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书库>梁山女侠传>第三回:雪舊恥何三姑反受辱,救義弟孫二娘誤弒父

第三回:雪舊恥何三姑反受辱,救義弟孫二娘誤弒父

  大仇人

  張青醒來後,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黑咕隆咚的山洞裡,他的兩手被一條麻繩緊緊地綁在背後。周圍不見一個人。他用力掙瞭幾下,捆得太緊瞭,掙不開。他頭上可能是被木棒敲瞭一下,現在還在痛。

  他靠著山洞的石壁站瞭起來,背對著石壁,兩手貼著石頭的菱角上下移動,想把捆他的麻繩磨斷。他一邊磨,一邊腦子在飛快地轉著,想弄明白眼前的情況。其一,把他綁來這裡的人不太可能是一般的土匪,多半是自己的仇傢。土匪隻須進屋去殺人放火搶東西,用不著費勁把已經昏迷的他綁來這個山洞裡。其二,這仇傢恐怕最多隻有一兩個人,或者武功不怎麼樣。不然的話,孫二娘在屋裡熟睡著,為何不將她也綁來?

  他仔細想瞭一遍,這些年他和二娘確實得罪過一些人,可是他們大都是一些頭腦簡單的粗人,沒有誰會有如此心機來偷襲綁架他。除瞭那個被廢去左手的崔五爺,沒有誰跟他有這麼大的仇恨,值得半夜三更裡把他綁架到這個山洞裡來。崔五爺早已悔過自新,向他賠禮道歉過瞭,應該不會再為瞭十年前的舊仇而幹這種令人恥笑的事情吧?

  他猜想這個山洞離他傢不會很遠。他本想張嘴大喊救命,可是又擔心綁架他的那個人就在附近,一出聲反倒會驚動瞭他。正想著,他聽到洞外傳來瞭腳步聲,趕緊躺下,假裝昏迷不醒。有一個人打著火把進瞭石洞,那人蹲下來,用火把照著,伸手推瞭他一下。

  “喂,你醒瞭沒有?”聽說話的聲音,這是一個年輕的女人,張青的鼻子裡聞到瞭一股女人身上才有的香味兒。接著她查看瞭一下,確認他的手還是被綁著的,就起身走瞭出去。

  張青借著洞外照進來的微弱光線,看清瞭這女人穿著一身黑衣黑褲,頭上也蒙著黑佈,腰裡佩戴著一柄劍。他等那女人出去後,繼續用石頭磨手上綁著的麻繩。因為太用力,他手上的皮膚都磨破瞭,手裡感覺濕濕的,應該是他自己的血。好在終於把繩子給磨斷瞭,他的手解脫瞭。他在地上摸瞭摸,找到一塊巴掌大的石頭拿在手裡,站起身來,小心翼翼地往洞口走去。快出洞口時,他聽到瞭有人說話的聲音。

  “鶯兒,鶯兒。”是另一個女人的聲音。“師傅,你可回來瞭!”鶯兒顯然就是剛才進洞裡來查看他的那個年輕女人。張青偷偷地往洞外張望,見到兩個黑衣女人抱在瞭一起。她們各自取下瞭蒙在臉上的黑佈,因為光線太暗,張青看不清楚她們的長相。

  突然,鶯兒尖聲叫道:“師傅,您受傷瞭!”

  “低聲!”她師傅小聲說道。“鶯兒,你來給我包紮一下。那個小賤人,沒想到她變得這麼厲害瞭。我肩膀上被她砍瞭一刀,費瞭好大的勁兒才擺脫瞭她的追擊。”

  張青暗道:原來二娘她也醒瞭,還和這個女人打瞭一場,將她砍傷瞭。她說不定會跟蹤追到這裡來。想到這裡,他心裡覺得輕松多瞭。他原來一直擔心二娘會遭瞭她們的毒手。

  這女人解開自己上衣,將它退下一半,露出肩膀給鶯兒包紮。借著月光,張青能隱隱約約地看見她的脖子和光滑的脊背。

  “師傅,那個錦衣仙子李彩屏到底跟你有什麼大仇啊?她人都死瞭這麼些年瞭,你還要來綁架她的女婿?”鶯兒一邊給她師傅包紮傷口,一邊問道。“別那麼大聲,小心被那小子聽到。”

  鶯兒道:“師傅,你放心。我剛去查看過瞭,他還昏迷不醒呢。”

  張青推測,她們口中的錦衣仙子,應該是孫二娘的母親。她母親留下的那件衣服是灰白色的,不知是用什麼材料縫制成的。它初看沒什麼,隻有在燈光下才會隱隱地發出五顏六色的光芒,像是帶有一股飄飄的仙氣。二娘昨晚還穿著它跟他歡好過,她好像變瞭一個人似的。怪不得,原來她母親名叫李彩屏,綽號錦衣仙子。看來這個鶯兒的師傅是李彩屏的大仇人。昨晚是她把孫二娘引開,她徒弟鶯兒趁機將昏迷中的自己弄到這個山洞裡來瞭。

  停瞭一會兒,鶯兒的師傅開口瞭。她用怨恨的語氣說道:“什麼錦衣仙子?她就是一個成天勾引男人的騷貨!”她咳嗽瞭幾聲,接著道:“我們倆出自同一師門,從小在一起學武,情同姐妹。誰知長大以後,她和我成瞭仇敵。她搶走瞭我心上的男人,而且還不止一次!後來她叛出師門,跟一個朝廷狗官混在一起,我和幾個師妹奉師命追殺瞭她好幾次,都被她逃脫瞭。”

  “那師傅你打算怎麼處置抓來的這個傢夥?”

  “哼,錦衣賤人她害瞭我一輩子,我這一身病也是拜她所賜。我要把她女婿的雞巴給切下來,讓她的女兒守一輩子的活寡!”

  張青聽瞭大吃一驚,差一點叫出聲來。

  “師傅,你平日裡不是教我,做人要恩怨分明嗎?這個男人,你以前都沒有見過他,怎麼能下得去手切他的雞巴? 我看,還是把他放瞭吧!我和你聯手去把她女兒殺瞭,這也算是給你報瞭仇啊!”

  “鶯兒,為師我這也是沒有辦法啊。要是從前,不用你幫手,我一個人就能幹掉她女兒。可是我這身病,十分本事使不出三分來。我想,再不報仇以後就沒有機會瞭,這才跑到這個鬼地方來。沒想到那小賤人如此厲害,我差一點兒折在瞭她手裡!好瞭,時候不早瞭,我們這就動手,不然那小賤人可能會找到這裡來。”

  “可是,師傅……”

  “鶯兒!你不會是昨晚偷看瞭狗男女之間的淫亂行徑,動瞭春心,喜歡上這個傢夥瞭吧?”

