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俠惠和劉燕一起上瞭荷葉島。島上一片荒蕪,他們找瞭半天也沒有發現任何人的蹤跡。可是那條小船明明就停在湖邊,用繩子拴在一顆小樹上,顯然是有人來過的。那人總不能先坐船上島然後再遊泳回去吧?
終於,劉燕發現瞭被荒草覆蓋著的一條小徑。他們沿著小徑,來到瞭一個木棚跟前。柳俠惠聽到瞭木棚裡傳出來的一種奇怪的聲音。他向劉燕做瞭一個噤聲的手勢,兩人悄悄地接近那個木棚。
慢慢地,聲音變得越來越清楚瞭,是一男一女在交合時發出來的呻吟聲。男的聲音極粗,柳俠惠不敢保證那是孫兵的聲音,但是女的肯定是馬永芳。他和她朝夕相處瞭這麼長時間,對她的聲音太熟悉瞭。問題是,聽聲音馬永芳她好像也很興奮,她到底是自願的還是在被人強奸?這時一個女人的身體貼瞭上來,從後面伸手抱住瞭他。
是劉燕,她顯然也聽到瞭屋裡傳出來的那種聲音。她還沒有跟男人睡過。但是她整天和一大群精力旺盛的運動員在一起,時常能看到青年男女之間的打情罵俏,聽到他們說一些不堪入耳的臟話,因此她對男女之情並不陌生。省體委明面上禁止二十歲以下的運動員談戀愛,但是領導們也知道,這種事情怎麼可能被禁止呢?
去年有一次她回傢探望父母,返回省體委的那天晚上,剛推開寢室的門就撞見她的室友,一個即將退役的女摔跤運動員,正跟一個男在裡面肏屄。那男的赤身裸體,渾身是汗地趴她室友身上,兩手抓住她室友的奶子,正挺著一根硬邦邦的雞巴狠狠地戳她的私處。她室友的兩條腿被男的扳成瞭令人難以想象的角度。
劉燕嚇得‘媽呀’一聲驚叫,扭頭跑瞭出去。
劉燕外表上看來很大方豪爽,在男女之事上卻還是比較保守的。已經有好幾個男運動員對她表示瞭好感,他們除瞭用語言挑逗過她,膽子大一點的還趁沒人在跟前時摸過她的奶子。她對男人的追求雖然很期待也很好奇,但是她並沒有去搭理這幾個人。
她早就在心裡喜歡上柳俠惠瞭。她不敢向他表白,一直將自己心事埋藏在心裡。如今在這種聲音的刺激下,她的膽子變大瞭,竟然下瞭決心,準備在此時此地向她的愛人表明心跡!她的心跳加快瞭,臉也紅瞭。她閉上眼睛,伸頭過去,想去親吻他。她聽別的女運動員說過,要是喜歡上一個男人,和他親吻是最起碼的。
“馬教練!馬教練!我是柳俠惠,開門!快開門啊!”
柳俠惠卻沒有功夫顧及到意亂情迷的劉燕,他開始用力拍打木棚的門,一邊拍一邊喊。經過簡暫的思考,他認定馬永芳不太可能突然跟一個男的好上瞭,她更不可能喜歡上孫兵這樣的人。再說她在省體委有自己的住處,有什麼必要跑到這麼個荒無人煙的小島上來跟情人幽會呢?至於她淫蕩的叫聲,那應該是出自本能。女人即使被強奸,也有可能興奮起來,甚至達到高潮的。
木棚裡的光線很暗,他站在外面什麼也看不見。他還是堅持原來的看法,覺得馬永芳應該是被綁架來的。即使他的推斷是錯的,他相信她也是會原諒他的。此時此刻他必須盡快將這裡的情況弄清楚!
‘咚’的一聲響,木棚的門被人從裡面踢開瞭。柳俠惠因為身具超能,他抱起劉燕飛快地往後退瞭兩步,才沒有被木門撞到。隻見孫兵渾身是汗,毛茸茸的身上隻穿瞭一條褲衩。他一見門外的柳俠惠,就紅瞭眼。
“姓柳的,你這個狗娘養的小雜種!我……我打死你!”他對著他怒吼道。
孫兵肏馬永芳正肏得來勁,被人打擾後很不高興。他穿上褲衩踢開瞭門,見來的人竟是自己的情敵,他妒火中燒,哪裡還有半點理智?他順手抄起瞭木棚裡的那把鐵鍬,惡狠狠地沖向外面的柳俠惠。他完全沒有註意到柳俠惠身後還站著他的徒弟劉燕。
馬永芳見孫兵拿著鐵鍬要去打柳俠惠,她顧不得許多瞭,撲過來抱住他的腰,叫道:“孫兵,你……千萬不能傷害他!你……你叫我做什麼都行!”
