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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雅間(上)

  薛進和丁步開的公司,年底要結算。

  雖然公司規模不小,但畢竟新開不到一年,所以有些章程還沒步入正軌,但年終盈利報告卻做的十分漂亮。

  原因無他──這大半年的績效不錯。

  年末手中的未結賬款要的七七八八,也算很好的收尾──畢竟這年頭,欠債的是大爺,要錢的都是三孫子。

  人傢甲方手中明明有錢,但各種名目推脫下來,你也沒什麼法子,幸好,進步公司的往來客戶大都是政府部門,這帳目黃不瞭。

  再加上有薛進這層關系,他們公司算是收獲頗豐的一傢。

  年關即至,丁步邀請薛進出來喝酒聊天,但幾次下來,對方都很忙──丁步有些詫異,按理說薛進的公務,並沒有繁忙到吃頓飯都沒時間的地步啊!

  末瞭,丁步關切的問瞭問。

  薛進閉口不答,隻道過幾天,見面再談。

  這一天,丁步吃完瞭早飯,黑著眼圈在傢裡悠閑的喝著茶水──昨天打瞭半宿的麻將,睡眠有些不足,突然手機響瞭,拿過來一看,居然是薛進打來的。

  他放下水杯,趕忙接通。

  “喂,你小子,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瞭?!”丁步不冷不熱的打瞭招呼。

  薛進昨天去瞭連羽那兒,把惦記的人狠狠蹂躪瞭一頓,今天心情不錯,所以精神抖擻,準備處理正事兒。

  薛進呵呵一笑,朝空中筆直的噴出一線青煙。

  “今天晚上出來聚聚吧。”薛進並不理會丁步的譏誚,直接提出瞭邀請。

  “嗯,好啊,你說去哪?”進步公司的賬目,前幾天剛剛拿給薛進過目,現在也是討論公司未來走向的時候。

  雖然不是上市的大公司,但下一年的預算還是要作。

  “找個清靜點的地方吧。”沉吟瞭片刻,薛進繼續道:“我看XX路上新開瞭傢茶館,應該不錯。”