  “不……師傅,我……我沒有。”

  這時張青突然從山洞裡沖出來,向她們猛撲過去。兩個女人被突如其來的變化驚呆瞭,說時遲,那時快,張青舉起手裡的石塊,用力砸在那個叫鶯兒的年輕女人的頭上。她哼都來不及哼一聲就倒在地上,昏瞭過去。

  隨後他抽出她腰裡的劍,轉身往她師傅身上一劍刺來。他早就想好瞭,這年紀稍大的女人身上有病,又受瞭不輕的傷,武藝肯定大打折扣。因此他先出手對付她徒弟,將鶯兒打倒後再來對付她。

  鶯兒的師傅已經拔出瞭自己的佩劍,抵擋著來自張青的猛攻。她看得出來,張青的武藝實在不怎麼樣,不但比不上他老婆孫二娘,比自己的徒弟鶯兒也差遠瞭。可惜她自己的本事使不出來。剛才與孫二娘的惡鬥中,她不但肩膀被砍傷,還摔瞭一跤,扭傷瞭屁股和大腿,一動就痛得鉆心。她是趁著天黑才僥幸逃脫孫二娘的追殺的。

  張青心裡跟明鏡似的。他知道這個女人很厲害,要不是傷病在身,他早就腦袋搬傢瞭。於是他不敢放松半分,“當當當”,不停地將手裡的劍往她身上招呼。鬥到間深裡,隻聽得“咣當”的一聲響亮,兩人的劍正面碰撞在一起,同時脫手飛瞭出去。

  張青撲上去抱住這個女人的腰用力一甩,兩人一齊滾倒在地上。她受傷的肩膀先著地,痛得她“啊”的一聲慘叫,差一點昏死過去。他趁機騎在她身上,一隻手扯住她的頭發,另一隻手抓住她的一條胳膊往背後用力一擰。

  “痛死我也!”她大叫一聲,眼淚嘩嘩地流瞭出來。她知道大勢已去,放棄瞭抵抗,口裡叫道:“好漢饒命!好漢饒命!”

  張青暗自慶幸:“好險啊,今天我差一點兒就被她切掉雞巴,當瞭太監!”他伸手摸到那女人的腰裡,解下瞭她的褲腰帶,將她的手腳在背後緊緊地捆在一起。

  他站起身來,走到依舊昏迷不醒的鶯兒跟前,拽著她的雙腳把她拖到瞭離她師傅不遠的地方。他伸手去解她的褲腰帶,準備把她也像她師傅那樣綁起來。可是他怎麼也解不開。氣惱之下,他抓住她的褲子用力一撕,“斯拉”一聲,將她的褲襠撕開瞭一個大口子。他接著又撕瞭幾下,幾乎將她的褲子撕成瞭碎片,終於把那條帶著她的體溫的褲腰帶給解瞭下來。

  “好漢,好漢!我求求你,不要壞我徒弟的貞操。你行行好吧,她還不到十六啊!嗚嗚……”鶯兒的師傅因為手腳都被捆在背後,隻能臉朝下趴著。她從地上艱難地抬起頭,淚流滿面地向張青哭著哀求道。

  原來她見張青撕破瞭她徒弟的褲子,以為他現在就要強奸她呢。直到這時,張青才有時間仔細打量他的兩個女俘虜。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她們兩個都長得極為出色,特別是鶯兒的師傅,她面容嬌艷嫵媚,身材凹凸有致,對男人有著極大的誘惑力。她既然是孫二娘的母親的同門師妹,怎麼說也得有四十歲瞭吧?可是她看起來卻像是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少婦。鶯兒雖然個子比她師傅略高一些,但是她臉上顯得很青澀,一看就是個沒有經過人事的少女。平心而論,她也是一個小美人兒,隻是遠不如她師傅那麼性感。

  鶯兒的下身幾乎是一絲不掛瞭,白嫩的屁股和大腿都裸露在月光下。她師傅也好不到哪裡去,因為她的褲腰帶被抽走瞭,褲子已經滑到瞭膝蓋處。剛才張青捆綁她時,將她的鞋襪綁腿全都脫瞭,因此她的一雙玉足和小腿也裸露著。她手腳都被緊緊地綁著,根本無法將自己的褲子提起來。

  張青盯著她肥厚的臀部和長著黑毛的三角地帶看瞭看,心裡不禁生出瞭惡意,一絲邪惡的笑容出現在他臉上。“你這賤婆娘,姓甚名誰?為何要來害我和我娘子?”

  “好漢聽稟。我姓何,名叫何三姑。是你傢娘子的母親的同門師妹,十多年前我和師姐之間結下瞭大仇。都怪我修行不得法,十多年瞭,依然無法克制心中的魔障。我不該來向她女兒尋仇的,這全都是我的錯,與我徒弟無幹。”她一邊說,一邊咳嗽,顯然是病得不輕。“我這徒弟是個好人傢的女兒。她已經與人定下瞭婚約,下個月就要成親。何三姑鬥膽求好漢大發慈悲,放瞭她吧,我可以留下來任憑你處置。”

  張青聽瞭,嘿嘿一笑,道:“你說這話待要蒙騙誰去?且不說我一放開她,她就會來要我的命,你剛才口口聲聲要將我閹瞭,讓我娘子去守活寡。倘若我打不過你向你求情,你會答應放我走嗎?”他根本不信這女人的話。她徒弟一棒將他打昏,現在他的頭還痛著呢,她哪裡會是一個無辜的人?

  何三姑心裡一沉:原來我和鶯兒說的話全被他聽瞭去。“恩公息怒,恩公息怒!都怪賤妾,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放不下多年前的舊仇,還把徒弟也牽扯瞭進來。賤妾已知錯瞭。賤妾薄有姿色,自小學得誘惑男人之術。如蒙恩公不嫌棄,賤妾願意……願意盡心盡力地服侍恩公,定會讓恩公嘗到欲仙欲死的滋味!”

  她不知不覺之間,已將對張青的稱呼從好漢變成瞭恩公,她自己也成瞭‘賤妾’。她本是一個傲氣的女人,平日裡絕不會輕易向任何人低頭。可是這一次她和徒弟肩負著一項非同小可的使命,它比她們的性命還重要。沒想到這一次她們在陰溝裡翻瞭船,被這個沒有什麼本事的男人擒住瞭。她害怕他是個愣頭青,一氣之下將她和徒弟都殺瞭,或者先奸後殺,那樣的話她的罪過可就是萬死莫贖瞭。

  張青雖然對何三姑憋瞭一肚子的氣,不過他到底是個實在人,看見她如此低聲下氣地為徒弟求情,甚至不惜將自己的身體獻出來供他奸淫玩弄, 不由得動瞭憐憫之心。不過,讓他就此放瞭她們師徒,又有些不甘心:“我方才僥幸取勝,才沒當成太監。今日且拿這女人來泄一泄我的心頭之火,這也是她的報應。”

  於是他走上前去,將何三姑的手腳都解開瞭。他知道她傷病在身,肯定打不過自己,因此心裡並不懼她。何三姑活動瞭一下手腳後,乖乖地自己脫光瞭全身的衣服褲子,又將張青的衣服褲子也脫光瞭。她先伸出手將他渾身上下撫摸一遍,跟剛才拼命時大不一樣,她的動作輕柔,手掌溫潤如玉,張青被他摸得臉紅耳赤,他的心“咚咚”地狂跳起來。隨後她張開櫻桃小口,露出香舌,蹲在地上,伸頭在他胯下親吻舔允起來。看這架勢,她伺候男人的功夫不比青樓妓館裡的婊子們遜色半分。

  這時天已大亮。張青閉上眼睛,享受著何三姑銷魂的服侍,他心裡想的卻是自己的嶽母李彩屏。何三姑是他迄今見過的最美的女人,李彩屏卻能將何三姑看中的男人橫刀奪走,可見她比何三姑還要更勝一籌。昨晚孫二娘穿著她母親的衣服跟他歡好,情到濃時,她將張青的頭按到自己的奶子上,大聲地叫著‘我的乖女婿啊,我的心頭肉啊’,張青當時興奮到瞭極點,仿佛他真的是身臨其境,在與他嶽母做那等淫亂之事!