她這話等於不打自招,更好比火上澆油,孫兵的嘴都被氣歪瞭。他猛地一甩,將馬永芳的身體甩開,滾倒在一旁。緊接著,他‘噌’的一聲就從木棚裡沖瞭出去,舉起鐵秋向柳俠惠的頭劈瞭下去。
柳俠惠在剛才那一瞬間,已經清楚地看見瞭馬永芳渾身上下被繩子勒出來的印子。他明白瞭事情的真相:她果然是被孫兵綁架來的。一想到他敬愛的馬教練被孫兵這個傢夥欺負污辱,他心裡就怒不可遏!
不過,他沒有忘記兩年前殺死周建國的教訓。周建國的死雖然是罪有應得,但是善良的周師傅卻因此而自殺瞭,張鹿萍阿姨也差一點被害得身敗名裂。怎麼才能既懲罰孫兵,卻又保護好馬教練,不使她受到更大的傷害呢?
就在他一邊思索解決辦法,一邊不停地閃避著孫兵手裡的那把鐵鍬時,突然從孫兵身後飛來一根鐵棍,將他捅瞭個透心涼!
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柳俠惠身具超能,孫兵的鐵鍬根本就碰不到他的身體。可是在旁觀的劉燕看來,情形卻是大不一樣。孫教練一心想要俠哥的命,他的攻擊雖然都被俠哥躲過瞭,但是每一次都是險到瞭極點。
眼見心愛的俠哥的生命受到瞭威脅,劉燕不及多想,從木棚裡拾起那根一頭尖的鐵棍,追瞭出來。就在孫兵舉起鐵鍬,準備對柳俠惠再次做出致命一擊的時候,她‘嗖’的一聲,將手裡的鐵棍像投標槍那樣投瞭出去。
鐵棍穿透瞭孫兵的身體,他幾乎是哼都沒哼一聲就死瞭。他的眼睛還瞪得大大的,看來是死不瞑目。
劉燕嚇得呆呆的站在那裡,渾身發抖,嘴裡不停地重復著:“孫教練死瞭,我殺人瞭,……孫教練死瞭,我殺人瞭 ……”
柳俠惠也楞瞭大約十幾秒鐘,隨後就清醒過來瞭。他必須馬上把孫兵的屍體處理掉,要不留一點兒痕跡,以免給劉燕和馬永芳惹來麻煩。當然,他還需要安撫好這兩個女人。
他走上前去,一把將劉燕摟在懷裡,對她道:“別害怕,劉燕。孫教練他是個壞人,他死瞭是罪有應得。我會保護好你的,相信我!”這一路上他早就看出劉燕對他的那種深深的愛意瞭,現在為瞭讓她盡快地恢復鎮定,他不得不打起瞭這張‘愛情牌’。
劉燕沒有想到柳俠惠會用這麼親熱的姿勢抱住他,還說要保護她,她頓時充滿瞭喜悅。可是,她畢竟剛剛殺死瞭自己的教練,心裡還是很害怕的。
“俠哥,我殺瞭人,他……他們會抓我去坐牢嗎?”
柳俠惠在她臉上親吻瞭一下,看著她的眼睛道:“劉燕,你是為瞭救我的命才不得不殺人的,我是絕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的。我知道你喜歡我,你要相信我。隻要你照我說的去做,就什麼事都不會有的。你願意相信我嗎?”
