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進和連俊一同撲瞭過去。
男人拉著她的右手,青年握住她的左手,十分輕易將女孩制服,但連羽不甘心的掙紮著,試圖脫離控制。
「小羽,你冷靜點,這樣會傷到孩子!」
連俊滿臉焦急。
薛進臉色也十分難看。
女孩誰也不看,動不瞭,隻有眼淚在流淌。
兩個大男人心裡都不好過,連俊拿眼睛瞪瞭薛進一下,冷聲道:「你先出去,我跟小羽談談。」
薛進先是一愣,回頭見對方十分堅持,便松瞭手。
他猶豫著站在那裡,見女孩沒有過激動作,隻是抬手抹瞭抹眼淚,連忙拿過紙巾遞瞭過去,小丫頭沒好氣的奪瞭過去,也沒疊一疊,胡亂的摸在臉上。
薛進嘆口氣,後退瞭兩步,才轉身離開。
一時間,病房裡就剩下兄妹兩人,連俊握著女孩的手,見他哭的十分可憐,心像針紮似的疼痛難耐。
「小羽,都怪哥哥不好,把你害成這樣。」
原本他高估瞭陳林,低估瞭薛進,硬逼著妹妹要瞭孩子,可如今一切都是騎虎難下,誠然,薛進說的有道理。
青年將頭埋的很低,用手抓住頭發,使勁拉扯。
如果煩惱能像發絲一樣,這麼容易被扯掉,他不介意做個禿子,連羽見她如此,心疼的伸出小手去拉他。
「哥哥……哦……嗚嗚……你幹嘛?不疼嗎?」
連俊抬起頭來,眼圈泛紅,看著妹妹哭,他也想流淚。
「小羽,哥哥知道你不願意結婚,可以後我們怎麼辦?我看薛進對你也不錯。」
青年自覺有愧,聲音很低。
連羽瞪著眼睛,用力拍瞭拍被。
「我才多大,哥,你不覺得這樣很奇怪嗎?我的樣子好醜?」
說著女孩捂住腹部,淚眼滂沱。
連俊苦笑兩聲。
「如果是在古代你早應該嫁人瞭。」
青年說著違心的話。
女孩覺得他的話十分刺耳,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人,是跟自己一同成長的同胞兄弟,她忍住尖叫。
「你在說什麼?難道沒有別的辦法嗎?」
連俊深吸一口氣,不忍看著妹妹難過的模樣。
「小羽,你聽哥哥告訴你,孩子不能做掉,因為你的身體不允許,這件事哥哥已經問過專傢;還有我們告不倒薛進,即使真的告瞭,他也可以逃走,到時候,還是一樣的結果,那隻會讓事情變的更糟糕。」
青年終於變聰明。
人都是慢慢成長起來的,沒經歷過大事,怎麼能變得成熟,一連串的變故,令連俊措手不及,但歸根結底在於陳林。
以前連俊依靠陳林,認為一切充滿希望,可一旦他的眼光發生變化,考慮事情的角度也就不同,得出結果迥異。
兩兄妹一時相對無語。
連俊抬手擦瞭擦妹妹臉上淚痕,扯起嘴角,露出一抹艱難笑意,他的目光柔和,帶瞭母性光芒。
「小羽,你是哥哥最親的人,你一定要幸福。」
青年說到這裡,再也控制不住情緒,眼淚唰的一下流瞭出來,他的言外之意:自己得不到的,妹妹你要珍惜。
盡管薛進不是東西,但他肯為瞭妹妹放棄高枝,也算有點良心,最主要的,自己的將來飄忽不定,不想讓她再受苦。
退一萬步說,即使將來薛進對妹妹不好,她還有錢,不是嗎?