  這時,何三姑的牙齒不小心碰痛瞭張青的雞巴,使得他叫出瞭聲,也將他從夢幻中拉瞭回來。何三姑嚇得跪在他面前,道:“恩公,賤妾一時疏忽,弄痛瞭恩公。請恩公責罰。”她的頭磕在地上,臀部撅得高高的,像是在向他發出無聲的邀請。

  張青哪裡受得瞭這個?他舉起手掌,“啪”的一聲,狠狠地打在她的肥臀上。她的臀肉像是被扔進瞭一個石頭的水面一樣,不停地晃蕩起來,同時現出瞭一個紅紅的巴掌印。張青一連在她屁股上打瞭十幾掌,隨後他將硬得像鐵棍一般的雞巴從後面捅進瞭她的牝戶。

  “啊呀!恩公好生厲害,恩公的雞巴好大呀,賤妾要被你肏死瞭!”何三姑毫無顧忌地大叫起來。她越叫張青就越興奮,他挺胸收腹,奮力沖刺,“呱唧呱唧”的響聲不絕於耳。何三姑被他肏得淫水橫流,直到最後兩人都精疲力竭,癱軟在地上。

  完事之後,何三姑不顧身體的疲勞,蹲在張青跟前,殷勤地將他的雞巴舔允幹凈,又伺候他穿好瞭衣服。張青看著她道:“你既已履行諾言,今日權且放過你們師徒。我走瞭,你等自便。”說完他就頭也不回地往山下走去。

  何三姑光著身子跪在地上,朝著他離去的方向磕頭,道:“恩公寬仁大度,何三姑在此謝過。恩公慢行。”等張青走遠瞭以後,她才起身穿好衣服褲子,去看自己的徒弟鶯兒。

  鶯兒此時已經醒瞭,隻是她被捆住瞭手腳,無法站起身來。因為她一直躺著,她師傅與張青之間的大戰,她無法看見,不過卻能聽得清楚。何三姑將她的手腳解開,替她穿上已經是破爛不堪的衣服褲子。她見鶯兒面紅耳赤,不發一言,心中明白,自己剛才的醜態全被徒弟聽瞭去。

  她將徒弟抱在懷裡,道:“鶯兒,為師也是無奈啊。我害怕他獸性大發,奪瞭你的貞操,壞瞭皇妃的大計,因此才不顧廉恥地誘惑他。鶯兒以後獨自闖蕩江湖,保不定哪一天也會碰上今日之事。唉。”說完她深深地嘆瞭一口氣。

  “鶯兒明白,師傅不要再說瞭。”鶯兒答道。

  “好,我等趕緊去辦正事,然後回江南。千萬不能誤瞭皇妃交待下來的事情。”

  原來何三姑和她徒弟並不是專程來孟州找孫二娘報仇的。何三姑的師傅是一位大名鼎鼎的江湖女俠客,姓韓名青蓮。韓青蓮的父親原是朝廷重臣,因得罪瞭當朝權貴,被人設計陷害,判瞭死罪。父親死後,才五歲的韓青蓮被一位武藝高強的江湖豪傑收留,認為義女。那人是南唐皇帝的後人,靠販賣私鹽為生,與許多黑道人物都有來往。他將畢生的本事都傳給瞭韓青蓮。韓青蓮長大後成瞭名震一方的女俠客,還收瞭許多女弟子。其中就有孫二娘的母親李彩屏和何三姑。

  韓青蓮因為父親死於奸臣之手,她對大宋朝十分痛恨。她素有野心,結交瞭不少造反的勢力,經常帶著弟子們殺貪官,劫富濟貧,以此來收買人心。後來她嫁給瞭一方豪傑黃雄。這黃雄不但武藝好,膽子也大,很對韓青蓮的胃口。他後來扯旗造反,占山為王,手下聚齊瞭一千多嘍囉。官軍幾次前來收剿,都奈何不瞭他。韓青蓮此時已擁有上百名女弟子,其中武藝顏色俱佳者甚多。她請瞭一個隱世高人來給自己的丈夫算卦,那人道黃雄有天子之相。韓青蓮大喜,準備協助丈夫大幹一場。

  宣和二年,方臘在徽州歙縣七賢村舉旗造反後,各方勢力紛紛響應。後來他竟自個兒稱帝,設置文武大臣,三宮六院等。他久聞韓青蓮的大名,派使者前去招納她。韓青蓮有些看不起方臘,將他派來的使者臭罵一頓,亂棍打走瞭。方臘大怒,立刻調兵來攻打她丈夫的山寨。黃雄因過於輕敵,準備不足,且寡不敵眾,被方臘的部將王寅所殺。韓青蓮和她的一幫女弟子們俱被活捉,五花大綁地押送到瞭方臘的面前。

  此時韓青蓮已經年過五十。不料方臘一見她,驚為天人,遂將她納入後宮,當晚就宣她侍寢。第二日,她被方臘封為八大皇妃之一,她的幾個女弟子們也一個個都封瞭官職。原來韓青蓮早年曾隨一位女隱士修習過駐顏之術,五十餘歲瞭看起來還像是一個風華正茂的少婦。方臘早已厭倦瞭那些十來歲的青澀少女,韓青蓮知書達理,才華橫溢,在人前優雅端莊,上床後卻能變成一個風情萬種的尤物,正合方臘的胃口。

  自此韓青蓮開始為方臘出謀劃策,成瞭最受他寵愛和信任的女人。

  何三姑這次就是奉瞭她師傅皇妃韓青蓮之命,為方臘傳送密信給一位在洛陽的朝廷大員的。她路過孟州時,聽說錦衣仙子李彩屏的女兒孫二娘在此開店,記起瞭十多年前的大仇。她打算先報瞭仇,然後再去送信不遲。卻不料差一點就將自己和徒弟的命都給賠瞭進去。

  何三姑欺騙瞭張青。她徒弟鶯兒並沒有許配人傢。皇妃韓青蓮曾向她透露過,準備將鶯兒送進東宮伺候太子。皇後對韓青蓮十分嫉恨,總是想算計她,將她趕出宮。因此她決定搞掉皇後,自己取而代之。因太子不是皇後親生的,她準備與太子結盟。鶯兒就是她準備放置在東宮裡的一枚棋子。太子這人跟他爹大不一樣,他隻喜歡未經人事的處女。因此何三姑極為擔心鶯兒會被張青奪去貞操,壞瞭皇妃的大計。

  她們師徒倆害怕孫二娘追來,不敢久留。當下離瞭十字坡,匆匆往洛陽趕去。此事略過不提。

  張青回到傢,還未進門,孫二娘也回來瞭。她見瞭張青大喜,道:“夫君,隻道你被歹人劫走瞭,夥計們都被我派出去尋你去瞭。你是如何跑回來的?”

  原來她睡夢之中被一些聲響驚醒,一摸身邊,不見瞭自己的男人。她顧不得穿戴,拿起床邊掛著的一口單刀,跑出門來查看。朦朧中見到兩個黑衣人,她們好像抬著一個昏迷不醒的人,正要離去。孫二娘大喝一聲:“大膽賊人!欲將我夫君劫往何處?”

