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片形狀詭異的黑雲在夜空中盤踞合圍,逐漸侵蝕瞭孤冷的月色,缺少路燈照明的小巷陡然間暗瞭下來,羅素菲慢慢站起身,與那片黑暗融為瞭一體。
小巷的入口劃出瞭一道涇渭分明的界限,把路燈下的我隔瞭開來。明暗之間,四周靜的可怕。
但很快那抹月光又掙紮著從密佈的黑雲中露瞭頭,界限隨之消失,羅素菲原本模煳於巷中的身影又再次清晰瞭起來。
「你什麼意思。」我停下腳步雙手握緊瞭書包的肩帶。
「有些事早早就揭露真相那多無趣。如果你能送你敬愛的教導主任回傢,也許我會先告訴你他姓什麼,或者說,你應該姓什麼。而且或許還會給你一點別的小獎勵。」
因為我的回應,羅素菲的語氣變得越來越富有控制力,似乎在這場交鋒中她終於掌握瞭主動權。
我重新抬腳走回到她面前,羅素菲狼狽的面容上並沒有想象中的陰險,而僅僅是帶瞭幾分調皮的淺笑。
「羅主任,你是不是覺得我對您說的話特別感興趣?」
「難道不是麼?你難道不想知道沐婉荷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還是說你害怕知道真相,所以寧可做沙漠裡的鴕鳥。」
說話間,羅素菲放開瞭原本拉緊的衣領,斷掉的內衣已經被她徹底扯下丟到瞭一邊。原本包裹在男士外套裡的兩團白皙軟肉以毫無遮掩的魅惑姿態擺在我的眼前,完全是一副任君采擷的模樣。
我松開原本握住肩帶的雙手,伸手往她的胸口探去,她見狀雙手交叉迭於腰間往上一抬。手臂壓迫乳基,使得整個乳球驕傲的聳靠在一起,像是從殼中擠出的山竹果實以最騷魅的姿態沖擊著我的視覺。
而那兩粒鮮紅的小巧乳頭則在夜風的刺激下膨脹成瞭嬌艷欲滴的水嫩櫻桃,示威一般立在我的眼前,似乎急待著褻玩。
羅素菲顯然很擅於通過這些微小的動作來彰顯自己的女性魅力。她以嬌軀為籠,又撒出一些誘餌,簡直是教科書般的勾引。
可能是覺得自己的樣子還不夠誘惑,在我的雙手快要接近她時,羅素菲居然急不可耐的直接沖進瞭我懷裡。
她把腦袋枕在我的脖頸下,一手緊摟住我的腰,另一隻手則抓住我的手腕徑直往她的乳房上拉,動作輕緩而綿柔,更像是種徐徐深入的引領。
就在我的手快要輕觸櫻桃之際,我突然繃緊瞭小臂肌肉,硬生生停下她的動作,僵持瞭幾秒後。
她抬起頭媚眼如絲的看著我,輕含薄唇,似乎在埋怨我的不解風情,可對上的卻是我冷若寒潭的眼神。
我面無表情的看著她,緩緩發力抽離瞭手腕,再順手扶住她的雙肩一舉將羅素菲推瞭出去。
她輕聲驚呼,面露難以置信的詫異。
我並未理睬她的表情,隻是再次伸出雙手,但卻並沒有朝著那兩顆果實而去,而是緊緊抓住瞭她兩側的衣領,隨後重新把她的玉體塞進瞭外衣中。
「羅主任,恐怕要讓你失望瞭,事實上不管您說的是真還是假我都沒有興趣。換句話說我對誰是我親生父親這件事根本就不關心。我隻關心誰是我的母親,還有誰想要傷害她。」
我的語氣冷靜的找不到一絲破綻,說話間還彎腰撿起瞭羅素菲掉落在地上的杏色LV子母袋,順手撣瞭撣灰塵。
「所以這些套路或是歪心思,我勸您還是省省吧。有這個功夫來撬我墻角想以此傷害沐婉荷,還不如多想想怎麼對付您那禿頂老相好的媳婦兒。現在我算是知道您在忙什麼瞭,而且我能感覺到,您應該還得再忙好一陣子。」
伴隨著話畢,我便將手袋一把塞進她懷裡。羅素菲此時的臉色自然是前所未有的難看,原本曖昧含春的眼神早已被恨意所取代,下唇簡直快要咬出血來。
認識羅素菲這麼久,今天應該算是看到瞭她的真實面目。
「白風遠,我還真是小看你瞭,你現在算是在威脅我麼?」
我叉起雙手看著她也不說話,全當默認。雙方眼神較量瞭半天,她雖然極不甘心,但終究還是略有泄氣的搖瞭搖頭。
「真沒想到你年紀不大,威脅起別人倒是老練的很。」
「無他,惟手熟爾。」我漫不經心的順口回瞭她一句,掏出手機一瞟,我靠,居然已經10點多瞭。
羅素菲應該是發現瞭我表情的變化,擦著我的肩膀先一步往大路走去。
「白風遠,今天是我栽瞭,不過相信未來某一天,你親愛的沐婉荷媽媽一定會給你個大驚喜。」她用自己僅存的驕傲硬頂瞭一句模棱兩可的話來。反正我原本就沒打算能說服她,隻要她不會做出傷害沐婉荷的事情來,任務就算完成。
看到羅素菲步履蹣跚的上瞭車,我立馬雙手扯緊書包背帶,飛一般的往傢跑去。
一路上,我在腦中簡單理瞭理羅素菲那句話的意義。從客觀上來說,當初的親子鑒定全程是由父親一手操辦,沐婉荷從頭至尾都沒有參與過,所以按理說鑒定的結果是不容懷疑的。
可事實上,如果真的有心懷疑,也並非沒有可能。那就是沐婉荷拜托陳珺篡改瞭結果,經過這段時間對陳珺的瞭解,以她的實力,做到這一點不算什麼難事。而以她和沐婉荷的關系,她也應該會幫這個忙。
不過客觀歸客觀,對於沐婉荷的事,我是再也不會相信外人所說的話。她既然反復強調沒有對不起過父親,那我必然選擇相信她,更何況親生父親是誰,於如今的我而言真的毫無意義。
一路飛奔到傢門口,鑰匙剛剛插進鑰匙孔還沒轉,門就已經被打開瞭。
「風遠,你怎麼現在才回來,不是說好九點多就會結束嗎。」沐婉荷秀眉緊鎖,語氣裡止不住的埋怨,但依然先一步上手幫我摘下書包。
「後來老師又拖瞭一會。你也知道我們語文老師特別話癆,一句話翻來覆去總得說好幾遍。」
我背對著她彎腰換鞋,並趁這功夫快速的把謊話丟出去。現如今看著沐婉荷的雙眼,我真的很難流利的說上假話。
但羅素菲的事情,無論如何是不能告訴她的,何況目前看來也算是被我暫時解決瞭。
「我就是怕打擾你們老師給你培訓,所以才忍著沒打電話,結果等到現在。算瞭算瞭,你餓不餓,先吃點東西吧。」
沐婉荷很快就調整好瞭情緒,拎著我的書包往裡走去,可還沒走幾步突然停瞭下來。接著她緩緩轉過身,一臉狐疑的重新走回到我身邊。
我剛換完鞋,納悶的看著她,「媽?」
沐婉荷沒有回答,原本已然平坦的眉梢又微微蹙瞭起來。她緩緩靠近我的身體,微微揚起下頜,把她精巧的鼻子移到我的領口和脖頸,像是聞著肉腥的小貓有節奏的輕輕嗅瞭起來。
而我在她湊到我面前時就已經僵住瞭身體的所有動作,隻能垂下視線看著她如嬰兒般嬌嫩白凈的側臉,整個人再次沉溺於她發絲的澹澹清香和此刻略帶曖昧的動作中。
而這場沉溺所導致的後果則是讓我完全忽略瞭將要到來的危機。
轉眼之間,沐婉荷已經撤身在我面前站定,嬌紅的雙唇緊緊抿著,兩片可愛的鼻翼輕輕起伏,眼神裡透著滿滿的酸澀,而表情則極盡委屈之勢。
她原地站定依舊不發一言,隻是眼巴巴的望著我。
沐婉荷這臉色可真把我給嚇壞瞭,心裡也沒來由的一陣疼痛,我趕緊上前輕扶住她的肩側。
「媽,好好的你這是怎麼瞭?」
沐婉荷看瞭我半天,哀怨的吐出一句,「你們語文老師不是男的麼。」
「對啊,是個四十多的老男人啊。」我依舊摸不著頭腦,隻好順著她的話往下接。
「那你身上怎麼有女人的香水味,而且還這麼濃。風遠,你是不是瞞著我偷偷交瞭女朋友。」
香水味,我定下神快速回憶著,難道是羅素菲身上的味道?當時光顧著你來我往的鬥嘴,根本就沒註意這事。現在想來一定是她抱我時沾上的。這女人還真是麻煩,大晚上的抹什麼香水。
雖然心裡明白是什麼情況,可想在沐婉荷面前敷衍過去可就難瞭。
而沐婉荷此時卻根本沒看我憂慮的表情,隻是雙手交迭於鼠溪,反復的握緊,陷入瞭思考之中。
還未等我作出回應,她卻又自顧自的搖搖頭。
「不對,小女孩就算用香水應該也不會用香精含量這麼高的。」沐婉荷想著想著,臉色突然就變得蒼白起來。她雙手緊緊掐住我的胳膊,語調也逐漸升瞭上來。
「風遠你老實說,這大半夜的你不會是去瞭什麼不好的地方,然後還騙我說老師找你培訓?」
我不得不承認,其實沐婉荷真的是個很聰明的女人,而我能在學習上如此遊刃有餘,應該也是得益於她的遺傳。
可對於目前的情況,她的聰明可不是什麼好事。如果我再不掐斷沐婉荷如蛛網般肆意蔓延的發散思維,那後果肯定會非常的嚴重。
「媽,你這都想到哪去瞭,你兒子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知道?」我趕緊上前輕摟住她的肩膀,慢慢引導著把她帶到沙發上坐下。
「今天就是語文老師培訓來著,過段時間我們還要去參加省裡的作文比賽呢。本來是9 點多放的學,隻不過在校門口遇到瞭點意外,所以才耽擱瞭。剛剛我是怕你擔心,幹脆就沒提這茬。」
我把語速放的很慢,這樣可以緩解語氣裡的緊張,也可以給自己更充足的時間來想想怎麼圓這個慌。
可沒想到一聽到意外兩字,原本已然安定的沐婉荷又掙紮著坐直瞭身體,面露惶恐的看著我,「意外,什麼意外!」
「哎呀媽,你別那麼緊張,我這不是都好好的麼。我就是在校門口看見瞭幾個流氓在調戲一個女人,所以順手救瞭她而已。不是什麼大事。」
我輕輕拍著她的後背,語氣也盡可能的輕松。她聽完後,繃緊的臉頰總算是緩和瞭下來。
「這樣啊,不過以後遇到這種事,你還是應該去報警或者去找學校的保安處理。媽媽知道你的身手好,但萬一出瞭什麼差錯,那可怎麼辦,能不和人動手就盡量別動手。」
聽到這話我趕緊就坡下驢,連連應允,心想這事總算是翻篇瞭吧。
可沒想到沐婉荷卻依舊沒能過那香水味的坎。
「那……那你救人就救人,怎麼還帶著這麼一身味道回來。」她的語氣有點奇怪,而我也沒空去揣摩她的心思。為瞭掩藏心虛,我必須趕快圓好自己的謊話。
「這不是人傢受瞭點傷,我就好人做到底,扶著她找瞭輛出租車。估計就是那時候沾上的,我對香水什麼的又不懂,再說當時的情況也顧不上這事。」
「而且我也就是稍微扶瞭一下……」
我匆匆的解釋完後,又本能的加瞭一句,說完後整個屋子頓時陷入瞭一片寂然。
客廳的時鐘盡職盡責的走著,發出清脆而有節奏的嗝噠聲。沉默之中,時間似乎被拉的很長。我們彼此都看向不同的方向,似乎都在極力避免視線相觸。