「哥……我……不知道……嗚嗚……」
聽瞭他的話,連羽的心更加紛亂,連俊痛心的將妹妹攬在懷中,任她發泄自己的不滿和委屈。
半個小時後,青年走出病房。
薛進半倚在走廊的墻壁上,正在抽煙,見他出來,立刻站直身體,將煙頭彈進瞭垃圾桶內。
本來護士不準他抽,但男人控制不住。
點瞭一根,被發現後扔掉,接著再點一根……搞到最後護士都想將他趕出出院部,但對方似乎也註意到瞭男人的緊張和不安。
是的,薛進內心焦灼,不知道他們在裡面談什麼,他曾不顧顏面的將耳朵貼在門板上,但裡面聲音細小,根本聽不清。
末瞭男人隻得放棄,換做另一種方式紓解方式。
連俊對男人的做法有些不認同,但沒有指責,隻是微微皺眉。
「薛進,我們談談。」
說著連俊率先走在前面,而對方稍微遲疑,很快跟瞭過去。
兩人除瞭住院部的大門,來到一旁的小樹林,在深處的涼亭裡落座,此時外面天色已晚,隻有蟲鳴瑟瑟,一片幽靜。
挨著坐下後,連俊朝薛進要瞭根煙,男人掏出火機,給他點上。
連俊深吸一口,而後緩緩吐出煙圈,大聲嘆氣道:「我真沒想到,我們有一天也能心平氣和的說話。」
薛進先是一愣,接著半晌無語。
是啊!怎麼說都是他做的不對,略微猶豫,男人輕不可聞道瞭歉:「對不起。」
連俊冷笑兩聲,回頭逼視他:「對不起什麼?」
薛進沒有搭話,自顧自的給自己點上一根香煙,跟著抽瞭起來。
在青年以為他怯懦的不肯作答時,對方卻開瞭腔:「其實,當初我利用你威脅小羽,十分不該,但那時候我鬼迷瞭心竅。」
薛進說的一知半解,連俊並不買賬:「你這麼說,我就能原諒你瞭嗎?你知道你給我們造成多大傷害。」
薛進面帶羞愧,回頭真摯的看著對方:「我會彌補的,用我的一生。」
連俊直視他的眼睛,好似在判斷他所說的是真是假,但夜色太濃,燈光昏暗,他隻能看出薛進大致輪廓。
誠然,黑夜不是個分辨好人和壞人得好時機。
「我隻問你一句,你剛才說過的話,有幾分真?」
這是連俊最在意的。
薛進目光深沈的看著他,一派誠懇。
「我所說的都是真話,附加條件在領證的當天就可以兌現,至於我愛她……我確實愛,不能離開她。」
俗話說得好:打著戀愛的名義,操著不花錢的逼。
到薛進這裡就變成,打著愛的旗號,幹著強暴幼女的事,但在他自己看來,也十分順理成章 ,應瞭那一句話:愛無所不能。
連俊怪異的看著他。
青年知道妹妹很好,但沒好到人見人愛的地步,他最怕薛進,仗著權勢和一張利嘴,耍弄妹妹。
「她現在的年齡,並不適合談愛,她還不太懂,你選擇戀愛對象太過與眾不同。」
連俊出口諷刺。
薛進很不以為然,反唇相譏道。
「愛是不分國界,不分老幼,更不分男女,男人與男人之間,也有真愛。」
連俊被他嗆白的一時無語,面色十分難看。
他是在暗諷自己和陳林嗎?看來他這個哥哥做的非常不稱職,居然讓強暴妹妹的傢夥,奚落得啞口無言。
青年大概跟薛進天生反沖,二人之間總是充滿火花。
一時間空氣變得有些沈悶。
薛進將一支煙抽完,率先打破沈默:「我這幾天就幫小羽辦出院手續,我會請專人來照看。」
見對方沒反對,男人補充道:「你可以隨時來看她。」
「至於結婚證的事,我先把小羽的戶口改一改,你知道她不到結婚法定年齡。」
這事不難,隻要薛進一個電話完全可以搞定。
連俊聽得心煩,霍然起身。
「你看著辦吧!」
薛進被以為他要反水,說些對抗的話,心瞬間提到嗓子眼,但很快一顆忐忑的心,終於落瞭地。
男人心情很好:事情比他想象的要順利。
幾天後,薛進讓人將別墅打掃一新,又請瞭兩個保姆。
這才開車將連羽接瞭過來,當然連俊也跟著參觀瞭他們的新傢,一時間有些無語:地點不錯,環境舒心。
他狐疑的看著薛進──這別墅是哪來的?
看出對方的不解,薛進讓傭人端來參茶,一邊品嘗一邊空口說白話:自己朋友生意做得大,好幾套這樣房子,借來一套暫時住住。
連俊心中頗不是滋味,忍不住問道:這得多少錢?
薛進不答反問:這裡比陳林那裡如何?
青年直覺他在消遣自己,氣哼哼的別過頭去,薛進最喜歡看連俊吃癟,更是得意非常:小子,你跟我鬥,還嫩的很。
用過瞭晚飯,薛進問瞭女孩,菜色如何,連羽有些不開心──她嘴裡沒味,幾乎淡出個鳥來。
男人寵溺的摸瞭摸她的秀發道:「那好,明天讓廚子做些酸的。」
女孩眼前一亮,連連點頭,薛進卻有些不快,但表面一派自然:這整天吃酸的,會不會哪天自己吻她時,一口醋味!
薛進下意識的舔瞭舔嘴角,盯著女孩的嘴唇發呆。
小丫頭後知後覺並沒留意,可連俊卻看出瞭門道,心中不覺酸楚:自己最愛的寶貝,現在是別人的盤中餐瞭。
又聊瞭一會兒,陳林打來電話,連俊起身走瞭出去。
薛進趁機在女孩嘴角親瞭一下,引得對方一聲驚呼,外加一記粉拳,還有一句嬌嗔:「你幹嘛!」
男人笑瞭笑,故意將舌頭伸出來老長。
連羽驚慌的瞪大眼睛,連忙捂住微張的小嘴,一副怕他偷香的模樣,又回頭去看哥哥的動靜。
生怕薛進的無賴舉動被對方看到。
連俊接瞭電話,回來時臉色越發難看,跟薛進匆匆道別,男人不容拒絕的將他送出大門外,才返回。
薛進進門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將女孩按在沙發處親個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