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半夜下瞭一張暴雨,早晨起來空氣分外清新。
正當葉皓軒給沈凝雪買早餐時,後座的女隊長突然下瞭車坐到瞭副駕駛位上。
一邊把吸盤警燈放置在車頂,一邊對葉皓軒叫道:“別買瞭,快開車。將軍山有案子。”
葉皓軒麻利地上瞭車,一打方向盤向城外沖去。這邊沈凝雪按響瞭刺耳的警燈,藍、紅色的燈光閃爍瞭起來。
“王勇剛才來瞭電話,將軍山派出所報警,轄區內發現一具女屍……開快一點,別給一隊搶瞭去。”沈凝雪神色鄭重地說到,暗暗握緊瞭拳頭總算有案子瞭。
“好嘞,沈隊,你瞧好瞭。”還好雖然是早高峰但出城方向的車並不多。葉皓軒全神貫註,油門猛踩,奧迪怒吼著像條黑龍躥瞭出去,揚起大片尾塵。
沈凝雪想叫他慢點,但撇瞭撇嘴最終沒有開口,隻是偷偷地把安全帶系上瞭。
不到一個小時,兩人趕到瞭案發地點,將軍山北麓。現場已經被派出所的警員圍瞭起來。
沈凝雪和所長打瞭個招呼,開始詢問案情。
“是一對來爬山的夫妻發現的。”姓胡的所長指瞭指不遠處一對臉色發白的中年男女。
沈凝雪要過詢問筆錄看瞭下,這對夫妻也提供不瞭什麼線索,他們就是想到路邊的山溪裡洗把臉,結果就看見前面浮著著一具女屍。
這時,王勇帶著兩個組員也趕瞭過來,他帶來瞭一個不好的消息,“鑒證隊被熊隊攔住瞭,說有急事要優先處理下。隨後會帶隊一起過來。”
沈凝雪臉色陰瞭下來,熊隊這吃相難看瞭,這是擺明瞭要搶案子啊。
熊隊,也就是刑偵一隊的隊長,大名熊征明,茍德貴的直屬領導。能力是有的,手上破過好幾件大案,但對權欲的追求也比較重,為人處事比較霸道。
鑒證科不到場,事情就難辦瞭。沈凝雪、王勇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溪流裡的裸屍,一籌莫展。
“沈隊,要不我去看看吧。”葉皓軒自動請纓。
“小葉,別胡鬧,你又不懂。”王勇反對,隻怕葉皓軒線索沒發現還破壞瞭現場。
沈凝雪看瞭看葉皓軒自信的眼光,想想老師對他的評價,咬瞭咬嘴唇,對王勇說道:“讓他試試,出瞭事我負責……給他鞋套。”
葉皓軒穿好鞋套和手套小心翼翼地下到河邊。召喚瞭一具醫生倀鬼附身後,開始檢查屍體。
這具女屍全身腫脹,開始腐爛發臭,已經死瞭好幾天,靈魂是拘不到瞭。上半身浮在水裡,下半身埋在河邊的土裡,葉皓軒猜測應該是昨晚的暴雨沖開瞭掩埋她的泥土,才使屍體暴露瞭。
白色的身體上到處可見青紫色的淤血,肋骨折斷,胯下有大量精斑,性虐而死?葉皓軒沒有翻動屍體,隻仔細檢查瞭可以看到的部位。然後他發現瞭一個線索,死者的嘴裡含著什麼東西。
用手指伸進去摳出瞭一點,是一些紅色的固體小顆粒。
十幾分鐘後,葉皓軒爬瞭上來,沈凝雪著急地問道:“有什麼發現?”
葉皓軒把證物袋遞給她,“初步判斷,死者生前受到瞭毆打和性侵,這也是她的死因,可以斷定為他殺……這些紅色顆粒是從屍體嘴裡取出的。沈隊、勇哥認得出是什麼嗎?”
沈凝雪和王勇仔細端詳這些粗糙的紅色顆粒,還取出些用手碾磨瞭下。最後,王勇不確定地說道:“好像是紅磚的碎粒。”
“如果是紅磚就解釋的通瞭。”葉皓軒恍然大悟,“除瞭嘴裡,死者的背部、手臂上也有大量的紅色顆粒,應該是死後被拖動時在地上沾染到的。”
“也就是說第一案發現場是個磚瓦場。”沈凝雪總結道。
她叫過派出所所長,“胡所,將軍山周圍有沒有磚瓦場?”