氣氛隨著時間的推移變得有些微妙,慢慢的微妙又演變成瞭尷尬,可我卻始終說不出到底是哪裡不對勁。
片刻之後,沐婉荷突然清瞭清嗓子非常突兀的換瞭一副語重心長的語氣。
「你現在長大瞭,就是真的交瞭女朋友,媽媽也不會怪你,青春期的初戀也算是件很美好的事情,對於這點媽媽還是比較開明的。你也不用因為這個就和媽媽說謊。但是那些亂七八糟的地方你可千萬不許去。我兒子這麼優秀,肯定會被些不三不四的女人盯上,說不定還會有人故意想要……」我聽她一開始說的還挺有母親的風范,可說著說著感覺好像又變瞭味。
我不由得露出瞭淺笑,也顧不得她到底是怎麼瞭。沒等她碎念完就一把將她摟進懷裡,附在她的耳邊低聲寬慰道。
「媽,你就別在胡思亂想瞭,你也不想想我們學校那環境,我們班那氛圍,我上哪去找女朋友。再說我去那些亂七八糟的地方幹嘛,看美女嗎。傢裡有你這麼個天仙坐鎮,我要是真想看,回傢看不行?」
沐婉荷靠在我的肩頭忍不住就笑出瞭聲。隨後將我推開,故作惱怒的打瞭我兩下,「整天把媽媽當小女孩哄!你這張嘴以後還不知道要騙多少女孩子。」
雖然嘴上說的嫌棄,但她的臉上還是透露著不可名狀的滿足。照例打鬧瞭一會兒,沐婉荷又重回瞭平澹的神色,「風遠,不管怎麼樣,以後如果遇到危險的事情,你還是盡量躲遠點。你可是媽媽的唯一,要是你有個什麼好歹,媽媽一秒鐘也撐不下去的,你明白嗎。」
沐婉荷的話突然讓我的壓力變的有些大,此刻我第一次感覺到彼此的命運聯系的是如此緊密。
我輕呼口氣,看著她依舊有些擔憂的雙眼,非常鄭重的點頭答應瞭。
羅素菲經過上一次與我的交鋒,再次退回到瞭陰影之中,雖然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對沐婉荷有如此大的成見,但我相信她遲早還會出來折騰。
不過我既然手握瞭她做小三的臟事,那麼至少應該還能約束她幾分。
時光荏苒,一轉眼就已經快到高二上學期的最後一次大會考。這次會考關系到火箭班每個同學的去留,所以可以看成是除高考外最重要的一次考試。
這段時間以來,我和沐婉荷的關系變的越發融洽,我也已經習慣她每晚坐在我身旁陪我看書學習。休息的時候我們也不怎麼出去,都是窩在傢裡看書或者看電影,偶爾有時候也會找一些益智小遊戲消磨時光。
倒不是我們懶得出去,而是沐婉荷不想花錢,據我所知,沐婉荷還有一點小小的潔癖,可是為瞭省錢她這一年半除瞭貼身的內衣外,其他穿的基本都是陳珺拿給她的舊衣服,有一些還是公司的樣服。
雖說穿著還挺合身,可畢竟是被別人穿過的。
我好多次提出要陪她去逛街買衣服,都被她以強烈的態度拒絕瞭。而且還三番五次的叮囑我不準做出省錢買衣服給她的舉動。
而養父那筆錢我一直也沒找到什麼合適的機會告訴她,不過感覺按她的脾氣就算知道瞭這件事,應該也不會去動用這筆錢。
考前這段時間班裡的氣氛已經降到瞭冰點,如果是自習時間走進教室和進墳場沒什麼區別,撲面而來的隻有一個個黝黑的腦袋,臉都看不見一張,耳邊也隻能聽到刷刷的筆劃過紙張的聲音。
大會考的試卷分成兩部分,上半部分是普通班學習進度的試題,而下半部分則包含瞭整個高中的知識點。
火箭班自然是要求全部做完,而普通班可以按照自身的水平來選擇性答題。
不得不說,市一中在考試機器的選拔中,真的算是煞費苦心。也難怪學校每年都能在高考中取得傲人的戰績。
我的壓力雖然沒那麼大,但每天成堆的作業量還是讓人非常頭疼。而另一方面沐婉荷又希望我每天十一點前就能入睡。
為瞭達到這個要求,我吃完飯幾乎連洗碗的時間都沒有,立刻就要沖進屋內奮筆疾書。
而沐婉荷自然也清楚我的學業壓力在增大,為瞭均衡營養,她經常洗過碗便會切一點水果拿進房間。
因為我的時間緊迫,手也不幹凈,所以她便主動要求喂我吃。
說實話,我這麼個大小夥子讓她一小塊一小塊的喂進嘴裡還真是有點變扭。
可相反沐婉荷卻特別有成就感。一個蘋果她有時就吃一塊,剩下的全都喂進我肚子裡,我和她說過好幾次別全給我一個人吃,她總是嘴上答應著,可喂著喂著就忘瞭。
於是我隻能很認真的從科學角度入手跟她分析這個事,「媽,這蘋果糖分很高,吃太多瞭會長胖。而且吃太飽瞭,我腦子就轉不動,學習效率也會跟著下降。所以你得理智投食,明白麼?」
沐婉荷聽完捂著嘴一邊樂一邊點頭,之後終於養成瞭我一口她一口的操作流程。
所以習慣是個很可怕的東西,現如今我吃蘋果都不愛自己咬瞭。
就在我辛苦備考的那段時間,沒想到沐婉荷居然也會因為準備考試而陷入瞭和我一樣的窘境。
這天沐婉荷回來的時候,抱瞭一大堆講義和習題。
「媽,你這是個什麼情況。」我趕緊放下手裡的東西把她那一堆資料接瞭過來,分量還真不輕。
她放下包,有點害羞的捋著鬢發,順手脫下外套。
「媽媽準備參加四級人力資源管理的考試。」
「怎麼會突然想起來考這個?」我隨手翻瞭翻教材,要考的內容還真不少,計算分析,案例分析,還有方案設計。
「媽媽既然決定幹這行,總得要往上進步吧。不然工資也漲不上去。不過這次還多虧瞭陳姐,要不是她幫忙改瞭我的履歷,我還得再幹三年才能考呢。」她一邊說著,一邊仔細的給這些資料分類。
好麼,說到底還是為瞭漲工資,沐婉荷似乎總在擔心養不好我。
我還沒說什麼,她突然緊咬下嘴唇,雙手抵住小腹慢慢彎下瞭腰,臉色也變得越發慘白。
「怎麼瞭,你這是。」我頓時就慌瞭,趕緊扶住她的身子,讓她坐在瞭沙發上。
「沒……沒事,就是小腹有點痛。」她朝我搖瞭搖手,但冷汗卻順著耳鬢不住的往外滲,這逞強的姿態也太明顯瞭。
「你都痛成這樣瞭,還說沒事,走走,我們趕緊去醫院。」我立刻拿起她的包,接著就過去托她的手臂想讓她站起來。
她輕柔卻固執的撥開我的手,有氣無力的說道,「不用去醫院,過會兒就好瞭,媽媽自己知道。」
「你知道什麼呀,有病就得治,拖不得的……」我焦急的再次伸出手,可對上的卻是她帶瞭幾分羞赧的閃躲眼神,原本要說的話也瞬間被這眼神所掐斷。
我想瞭想,試探般的輕聲問瞭一句,「媽,你是不是生理痛啊。」
她聽瞭我的話,驚訝的抬眼看著我。原本已然慘白的臉頰硬是憋出一點瞭澹粉。
「你這孩子……怎麼什麼都知道。」
「媽,這都是什麼年代瞭,知道個這個有可奇怪的。不過之前也沒見你有這毛病啊,今天是怎麼瞭,累著瞭?」
雖然我沒關註過沐婉荷的生理期問題,但她一直以來都很健康,從來沒有過什麼頭疼腦熱。
「我也不清楚,以前找你的時候痛過幾次,可來市裡以後就再也沒痛過,可能是這幾天比較忙,加上白天涼水稍微喝多瞭點。」
我一聽這話立馬就急瞭,哪有女人生理期還喝涼水的。說話的聲音不自覺的就拉高瞭八度。
「你這不是胡鬧麼,生理期居然還喝涼水,你們辦公室又不是有沒熱水,這怎麼想的啊。」
沐婉荷被我突然放大的聲調嚇瞭一跳,原本乏力的聲音似乎也重新煥發瞭不服氣的鬥志,語調也跟著我漲瞭起來。
「我是倒瞭熱水的,可一忙起來就忘瞭喝,水才變涼的。」
「那你要喝的時候再去重新倒熱水啊!」
「可是剛倒的熱水燙啊!」
「那你就不能兌點涼的!」
「我……你……哼!」
對話到此結束,我慘敗。
沐婉荷依舊痛的厲害,但還是倔強的把頭扭到一邊不理我。
「那個,不是,媽我剛剛態度不好,可我不也是著急麼,來我扶你先上床躺會兒。」沐婉荷抬頭白瞭我一眼,好像在說,這還差不多。
剛躺上床,她就本能的弓成瞭一隻大蝦米。剛剛短暫爭吵分散的註意力看來又回到瞭腹痛上。
我站在床邊,使勁撓頭想著解決辦法。
「媽,要不我先幫你揉揉吧,不然你這樣扛著得多難受。」這時候已經顧不上別的,她要再這麼痛下去,我估計自己就得先心疼死。
「揉……你……怎麼……揉。」此時的她已經連完成對話的力氣都沒瞭。
我等不及她同意,直接繞到身後把手伸進被窩,快速把她的襯衣拉上來,露出瞭平坦光潔的小腹。
接著,我雙手合十,快速的摩擦手掌,等到熱的受不瞭時,立刻伸進被窩,按在她柔嫩的肚皮上。
「嗯……啊……」這一下的溫度很高,刺激的沐婉荷情不自禁的輕聲嬌喘瞭一聲。而這一聲也讓我實打實的微顫瞭一下,感覺靈魂都短暫升瞭空。
她也發現自己的叫聲有些不雅,趕緊咬住瞭貝齒。
我的手安靜的放在小腹上輕輕的劃圈,不敢有任何多餘的動作。等到溫度下降後,我又重新搓熱手掌。就這樣來回折騰瞭十多分鐘,沐婉荷的面容總算是恢復瞭血色,原本緊皺的眉頭也逐漸舒緩瞭下來。
這是我第一次沒有任何阻擋的接觸她的身體,那滑嫩綿柔的清晰觸感讓我終生難忘,但當時的我卻絲毫沒有任何越軌的想法。
「不虧是大小夥子,手跟暖寶寶一樣,謝謝兒子,媽媽好多瞭。」看她終於好轉,我原本揪緊的心也放瞭下來。
「以後別這麼折騰自己瞭行不行,你不心疼我還心疼呢。」我略帶抱怨的幫她整理好衣服。
而沐婉荷的臉卻越發紅潤,隨後輕聲說瞭句,「哦」
可我對她這回答卻不甚滿意,總覺的有點敷衍。
「我知道你想多賺錢,想供好我上學,可你要是身體出瞭問題,那不就都是白搭。再說,上大學的錢其實你壓根就不用操心的。」
「為什麼啊,我是你媽媽,我不操心誰操心。」她不服氣的探出腦袋看著我。
我想瞭想,還是決定趁這機會,把養父給我錢的事告訴她。
之前看她一直都很努力,我就想著,幹脆那筆錢就別動瞭,到時候原數奉還。
可現在看來是不行瞭,錢是死的,人是活的。要是沐婉荷為瞭錢的事把健康搭進去,那我真後悔都沒地兒去。
「喏,這張卡是我養父當年給我的,裡面有十萬,加上我爸給我們的五萬,我們現在也算是有十五萬的存款,上大學根本綽綽有餘麼。」她看瞭一眼那張卡,抿瞭抿嘴,緩緩搖瞭搖頭。
「你爸爸的錢可以,但這錢我們不能用,你養父幫我養瞭九年的兒子,我沒什麼謝他已經是很過意不去瞭,哪還能用他的錢。」
我一早就猜到是這麼個結果,在對待兒子這件事上,沐婉荷其實很自私,她就希望我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給的。