劉燕的臉刷地紅瞭。“俠哥他說什麼?他知道我喜歡他?”這是她第一次被男人親吻,這夢中的一幕沒想到會是在這種情形下發生。“俠哥,我願意……相信你。”這時他又重重地吻在瞭她的嘴唇上,她出於本能回吻著他。兩人的呼吸都變得沉重起來。
“劉燕,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我必須盡快把孫兵的屍體處理掉。你能不能去幫我去照顧一下馬教練?她被孫兵綁架來這裡,還遭到瞭強奸,我很擔心她。”
“好的,俠哥,我這就去。”來自心愛的人的請求,她能不答應瞭嗎?其實她自己的情緒也很不穩定,很需要人來安慰她。
眼看著劉燕走進瞭那個木棚,柳俠惠趕緊開始行動起來。他一手拿起那把鐵鍬,一手抓住孫兵的一條胳膊,將他的屍體拖到瞭離木棚大約半裡遠的一個灌木雜草叢生的荒丘上。
然後他揮動鐵鍬,開始在地上挖掘。他使出瞭全部的超能,用最快的速度在地上挖瞭一個直徑三米的坑。在他的努力下,坑的深度在不斷地增加,很快就快到兩米瞭,他站在坑裡,外面即使有人也看不見他,隻能看見泥土不斷地從坑裡面‘飛’出來,越堆越高。
他突然想起來,要是再挖下去,他可能就爬不出來瞭,這不是‘自掘墳墓’嗎?他趕緊跳起來抓住坑邊的野草和泥土,從坑裡爬瞭出來。他跑到湖邊,將那條小船從水裡拖上岸,然後將綁小船的那根繩子解瞭下來。那繩子足有十五六米長,很合他的心意。
他拿著繩子跑回坑邊,將繩子的一頭栓到一顆矮小的灌木的根部,另一頭墜到坑裡。他抓住繩子再次下到坑底,拿起鐵鍬繼續挖,一直挖到大約六米深的時候他才停瞭下來。多虧瞭他的超能,要不然這麼深的坑,一般人是絕不可能用鐵鍬將坑底的石頭和泥土拋到坑外去的。
他拿著鐵秋,扯住繩子從坑底爬瞭上來。他將孫兵的屍體扔進坑底,然後用坑外的石頭和泥土將坑填上。他把泥土踩實,又移來瞭幾顆說不出名字的小樹種在上面。他揮起鐵鍬將坑裡翻出來的剩餘的新土四下裡撒開,又弄來一些雜草樹葉蓋在地面上。在這種荒蕪的地方,隻要下一場雨,恐怕就沒有人能看出任何挖掘的痕跡瞭。
他的想法是:這個時代還沒有挖掘機,即使有人在原地挖坑,哪怕有二三十個人一起挖,也絕對無法達到他所挖的深度。這樣,孫兵的屍體就不太可能被人找到瞭。孫兵是被單位開除的人,以前的同事和朋友對他避之猶恐不及。他父母姐姐都已不在人世,隻有一個姐夫在省體委當二把手。聽其他人說,他姐夫也隻是看在他死去的姐姐的份上對他有些照顧,他們之間的關系並不是很密切。
柳俠惠感覺過瞭很長時間,其實才不到一個小時,離天黑大約還有一個鐘頭。他連著挖瞭一個小時的坑,已經成瞭一個泥人瞭。若不是身具超能,他早就累死瞭。他走到湖邊,衣服褲子都不脫就跳進湖水裡洗瞭起來,洗完後他穿著濕衣服回到瞭那個小木棚。
他看見劉燕和馬永芳都坐在草堆上,互相摟抱著。她們很緊張,眼神裡透著驚懼。見到進來的人是柳俠惠,她們才大大地松瞭一口氣。她們一起站起身來,向他走瞭過來。
稍微喘瞭幾口氣,柳俠惠對她們說道:“孫兵的屍體我已經處理掉瞭,埋到瞭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裡。這裡發生的事隻要我們都不說,誰也不會知道的。”
劉燕伸手摟住瞭他的腰,說道:“俠哥,你真棒!”她的眼睛裡充滿瞭愛意。她剛剛殺死瞭自己的教練,心裡很慌張,一直坐立不安。可是柳俠惠一來,她就鎮靜瞭下來。她也說不清是為什麼。
柳俠惠捧住她的臉,對她道:“劉燕,你自告奮勇和我一起來找馬教練,吃苦受累不說,剛才還救瞭我一命。我真該好好地感謝你一番。”說罷他在她臉上親瞭一下。劉燕滿臉緋紅,渾身發軟,好像快要被他的這一吻給融化瞭。
他註意到馬永芳沒有說話,她好像在躲避著他的目光。他很能理解她的心情。她雖然是一個豁達的女人,但是被孫兵強行綁到這個地方,污辱奸淫瞭這麼長時間,無論是誰,心理上肯定受到瞭極大的傷害。她現在特別需要人來安慰。
他向馬永芳張開瞭雙臂,道:“馬教練,你受苦瞭!”馬永芳再也忍不住瞭,撲進他懷裡大哭起來。劉燕好像受瞭她的影響,也和他們抱在一起流下瞭熱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