“有四到五傢。”胡所想瞭想說道。
“有沒有廢棄停工的,但還是有人住的磚瓦場?”葉皓軒補充問道。這女屍腿上有鐐銬的印子,估計被囚禁瞭一段時間,所以他加瞭這兩個條件。
“小楊,來下。”胡所想瞭想,叫過一位年輕的輔警,“小楊是將軍山當地人……小楊,將軍山周圍的磚瓦場有沒有廢棄或停工的?”
“有,朱傢灣磚瓦場已經停工兩年瞭,但朱傢三兄弟還住在那。”臉上有著幾顆青春痘的輔警迅速匯報。
“那這樣,胡所能不能請小楊陪我們去那看一下?”沈凝雪直接問道。
“當然可以。”
沈凝雪又對王勇說道:“你們三人在這看著現場,趕緊開始走流程,別讓一隊把案子搶瞭去。我和小葉過去看下,有事電話聯系。”
“好的。”王勇點點頭,隨後把配槍拔出來遞給沈凝雪,“沈隊,你沒配槍吧,先拿上我的。”
沈凝雪是直接從傢裡出來的,當然不會帶槍;而葉皓軒還在實習,沒有申請持槍證,是沒有資格配槍的。
半個小時後,奧迪停在瞭一個小山坡上。小楊指著山下一個破落的磚瓦場說道:“就是這瞭,因為環境污染,這磚瓦場被強制停工瞭。但場主朱傢三兄弟一直住在這。”
正說話間,山下的磚瓦場裡突然傳來一聲淒厲的女人叫聲。
“朱傢三兄弟結婚沒?”沈凝雪問小楊。
小輔警可能被剛才那聲女人的叫聲嚇到瞭,臉色有點難看,“沒聽說他們娶瞭老婆啊。三兄弟脾氣不好,磚瓦場關瞭後,更是沒有瞭經濟來源,誰會嫁給他們啊。”
沈凝雪拔出配槍,“小楊你守在這,如果看到我們發生瞭什麼狀況就馬上打電話給你們所長,請求支援……小葉你和我下去看看。”
然後才發現葉皓軒兩手空空,“你車上有什麼警械沒?”
葉皓軒想到瞭什麼,打開瞭奧迪的後備箱,竟然拿出瞭一把迷彩色的軍用十字弩。
“哥,你這東西哪搞來的?”同樣沒有配槍資格的小楊羨慕地看著這把頗具殺傷力的弩箭。
葉皓軒聳瞭聳肩沒有回答,他回國時知道國內不能配槍,就帶瞭這把十字弩,誰想到今天還真用上瞭。進關時,為瞭蒙混過關,他把十字弩拆瞭和攝影器材混在瞭一起。
旁邊的沈凝雪忍不住翻瞭個白眼,猖狂的富二代。
沈凝雪在前,葉皓軒在後,兩人借著地形的掩護,一步步向磚瓦場摸去。
磚瓦場沒有圍墻,場內堆放著一排排沒有賣出去的陳舊紅磚。沈凝雪在地上摸瞭把,滿手的碎粒,和女屍身上的一樣。
兩人互相掩護著向磚瓦場深處的兩間大瓦房走去。突然,一隻臟兮兮的大狼狗從屋後躥瞭出來,向兩人撲瞭過來。
會咬人的狗不叫,這頭黑背大狼狗一聲不吭,張著巨口,流著口水直沖兩人而來。看那口獠牙,被咬到,不死也要脫層皮。
葉皓軒阻止瞭想要開槍的沈凝雪,低聲道:“我來!”