「媽,你別這麼想,這錢放在咱們手裡,一時半會也還不回去。咱們要用也可以是借用麼,等哪一天我事業有成,肯定要去探望他們二老。到時候不僅這錢,我至少得加一倍還給他們。」雖然能明白沐婉荷的心意,但我還是希望彼此不要這麼死腦筋。
「可是……」
「還是你覺得,你兒子以後連二十萬都掙不到?」我看她還有猶豫,幹脆拿自己開刀激瞭她一把。這套路對付沐婉荷效果還是相當拔群的。
「怎麼會,我兒子肯定有出息的。」她想都沒想立刻就反駁瞭我。
「那不就行瞭,這卡你收好,有需要就先補上,你放心我以後肯定會隻多不少的奉還給他們。」
她神色復雜的看瞭我一眼,最後終於首肯,伸手接過瞭銀行卡。
「好瞭,你呢,先在這躺會兒,我去給你弄點吃的。我也不知道你生理期,晚上做的菜油鹽重瞭不適合你吃,你稍微等我會兒啊。」說完我抬腳就準備走,她卻果斷的拉住瞭我的手,還順勢準備下床。
「沒事兒,就吃你晚上做的好瞭,你媽媽哪有那麼嬌貴。」我立刻轉身一把扯住被子,將她重新按倒在床上。
「沐婉荷小朋友,請你老實點吧,剛剛才疼完,轉頭就忘瞭?」我故作認真的盯著她,擺出一副她偶爾教訓我的表情。
「你……你才是小朋友,沒大沒小的。」她嘴上雖然反駁著,但卻還是乖乖停下瞭動作,還順手把被子往上拉瞭拉。
「是是是,您就安安心心休息吧,我前兩天剛學瞭一招,專治你這毛病。」
踏出房門的時候,我隱約聽見沐婉荷在被子裡輕輕笑瞭一聲。
窩在廚房折騰瞭半個多小時,中間還出門去瞭趟藥店。一碗香氣四溢的藥膳粥總算是齊活瞭。
還沒等我端上桌,沐婉荷已經聞著味到瞭客廳。
「你做什麼瞭啊,這麼香。」
我把粥端到她面前,遞過勺,有點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就是加瞭幹薑,紅棗,薏苡仁,枸杞還有點艾葉熬成的粥,據說對生理痛效果挺好的。有點燙,你慢著點喝。」
沐婉荷拿著勺,眼睛卻一直盯著我,瞳孔映射著吊頂燈發出奇異的光彩。我站在廚房邊,被她看的越來越不好意思。
剛想問她怎麼瞭,沒想到她卻先一步笑瞭起來。
「怎麼瞭啊?」
「沒什麼,就是覺得我兒子穿圍裙的樣子也挺帥的。」
我下意識的低頭看向身上那件大粉色的hello kitty 圍裙。心裡一陣尷尬,當初早知道以後都是我做飯,我死也不會讓她買這身的。
「那個你快吃吧,涼瞭效果就不好瞭。」我一邊催促她一邊趕緊把圍裙脫瞭下來。
她低頭慢慢喝瞭一口,隨後就舉起大拇指,兩個小梨渦都快撐滿瞭。
「嗯,味道真好,我喜歡喝。」
我拉過一旁的椅子,倒坐在上面,抱著靠背枕著雙臂,心滿意足的看著她小口小口的喝著粥。
審美疲勞這種事似乎就不存在於沐婉荷身上,無論我看她多久,都不會覺得膩。
轉眼間她就喝下去大半碗,突然又扭頭疑惑的問我,「風遠,你這都是哪學來的,怎麼什麼你都會啊。」
「沒你說的那麼誇張,就是前幾天在老師辦公室等班主任的時候,發現她桌上有本傢庭醫生的雜志,我無聊就順手翻瞭翻,你也知道我的記憶力。這麼簡單的材料,我看一遍就記住瞭,隻是沒想到這麼快就會派上用場。」
「我兒子以後長大啊,肯定是個十足的暖男,真不知道哪傢小姑娘這麼有福氣。」
她笑吟吟的繼續喝著粥,每一口都很認真。
我聽瞭她的話,心裡一笑,你是沒看見我怎麼對付羅素菲的,還暖男,人傢還罵我冷血呢。
這年過年照例隻有我們母子倆,不過心情卻比去年更好。首先自然是大會考中我依舊穩如泰山的坐牢瞭全校第二的位置,而且比楚玥那個全校第一的霸主隻少瞭一分。
另一方面,沐婉荷的四級人力資源管理考試也在她艱苦卓絕的努力中被拿下。雖然分數不算高,但60分以上都是一樣。
而且照這樣的情況來看,今年她應該就可以再接再厲考三級證書瞭。
大年三十那天,我突然心血來潮想和她一起包頓餃子。於是趁著沐婉荷午睡,我利落的收拾幹凈桌子,把面粉和肉餡都準備齊備。
等她起來以後,我便興致勃勃的把她拉到桌前,「媽,咱們今天自己娘倆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沐婉荷睡眼惺忪的看瞭眼桌子,可令我完全沒有預料到的情況卻出現瞭。
她整個人突然像見瞭鬼一般,不住的往後退,嘴裡也在不斷念叨著,「不要……不要包餃子。風遠,我不想包餃子!」她一邊說著,居然直接退回瞭房間裡。
我站在客廳整個人都懵瞭,這是個什麼情況。就算不喜歡包餃子也不至於被嚇成這樣吧。
但很快我就反應瞭過來,連忙推開門進瞭臥室,房間裡沐婉荷坐在床頭,雙手抱腿深深的把臉埋進瞭膝蓋裡。
我趕緊坐到她旁邊摟住她,溫柔的低聲問道,「媽,你怎麼瞭?沒事吧。」
她在膝蓋裡拼命的搖著頭,隨後又突然撲進我懷裡,我這才發現,她早已經淚如雨下。
「風遠……求你別問瞭好麼。」
「好好,我不問瞭,你別亂想,我就在這裡沒事的。」我隻能借著自己來安慰她,因為對此我真的完全沒有一絲頭緒。
除瞭把她抱的更緊,我現在什麼也做不瞭。隨著我環抱力量的緩慢增大,她也在逐漸收縮自己的雙臂。
彼此緊緊相擁之後,她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似乎是回憶起瞭某些特別不好的事情。
我不住的用手輕撫她的後背,但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來安慰她。就這麼抱瞭許久,沐婉荷總算是穩定瞭下來,她毫無顧忌的把腦袋放在我的肩上。
語氣則帶著少有的悲涼,「風遠,你去把桌上的東西都收拾瞭好麼。對不起,媽媽不喜歡包餃子,也不喜歡吃餃子。」
這時候我才隱約想起,從我們重新見面開始,她似乎真的從來沒包過餃子,也沒買過餃子。
難道她有餃子恐懼癥?這世界上還有這種怪病?
雖然心裡犯迷煳,但嘴上我還是很快就答應瞭她。「嗯,好,不包餃子,我其實也不怎麼愛吃那玩意兒。你先好好躺會兒,我去收拾一下。」
算起這次事件,來市裡後這是沐婉荷第二次在我面前失態。所以她的夢魘不僅僅是羅素菲,還有餃子?
不得不承認,我的心裡已經開始好奇瞭。
但我還是不會去逼她說什麼,我相信等沐婉荷準備好瞭,她一定會告訴我這一切的真相。
我隻希望那個真相不要太過於殘酷。
年後開學,我算是正式迎來瞭高中生活的下半篇。對我來說,有一個好消息,還有一個壞消息。
壞消息是因為我穩定的成績,我這餘下的一年半註定是在火箭班裡,逃不開瞭。
而好消息是,火箭班裡居然註入瞭六枚新鮮的血液,而其中一個則成為瞭我高中時期結交的最好朋友。
剛開始時,班級的氣氛並沒什麼變化,上學的心情依舊比上墳還沉重。似乎那幾枚新血液都很自然的融進瞭大集體中,連個水花都沒濺。
高強度的復習課程開始自然也把每個人的時間擠壓到瞭極限。就連我也幾乎是勉強能在十一點左右入睡,而班上的大部分同學基本上都要熬到凌晨一兩點。
但一周過後重新調整瞭座位,我的身邊勐然就多瞭一個活寶。
這天早自習,大傢都在自顧自的背誦古文,火箭班的紀律渾然天成,所以從來沒有老師守著,這時旁邊的哥們突然用肘捅瞭捅我。
「兄弟,認識下交個朋友唄。」我當時的心情真的是心酸中帶著幾分激動,來這學校一年半,還是第一次有同班同學和我主動搭話要認識我。
我扭過頭爽快的笑瞭笑,想著盡量給他一個好印象。不得不說,小夥長的挺帥,雖然白凈但那濃密的眉毛和炯炯有神的雙眼還是很有男子氣概的,不過就是笑起來總有點壞壞的感覺。
「行啊,我叫白風遠。」
「我叫沉浪。」
我忍不住重復瞭一遍,「沉浪?《武林外史》裡那個沉浪?」
他嘆瞭口氣順帶拍瞭下額頭,一副懊惱的表情,「還不都是我那傻爹,他就喜歡古龍。你說我這麼正直的一個人偏偏叫沉浪。」
原本這名字沒什麼好笑,可聽他一說,我倒是有點忍俊不禁。
「還好你姓沉,要是姓王,那不得叫快活王瞭。」沉浪皮笑肉不笑的看瞭我一眼,拱瞭拱手讓我嘴下留情。
「我看你也不像特別愛學習的樣子,怎麼想起來跑到火箭班來,我告訴你,這地方可不好待。」
沉浪無奈的看瞭我一眼,臉上的表情更是淒涼。不過他這人倒是自來熟,很隨意的就給我改瞭稱呼。
「老白,你以為我想來啊,瞧見學校後面那棟翻新的實驗樓瞭嗎?」
我不明所以的點瞭點頭。
「那樓就是我老子砸錢修的,條件就是給我送這監獄裡來。」
「那你豈不是個富二代。」話說富二代的朋友這還是頭一個。
「誰稀罕當什麼富二代,我可是有理想的男人,而且是與眾不同的理想。」沉浪邊說著邊扯開衣領,裡面的T 恤上別瞭一個精巧的金色徽章。
「IDA ?這是什麼意思,國際開發協會?你的理想是去世界銀行發貸款?」
我心想他這志氣還真不小啊,居然還想進世界銀行。
沉浪鄙夷的看著我,「什麼發貸款,IDA-International Detectives' Association」
「國際偵探協會?」我辨別瞭IDA 的真實含義後,感覺還沒進世界銀行來的靠譜。
「還真有這種協會,怎麼,你難道是會員?」我撐著下巴略帶調笑的看著他。你說拿看偵探小說當愛好我可以理解,拿這當理想不是扯瞭點。
「那……當然還不是,不過我的理想就是以後在國內成立一個偵探事務所,專門處理疑難案件那種。你知道阿婆,狄克遜還有東野圭吾麼。」沉浪的臉上帶著少年常有的幼稚,表情也和路飛大喊我是要成為海賊王的男人差不多。
「嗯,看過他們幾本小說。不過據我所知,國內目前也不允許開這樣的事務所。而且哪有那麼多兇惡案件等你去破,你又不是柯南,到哪哪死人。」
在我的心裡沉浪目前的形象完全就是一個偵探小說看入迷的中二少年。
