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瞭這番話,弗雷澤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她認為這是希森在用投資廣告的手段來要脅迫自己,是對自己玩弄潛規則那一套。過去一段時間裡,這個年輕人帶給她的好感頃刻間便化為烏有。
“對不起希森先生,我想你是搞錯瞭,”冷著臉,弗雷澤扭頭看向演播室的門內,燈火通明的演播室裡,欄目助手和導演此刻正在安排那些“現場觀眾”做最後一次排練,“我隻是這個欄目的制作人,主持人,不是臺裡廣告部的負責人。廣告的事,你應該找你身邊的貝哈夫人,而不是找我。”
希森很懂得察言觀色,他一看到弗雷澤的臉色便知道自己操之過急瞭,就在她說這番話的同時,他上前一步,擋住弗雷澤的去路,嘴裡很是誠懇的解釋道:“弗雷澤小姐,你不要誤會,我沒別的意思,隻是想請你喝一杯咖啡。當然,如果你今晚不想去的話,我可以繼續等下去,就想過去一樣,絕對沒有人會強迫你。”
不管心裡具體是怎麼想的,至少希森說這番話時,臉上的表情很誠懇,這幅誠懇的表情,再搭配上他陽光帥氣的外表,的確很難讓人產生惡感。
面對希森誠懇的歉意,弗雷澤心底的不滿消退瞭很多,不過她的臉色卻沒有多少好轉,借著今天這個機會,她希望能夠把話說清楚,免得這個年輕人今後繼續來糾纏自己。
“希森先生,你沒有必要向我道歉,我也沒有誤會你的什麼,”仍舊板著面孔,弗雷澤說道,“如果你真的感到有幾分歉意的話,我希望你今後不要再來糾纏我瞭,更不要再給我送花瞭,畢竟我已經有瞭心儀的男人,我不想他因此而產生什麼誤會。”
“你有瞭心儀的男人?是誰?”希森愣瞭愣,本能的追問道,“為什麼我從來都沒聽說過?”
弗雷澤瞟瞭他一眼,心裡猶豫著是不是應該將李再安的名字說出來,遲疑瞭幾秒鐘之後,最終還是放棄瞭這個念頭,她不希望有不相幹的人瞭解這些事情,那會讓她在臺裡的處境變得尷尬。
“這些你沒必要知道,”咬咬嘴唇,弗雷澤錯開一步,試圖從希森的旁邊繞過去。
“不行,你必須告訴我!”希森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大聲說道,“我要知道那個男人是不是配得上你!或者說,這個男人根本就不存在?”
“為什麼要聽她說的呢?你自己看不是更好嗎?”佈森的話音剛落地,回音的走廊裡突然響起一個陰柔的聲音。
在聽到這個聲音的一瞬間,弗雷澤本能的打瞭個冷顫,對她來說,這聲音實在是再熟悉不過瞭,隻是她怎麼也想不到,這聲音的主人竟然會出現在電視二臺的辦公大樓裡。
“你是誰?!”希森轉過身,看瞭一眼從走廊東側施施然走過來的年輕人,嘴裡不耐煩的問道。
來人自然就是李再安瞭,他在pai基金處理完瞭那些瑣碎的事務,準備返回莫裡奧的時候,想到今晚是選秀節目第一次登上熒屏的日子,便順路來瞭電視二臺。
別看希森不認識李再安,李再安卻是認識他的,弗雷澤怎麼說也是他的女人,如果有人跑來追求他的女人,而他卻對此一無所知的話,那豈不是很丟人的一件事。實際上,自從希森第一次出現在弗雷澤面前的時候,他就得到瞭消息,而對於希森的瞭解,他要比弗雷澤多得多。
“我就是你所說的那個不知道配不配得上弗妮的男人,”李再安帶著一臉的微笑,施施然走過來,說道。
“這位先生,”從李再安出現在走廊盡頭那一刻,貝哈夫人就一直皺眉打量著他,在她眼裡,這個年輕人顯然沒有希森那麼高貴。一件廉價的花格子半袖襯衣,一條皺巴巴的淺咖啡色七分褲,腳底下的一雙米黃色皮鞋倒是看著不錯,不過也不一定是好牌子。
看到他戴著一副墨鏡,晃晃悠悠的走過來,步姿搖擺,儼然一副小流氓的姿態,貝哈夫人伸手攔住他,不滿的說道:“你是什麼人?知不知道這裡是重要辦公區,謝絕閑人進入的,你有什麼證件嗎?有……”
李再安一開始沒有理會她,知道她橫起來的胳膊碰到瞭胸口,這才停下腳步,不緊不慢的摘下墨鏡,扭頭看向這個老鴇子般的女人。
“你說我是閑人?”浮在臉上的微笑頃刻間不翼而飛,李再安指著自己的鼻子,極為突兀的咆哮道,“我是閑人?!你這老東西,知不知道你們這個該死的電視臺從我手裡拿走瞭多少錢?五十萬,五十萬美元,你知道嗎?你竟然說我是閑人,你是不是不想做這份工作瞭?!”