他跨前一步穩穩地蹲在地上,抬臂瞄準瞭狼狗,並不急於發射。
沈凝雪緊張地註視著越來越近的大狼狗,她決定隻要葉皓軒沒射中,她就開槍,不管會不會驚動嫌疑犯瞭。
30步,20步,10步,狼狗兩隻血紅的眼睛都能看清瞭,沈凝雪舉起瞭手槍……就在這時,一聲低沉的弦動聲,葉皓軒發射瞭。
一道黑光飛射而出,直接釘入瞭狼狗的嘴裡,巨大的力量使弩矢穿透瞭堅硬的頭蓋骨,從後腦上突出瞭一小節。狼狗就像被人迎面打瞭一拳,人立而起,四腳騰空,往後倒在地上沒瞭聲息。
沈凝雪拍瞭拍葉皓軒,豎瞭個大拇指。葉皓軒微微一笑,露出瞭八粒整齊的白牙齒。
等他上好弩矢,沈凝雪打瞭個手勢繼續前進,她手裡的槍端得更平穩瞭。
離磚瓦房越來越近,裡面女子的哀嚎聲、男人的淫笑聲清晰可聞。
沈凝雪讓葉皓軒停在後面掩護,自己向屋前摸去。葉皓軒沒有反對,因為他清楚十字弩這玩意更利於偷襲、暗殺,正面壓制不如槍械。
沈凝雪向窗戶摸去,想先看下屋內的情況。但是就在快要抵達窗下的時候,兩扇木木突然被人推開瞭,一個赤裸的大漢從裡面走瞭出來。看他手握雞巴的樣子,葉皓軒馬上明白他是出來小便的。
沈凝雪呆瞭呆,立刻舉起手槍對準大漢,“別動,我是警察。”
大漢卻全然不顧她的警告,扭轉屁股就想向屋內跑,還大喊著:“大哥,有雷子!”
沈凝雪還在猶豫要不要開槍,葉皓軒又一次果斷地按下瞭十字弩的扳機。
嗖,一道黑光,然後大漢開始慘叫不停。沈凝雪定睛一看,那弩矢準確地射入瞭大漢的肩膀,把他釘在瞭木門上,動彈不得。
屋內一陣慌亂,夾雜著女人的尖叫,聽聲音屋內不止一個女人。
一個沙啞難聽的聲音響瞭起來,“別進來,我這有人質……老二,怎麼樣瞭?能動嗎?”
被釘在門上的老二哀嚎道:“我被釘在門上瞭,快來救救我。疼死瞭!”他用一隻手試著拔瞭下弩矢,根本拔不動,還疼得要死。
屋內靜瞭下,就聽到朱老大惡狠狠地叫道:“你,去門那邊,把我兄弟救進來。”
一陣細細簌簌的聲音,一個披頭散發的裸女戰戰兢兢地走瞭出來,對沈凝雪哀求道:“別開槍,我不是壞人。”
一邊哀求著,一邊去拔門上的弩矢。可是她太虛弱瞭,兩隻手齊上也拔不動,反而弄疼瞭朱老二。他怒罵道:“你這臭婊子……滾!”
裸女立刻松瞭手,臉色慘白,呆在瞭原地。
“還不滾進來!”朱老大在裡面罵道。
“往這跑。”沈凝雪偷偷在邊上說著,還做瞭個手勢。。
裸女猶豫瞭一下,腳步就想朝沈凝雪移動。“老大,這婊子要跑!”
隨著朱老二的叫聲,屋內響起瞭一聲巨響,一片白煙從屋內飄瞭出來,門被射瞭個大洞。裸女臉上一片驚恐,往前走瞭兩步,晃瞭晃撲倒在瞭地上,背上多瞭一個烏黑的槍洞。
屋內的女人們又尖叫起來,朱老大猖狂地大笑:“雷子算什麼,你有槍,我也有槍!不怕死就來啊!”
匪徒有槍!沈凝雪的臉色一下變瞭。
“老大,註意點啊,差點打到我!”朱老二被嚇瞭一跳,子彈就擦著他的身體打中瞭裸女,憋瞭很久的黃色液體直接噴瞭出來。
“雷子,聽好瞭!我數到10,把你的槍扔進來,不扔的話我就再殺一個。”老大的聲音非常暴躁。
通過門上的大洞可以看見,屋裡面蹲著好幾個衣衫襤褸的女人,一個大胡子裸男拿著一把粗笨的土槍躲在女人中間。
“1、2、3……”朱老大開始報數瞭,同時把槍口對準瞭一個女人的頭部。
數到7的時候,沈凝雪投降瞭,“好的,我們繳槍瞭,朱老大你不要亂來。”關上保險,把手槍放在地上踢到瞭離門不遠處,故意沒扔進屋內。
“還有那把弩。”朱老二的死魚眼盯緊瞭葉皓軒,暗暗發誓,過會兒一定要用那十字弩射穿這小警察的蛋蛋。
葉皓軒隻能卸下弩矢,把它扔到瞭腳邊。
“老大,他們投降瞭。快出來幫我拔箭,媽的疼死我瞭……過會兒一定要肏翻這個女雷子。”看著沈凝雪前凸後翹的身材,朱老二早就動心瞭。他盯著沈凝雪,沒註意到小警察在偷偷靠近。
磨磨蹭蹭地,朱老大躲在一個女人質後面終於露瞭頭。看到兩個警察都空瞭手,滿意地笑瞭起來,把女人推進瞭屋,把槍口對著沈凝雪就去撿地上的手槍。
就是現在,葉皓軒往前一撲,左右手連續彈射。沈凝雪好像看到有什麼東西在空中閃過,然後就聽到朱老大慘叫,“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看不見瞭!”