沉浪皺眉看瞭我一眼,表情開始變得有點不服氣,「我記得你還比我小兩歲吧,怎麼看我跟看小孩一樣。這麼和你說,你每天差不多要遇到10個陌生人,那你一生就會遇到260000個,而平均每100000個人裡有6 個是殺人犯,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我這輩子至少會遇到16個殺人犯?」我順著他得話快速得出結論。
沉浪打瞭個輕快的響指,「聰明!所以隻要你有心,不愁沒案子給你破。」
「那你幹脆考警院得瞭,何必做什麼偵探。」我也是閑的可以,大早上陪個小屁孩做偵探夢。
「做偵探多自由,我可是最受不瞭那些條條框框的。」
他說話間突然端正瞭坐姿,從頭至尾仔仔細細看瞭我一遍,接著又湊到我面前用力嗅瞭兩下鼻子,隨後便露出瞭那招牌般的壞笑。
「可以啊老白,沒看出來,都和女朋友同居瞭?」
我原本敷衍的淺笑立刻就僵住瞭,「你別胡扯,說的跟真事似的。」
沉浪故作神秘的搖瞭搖頭,豎起食指在我的身上開始指指點點。
「校服整潔幹凈,領口袖口沒一點污漬,聞著還有點漂白劑的味道,雙領立體,切線明顯。這衣服肯定是手洗而且熨燙過領子。如果是你自己洗的,那說明你應該是個十分註意衣著儀表的人,可你慣用手的袖子卻很粗魯的拉到瞭小臂處,連折都沒折。再看看你鞋帶,像不像個去瞭邊的中國結?這種雙後的花式系法基本都是女生比較喜歡。由此可以推斷,洗衣服的肯定不是你,而是一個生活精致,且井井有條的女人。」
我目瞪口呆的聽完沉浪一通分析,又低頭看瞭眼自己的鞋帶,經他提醒我才發現,沐婉荷還真給我系瞭一個很特別的鞋帶,看著還挺漂亮。
「你肯定會問,為什麼這個人不是你媽媽或是其他親人。這是因為你的身上有一股還沒消散的油煙和蔥花味。說明你早上在廚房待瞭挺長時間。沖著咱學校這學習壓力,哪位傢長會讓自己的孩子大早上做早餐。就算自己沒空做,也肯定會讓你出去買。所以你心甘情願為其做早餐的肯定是女朋友吧,說說,是誰?」
這下,我不得不重新審視一下面前這個傢夥瞭,我也喜歡看偵探小說,可還從沒想過把這些觀察分析運用到生活裡,而且還運用的這麼徹底。
「沉兄,我相信你的確是個人才,祝你理想成真。你猜的都對,不過和我住一起的確實是我媽,至於為什麼給她做早餐,是因為她獨自養活我比較辛苦,我力所能及的做點事而已。」我盡可能的用簡潔的語言說清誤會,免得引起什麼不必要的麻煩。
沉浪聽完笑容立刻就收住瞭,隨後陷入瞭沉思。
「老白,兄弟露怯瞭,單親傢庭這點我還真沒考慮到。」
「沒事沒事,你已經很厲害瞭,第一天認識你差點連我底褲都扒瞭,而且鞋帶這事我自己都沒發現。」我爽快的擺擺手,不管怎麼說沉浪這個人挺有意思。隻不過這樣的朋友要麼就得交心交肺,要不最好還是離遠遠的,因為你很難在他面前藏什麼秘密。
「我這一周裡把咱班同學都掃瞭一遍,就註意到兩個人,其中一個就是你。」
「怎麼說?」
「你吧,眼神和他們都不一樣,沒有焦慮,也沒有緊迫感,反而有那麼點無聊。所以我認定能和你交上朋友,別的不說,偶爾聊聊天也能排解點寂寞不是。」
我也不知道他這話算不算是恭維,不過這種學習模式我是真的感到無聊。
「那另一個人呢?」我又好奇的問道,沉浪沒說話,朝我前面努努嘴。
「她怎麼瞭?」沉浪說的不是別人,正是坐在我前面一年半但一句話都沒和我說過的全校第一,楚玥. 沉浪湊到我耳邊小聲的說,「她可不簡單,年紀比你還小一歲,也算是名副其實的天才,而且最重要的是……」
「是什麼啊。」我的好奇心已經完全被這傢夥勾瞭起來。
「她是個小蘿莉美女,而且發育的不錯。」沉浪說完一臉壞笑的看著我。
我卻顯得有些意興闌珊,「我還以為是什麼奇聞呢,不過我都不知道她到底長啥樣,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你騙誰呢,你們可做瞭一年半的同學,她長什麼樣你不知道?」沉浪叉著手肆意的靠在椅子上,完全不相信我的話。
「這我騙你幹嘛,她可是咱們班最瘋狂的學習機器。我可連正眼……不對,是她都沒正眼看過我。再說她那大眼鏡整的跟面罩一樣,哪能看得清。」
話音剛落,楚玥居然鬼使神差的第一次回過瞭頭,面色清冷的看著我,她的皮膚很白,白的甚至感覺有點貧血。臉小小的藏在大眼鏡後面。勐一看,還真有點二次元蘿莉的既視感。
「白風遠同學,就算你不想學,可別的同學還要學呢,麻煩你能不能安靜點。」
我的眼睛立刻睜的老大,完全沒顧忌沉浪在一旁幸災樂禍的表情,不過腦子的就回瞭一句,「我去,原來你會說話啊。」
「你……」楚玥氣的臉都黑瞭,咬著牙瞪瞭我一眼,隨後快速轉過身,還特別刻意的把書狠狠翻瞭一頁。
「老白,你這是直男癌晚期吧,哪有你這麼和女生說話的。」沉浪皺眉看著我,好像我浪費瞭多好的機會一樣。
「你不知道,這可是她第一次和我說話,我都懷疑剛剛是不是幻聽。」我一邊說著,還順勢揉瞭揉耳屏。
沉浪一把上來勾住我的脖子,聲調都顧不上壓瞭。
「你吹吧,一年半到現在才說一句話,這班是鬼屋還是停屍房啊。」
「你以為呢,我能活過這三個學期有多不容易你知道麼……」我話還沒說完,以我和沉浪為圓心,一圈人都抬起瞭頭,眼神裡殺意彌漫,像是在看一盤珍饈美味中的死蟑螂。
這一副副眼鏡像是羅天大陣一般把我倆這異類壓的死死的。沉浪忍不住打瞭個哆嗦,然後雙手合十轉圈道歉。
我看他那二樣,剛笑瞭兩聲,突然發現楚玥側瞭半邊臉,黝黑的長發遮住瞭臉頰,隻露出一雙寒意四射的眼眸,直勾勾的盯著我。
我無奈的搖瞭搖頭,對她比瞭個大拇指,然後隨手翻過一頁古文,趴在桌上看起來。
原本我早已經習慣瞭這種氣氛,心裡就想著早點放學。可現如今有個話癆坐在我旁邊,但我倆又都不好意思開口,心裡的確有點憋屈。
我側頭瞄瞭一眼沉浪,沒想到他居然枕著字典睡著瞭。
四十分鐘的早自習總算是熬完瞭,下課鈴一響,我趕緊站瞭起來,沉浪也醒瞭,迷茫的看瞭看四周,本能的就先我一步出瞭教室。
我心想,這才像個學生不是,其他些位,下課時間都不出教室,這哪有點三好學生優秀班幹部的樣子。
站在走廊上居高臨下的看著風景,別說沉浪這傢夥眼神還真好使。
「哎,你看那個,那個漂亮;再看那個,臉是差瞭點,不過身材不錯,尤其是腿,極品。」
我沒好氣的白瞭他一眼,「這個個都是校服罩的嚴嚴實實,你哪看見腿瞭。」
「你就沒點想象力麼,看這身材比例,腿肯定好看啊……哎哎哎,老白!老白!你再看那個,那是哪個班的,前凸後翹發育的也太好瞭。」
他一激動的就一個勁的拍我胳臂,這給我煩的。
「我說大哥,你買副眼鏡行不行,那是小賣部老板娘。」
正當我倆有一句沒一句聊的正開心,身後突然有人咳嗽瞭一聲。
我一轉頭,感覺眼睛都都要掉地上瞭。
「我去,你怎麼出來瞭?」
「白風遠,你這人怎麼這樣!」楚玥氣急敗壞的用手不住的抵眼鏡。她個子挺小的,還不到一米六,正巧與她那張蘿莉臉匹配。
我這時候已經185 瞭,看她就像是在看一個鼓著腮幫子生氣的小女孩。
我依舊沉浸在震驚中,講真的,這一年半,我好像連廁所都沒見她去過。今天是什麼風向,怎麼連連出怪事,還是因為沉浪這傢夥帶瞭什麼不幹凈的東西進來。
「你別理他,他就是大腦有點過亢,同學你好,我叫沉浪,交個朋友不。」說完他居然還從口袋裡掏出片綠箭來。雖然才認識一個小時,這傢夥的人性我算是看透瞭。
「不是沉浪,你剛剛和我認識的時候怎麼沒遞我一片。你這也太區別對待瞭吧。」
「老白,你和女孩子計較什麼,你看楚同學嬌小可愛,不得特別照顧一下。」沉浪露出整潔的牙齒,笑得人模狗樣的。
楚玥壓根沒理他,依舊憤恨的看著我,可磨蹭瞭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來。
「你有事?」她的眼鏡實在太大,把她巴掌大的臉擋瞭大半。我實在看不出她到底是個什麼表情。
「飛來疑似鶴,下處卻尋魚!」楚玥小聲的念叨瞭一句,突然偏過頭不再看我。
我一聽心裡就不爽瞭,好麼,看我半天話不說一句,結果開口就罵人。
於是我也靠著欄桿,叉起雙手不去看她,仰頭回瞭一句,「無端弄筆是何人,作踐南華《莊子因》。」
話音剛落,楚玥就回過瞭頭,兩個小拳頭握的緊緊的,緊緊貼在身體兩側。
這時周圍突然熱鬧起來,班裡那些生瞭根的同學居然都移動到瞭窗口和門口。
「哇,全校第一和全校第二吵起來瞭。」
「快來看,快來看。」
「你手機呢,快拿出來,趕緊錄一段。」
我掃瞭一眼眾人,心裡感概萬千,老淚縱橫,原來你們都是活人啊。
楚玥也察覺到瞭周圍的人群,臉上不由飛起瞭幾朵紅霞。但氣勢卻絲毫不減。
「坑灰未冷山東亂,劉項原來不讀書!」
她說完努力仰起頭,那股子不服輸的勁頭是越來越足。
「解把飛花蒙日月,不知天地有清霜!」
我緊跟其後補上一句,我還就不信瞭治不瞭你一個小丫頭片子。
這時沉浪忍不住湊瞭過來,「我說你們兩位學霸,吵架就吵架,能不能接地氣一點,這麼多觀眾呢。這雲一句霧一句的誰聽的懂啊。」
楚玥往前頂瞭兩步硬生生把沉浪擠到瞭一邊,清脆的嗓音也越發洪亮起來。
「相鼠有皮,人而無儀;人而無儀,不死何為?」
聽完這話我的火氣也壓不住瞭,跟上兩步走到她面前,順手把一旁發愣的沉浪推瞭老遠,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小人無節,棄本逐末;喜思其與,怒思其奪!」
「你……你才是小人!」
「那你才不要臉呢。」
楚玥使勁鼓起兩個腮幫子,眉頭皺的眼鏡滑到瞭鼻梁她也顧不上推,小鼻孔快速的喘著氣,就像是隻被踩瞭尾巴的小奶貓。
「我知道,你一直看不上我們,還說教室是墳場鬼屋,可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天天不看書就能考那麼高。每次還故意比我少幾分,你是想借此羞辱我麼。」
我聽瞭這話簡直覺得匪夷所思,在她心裡我是有多厲害,還能每次控制少幾分?