  丁步沒有異議。

  “具體幾點?一起吃晚飯嗎?”丁步時間很自由,一切聽從薛進的安排。

  “今天答應兒子和思思去領士扒館,晚飯就算瞭,等我這邊結束,就給你打電話,最多不超過19點。”薛進一邊抽煙一邊盤算著。

  剛把白思思接回來,縱然沒什麼真愛,但夫妻的情分還在,畢竟她給自己生瞭個兒子,再怎麼說,這種骨血毫無虛假。

  就算為瞭孩子著想,婚姻也應該維持下去,所以薛進決定一傢人出去聚餐,也算聯絡下感情。

  想到這薛進不禁自嘲的扯瞭扯嘴角:自己以往堪稱模范丈夫,現在原形畢露,也要藏藏狐貍尾巴──至少在兒子面前,自己要努力做個好父親。

  至於白思思嘛,一個女人又能掀起什麼風浪?更何況還是個口稱愛著自己,被他抓瞭把柄的淫蕩女人。

  “好,到時候聯系。”丁步爽快答應著。

  兩人商量完見面的事宜,也沒多餘的話,掛瞭手機,各忙各的。

  領士扒館一聽名字,就是西餐館。

  這傢餐館在南湖附近,門面裝修十分豪華,人均消費在五百元以上,這在A市來說,算是頂級消費場所。

  白思思曾經路過這裡,但並沒有進來用過餐。

  今天薛進帶瞭兒子和她一同光顧,內裡的豪華與舒適的確讓她心情舒暢──鋼琴獨奏,寬敞的圓桌,還有三,四個服務員伺候在身側。

  每人點瞭一份套餐,悠閑的品嘗著,足足吃瞭兩個鐘頭。

  其間一傢人有說有笑,看上去十分融洽,薛進要瞭些飯後甜品──這東西他不喜歡,但妻子和兒子有興趣。

  飯後,三人坐進瞭汽車裡,準備回傢。

  “今天過的怎麼樣?飯菜還合胃口吧?”薛進一邊發動引擎,一邊看向後視鏡。

  這話聽上去有些客套,但卻十分紳士。

  白思思輕輕的撇瞭撇嘴,沒說什麼,兒子卻十分有情致,爬過來趴在男人的肩膀上,嚷嚷著下次還要來。

  “好,好,隻要你們喜歡,下次爸爸還帶你們來。”薛進笑著握住方向盤,按著泊車小弟的指示,將車緩慢駛離停車場。

  白思思雖然嘴上沒說什麼,但對這傢餐廳十分滿意,剛剛她大略的看瞭下,來這裡就餐的人,非富即貴,這膨脹瞭她的虛榮心。

  ──她在外面那麼辛苦的工作,為什麼呀?還不是為瞭這個傢。

  想到這裡,她不禁感到委屈:薛進掙錢也沒拿回來多少,都給瞭外面那個小狐貍精。

  提瞭這茬,又讓她回想起很多不愉快,頓時臉色難看瞭下來──薛進出軌,並且打罵她,真不是個東西。

  “來?拿什麼來呀?你那點工資夠用嗎?除瞭我們娘倆,不是還要養別人呢嗎?”白思思翻著白眼,冷冷的說道。

  薛進臉色陰沉似水,透過後視鏡狠狠的盯瞭白思思一眼。

  兒子先是一臉迷茫的看向父母,很快發現瞭氣氛不對,登時小臉也暗瞭下來。

  他雖然小,但媽媽的話,他並非完全不懂,爸爸外面有女人瞭,這是他以前偶然聽到兩人吵架的內容。

  察覺到兒子的異樣,薛進面子繃不住瞭。

  “你在胡說什麼,開玩笑也該有個底線吧。”邊說薛進邊給白思思使眼色。

  女人也明白自己失態瞭,大人的事兒根本不該在小孩子面前提起,畢竟兒子太小,心理承受能力差,萬一出瞭問題怎麼辦?

  盡管心有不甘,但白思思仍訕訕的應瞭:“算我胡說。”

  聽上去沒什麼誠意,但多少也是個表態,又瞄瞭眼兒子──小傢夥仍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白思思意識到事態有些嚴重,趕忙打起精神,笑逐顏開的一把拉過兒子,半摟在懷裡。

  “寶貝?怎麼瞭?剛才還好好的,媽媽隻不過跟爸爸開瞭個玩笑,你怎麼當真瞭?”白思思笑瞇瞇的睨著他。

  小傢夥抿瞭抿唇,抬起頭來。

  “媽,你和爸爸能不能不吵架啊,我討厭你們吵架。”說著,小東西眼睛裡有淚花在打轉。

  人在年少時,十分多愁善感,一點小事兒,都會叫真。

  剛剛形成的人生觀,世界觀,還不完善,對這對那,總是心存探究與疑慮,而他們的感情往往脆弱,尤其是遇到突如其來的變故時。

  兩個大人,見他這副腔調,不禁心神一震,說不出的疼惜與愧疚。

  沒人不愛自己的子女,那份愛天性,與生俱來,博大與寬容並存──此時,薛進與白思思都為剛才的舉動而深深的自責。

  同時兩人也在暗暗檢討自己過往的行徑──這也是薛進第一次,對自己的外遇產生瞭些許疑慮,但也僅僅疑慮而已。

  薛進將車停在自傢樓下。

  “思思,你帶兒子先回去,我還有事。”薛進扭過頭來,很慈愛的看瞭看小傢夥。

  白思思咬瞭咬嘴角,想說什麼,但終是沒開口。

  “爸爸,你幾點回來啊?”兒子下車後,站在車旁看著薛進,似乎有些戀戀不舍──那雙剛流過淚的眼睛,亮晶晶。

  薛進看著自己寶貝,心下一動。

  他扯瞭扯嘴角,從車窗裡將手伸瞭出來,捏住瞭兒子的小手:“等爸爸忙完就回來,好嗎?”

  見小東西點頭,薛進扯起瞭嘴角,滿臉動容。

  白思思看著父子倆,心裡頗不是滋味──兩個都是她的最愛,傢裡要是永遠都這麼和睦就好瞭。

  可自己犯過錯,終究不能抹殺。

  過去是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如果現在她改過,薛進會不會愛她呢?