“快躲!”葉皓軒把沈凝雪推開瞭。
朱老大左手去揉眼睛,右手連續開槍,砰砰砰,“我要殺瞭你們!”場地上冒起一股股濃煙,
可惜葉皓軒兩人早不在原來的地方瞭。
葉皓軒把沈凝雪抱在懷裡躲在一堆紅磚後面,威力巨大的土槍把紅磚射成瞭紅磚雨,紅色的磚粉落滿瞭兩個警察的全身。
咔咔,土槍的彈藥射完瞭。葉皓軒乘著白煙彌漫沖瞭出去,沈凝雪咬瞭咬牙跟在瞭後面,手裡捏著半截磚頭。
砰,一聲不同與土槍的清脆槍聲響起,朱老大眉間出現瞭一個血洞,晃瞭晃不甘地倒在瞭地上。原來是葉皓軒撿到瞭那隻警用9毫米左輪,一槍爆瞭朱老大的頭。
“大哥,大哥,你怎麼瞭?”被釘在門上的朱老二大聲叫道,看到老大倒在地上不動瞭,他又叫瞭起來,“老三,老三,快醒醒。大哥被打死瞭!”朱老三聲嘶力竭地叫道。
還有一個?
葉皓軒把走過來的沈凝雪擋在身後,全神貫註地盯著大門。
過瞭一會兒,屋裡有緩慢的腳步聲響起,一個上身赤裸,下身穿著條牛仔褲的消瘦青年出現在瞭門口,手裡拿著一把錚亮的小太刀。
“老三,快醒醒。大哥被人打死瞭。”朱老二看到朱老三拼命地叫道。
嗖,一道刀光閃過,朱老二的聲音嘎然而止。他的腦袋偏到瞭一邊,脖子被砍開瞭一半,血如同噴泉一樣飆瞭出來。
“吵死瞭!”朱老三冷漠地說道。
葉皓軒的眼睛瞇瞭起來,這朱老三不對勁,剛才一刀太快瞭,不像正常人。
沈凝雪嘔地一聲在後面吐瞭起來,她雖然警齡二十幾年瞭,這樣血腥的場面還真是第一次見。
葉皓軒拍瞭拍她的背,低聲說道,“沈隊,你躲遠點。這人不好對付。”
“你小心點。”沈凝雪不自覺地開始對葉皓軒言聽計從。
朱老三血紅、木然的眼睛慢慢移動,關註到瞭新目標。他沒有說話,隻是把滴血的小太刀指向瞭葉皓軒,“煩死瞭,都殺瞭。”
葉皓軒一看朱老三的樣子更加確定瞭這人不對勁,就像剛吸食完毒品。但他的動作為什麼那麼敏捷?是個改造人?