  那兩個黑衣人也不答話,兩柄劍一左一右向她刺來。孫二娘大怒,揮刀與黑衣人戰成一團。此時她已發覺,這兩個黑依人都是女子,她們的武藝似乎都不在自己之下。她擔心丈夫的安危,心情焦躁起來,使出瞭以命換命的打法。

  就聽得一聲唿哨響,兩個黑衣女子分開兩下,其中一人揮劍擋住她,另一人將地上昏迷之人扛起來就走。孫二娘大叫一聲:“賊婆娘,哪裡去?”舉刀向那人背後砍去,卻被另一個黑衣人用劍擋住。一時間刀光劍影,交相輝映,寒鋒利刃,金鐵爭鳴。

  頃刻之間,她們交手瞭十餘個回合。這時前面那個黑衣人已經跑得不見影兒。孫二娘暗道:“我一心難以二用,權且將眼前這人留下,再用她來換回夫君。”

  又戰瞭幾個回合,那個黑衣人好像體力不支,轉身欲走。孫二娘哪裡肯放她離去?她揮起手裡的刀,往黑衣人的脖子上劈去。黑衣人躲得稍遲瞭一點,被刀鋒傷著瞭肩膀。她悶哼一聲,跌倒在地上。孫二娘見機不可失,趕上前去又補瞭一刀。黑衣人就地一滾,躲瞭過去。此時她們不知不覺地來到瞭一個小山坡跟前,坡上的雜草灌木足有半人高。孫二娘待要再次發起攻擊,黑衣女人腳下一滑,身子骨碌碌地滾下瞭山坡。孫二娘怕她跑瞭,遂往地上一坐,借著坡勢也滑瞭下來。

  到瞭坡底,卻不見瞭那人的蹤跡。孫二娘提著刀仔細尋找瞭一會兒,還是不見人影兒。她想:自己在明處,那個女人藏在暗處,保不定下一刻就會被她暗算。於是她趕緊回到瞭十字坡酒肆,叫起所有夥計們,讓他們打著燈籠,去山坡密林中尋找那兩個黑衣人和自己的夫君。她自己回到傢中,想看看傢裡是不是留下瞭什麼線索。卻不料夫君自己回來瞭。

  他們抱在一起親熱瞭好一會兒,才松開對方。張青不好意思跟娘子提起他肏瞭何三姑又放走瞭她師徒一事,隻是說他被兩個黑衣女人綁起來扔到一個山洞裡。他趁她們說話之際在石頭上磨斷繩索,一個人逃瞭出來。

  “夫君可知這兩個賊婆娘是甚麼人,她們為何要來綁架夫君?”孫二娘問道。

  “聽她們之間言語,是師徒二人。師傅名叫何三姑,徒弟叫鶯兒。何三姑是你娘的大仇人,她來綁架我就是為瞭報仇。她已被你用刀砍傷瞭肩膀,傷勢不輕,恐怕一時半會兒不會再來瞭。”孫二娘顯然也是聽說過這個何三姑的,不過她似乎不願意多說這事,隻是“哦”瞭一聲,兩人一起回到傢中。

  傍晚時分,孫二娘置酒給張青壓驚。酒飽飯足之後,夫妻倆香湯沐浴,摟抱在一起上瞭床。張青道:“娘子,為夫有一事相求。”

  “夫君有何事,但說不妨。”

  “娘子昨夜穿的嶽母大人留下的那件衣服,極為風騷嫵媚,真是別有一番滋味。不知娘子可否再穿一次,今夜仍然扮作嶽母大人?”

  孫二娘紅瞭臉,答道:“既是夫君喜歡,有何不可?”

  兩人一夜恩愛纏綿,如膠似漆,不必細表。

  牢城營

  這一日,張青外出采買牛羊,孫二娘正在酒肆裡忙前忙後,打外面進來瞭五六個粗壯的軍漢。孫二娘迎上前去,面帶笑容,殷勤地問道:“客官何處來?請問是用飯或是住店?”

  其中一人答道:“酒傢,我等俱在孟州牢城營裡當差,不需住店。早就聽人說,十字坡的‘杏花釀’很不錯,勁頭特足,今日叫上弟兄們一起來嘗嘗。老板娘,你且給我等來上兩壺‘杏花釀’,再切三五斤熟牛肉下酒,菜蔬飯食等隻管端上來便是。”

  孫二娘點頭答應道:“客官請稍候,酒食菜蔬即刻便好也。”

  過瞭一會兒,孫二娘和另一個夥計將酒肉菜蔬等一起端上瞭桌。這幾個軍漢一邊吃喝,一邊自顧自地閑聊起來。孫二娘還在大堂裡忙,雖然隔著幾個桌子也能聽見他們之間說的話。其中一人說起瞭牢城營裡發生的一件大事:有一個新近來的犯人,他生得十分高大強壯,能輕松舉起四百斤重的巨石。他來時不曾送任何人情事物給差撥和管營,卻沒有挨那一百殺威棒。不僅如此,施管營還每日裡拿出好酒好菜款待他,讓自己的兒子施恩拜他為哥哥。這人感激管營父子的大恩,竟單人獨馬闖進快活林,將那裡的霸主蔣門神痛打一頓,逼得他連夜帶著傢小逃離孟州,不知去向。這快活林原是小管營施恩的地盤,後來被蔣門神強占瞭。如今它又物歸原主瞭。

  孫二娘聽瞭,暗暗稱奇:蔣門神強占快活林才不到半年,卻又被人奪瞭回去?這姓蔣的據說是身長九尺,力大無比,自稱天下無敵。沒想到還有比他更厲害的?慢著!我那武松兄弟也是最近去的孟州牢城營,這痛打蔣門神的好漢莫非是他?

  想到此,她走近那張桌子,對那個說話的漢子作瞭一揖,問道:“客官,恕在下多嘴。請問這打敗蔣門神的好漢姓甚名誰?哪裡人氏?”

  那人正說著被她打斷,心中不快,回道:“你又是何人?”

  “在下孫二娘,我夫君姓張名青。我們是這酒肆的主人。”

  “啊?你就是那個十多年前廢瞭崔五爺一隻手的孫二娘,綽號母夜叉的?”

  “正是,客官見笑瞭。”

  這幾個漢子對她肅然起敬,紛紛站起身向她拱手致意,並請她坐下敘話。孫二娘不再客氣,坐下後問道:“敢問這個打敗蔣門神的好漢是否姓武,清河縣人氏?”

  “不錯,他正是清河縣人氏,打虎英雄武松!”

  “多謝客官告知。我送你一壺‘杏花釀’,客官慢用。”

  孫二娘心中大喜。晚上和張青吹燈上床之後,與他說瞭聽來的武松之事,道:“我武松兄弟果然是個大英雄,竟然打敗瞭不可一世的蔣門神!”

  張青道:“聽說蔣門神與張團練乃結拜兄弟,他們恐怕不會善罷甘休。你明日何不去孟州牢城營見他一面,給他提個醒兒?免得他被人暗算。”

  孫二娘道:“如此甚好,我正有此意。”

  張青見自傢娘子臉色微紅,滿眼含春,心中不禁有瞭一些醋意。他對二娘道:“娘子,為夫有一事不明,不知該不該問你?”

  “你我夫妻,有甚不能問的?”

  “娘子,你不會是喜歡上武松兄弟瞭吧?”

  “嗯……啊?不……不是!”

  張青道:“娘子,休要抵賴。你心裡想甚麼,豈能瞞得過為夫?快從實招來!”說完,他按住孫二娘的胳膊,騎到她身上,咧開嘴哈哈大笑起來。

  孫二娘羞得滿臉通紅,背對著他,將被子蒙在頭上,不肯出來。此時兩人都赤裸著身子,張青見二娘結實的屁股露在外面,遂將手伸到她兩腿間一摸,發覺那裡已經濕瞭。他一把將孫二娘的身子拽瞭過來,分開她的兩腿,爬上去,下身用力一挺,將硬邦邦的雞巴戳進瞭她的肉洞,直沒至根部。他口裡叫道:“賤人,看你往哪裡躲?打虎英雄武二郎來也!”隨後他趴在二娘身上,兩手捏住她的奶子,腰身聳動,“撲哧撲哧”地抽插起來。

  孫二娘終於忍不住瞭,跟著他的大聲叫喚起來。“武兄弟……不,夫君……二娘要死瞭!你把二娘肏死瞭!”