  想著這些日子發生的事兒,白思思原來奢求的心,再次動搖瞭,她沒有把握薛進會重新善待她,畢竟一張白紙,如果染黑,就沒法再次漂白……

  白思思有些自欺欺人的認為,薛進是因為自己的背叛,才變得如此陌生而暴戾,或許,他以前也曾愛過自己……

  沒有人喜歡認輸,尤其自命清高的女人。

  薛進看著娘倆走進樓道,才發動汽車,再次上路。

  過瞭大概十幾分鐘,遙遙能看到茶樓的霓虹燈瞭,片刻之間,薛進將車停在瞭目的地門前。

  薛進下瞭車,四下看瞭看,很容易發現瞭丁步那輛寶馬。

  男人掏出手機往裡走:既然丁步先到瞭,那麼他肯定要瞭包房。

  放下瞭電話後,薛進被服務員引領著,來到瞭紫竹園:這傢茶館的包房名稱,大都起的十分清雅。

  梅蘭,竹韻,芳亭,四海。

  紫竹園在最裡面,打開門,就是一叢竹子,半人來高,種植在花盆裡,想來是移栽而來,碧綠的顏色,十分惹眼。

  丁步正坐在單人沙發上,看電視,見薛進到來,也沒動彈。

  “坐啊,老同學,喝點什麼?”丁步面前桌子上,放瞭一套茶具,裡面水汽繚繞,茶香撲鼻。

  “這什麼?”薛進也不客氣,一屁股坐在瞭他旁邊。

  “大紅袍,你要來鐵觀音嗎?”丁步說著,端起小小一盅茶杯,喝瞭下去。

  薛進搖搖頭,伸手從衣兜裡,把煙盒和打火機拿瞭出來,放在桌面上:“就它吧,也喝不瞭多少。”

  丁步扯瞭扯肥厚嘴角,譏誚一笑:“你可別跟我客氣。”

  薛進從鼻孔裡哼瞭一聲,也沒言語,自顧自的從茶壺裡倒瞭一杯,豪飲而盡。

  “操,我發現你現在脾氣越來越大瞭,是不是錢掙多瞭?”以前丁步花錢也沒數,但很少這麼浪費──他們隻是普通的聚會,至於喝這樣好的茶嗎?

  “呃……哪裡,哪裡……托您的福。”丁步曬然抿瞭抿嘴,臉上的橫肉顫瞭顫。

  人逢喜事精神爽,掙錢幹嘛?不就是為瞭吃喝玩樂,不過最近他應酬多,也沒時間健身,身上長瞭不少肥肉。

  想到這兒,他不禁瞄瞭瞄薛進。

  這小子最近好像也沒健身,怎麼身材就沒走樣?底版好嗎?丁步暗嘆一聲,人和人差距怎麼那麼大?

  明明年齡都差不多,薛進看起來年輕精神;他卻腐敗的幾乎成瞭糟老頭子。

  薛進不知道丁步都在那想什麼,他隻管說正事。

  提到公事,丁步也嚴謹起來,跟著薛進的思路,條理明晰的探討起來:一個公司要想有長足發展,必須有明確的企業目標。

  圍繞這個目標,深化企業氛圍,增強企業文化底蘊。

  公司上一年贏利瞭五千萬,明年薛進將企業的贏利目標提高到一個億──丁步一聽,心口微震。

  他挑瞭挑眉,沒言語。

  薛進看他那樣子,就知道他有困難。

  “沒信心?”薛進隨和的問道。

  丁步抬頭看著他的眼睛,還是沒說話──但眉頭皺瞭皺,結瞭不大不小一疙瘩。

  男子漢大丈夫,做事要有豪情和魄力,但並不可信口開河,有問題就是有問題──丁步確實沒信心。

  薛進笑著,將手中的煙蒂按滅在煙灰缸裡。

  “你怕什麼?明年有明年的機遇。”他瞇著眼睛,看著正對面的窗戶──外面燈光通明,璀璨異常。

  偶爾能看到城市上空綻放煙花。

  “機遇?什麼機遇?”丁步聽他這麼說,很是好奇。

  薛進平靜的扭過頭來,躊躇滿志的說道:“建設廳的班子,馬上要調整,如果運作得好,我可能會立刻上位。”

  丁步精神為之一震,急忙道:“真的嗎?”