世界上可不是隻有科學教在搞人體開發。
思考間,朱老三已經沖瞭過來,葉皓軒趕緊開槍,但砰砰兩槍竟然全被朱老三躲瞭過去。
危險,葉皓軒渾身汗毛炸瞭開來,放棄開槍,就向一邊躲去。
唰,兩人交叉而過。
半蹲在地的葉皓軒隻覺腰間一涼,低頭一看沒穿幾天的警服被割開瞭一道口子。不好!左手緊按傷口,但血還是從腰間漫延開來,很快染紅瞭下半截警服。
第一個回合,葉皓軒就重傷瞭。
“啊!”那邊沈凝雪大叫一聲,扔出瞭手中的半截磚頭。可能殺傷力太低,朱老三沒有躲避被砸在瞭後背上。這下,沈凝雪成功吸引到瞭朱老三的註意力。
木然的眼神看向瞭在手忙腳亂上弦的沈凝雪,刀又舉瞭起來。
要拼命瞭,葉皓軒顧不得傷口,眼睛一下變得幽暗,幾條看不見的倀鬼從他身上沖瞭出來,向朱老三撲瞭過去。
“靈魂禁錮”,場上的溫度突然冷瞭下來,擺出動作準備沖鋒的朱老三身體突然僵硬起來,動作一頓一頓的就像突然之間生瞭銹。
葉皓軒沒有遲疑,對著他的頭部就連開三槍,完全把左輪打空瞭。
警用9毫米左輪是專為警察開發的一款警槍,相對於以前的軍用手槍黑星五四,穿透力、殺傷力低瞭很多,一個彈夾隻有六發。
三槍都打在朱老三的後腦上。他的腦袋並沒有像西瓜或西紅柿那樣爆開,就冒出瞭三朵小小的血花。
朱老三木然地回身看瞭葉皓軒一眼,然後脖子上冒出瞭一節弩矢,才轟然倒地,撲起瞭一地的紅色粉塵。
葉皓軒松瞭口氣,對著手持十字弩的沈凝雪笑瞭笑,想開口說點什麼,結果眼一黑昏瞭過去。
“我就軒軒這麼一個兒子,他要出瞭事,我怎麼活啊?不能讓他當警察瞭,這次我會說服他辭職的。”
一個熟悉的聲音把葉皓軒從昏迷中驚醒,他睜眼一看,說話的正是柳茹眉。她緊握著兒子的一隻手,臉色疲憊,正在怒視著站在病床另一邊的沈凝雪。後者穿著筆挺的警服,低著頭聽柳茹眉發火,臉上沒有表情,就像個做錯事的小學生。
“弟弟醒瞭。”還是穿著白大褂的葉紫然第一個發現床上的葉皓軒醒瞭過來。
三個女人立刻圍瞭上來。
“媽,別生氣瞭,生氣容易變老……這是沈隊,我的隊長,也是月語的媽媽。”
葉皓軒的本意是通過宮月語緩和兩人的關系,結果柳茹眉一聽沈凝雪的這層身份更生氣瞭。
“喲,你就是月語的媽媽啊,怪不得有點面熟。不是看不上我們軒軒嗎?怎麼動槍動刀的時候就想到他瞭?”柳茹眉一點也沒客氣。
看到沈凝雪的臉色越發難看,葉皓軒趕緊開口,“沈隊,局裡應該很忙吧?要不你先回去?”
沈凝雪立刻同意瞭,“那你先休息,我過幾天和同事們一起再來看你。”
說完有點狼狽地離開瞭病房。
“媽,你別亂怪人瞭。說起來,沈隊還救瞭我呢……喲!”葉皓軒想坐起來,結果一用力就感到腰間一陣劇痛。
“看你,看你。傷沒好,還亂動個啥?”柳茹眉急得眼淚都出來瞭。葉紫然幫弟弟把病床搖瞭起來,讓他斜躺著。
“弟弟的傷不要緊,傷口大瞭點,看著嚇人,但不深,沒有傷及內臟,估計休息半個月就可以瞭。”葉紫然這麼說一半是安慰母親,一半是告知葉皓軒他的傷情。
柳茹眉接過女兒遞過來的紙巾,擦瞭下眼淚說道:“我不管,你傷好瞭後必須給我辭職。”
葉皓軒眼珠亂轉,得想個法子說服母親,“姐,你先去忙吧。我和媽單獨聊下。”
葉紫然看瞭看母子倆,拍瞭拍弟弟的手,也出去瞭,順手帶上瞭門。
葉皓軒住的是一間單人的高級病房,也不知是柳茹眉的關系還是局裡的關系安排的。
為瞭保護患者的隱私,病房門口放著一扇屏風,既擋住瞭路人的視線,有人進來時,患者也有瞭個時間緩沖。那些老幹部就喜歡在病房裡搞點事情。