  第二天清晨,張青收拾瞭一個大包裹,給二娘背上,催促她去牢城營看望武松。二娘扭扭捏捏地對他道:“夫君,你……你真個不介意我去?”

  “武松是個好人,是我們夫妻的好兄弟,你確實應該去看望他。不過,你要是敢背著我偷漢子,回來看我不打爛你的屁股!”

  二娘朝他胸脯打瞭一拳,然後捂著臉背上包裹,飛快地跑出瞭傢門。

  “哎喲!賤人,你這是要謀殺親夫?你給我回來!”張青在她身後大叫道。

  到瞭勞城營,孫二娘把眼望去,隻見整個營區被一丈來高的石墻圍住,好不威武。正面是一個大門,門口站著七八個手持槍棒的軍漢守衛。孫二娘初次來這裡,不懂規矩。她上前對軍漢們行瞭禮,告道:“各位大哥,我是來看望我兄弟的,麻煩哥哥們行個方便。”

  這勞城營乃是關押囚徒的重地,若不使用些銀兩,如何能夠輕易放你入內看視?“這位大嫂,你兄弟是甚麼人?是如我等這般的看守軍人或是發配來此的犯人?”一個麻臉的軍漢問她道,他看樣子像是一個小頭目。

  “他乃是東平府清河縣人氏,一個多月前發配到此。”

  麻臉軍漢見孫二娘手裡空著,沒有拿出銀子和禮物,便道:“這個卻使不得。近來有好幾起犯人越獄,上官有令,所有親屬一概不準探視。請回吧。”

  孫二娘聽瞭,急忙從懷裡摸出一塊碎銀子,遞給麻臉軍漢道:“我是從很遠的地方來的,請大哥千萬行個方便,放我入去。這點碎銀子給幾個哥哥們買杯茶吃。”

  麻臉軍漢接過銀子,道:“既如此,你且進去吧。往裡面還有兩道門,那些把門的弟兄也不是吃素的,大嫂你別怪我沒有說清楚。”

  孫二娘道:“多謝大哥照應,裡面的弟兄們我自會打點。”說罷她就背起包袱,進瞭大門。

  走瞭約莫一百步,來到瞭第二重關卡。這裡沒有石墻,是用木柵欄圍住的,隻有兩個軍漢把守。這一次她學乖瞭,還未到跟前,她就把一塊碎銀子拿在手上,對那兩個軍漢道:“兩位大哥辛苦瞭。這點銀子是給哥哥們買茶吃的,請哥哥們行個方便,放我入去看視兄弟則個。”

  這兩人接瞭銀子,沒有多話就將她放進去瞭。其中一人還指著另一間小屋道:“你隻須去那屋裡見差撥,他若是依允,就成瞭。”孫二娘謝過他們,背著包裹往那間屋子走去。

  差撥此時卻不在那間屋裡,隻有他的副手,一個瘦高個子替他當班。這人昨晚賭博輸瞭,正在生悶氣。他見孫二娘背著偌大一個包裹進來,眼睛一亮,心道:這女人身上恐怕能詐出些銀兩。他看也不看孫二娘遞過來的碎銀子,指著她的包裹道:“此地系關押朝廷重犯的要緊所在,怎容你隨意將外面的物件帶進來?若是出瞭事,我可擔不起這幹系!”他非要孫二娘將包裹打開查過瞭才能放行。

  過前面兩道關卡時,那些看守的軍漢隻是在包裹外面用手摸瞭摸,確認裡面沒有藏著兵器或其他可疑物件,就讓她帶進來瞭。此人卻死活非要她將包裹打開檢看不可。

  孫二娘無奈,隻得解開包裹,將裡面的一件件物品拿出來給他看。無非是些吃食,衣物鞋襪之類。隻有一件貼身繡花兜肚,卻是平時孫二娘自己穿的,不知張青為何將它也放進瞭包裹。孫二娘心裡正思念著她的武松兄弟,見瞭這個兜肚,臉不禁紅瞭。

  瘦高個子沒有找到什麼值錢的東西,心裡不甘,將眼睛轉向瞭孫二娘,道:“你過來,我須將你身上也搜一搜。將衣服都脫瞭吧。”

  孫二娘兩眼一瞪,怒道:“包裹裡你都翻遍瞭,並無違禁物品。我一個女人和你在此,別無外人,你卻要來搜我身上,是何道理?”

  那人笑道:“不讓搜也行,我卻不能自作主張放你入去,須等差撥回來定奪。”

  孫二娘問道:“差撥何時回來?”

  “他一大早就被管營叫去瞭,不定啥時候才回來。若是有事耽擱瞭,明天早上才回來也未可知。”

  孫二娘知道這人在刁難她,可這裡是牢城營,她無法硬闖進去。看看天色不早瞭,好歹也得見武松兄弟一面再走。於是她忍氣吞聲,開始在這個男人面前脫衣服。每脫下一件,這個男人就拿起來仔細查看,還用手摸一摸揉一揉,看藏瞭東西沒。有時還拿到鼻子跟前聞一聞。到瞭後來,他兩手拿著衣服,兩眼卻盯著孫二娘的身體看呆瞭。

  此時孫二娘身上隻剩瞭一個兜肚和一條褲衩。她發現這個傢夥正不懷好意地盯著她看,心道:若是他來動手動腳,我該怎麼辦?揍他一頓不難,可是今天這一天的功夫就白費瞭。

  那人湊近前來,一臉猥褻地在她耳邊低聲道:“娘子,你真好看。若能讓我用手摸一摸,我即刻帶你去見你兄弟,如何?”

  孫二娘暗道:“若不答應,此人肯定會繼續糾纏刁難。罷瞭,且讓他摸一摸,我還怕瞭他不成?”

  那人見她默許瞭,先去關瞭房門,隨後迫不及待地一手摟住她的腰,將另一隻手伸進她的兜肚裡面,整個手掌覆蓋在她的奶子上揉瞭起來。孫二娘閉上兩眼,站在那裡一聲不吭,忍受著他的輕薄。過瞭一會兒,他將孫二娘的褲衩往下一拉,直拉到瞭腳踝處,開始用手撫摸她結實的屁股。孫二娘恨不得一拳砸去,將那張令人厭惡的臉砸個稀巴爛。

  這時他蹲下身子,一隻手還在她的屁股上揉捏著,另一隻手卻到瞭前面,用一根指頭戳進瞭她的肉穴深處!孫二娘隻覺得渾身發軟,想打他也提不起勁兒來。那人又將食指和中指並攏,在她的肉洞不停地裡捅進去又拉出來。她被他捅得臉紅耳熱,忍不住張嘴呻吟起來。

  “咚”的一聲響,門被踢開瞭,從外面走進來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大漢。“王松!氣死我瞭,我隻離開這麼一會兒功夫,你就關上門幹這種齷齪勾當!你眼裡還有沒有王法瞭?”聽他的口氣,這個王松從前沒少幹這種事情。

  “差撥哥哥,請息怒。這位娘子的兄弟是新發配來的犯人,她要進牢裡去看探望他。我正給她搜身,看她身上帶沒帶違禁之物。”

  “你少跟我來這一套!快滾出去候著,待我問清原委,再來發落你!”王松急忙退瞭出去。

  孫二娘剛才被嚇呆瞭,這時才清醒過來。她低頭一看,自己衣不蔽體,肉穴裡流出來的淫水將整個大腿都弄濕瞭。於是急忙提起褲衩,拾起地上的衣服褲子欲往身上穿。

  “且慢!”差撥喝到。“待我先將此事問個明白。若是你勾引我手下的獄卒,欲求他給你行方便,我須如實上報管營。管營大人公正無私,輕者會將你戒訓一通趕出營去,重者打二十大板!你現在穿戴好瞭,打板子時還得再脫瞭,豈不費事!”說罷他看著孫二娘嘿嘿地笑瞭起來。

  孫二娘暗道:“卻是晦氣!看來此人跟王松一樣,無非是想趁機敲詐勒索。今日恐怕我見不到武松兄弟瞭,還免不瞭再受一番羞辱。這卻如何是好?”