  薛進沒有立刻回他的話,而是端起杯子,慢條斯理的抿瞭一口,而後不急不緩的點瞭點頭。

  兩人談完公事,丁步開始超脫起來。

  他跟薛進扯瞭不少閑話,末瞭問到瞭薛進的近況──他這麼忙,是不是傢裡,或是單位出瞭什麼事?

  薛進點瞭點頭──這些日子,他擔驚受怕,如今心總算落回到肚子裡。

  “我差點栽瞭,栽在一個小丫頭手裡。”薛進面色嚴正的對丁步說道。

  丁步詫異非常的看著他──以薛進現如今的地位,什麼事能讓他栽呢?而且跟一個小丫頭有關?

  丁步也不笨,馬上想到瞭上次巧遇薛進,他身邊帶著的小女孩。

  “是不是?是不是上次商場……”那次丁步跟妻子逛街,好像碰到過薛進帶瞭個小丫頭,而且兩人關系狀似可疑:起碼以他對薛進的瞭解,十分可疑。

  薛進點瞭點頭。

  “兄弟,到底怎麼回事?跟我說說。”丁步來瞭興致。

  丁步作為兄弟,朋友,十分值得信任,更何況男人這些花花韻事,對他們自己來講,根本不算什麼事兒,隻是茶餘飯後的談資。

  薛進憋瞭好久,大有種不吐不快之感。

  但薛進將自己跟連羽認識和相處的經過,說的很簡略,隻著重談瞭案子的艱難──說是艱難,其實也就那麼回事。

  末瞭,有驚無險,他完勝。

  丁步聽的雲裡霧裡,先前還為薛進擔心,後來聽到瞭結果,也就松瞭口氣,但馬上好色,好事的本性就暴露出來。

  他纏著薛進給他講,跟小女孩‘深處’的經過,薛進哪肯,以一句事關隱私,搪塞過去,丁步十分不滿,但也不好逼迫他,隻得作罷,但丁步並未死心,吵著說,有時間過去看看小丫頭。

  薛進一聽,有些不樂意瞭。

  “那是我的人,你看什麼看?”薛進沉著臉,教訓他。

  丁步一邊喝茶一邊拿眼角夾他,暗想:你小子也太霸道瞭吧,我看看都不行?

  陳林有陳林的圈子,這個圈子裡的人,都沒善茬──吃喝嫖賭,讓這幫人占全瞭。

  這些日子,陳林沒回花園別墅,整天跟一群馬仔混在一起,馬仔都是他的手下,當然其中也有親疏。

  馬三算是個精明人兒,年紀很輕,長得十分清秀,嘴巴也很甜,陳哥長,陳哥短在男人身邊轉個不停。

  馬三什麼人呢?中學輟學,混瞭社會,偶然機會拜在陳林門下。

  在陳林還在監獄那會兒,馬三已經在陳氏旗下的賭場,夜總會混瞭,如今陳林出來瞭,他看準時機,一門心思靠瞭過來。

  馬三人長的憐人,說話慢條斯理,所以陳林也不討厭他。

  今天陳林閑著無聊,問瞭馬三兒可有好去處,馬三轉瞭轉眼珠,立刻有瞭主意,所以陳林帶瞭一行人,浩浩蕩蕩出發。

  車停在瞭月華酒吧門外,陳林從車窗往外看瞭看──周圍一片狼藉,招牌在風中七零八落,搖搖欲墜。

  一排霓虹燈,隻亮瞭幾盞。

  陳林臉色有些難看,轉過頭來看著呆愣著的馬三兒:“你他媽說的好地兒,就這?”

