號大傻逼。」
「呵……這段時間我對自己的感覺跟你的評價差不多。」
顏君泠沉默地看著我,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我其實甚是好奇她的想法,因為她應該是兩個世界裡,最能理解我的人,也是我認識的,最聰慧的人之一。
「我想聽聽你的想法。」我說道。
顏君泠無力地看瞭我一眼,道:「沒什麼可說的。甚至,你對愛情的忠貞堅持令我不得不敬佩。我隻是覺得……你是不是為瞭你的原則,抹殺瞭太多瞭屬於人類本性的,曖昧的空間?哪怕我極其厭惡出軌這種行為,也不得不承認,在一個完全不同的時空裡,以一個完全不同的軀殼跟另外的人相知相愛,也許是一道超綱的題。這麼刻板的自律,為此甚至深深傷害瞭一個對你喜歡的,聽起來很是善良的女子,真的值得嗎?」
我嘆道:「這次是我從一開始便錯瞭。楊凌雲的因果執念跟你說過瞭吧?極其操蛋,也令我和她的關系變得復雜很多。但是……我不後悔告訴她真相。也許這是自私地滿足我自己的道德感,但是我覺得對她坦誠相待是她應得的,也是我該做的。」
顏君泠蹙眉說道:「總有一天,你會因為這份對原則的病態堅持,撞得頭破血流的。」
「也許吧。說起來,我還不知道你的他我執念是什麼呢。」我生硬地轉移瞭話題。
顏君泠有點抓狂地說道:「別說瞭,這段時間我一直在煩惱這件事。艾米莉的執念很簡單粗暴,就是賺足夠讓她和她媽媽餘生富足生活的大錢。具體到額數的話,一百萬。」
我笑道:「這不正好嘛,你可是商界女強人啊。」
「我擅長的是有一定資金之後,將公司做好做大。艾米莉是貨真價實的,能力之外資本為零的貧窮傢女兒,我這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既然咱們會合瞭,那一起想想辦法吧。譚箐的他我因果也挺難搞的。」
顏君泠失笑道:「譚箐的因果跟我的一樣,說簡單很簡單,說困難也很困難,問題就是出在這個任務時限上。哪怕她能考上醫學院,也無法在離去之前確認。給我兩年時間,甚至一年半,一百萬也不是大問題。但是六個月,實在是有點短。」
我感慨地說道:「譚箐的任務確實有點搞人心態瞭,哪怕是現在立刻申請,也要等到我們離開的時候才會有結果。這種在我們任務的時限內,根本完成不瞭的任務,太麻煩瞭。」
顏君泠聳肩道:「是啊,所以這種虛無縹緲的執念本來就隻能碰運氣的。她現在在為MCAT復習,若能考出個好成績的話,也許至少能抵消掉部分的因果。而能做到的也隻有這麼多瞭。」
這麼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瞭兩個小時後,我們在中午時回到瞭艾莉克希絲的公寓。
「艾莉克希絲,你在傢嗎?」我帶著顏君泠進屋,喊道。
「我在這裡,怎麼瞭?」金發美人穿著舒適的寬松運動服,從她房間裡走瞭出來。
我對身後的顏君泠示意道:「這位是艾米莉?沃勒,我的朋友,與我一樣對於超自然現象有經驗的能人。艾米莉,這是我跟你說過的,我的同學,艾莉克希絲?理查茲。」
兩人禮貌地握瞭握手,都在好奇地打量著對方。
「要不要咱們一起吃個飯?我另外一個朋友,傑西卡,會周六到。那時候,我們大傢都會合瞭,可以商量一下秋季舞會的事。」
「我當然要跟自己的室友吃頓飯,互相瞭解一下,」顏君泠耐人尋味地笑道,「但是嘛,有你這個電燈泡在場的話,怕是沒法深入聊多少。」
我好笑地說道:「行,明白瞭,那我就不當電燈泡瞭。艾莉克希絲,我先收拾一下東西,待會兒就走瞭。」
艾莉克希絲向前踏瞭一步,欲言又止,但隻是靜靜地點頭「嗯」瞭一聲。