  “你兄弟既是新發配來的犯人,我且問你,他姓甚名誰,那裡人氏,犯的是何等罪行?”差撥開口問道。

  “他是東平府清河縣人氏,姓武名松,犯的是殺人罪。他是一個重情重義的好人,響當當的男子漢大丈夫。”孫二娘答道。每當說到武松時,她心頭都會充滿瞭溫暖和自豪。

  差撥道:“笑話!殺人犯還會是好人?慢著……你……你說你兄弟名叫武松,清河縣人氏?”

  “正是。”孫二娘答道。

  差撥聽瞭,臉色大變。“啊呀!這可是大水沖瞭龍王廟啊。這位娘子,快請……”他急忙跑過來,拾起地上的衣服褲子,要替孫二娘穿上。可是越急越出錯,費瞭好大的勁兒,他才幫她穿好衣服褲子,匆忙中他還將她衣襟撕開瞭一個大口子。

  “娘子恕罪,娘子恕罪。”差撥將她扶到椅子上坐下。隨後走出門去,將那個王松揪住耳朵拉瞭進來,來到孫二娘的面前。“你這個瞎瞭眼的狗東西!竟然敢欺辱這位娘子?你知道她兄弟是誰?他就是景陽岡上的打虎好漢武松,小管營的結拜哥哥!”說完他在王松的屁股上狠狠地踢瞭兩腳。

  王松一聽她兄弟是武松,嚇得直打哆嗦。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孫二娘面前,叫道:“娘子恕罪!小人有眼無珠,該死!該死!”說完竟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哭瞭起來。

  差撥喝到:“閉上你的鳥嘴!還不快滾出去,我一會兒再收拾你!”

  差撥將孫二娘的包裹背上,親自引她進牢裡去見武松。這些變化來得太快,孫二娘覺得腦子裡還在嗡嗡響,兩條腿機械地邁著步子跟在差撥的後面走。

  到瞭關押武松的牢房。這是一棟青磚小屋,屋外種瞭些孫二娘叫不出名字的花草,臺階上走廊裡打掃得一塵不染。這哪裡像是牢房?這個地方比孟州城裡最好的賓館都要幹凈舒適!

  武松剛剛在外面的草地上練瞭一會兒拳腳。他出瞭一身大汗,正坐在一個石凳上歇息。看到孫二娘後,他臉上露出瞭驚喜的笑容。“姊姊,你來瞭?”

  “兄弟!我的好兄弟!”孫二娘情不自禁地撲到瞭武松的懷裡,伸出兩條胳膊緊緊地摟住瞭他。差撥知趣地將包裹放在地上,轉身走瞭。

  孫二娘從牢城營回到傢時,已是深夜時分瞭。張青原來在屋裡等她,後來實在是困瞭,就上床去睡瞭。她去水缸裡舀瞭一桶水,脫光瞭用濕佈擦幹凈瞭身子,光著身子爬上床,掀開被子在張青身邊躺下。

  白天和武松見面時,她除瞭噓寒問暖,就是抹眼淚,心裡的話一句也說不出來。武松也隻是簡單地說瞭幾句自己的情況,餘下的時間隻是將她攬在懷裡,默默地看著她。孫二娘被他看得不好意思瞭,臉色變得通紅,可是她的手還是緊緊地摟住他,舍不得放開。

  武松那裡什麼也不缺,他身上裡裡外外穿的都是新衣裳,吃飯時有女仆做好瞭送來。孫二娘帶去的那一大包東西放在瞭武松的床上。她覺得這些東西太次,武松肯定用不上,因此她都不好意思拿出來給他看。

  那個送飯的女仆看樣子還不到十六歲。她長得很俊俏,也很能幹。她看武松的時候眼裡充滿瞭傾慕和羞澀。孫二娘的心裡有些酸酸的:“唉,武松兄弟這麼優秀的男人,他無論想要什麼樣的女人,都不會很難的吧?”

  “娘子,你可回來瞭。”張青睡醒瞭。孫二娘忽然發現,她的兩根手指剛才一直插在自己的肉穴裡面抽插,就像那個討厭的王松對她做的那樣。

  “夫君,你的娘子回來瞭。”她爬上瞭丈夫的身子,開始親吻撫摸他。

  從牢城營出來時,差撥帶著王松在門外等她。王松手裡捧著十兩銀子要送給她,請她原諒自己的罪過。孫二娘不肯收這銀兩。差撥道:“你收瞭銀子就是饒瞭他。你若不收銀子,管營知道瞭這事,至少會打他五十大板,他能不能保住性命就要看他的造化瞭。”

  孫二娘聞言,隻好收瞭王松的十兩銀子,在他的千恩萬謝聲中離開瞭牢城營。

  牢城營裡,武松一個人躺在床上,還沒有入睡。他手裡拿著一件女人的兜肚,貼在自己赤裸的胸前。那兜肚是他在孫二娘送來的包裹裡找到的,上面還帶著她身上的氣味。

  “姊姊……姊姊……”他在心裡一遍遍地默念著。

  血濺鴛鴦樓

  武松在管營的庇護下,過著衣食無憂自由自在的日子。孫二娘心裡卻一直放心不下,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有時在半夜三更裡,她會突然驚醒過來。她將自己的這些古怪念頭跟丈夫張青說瞭,張青道:“此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隻是,武松兄弟不但聰明且武藝高強,他若是有難,憑你我的本事,怎能幫得上他?我等隻能平時多留心,多打聽牢城營的消息。衙門裡的那幾個兄弟處我也去送些金銀禮物,和他們打個招呼,有事及時前來告知。”

  孫二娘道:“如此最好。”

  又過瞭月餘,牢城營傳來瞭消息,卻是一件好消息:孟州新上任的兵馬都監張蒙方張大人,他極為看重武松的武藝和人品,已經將他接到瞭都監府居住,欲提拔他在軍中任職。隻是武松頭上還頂著殺人案,一時半會兒還提拔不得,須得過幾年才成。

  這本是一件大好事。私下裡張青對娘子道:“看來你不用再為武松兄弟擔憂瞭。這孟州城,誰人的勢力能超過張都監?”孫二娘也替武松高興,可是當她聽說瞭張都監的名字後,心卻沉瞭下來。張青見她神情落寞,問她為何事發愁,她卻不肯說出其中的緣由。

  半個月後,一個孟州府衙門的捕快給張青帶來瞭一個驚人的消息:張都監指控武松偷竊他府裡的金銀酒器,被他人贓俱獲。武松在過堂時因不承認犯罪,觸怒知府,被重打瞭二十大板。如今他已被下在州府的大牢裡瞭。施管營父子托人上下使錢為他開脫,至今毫無作用。

  張青聽瞭這個消息,急得馬上找到孫二娘,和她商議對策。他道:“這一定是蔣門神買通瞭張都監陷害武松兄弟。蔣門神為瞭報仇,絕不會就此罷手,必然要置武松於死地。我們得趕快想一個辦法救他。”

  不料孫二娘開口道:“我有辦法救武松兄弟。”

  張青問道:“施管營是孟州城的老人,在本地勢力極大。他都無可奈何,你能有何辦法?”