「你能不能講點理,我是不上晚自習,但不代表我回傢不看書啊。不然每天那麼多講義,卷子,是你幫我做的?還有,我什麼時候故意讓分瞭,你以為考卷都是我出的,想考幾分考幾分?」
「算瞭吧,我之前都看見瞭,大晚上還陪女朋友遛彎呢,羅曼冰屋的冰激凌好不好吃?天才怎麼樣,天才瞭不起啊。」
遛彎?冰激凌?我快速在腦子裡搜索瞭一下,很快就找到瞭重合的記憶。
說起來還是唐輝唐爍那倆人,好好的給我寄來一盒1000拼的拼圖。
結果周日我和沐婉荷趴在床上整整拼瞭一下午,好容易拼完才發現是他們兩人的貼臉合照。照片裡唐輝一如既往的羞澀,唐爍則閉起一隻眼,笑得跟個傻大姐一樣。
我當時冷汗都下來瞭,不用想,這肯定是唐爍那妮子的主意,還好當時已經累不行的沐婉荷隻是澹澹說瞭聲,「這兄妹倆感情真好。」
到瞭晚上,為瞭慶祝一天的辛苦勞作,我就陪著沐婉荷一起去瞭當時市裡還挺流行的意大利手工冰激凌店小小的消費瞭一把。
沒想到居然被楚玥看見瞭。
「你這胡扯什麼呢,那是我媽好不好。」
「你這人真是睜眼說瞎話,我都看見她長什麼樣瞭,年輕漂亮的跟女明星一樣,你還裝什麼。不承認就算瞭,反正我告訴你,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我永遠不會讓你這種自大狂拿到第一名。」
楚玥越說越激動,好像我已經成瞭十惡不赦的罪人一般,再看周圍同學的目光,似乎都和楚玥站到瞭統一戰線。
我真是哭笑不得,隻是沒上個晚自習就被全班打成異己分子瞭麼。
「你說什麼天才不天才的,你自己還比我小一歲呢,你不是天才?這不是自己抽自己的臉。」我沒好氣的反駁瞭一句。
耍無賴基本是所有女人與生俱來的必備天賦,楚玥一時沒瞭合適的措辭,幹脆就叫囂起來,小嘴揚的比天高。
「你管我,有本事你也考第一啊。別每次少一分少兩分的惡心我。」
「行,既然你主動要求,那我也不和你瞎客氣。我看你也是第一名的位置坐癢瞭,我來幫你挪挪地兒。」
堵氣誰不會,我今天也算是躺槍瞭,好好的就成瞭全班公敵,這罪魁禍首自然不能輕易放過。
「好,就這麼說定瞭,不過你要是沒考過我呢。」
「你想怎麼樣?」我隱約覺得她肯定沒憋什麼好事。
「我要你給我道歉!」
「我憑什麼給你道歉啊。合著第二就非得給第一道歉,什麼邏輯。」我真是納悶瞭,楚玥這真是要麼裝聾作啞,要麼就是滿嘴跑火車。
「就為你剛剛罵我,『無知,猖狂,小人行徑』道歉。」
「那你不也罵我『假正經,沒文化,不要臉』瞭嗎。」
這是沉浪又好死不死的插過一腳來,「那個二位,我打斷一下,你們剛剛什麼時候罵瞭這些話啊。」
我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就連走廊對面班級的同學都擠瞭出來。心裡也不想再和這丫頭墨跡瞭。
「行,道歉就道歉,不過你要是輸瞭呢。」
「我輸瞭,隨你怎麼樣!」楚玥已經熱血上頭,這種承諾都敢隨隨便便的說出口。
「好,一言既出……」
「駟馬難追……」
可能真的是安穩日子過太久,我居然會跟一個小丫頭片子折騰起來。
自那天開始,楚玥的學習熱情比之前更加可怕,就連食堂吃飯都帶著本袖珍英語字典。桌上的輔導書和試卷堆得搖搖欲墜,我真怕會不小心倒下來給這小丫頭埋瞭。
我不管她想證明什麼,反正我是不會讓她得逞的,早點教她一些社會的殘酷對她的成長也有好處。
可話雖這麼說,但我的日子還是照常過。該吃吃該喝喝,放學依舊第一個沖出教室往傢跑。
因為月考的難度對於我和楚玥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考高考低無非就是答題時夠不夠細心,寫完瞭有沒有認真檢查。
她那麼拼對於月考而言其實根本沒什麼實質性幫助。
考試前一天晚上,沐婉荷吃飯的時候就顯得有些小興奮,晚上也沒陪在我身邊看書,一個人躲在屋子不知道在搗鼓些什麼。
她不在,我這邊也沒什麼心思,畢竟這一年多來我已經養成瞭習慣,旁邊少瞭她,看一會兒就覺得渾身不舒服。
「媽,你在裡面幹嘛呢,我能進來不。」經過上次的烏龍事件,先敲門已經是必要程序,不過一般沐婉荷都會輕聲讓我進來。
「嗯,等五分鐘,不不不,等十分鐘再進來。」
「哦。」我一頭霧水的坐在椅子上對著木門發呆,反正這十分鐘我也不可能有心情看書。
「媽,十分鐘瞭,我進來瞭啊。」
「別別別,再等五分鐘。」我感覺自己就像個傻子一樣,站在門口不知所措,心裡好奇她到底在裡面幹嘛可又不敢推門。
前前後後等瞭二十來分鐘,沐婉荷靈動的聲音終於傳瞭出來。
「好瞭,進來吧。」
我迫不及待的推門進去一看,好傢夥,滿滿一床都是衣服,從裡到外一樣不缺。
沐婉荷順著我的視線看瞭眼床上,趕緊手忙腳亂的把那些花花綠綠的內衣褲塞進瞭被子裡。
「媽,你這幹嘛,要搬傢啊。」
沐婉荷扭頭白瞭我一眼,「什麼搬傢,你不是快要開傢長會瞭麼,我準備準備。」
「我的天,我這試還沒考呢,你就準備上瞭。傢長會對你就那麼重要?」
「那可不,說好瞭要做個稱職的媽媽,可高中都過去一半瞭,我一次傢長會都沒去過。」高中開學以來總共三次傢長會,沐婉荷每次都興致勃勃的想參加,每次都落空,第一次是陪陳珺去找女兒,第二次是組織公司的內衣show,第三次則是參加公司的年終大會。
我對傢長會倒是真的無所謂,但在沐婉荷心裡,已經快落下心病來。
第三次缺席傢長會時她整個人都特別失落,我還安慰瞭她半天,結果她居然說瞭一句讓我啼笑皆非的話來,「連兒子的傢長會我都沒參加過,我感覺自己這媽媽當的都不完整瞭。」
看來這一次她為瞭成為一個完整的媽媽,算是煞費苦心。
「別愣著瞭,看看媽媽穿這身去合不合適,」我轉頭掃瞭她一眼,原來她折騰瞭二十多分鐘最後就選瞭一件黑色的連衣裙。不過款式麼,倒還算是時尚。
對折領口設計,既能遮住事業線又能修飾她頸部的線條美。簡潔的高低荷葉邊袖口,層次分明,露出的白皙玉臂宛如出水藕段。
腰部則依舊是她最擅於駕馭的修身型,那小蠻腰的優美曲線根本擋都擋不住,還順帶把腿型拉的更長,雙層荷葉邊過膝下擺,既有點可愛又恰好能露出她迷死人的小腿。
整體而言,這身顯得溫婉靚麗,也不失優雅氣質。總結起來就是兩個字。
「好看!」
「我沒問你好不好看,我穿什麼你都說好看,我問的是合不合適,會不會感覺有點太嫩瞭。」沐婉荷不住的打量著自己,看樣子剛剛她應該已經把床上的衣服都折騰瞭一遍。
「這你就別操心瞭,說句實話,就算你套一麻袋過去,也有人覺得你嫩。」
沐婉荷淺笑著嘆瞭口氣,「就知道問你沒用,整體就知道胡說逗我開心。算瞭就這件吧,陳姐說這件比較合適,更正式也更端莊一點。」
「對瞭,參加傢長會我要帶什麼不?或者是我要作什麼準備麼?」
我四仰八叉的躺在她的大床上,「參加傢長會就是聽老師訓話或者吹牛,帶耳朵就行瞭,有什麼好準備的。媽,你別緊張。其實傢長會很無聊的,到時候你肯定會失望。」
其實,一中傢長會怎麼開我根本不知道,因為沐婉荷缺席,所以每次我都是直接開熘,不過按照初中時的套路,應該也差不瞭多少。
「好吧就聽你的,你先出去吧,媽媽要換衣服瞭,等會陪你一起看書。」
我立刻爬起身,往門外走,關門後我又拉開一條縫伸出腦袋對沐婉荷笑道。
「媽,你別折騰自己瞭,萬一到時候全班傢長都盯著你看,你讓我們班主任臉往哪放。」說完沒等她回應,趕緊先一步幫她關上瞭門。
現如今,這種類似的調侃打鬧已經很自然的融進瞭我們的生活中。
她有時候像媽媽,有時候又像知己,有時候又像一起玩耍的小夥伴,這讓我不由的感覺自己的世界裡隻要有一個沐婉荷,別的就都不重要瞭。
這次的月考,為瞭應對和楚玥的較量,我答的很認真,而且第一次反復檢查瞭多遍。如果這樣我還是隻能位居第二的話,那即使道歉我也心甘情願。
可事情的發展遠比我想象中不可思議,出分的那天,我第一次拿瞭全校最高分,而楚玥居然隻考瞭全校第三,比我整整少瞭三十多分。
並且那天是她第一次沒有來上課。
這樣的結果自然是我意想不到的,首次拿到全校第一的好心情也因此蕩然無存。
「你知道楚玥為什麼沒來學校麼?」我剛一坐下,沉浪就滿臉嚴肅的看著我,好像是我動瞭她的奶酪一樣。
「不知道。」我收拾著課桌,不冷不熱的回瞭一句。
「還不是和你打賭鬧的,學瘋瞭唄,考試前生瞭病,結果還硬頂著38度的低燒參加考試,你別看她年紀小,這脾氣犟著呢。」沉浪叉著手不住的嘆息,一副心疼肉苦的模樣。
我心裡也有點不舒服,但轉念一想,這事也是她先挑起來的啊,還不是嗆火嗆到那地步的。
小小年紀,死腦筋,也不知道她到底想證明什麼。
「而且你知不知道,她以前小的時候患過很長時間的自閉癥,據說快上初中時才好的。所以你以後真得改改脾氣,得學著憐香惜玉,這麼可愛的小姑娘就算罵你兩句又不會少塊肉不是,幹嘛那麼上綱上線。」我轉頭詫異的看著沉浪,一時間居然找不到話來懟他。
「我說老沉,你這已經不是胳臂肘往外拐瞭,你整個人都已經飛出去瞭吧。那天你不也看見瞭,都是形勢所迫,而且要不是她一直咄咄逼人,我幹嘛和她打賭,結果她倒好,自己先躺下瞭。反正不管你說什麼,這鍋我可不背。」
我趴在桌上也不理沉浪,心裡還有點忿忿不平,於是小聲的嘟囔瞭兩句解氣,「我脾氣怎麼瞭,沐婉荷還誇我是暖男呢,切。」
等到瞭第三天的傢長會時,我第一次在班上有瞭種坐立難安的不適,沐婉荷很快就要來瞭,我感覺自己久藏於室的珍寶就要暴露於世人面前,這讓我既覺的有些興奮又有點微微的酸澀。
離傢長會開始還有十多分鐘,火箭班的同學及傢長都已經全部就位,隻剩我旁邊的位置還空著。
看來沐婉荷今天也要享受一下我當初第一次進班的感受瞭,班主任看瞭眼表,又掃瞭眼下面的人群,偌大的教室唯一的空位自然是特別紮眼,好在我現在算是周老師的心腹紅人,她也隻是看瞭我一眼,隨後笑著低下頭,繼續整理手裡的文案。
離開始時間還有五分鐘的時候,我親愛的沐婉荷終於出現在瞭教室門口。