  馬三小臉雀白,盡量陪著笑臉:“陳哥,這,這我前天來還好好的呢,今天這怎麼瞭,我也不知道。”

  這是個新開的酒吧,裡面什麼內容?大都幹的不好勾當。

  陳林冷哼瞭一聲,想想,還是下瞭車,既來之則安之──他倒要看看裡面,到底什麼名堂。

  剛一進門,就發現裡面很熱鬧。

  一群人十來個,正在裡面叫罵著,其間還傳來打砸東西的聲音,陳林挑瞭挑眉,來瞭興致──他最近手腳閑的發慌,正好,今天練練。

  馬三兒走在陳林旁邊,朝著吧臺那邊指瞭指:“陳哥,那個應該是老板。”

  陳林定睛望去,那男人30多歲,體態中等,但面如菜色,想來,被打砸的這群人嚇著瞭。

  陳林‘哦’瞭一聲,帶著一群人呼啦一下湧瞭過去。

  老板一看來人不認識,但細看之下,又覺得各個面帶煞氣,莫不是也來滋事?頓時額頭冷汗劈裡啪啦往下滾。

  而此時占據酒吧的那撥人,也發現瞭他們的到來,停止瞭手下的動作,跟著圍攏過來。

  為首的20多歲,個子不高,但看上去十分健壯,一臉兇相,但怎麼看,他跟陳林沒法比,陳林氣場甩出他幾條街。

  “媽的,你什麼人?老板請來的幫手?”男子叫囂著,看向陳林。

  “操……”馬三先不幹瞭,他是陳林的狗,自然護著主人:“你他媽亂叫喚什麼?知道我們是誰嗎?”

  對方微怔,仔細打量下陳林。

  他們是不認識陳林的,這幫人是新聚集起來的流氓地痞,對陳林這個剛從監獄出來的大哥,不甚熟悉。

  所以──他們註定要吃虧。

  “你們是誰我不知道,但我們青幫在辦事,你們還是閃開的好。”男子手中操著刀,朝他們這邊晃瞭晃。

  黑道上,要想最快成名,也不是沒捷徑,那就是幹倒一個厲害的老大,別人自然會服你──江湖就是這樣,弱肉強食,隻尊重強者。

  而男子顯然是打錯瞭算盤,有些大魚,他們這些小蝦米,隻有被吃掉的份。

  “青幫?”陳林皺瞭皺眉。

  馬三俯過身來,離陳林耳朵比較近,低聲說道:“老大,我也沒聽過,沒什麼名氣,應該是一群小流氓。”

  陳林隻覺得耳朵有些癢,小孩兒氣息很幹凈。

  陳林伸出左手,用麼指拍瞭拍自己的薄唇,心中一陣蕩漾:這些日子,他和連俊鬧別扭,已經很久沒玩帶把的瞭。

  馬三兒,跟陳林走的近,大傢平時看他就不順眼,所以也沒人提醒過小孩兒,陳林是雙插頭,男女都用。

  此時小孩還沒有意識到危險的來臨。

  “操,你們在那嘀咕什麼呢?”青幫的頭不幹瞭。

  陳林瞇瞭瞇眼,心想什麼狗都敢在老子面前叫?隨即,回身抽出手下身上帶半長匕首,飛快的沖瞭過去。

  隻聽到一聲慘叫過後,對方滿身是血的被砍翻在地。

  還沒等對方人馬反應過來,身後的兄弟們也飛身縱瞭過去,兩方人嗎立時打在瞭一處,而馬三呢?

  他就是個馬屁精,靠的是一張巧嘴,這陣勢,一般能躲多遠多遠,但老大在身邊,也不好表現的太差勁。

  所以他心驚膽顫的也湊瞭過去。

  整個酒吧一陣鬼哭狼嚎,老板敢開酒吧,也不算太孬的人,但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面,後面大哥帶的兄弟,各個都不要命,把人往殘瞭砍。

  馬三兒都是虛把式,象娘們似的轉搞偷襲,但他這樣的行為最可恨,有一個人被他在身後紮瞭一刀,登時急瞭眼,不管不顧的沖著他奔瞭過來。

  馬三兒一看,立刻傻瞭眼,轉身就跑,耳邊聽著喊殺聲越來越近,直覺不好,突然,感受一雙手將自己胳膊抓住──

  馬三兒心跳到嗓子眼瞭,心想這是要挨刀瞭,可意突銚生瞭,待他轉過頭來時,隻見陳林正在用白色紙巾擦著帶血的刀,而他的腳邊,躺著一個滿地打滾的人……

  “怎麼樣?小子,嚇傻瞭?!”陳林擦完刀,用手輕輕拍打著細嫩的面皮。

  馬三兒大腦一片空白,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他看著陳林,幾乎要哭出來──他怕疼,他怕死。