  “這個張都監,他……他是我親爹。”

  “啊?”張青吃驚得張大瞭嘴巴,半天合不攏來。

  原來張蒙方多年前曾擔任徽州兵馬統制,經常帶兵去各處討伐各路反賊和收剿草寇。孫二娘的母親李彩屏是大名鼎鼎的女俠韓青蓮的弟子,而韓青蓮正是張蒙方要討伐的反賊之一。張蒙方年輕時生得儀表堂堂,且武藝高強。在一次遭遇戰中,他手下的兵活捉瞭韓青蓮,可是又被她越獄逃跑瞭。從此韓青蓮視張蒙方為仇敵,發誓要殺瞭他,以雪自己被他生擒之恥。她派瞭錦衣仙子帶著其他幾個女弟子潛入徽州城去刺殺張蒙方。

  卻不料錦衣仙子李彩屏對張蒙方一見鐘情,竟然背叛師門,做瞭他的女人。那時張蒙方還未娶夫人,他們兩個行則同車,臥則同榻,十分恩愛。後來張蒙方娶瞭蔡太師的外甥女為妻,新夫人對李彩屏這個漂亮女人十分嫉恨,將她視為大敵。張蒙方為瞭自己的前程,不敢得罪夫人,竟任憑夫人欺壓羞辱他最愛的女人。有一次夫人尋到瞭李彩屏的過失,要對她施行傢法。張蒙方為瞭討好夫人,親自將李彩屏脫光瞭,用大板子打她的屁股。

  李彩屏被打得血肉模糊,幾乎丟瞭性命。她心如死灰,傷好後獨自逃出張府,登上天都峰,欲跳崖自盡,碰巧被路過的遊俠孫德祿所救。孫德祿對她極為愛慕,願意娶她為妻。她那時已懷上瞭身孕,和孫德祿成婚後不到三個月就生下瞭女兒孫二娘。

  後來張蒙方可能是回心轉意瞭,派人到處搜尋她。孫德祿帶著她東躲西藏,最後來到孟州定居。這些經歷都是錦衣仙子生前告訴女兒的。

  孫二娘對夫君道:“我欲去張都監府上見父親一面,求他看在我母親和我的情分上,饒武松兄弟一命。”

  張青問道:“張都監是否知道他與你母親有一個女兒?”

  “應該知道。當初我母親逃走時已經懷瞭身孕,何況我還有母親留下的信物。”

  “既如此,你可以去張府走一遭。常言道:‘虎毒不食子’。即使救不瞭武松兄弟,你還可以回來,我們再另想辦法。”

  孫二娘早晨起來,洗漱穿戴好,張青牽過一匹馬來,囑咐她道:“娘子早去早回。”

  孫二娘跨上馬,加鞭往孟州城趕來。到瞭張都監府上時,已是中午時分。她對府上的管傢說自己是張都監的親戚,特來投奔他的。張都監昨晚和同僚一起去城裡的“暢春園”飲宴,喝得大醉方回,如今還未醒來。管傢叫她在廂房裡等候。

  一直到傍晚時分,管傢才向張都監稟報,道有一個女人來見他,自稱是他的親戚,現在廂房等候。張都監吩咐將她帶進來。

  孫二娘進來後,跪在地上給他磕瞭一個頭,道:“父親大人在上,不孝女張二娘給您磕頭瞭。”為瞭不觸怒父親,她將自己的名字從孫二娘改成瞭張二娘。

  “你……你說甚麼?你是我的……女兒?”

  “正是。”

  “那你母親是誰?”

  “我母親姓李名彩屏。”

  “李彩屏……彩屏……你母親是……錦衣仙子?”

  “正是,父親大人。”

  張都監揮手讓旁邊伺候的隨從們都退下,對孫二娘道:“你且近前,讓我仔細看看。”

  孫二娘依言,走近前來。張都監看瞭一會兒,因孫二娘長得並不像她母親,他心中尚有不少疑慮。

  “你身上可有甚麼憑證?”孫二娘解開隨身帶來的包袱,拿出瞭母親留給她的那件衣服,舉到頭頂,遞給瞭張都監。

  因時間久遠,張都監他並沒有認出這就是錦衣仙子當年喜歡穿的那件衣服。他對孫二娘道:“這衣服有甚稀奇,何以證明你是我的親生女兒?”

  孫二娘道:“待女兒穿上它,父親大人就會記得瞭。”她當場將自己全身脫得精光,穿上她母親的這件衣服。

  說來奇怪,她穿上這件衣服後氣質大變,在燭光的照耀下,她就像是披上瞭彩虹,身上透出一股仙氣。張都監的頭腦裡馬上就現出瞭當初他最愛的那個女人,錦衣仙子李彩屏的身影。他終於想起來瞭:李彩屏當年從傢裡逃走時確實是懷著五個月的身孕的。

  張蒙方的眼睛濕潤瞭,他對孫二娘張開瞭兩臂,叫道:“我的兒……”

  孫二娘淚流滿面地走過來,被她爹抱進懷裡。過瞭一會兒,她正要開口向父親訴說武松之事,忽然管傢進來稟報,道:“老爺,今晚的客人已經到瞭。”

  張蒙方這才想起來,他和張團練蔣門神約好瞭,今晚在傢中的鴛鴦樓上飲酒取樂,順便等候好消息。他們兩個為瞭陷害武松,送瞭張蒙方一千兩黃金,蔣門神還答應,以後在快活林的賺來的錢向他繳納三成。當然,張蒙方需要為蔣門神的所有生意提供保護。

  張蒙方松開瞭抱著的孫二娘,對她道:“為父今晚有兩個極為重要的客人。我讓管傢先帶你下去吃飯,再安排你去客房裡歇息,明日咱們再敘父女之情。”他向管傢叮囑道:這位姑娘是他失散多年的女兒,要他一定好好招待她,不得怠慢。

  孫二娘因剛剛和父親相認,對他還比較陌生,況且她還要替武松求情,這個時候更不能違拗他。於是她就乖乖地跟著管傢走瞭。其實她來這裡認爹完全是為瞭救武松。她娘死前告訴她:“你親爹是個薄情寡義的人,你若是去和他相認,他早晚會傷透瞭你的心的。”

  她哪裡曉得,父親今晚的客人正是謀害武松的兩個主兇。他們今晚相約在一起喝酒,就是為瞭要等候武松人頭落地的好消息!

  再說張蒙方的夫人,她是蔡太師的外甥女,平日裡在傢中極為跋扈,傢中的大多數丫鬟仆人們都是她的親信。張蒙方和孫二娘父女相認之事,已經有人跑去向她報信瞭。她得報後心中震怒:“李彩屏這個賤人,她竟然留下瞭一個女兒?”嫁入張傢這麼多年瞭,張蒙方已經不似過去那樣,事事遷就她,聽她的擺佈瞭。她心裡雖然惱怒,卻沒有什麼辦法。如今李彩屏的女兒找上門來瞭,她覺得這不是一個好兆頭。張蒙方白天跟她說過,今晚要與張團練蔣門神他們一醉方休。這是一個好機會,她決定趁這個機會除掉李彩屏的女兒,以絕後患!

