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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新的目標

  李再安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為瞭一盤大遊戲中的重要一員,麥克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他仍舊被困在利塞頓海景園的別墅中過那種清閑舒適但卻沒有多少自由的日子。

  連續的三天時間裡,他每天能做的事情不是和美女廝混就是看電視新聞。別墅裡雖然缺乏同外界聯系的方式,但卻並沒有阻止外面的消息向裡面傳遞,比如說電視新聞,報紙雜志,隻要李再安想看的基本上都能夠看到。

  相比起聖保羅,紐約的信息量顯然隻能用海量這個詞來形容瞭,很多巴西人根本不會去關註的新聞,都能從這裡發行的大小報紙上找到。這些信息看似無關緊要,實際上每一條背後都潛在著巨大的利潤。

  一個很簡單的例子:當那位曾經在天安門廣場表演反華醜劇的南希·佩洛西女士接受有條件延長美國對華貿易的最惠國待遇之後,涉及紡織、玩具等行業的上市企業股市行情遭遇重挫,而諸如商業軟件之類知識密集型產業的對外貿易企業,卻像是吃瞭激素一樣,股價連連攀升——擁有十數億人口,且日趨走向開放和經濟搞活的中國,是一個潛在的巨大市場,這一點很多人都看得出來。

  就從這些看似無關緊要的新聞中,李再安也找到瞭一個很有前途的投資方向,而這個方向就是在美國始終受到嚴格限制,但卻始終蓬勃發展的網絡博彩業。

  就在李再安抵達紐約的同一天,世界上第一傢網絡博彩公司“博天堂”在安提瓜宣佈成立,這是一傢英資企業在安提瓜註冊的離岸公司,為這傢公司提供網絡支持服務的卻是美國世界通信公司。按照媒體上的報道,“博天堂”先期投入的技術性資金隻有區區兩百萬美元,但在廣告宣傳投入上,卻預計要投入四百萬美元。

  當然,媒體之所以關註這傢網絡博彩公司,並不是基於它的技術性投資多少,廣告投入多少,輿論真正關註的,是這傢公司在美國本土投放廣告、開拓市場是否合法。因為在美國的法律法規中,有一個1961年制定的《有線通信法案》,該法案明確規定,嚴禁通過電話下註參與州際間的體育博彩。很不幸,網絡博彩恰恰是需要通過電話線支持的網絡來進行的。

  網絡博彩在美國是否合法的問題,李再安才不會去關心,反正他從來都沒幹過什麼合法的生意,他真正需要關心的,是如果由他來操作這件事需要解決些什麼問題,以及一傢真正意義上的網絡博彩公司能為他帶來什麼。

  對於第一件事,他沒有花費太多的心思去考慮,專業的問題總是要交給專業的人士去做的,畢竟李再安給自己的定位是投資者而不是打工仔。至於第二件事,李再安倒是瞭解的很清楚,對於網絡博彩這個行當來說,即便不考慮它自身所具備的巨大未來市場,單單是洗黑錢這一項作用,就足以令人垂涎瞭。

  美國這片神奇的土地上似乎充滿瞭包容性,拉斯維加斯的存在證明瞭這個國傢對賭博並不歧視,可為什麼卻始終對網絡博彩不依不饒呢?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為這門生意根本難以監控。

  總而言之一句話,李再安對網絡博彩這個行當的覬覦,並不是一時的心血來潮,而是有其自身通盤考量的,畢竟對洗錢渠道的牢牢把握,是一個黑幫教父必不可少的手腕之一。

  有瞭需要刻意關註的事情,軟禁的生活就顯得豐富瞭不少,至少不會再感覺那麼枯燥瞭,李再安甚至考慮可以通過佈倫特的關系,咨詢一些這方面的事情。

  佈倫特再次出現在利塞頓海景園別墅的時候,是第三天後的清晨,與第一次的情況不同,這次他並不是一個人來的,與他同行的還有一個名叫湯普遜的中年白人,按照佈倫特的介紹,這個人便是利塞頓海景園的管理者。

  就在這個清晨,李再安的別墅裡加裝瞭電話,湯普遜還安排瞭一輛馬克型的林肯和一名司機,隨時聽候李再安的吩咐。這一切都預示著利塞頓海景園對李再安的軟禁結束瞭,當然,也預示著麥克已經落到瞭他們的手裡。

  不過李再安並不知道,麥克的確是被送到瞭哥倫比亞,不過這個已經徹底陷入瞭瘋狂的年輕人,在落到佈倫特安排的那些人手裡之後,當天晚上,也就是昨天晚上便死掉瞭,他在房間的墻壁上撞碎瞭自己的腦殼。