葉皓軒等瞭幾分鐘,確定暫時沒人打擾後,突然用右臂把抽泣的柳茹眉拉到瞭胸口。
“你幹嘛?小心傷口!唔……”柳茹眉低叫一聲,怕碰到兒子的傷口,不敢掙紮,隻能乖乖地俯下瞭身體,被兒子一口咬住瞭殷紅的嘴唇。
過瞭五六分鐘,柳茹眉才擺脫瞭兒子的糾纏,面色發紅,眼目流轉,“你幹嘛?身體這個樣子,色心還這麼大!”輕輕錘瞭下兒子發達的胸肌。
“媽,我就是想告訴你,我有多麼愛你……昏迷前,我想到的隻有你。我告訴自己,我有女神保護,肯定不會出事的。”葉皓軒半真半假地說道。
“你呀,嘴裡就跟塗瞭蜜一樣。是不是有事求我?”柳茹眉對兒子還是比較瞭解的,一拍馬屁準沒好事。
“媽,我還是想當警察。”葉皓軒看到母親臉陰下來,趕緊繼續哀求,“我就是想多救幾個像董梅一樣的可憐女性,多消滅幾個像李少東一樣的混蛋……這次行動我估計救出瞭四五個女人吧。”
“是七個。”柳茹眉驕傲地說道。
“你看,如果不是你兒子,這七個女人的命運你也可以預見。”
看到柳茹眉頭低瞭下來開始思考,葉皓軒舒瞭一口氣。他知道母親經歷瞭李少東事件後,對於那些被騙被脅迫的女性特別同情。
柳茹眉最後還是松瞭口,“那我們說好,如果下次你再負傷,我們就不當警察瞭。好不好?你也不想媽媽孤老一生吧?”
柳茹眉知道兒子吃軟不吃硬,開始裝可憐懇求葉皓軒,眼神哀怨、眼角帶淚,葉皓軒隻能點頭同意瞭。
看到柳茹眉眼淚還沒收回,臉上已經蕩漾起笑容,葉皓軒就知道又上瞭她的當。
他突然有瞭個壞主意,握著母親的手,“媽,我想那個瞭。”
“想哪個?”柳茹眉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隨後順著兒子的目光看到瞭那個挺立的蒙古包。
“你瘋瞭?在這裡?你傷那麼重。”柳茹眉瞪大瞭眼睛。
“姐不是說瞭,我隻是皮外傷。”葉皓軒一把掀開瞭被子,露出瞭纏著紗佈的腰腹和赤裸的下身。為瞭包紮和換藥,護士沒給葉皓軒穿褲子,還幫他做瞭脫毛,於是他那意氣昂揚的肉棒顯得更加大瞭,完全暴露在瞭空氣中,性感十足。
“你瘋啦!”柳茹眉哭笑不得,使勁去拉被子,但力氣完全比不上兒子。葉皓軒一副你不解決,我就一直露著的無賴樣。
“好好,我怕瞭你瞭。”最後柳茹眉隻能白瞭兒子一眼,同意瞭,話語帶著鼻音。
柳茹眉先去反鎖上瞭病房門,然後回到床邊,紮起瞭頭發,又給瞭兒子一個媚眼,低下瞭頭,含瞭進去。
……
“媽,你上來。我幫你舔下。”葉皓軒一邊享受著母親溫熱的口腔、靈活的舌頭,一邊把玩著彈力十足的屁股,突然說道。
“你怎麼這麼多事?”嘴上這麼說著,柳茹眉還是起來脫掉瞭自己的長筒絲襪,和濕漉漉的內褲。然後小心翼翼地爬上瞭床,把白嫩豐滿的屁股湊到瞭兒子的面前。
葉皓軒覺得自己好像捧著一顆巨大的水蜜桃,柔軟、多汁、白嫩。把頭湊到玫瑰花蕾一樣的穴口處,用力一吸,大量的甜美汁液潺潺地流瞭出來,流到瞭葉皓軒的嘴裡、臉上和床單上。
母子倆互舔著,病房裡洋溢著低微的呻吟聲、水漬聲,最後是兩人爆發時的長嘆聲,一股栗子花的味道在病房裡散發開來。
……
一個小時後,當葉紫然忙完手裡的活,來到弟弟病房時,看到母親正在給弟弟削著蘋果。弟弟大概又給她講瞭什麼笑話,母親滿臉笑意,原本疲憊的臉龐顯得容光煥發、紅潤好看。
“怎麼把窗戶打開瞭?外面那麼熱。”葉紫然過去關上瞭窗戶,背後的母子倆吐瞭吐舌頭,互相作瞭個鬼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