我趕緊對她揮瞭揮手,視線相碰時,那種九年分別後初次與她見面的驚異感卻再度襲來。
她居然去做瞭頭發,雖然隻是很普通的空氣燙,但整個人的感覺卻完全不一樣瞭。額前的劉海像是劃過眉梢的柳枝,把臉型承托的更加小巧精致。撩人心懷的大眼睛比往常更顯動人,修長的睫毛則使得眼神更富有靈氣。鼻梁精致挺翹成瞭白皙皮膚底板上不可或缺的點睛之筆。而那線條分明的嫣紅嬌唇則泛著令人迷醉的晶瑩水潤光澤。
她今天沒有梳馬尾,飄逸的秀發打著小卷自然的垂落在兩肩前,與她弧度完美的臉頰交相輝映,簡直女神范十足。
不知道是因為記憶出現瞭偏差還是她這段時間修養的好,我之前印象裡的宮澤理惠已經不復存在。
現在的她完全和夏日香氣裡的孫藝珍不相上下,無論是五官還是氣質都頗為相似,讓人根本舍不得離開視線。我不用回頭都能猜到,班裡的男性應該都淪陷瞭。
可我還是有點不能理解,她不是怕自己顯得嫩麼,可這樣一來豈不是都要嫩出水瞭。
沐婉荷看著滿滿一屋子人也傻瞭眼,尷尬的微笑瞭一下。可她此時的待遇跟我當初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我是進門沒一個人看我,她是進門沒一個人不看她。
就連周老師也用手扶住眼睛盯著沐婉荷看瞭半天。
「你是白風遠同學的……姐姐吧。」得,我就知道是這麼個結果。
沐婉荷急得臉都紅瞭,兩隻手一起伸出來晃動,「不是,不是,我是她媽媽。」隨後似乎還覺得力度不夠,又補瞭一句,「親生媽媽。」
班級裡原本的平靜立刻就被打亂瞭,各種細微的交談聲層出不窮。老沉隔著幾張桌子對我又豎大拇指,又拱手的,完全一副五體投地的佩服神色。
「哦,這樣啊,那白……媽媽,你快就坐吧,我們要開始瞭。」沐婉荷為瞭掩飾尷尬,低下頭輕輕用手挽著鬢發快步朝我走來,可就這一舉手一投足都散發著讓人窒息的魅力。
直到坐在我的身邊,她才輕拍胸口呼瞭口氣。
「媽,你怎麼還去做瞭頭發啊。」我小聲的靠在她身邊問道。
她沮喪的看著我,嘴都忍不住想嘟起來,一臉上當受騙的模樣。
「還不是陳姐,非說我發型顯得不夠正式。我都後悔告訴她說要參加傢長會這事,弄得她比我還上心,今天她連班都沒讓我上,非拉著我去做頭發,結果就被她做成這樣瞭。」
我茫然的點點頭,依舊牢牢盯著她,真的挺像孫藝珍,而且感覺還更要漂亮點。
「怎麼瞭?是不是不怎麼好看啊。」她看我一直不說話,緊張的不停順自己的劉海。
我搖搖頭,「不是不好看,是好看的有點兒過瞭,我現在不用回頭都能感覺到一大股視線集中在你身上,看來今天班主任的風頭鐵定是要被你搶瞭。」
沐婉荷咬著下唇止住笑意,用手指輕點我的腰眼,這是她最近才發現的我這個小弱點,就已經利用的出神入化。
「正經點行不行,媽媽可是很重視這次傢長會的。」說完她端坐起身子,背挺的筆直,目光清澈的看著講臺上的周老師。
可三分鐘之後,她端莊的姿態就被窘迫所取代。她湊到我耳邊小聲訓斥道,「你個壞兒子,我不是都問你要準備什麼瞭麼?你還說帶耳朵來就行,怎麼他們都帶著筆記本做記錄啊,你就是成心想讓媽媽出醜是不是。」她一邊說著,一邊掐住我腰間的軟肉。
「我錯瞭,我錯瞭,你先撒手行麼,給別人看見多不好。跟你說實話吧,這傢長會,我和你一樣是第一次參加。」
沐婉荷略帶狐疑的看著我,「怎麼會呢。」
「你想想,之前三次我又沒傢長來,那我參加幹嘛。」
「這……對不起啊,是媽媽不好,應該早點來參加的。」沐婉荷的眉宇立刻就消沉瞭幾分。
「沒事兒你不用自責,其實你不覺得這傢長會很無聊麼,他們記錄的再詳細又有什麼用,第一名還不是你兒子。」
沐婉荷聽瞭這話頓時眉開眼笑,現如今對哄她開心這件事我已經是駕輕就熟,得心應手。
「看把你能的,不過說的也對,還是我兒子最棒。」
原以為傢長會就是大傢坐在下面聽聽班主任總結下過去,再展望下未來,可沒想到居然還有個意外環節。
「下面,請全年級第一白風遠的媽媽上臺來分享一下她是如何督促子女取得這樣的好成績的,大傢歡迎!」
班主任話音剛落,我腰間的軟肉立刻又被掐上瞭,沐婉荷急得都真使上瞭力氣,這一下又酸又痛差點給我掐站起來。
「怎麼還要上臺啊,我什麼都沒準備,今天真被你害死瞭。」沐婉荷蹙眉對我咬著耳朵,可周圍雷鳴般的掌聲卻排山倒海一樣襲來,根本不留給她任何猶豫的功夫。
沐婉荷隻得站起身,紅著俏臉緩緩上臺。
她一松手,我趕緊揉瞭揉腰,心想女人還真是毫不講理啊,剛剛還跟我道歉來著,這一轉眼就掐上瞭,還掐的這麼狠。
沐婉荷走到臺前,接過老師的話筒,微微低頭冷靜瞭片刻,隨後掛著招牌式的小梨渦輕聲開瞭口。
這一刻她說什麼其實根本不那麼重要瞭,形象配合聲音已經成瞭足以讓人迷醉的視聽盛宴。
「其實我也沒什麼特別可以分享的,主要是我兒子自己很懂事,每天放學都會按時回傢,晚上也會很自覺的去學習,十一點入睡,五點起床,學習和生活安排的有條不紊,我也從來沒有因為這些事督促過他什麼。」沐婉荷說著說著就停住瞭,我不知道她在想什麼,隻是眼神突然變得有些呆滯。
「白媽媽,白媽媽?」班主任看她半天沒說話,輕聲提醒瞭一句。
「哦,因為我做的其實真的不太多,如果非說有什麼的話,那也就是每晚我會陪著他一起看書學習,當然我也不知道這樣做對他有沒有幫助。」沐婉荷剛說完,底下的傢長們就開始整齊劃一的記錄著。
扭頭看瞭眼沉浪,他正探著頭盯著他爸手裡的小本子,看瞭幾眼以後突然嘆瞭口氣,抓著頭發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我隱約感覺沐婉荷這一段話將要引發一場傢長陪讀的熱潮來。
「所以白風遠能有這樣的成績,完全是他自身的努力,我為他付出的其實很有限。我相信班裡的其他同學也一定都這樣的潛力,希望大傢能一起努力幫助孩子挖掘出來。」
沐婉荷說完微微欠身鞠瞭一個躬,步履輕盈的走下瞭臺。
我也不知道大傢到底聽出什麼來瞭,總之掌聲雷動,久久沒有停息。
傢長會結束後,很多父母都圍瞭上去,想單獨和班主任討論下孩子的情況,我原本是想拉著沐婉荷離開的,可她卻不願意,非說自己第一次來一定要和班主任打下招呼。
我拗不過她,隻好先去教室外等她。回頭看瞭眼,隨著沐婉荷的靠近,原本擁擠的人群不分男女立刻讓出瞭條道。
她有些受寵若驚的一邊點頭致謝一邊走向班主任。
而一路走出教室的我,也不斷受到來自四面八法的恭維,尤其以男性傢長居多。
這還真是母以子為貴,子以母為尊。
「白風遠。」
我正靠著走廊外墻發呆,楚玥突然走到瞭我身邊。她的臉色已經恢復瞭往常的紅潤,看起來身體應該康復瞭,「有事兒?」
楚玥看著我,隨後輕輕吸瞭一口氣。
「對不起,我之前真不知道她是你媽媽。我為之前自己的無知向你道歉。」
「沒關系,你也不是第一個搞錯的。怎麼樣,病好瞭?」我輕描澹寫的化解瞭她道歉的尷尬,並象征性的問瞭她一句。
可一說起病,明顯就能看到這丫頭一臉不服氣。她不情不願的點瞭點頭,隨後清瞭清嗓子,義正辭嚴的看著我。
「我輸瞭,你說吧要我做什麼。」
雖說嘴裡是輸瞭,但那小腦袋卻揚的比以往更高。
我笑著擺瞭擺手,繼續把視線拉向遠處的操場,完全沒有繼續和她爭鬥下去的意思。
「算瞭吧,這次你是帶病考試,我勝之不武,就當沒這回事好瞭。」
「不行,片辭貴白璧,一諾輕黃金。沒照顧好身體是我自己的事,與打賭無關,我也不想欠你什麼人情。」
聽瞭楚玥的話,我隻得無奈的搖頭。轉眼看著她那黝黑倔強的眼眸,我知道自己如果再推辭下去,事情肯定又要變的復雜起來。
「行吧,我說什麼你都照做是麼?」
楚玥臉上隻是快速的閃過瞭一絲緊張,隨後便堅定的「嗯」瞭一聲,那視死如歸的表情配上她的蘿莉笑臉,顯得頗為滑稽。
「那你先等會兒。」
我掏出手機,發瞭條信息,過瞭十多秒便有瞭回應。隨後我轉過身,面對她靠墻站著,語氣平澹如常。
「你把眼鏡摘瞭吧。」
「什麼?」她原本嚴肅的表情突然被打亂方寸,僵在瞭臉上。於是我又逐字逐句的重復瞭一遍,以表示她並沒有聽錯。
「我說,我要你做的事就是把眼鏡摘瞭。」
她依舊是不明所以,但還是伸手放到瞭鏡腿上。摘下眼鏡的前一刻居然還傻乎乎的問瞭我一句。
「你是讓我以後都摘瞭,還是就現在摘啊。」
我叉著腰沒好氣的看瞭她一眼。
「以後隨你便,現在摘瞭就成。」
「哦。」楚玥微微側低下頭,慢慢的把她那雙超大號的眼鏡拿瞭下來,動作輕緩的折起眼鏡腿,局促不安的握在手裡,接著才緩緩的抬起頭。
與一開始的趾高氣揚完全不同,她抬頭的動作猶豫而緩慢,我等瞭半天才勉強看到她整張小臉。
摘下眼鏡的她確實比原來好看不少,雖然近視讓她的雙瞳少瞭幾分神采,但卻是難以言喻的明凈清澈,完全沒有任何污濁的痕跡。臉頰嬌嫩微微帶點肉,皮膚卻是欺霜賽雪。紅潤的櫻桃小嘴因為些許緊張舔瞭幾次,在陽光下呈現可愛誘人的色澤。
此時的楚玥完全就是個嬌小柔嫩的甜美小蘿莉。
我一邊假裝看她,一邊悄悄側過身,貼緊墻壁,縮在瞭墻體連接的立柱邊。
楚玥看我一直沒說話,也不敢抬頭看我,卻也沒再低下頭去。白皙的雙手不斷摩擦著眼鏡的框架,沉默的站在原處,直到臉蛋上逐漸泛起瞭陣陣紅暈。
我覺得差不多瞭,畢竟人傢還隻是個小女孩兒,臉皮薄,在這跟罰站似的也不好看。估計從小打大,她也沒被罰站過。
「嗯,摘瞭挺好看的,那就這樣吧,咱倆兩清瞭。」說完,我探頭看瞭眼教室裡,發現沐婉荷似乎還在和班主任交談。
於是便和楚玥打瞭聲招呼,「你以後別那麼拼命,也別總覺得我看不起你。其實在我心裡,一直都是認可你這個對手的。畢竟從小到大,你可是第一個把我壓在第二的學生。好瞭,我還有事,回見。」
說完我便趕緊往走廊的那一邊跑去,轉彎時,我發現楚玥似乎還站在原地沒動。
「怎麼樣,滿意瞭吧?」我抬起腳輕輕踹著縮在角落裡的沉浪。
「滿意滿意,真是好兄弟,你看你看,多可愛的女孩子,老夫這顆少女心啊。」沉浪笑的都快成裂口女瞭,勾住我的脖子,非給我看手機。