我的東西本就不多,除瞭衣物和筆記本電腦之外,就沒什麼其他的瞭。我帶著包準備出門時,最後對顏君泠說道:「喂,有什麼要買的東西嗎?趁我還沒把車還回去。」
顏君泠不以為意地揮手道:「沒事啦,要是有什麼需要的東西的話,我們可以等譚箐來瞭的時候一起買。」
「行,那我走瞭,下周見。再見,艾莉克希絲。」
金發美人有些嚴肅的臉蛋擠出瞭一個淡淡的笑容,對我說道:「多謝你這些日看護我。」
我搖瞭搖頭道:「我什麼都沒做,這幾天借住在你傢,被照顧的是我才對。若是有事的話,隨時可以聯系我。」
於是我回到瞭熟悉的日常。課程如閱讀周之前一樣,沒多少意思。法語課經過數次大起大落,饒是我出於安全顧慮,依然坐在艾莉克希絲旁邊,我們之間的那份火花卻熄滅瞭,幾乎不再閑聊,讓我有些悵然若失,卻也有些如釋重負。
周六,我同樣在森特維爾的機場接到瞭譚箐。譚箐的他我是個比楊凌雲大五歲的西華混血女子,有一頭亮麗的褐色長發和清秀的五官,深邃的眼睛大而有神,身材高挑苗條。雖然沒有主位面的譚箐容貌那麼精致,但也是個相當秀麗的小美女。
「嘿嘿,在想什麼呢?」上瞭車之後,譚箐伸瞭個懶腰,對我問道。比起這具身體原來的主人給我的,小傢碧玉的感覺,譚箐的神態和語氣都相當爽快率性,像是個假小子,卻也別有韻味。
我納悶地說道:「我在想,為什麼這次任務,我又是相貌最平庸的。主位面就算瞭,連他我,你們兩人都至少是水準以上的女孩,隻有我的他我跟現實裡一樣,相貌那是徹徹底底的平庸。」
「哈哈哈哈!」譚箐極沒形象地仰頭大笑,「這不是好事嗎?你不是特別糾結於那個喜歡上你的艾莉克希絲嗎?你要是長得帥的話,這種事出現的幾率可就大多瞭,長得醜一點不正好對你有助?」
「看來我的情感糾結已經是隊裡的公共話題瞭……」我嘆瞭口氣,有些無奈地說道,「不過,你倒是說得有道理。再來兩三個這樣的感情糾紛,我還修個狗屁道法,直接道心破碎瞭。」
譚箐忽然收斂瞭笑意,認真地說道:「說實話,周銘,我不是很贊同你的做法。我明白你為什麼那麼做,但是你太糾結於那些普通人的道德和規則瞭。從我們進入瞭超越空間的那一刻,我們就不再是凡人瞭,無論我們再怎麼想去挽留那些曾經的想法和原則,見識瞭這些不可思議的事物,這麼多徹頭徹尾不同的世界之後,要再去苦苦維持曾經的自己,隻會是刻舟求劍,是種得不償失的做法。」
我有些驚愕。我一直都知道譚箐是個世界觀和想法極為靈活的人,也知道她在接觸瞭超越空間之後,心態上的蛻變極大,很快便成熟瞭起來。但是這種幾乎可以說是激進的觀點,還是出乎瞭我的意料。
而我甚至無法說她是錯的。
「也許吧……也許超越自我,從根本上便意味著要舍棄一些過去的自己的堅持和想法。但是什麼是應該、值得舍棄的,我還沒有決定好。」
譚箐嘖聲說道:「所以說嘛,你和顏姐都是想得太多瞭。後果就是想前顧後,優柔寡斷。」
我苦笑道:「你可別給我變成一個殺伐果斷,斬情斷念的女魔頭啊。」
「呸!說什麼呢,我可是個有情有義的女俠!」譚箐輕輕在我肩膀拍瞭拍,道,「隻是,我經歷瞭這些超乎尋常的歷練之後,便學會瞭不讓那些看似重要的規則阻擋真正對我重要的東西。若我是你的話,同時愛梁清漓和愛艾莉克希絲都不是問題。隻要她們願意接受這樣的你,隻要你有足夠寬闊的心胸和強大的能力給予她們幸福,什麼從一而終之類的其他玩意都可以靠邊去啦。」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遠遠比我適合開後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