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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亂局初現……

  在墨西哥,赫赫有名的恐怖、販毒、傭兵組織“澤塔斯”集團首腦赫利博托 托茲卡諾曾經在伊達爾戈州的帕楚卡市擲出重金,修建瞭一座近乎奢華的教堂,作為對他的褒獎,墨西哥天主教教會在這座教堂的門前掛瞭一塊銅制的牌子,用以“永久性”的記述赫利博托的善舉。

  此事在國際上引發喧然大嘩,梵蒂岡教廷很快對墨西哥教區的作法提出瞭批評,教皇保祿二世親自遣使到墨西哥,要求墨西哥教區改正這一錯誤的舉措。但墨西哥教區主教拉蒙 格迪納茲給出的答復隻有一句話:當瑪麗 瑪德琳用昂貴的香水為耶穌洗腳時,耶穌也沒問香水是用什麼錢買來的。

  正如國際媒體為此做出的調侃那樣,既然上帝都來為毒販洗錢瞭,這個行業恐怕註定要欣欣向榮瞭。

  若是將販毒看做一個行業,它能不能欣欣向榮李再安說不好,至少他知道在未來的十幾年時間裡,南美的販毒組織都將會保持一個蓬勃發展的局面,當舊的秩序被打破,舊的勢力發生更迭,新的秩序和新的勢力必將應運而生。所以,從這個角度來說,他渴望著巴西的地下世界出現一場動蕩,畢竟動蕩就意味著變化,同時也意味著機會。

  聖保羅這兩天的天氣有些詭異,昨天黃昏的時候,天氣還一派晴朗,當太陽落下去的時候,西邊的天際處甚至還有一抹艷麗的火燒雲,可天色剛黑下去,霓虹初上的時候,竟然毫無征兆的下瞭一場陣雨,而且雨勢還不算小。

  如今一夜過去,清晨的天空已經被濃濃的陰雲所籠罩,不過雨倒是停瞭,潮濕的空氣中凝結著令人心煩意亂的悶熱。

  沖瞭個冷水澡,李再安從浴室裡出來,點瞭一支煙踱進客廳,將自己重重的摔進書桌後的軟椅內,懶洋洋的再不想動一動。重生以來,如果說新的身份中除瞭這個時空之外還有什麼能讓他感覺滿意的,那無疑就要數這幅身體瞭,若是換在前世,李再安可沒本事一口氣做完100個俯臥撐,而且還可以左右手換著做,

  不過這個成績似乎隻能令他自己滿意,陳錦她們就總是提醒他,這幾個月來他已經明顯發福瞭。

  桌上擺著香醇的咖啡,兩碟看上去很美味的甜點擺放在一摞報紙的旁邊。看看對面的沙發上,一摞熨平的衣服擺放在那兒,白幫黑頭的皮鞋擦得一塵不染,就像是全新的。

  唉,身邊還是有個細心的女人好啊,掐滅手裡的煙卷,李再安端過咖啡嗅瞭嗅,心裡暗自嘆息一聲。

  經過短短幾天的調養,勞蒂尼昨天便迫不及待的出院瞭,她回來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頂替她的女人掃地出門,理由是她不需要什麼幫手。

  這世上任何地方都不缺少競爭啊,李再安很清楚勞蒂尼這麼做的時候,心裡是怎麼想的,真實的理由很簡單,她怕,怕自己的地位被人取代。李再安真的挺想告訴她一句話:咱是個念舊的人,陪著上床的女人可能會經常換,但照顧起居的女人總還是舊的好。

  甩甩頭,將腦子裡那些與女人相關的問題都甩出去,李再安抿瞭一口咖啡,順手又將那份報紙拿瞭過來,正準備看的時候,聽到客廳外的走廊裡有人小聲的交談,其中一個聲音是屬於勞蒂尼的,而另一個卻像是勒克洛斯。

  勒克洛斯大概是有什麼事情要進來,但勞蒂尼攔住瞭他,告訴他說時間太早,保羅先生才剛剛起來,他不喜歡別人在這個時候去打擾他。

  “勞妮,”歪著頭聽瞭一會兒,李再安幹咳一聲,提高嗓門說道,“讓他進來吧。”

  “好的,先生,”外面傳來勞蒂尼的回應,沒一會兒,客廳的房門打開,勒克洛斯急匆匆的走瞭進來。

  李再安看看表,才剛剛七點一刻,便皺眉問道:“怎麼這麼早,有事?”