  麥克的死讓那份備忘錄的復印件行蹤成謎,至少對那些急於得到它的人來說成瞭謎。這個謎很惡毒,它不僅讓一大批人睡難安枕,還直接將李再安此前為超脫事外所做的努力破毀一空。

  對那些睡難安枕的人來說,麥克手中的備忘錄復印件沒有找到,李再安與此或許有關聯,或許沒有關聯,這些都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他比較可疑,有這一點因素擺在那裡就足夠瞭。因為李再安身份的特殊,這些人不會像對付麥克那樣對付他,可也決不會放松對他的警惕。

  猜疑就像是滋生在人心中的荒草,一旦落地生根便會不可遏制的生長蔓延,當這種蔓延達到一定程度時候,就是雙方撕破臉皮的時候。麥克很清楚那些人不是好惹的,偏偏李再安也不是個善人,大權在握的政客與一無所有的流氓看似不在一個重量級上,可兩者對抗的時候,前者未必就能把後者收拾掉。原因是什麼?很簡單,政客有政客要遵守的遊戲規則,而豁開一切的流氓,卻不會理會政客講究的那一套規矩。

  不管怎麼說吧,麥克的目的從他死的那一刻起已經算是達到瞭,不過他自己卻是看不到結果瞭。

  盡管處在冬末時節,但紐約的氣溫卻不是很低,至少沒有低到令人感覺難以忍受的地步上。不過零下的溫度,還是令重生以來一邊一直生活在聖保羅的李再安感覺很不適應。

  並不是很豪華的林肯車匯入紐約街頭的車流中並不起眼,就像一個在人流中穿行的普通人,即便是擦身而過都不會有人回頭多看一眼。

  可誰又能想到,就在這輛普普通通的林肯車上,竟然坐著一個腰纏百萬貫的大毒梟。

  “保羅,不是我想糾纏不清,主要是……你知道,埃德溫諾公司的那份善意,你確實沒有理由就那麼拒絕掉的,”穿瞭一身便裝的佈倫特在車子停下來的時候,兀自喋喋不休的抱怨著。

  他對麥克的事情雖然瞭解不少,但終歸沒有進入尾鉤協會的核心層,因此,在麥克死後,他理所當然的就認為那件事已經過去瞭,他與李再安之間的關系還能繼續延續下去,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們,總有一天會給他一些好處的。而在眼皮子底下,他當然不希望李再安拒絕那份來自於埃德溫諾公司的合約,那可是一大筆錢,即便是艦艇維護的工作他們做不來,至少還可以轉手承包出去,拿個回扣什麼的。幾十億的大項目,七扣八扣的,拿個幾百萬的回扣應該不過分吧?

  從內心深處來說,佈倫特是真的不希望李再安遭遇什麼損失,畢竟這傢夥是他的“金主”,金主的損失也就等同於他的損失瞭。

  開車的司機是個30出頭的金發shao婦,一身得體的女士西裝,外加一頂藍色的大簷帽,搭配著脖領上系著的碎花蝴蝶結,將這shao婦襯托的颯爽而知性。對身後兩個男人的交談,她自始至終充耳不聞,當車子停穩的時候,她第一時間跳下車,為李再安拉開車門。

  沒有理會佈倫特的絮叨,李再安躬身從車裡鉆出去,站定身子的時候,伸手緊瞭緊風衣的前襟。

  出門時的一身行頭都是那位湯普遜先生為李再安準備的,一身得體而光鮮的阿瑪尼男裝,外套一件燈芯絨的玄黑色半大風衣,一條博柏利的黑白大方格圍巾搭配著茶色的雷朋太陽鏡,訂制的手工皮鞋,外加一支蒂凡尼的純銀柄紳士手杖,令今天的李再安看上去很有品位。

  站在車子旁邊,李再安將眼睛朝額頭上推瞭推,視線從眼鏡框的下面投出去,看向不遠處高高聳立的兩棟摩天大樓。

  那是世界貿易中心的所在,兩棟看著像是高聳入雲般的大廈儼然就是這裡的地標性建築,隻要不是瞎子就都能看得見。不過回想前世,這對雙子樓似乎也沒有多少存留的歲月瞭,再過十幾年,那位值得全世界恐怖分子們由衷崇拜的拉登大叔將把它們化為廢墟。

  李再安還遠沒有拉登大叔那麼瘋狂,所以他今天不是沖著世貿中心來的,他的目標就在不遠處的街角,美國國民信托儲蓄銀行,也就是中國人所熟知的美洲銀行,在那塊大紅色的霓虹燈招牌上,“bankofamerica”的字樣極其醒目。

  李再安將在這傢銀行開設四個戶頭,將他之前從巴諾羅那裡得到的大筆資金都轉移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