  她讓心腹丫鬟去叫來一個傢仆,那人也姓張,是張蒙方的本傢。因排行第三,在傢中都稱他為‘張老三’。張老三自幼習武,是張蒙方的貼身保鏢。不過他因為好賭,偷過傢中的錢財,這把柄被夫人抓住,逼得他向她效忠。

  張老三被夫人的貼身丫鬟帶進她的房間,夫人向他授以密計。張老三聽瞭,大吃一驚,道:“夫人,做下這等事情,老爺肯定會要瞭我的小命啊!”

  夫人叫丫鬟拿來一個包裹遞給他,打開一看,裡面有十根黃燦燦的金條。夫人道:“這是一百兩黃金。有瞭它,你天涯海角盡可以去得,何苦給人當一輩子的下人?”

  張老三一想,確實有道理。他收好黃金,對夫人跪下磕頭,道:“夫人放心,我張老三‘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說完他就告辭離開瞭。

  再說孫二娘被管傢領到一間客房裡,然後有丫鬟送來香噴噴的酒肉飯菜。她早上離開傢門到現在還沒吃東西,肚子早餓瞭,於是坐下來端起碗就吃,很快就吃飽喝足瞭。又有丫鬟給她提來一桶熱水,伺候她洗瞭澡。隻是丫鬟送來的換洗衣服她穿不上,一時間又找不到合適的衣服,於是她依舊穿著她母親的那件衣服,去床上睡下瞭。因為她喝瞭不少酒,很快就睡著瞭。

  半夜裡,張老三悄悄地撬開她的房門,來到床前。他見孫二娘睡得死死的,心中大喜:“天助我也。”他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瓶,用手掰開她的嘴,將瓶裡的液體給她灌瞭下去。等瞭一會兒,見她沒有任何動靜,就將她抱起來,像扛麻袋一樣扛在肩上,出瞭那個房間。張老三機警地躲過巡值的傢人,來到後花園,打開一扇小門,溜瞭出去。

  離後花園不遠就是一條小河,張老三隻需將孫二娘拋入小河,就大功告成瞭。他沒想到事情會進行得如此順利,高興都想要唱一首小曲瞭。就在這時,他肩上扛著的孫二娘有瞭動靜,她掙紮著要下來!張老三給她喂的是一種迷藥,效果極好,沒有一個時辰她是醒不過來的。可是孫二娘晚飯吃得太飽瞭,剛才穿過後花園時,她的肚子被張老三的肩膀頂著,受到瞭擠壓,腸胃很不舒服。張老三隻顧觀察遠處的動靜,竟沒有發現她一路上把吃下去的酒肉飯菜和迷藥吐出來瞭一大半。

  這天碰巧是十五,月亮特別明亮。孫二娘發現自己到瞭野外,正在被人扛著走。她出於本能,奮力掙紮。還有幾步路就到小河邊瞭,張老三當然不會放棄,兩人扭打成一團。張老三的塊頭比孫二娘大瞭許多,武藝又好,再加上他頭腦清醒,孫二娘赤手空拳,哪裡敵得過他?終於被他一拳擊中耳邊,暈倒在地上。

  張老三拔出瞭綁腿上的一把尖刀,準備先結果瞭她,再把屍體扔到河裡去。他在孫二娘身邊蹲下,舉起匕首正要往她的胸脯刺下去,忽然發現在月光的照耀下,她的身體是那麼美。她睡覺時隻穿著母親的那件衣服,在剛才的打鬥中,那衣服已經被撕得破爛不堪。可是在張老三看來,她身上好像發出瞭點點彩虹之光,月光映照之下,她的奶子屁股和大腿看起來晶瑩如玉,極為誘人。

  張老三看得血脈噴張,雞巴硬得翹瞭起來。他想:明天我就得亡命天涯瞭,何不將她先奸後殺,落得享受一番?一不做,二不休,他放下手裡的尖刀,脫瞭褲子,將孫二娘的大腿一抬,扛在肩膀上,然後下身一挺,雞巴捅進瞭她的肉穴。他奮力抽插,幹瞭大約一炷香的功夫,終於將濃濃的精液射進瞭她的肉洞深處。他伸手去摸剛才放在地上的那把尖刀,卻摸瞭個空。不知何時,尖刀已經到瞭孫二娘的手中,她胳膊一揮,冰涼的鋒刃劃過瞭張老三的喉嚨。他瞪大眼睛,雙手捂住脖子,慢慢地倒瞭下去,鮮血噴瞭孫二娘一身。

  孫二娘躺在原地歇瞭一會兒,才完全清醒過來。她用腳把張老三的屍體蹬開,站起身來。她不認識張老三,也想不出為什麼他要殺她。她手裡拿著刀,憑著本能往剛才相反的方向走去。不一會兒,她看見瞭前面的都監府,還有後花園那扇敞開著的小門。

  進門後,裡面靜悄悄的,好像沒有一個人。她朝有亮光的地方走去,突然,她看見地上橫躺著一具仆人的屍體,血流得滿地都是。幾步之外,她又發現瞭另一具屍體。“怎麼回事?難道都監府來瞭強盜?”

  她走瞭一圈,共發現十來具屍體,其中有衣著華麗的女人,還有未成年的小孩。她被嚇得心裡“咚咚”直跳。“爹爹他怎麼樣啦?莫非他也遭瞭毒手?”這時遠處傳來打鬥之聲。她往發出聲音的方向跑去,那是一座華麗的閣樓。她沿著扶梯跑上去,推開門一看,頓時驚動目瞪口呆。

  屋裡倒著幾具屍體。她的兄弟武松渾身是血,正在和兩個男人展開激烈地搏鬥。其中一人膀大腰圓,身高九尺,他手裡拿著一把木頭椅子,正舉起來往武松的背上砸去。另一人軍官打扮,他的武器是一桿樸刀。武松手持兩把短刀,根本沒有理會砸在他背上那把椅子,上前一步,將一把短刀捅進瞭那個軍官的肚子。然後他轉過身來,向那個九尺大漢走去。那個大漢好像特別怕他,他渾身哆嗦著,撲通跪倒在地上,口裡叫道:“好漢饒命,好漢饒命!”武松毫不猶豫地將另一把短刀插進瞭他的胸膛。

  這時,地上的一具“屍體”突然站瞭起來,手裡揮舞著一柄寶劍向武松沖去。武松好像已經不行瞭,他站在那裡身體搖晃著,眼看就要倒下來。孫二娘大叫一聲:“爹爹,劍下留人!”她看清楚瞭,那個揮舞寶劍的人正是她父親張蒙方。

  她一邊叫一邊奮不顧身地向他們沖過去,想擋在武松和她父親中間。忽然,她腳下被一具屍體拌瞭一下,她撲倒在地上,那把一直拿在她手裡的尖刀卻脫手飛瞭出去。張蒙方聽到女兒的叫喊聲,吃驚地向她這邊看過來,那把尖刀正巧飛到,“撲哧”一聲,插進瞭他的喉嚨!

  張青因為擔心孫二娘,幾乎一夜沒有合眼。待到快要天亮時,他聽到瞭一陣飛馳而來的馬蹄聲,那馬跑到他傢門口就停住瞭。他趕緊爬起來,穿上衣服去開門。隻見門外站著一個渾身是血的人。仔細一看,那人是武松,他懷裡抱著同樣渾身是血的孫二娘。

  孫二娘還穿著她母親留下的那件衣服,隻是它已經染上瞭血跡,而且幾乎被撕成瞭碎片。她的奶子屁股都裸露在外面。武松將孫二娘交到張青手上,說瞭句:“大哥,替我照顧好她。”

  然後他兩眼一黑,“咕咚”一聲跌倒在地上,昏瞭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