  “是的先生,是關於麥克先生的。”勒克洛斯走到書桌前,說道。

  “他怎麼啦?”李再安現在是一聽到麥克這個名字就頭疼。

  前天從瑪瑙斯回來,李再安原本是打算把他安排在貧民窟內藏身的,但誰知道這小子逃難不忘享受,說什麼都不住在貧民窟這種破地方,沒辦法,最後隻能將這個刺頭安排進瞭一傢莫裡奧組織控制下的度假酒店。這所度假酒店遠離聖保羅市中心,又處在莫裡奧組織的勢力區域內,李再安隻想著遠遠躲開他,也不怕他能在這裡鬧翻瞭天。

  “聽雷克諾說,他昨晚喝醉瞭酒,在酒店的房間裡,把一個女人……”勒克洛斯說的有點吞吞吐吐。

  “怎麼樣瞭,吞吞吐吐的幹什麼。”李再安不耐煩的說道。

  “把一個女人推到瞭窗外。”勒克洛斯說道。

  李再安無語,麥克的房間在酒店11樓,人要是弄到窗戶外面去瞭,可想而知會出什麼事。

  “人呢?處理掉瞭嗎?”嘆口氣,李再安轉口問道。在他看來,死個人算不瞭什麼事,更何況還是個妓女,隻要盡量別讓警察知道就可以瞭。

  “沒有,警察接手瞭,現在酒店的現場也被警察控制住瞭,”勒克洛斯說道。

  “混蛋!”李再安大怒,他猛地從軟椅上站起來,喝問道,“雷克諾是怎麼做事的?”

  雷克諾是莫裡奧組織的中層頭目,麥克住的酒店就在他的直接管理之下。

  “雷克諾也沒想到會出這種事,主要是……主要是那女人並不是酒店安排的,而是酒店的客人。”勒克洛斯無奈的說道。

  “嘶……”李再安這個頭疼啊,這尼瑪什麼樣的人啊,真是比職業罪犯更職業,看著就像是天生為犯罪而活的。

  “人呢?”手指頭在太陽穴上輕輕敲打著,李再安拋開鬱悶的情緒,問道。

  “雷克諾已經安排他換瞭房間,”勒克洛斯當然知道他問的人是誰,“不過下一步該怎麼辦,他說還要看您的意思。”

  李再安搖頭一笑,雷克諾不是不知道如何安排這種事情,開玩笑,死瞭個人罷瞭,作為莫裡奧的中層頭目,如果連這種事情都搞不定,他這個頭目也做到頭瞭。說到底,雷克諾是是不想把麥克那麼號災星留在他的地頭上,打算趁這個機會把他弄走罷瞭。

  盡管大傢都是毒販,做得也都是犯罪的勾當,可這種犯罪是以營利為目的的,而不是以招惹是非為目的的,類似麥克這樣的人物,沒有人會喜歡。

  “好啦,我知道瞭,”擺擺手,李再安吐氣道,“告訴雷克諾,讓他盡快把這件事擺平,麥克我自會安排。”

  “好的先生,”勒克洛斯點點頭,轉身走出門去。

  “草!”等到勒克洛斯的身影消失在門外,李再安終於忍不住發作,手邊的咖啡杯直接遭瞭秧,被狠狠的投到客廳中央的地毯上,連續蹦跳幾下,撞到對面的墻壁上摔個粉碎。

  說真的,如果不是為瞭大局著想,根本用不著什麼警察,李再安就先一步安排人把麥克給幹掉瞭,那還會像現在這樣忙著給他擦屁股。

  聽到房間裡的動靜,勞蒂尼從外面慌裡慌張的跑進來,看到地毯上浸染的咖啡還有碎裂在墻角的杯子,她什麼也沒說,隻是一路小跑的出去,沒一會兒就拿瞭一個嶄新的杯子進來,又給李再安泡瞭一杯咖啡放在手邊。

  李再安看著她裡外忙碌,有心想要說點什麼,但腦子裡想瞭半天,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別看兩人同處一棟住所,彼此間還有超出一般的關系,可平素卻很少有什麼交談,這裡面最主要的問題,就在於李再安同勞蒂尼之間似乎不存在什麼共同語言。

  看著勞蒂尼收拾幹凈墻角的碎玻璃渣,又跪在地毯上擦拭那些咖啡污漬,李再安最終還是放棄瞭說點什麼的打算,他伸手拿過一份報紙,開始瞭每天必有的保留性節目——讀報。

  出賣瞭侄子的老佩森終於厄運臨頭瞭,這兩天,他和他的綠橋公司成瞭媒體關註的焦點。

  利賽特背後的三個死老頭不動手則已,一動手就是一場暴風驟雨般的密集打擊,繼咖啡倉庫的損失被曝光之後,短短兩天裡,針對綠橋公司的負面消息就像是決堤一樣,持續不斷的湧現出來。先是長期以來負責為綠橋做會計結算工作的羅帕尼會計公司被曝出造假的醜聞,緊接著醜聞便將綠橋公司扯入其中,有輿論懷疑,綠橋公司此前兩個季度發佈的季度性財報可能包含虛假成分,而這些虛假的成分則促成瞭綠橋公司股票價格在前幾個月持續攀升。

  而在今天的《聖保羅州報》上,則刊登瞭綠橋公司旗下的幾處咖啡農場非法壓榨奴隸工人的事實。實際上,在巴西的大部分農場、莊園內,可能都存在著使用勞役奴隸的問題,巴西政府都管不瞭,隻是平時沒人關註這種事罷瞭。可一旦像綠橋這樣,成瞭別人眼睛裡的肥肉,自然免不瞭就會有人在這方面做文章。

  目前,這些負面消息對綠橋公司的實質性影響還沒有反映出來,綠橋股份在昨天甚至還出現瞭大漲的局面,但李再安卻非常清楚,這種股價上漲隻是一瀉千裡之前的回光返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