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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全是叛徒

  「叛徒!全都是叛徒!」

  莫裡奧貧民窟的藏身地,佈置豪華的客廳已經被砸的一片狼藉,赤裸著醜陋的身子,巴諾羅就像是一頭瘋獸,嘴裡咆哮著,掐著一個年輕女人的脖子,將她的腦袋一下一下的撞在地板上。

  女人額前的一片頭發被連皮扯瞭下去,此刻滿臉是血,早已昏死過去,而在離著她不到兩三米遠的地方,還有一個赤裸的女人蜷曲著趴在地上,原本應該稚嫩的脊背上全都是一道道皮翻肉綻的血檁子。這兩個女人都是芭勒絲住所內的傭人,芭勒絲是叛徒,她們沒有揭發,自然也是叛徒。

  一個小時前,李再安逃回瞭莫裡奧,戳穿瞭芭勒絲是奸細的真相。一開始的時候,巴諾羅還將信將疑,畢竟芭勒絲已經追隨他很多年瞭,他之所以能從監獄裡逃出來,主要也是依靠這個女人的幫助。可隨後發生的一切令他不得不相信這個事實,先是他的人從芭勒絲的住所內搜出瞭她與貝塞隆夫人秘密往來的信函,緊接著就傳來瞭塞蒙在寓所內被槍殺的消息,據塞蒙的保鏢說,殺人的就是芭勒絲。

  這次巴諾羅是真的怒瞭,而且是出離的憤怒,當然,在憤怒之餘,他也感受到瞭恐懼。就在短短幾天時間裡,他曾經信任並依為左膀右臂的人不是死瞭就是背叛瞭他,他心中那份不安全感已經攀升到瞭頂點。

  一門之隔的臥室內,李再安坐在松軟的按摩床上,心不在焉的抽著煙,塞蒙的死可能會給他帶來大麻煩。

  李再安現在有些後悔瞭,後悔幾個小時前在那個破屋的地下室裡,沒有盡情地折磨虐奸那個妖女,塞蒙的死顯然是她故意為之的,目的當然是為自己制造一些麻煩。

  阿瑪魯死瞭,芭勒絲被確定為內奸,現在塞蒙也死瞭,巴諾羅身邊可以用的人就剩他一個瞭,這看似是一件好事,因為他李再安已經沒有競爭對手瞭,但事實卻遠沒有這麼簡單。

  如今的巴諾羅就像是一頭驚弓之鳥,他對誰都不信任,過去有塞蒙、有芭勒絲在,他的疑心還主要集中在這兩個人的身上。而現在這兩個人幾乎同時退出瞭莫裡奧,那麼毫無疑問,李再安的存在便一下子凸顯出來瞭,由此,過去巴諾羅即便對他是毫無保留的信任,自今而後這份信任恐怕也不得不打上一個大大的折扣瞭——更何況巴諾羅根本不可能毫不保留的信任任何人。

  原本按照李再安的打算,他是要動用莫裡奧組織內的人手,去對付馬亞傢族遺產監管律師團的。如今看來,至少一定時期內這件事不能草率動手瞭,否則的話,極有可能會刺激到巴諾羅敏感的神經。

  不過李再安還有一點擔心,擺平律師團這件事應該是科裡亞急於搞定的,按道理說她不應該在這個時候給自己制造麻煩,可她偏偏又這麼做瞭,也不知道這背後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出來混總免不瞭要被人賣,可被人傢賣瞭還給人傢數錢,那就太蠢瞭點瞭,李再安絕不能容許自己蠢到那種地步。

  「人呢!人都死到哪去瞭?!」客廳裡傳來巴諾羅歇斯底裡的一聲咆哮。

  李再安一皺眉,按滅瞭手裡的煙頭,走出去見自己的老板。

  ……

  且不管科裡亞究竟打得什麼算盤,至少在付錢這件事上,她遵守瞭諾言。

  五百萬美元的現金是很有分量的,又是一百一張的舊鈔,分量就顯得更重。分兩個大號的旅行箱裝瞭,每個箱子提起來都有八、九十斤重,這要是換成雷亞爾,估計就得開著卡車來運瞭。

  夜靜更深,破破爛爛的福特車上拖瞭兩個大箱子,總計五百萬美金藏在裡面,又是在聖保羅這麼個治安狀況嚴重惡化的城市裡,安全性自然是得不到保障。最要命的是,別人碰到這種情況隻需要防火防盜,李再安卻得防火防盜防警察。

  不過李再安本人卻不在乎安全的問題,因為他看似一個人,實際上就在車後不到三百米的距離上,那輛若即若離跟著他的廂貨車上,就是啞巴和雷子。

  在高樓林立的市區內轉瞭將近一個小時,李再安在接近「11月15號步行街」的一個岔路口上拐下主幹道,進瞭一個由數棟十幾層的小高層組成的住宅區。啞巴和雷子開著的廂貨車跟在他後面,也進瞭住宅區,最後停在瞭緊靠在一棟樓前的停車場內。

  這片住宅區顯然不是多麼高檔,每棟樓之間相隔的距離都很小,低層室內的采光定然不好,另外,住宅區也沒有保安,衛生也很差勁,胡亂丟棄的垃圾隨處可見,氣味刺鼻。

  夜靜更深的,住宅區內根本看不到什麼,李再安下瞭車,背靠著車門點瞭一支煙,同時,警惕的目光在附近一陣搜索,直到發現沒什麼人之後,才轉身從車廂內的後座上拖下來一個旅行箱。

  幾乎就在同時,藍色的廂貨車從後面開過來,緩緩的停靠在他身邊,還沒等車子挺穩,雷子便從車上跳下來,從李再安的手裡接過箱子,塞回到車上,回過頭來,又遞給他一把鑰匙,說道:「就這棟樓,1201A,班長的意思,人傢原本是無辜的,落到現在這個地步全是因為受瞭咱們牽累。你要是有辦法,最好盡快送她們離開聖保羅。」

  「她不是你的夢中情人嘛,要不要我給你安排一下,圓瞭你的美夢?」李再安朝樓上看看,轉過頭來嘿嘿笑道。

  雷子臉上露出一絲猥瑣的表情,剛想說點什麼,啞巴已經從車上探頭出來,嘴裡「啊啊」的輕聲嚷嚷著,手裡一連串的筆畫著手勢。

  李再安啞然失笑,啞巴這番手勢的意思,是說雷子就是個色鬼,班長分他的那些錢,他啥都沒幹,全都花在那些日本和韓國的騷娘們身上瞭,現在哪還記得什麼夢中情人啊。

  「去去去,你懂個屁,老子這叫為國爭光,」一手按住啞巴的腦門,將他推回車上,雷子大言不慚的說道,「再說,招個妓能花多少錢。」

  「花多少錢都是小事,」李再安在他胸口上擂瞭一拳,笑罵道,「你他娘的別把身子骨掏空瞭,再說,那些女人也不幹凈,你就不怕弄一身病?」

  「放心好啦,咱有分寸,」雷子呵呵一笑,轉身跳回車上,發動車子的時候,說道,「這地方雖然安全,但最好也不要久留,聽班長說他把人救出來的時候,那個什麼貝塞隆可是連壯陽藥都吃過瞭,對這姐妹兩,他肯定是志在必得。」

  李再安朝他擺擺手,沒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