這一通咆哮囂張至極,貝哈夫人被嚇得連連後退,直到後背撞到走廊的墻壁才停下來,她手撫著胸口,一張老臉煞白煞白的。
“哼,氣死我瞭,”一通咆哮完瞭,李再安哼瞭一聲,自言自語般的嘀咕一句,兩隻手落到自己肩上,捏住襯衣的墊肩朝上扯瞭扯,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他真有多麼憤怒似的。
面色煞白的人不僅僅隻有一個貝哈夫人,希森同樣也是如此,前者或許不知道李再安的真實身份,但希森對此卻是心知肚明的,剛才李再安戴著墨鏡他還沒能認出來,此時墨鏡摘掉,露出瞭真容,希森自然是一眼就把他給認出來瞭。
在聖保羅這個地方,值得希森這種人畏懼的人物並不是很多,不巧的是,李再安這類人恰好就是他惹不起的,因為他所慣用的那些擺平麻煩的手段對這類人起不到任何作用。反之,李再安要收拾他卻相當的容易,唯一的麻煩或許就是給他選擇一個什麼樣的死法罷瞭。
嘴裡念叨兩句,李再安的視線轉過來,輕飄飄的落到希森身上,而後順著他的脖子一路往下看,到胸口,到胳膊,最後落到他的手上,到這會兒,他的手還握著弗雷澤的手腕呢。
感覺到他的視線,希森打個哆嗦,就像被燙著一樣猛地松開弗雷澤的手腕,嘴裡磕磕巴巴的說道:“保……保羅先生……”
“哦,原來你認得我,”李再安再次換上一副笑臉,上前兩步,站到希森的面前,笑道。
“是,是,啊……不,不,”希森先是本能的點點頭,但很快想到一個問題,又是一連串的搖頭,他實在擔心李再安借此發難,說他既然認識他“保羅?安”是什麼人,卻還敢糾纏他的女人。對於希森來說,他的確認識李再安,也知道他是什麼人,卻不知道他與弗雷澤之間有什麼關系,如果之前瞭解這些事情的話,再給他兩個膽子,他也不敢來冒充什麼情聖。
“不認識?真的?”又朝希森面前邁瞭一步,幾乎是湊到瞭他的臉前面,李再安笑瞇瞇的追問道。
希森額頭上的冷汗都下來瞭,他一句話都不敢說,唯恐再說錯什麼會沒命離開這個該死的電視臺。
“保羅,”弗雷澤在一邊忐忑的插口道,“別這樣。”
一方面是不希望李再安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來,另一方面也是對希森存有幾分好感,弗雷澤真不想看到事態往惡化的方向發展。
“呵呵,放心好啦,我不會把他怎麼樣的,”李再安瞟她一眼,笑道,“追求漂亮女孩子嘛,哪個男人不是這樣?”
說著話,他捏住希森的衣領,給他將衣領上的皺褶輕輕扯平,又笑意盎然的在他肩膀上拍瞭拍,道:“你說呢,是不是這樣?”
“是,是,是……”希森連聲道。
“嗯,是這樣,”李再安搭在他肩頭的手滑下來,一直滑到他右邊的上衣口袋裡,簡單摸索兩下,掏出來一個拇指大小、透明的玻璃瓶子,一邊拿到眼前的輕輕晃動著,看著裡面透明無色的液體左右晃動,一邊吃吃笑道,“不過追求漂亮女孩子用得到這個東西嗎?這是什麼?”
這一下希森臉上的表情可是精彩瞭,先是漲的紫紅,緊接著又白的沒瞭半絲血色。
他很想說那瓶子裡什麼都不是,可他更清楚,眼前這位保羅先生不是他能騙得過去的,說不定這瓶子裡的玩意就是他手底下的人賣出來的。
“我在問你,這是什麼東西。”李再安又晃瞭晃手中的小瓶子,幾乎是一字一頓的問道。
“這是,這是……”希森嘴唇發紫,哆嗦的厲害,卻是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這是迷 幻藥對不對?”李再安仍舊是滿臉微笑的說道,“或者說叫做麥角酸,lsd什麼的。你喜歡把這東西放在,嗯,放在那些你追求的那些漂亮女孩子的飲料裡,然後她們就對你百依百順瞭,哪怕是玩一些過分的遊戲,比如邀請你那兩個等候在pailly酒店裡的朋友一起加入,來一場三打一的接力賽……”
“無恥!”李再安的話還沒說完,明白瞭是怎麼回事的弗雷澤已經按耐不住瞭,她甩手在希森的臉上扇瞭一記耳光。耳光打完瞭,她還覺得不解氣,下面一抬腿,又在他褲襠上狠狠的蹬瞭一腳。
這一腳蹬的足夠狠,希森悶哼一聲,整個身子瞬間便抽成瞭一個大蝦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