  “就你這小樣,還混黑社會……”陳林嘿嘿一笑,指腹在他的臉蛋上輕輕磨蹭著。

  酒吧燈光很暗,雖看不到陳林的表情,但他摸自己的臉,卻讓他頭皮發麻:誰正常男人,喜歡被同性,這麼摸?

  但礙於對方的身份,馬三兒技巧性的躲瞭過去。

  “陳,陳哥,謝謝啊。”這句話,小孩兒說的十分真誠,同時陳林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又崇高瞭許多。

  哪個地方都有黑社會,黑社會拉攏人,有自己的方法。

  小馬三兒,隻看到瞭同行的輝煌,吃香喝辣,泡妞還有人買單,孰不知灰暗的一面,卻十分可怖。

  “小模樣不錯,適合讓人養著。”陳林自顧自的說道。

  馬三兒聽到瞭,覺得很尷尬:自己是男孩,怎麼能去傍富婆。

  陳林他們一夥人打完人,並沒有一走瞭之,陳林從衣兜裡掏出支票,給老板開瞭一張,另外一張,給瞭那夥流氓。

  陳林並不是慈善傢,但偶爾也會施舍與人,這全看高興與否。

  出瞭酒吧,陳林還沒玩夠,掏出手機給自己的朋友們打去瞭電話:這些人可不是他的手下,但大都愛耍。

  燈光閃耀,包房內厭棄彌漫,一群男女在勁爆音樂聲中,盡情的揮灑著自己汗水與激情。

  陳林進門後,看著哥幾個摟著男孩,女孩嗨得不行,似乎也被感染瞭,他扯開身上風衣,走進舞池,貼著一個男孩的後背,有節奏的舞動著身體。

  陳林身上的戾氣太重,不用調情,都帶瞭幾分流氣,但他身材很好,渾身充滿瞭男子氣概,這也許多男女喜愛他的原因。

  男孩剛開始沒太在意,但隨著陳林動作幅度的加大──他居然有瞭反應,下半身硬硬支起瞭帳篷。

  男孩正對面,還有個人──叫張鵬,也是撈偏門。

  “操,陳林,你什麼意思,看上瞭?我不介意你玩玩兒。”張鵬笑的很猥瑣,同時在男孩的下半身抓瞭一把。

  陳林沒說話,隻是胯間貼著男孩的腰部扭動個不停。

  就這樣一曲終瞭,眾人都回到瞭座位上,幾個人都對陳林有些忌憚,所以見他來瞭,都過來敬酒。

  陳林讓大傢不要客氣,盡情的玩兒。

  張鵬將男孩一把推到陳林的懷裡,笑得有些壞:“我新找的小蜜,跟你傢哪位比怎麼樣?”

  陳林挑瞭挑眉,不置可否。

  “嗯?比不上嗎?”張鵬湊過去的同時,陳林一把將懷裡的男孩又推給瞭他。

  “騷勁肯定比的上。”陳林不懷好意的笑瞭笑,看向男孩的目光很下流,惹得對方一擠白眼。

  “啊?”張鵬做吃驚狀,隨即大笑瞭起來:“你傢那位是貞潔烈女?”