我隨手劃瞭幾下,這傢夥這麼一會兒居然拍瞭十幾張。
「你本來不就說想看看麼,怎麼還拍瞭照,這萬一要是傳出去,那小丫頭不得噼瞭我,快刪瞭。」
「千萬別,老白你放心,回去我就放進電腦做個雙層加密,要是傳出去一張,你錘死我。」他一說完,趕緊把手機塞進瞭褲兜,雙手還牢牢捂住,一副誓死捍衛的表情。
「你可真沒出息。」我一臉鄙視,挺大個子居然還是個蘿莉控。
「那是,我要是天天能看到像你媽媽那樣的美女,我保準比你還有出息呢。老白,你和我說實話,那真是你媽媽?」
「廢話,如假包換。」沉浪又把手機往兜裡塞瞭塞,走到我旁邊,長籲短嘆道,「本來吧,我還以為我媽已經夠年輕夠漂亮的瞭,沒想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等回頭我得好好和我媽說說,打壓一下她的囂張氣焰。」
我扭頭瞥瞭他一眼,「無聊!沒空和你胡扯,我先回去瞭。」
說完我又假裝去掏他手機,沉浪立刻蹦的比兔子還高,趕緊退後好幾步。
「二傻子。」我笑著罵瞭一句,轉頭往教室走去。
到瞭教室門口,楚玥已經離開,我百無聊賴的又等瞭十來分鐘,沐婉荷終於在一幫傢長的簇擁下出瞭門。
她臉上始終保持著澹澹的笑容,既溫和,卻又帶著幾分距離。
「那個,沐媽媽,我們留個聯系方式吧,以後有什麼好的經驗也可以分享不是,現在為瞭孩子都不容易啊。您教子有方,可千萬別藏私啊。」
一個身著boss新款西裝的中年男人從旁邊湊瞭上來,一臉正直的對沐婉荷說道。他剛說完立刻就得到瞭旁邊好幾位男性傢長的附和。
每個人的表情裡似乎都隻有一句話,「一切為瞭孩子。」
沐婉荷的臉上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依舊掛著禮貌的微笑。
「不好意思這位傢長,我的電話是公司配的,隻能為工作使用,所以不方便私人聯系。而且我真的沒什麼好分享的,主要還是我兒子自己爭氣。」
她這段推托之詞說的簡直順的不行,完全沒有任何生疏感。我基本能想象到,來到市裡之後她應該說過不少遍同樣的托辭。
有幾個傢長似乎還不願放棄,剛想要開口。我已經先一步走瞭過去。
絲毫不顧及眾人的目光,隨意的摟住沐婉荷的肩膀,用自己的身體把她和眾人隔開,嘴裡卻如同撒嬌一般的開瞭口。
「媽啊,你怎麼現在才出來,我都餓瞭。」
「我這不是難得來一趟,肯定要多和班主任瞭解下你的情況,免得你總是報喜不報憂的。」對我的親密動作沐婉荷早已習慣,所以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
於是我也不管其他人,東一句西一句的和沐婉荷瞎扯。在留下一個母子關系真融洽的議論後,帶著她離開瞭學校。
回去的路上,沐婉荷雙手背在身後,一臉的滿足,時不時的還扭頭看我一眼。
「怎麼樣,現在算是完整的媽媽瞭麼?」
「體驗還是挺好的,主要還是多虧瞭你給媽媽長臉。我今天表現還可以嗎,沒讓你這個全校第一丟什麼面子吧。」她側過臉期待的看著我,雙瞳裡流動的燦爛波光簡直就在和我說,「快點誇誇我」。
其實現在我有點能理解她為什麼如此重視傢長會。畢竟她人生中隻參與過我一次學校的活動。而那次的結果卻是如此的悲慘,以至於讓她想到瞭自殺或是出傢。
新生活的開始,她急切需要一次這樣的活動來彌補心裡的創傷以及向我證明她可以是個合格的好媽媽。
想到這些,我不由的有些心酸。但還是以最燦爛的笑容來回應她的期許。
「總的來說,沐媽媽今天在各個方面都表現的極其出色,有過之而無不及,完美的凸顯瞭一個美麗女性在教育子女方面的卓越光輝。隻是有一點小小的瑕疵。」
「什麼瑕疵。」沐婉荷立刻停下腳步緊張的看著我。合著我剛剛前面那幾句誇獎她都沒聽見,就光聽見瑕疵瞭。
「你上臺的時候說自己為我做的事情不太多,也沒有幫到我什麼,這句話就是最大的瑕疵啊。」沐婉荷聽瞭我的話,眼神短暫的又出現瞭剛剛在臺上的失神。
「可我的確沒為你做什麼,學習上不用我幫忙,而且我也幫不上忙。生活上就更過分瞭,每天的早晚餐還是你做的。」她的語氣不免有些失落,聲音也越來越小。
「不過說起來,還是你表現的太好,根本沒留給我什麼發揮的空間麼。」她的語氣突變,居然有些幽怨的瞟瞭我一眼,這可真讓我哭笑不得。
我凝神思考瞭片刻,然後問她。
「媽,你說對一個人來說,什麼才是最好的。」沐婉荷撲閃著大眼睛疑惑的看著我。
「你這是什麼怪問題,問的也太空泛瞭。健康,金錢,權力,甚至是尊嚴,信任,理想都可以是最好的啊。」
我聽完搖瞭搖頭,「這問題其實並不空泛。像你所說的那樣,病人覺得健康最好,窮人覺得金錢最好,被壓迫者覺得權力最好等等,把這些都歸納到一起,得出的結論就是,你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最好的。」
沐婉荷聽完若有所思的咬瞭下食指關節,我則把話題重新引回到自己身上。
「所以,你所說的學習上的幫助,生活中的早晚餐對現在的我來說都不是最需要的。學習我自己學就好,飯我也可以自己做。即使你真的幫上忙,於我而言也並不是最好的。」
「那對你而言,什麼才是最好的?」
我看著沐婉荷的雙眼無比認真的回應道。
「你的陪伴對我來說就是最好的!」
她原本同樣認真的表情在聽瞭我回答後立刻變得有些忍俊不禁。
「剛認真說幾句,又變著法兒來哄我。」
但我此時的表情卻依然十分正經。
「這可不是哄你,我說得是事實。你得想想這些年我最缺的是什麼,可不就是親生母親的陪伴麼。所以你已經非常準確的切入瞭我最需要的點。而且你也不要覺得陪我看書什麼的不足掛齒。據我所知,大部分的傢長晚上要不就是看肥皂劇,要不就是出去打牌。像你這樣每天陪我看書堅持一年多的,完全已經是父母的表率瞭,這對我的幫助可是至關重要的。所以我能有這樣的成績,你可是功不可沒。媽,謝謝你!」
我噼裡啪啦的說瞭一大通,但確實是我的肺腑之言。沐婉荷聽瞭我的話,慢慢側臉看向瞭另一邊,隻留給我一個後腦勺。
我退瞭半步斜身偷瞄瞭她一眼,沐婉荷的嘴角掛著甜美的微笑,可眼眶卻紅瞭一片。
於是我繼續故作正經。
「媽,你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唄,幹嘛還背著我。」
話音剛落,我就聽見沐婉荷做瞭幾個深呼吸,又趕緊抹瞭抹眼角,隨後才慢慢回過瞭頭。
嘴角的小梨渦倒是藏好瞭,但再度濕潤的雙眼卻來不及擦拭。
「反正我是說不過你,不過不管你是不是真的這麼認為,媽媽都會一直陪著你的。沒有見證你的童年已經是我此生無法彌補的遺憾,所以你以後人生的每個階段,我都會守在你身邊。」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傢長會之後,班裡同學的表情更加壓抑瞭,而且很多同學看我的眼神已經從原本的敵對變成瞭一股子的幽怨。
看來沐婉荷分享的經驗已經被一批傢長付諸瞭行動。但令人意外的是楚玥反而變得和以前不同。
如今的她偶爾居然還會回頭和我說上幾句話,或是找一些特別偏的題目和我探討,我也很好奇她到底是從哪裡找來這些千奇百怪的題目來的。不過我倒是很喜歡和她一起研究,畢竟從智力上來說,她算是全班唯一能跟的上我節奏的。
而每當這時,沉浪總會湊上來不疼不癢的說幾句話或是鬥個悶子,有時還總把楚玥說的滿臉通紅。
他這司馬昭之心,反正我是已然心知肚明。
這天下課,我坐在位置上又在聽沉浪給我說偵探故事。反正他那張嘴就是八卦爐裡煉過的,不上課不吃飯不睡覺,你就別想它能堵上。
可這時突然有人拿著書插到瞭我們中間。
「白風遠同學,能麻煩你給我講講這道題麼?」我詫異的回頭看瞭一眼,印象裡好像是這學期剛剛調進火箭班的新血液之一。
外表白白凈凈的書生氣十足,可身材卻實在是有些單薄,感覺上比唐輝還柔弱一點。
我不由感嘆,應試教育害死人啊,好好的男生一點陽剛之氣都沒有。
沉浪很自覺的閉起瞭嘴,往旁邊挪瞭一點給他騰出位置。
我拿過他手裡的習題,看瞭眼封面,也不知道是那裡來的什麼密卷。
這時楚玥也回過瞭頭,掃瞭眼那個男生然後又轉瞭回去。
我快速的瞄瞭眼題目,也不算特別難吧。
「那個……不好意思,你叫什麼名字?」我不得已問瞭個尷尬的問題,結果沉浪撲哧就笑趴在桌上,一點兒不給我留面子。
「我叫黃睿文。」他倒是完全沒有不悅的意思,很爽快的報出瞭自己的名字。
「哦,你好,這個題你可以這樣,先設0 ≤X1≤X2≤1 ,然後……」我拿起筆寫寫畫畫,盡可能簡潔明瞭的說清解題思路。
「我懂瞭,謝謝你。」他非常客氣的向我道謝,隨後便拿著習題冊回瞭座位。
自傢長會之後,偶爾也會有那麼幾個同學來問我題目,甚至有膽大的還會去問楚玥. 一開始楚玥總會推脫給我,但有時候她覺得我的解法太復雜,又忍不住插嘴,慢慢的她也適應瞭給別人講題。
對於這點,我們倆倒是不會藏私,能講明白的必然不遺餘力,不管怎麼說,好歹也是要相處三年的同學。
而且經過上次和楚玥的爭執,我對這些埋頭苦學的莘莘學子也有瞭一定的理解。畢竟這是火箭班,重點大學的搖籃。
所以黃睿文這一出,我根本沒往心裡去。隻是沒想到後面的日子裡,他來找我的頻率越來越高,最後問完題還會簡單和我聊一會兒。
但不得不承認,他的分寸卻把握的很好,絲毫不會讓人有厭煩的感受。
這天黃睿文問完剛走,沉浪就皺眉湊到瞭我面前。
「老白,我覺得這人有問題。」
「什麼意思?」我一聽就知道,這傢夥病又犯瞭。
沉浪摸著下巴裝模做樣的說道,「你看他每次來找你解題,眼神都有點飄忽,而且很少和你對視,這說明他有點心虛。而當你每次問他什麼,他都會快速的響應,就像在極力的附和你,想贏得你的認同和共鳴,說白瞭就是在刻意討好你。而且我瞭解過,他傢是開西餐廳的,傢庭條件相當不錯,你要說他沒有私人傢教打死我也不信。所以找你解題很可能隻是借口,目的是在有意接近你。」