  聽他這麼說,其他幾個人也跟著過來湊熱鬧,十分好奇陳林傢裡那位──話說,陳林以前的伴兒,們幾乎都見過。

  可這次,陳林卻十分神秘,並沒有張羅著要帶人出來玩兒。

  陳林沒說什麼,抽出一根煙,旁邊的男孩機靈給他點燃,惹來陳林曖昧的眼光,對方則有些清高的撇瞭撇嘴。

  “貞潔烈女談不上,但很費神。”陳林雲淡風輕的說。

  “呵呵,還有你陳少爺搞不定的人?我們倒想見識下!”張鵬好信的很。

  其他人也就著這茬,希望能一睹陳夫人的風采,陳林被他們纏的不行,笑著擺瞭擺手:“他不喜歡這樣的場合。”

  “不喜歡嗎?你別說他和我們不一路人!”張鵬開始添油加醋。

  “俗話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的人,就要順你的意,這麼不聽話的傢夥,還是早踢瞭算瞭。”張鵬悻悻然。

  陳林拿眼角別瞭他一下。

  張鵬無辜的聳聳肩,陳林摸瞭摸下巴:“好吧,我給他打個電話。”

  他說話的同時,室內的輕音樂也關閉瞭,陳林拿出手機,撥通瞭連俊的電話,對方接的很慢。

  “幹什麼呢?怎麼才接電話。”陳林語氣有些不悅。

  “我剛剛在洗澡。”連俊這幾天,心情不好:連羽的案子一點進展都沒有。

  他很想找陳林再想想辦法,可總也見不到他的人,如今對方打瞭電話過來,他小心應付著。

  “嗯,馬上到XX酒吧來,跟我的朋友打打招呼。”陳林直截瞭當。

  連俊沉默瞭片刻。

  “都這麼晚瞭,我還是不去瞭。”他一聽酒吧,就知道他在鬼混,他並不想參與。

  “操,說什麼呢,馬上過來,否則話……”陳林語氣陰沉,威脅力十足。

  連俊很生氣,想也沒想的將電話摔瞭出去:手機並沒有摔在地板上,而是被扔在瞭床上,完好無損。

  “怎麼樣?”張鵬瞪著眼睛,看向陳林。

  “他會來的,否則我會收拾他。”陳林彈瞭彈煙灰,信心滿滿。

  二十分鐘後,包房的門開瞭,連俊穿著整潔,風衣加牛仔褲,打扮的很清爽。

  “來瞭,寶貝,過來。”陳林伸出手,準備將人抱滿懷。

  其他人都在暗暗打量著連俊,模樣不錯,清俊可人,看上去帶瞭幾分書卷氣,眾人都以為他是文化人。

  連俊半低著頭,饒過陳林,坐在瞭他身邊:他那句寶貝,讓他頭皮發麻。

  陳林對他的行為有些不滿,但也沒發火,此時張鵬,遞過來一杯酒,笑嘻嘻的說道:“嫂子,你來晚瞭,罰酒一杯。”

  連俊有些沉不住氣瞭?嫂子?叫他嗎?

  陳林默不作聲的看著他,臉色有些難看瞭,因為張鵬的酒杯連俊並沒有接,讓他十分沒面子。

  “我不會喝酒。”連俊抬起頭來,瞄瞭眼張鵬,口氣生硬得很。

  張鵬摸瞭摸鼻子,覺得十分沒趣。

  陳林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他面皮薄,你叫他嫂子,他會不好意思,這酒,我來喝。”

  說著陳林奪過張鵬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而後拉著連俊站瞭起來,微微笑瞭笑:“眾位,不好意思,我還有事,先走一步,所有賬目都記在我名下,今天我埋單,大傢玩的愉快點。”

  說著也不等眾人回應,扯著連俊飛奔出去。

  連俊隻覺得手被他抓得很疼,就象鷹爪一樣,想要掙脫,卻又無法,隻能不滿的斥責道:“你,你放開,你幹什麼……”

  陳林猛的停住瞭腳步,回頭盯著他:“幹什麼?我幹你,幾天不被我操,你是不是不知道姓什麼瞭?”

  連俊氣的面色蒼白,被他羞辱恨不能找個地洞鉆進去。

  陳林說完後,又拉著他進瞭電梯,直到樓下,陳林叫大堂經理過來,他要一間雅間,能辦事的雅間。

  連俊這下更不幹瞭,他什麼意思?要在這裡嗎?

  連俊揮動著手臂想要甩脫陳林的束縛,但隻換得對方輕蔑一笑,也不管大廳裡有多少人,攔腰將人一抱,直接奔向瞭二樓。

  連俊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氣血忍不住上湧,隨即面上紅的能煮熟蝦子。