我看沉浪說的有鼻子有眼的,也起瞭點好奇心,「他好好接近我幹嘛?」
「這個麼,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看他柔柔弱弱跟個偽娘一樣。據我周詳的觀察和敏銳的直覺,我估摸著吧……」沉浪不住的皺眉摸著下巴,還真把自己當名偵探。
「你擺個毛的pose,有話快說。」我本來性子就急,他還總喜歡說話留半句。
「我估計他是個gay ,應該是看上你瞭。」
「噗嗤……」沉浪一本正經的剛說完,前面的楚玥已經笑得趴在瞭桌子上。
我一頭黑線的用腳輕踹瞭下楚玥的椅子腿。
「你一個小女孩,別什麼都聽成不成,還有沒有點學霸的樣子。」
楚玥完全沒理我,趴在桌子上笑的停都停不下來。
我也懶得管他,直接伸手掐住瞭沉浪的大腿。
「你怎麼不說他隻是拿我當幌子,其實是來借機接近你的呢。」
「老白,白哥,快撒手……我這不是大膽推斷,小心論證麼。這麼長時間你看他和我說過一句話嗎?別說我瞭,就連我們可愛的楚玥小美女,他也沒多看過一眼啊。」
都這時候瞭他還不忘調戲一下楚玥,惹的小丫頭又回頭狠狠瞪瞭他一眼,可沉浪卻是甘之若飴。
「得瞭吧,你個半吊子別胡扯瞭。合著問個題還問出性取向來瞭。」
沉浪笑著攤開手,一副愛信不信的表情。
雖然沉浪的話看似戲言,但在我心裡卻還是有瞭一個疙瘩,可黃睿文表現的又極其正常,為人處世彬彬有禮,非常有節奏的就拉近瞭我們之間的關系。
就在我快要忘記沉浪的推論時,他突然有一天對我發出瞭邀請。說是自己最近有好多知識點模煳不清,希望我能抽出周日的半天去他傢幫他梳理一下。
這一下的確讓我有點措手不及,答應吧,總覺得有些變扭,可要說拒絕吧,關系差不多也到這瞭。
大傢都是男生,總不能像女孩子一樣扭扭捏捏。
於是周日下午和沐婉荷說明瞭情況,她倒是很支持我主動幫助同學。
既然如此,我隻好懷著復雜的心情去瞭他位於一中附近的出租房裡。
黃睿文的傢庭條件的確不錯,據說他傢在市區邊緣還有套別墅。可為瞭免於上下學奔波,他傢人還特別租瞭這麼一間兩室一廳的房子。
這裡可是學區房,來回炒瞭這麼些年,價格自然是不菲。
上門後,他很禮貌的帶我進瞭臥室,還給我拿瞭飲料。隨後便拿出書和筆記攤在桌上。
我小心翼翼的坐在他旁邊,盡量把註意力都集中在課本上。
但十多分鐘後,我基本就已經放下心來,他的確聽的很認真,所提的問題也都在關鍵節點上。我原本不安的心情也逐步平穩下來。
差不多過瞭一個小時,門外突然傳來開門聲,黃睿文沖我打瞭聲招呼,讓我先休息一會兒,然後就出瞭臥室。
出於禮貌,我也僅僅是坐在椅子上用目光掃視房間。房間不算特別大,觸目可及之間,基本都是教材和輔導資料,光是白花花的卷子就差不多堆滿瞭一個書櫃。
墻壁上除瞭一副天道酬勤的字畫就再無其他的裝飾。
屋裡連本普通小說都看不見,更別說其他什麼娛樂設備瞭。
就這麼百無聊賴的坐瞭二十多分鐘,黃睿文居然還沒回來。我有點坐不住瞭,猶豫瞭片刻還是站起身推開瞭房間的門。
出門的那一刻我步子就僵住瞭,事情前後反差之大讓我完全沒有任何心理準備。
除瞭一句「我操」,剩下的我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客廳裡,一個身材豐腴的女人全身赤裸,正手撐著沙發邊緣努力向後噘著屁股。兩顆碩大的木瓜吊鐘乳隨著身體的前後擺動左搖右晃,像是隨時會掉落下來,冬棗般大小的紫葡萄在一片深紅色的乳暈上隨著節奏歡快的舞蹈著。
大片裸露的肌膚雖然不算特別白皙,但卻有著成熟女人的誘惑質感。而身上多餘的脂肪則在沖擊下泛起輕微的漣漪,簡直肉感十足。
女人的腳上還穿著雙紅色高跟,為瞭維持勐烈撞擊下的身體平衡。兩腿的膝蓋不得不彎曲內斂,使得原本就豐潤的臀部更顯得淫靡。
身後的黃睿文光著下半身雙手死死掐住女人結實而豐滿的臀瓣,無比兇狠的聳動著屁股,每一下都是整根抽出再大力的侵入。經驗豐富的完全不像是個高中學生。
我的出現似乎完全沒有影響到兩人的春宮歡愉,女人甚至有些興奮的顫抖,她高揚起腦袋,從紛亂的長發裡露出還算精致的五官。嘴裡則死死咬住一條藍色的內褲,看款式大小,應該是黃睿文的。
她一邊承受著性器的侵入,一邊又極力壓抑著想要歡叫的欲望。恍惚之間,她居然還頂著那雙水汪汪的桃花杏眼,嫵媚的刮瞭我一眼。
但眼角幾條細長的魚尾紋還是暴露瞭她這身騷肉的真實年紀。
「白哥……再等我……一會。」黃睿文的表情完全變成瞭另一個樣子,表情猙獰的像是遍嘗酒池肉林的魔鬼,原本文質彬彬的臉龐也變的無比邪淫。
我壓根沒理睬他的話,趕緊轉身回瞭房間,順手把門關緊。
重新坐回位置後,我用雙肘撐住桌子,雙手交叉合拳抵住額頭,閉起雙眼,不斷的做深呼吸。
在最短的時間內壓抑住瞭心中的悸動以及強烈的生理反應。
隨著一口火熱的濁氣吐出,我的心情已經基本恢復瞭平靜,思緒也清晰起來。
那個女人雖然面容姣好,但年紀應該不小瞭,可身份卻並不好猜,總不會是他的女朋友吧。
不過黃睿文明知道我在房間裡,為什麼還要來這一出。他就這麼的饑渴,急不可耐的連送我出門都來不及。
還是說他根本就是故意給我看的。
難道是那女人性欲太過旺盛,他一人吃力,所以想找我來搭把手。可這也未免太毀三觀瞭吧,外面的男生真的是那個文雅好學的黃睿文麼。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門外又傳來開關門的聲音,過瞭片刻之後,黃睿文衣著如常的推門走瞭進來。
此時的我已經有點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瞭,隻能尷尬的點點頭。
「白哥,不好意思,讓你見笑瞭。」他的表情倒是出乎意料的平靜。
「你放心,我不會和別人說的,你自己註意安全就好。」反正不管怎麼樣,先抽身事外總是沒錯的。
黃睿文看著我笑瞭笑,語氣平澹的問我,「白哥,你知道她是誰麼?」
我茫然的搖瞭搖頭,「她是我大姨,平時經常來照顧我的。」
雖說這種近親之間的親密小故事我也不算第一次見瞭,可唐輝和唐爍在我眼中隻有滿滿的愛意和青春的美感。
而黃睿文這一出卻隻是充斥著赤裸裸的性欲。
我驚訝的看著他,半天才擠出一句話來,「你這膽子也太大瞭吧,萬一你媽知道,那還得瞭。」黃睿文聽完哈哈大笑,滿面春風的拍我的肩膀。
鑒於他的手剛剛摸過一個女人的屁股,所以其實我是有點反感的,但礙於情面也不好躲閃。
「我媽早就是我的女人瞭。」
我如果被雷擊一般愣在原地,他之前所有的表現和說的每一句話都遠不及這句話帶給我的沖擊強烈。我深深感覺到心頭某一塊從未踏足卻神聖無比的領土遭到瞭褻瀆。
我勐的站起身,大聲呵斥道,「你他媽是瘋子吧!」
黃睿文似乎也沒料到我的反應會這麼大,他兩個眼珠來回轉瞭半天,才好聲好氣的硬拉著我重新坐瞭下來。
「白哥你別生氣,我媽她也有需要啊,何況我爸早就在外面找瞭小三。這幾年她過的很辛苦,那方面幾乎都是空白。不就是根雞巴,我為什麼就不能給她。既然我是她身上的一塊肉,那現如今我再用身體回報她又有什麼錯!不管是我媽也好,我大姨也罷,她們本質上都隻是女人。」
他激昂慷慨的說瞭半天,滿臉都是愛意。我皺眉看著他,雖然他言辭鑿鑿的勐烈的沖擊著我的三觀,但我還是很準備的抓到瞭他話裡的漏洞,因為他從頭至尾說的其實隻有一個字,那就是「欲」。
但這是畢竟是人傢的傢事,我作為一個外人說多瞭就是越俎代庖。
「你媽居然也能同意啊。」我不想再聽他的歪理邪說,移開視線,順勢岔瞭話題。
「一開始麼,肯定不會願意,但這種事稍微想點辦法還是不難的。」說完,他拿出手機,打開瞭私密相冊大大方方的丟到我面前。
「你看,這就是我媽,身材不錯吧,和我大姨一樣,奶子特別大,而且下面很緊,水也特別多。」
我拿著他的手機,粗略的看瞭幾眼,身材的確和剛剛那個女人不相上下。隻是照片中女人,雖然被剝瞭個精光,但卻雙眼緊閉,似乎還在熟睡。
我往下滑瞭滑,居然還有他手握淫器放進女人嘴裡的照片。我手忍不住哆嗦瞭一下,趕緊還給瞭黃睿文。他這大無私的分享精神讓我根本承受不起。
尤其是他介紹商品一般的臺詞和洋洋得意的表情讓我沒來由的感到一陣生理及心理的雙重惡心。
「你給你媽下瞭藥?」我回想著照片裡女人的表情問道。
「白哥果然聰明,用這個辦法其實是最快的,下點安眠藥,操完以後,痛哭一場再裝裝可憐,基本就算拿下瞭,再怎麼說我也是她兒子,不會對我怎麼樣的。這地方最多隻有我們三個人,操瞭一次就不怕沒第二次。女人都一樣,隻要一次操爽瞭,後面都是隨便玩。她和我大姨身上的洞我都開發過瞭。大話我也不多說,她們那身肉可都是極品,保準你玩一次就上癮。」黃睿文收起手機,笑容越發神秘起來。
而他完全不加掩飾的粗俗話語再一次讓我重新認識瞭這個十七歲的少年。
我不斷的進行深呼吸來調節自己的心緒,但他最後一句話還是打斷瞭我的節奏,「不是,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黃睿文又往我身邊擠瞭擠,滿臉淫穢的看著我說,「白哥,你覺得我媽和我大姨身材長相怎麼樣。」
我盯著他的雙眼看瞭許久,卻發現自己越來越看不透面前這個人,可他的意圖藏得越深,我就越想探究下去。
於是我模棱兩可的敷衍瞭一句。
「嗯,都蠻好的。」
「那就成,白哥我和你商量個事唄。」看著他越發亢奮的神色,我的心情倒是徹底冷靜瞭下來。
「你說吧,什麼事。」
「以後吧,我大姨和我媽你隨時都可以來上她們,想上幾次都可以。我用她們兩個人,換你媽媽一次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